閨怨佳人拜月亭
閨怨佳人拜月亭
《閨怨佳人拜月亭》是元代戲劇家關漢卿創作的雜劇劇本,是元曲四大愛情劇之一。全劇共四折一楔子,主要寫大家閨秀王瑞蘭和秀才蔣世隆悲歡離合的婚姻愛情故事。蒙古大兵攻打金中都時,金朝王尚書之女王瑞蘭與其母、秀才蔣世隆與其妹瑞蓮,在逃難途中各自被哨馬衝散,兩對人交叉相遇。瑞蓮被王母收為養女相攜南下。王瑞蘭本是足不窺戶的千金小姐,在兵荒馬亂中邂逅書生蔣世隆,主動請求他保護自己,兩人從佯稱夫妻到終於結為患難夫妻。這部劇本富有抒情性,歌頌了王瑞蘭對愛情的忠貞,譴責了封建家長制對婚姻愛情的獨斷阻礙,反映了當時社會動蕩不安、戰亂頻仍的時代氛圍。
《拜月亭》,一說是元朝關漢卿所作。共四折一楔子。後來又出別人據此改編的:《幽閨記‧走雨》,為元代施惠所著。
《拜月亭》全名《閨怨佳人拜月亭》,有《元刻古今雜劇三十種》本、<元人雜劇全集>本。原作者已不可考,相傳是元代施惠和范居中、黃天澤、沈洪等一起合寫的,明朝時期有些人說是施惠一個人的創作。《拜月亭》的故事流傳較早,徐渭《南詞敘錄》所列的宋元舊篇中載有《蔣世隆拜月亭》的劇目名。在元雜劇中也有過關漢卿的《閨怨佳人拜月亭》和王實甫的《才子佳人拜月亭》等作品。
而《拜月亭》又名《幽閨記》,是“荊、劉、拜、殺”(《荊釵記》、《白兔記》、《拜月亭》、《殺狗記》)四大南戲之一。與白樸的《牆頭馬上》、王實甫的《西廂記》、鄭光祖的《倩女離魂》合稱元代四大愛情劇。亦為“五大傳奇”之一。
施惠,字君美。杭州人。約元元貞初(1295—1297)前後在世。中國元末明初的南曲戲劇家,被認為是南戲《拜月亭》的作者。亦有人認為《水滸傳》作者施耐庵即施惠。明何良俊《四友齋叢說》、王世貞《曲藻》、沈德符《顧曲雜言》、沈自晉《南詞新譜》均認為系南戲《拜月亭》作者。王驥德《曲律‧雜論》謂“世傳《拜月》為施君美作。”,呂天成《曲品》則認為:“雲此記出施君美筆,亦無的據。”,元‧鍾嗣成《錄鬼簿》卷下列於“方今已死名公才人,余相知者”項內,雲“惠字君美,杭州人。居吳山城隍廟前,以坐賈為業。公巨目美髯,好談笑。余嘗與趙君卿、陳彥實、顏君常至其家。每承接款,多有高論。詩酒之暇,唯以填詞和曲為事。有《古今砌話》,亦成一集,其好事也如此。”。
下附【凌波曲】調詞,但均未提及撰《拜月亭》一事。清‧張大復《寒山堂曲譜》引注則作:“吳門醫隱施惠,字君美著。”與前述杭州施惠不同。而世德堂本《拜月亭記》開場【滿江紅】有:“自古錢塘物華盛,地靈人傑。昔日化魚龍之所,勢分兩浙。”則作者似又可能系杭州人。又《傳奇匯考標目》別本第五稱:“施耐庵名惠,字君承,杭州人。”並列其所著《拜月亭》、《芙蓉城》、《周小郎月夜戲小喬》三劇(后兩劇今未見),不知何劇。
故《拜月亭》,尚難定論。另曾與范冰壺等合作《鷫鸘裘》雜劇,亦已佚。散曲存有【一枝花‧詠劍】套數。
關漢卿,元代戲劇家。號已齋叟。約生於金末,卒於元代,大都(今北京)人。鍾嗣成《錄鬼簿》說他曾任太醫院尹。一生主要在大都從事戲曲創作,晚年到過杭州。亦熟諳戲曲表演藝術。與楊顯之、王和卿、朱簾秀等人交往甚密。所作雜劇今知有六十餘種。現存《竇娥冤》《救風塵》《金線池》《謝天香》《調風月》《望江亭》《單刀會》《蝴蝶夢》《玉鏡台》《拜月亭》《緋衣夢》《西蜀夢》《哭存孝》十三種;《哭香囊》等三種僅存殘曲。另《魯齋郎》等六種是否出自他手筆,尚無定論。散曲作品今存套數十餘套、小令五十餘首。對元雜劇繁榮發展影響很大。與馬致遠、鄭光祖、白樸並稱“元曲四大家”。
