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塢
三國時期董卓院邸
郿塢是董卓在遷都至長安后,在長安以西二百五十里處建的院邸。
據《後漢書·董卓傳》:東漢初平三年,董卓築塢於郿,高厚七丈,與長安城相埒,號曰“萬歲塢”,世稱“郿塢”。塢中廣聚珍寶,積穀為三十年儲。自云:“事成,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后卓敗,塢毀(故址在今陝西省眉縣東北)。
據《三國演義》:役民夫二十五萬人築之: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蓋宮室,倉庫屯積二十年糧食;選民間少年美女八百人實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積不知其數;家屬都住在內。
後世評價:
陶宗儀[明]《輟耕錄·老苗》:“築營德勝堰,周圍三四里,子女玉帛皆在焉,且以為郿塢之計。”
田藝蘅[明]《留青日札·嚴嵩》:“郿塢久營,兔窟多術,安能根連株拔,風翦霆滅。”
倪瑞璿[清]《閱<明史·馬士英傳>》:“金墉舊險崇朝棄,郿塢多藏一炬焚。”
郿塢嶺是曾經橫垣在陝西省戶縣北部原野上東西走向的一條土嶺,當時嶺畔有古人依地勢起伏、跨溝越澗修築的一條馳道。這條馳道高3.4米,頂寬14米,底寬21米,為黃土夯築,氣勢宏偉,有如現代高速路,讓人驚異。
關於郿塢嶺,民間有一個口耳相傳千餘年來的故事:漢末奸相董卓貪婪,藏寶於巢穴郿塢(在眉縣),為方便往返於漢長安城與郿塢之間,動用數十萬遙役,鞭打繩拴,修築了這條馳道。車輛賓士其上,衛隊護衛其側,甚為快捷安全……其工程之巨大,動用遙役之眾,社會上有“北修長城,南筑塢嶺”的說法。將修築這條馳道與修築長城相提並論,從中可以約略窺探出歷史上這一巨大工程的一斑。
但在《後漢書·董卓傳》中,並沒有修築這條馳道的相關記載。郿是董卓的封地,董卓在郿修建了“郿塢”,這條馳道連接長安與郿塢,因此其極有可能是董卓組織修建的。根據《三國志·董卓傳》的集註:“長安至塢二百六十里”,二百六十里應當是這條馳道的總長度。
建國初期,這條馳道在陝西省戶縣境內還甚為完整,東自蒼游鄉文義村北側而入,向西依次經過兆倫村、鑿齒村、什王村、澇店鎮坳河村、魯家寨、甘河鎮元駕村、東堯村,再進入周至縣境內。農業學大寨期間大搞農田基建,幾乎將其全部平毀。目前在元駕村北側與東堯村南側之間尚殘存千餘米,但完整性較差;在文義村北側與長安區苗駕村之間尚殘存百餘米的一段,因其地處長安和戶縣交界,才得以倖存。據當地群眾介紹,長安區馮村東側也還殘留一段,但與戶縣境內此段的完整性相差甚遠。
另有一說,陝西省戶縣大王鎮兆倫村附近的郿塢嶺是鍾官城的遺址。這裡曾是漢代鑄幣中心鍾官城,也是目前唯一確知的上林三官鑄幣場所,在貨幣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郿塢
蘇軾[宋]
衣中甲厚行何懼,塢里金多退足憑。
畢竟英雄誰得似,臍脂自照不須燈。
郿塢
蘇轍[宋]
董公平昔甚縱橫,晚歲藏金欲避兵。
當日英雄智相似,燕南趙北亦為京。
眉縣、寶雞市和陝西省三家文物考古單位的勘探和發掘顯示,這片常年耕作的麥地地下,的的確確存在著一座東漢時期的完整古城。越來越多露出地表的證據都指向這裡極有可能是“三國第一堡壘”——東漢梟雄董卓所築的郿塢。
發掘:相鄰古城郿塢疑現
四年前一段高速公路的改擴建,無意之中揭開了東漢古城堡的一角。
