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闓士
陶闓士
陶闓士(1886~1940),名闓,一字開士,號天研,別署天倪閣居士,重慶府巴縣籍。1901年,他進入川南經緯學堂就讀,與吳玉章、黃復生、謝持等同窗。1904年左右,他任教於巴縣開智學堂和川東師範學堂,研讀經史古籍,培養出了賴以庄、向宗魯等知名學者。此間,他受楊庶堪等人影響,反清的熱情日漸熾烈,遂加入同盟會,參與四川保路運動。四川同盟會初創之時,經費困難,陶闓士臨難解憂,賣掉了祖上遺留在重慶的大片房產和鄉間的許多田租契約,悉數慷慨捐贈,以助革命。蜀軍政府成立后,他出任文書局長,主編機關報《皇漢大事記》,后受孫中山特頒嘉獎令予以褒揚。辛亥革命失敗后,陶闓士深感失望。1912年同盟會改組為國民黨時,他便不再參加。討袁之役失敗后,他遭到通緝,隱匿鄉間。1918年3月,他當選為四川省第二屆議會議員,因目睹議員賄選醜聞,憤而辭職。對此,趙熙十分嘉許,特以“秋水三巴,朝陽孤鳳”相譽。1923年,因有病在身,轉向研究印度佛學。1925年,赴南京支那內學院從佛學大師歐陽漸研究佛學。1927年,他在家開館講學。由於學識淵博,且擅辭令,講課旁徵博引,妙語如珠,風生四座,所以慕名而來者甚多,幾至室無隙地,后他正式開辦了思誠國學專修學校,培養出一批英俊之才。1925年,他受向楚之約,為《巴縣誌》編纂,負責《市政》《物產》《人物》諸篇的編寫。抗戰期間,他因避空襲,往返於城鄉之間,與少時同窗老友吳玉章、楊庶堪等相聚,因心臟病加劇,於1940年1月溘然長逝。
辛亥義士陶闓士傳略
革命軍中有“柴進”——陶闓士軼事
他過繼后,得到姑父冉慈的教勉督促,購置大量書籍,銳志學習。當時正是國家多難之秋,中日甲午之戰以中國簽訂屈辱條約而告終,“戊戌變法”又因那拉氏頑固派的勢力占統治地位而宣告失敗,國窮民困,國運阽危,陶闓士痛感清政府的腐敗無能。時巴渝名儒龔秉權(龔春岩)講學於巴縣觀文書院,在講課中喜闡發民族大義,以愛國思想激勵學生,陶闓士拜門受教,深受影響,開始萌發民族革命意識。
冉慈和向楚都是原清廷翰林院編修趙熙(堯生)弟子,陶闓士通過冉慈結識向楚,三人關係密切,在道德學問上互相促進,相得益彰,后闓士與向楚胞妹向士齊女士成婚。
清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陶闓士入瀘州經緯學堂(川南書院)就讀,學堂監督趙熙,教習有向楚、冉慈、周善培等。與陶闓士同窗有吳玉章、黃復生、謝持、曹篤等。
光緒三十年前後,陶闓士曾歷任巴縣開智學堂、川東師範學堂國文教習,日後成為知名學者的賴以庄、向宗魯等都是他的學生。在此期間,他與楊庶堪、童憲章、吳駿英、文伯魯、朱必謙等為友,與楊尤為相契,楊特撰寫一篇《與陶天倪訂交書》,為文學界所傳誦。光緒三十一年,陶闓士參加同盟會。
宣統三年(1911年),四川保路運動興起,陶闓士參與其事,積極奔走,不遑眠食,並與楊庶堪、向楚等秘密籌劃武裝起義。
同盟會重慶支部初建時,經費缺乏,陶闓士慷慨捐輸家產資助革命。蜀軍政府成立時,議以銅元局局長一職為酬,他執意辭謝不受,應命任文書局局長,主編《皇漢大事記》。時孫中山在南京就任臨時大總統,聞知陶闓士義舉,十分讚許,特頒令嘉獎。辛亥革命雖告成功,但革命果實卻被袁世凱竊奪,陶闓士對此痛心疾首,深感失望。民國元年同盟會改組為國民黨時,他便不再參加。
陶闓士先生簡介
當討袁之役失敗后,楊庶堪、向楚均出外避禍。陶闓士原為同盟會中堅人物,平時又言論激切,所以這時也被指為“逆黨”,不得已,只好改名李知白,隱匿鄉間。
