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雅各布·阿斯特

德裔美國籍男企業家

約翰·雅各布·阿斯特,德裔美國皮毛業大亨及財金專家,阿斯特家族創始人,歷史上美國排位第4富有的人,1848年死時遺產有2000萬美元,是該時期的美國首富。

人物經歷


他出身在德國老普法爾茨的一個賣肉的屠夫家庭,祖先是薩伏依來的移民。 1779年16歲,他移居倫敦,在那裡他的兄弟喬治是一個長笛的製造商,1784年他從英國移民美國,替他哥哥賣笛子。1785年他結了婚,妻子有300美元的嫁妝而且很有商業頭腦,約1786年在紐約開一家皮貨店,迄1800年是皮毛業的領導者,賺了25萬美元,創設了美國皮毛公司(American Far Co)。在1834年前賣掉他的權益之前,其壟斷了與中國(1800~1817)和密西西比河密蘇里河河谷地區(1820年代)的皮毛生意和鴉片。同時,他對紐約市不動產業進行投資,打下家業的基礎。至去世時已成美國首富,遺贈40萬美元興建現在的紐約公共圖書館New York Public Library)。其子威廉·阿斯特(William B Astor, 1792~1875)漸次擴展了家族不動產,在紐約擁有逾七百間店家及寓所。

皮毛商人


1800年,約翰·雅各布·阿斯特身價25萬美元。48年後他去世,留下2000萬美元遺產。相當於當時美國國民生產總值的1/107分之一。約等於2006年的1101億美元。在美國歷史上排在約翰·洛克菲勒(當時值10億美元,2006年值3053億,他的財富占當時GDP比例為1/65)、安德魯·卡內基(2812億)、科尼利爾斯·范德比爾特(1684億)之後位居第四。阿斯特的財富增長速度令人驚訝。他並不總是趕上好時候——美英戰爭、產業衰退、經濟大蕭條,但他總是能將壞運氣變成好機會,穩穩地抓在美國這艘上升巨輪桅杆的最高處。
1800年初風和日麗的一天,一艘滿載毛皮的輪船緩緩駛離紐約港,駛進大西洋。這是一次遠航,它將穿越大西洋,再通過印度洋,直抵太平洋彼岸的廣州。當船身隱沒在海平面后,這艘船的主人阿斯特和妻子莎拉轉身向自家商店走去。他們穿著十分普通,看不出任何有錢人的痕迹。今天的遠航,也許又令他想起16年前從倫敦乘船到美國的旅程,正是在那次旅途中,年輕的阿斯特確定將毛皮生意作為自己的事業方向。
當年的紐約還只是一個鄉村小鎮,如今已是一座熱鬧的城市了。阿斯特喜歡這樣生機勃勃的紐約。他穿過熟悉的大街小巷,一路走到了水街。這裡也建起了許多新的商鋪,越發顯得他那只有兩間房子的小商店不起眼。他打量著自己的店鋪,盤算著今年要搬到一個更大的地方。
百老匯大街是他的首選。當這家小商店剛開業,阿斯特走家串戶兜售商品,途經百老匯大街時,他就經常會停下來,篤定這裡會有自己一席之地。在妻子莎拉眼裡,現在的商店和她第一次看見它時應該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屋裡照樣掛滿了各種毛皮,還擺著一些鋼琴、笛子之類MADE IN LONDON的樂器。作為顧客的莎拉對毛皮體現出的鑒賞力令店主阿斯特一見鍾情。
阿斯特並不總像今天這樣呆在商店。很多時候,他乾脆將這裡交給他極具商業天賦的妻子打理,自己則直接到北部山區去和印第安人打交道。他語氣溫和但堅定,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無不凸顯力量,用帶有明顯德國口音的英語與那些印第安人討價還價。慢慢地,他甚至學會了用四種不同印第安部落的語言與他們交談,這為他的生意帶來了顯而易見的便利。
他總是能買到上好的毛皮,然後精心整理、加工、包裝,運到倫敦。那裡的富人們熱衷於穿戴美麗的毛皮飾品。通常,阿斯特的毛皮在倫敦的售價能達到他購買價的10倍。有人藉此指責他奸詐,但低買高賣是商人的一項基本技能,阿斯特無非精通此道。所獲的利潤,阿斯特會大量採購飾品、毯子、珠寶等等。而與此同時,華盛頓時期建立的許多官辦毛皮工廠,仍然堅持用犁及其它專門供印第安人使用的農具做交易。事實證明,印第安人不需要什麼耕犁,他們對阿斯特的東西更感興趣。那些享受政府扶持的官方毛皮貿易站,後來都逐漸被迫取消。
阿斯特的財富悄然增長。他心裡很清楚,眼前的這家商店似乎沒什麼變化,但他已不是那個當初踏上美洲時,渾身上下只有5基尼和7把笛子的破落德國移民。他已將大多數競爭對手甩在身後,成為美國公認領先的毛皮貿易商,身價估計為25萬美元。
當然,他仍然不露聲色。就連正在緊張上演的總統大選,似乎也與他無關。好在很快有了結果。3月4日,反對貴族統治、倡導平等民主、鼓吹西進的美國歷史上第三位總統托馬斯·傑斐遜,不要騎馬、也不要眾多的保鏢隨從,獨自從廣場走到白宮

