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也瘋狂
2003年殷謙所著的書籍
殷謙,筆名:北野。當代作家,原籍北京,1977年5月25日出生於新疆伊犁。1998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自幼喜愛文學,9歲開始發表文章,11歲開始在國內各大報刊發表詩歌作品,先後在全國各大報刊發表文章6000餘篇(首),作品多次獲獎。1998年聘任為《伊犁日報》記者,2000年南下,在《西安晚報》供編輯、記者一職。殷謙目前主要從事雜文、散文和小說的創作,已出版長篇小說《難得一見》、《因為隆冬》、《月也瘋狂》、《左手婚姻》、《無處釋放的青春》、《愛情原來這麼傷》,作品陸續被國內外報刊轉(連)載,近期有作品入選現、當代名家名作《感悟愛情》(中國長安出版社出版)一書,2005年被列入《國際藝術家華人知名作家庫》,2006年被加拿大溫哥華《世界日報》和《大華報》副刊聘為專欄作家。
殷謙寫的娛樂雜文評論在網路影響很大,包括《楊子晚報》、《北京娛樂信報》、《新京報》、《中國商報》、《廣州日報》、《南方周末》、《重慶晚報》、《新民晚報》、《廈門晚報》等全國上百家媒體都在轉載,並報道相關事件。
2006年殷謙應邀鳳凰衛視參加了與洪晃、宋祖德的節目訪談;2006年年底應邀中央電視台《實話實說》作為嘉賓參加了訪談,隨後《重慶晚報》、《新民晚報》等多家媒體報道了此事,殷謙以一篇《央視“實話實說”不讓我說實話》再次引起轟動。2007年殷謙再次應邀鳳凰衛視參加了與北京大學的李零教授和人民大學的張鳴教授的訪談。
《月也瘋狂》是殷謙繼長篇小說《因為隆冬》后的又一部小說。殷謙說:“我不會去評價這部小說好不好,好不好只有讀者才知道,所以,就關於《月也瘋狂》我不想說太多。”這部小說是殷謙用了兩年寫成的,殷謙說:“從寫到修改,都是非常艱辛的一件事。我付出了心血,為我的讀者。我只想說,現在書市上的各種垃圾作品泛濫,給我們的讀者帶來閱讀上的不便。我們在選擇文學書籍時,其實就在選一件藝術品,好的作品不一定就是故事好,更重要的是它能給我們帶來思想,帶來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的東西。”《月也瘋狂》算不上精品,但它的確是一部好作品:買了不看你會後悔,看了不買你也會後悔。
一個晚上的念想
■殷謙
日子
在北京已經好久不曾見到這麼明媚的月色了。
就在今夜,青藍綠紫的霓虹燈閃爍著我眼中的一些靈性的東西,我在晶瑩的淚花中喃喃著。思緒就如我好動的筆觸,在一張漂白的紙上一瀉千里,思緒如潮的今夜我不能入眠。
有一些日子我已經沒有寫字了,不論為我還是為別人。幾個編輯朋友整日沒完沒了地催促稿子,而我還是靜不下心來完成我應該完成的工作,哪怕是一點點。
交稿的日子已經迫近,而我的腦海中依然一片空白。
前些天想去西藏,又想去新疆。最終把中國地圖結結實實地看了一遍,還是沒有下決心。索性就不去了,哪裡也不去了。獨自一個人的感覺真好,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穿梭在喧囂的大街小巷,埋頭走著。從前門大街到西單,從西單再到王府井,腳都磨起了泡,自己卻渾然不覺。喝了一瓶甘甜的純凈水,又原路返回前門,鑽進燥熱的地鐵站通道上了地鐵。地鐵猶如一頭髮瘋的獅子呼嘯著向前沖,我自己卻睡著了,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打掃地鐵的大姐姐將我喚醒。
日子就是這樣一天一天地過著,自己是一具行屍,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在浮躁的喧嘩的都市中微弱地喘息。
北京的幾個作家最近很活躍,出了新書叫我去喝酒,喝著酒,吹著牛。酒是苦的,我感覺自己的肚子里也是苦的。我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努力地與我周圍的人周旋著。
我喝醉了,其實我常常喝醉。
今年26歲,這就意味著我快要“奔三”了。這麼多年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出了那麼多作品,我覺得都是文字堆成的垃圾。前一段時間,先後有兩個漂亮MM都想和我好,前者是喜歡我,後者是愛我。後來她們都不和我好了,理由很簡單:“你愛寫書,你就和書結婚去吧。”沒有愛情就沒有了激情,沒有激情就沒有了靈感,我突然有一種想判逆的慾望,有一種想找一個人依靠的慾望,我常常在孤獨和寂寞中顯得焦躁與不安。