1918年1月章太炎奉廣東軍政府命來渝,住中營街向楚私宅,陶闓士出面款接。章太炎手書條幅錄曹孟德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相贈。同年3月,陶闓士當選為四川省第二屆省議會議員。后因目睹議員賄選等種種醜行,憤而辭職。事為趙熙所聞,贈詞“秋水三巴,朝陽孤鳳”相譽。不久,陶闓士東遊上海。
1923年,孫中山在廣東創建中華民國軍政府海陸軍大元帥大本營,楊庶堪任秘書長,陶闓士因哮喘病發作,不能追隨,返川養病,家居數年,轉向研究印度佛學。1925年赴南京支那內學院師從佛學大師歐陽漸(竟吾),並與同門學者呂微(秋一)、湯用彤(錫子)、熊十力(子真)以及巴蜀知名教授蒙文通、王恩洋等友好相交,此外,又結識了馬一浮、梁漱溟、陳銘樞等。
陶闓士1927年返渝后,在家開館講學。翌年,不幸家遭火災,藏書蕩然無存。但他辦學的決心毫不動搖,移居重慶米花街正式開辦思誠國學專修學校,聘請名士向宗魯、賴以庄、陳季皋等任教。課程開有中文、英文、數學等,重文史,分甲、乙、丙三班,學生約三四百人。收費視學生家境而定,凡家計貧困者,酌情減免。陶闓士性格爽直豪邁,為人輕財重義而自奉甚儉,因而人多樂與交遊。他才氣縱橫,詩文提筆立就,曾與門人登山攬勝,賦《峨眉山歌》為師友讚許,稱“有謫仙氣”。謝無量先生有詩對他高度評價:“變名學劍十年功,恥向橫流嘆道窮,別有壯心營四海,笑人攘臂作三公。”
1933年,陶闓士受縣長唐步瀛之請,為《巴縣誌》編纂,負責編寫《市政》、《物產》。抗日戰爭期間,陶闓士因避空襲居西里冷水場,仍往來於城鄉之間。在此期間,吳玉章以中共南方局領導成員身份到渝,因與陶闓士系川南同學,特相訪晤。不久,陶闓士心臟病加劇,時值楊庶堪自香港返渝,特來冷水場看望他,留居10日,兩位知交好友,作了最後的小聚盤桓,楊去后不久,陶闓士即溘然長逝。時為(1940年)1月,享年僅54歲。
文子巴山秀,門前春水生。
興來三日醉,老去一橫經。
身隘屠龍志,②兒皆作鳳鳴。
哪堪重陽九,喑□代躬耕。③
註釋:
①袁世凱陰謀稱帝時,陶闓士摯友文伯魯撰《討袁檄文》,發表在《商務日報》上,社會輿論為之轟動,后遭緝捕查抄之禍。因此,寫了一首慰友詩,勸慰老友,並鳴不平。
②隘:通“溢”,充盈之意。
③喑:無光,昏暗。□:疑漏字。代躬耕:謝靈運《初去郡》:“廬園當棲岩,卑位代躬耕。”
天下名山臣趨蹌,峨眉之秀應帝王。
自來游者說不改,第一雪山與雲海。
太白獨吟天上月,固知各有會心在。
我愛此山誠不群,心疑勝處終在雲。
太白雖賞秋宵月,今覺目見過耳聞。
我生四七非韶顏,三日手弄仙人鬟。
下視群峰小米點,始知身在山上山。
憶昨方抵清音閣,仰視懸空山欲落。
今日我比山更高,山之絕頂襯芒履。
山高雲大夏生寒,宿陰濕路常不幹。
雨夜濃雲忽封頂,日光漏色金炯炯。
山腰以下無片雲,秋江遠鏡搖煙艇。
少焉山頭凈無氛,又見山腰纏白雲。
波搖浪轉四山活,詩中無法傳綺文。
晴天有時雲四塞,山雨欲來滿山裡。
人在山頭雲在腹,卻從雲背望羌國。
山雲本是山衣裳,仙人以云為家鄉。
鳥飛不到雲能往,誰識山雲真有香。
我來見雲不見雪,飽看雲生及雲滅。
滄海桑田轉瞬間,大抵興亡皆一瞥。
君不見昨日少年顏如丹,今已春花春又殘。
白髮欺人不相貸,日日天上跳雙丸。
在塵須有出塵想,得意勿忘失意難。
舉眼不看貴人面,何難山上將雲看。
(選自《峨眉行卷》,1931年)
陶公遺作《峨眉行卷》中國國家圖書館館藏古籍
秋到烏尤萬竹涼,一堆濃綠水中央。
秦時明月依然在,老對山僧話夕陽。
【說明】前兩句描寫秋天烏尤的濃綠,后兩句回顧烏尤的悠久人文歷史。清新恬淡,情韻幽深。
山門聯
集句
干青雲而直上①
障百川以東之②
【說明】集句者借用這兩句頌揚凌雲大佛的偉大。意謂大佛之高可沖雲天,它阻攔眾河的肆虐,導以東流去。雄渾豪邁,氣概不凡,與大佛的雄姿頗匹配。聯文見於四川人民出版社《對聯選》。集句者、書者俱佚。