航向廣州


傑斐遜安然地宣布:風暴已經過去,我們的航船進入了港灣。阿斯特遠航中國的商船卻剛剛啟航。他已經晚了一步。早在獨立戰爭剛剛結束,美國人就發現,這個在幾個世紀前就已成為世界貿易中心的龐大市場,將給戰後貧弱的美國帶來一線生機。中國的茶葉和瓷器,早已成為北美地區家庭通用的舶來品,只是此前這項貿易被英國東印度公司控制,北美商人無從染指。1784年2月,由華盛頓總統親自委派的“中國皇后號”駛向廣州,開啟中美兩國的貿易史。
一個月後,阿斯特登陸美國。十幾年來,他潛心做毛皮生意,也了解很多美國人已經從對華貿易獲得巨額利潤,但他並沒貿然行動——他許多看似冒險的行為,其實都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永不賭博是他17歲那年離開德國去倫敦時,給自己立下的三條原則之一。如今,政策明確、資金充裕,何況他手中還有一份重要的保票:一張他從倫敦弄到的東印度公司的特許證,允許他的商船可以跟隨東印度公司的商船一起航行,並在任何東印度公司的碼頭停靠。是時候遠航了。
阿斯特的商船航行在茫茫大海,船上滿載他精選的上等毛皮——其中主要是海狸皮。他對這種柔暖輕滑的毛皮特別青睞,在他經手的毛皮中,海狸皮佔了大部分。經過艱苦的航行,船隻終於抵達廣州。船上的毛皮通過十三行銷售一空,船長按照出發前阿斯特下達的指示,將所獲資金全部購買了茶葉和絲綢。
可以想見,某種程度上,阿斯特與另一位未來的世界首富伍秉鑒有了交集。彼時,伍秉鑒即將繼承父業。後來,這兩位世界首富打了20年的間接交道,他們的財富,部分來自於與對方的貿易。只是兩人最後的命運迥然不同。
這一切,阿斯特當時並不知道。首航的商船出發后,漫長的13個月里都沒有消息。終於在1801年春天,商船滿載著中國商品返回,很快傾售一空。阿斯特結算下來,驚訝地發現獲利竟高達5萬美元。一趟航行,為他賺來相當於其奮鬥十六年全部身家的1/5。後面我們將知道,這筆錢意義非凡。首航的勝利令阿斯特毫不猶豫加大投入。他添置商船,組建船隊,往返於廣州與波士頓之間。他需要更多更好的毛皮來裝滿商船。