《閨怨佳人拜月亭》主要寫書生蔣世隆與王瑞蘭在兵荒馬亂時候的離合故事。劇本寫金朝末年蒙古軍進攻金國,金國首都被迫南遷。金國兵部尚書王鎮,奉命前往前線視察軍情。蒙古軍進攻金國都城中都,王鎮夫人和女兒王瑞蘭出都避亂。一時,哨兵趕上來,王瑞蘭母子被衝散。
混亂中,瑞蘭聽見有人連叫三聲自己的名字,上前一看,原來是一個秀才。這秀才名叫蔣世隆,他與妹妹瑞蓮失散,“瑞蓮”與“瑞蘭”相近,王瑞蘭誤以為秀才叫她。王瑞蘭這個受封建教養很深的大家閨秀,在家時一聽說“女婿”兩字,“早豁地離了坐位,悄地低了咽頸,縕地紅了麵皮”。現在顧不得“羞和恥”,願與世隆結伴同行,以兄妹相稱。世隆說明亂軍擄掠單身婦女,“有兒夫的不擄掠”。王瑞蘭只好答應:“不問時權做弟兄,問著后道做夫妻。”在避難時受過世隆幫助、與世隆結為兄弟的陀滿興福,在山寨落草做王,遇見來山寨附近的世隆與瑞蘭,勸世隆留在山寨。王瑞蘭一見蔣世隆與“盜寇”稱兄道弟,本來心中就很不高興,見蔣世隆與興福飲酒歡談,便責備世隆“為那筆尖上發祿晚,見這刀刃上變錢疾”,“待風高學放火,月黑做強賊”。最後,她與世隆“佯做個一家一計,且著這脫身術謾過這打家賊”,總算和世隆一起離開了興福稱王的山寨。
世隆與瑞蘭在旅店裡成了婚,不意世隆染病,瑞蘭為他盡心護理,請醫調治。恰巧王鎮路過旅店,父女相認,瑞蘭向父親苦訴戰亂髮生后,家業拋撇,人口逃亡,母女失散,天各一方的遭遇。瑞蘭又向父親說明:因為在兵亂中無倚無靠,多得蔣世隆幫助,自己已招他為婿了。王鎮一看女婿是個窮秀才,非常生氣:“窮秀才幾時有發跡!”避難中的瑞蘭本來希望得到些“春光艷陽,東風和暢”,沒想到“剗地凍剝剝的雪上加霜,無些情腸”。王鎮不顧世隆生命垂危,不顧瑞蘭感嘆悲傷,毫無哀憐憫恤之意,強拉瑞蘭離開世隆。瑞蘭不好違抗嚴父之命,只好請求父親容她向關鍵時刻有恩於自己的世隆說幾句臨別話。她要世隆好生保重,向世隆解釋道:“兀的這是俺親爺的惡儻,休把您這妻兒怨暢”,“俺這風雹亂下的紫袍郎,不識你個雲雷未至的白衣相”,她叮嚀世隆注意用藥和飲食,敘說離情別意,保證立志守節,等待世隆:“咱兀地做夫妻三個月時光,你莫不曾見您這歹渾家說個謊。”
原來蔣世隆的妹妹蔣瑞蓮與哥哥失散后,和王瑞蘭母親相識,被認為義女。瑞蘭回家后,和義妹瑞蓮一起生活。她無時無刻不思念世隆,對父親的愛貧愛富、喜武厭文,很不滿意。一天她隨義妹閑行散悶,看到“荷葉似花子般團園,陂塘似鏡面般瑩潔”,便想到兒時能使自己“腹內無煩惱,心中無縈惹?似這般青銅對面妝,翠鈿侵鬢貼!”瑞蓮開玩笑說為她找個可心女婿,以解心煩。她回答說:無女婿快活,有女婿受苦。有了女婿,“六親每早是說:又道是丈夫行親熱,爺娘行特地心別”。她心想女婿是真,不要女婿也是真;她說不要女婿以免六親說閑話是帶氣的真話,是對父親拆散她與世隆的不滿。把義妹打發歇息去后,她讓梅香安排桌几,燒炷夜香,遙向世隆傾訴心事。她第一炷香只願尊君改變主意,第二炷香祝願世隆身體痊癒,夫婦團園,永不分離。