2008年,西(安)寶(雞)高速公路開始籌備改擴建,在眉縣要增設常興服務區。陝西省考古研究院和眉縣文化館循例對所征地的堯上村地下進行勘探及發掘,結果發現一個總面積在3萬平方米以上的燒制陶器大型綜合作坊區。這裡出土了數量龐大、種類繁多的板瓦、筒瓦以及回紋鋪地磚和空心磚等建築材料,還有千餘件有加工痕迹的動物骨骼製品及廢料,如骨簪、鹿角等遺物和青銅器范、鑄銅陶范殘塊,它們都具有西漢和東漢典型特徵——這相當於是一個在當時超大型的建築材料製造廠。
為什麼如此集中和大規模地生產建築材料?參與發掘的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秦漢研究部部長田亞岐認為,周圍一定有古城。
2010年,考古工作者在發掘區外圍進行大範圍的考古調查與重點區域考古勘探,在北部及西南部發現了成片的長條形夯土遺跡,初步判斷為城牆遺跡。結合《水經注》“渭水又東徑郿縣故城南”的記載,以及唐代《元和郡縣圖志》“郿縣故城在今縣東北十五里”的記載,確定這裡就是秦漢時期的眉縣縣城遺址。
不過,秦漢眉縣縣城的發現,還僅僅是個開始。
2010年7月1日,附近柳巷村70多歲的老人趙根發,告訴了眉縣文化館副研究員劉懷君一條很有價值的線索。“村裡麥地的高壓線塔下面應該有‘東西’。”
趙根發說,40年前,他作為大隊幹部在分配村上的土方工程時,有村民反映,其分配的地塊下面的黃土堅硬無比,根本挖不動。而這些村民挖土的地方,在當地一直被叫做“古城”。
經過探測,在這片常年耕作的田野下面,的確有一座四四方方的古城!
長期研究眉縣歷史的劉懷君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難道這就是1800年前東漢豪強董卓的城堡郿塢?!
郿塢製圖
在歷史記載中,郿塢這座號稱“三國第一堡壘”的城堡,建於董卓叛亂、挾持天子之後。當時,一代權臣殺太后、廢少帝,立陳留王劉協為帝(獻帝),官居太尉,被封為郿侯,長安往西今天的眉縣成為其采邑。隨後,公元190年,袁紹、曹操等十八路諸侯聲討董卓,董卓一把火燒盡洛陽城,遷都長安,並在自己的采邑修築了堪與長安城比肩的郿塢。《三國演義》中最精彩的篇章由此展開。
《三國演義》里這樣記述這間恢宏的城堡——離長安城250里,由25萬人築成,“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城中蓋了宮室,選了民間美麗少女800人安置其中,倉庫屯積著20年的糧食,金玉、彩帛、珍珠堆積不知其數。董卓每次回郿塢,公卿迎送直至橫門。史書《後漢書·董卓傳》也記載著,郿塢號稱“萬歲塢”,“(董卓)自云:事成,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
不過,儘管這座堅固城堡有“三國第一堡壘”之稱,卻並沒有成為董卓的最終庇護所。據史料記載,僅兩年後的初平三年(192年)4月23日,王允、呂布等設計斬殺董卓,並派皇甫嵩率兵赴郿塢,滅掉董氏三族,運走塢中所藏金銀珍寶等物。
70多年後,這座堡壘還差點與蜀後主劉禪產生了交集。鄧艾滅蜀國后,曾上奏摺,建議將劉禪放在扶風郡郿塢城養起來,讓吳帝孫皓看,以利今後的滅吳之戰。“可封禪為扶風王……郡有董卓塢,為之宮舍。”(《三國志·魏書》)不過,魏元帝曹奐最終沒有採納這一建議。
史稱郿塢毀於北魏。對於其遺跡的最後一次描述,出現在元代的《類編長安志卷之七》,稱“郿塢故基尚存”。
現場:規整古城東漢遺風