走向西部


要不了多久,拿破崙就給傑斐遜送來一份“大禮”,阿斯特的毛皮緊張局面也隨之大大緩解。路易斯安那原是法國在美洲的殖民地,後來幾易其手,終於又回到拿破崙手中。傑斐遜大為緊張,擔心野心勃勃的拿破崙有可能在西邊對美國構成嚴重威脅。
1803年4月11日,當法國外長塔列朗突然問道:“對整個路易斯安那你們願意出多少錢?”美國特使詹姆斯·門羅和駐法公使利文斯二人頓時又驚又喜——他們本來只是在受傑斐遜示意,進行購買新奧爾良的談判努力。原來,情況有變,拿破崙眼見海地獨立不可阻擋,路易斯安那的戰略意義大打折扣,又被即將爆發的英法戰爭裹挾,無暇顧及美洲上的這塊土地,急於脫手。
傑斐遜收到消息,一度猶豫:憲法並未明確規定政府有權購買土地,而身為《獨立宣言》起草人的他是堅定的憲法擁護者。起初,傑斐遜想修改憲法,但顧問團提醒遲則生變,而且購買土地的權利也包含在政府可以簽訂條約的條款內部。經過討論還價,雙方以6000萬法郎(合1500萬美元)成交。這是一筆再划算不過的買賣,按當時的匯率計算,美國每英畝土地只花了4美分。美國獲得廣袤無垠的富饒平原、山川、森林以及河流系統,這片土地80年後成為美國的心臟地帶。
傑斐遜的舉措使美國的國土幾乎擴大了一倍。但是,還是有非議襲來。這麼大片土地,如何管理?向西移民,勢必與當地土著人衝突,如何處理?有人質疑這是年輕的合眾國的瘋狂之舉。阿斯特不是其中之一。
他馬上意識到,路易斯安那的山區有著豐富的毛皮資源。在這以前,為了滿足對華貿易,阿斯特在蒙特利爾,從加拿大諾斯西部公司手中花高價買下了大量毛皮。阿斯特不失時機地向路易斯安那深入。但是,他還想將他的毛皮生意和對華貿易建立更緊密的聯繫。
加拿大人控制的毛皮貿易,依靠的是他們與印第安部落及聖路易斯山脈和落基山脈之間個體捕獸者的聯繫。阿斯特夢想建立一個通往貿易區的西面入口。1806年,威廉·克拉克和梅里韋瑟·劉易斯從西部遠征歸來,推波助瀾了他的理想。他專門到華盛頓拜訪了劉易斯,並詳細詢問有關西北部的情況。據說,阿斯特送給了劉易斯一千美元,這對他而言是一筆非常大的數額——他不是慷慨解囊的一類,常說“如果給予沒有意義,就會使給予者變得稀少”。
基於劉易斯的探險成果,阿斯特構想在落基山脈遠側、哥倫比亞河盆地建立一個貿易網路。其指揮部設在哥倫比亞山口,靠近劉易斯和克拉克曾經越冬的地方;以此為據點,阿斯特將把毛皮從俄勒岡地區上萬個溪谷和幾十萬平方英里森林中收集起來。要是幸運,這個據點將控制整個盆地貿易的存亡。另外,如果從這裡直跨太平洋到廣州,相比此前經大西洋、印度洋再到太平洋的傳統航線,行程將大大縮短,成本也將大幅降低,這將給阿斯特的中國貿易帶來強大的競爭優勢。這是一個重大的圖謀。但是,傑斐遜的一個旨在對抗英國的法令,讓他的計劃增加了變數。