文學和自己
今夜,我在思緒極度混亂下寫著這些文字。
昨天晚上,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起喝酒。朋友們喝得昏天黑地,後來又動了手,我沒有拉開他們,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打架,我只是欣賞這一個精美片段的倆人。
醉了,我在想,打吧,沒有什麼大不了。
前天,我最好的朋友和我談生活,教我怎麼去愛一個人,告訴我怎樣才算是真真地愛一個人。我不愛我自己,我不愛別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怎麼才算真的是愛一個人。
我在這樣浮躁的生活中周旋著一群浮躁的人。
我的周圍沒有理解,沒有寬容,全是赤裸裸的交易,無論在感情還是生活中,我曾若干次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出賣了自己的良知,我再也無法擁有心靈深處的那份純真和致遠。
我們可以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我們就可以在漫漫塵硝中揮別。
你的笑是假的,你的哭也是假的,你的痛苦和你的幸福全是假的;你是假的,你周圍的人也是假的,你們的生活和經歷全是假的。你在幻想中生活,在生活中幻想,在幻想的生活中幻想和生活。
有一天我們都會老死,我們的肉體會腐蝕,我們的尊嚴和人格卻依然存在,而你有嗎?若干年以後。
我想,我的靈魂是骯髒的,我的周圍都是骯髒的,我看到的和聽到的都是骯髒的。我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一點哪怕是砂子一類的東西,我的耳朵里再也裝不下一點哪怕是悅耳一類的東西。
這個世界,他媽的人都死光光了,就剩下我自己。
現在的我也和死了沒有什麼異樣,以往活著的時候我的眼睛還會動,現在雖然也活著,但我的眼睛卻不會動了。
感覺是存在的,存在的是讓我心口隱隱陣痛的感覺,久違了我絢麗的眼睛,久違了我多彩的耳朵。
去他媽的愛情,去他媽的女人,去他媽的該死的雜念和喧囂。
一個人的時候想獨自飲一杯酒,酒醉后想把自己裝進酒杯中然後一同重重地摔碎,摔碎自己的一切,包括這靈魂之外的一身皮囊。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談人生?你的人生並不完整,你的思想有缺陷,你的肉體有罪孽,你的周圍有威脅和利誘,你的前方有夢想般的美好。你的身後有跌落危險的萬丈深淵……所以,你沒有任何資格在我面前指手劃腳。
不管我在什麼角落,我都會心存感激,因為我學到了怎麼和別人相處,然後在安靜地聽他們講話,我在適合的時候會用上它們;我在萬難的時候我會回想一下這些做人的道理。
前段時間,我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寫一部準備驚世的小說。
喝點酒就覺得這天兒可真熱啊,打開窗戶和門,我脫了個精光,穿著短褲光著膀子在電腦上敲著字。
我不敢妄談什麼文學。文學就是人學,要搞文學就必須先學會怎麼做一個真正的人。我不會奸詐圓滑,不會陽奉陰違,所以好多人都罵我是傻X,我想我還不會做人。人都做不好,還搞什麼文學?去他媽的虛偽的情感和偽裝的理想,去他媽的“偽人”的偽文學。
我在尋找一種感覺,久違了的感覺,我不再喝酒了,我改喝水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尋找到了一種感覺,那是一種純凈的,白開水的感覺。
中國文壇和中國媒體
中國的文壇近兩年一直處於病態,花拳繡腿的人越來越多,惟獨缺少真功夫的。雖然文壇收穫蕭條,但並不寂寞,中國的星星太多,一年能閃出幾十個,而且攪得讀者眼花繚亂。
中國文學博大精深,多少年才出來一個豪傑,所以就有了“學無止境”、“學海無涯”這樣的經驗之談。也許時代不一樣了,人的大腦似乎發達了,不用讀書就可以成為文豪。越來越小的人開始把玩起文學來,讓人感嘆驚訝,而且書也買得快,比我們的文學前輩的書暢銷多了!