探測表明,這是座非常規整的古城,城邊長160米,牆體厚度達7米,按照略微偏斜的東西南北方位構築。城牆四角有角樓,四面的正中都有建築,但奇怪的是只有南面一個城門。城外挖有寬8米、深3米的護城壕溝。劉懷君認為,這也符合董卓的身份,“當時等級制度非常森嚴,私人城堡不能採用正南正北的規劃,必須有一點偏斜”。至於為什麼只有一個城門,連逃生的口都沒留,劉懷君推測,其餘三面應該是“馬面”。“馬面”是古代城牆的防禦設施,與角樓一樣突出於牆體,利用三面的空間對來犯之敵形成攻擊角度。據《墨子》中的《備梯》與《備高臨》兩文記載,這種結構至少在戰國時期就已被用於城市防禦。
基本確定範圍並畫出城堡平面圖后,試掘開始了。
試掘的地點選在了城門的東部和西城牆的北部。這兩個被挖開的大坑裡,迅速出現了結實的夯土城牆——牆體上壓的是北魏時期建築用的磚瓦殘塊,牆體兩側的堆積層上半部分有一些北魏遺物,下半部分主要為東漢時期的遺物;從夯層結構看,每層厚度在6厘米。這些堆積層清晰得如同編年體的史書,準確地顯示著每一個時代。
陸續出土的文物,雖然暫未給古城正名,卻帶出了越來越濃厚的東漢氣息新快報記者在考古工地上看到的諸多方磚,側面的渦狀花紋,正是東漢末期的風格。在一個出土的陶瓶里,還存著幾枚五銖錢。而這個瓶身儲水、瓶蓋兼有水碗作用的陶瓶,也是典型的東漢時期器物。
在眾多的磚里,有一種是楔形的,一般用來砌穹頂。這種特殊的形狀會在拱形結構中互相擠壓,達到任何黏結材料所不能及的堅固度。在城牆上,唯一有這種結構的部位就是城門洞,這些磚出土的地方,也在城門附近。
在挖開的大坑裡,城牆的側面完全顯露出當年修築時的樣貌,這些被夯打的牆面平整清晰。附近還出土了夯土時用的石夯頭。
目前考古人員正在進行更大規模的開掘。在這樣一座設施齊備的城堡中,地上的布局、地下的排水、生活的設施、城防的構造,都是關注的對象。
推測:柳巷城址郿塢所在
麥田下的古城,真的就是千年前充斥著財富、顯赫著權勢的郿塢?
地址似乎是吻合的。《水經注》稱,郿塢位於“渭水又東”,《元和郡縣圖志》稱“郿縣故城在今縣東北十五里,董卓塢在縣東北十六里。”麥田下的“古城”所處位置,與歷史記載的郿塢有高度一致性,和剛剛發掘出土的郿縣故城的方位關係也吻合。
在柳巷村當地,還有一些民間傳說佐證著這座古城堡的存在:遺址北面的土塬上,有一個世代流傳的董卓的藏兵洞;山下,還有一個傳為萬人坑的地方,村民說這裡就是董卓殘暴的證據。按照東漢末年私人城堡的建築規模,堡主人都蓄有大量的武裝部隊。出於防衛的需要,這些部隊不能全部駐紮在城堡里。
在柳巷村辛勤工作的考古人員相信,那個曾在東漢末年作為董卓大本營的郿塢,不但真實存在,而且可能就在眼前。“目前的發掘已經顯示出許多有價值的證據,但是我們要非常慎重。發掘還在繼續,進一步的結果尚需時日。”一位考古人員說。
在該考古隊形成的共識是:首先,該城址不見於以往文物調查資料,屬於考古新發現。考古發掘表明,城址始建於東漢時期,廢棄年代不晚於北魏時期。柳巷城址為近正方形,邊長160米,周長640米,城內面積25600餘平方米,約合39畝。就其規模而言,不符合漢代普通縣城一般規模。一般縣城的周長在2500米—6000米之間,面積為625萬平方米—3600萬平方米之間,該城址僅有正常縣城面積的1/240—1/1400,可謂相去甚遠。
據悉,目前這支考古隊集中了3名研究員、1名副研究員、1名助理研究員,堪稱陣容龐大。也可得見這座古城受到重視的程度。據悉,陝西考古界普遍看好這座暫名為“柳巷城址”古城的重見天日,認為有衝擊本年度“全國十大考古發現”之實力。
5月4日,考古研究院研究員田亞岐告訴新快報記者,柳巷城址發掘完畢后,遺址將全部保留,就地保護,眉縣當地已確定為此新成立一家博物館。如果形成“該城就是郿塢”的最終定論,博物館中將對董卓的生平進行展示。
貂蟬是否藏嬌郿塢?