港口之爭


傑斐遜本無意捲入英法戰爭。對於新生的美國,沒有什麼比和平發展經濟更重要了。但是,強大的英國海軍冒犯了美國海域,甚至強征美國船員入伍。傑斐遜發表聲明無果,決定對英國施加經濟壓力。1807年12月,國會通過《禁運法令》,禁止一切船隻離開美國前往外國港口。但禁運並沒能給英國造成傷害,反而使美國經濟陷入全面癱瘓。
阿斯特的商船也不得不滯留港口。他那計劃中為了直達廣州而將在哥倫比亞山口設立的貿易站阿斯托里亞,似乎已無存在的必要。但聰明的阿斯特總是能將局勢為己所用,他遊說紐約政府和立法機構批准他成立“美國毛皮公司”:“加拿大人和英國人強佔了我們土地上的大部分毛皮生意,減少了美國人的收入,而美國毛皮公司將把外國競爭者排擠出美國市場,提高美國的可信度。”人們被他的愛國激情打動,1808年4月,美國毛皮公司特許成立。總統傑弗遜親自致信祝福阿斯特的新公司。阿斯特此舉極大地鞏固了自己的生意,並為他將來壟斷美國的毛皮貿易打下基礎。
他當然不曾忘記西部和阿斯托里亞。“從蘇比利爾湖到俄勒岡的阿斯托里亞,將出現一系列興旺發達的城市。”他呼籲國會,從蘇比利爾湖的最西端到太平洋沿岸建立一系列軍事基地,每個基地間隔40英里。“這些軍事基地將演變為城市,”阿斯特拜訪傑斐遜,向他展示從五大湖延伸到美國其他地區的地圖。他指點著地圖,大膽預測在哪些地方將出現興旺的城市——後來證明,他的預測完全正確。
傑斐遜很感興趣,但沒有馬上回應。過了一段時間,傑斐遜回通道:“你在西部海岸建立一座城市的想法,是一個偉大的收穫。我期盼有一天,我們的人口將沿著太平洋擴展。”迫於壓力,1809年初,傑斐遜在卸任之前,取消了《禁運法令》。阿斯特馬上重啟了他的西進計劃。為了籌集資金,他邀請幾個加拿大西北公司的前員工,共同出資籌建了美國毛皮公司的子公司——太平洋毛皮公司。
1810年,阿斯特的海上探險隊從紐約出發(也有人說他同時派出了一支陸地探險隊)。這支探險隊成功繞過合恩角,於次年4月抵達哥倫比亞河口,建立起阿斯托里亞貿易站。這是美國在太平洋地區建立的第一個社區,並將為日後美國主張俄勒岡地區的領土主權提供重要依據。阿斯特向人描述他基於阿斯托里亞的商業藍圖:他將把紐約的貨物運到阿斯托里亞,用於換取印第安人的毛皮;再將毛皮運到中國,換取東方的土產;再將東方的土產運到歐洲,換取歐洲商品;再將歐洲商品運回美國銷售。
這計劃環環相扣且利滾利,可謂完美。可惜阿斯特用人不當,他的代理人未能將其設想很好地付諸實施。而且運氣也不佳,第一次出海就沉了一艘船;不過他倒能沉住氣,沉船的消息傳到紐約,當天下班后,他仍然按原定計劃到劇院欣賞了喜歡的戲劇。“不久之後的1812年,美英戰爭爆發,美國對太平洋海口的阿斯托里亞鞭長莫及,英國以5.8萬美元的價格從阿斯特的代理人手中強行接管了阿斯托里亞。阿斯特損失了100萬美元,他仍然心平氣和:“計劃是對的,但我的人太弱了——僅此而已。通往中國的大門將從西北部打開,時間將證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戰爭是一場災難。但是,對阿斯特而言,戰爭真的只是一場災難嗎?

官商一體


事實上,整個戰爭期間,阿斯特的毛皮生意都沒有停止。到戰爭結束時,他囤積了大量的毛皮,並用它們取得了巨額利潤。這在一方面,顯示出阿斯特身為商人的投機天性;另一方面,也表明他對於美國定會取勝的信心。事實上,這種堅信國家會強盛的信念,貫穿於阿斯特移居美國後生命的始終,從未動搖,也是他進行各項投資的內心基石之所在。
與他惺惺相惜的傑斐遜總統卸任后,阿斯特對其繼任者麥迪遜政府同樣支持。當此次戰爭末期,美國政府面臨破產的時刻,阿斯特和當時的首富史蒂芬·吉拉德一起買下了所有無人購買的政府債券——當然,債券是高利率的,這同時也是投資。後來,阿斯特還將給麥迪遜政府的5000美元低息貸款的借款期限一直延長到了其繼任者詹姆斯·門羅的執政時期。
戰爭結束,阿斯特認為有理由向政府提出條件,彌補他戰爭中的投資損失——實際上除了阿斯托里亞,這場戰爭沒什麼好令他遺憾的。他確實這麼做了。1816年,阿斯特成功遊說國會通過一項法律,禁止外國人在美國的土地上與印第安人進行貿易。加拿大競爭者被有效地從美國的毛皮貿易中排擠了出去,這是阿斯特完成壟斷的關鍵一步。一個商人操縱了政府?不,他只是又一次審時度勢利用了機會。
經濟獨立是政治獨立的基礎。某種意義上,1812年戰爭是第二次獨立戰爭,因為在此之前美國從未獲得真正平等的經濟地位。隨著戰爭結束,年輕的合眾國自革命以來面臨的嚴重困難大部分被克服了。因戰爭造成的生活必需品的睏乏,使許多人堅信現在至關重要的,就是保護美國製造商的利益,使他們獨立面對外國的競爭。包括國會領袖亨利·克萊在內的議員們,都極力建議實行貿易保護主義政策。阿斯特的遊說時機恰到好處,成功自然容易。
當然,人們懷疑阿斯特與某些政府官員存在並不光彩的勾當也並非空穴來風。在阿斯特去世60年之後,善於揭露醜聞的歷史學家古斯塔夫斯·邁爾斯發現,在阿斯特公司1817年的賬戶上有一筆3.5萬美元的不明支出,收款人是時任密歇根州州長、後來成為美國戰爭部長的劉易斯·卡斯。據說在阿斯特從事的邊疆毛皮貿易中,卡斯曾為其提供了大量的幫助。
無論如何,阿斯特從1816年的這項貿易保護主義的法案里收穫巨大。五年後,阿斯特幾乎壟斷了密蘇里河地區的貿易。聖路易斯試圖抵抗過他一陣,但終因缺乏長期的實力被吸收。阿斯特繼續往西推進,並挑戰吉姆·布里德落基山脈毛皮公司的領地。這是一場硬仗,布里德和他的人都了解他們的領地,是有效的商人,並幾乎和阿斯特一樣不擇手段。競爭在變本加厲,然而毛皮貿易很快便開始死亡。