她的話被義妹瑞蓮聽見,羞得臉紅腮熱,只好把她和蔣世隆結識經過告訴瑞蓮。瑞蓮聽了為之啼哭,瑞蘭以為瑞蓮是世隆的“舊妻妾”,當得知瑞蓮是世隆的親妹妹,眼前的義妹就是自己的小姑姑,自己這個姐姐就是她的嫂嫂時,不由得變悲為喜,更加痛恨她那“狠爹爹”,更加思念蔣世隆;“沒盤纏,在店舍,有誰人,廝抬貼?那消疏,那凄切,生分離,廝拋撇!從相別,恁時節,音書無,信息絕。”自己“這些時眼跳腮紅耳輪熱,眠夢交雜不寧貼”。世隆他“暑濕風寒縱較些,多被那煩惱憂愁上送了也”。可以看出,她與世隆親妹的意外相認,使她那無法排遣的相思之情為之緩解,但接踵而來的便是這種相思之情的更加無限地延伸。
封建勢利的王鎮,為了家裡將相雙全,旁人羨慕,不顧瑞蘭反對,要招文武狀元為婿,王鎮是兵部尚書,重武輕文,讓親生女兒瑞蘭招武狀元,讓義女瑞蓮招文狀元。瑞蘭從心裡羨慕瑞蓮“貪著個斷簡殘編,恭儉溫良好繾綣”,不滿於自己“貪著個輕工短箭,粗豪勇猛惡因緣”。使她意料不到的是,武狀元原來是陀滿興福,文狀元就是蔣世隆。她責怪世隆得官招親,把她拋撇,詛咒說:“虧心的上有青天。”蔣世隆責怪瑞蘭食言失節,另招佳婿,把他忘懷。瑞蘭表白自己對他“情脈脈,恨綿綿”,“晝忘飲饌夜無眠”的思念之情,她讓世隆於沒人處問瑞蓮,“兀那瑞蓮,便是證見”。事已至此,王鎮只好改變計劃,讓瑞蘭與世隆團圓,瑞蓮和興福結合。
王瑞蘭--劇中女主角。自小為千金小姐,受禮教約束。
蔣世隆--劇中男主角。為一介窮書生,欲考取功名。
蔣瑞蓮--蔣世隆的妹妹。活潑貼切。
陀滿興福--陀滿海牙之子,蔣世隆的結拜兄弟,匿名蔣世昌。
王鎮--王尚書,王瑞蘭之父。
王夫人--王鎮之妻。
《閨怨佳人拜月亭》
2、《中國十大喜劇(二)幽閨記》
3、林侑蒔主編,《全明傳奇:拜月亭記》
《閨怨佳人拜月亭》 把大家閨秀、尚書之女王瑞蘭在與蔣世隆結合過程中微妙的思想感情表現得細緻逼真,生動自然。她本沒有自己挑選女婿的心愿,戰亂使她與世隆相遇,患難使她與窮秀才結合。她對世隆的忠誠有兩個思想基礎:一是世隆在關鍵時刻使她免遭亂軍擄掠,二是自古及今,沒有那個人一生下來便做大官享富貴,世隆現在窮,將來總會發跡的。後來瑞蓮開玩笑說為她找女婿,嚴父為她招狀元,她的心裡反映很不一樣,但都是很矛盾的,然而忠於世隆的決心卻又是堅定不移的,最後終於得到了一個意料不到的美滿結局。對世隆的始棄終就則是對嫌貧愛富、重武輕文的王鎮的絕妙諷刺。戰亂打亂了人們的正常生活秩序,使許多人棄家流離;但戰亂也給像王瑞蘭這樣的大家閨秀提供了自己決定自己命運的條件,可謂因禍得福。在這裡,作家並沒有把戰亂完全當做一件壞事來寫。
此劇第三折“拜月”,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喜劇明珠。王瑞蘭與窮秀才蔣世隆在逃難中結為伴侶,蔣世隆染病客棧,王端蘭細心照看,伉儷情深。恰遇王尚書經過,蠻橫地撇下病中的蔣世隆,將女兒“橫拖倒拽”帶回府邸。此時王母也已將蔣瑞蓮收為養女帶回府。王瑞蘭身在尚書府而刻骨思念被拋在客店的夫君。夏夜,她與義妹蔣瑞蓮在園中散步,景惹情腸,思念心上人。聰明伶俐的瑞蓮雖不知具體底細,但卻感悟到並猜出瑞蘭是情牽意惹,心直口快地道破她的心事,弄得她羞不可言。