“九龍陵園”悼陶(闓士)公
文/林永蔚
友人遠方歸來,為緬懷先人,邀我隨伴去重慶九龍陵園祭祖,拜畢,信步園中瀏覽,偶見排排墓群中有小碑一方,此碑雖千般一律,毫無特色,但上面書刻的“嚴父陶闓士、慈母向士齊老大人之墓”銘記卻使我產生了幾許興趣。我雖不學無術,但自幼喜讀雜書,對於陶闓士之名似曾在那裡見過,細查生卒年月,再向友人詢問,他似是而非地說,這大概就是辛亥名人陶闓士先生的骨骸安寢之地吧。
2011年是辛亥革命百年紀念,往事悠悠,歸途之中我們饒有興緻地談起了關於辛亥革命的一些話題。
1894年11月,在美國檀香山中國資產階級革命先驅們成立了興中會。 1905年,孫中山聯合華興會、光復會和興中會等革命團體的成員,於8月在東京成立了中國同盟會。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建立民國,平均地權。”是同盟會的政治綱領,孫中山在《民報》發刊詞中,把同盟會的革命綱領闡發為“民族、民權、民生”三大主義。這成為了孫中山領導辛亥革命的指導思想。
同盟會是第一個全國規模的統一的資產階級革命政黨,大大推動了全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運動的發展。1911年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的統治,結束了我國2000多年的封建帝制。在有著二千多年皇權至上的古老土地上,辛亥年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使民主共和觀念一天天得以深入人心。
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之人。戊戌辛亥,英雄輩出,許多仁人志士為著國家民族的興盛而上下求索,嘔心瀝血,巴人陶闓士先生便是其中翹楚。
陶闓士雖位忝辛亥群賢之列,但因種種原因,典籍記之甚少,筆者孤陋寡聞,僅在浩瀚繁雜的典籍中,偶見有關陶公的零星記載。
照說陶闓士先生也是一代名人,他怎麼會在這當代陵園中留下這方寸墓葬呢?莫非有同名同姓的人么?帶著種種疑問,我特去請教了過去相識的一位文史專家,經她一番尋根溯源,不僅讓我們確認了墓主身份,而且對闓士先生這位辛亥老前輩的感人事迹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陶闓,字闓士,一字開士,又號天研,別署天倪閣居士。
先生生於1886年(光緒十二年)。原籍四川江北,世務農耕,幼年私塾課讀之餘即放牛東山,耕耘南畝,是個地道的鄉村貧家娃娃。後來,本族有一富房叔伯無後為繼,於是在族中廣選子嗣。闓士慧敏聰賢,乖巧仁孝,幸得闔族認可。1989年,他十三歲時依禮過繼族伯,並改著巴縣籍,從此成為了鉅額家產的宗法繼承人。
稍長,姑丈冉慈見闓士銳志向學,朝夕不怠,於是廣置圖籍,悉心督教,終於讓闓士成為了學富五車的經世之才。
冉慈、向楚都是趙熙的高足,說起這位趙老先生,更是非比尋常——
趙熙(1867~1948),字堯生、號香宋,四川榮縣人。他是蜀中五老七賢之一,在近代川渝傳統文人中,稱為“晚清第一詞人”。他光緒十八年(25歲)高中進士,殿試列二等,選翰林院庶吉士。次年,應保和殿大考,名列一等,授翰林院國史館編修。
趙老一生學生甚多,其中吳玉章、黃復生、謝持、餘切、曹篤、張習、宋程等人後來或成為辛亥中堅、或成為共黨先驅、或成為學界名人、或成為工商鉅子,一個個都是青史名標的俊才,趙熙老為清未民初川內外的文化、社會建設作出了重大貢獻。