提及董卓,貂蟬是繞不開的名字。千年前的衣香鬢影,也曾流連在這黃土下的古城?
郿塢
董卓與貂蟬
在結集史傳與民間故事於一身的《三國演義》中,貂蟬是司徒王允的義女,有傾國傾城之貌,見東漢王朝被奸臣董卓所操縱,於月下焚香禱告上天,願為主分憂。王允由此設下連環計:先把貂蟬暗地裡許給董卓之義子呂布,再明把貂蟬獻給董卓。呂布英雄年少,董卓老奸巨猾。貂蟬周旋於此二人之間,送呂佈於秋波,報董卓於嫵媚。兩人果然中計,反目成仇。最終,權傾一時的董卓在宮門前被戮。
在男人爭霸的世界里,一個絕色女子以非凡膽色和智慧改寫歷史,在任何年代都堪稱傳奇。只是,在正史中,這段傳奇顯得格外模糊——《三國志》中既無貂蟬之名,也無王允使用連環計的記載。
但《後漢書》、《三國志》的董卓、呂布本傳中,均有呂布與董卓的婢女私通的記載。如《三國志·呂布傳》說:“(董)卓常使(呂)布守中閣,布與卓侍婢私通,恐事發覺,心自不安。”
因董卓樹敵甚多,害怕遭人暗算,便讓臂力過人的呂布充當保鏢。但是,他又脾氣暴躁,並不善待呂布。有次竟因小事大發雷霆,拔出手戟向呂布擲去,幸虧呂布身手敏捷,未被擊中。同時,呂布因常常受命出入內闈,保衛董卓的安全,時間一長,便與董卓的侍婢私通上了。因害怕姦情敗露,呂布更加惶惶不安。正是在董卓、呂布已有嫌隙的情況下,王允說服呂布殺了董卓。
照此記載,那名與呂布有私情的婢女在董卓、呂布矛盾中所起的作用,與貂蟬有幾分相似,因而有人認為她便是貂蟬。不過,由於正史既沒有記載呂布與這名婢女私通前後的情況,也沒有講明董卓“侍婢”姓啥名誰,這張依稀勾勒出的剪影顯得模糊不清。
眉縣文化館副研究員劉懷君承認:他關注郿塢多年,並未發現郿塢有跟貂蟬有關的記載。
田亞岐研究員則表示,不能排除貂蟬真實存在的可能性,“三國時期被稱為‘亂三國’。既然是亂世,並非諸事均有據可查”。
塢堡保護下的“亂三國”
塢堡,又稱塢壁,是一種民間防衛性建築,大約形成王莽天鳳年間,當時北方大飢,社會動蕩不安。富豪之家為求自保,紛紛構築塢堡營壁。東漢建立后,漢光武帝曾下令摧毀塢堡,但禁之不能絕,由於西北邊民常苦於羌患,百姓又自動組織自衛武力。黃巾之亂后,塢堡駐有大批的部曲和家兵,成為故吏、賓客的避風港。此後的地方自衛武力——南宋的義軍、清代的團練,也由此演變而來。
陝西師範大學副教授徐濤認為,在城市破壞、交通停滯、金屬貨幣萎縮、戰亂頻仍的條件下,東漢末年的塢堡組織很發達。“這些塢堡組織,是軍事性的防禦戰鬥組織,又是經濟性的生產組織。”每一個塢都是一個獨立的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體,每個塢都需要生產自己所需的物品,特別是糧食衣物。
“董卓的郿塢是一個典型的塢堡。”徐濤認為,其它的塢堡都大同小異,塢堡的組成人員比較複雜,除了當地依附塢主保護的自耕農之外,多的是從四面八方匯聚來的流民,還有戰爭中擄掠來的俘虜和“生口”,他們都成了塢堡的奴隸。塢堡還是多民族聚居地,在一個塢堡之內,各民族生死存亡的命運都聯結在一起,形成共同體,各民族對文化的相互認同更有了緊迫感,加快了文化吸收的速度。
歐洲後來的中世紀城堡,跟中國的塢堡形制及功能也極為類似。