這些後來的文學才子玩技的確不錯,幾篇零零碎碎的文字拼湊起來的集子,並冠以“小說”,文中再加幾個普普通通的英文,便感覺自己的知識已達到國際水平了!這種空洞、無聊、死板的文字,竟也能哄得住讀者的眼睛。
其實,我們中國的文學在一定程度上個人感情色彩太濃,歷屆文學大獎的得主還沒有開賽前就明花有主了,這樣的體制下還能有什麼好作品出來。媒體的牛皮也吹得越來越大,出來一個就捧一個,什麼什麼世紀經典,什麼什麼驚世之作全都是媒體吹出來的。
我看到過一家很有權威的報紙吹捧一個作家的作品,竟然說“可以和曹雪芹的《紅樓夢》相媲美。”這部作品我看過,也不見長,不就是作秀嗎?依我看,中國許多有名的文學評論家也是應該批的,這些人的眼光大不如普通讀者,不管什麼作品,收了人家的銀子就開始潑墨了!亂評一氣,其中斑斑點點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很久都在懷疑這些沽名釣譽的文字匠們,是不是看了作品才評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看作品!不過也可憐,他們得靠嘴吃飯,嘴上沒有功夫怕是要砸飯碗的。
文壇就是戲台,唱什麼角兒的都有。
中國文壇近幾年風氣不好,文人相輕是一大特色。動不動就點個炮,互相謾罵,甚是熱鬧。王朔罵金庸,小余罵大余,再經媒體這麼一折騰,本來出名的人就更出名了,不出名的也跟著出名了,互利互惠,各有所獲,何樂而不為?諸如王朔這麼厚臉皮的作家也越來越多。
文人之間互相嫉妒,一個瞧不起一個,好象天大地大就是沒有他大,大千世界,唯我獨尊。聽說金庸的武俠小說《天龍八部》獲得了瑞典頒發的諾貝爾文學獎,就招來眾多作家的非議,說什麼這是對中國文學的極不嚴肅的一種態度。
王朔沒臉沒皮地說金庸的《天龍八部》能獲諾貝爾全是他的功勞,之所以能獲獎全是他罵出來的,他這一罵才引起了國際文學界的注意和重視。恐怕天下再也沒有他這麼能罵和能吹的人了,我想瑞典是不是也該給他的“罵文”頒個諾貝爾了!
陝西的賈平凹就有不服的態度,說什麼金庸能得諾貝爾令人意外,並說“開始懷疑他們(瑞典)是否真的讀過中國其他作家的作品!”賈平凹說,“金庸的小說根本就是瞎扯蛋的通俗讀物,《天龍八部》也是其最差的一部作品!但他卻偏偏憑此篇小說獲得了大獎,不能不說這是對中國文壇乃至世界文壇的巨大諷刺!”我揣摩著,倘若獲得諾貝爾的是賈老,他該怎麼說呢,是不是會謙虛或者感到自疚。未必吧。
文人酸,酸倒牙。寫不出來就算了,何必去罵街,如果我寫不出來東西了我就改行做個小生意,再不成也練個攤兒,烤紅薯總該可以吧?
問題是中國大部分文人都做不到,他們自以為自己是國之瑰寶,不該去做這種不體面的工作,寧可餓死也不去做,意思就是“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都行,但就是不能侮辱我,我是作家,我是寫書的,我怎麼能做那些“下人”做的活呢?
最可恨的是有些新聞媒體,惟恐天下不亂,沒有新聞製造新聞,為了賣掉幾份臭報紙,套幾個廣告銀子就不擇手段地欺騙讀者,可信度越來越低,品位越來越差;什麼強姦誘姦通姦迷奸,什麼他殺自殺情殺暗殺……這年頭我們的有些媒體給讀者提供的就是這些垃圾,好像偌大的中國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到處都是危機,到處都是暴力和恐怖。
這是媒體自己作秀。
看看,中國文壇也被這些媒體傳出的假象迷住了眼睛。
有些媒體的記者也真能起鬨,把一個人能捧到天上,也能打入地獄,全看他的心情,吃喝玩樂伺候高興了,他的嘴也就軟了,骨頭也鬆了:“那你說怎麼寫?你想怎麼寫我就怎麼寫!”……倘若伺候的有一點不到位,比如說沒有裹上紅包(紅包里還得有含金量,份量稍輕點,他就吩咐你去打發叫化子。)那他就可以上穿下跳:“你們等著見報吧,是不是不想混了?”瞧瞧啊瞧瞧,那是多麼醜惡的一張嘴臉!