這時候她的以不和諧為特徵的喜劇性格淋漓酣暢地表現了出來:她假裝慍怒,掩飾羞怯,責備瑞蓮“著個濫名兒將咱來引惹”。她做賊喊賊,倒打一耙,反說瑞蓮“你個小鬼頭春心兒動也”,並假裝要拉瑞蓮“向父親行說”。壓住瑞蓮后,她又以姐姐的身份“教育”起妹妹來:“咱無那女婿呵快活,有女婿呵受苦”。明明她是想女婿“悶懨懨怎捱他如年夜”,卻偏以自己為榜樣說與妹妹聽:“我這心兒里牽掛處無些,直睡到冷清清寶鼎沉煙滅”。內心與外表、實情與假意、行為與語言間充滿不和諧,而且表現得如許鮮明,因而如許可笑。
機靈的瑞蓮不同她強辯,假裝回房去睡。她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了,便“殷勤參拜遙天月”,這就是有名的“拜月”,對月亮祈禱,“願天下心廝愛的夫婦永無分離,教俺兩口兒早得團圓。”和盤托出了心底的秘密,前一句與《西廂記》的“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堪可比美。正在這時,調皮的瑞蓮從隱身的花叢跳出來,嚇得她驚呼不迭:“小鬼頭,直到撞破我也么哥,撞破我也么哥,我一星星的都索從頭兒說!”秘密被撞破,她只好向瑞蓮坦白交待。真是弄巧成拙,動機與效果尖銳地不和諧,不能不令人發笑。現存關劇對白已佚,在據它改編的南戲里,瑞蓮撞破她時說:“姐姐,卻不道‘小鬼頭春心動也’!”並也要拉著她去見父親。剛才她用以震懾瑞蓮的話,一句句都反彈回來,打到自己身上,把不和諧比照得格外鮮明,格外突出,收到強烈的喜劇效果。
這場戲里的兩個喜劇人物,一個處心積慮地遮掩真情,表現出不和諧的喜劇性格特徵;一個機靈活脫地探究底蘊,表現出機智伶俐的喜劇性格特徵。兩種喜劇性格巧妙碰撞,構成喜劇衝突。《西廂記》里崔鶯鶯與紅娘的_系列絕妙喜劇表演,與此十分相似。後世流傳的許多姑嫂相謔的民間小戲,其喜劇路數也與此相同。
《閨怨佳人拜月亭》抒情的曲詞很華美,而此折著重表現喜劇衝突,曲詞偏於本色,摹擬人物聲口,維妙維肖,把少婦的多情、羞澀、巧黠表現得很有情致。到最後,當她搞清楚義妹蔣瑞蓮原來是自己丈夫的親妹妹時,非常高興,“你又是我妹妹、姑姑,我又是你嫂嫂、姐姐。”表示“從今後,休從俺爺娘家根腳排,只做俺兒夫家親眷者。”從爺娘家排,是姐姐、妹妹,而從丈夫家排,是嫂嫂、姑姑,她選擇從丈夫家來排,很細微曲折地表現了她對丈夫的深情摯愛。
《閨怨佳人拜月亭》中,有家國蒙難之悲,走雨奇逢之歡,遇父拆鸞之離,也有破鏡重圓之合。正是這種固定模式的典型體現。
如果具體分析《閨怨佳人拜月亭》風格,可以發現,其中喜劇色彩與與之相對的曲牌音樂風格鮮明強烈,這主要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看出:
首先,從劇情的設計來看,儘管是大團圓的收尾,但在雜劇中,由於男女雙方之前都同意了朝廷的配婚,難免心有芥蒂,從而導致了在酒席掩上的相互責難:
(正末雲了。)(正旦云:)你說這話!(做意了。唱:)
【水仙子】須是俺狠毒爺強匹配我成姻眷;不刺,可是誰央及你個蔣狀元,一投得官也接了絲鞭?我常是把伊思念,你不將人掛戀,虧心地上有青天!