地產大亨


痛苦的競爭,高昂的距離成本,以及歐洲時尚界風格的變幻——海狸製品不再時興——導致毛皮貿易貨廉利微。1834年6月,阿斯特賣掉了自己所有的毛皮企業。至於國際航運業務,他在1830年就不再涉足。如果一切到此為止,他肯定成不了首富。成就阿斯特首富地位的,既不是毛皮生意,也不是中國貿易,而是房地產投資——確切地說,如《紐約先驅論壇報》在他去世后所言,是紐約這座城市的集體智慧、膽識和商業機會造就了阿斯特。
早在1790年,阿斯特就開始將暫時不用的閑錢拿來做房地產買賣,但收益並不顯著。1800年首航中國獲利后,阿斯特再次認真考慮對紐約的地產投資。對於阿斯特居住的紐約來說,它所擁有的最大的財富莫過於快速增長的城市人口。政府每十年一次的人口普查顯示,1790年到1800年間,紐約市的人口從3.3萬增加到6萬人,幾乎翻番。歐洲移民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在他的有生之年,每過十年增長一倍毫無懸念。
未來的紐約將是全球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阿斯特洞悉了這一點。他將首航中國的5萬美元利潤投資了紐約的土地。此後,遠航中國的利潤大多被他投在了紐約各種土地和建築物中。預測到曼哈頓島北部將快速增長,阿斯特購買了超出當時城市規劃多得多的土地。到了1820年,他已經在紐約房地產業投下500多萬美元,成為紐約市最大的地主之一。
1825年,國家出資興建的伊利運河的開通使紐約的地產價值急劇攀升,阿斯特的財富也迅速膨脹。到1826年,每年他在其174項物產上要收回27萬美元。從1835-1848年,他在曼哈頓共投給房地產83萬美元。
這些常人倍感枯燥的數字卻令阿斯特興奮無比。雖然他與華盛頓·歐文(美國著名作家,曾接受阿斯特的許多資助,並為其寫作《阿斯托里亞》一書)等好幾位知名文人都是親密的朋友,並且號稱熱愛歷史和地理,但他骨子裡仍是個粗人——譬如他會用女傭的裙子而非什麼專用的手巾來擦手。好在紐約的普通市民並不反感他的粗俗,他是萬千年輕移民和普通美國人的創富榜樣。他最大的快樂,就是看著財富不斷增長。如何處理這些財富也令阿斯特煞費苦心。從記載來看,他最少8次修改遺囑,最後終於做了他認為最妥善的安排。
1848年去世的時候,阿斯特留下了價值2000萬美元的地產,這在美國史無前例,標誌著美國財富史上的重要轉折:從主要財富的規模上看,美國和歐洲已經日益趨同。不斷上升的財富地位使美國日漸擺脫歐洲的陰影。也就是在這一年,阿斯托里亞所在的俄勒岡地區結束了長達30年的爭議,正式成為美國領土。

人物關係


家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