但是,由於歷史久遠,加之土建形式不易保存,我國迄今並沒有發現一個完整的塢堡。田亞岐研究員相信,此次柳巷城址的發現,一定能在我國城址考古中創造多項第一。
歷史人物
集官二代、富二代、軍二代於一身的亂世梟雄董卓
率真、本色、毫不掩飾的殘暴,在東漢末年那個充滿權謀心機的時代獨樹一幟。他可以任用賢能,也可以對敵人剝皮抽筋;他生殺予奪,可以殺人不眨眼,也可以與多年的宿敵冰釋前嫌;他可以一時興起殺人,也可以立馬後悔;他可以善待知識分子,也可以滿口粗話,亂世梟雄董卓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
曹操曾這樣斥董卓:“賊臣持國柄,殺主死宇京。盪覆帝基業,宗廟以燔喪。播越西遷移,號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董卓一度被描述為一個一生粗暴、滿懷私慾和野心、倒行逆施的“歷史垃圾”。
他出生於今屬甘肅境內的地方豪強家庭,是當時的“官二代”、“富二代”和“軍二代”。史書載,董卓“少好俠”,“性粗猛有謀”,力氣過人,通曉武藝,能帶弓箭左右馳射。這個放縱任性、粗野兇狠的富家公子也扮演起那個年代的遊俠豪傑角色,門下收羅大批失意、落魄之徒。他還到羌人居住地遊歷,依仗出身和財富,結交羌族部落酋長。時逢亂世,各地起義不斷,註定這個桀驁不馴的一方豪強不會甘於寂寞。首先官府注意到他的力量,招撫他出任州兵馬掾,負責帶兵巡守邊塞,維護地方治安。權柄在手,董卓一時成為隴西風雲人物。此後,他一路升遷為羽林郎、西域戊己校尉、并州刺史、河東太守,多次參與平叛戰役,氣場也越發強大。靈帝病危后,他不受朝廷徵召兩次抗旨,擁兵自重,坐待事變。
公元190年,董卓應召,殺太后廢少帝,關東數州組成聯盟,討伐董卓,氣勢洶洶。董卓心中膽怯,脅迫獻帝,遷都長安。
遷都時,為了防止官員和人民逃回故都洛陽,董卓將整個洛陽城以及附近二百里內的宮殿、宗廟、府庫等大批建築物全部焚火燒毀。昔日興盛繁華的洛陽城,瞬時之間變成一片廢墟。許多人被迫背井離鄉,“更相蹈藉,飢餓寇掠,積屍盈路”。經過圭苑中時,董卓還派呂布去挖皇帝的陵墓和除三公九卿之外的所有官員的家族陵墓。但遊俠兒終非治國雄才,他治下的法制、經濟迅速混亂起來。董氏一族也由此覆滅。
董卓掌權后,國家制度朝令夕改,反覆無常,法律刑罰尤為混亂無度,對普通百姓往往實施嚴刑酷法,而對親信家族則違法不究。《魏書》記載:董卓專門要求登記所謂“為子不孝,為臣不忠,為吏不清,為弟不順”的臣民,凡是冊上有名者,都應處死,財產沒收。不久,整個社會便民怨沸騰,冤獄遍地。
為了自己聚斂巨額財富,董卓大量毀壞通行的五銖錢,還下令將所有的銅人、銅鐘和銅馬打破,重新鑄成小錢。粗製濫造的小錢不僅重量比五銖錢輕,而且沒有紋章,不耐磨損。這直接導致了嚴重的通貨膨脹:貨幣貶值,物價猛漲。據史書記載,當時買一石谷大概要花數萬錢。在大興土木建好郿塢后,董卓便下詔書廣招天下美女,供自己行樂。
為安全起見,董卓在郿塢儲藏了可以吃三十多年的糧食。但實際上兩年後,他就在未央殿側門被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