(正末雲了。)(正旦做分辨科。唱:)
【胡十八】我便渾身上都是口,待交我怎分辯?枉了我情脈脈,恨綿綿,我晝忘飲饌夜無眠。則兀那瑞蓮,便是證見,怕你不信后沒人處問一遍。
同時,由於之前,王瑞蘭曾向蔣瑞蓮抱怨武官的種種粗魯:
【駐馬聽】你貪著個斷簡殘編,恭儉溫良好繾綣;我貪著個輕弓短箭,粗豪猛惡因緣!您的管夢回酒醒誦詩篇,俺的敢燈昏人靜誇征戰。少不的向我綉幃邊,說的些磣可可落得的冤魂現。
因此,不管王瑞蘭如何解釋,陀滿興福怎樣勸說,蔣瑞蓮都不願答應婚事。最後雖然是聖旨加封陀滿興福“中京內做行院”,並再次賜婚二人,但蔣瑞蓮心中的勉強也是可想而知的。
這兩段姻緣都顯得美中不足,個人的心中難免有些隔閡。音樂在此段中也有非常明顯的描繪暗喻作用。在幾支曲牌的結構鋪陳下,人生以及對世事愛情的描繪即有含情脈脈的抒情色彩,又有心存芥蒂的耿耿難釋,還有一些旁枝末節的為戲劇添加吸引普通百姓的“調味料”元素。音樂形式豐富多彩,結構明晰有較強邏輯性。
其次,從戲劇的結構設置上看,由於容量的限制,雜劇不得不用絕大部分的篇幅交代情節的發展,除了第三折中有一段姑嫂間的“智斗”頗為風趣外唱腔與曲牌音樂相得益彰。其餘時間,故事的感情都是緊張或悲切的。從這樣的戲劇結構設置,能明顯感覺到音樂此時的活潑,不僅是因為劇本長度的關係,可以使作者從容在一些較為緊張的劇情中插入整段整段插科打諢的情節。同時,這種風格也使得同劇中出場的人物有著更加密切的聯繫。什麼樣人說什麼樣話,劇中人的言行必須要和他的身份相符,這樣才會使人覺得可信。音樂也要與之相配。
《閨怨佳人拜月亭》就是這樣一部集文學性傳統音樂藝術性於一體,令後人賞心悅目,回味無窮的經典佳作,當然更是關漢卿最具代表性的佳作之一。
關漢卿《閨怨佳人拜月亭》對後世戲劇創作有較大影響。南戲《拜月亭記》就是根據《閨怨佳人拜月亭》發展變化而來,雖然故事情節大體一致,但是從人物性格、故事情節的豐富到故事結構的多元化都有了很大的改變,可以說是關漢卿《幽怨佳人拜月亭》的繼承與發展。明代人王驥德在《曲律》中說:“漢卿所謂《拜月亭》系是北劇,或君美演作南戲,遂仍其名不更易耳。”(王驥德《曲律》)近代王國維《宋元戲曲史》中亦稱:“元人南戲,推《拜月》《琵琶》……然《拜月》佳處,大都蹈襲關漢卿《閨怨佳人拜月亭》雜劇,但變其體制耳。”(王國維《宋元戲曲史》)其後吳梅也持此種觀點(吳梅《中國戲曲概論》)。所以,長期以來學術界一般都以為南戲《拜月亭》是根據關漢卿的同名雜劇改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