這一部分記者簡直像條狗,會搖尾巴,也會咬人。
現在的媒體走向市場后,競爭激烈,就變得品位很底,綜其原因,大概是國人的素質都低,就好看個稀奇,求個刺激,只要能上個什麼“女人被蹂躪,少女被姦殺”,這報紙的發行就能番兩番。
不知道這是國人的悲哀還是媒體的悲哀。
◆ 蘇麻說:“去年冬天在北京石景山的一家賓館,你狠心地奪走我的初吻,奪走我的身子,奪走我的愛,這些你都忘記了?”
◆ 銘昌有點忐忑不安,他吞吞吐吐地說:“我沒忘,我喝醉了,我失去了理智……”
◆ 銘昌說:“真的,昨晚我做夢時夢見我們被一堵牆隔開了,我看不到你,我只聽到你在哭,我也在哭,我喊你,嗓子都喊啞了,你不回答我。我被驚醒,才知道是一場惡夢,早晨醒來,我就特別想念你了。”
◆ 愛新覺羅﹒基國氣沖沖地上樓,恰巧又看到了在門口不停垂泣的銘昌,他面色鐵青地舉起手,突然指著銘昌聲嘶力竭地怒吼道:
“你不準跟永勝家的瑾紅來往!永遠不準!!”
◆ “有錢又怎樣?有錢就能置身於法外嗎?有錢就能蔑視國家法律嗎?有錢就能欲所欲為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這個邪,他們還能把法律給買斷!”張魏挺起身子大聲說。
◆ 張魏在接到判決書時笑瘋了,他撕掉那一張紙,瘋狂地跑出去在大街上大叫大喊,後來就沒有了蹤跡。銘昌組織人去找尋過,但還是沒有找到。
◆ 有人分析說,張魏也死了。
◆ 找個男朋友不如養條狗——
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必須陪在我身邊
當我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必須馬上消失
◆ 他罵我賤,罵我把初夜權給了你,罵我是賤貨。
是我是個賤貨。現在在他面前是個賤貨,在你面前我還是個賤貨。
◆ 愛新覺羅﹒基國和赫舍里﹒鳳美夫婦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處於高度的精神壓抑和情感危機時刻。
◆ 顯而易見的是,如果再有一點點導火索,哪怕是針尖大的一點聲響就足以讓銘昌最後一絲精神防線崩潰。
後記
費了好些功夫寫完了這本書,取名叫《月也瘋狂》,後來,有人問這個書名有啥意思,我也不知道有啥意思,寫完后總覺得它就應該叫這個名兒。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的東西,我也解釋不通。
既然書都寫完了,故事也講完了,為什麼還要後記?聽說這是出版物必需的一種格式。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有嚴格的規定,我以為這些東西沒有必要墨守成規,要不要都無所謂。
在我看來,後記就如網路上的留言板,不過這是專門設給作者留言的地方。可以在後記里發點牢騷,或者自吹自擂一番,總之說什麼都可以,比如說看誰不順眼就可以臭罵他一頓,興緻來了也可以吹牛皮,拉家常,賦兩首小詩等等。
因為我在自序里忘記介紹了我為什麼要在小說最後附其他的文字。
巧得很,這裡要有個後記,後記一下也是可以的。
本書後幾頁有一篇《福在福海》隨筆一樣的文章,是我要求加上去的,因為我本人出生於新疆,也熱愛那裡,所以就寫了,贈給我的讀者。這裡面沒有任何廣告嫌疑,因為我不出名,媒體也從來不炒我,自己原本就是記者出身,怕見那些東西。所以,我的書里不可能有人來做廣告。
另一篇是《中國信息報》新聞評論部主任魏闌採訪我時寫的,覺得裡面沒有吹噓的話,實實在在,也當作我跟讀者的之間的交流。
除此之外也沒有可後記的東西了。
我是他們的先生,我不是金子,也不敢自封自己為鑽石,我更不能說自己就中國的一顆夜明珠。
有時候別拿自己太當一回事兒。
殷謙 《月也瘋狂》
2004年1月1日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