在冉慈的薦引下,陶闓士亦躋身趙門求進。不久,經冉慈撮合,闓士得以與向楚胞妹士齊喜結伉儷。後來,陶闓士先生女又與黃復生之子成婚,於是向、陶、黃三個辛亥革命家庭便成姻親,由此釀成一段佳話,傳為里巷美談。
陶闓士先生與楊庶堪(楊滄白)先生咸為至交。1906年初,陶由滄白先生介紹,秘密加入了中國同盟會四川分會。
1911年,四川“保路”運動風起雲湧,闓士先生“奔走忘餐” ,密與楊滄白先生進行著武裝起義的各項準備工作。
陶闓士先生為人熱情豪爽,輕財重義,一言九鼎,表裡如一。
陶闓士先生少年窮困,與牧童、農夫朝夕與共,平民之情,悉融於心。他加入同盟會後,廣交下層社會風雲人物。在闓士先生的啟發下,革命得到了底層民眾的積極響應,比如袍哥大爺況春發,他即帶頭出資購置軍械,召募義勇,並親任敢死隊長,為後來的重慶朝天觀“奪印豎旗”的偉大勝利做出了巨大貢獻。
同盟會四川分會初建,又值廣州起義(黃花崗起義)在即,經費來源十分拮椐。闓士先生臨難解憂,賣掉了祖上遺留在重慶下半城望龍門、三牌坊一帶的大片房產和鄉間的許多田租契約,悉數“慷慨”捐贈,以助革命。一干同仁聽說闓士先生化解了革命的燃眉之急,盡皆交口稱譽,滄白先生亦是喜不自勝,萬般感激地對闓士先生說:
“……太難為你了!這麼大一車‘雪中之炭’,革命成功后定當如數奉還。”
“哈哈——!庶堪公所言實屬見外。傾覆專制,倡建共和乃吾儕曠世之功,自是匹夫有責,況財帛,身外之物也,又何惜焉?……在下既言捐贈,豈希冀回報償還之利乎?”
闓士先生的凌雲豪氣之舉,不僅為起義奠定了豐厚的物質基礎,而且大大鼓舞了革命黨人的士氣。
這年,繼武昌起義后重慶建立蜀軍政府,闓士先生始任文書局長。當時蜀軍政府議決,欲以重慶銅元局局長之職以酬先生捐輸之績,然而闓士先生卻始終愧而拒之,偏偏只接受機關刊物《皇漢大事記》主編之職。1912年孫中山在南京任臨時大總統,對先生為革命捐獻,辭不受酬之舉,特頒嘉獎令予以褒揚。
辛亥之後,雲霾未清,闓士先生每與老友重逢,追念當年革命志節之餘,常感嘆獨夫民賊當道,專制暴虐依舊,捻須嘆息,憤世驚人之語常聞席間。
“革命尙未成功”,闓士先生深惡吏治腐敗,不齒與世俗為伍,毅然棄印丟官而返。回鄉之後,闓士先生遂廣收學生,潛心治教。 1935年,重修《巴縣誌》時,他即任副編纂,輔佐向楚完成了這部極有學術價值的地方信史。
1940年1月,闓士先生乘鶴仙逝,終年僅五十有四,一代賢德,竟這樣難抒其志,英年含恨而去——
後來楊庶堪先生在悼念詩文中,對闓士先生“慷慨輸捐,千金不吝”的功績大加頌揚;滄白先生亦奉輓聯,上有“意曾忍死待歸來”之句,又撰《天倪居士哀辭》,盛讚闓士先生為“三巴奇士”;趙熙在悼文中亦譽闓士先生為“國人尊信”之“通人”,比之“五柳先生”,尊為“高士”;闓士喪葬之時,故舊同仁,無不撫棺頓足,淚濕長巾,哀悼痛惜之情,溢於言表。
建國之後,闓士親屬將先生數十箱遺書全部捐獻給了重慶市圖書館,其中不乏許多孤本名典,彌足珍貴。當時,西南軍政委員會劉伯承主席不棄故交,曾多次詢問先生相關情況,並囑地方盡善撫恤親屬後裔。然而,世事如棋,人去物非,闓士遺稿和許多相關歷史文物在歷次“運動”和“文革”中多有散失,陶氏後人也不僅未受先人庇蔭,而且在他們的家庭歷史擋案上也寫滿不少貶詞,招至許多厄運。闓士舊陵原建巴縣冷水場境(即今重慶九龍坡區華岩一帶),后被抄敞,碑石無存,蓑草之中,幾無遺蹤。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正本清源,且華岩一帶開發在即,陶、黃二族後人(黃氏為外孫輩)不忍祖宗遺骨散失荒郊,結果才在就近的九龍陵園購置了這塊不足半平方的墳地,這才總算讓先人魂魄有了一個休憩之所。
聽了專家的敘述后,接著幾日,我又到處搜尋,翻閱了關於陶闓士老先生的一些相關記載,前輩賢人羽扇綸巾,清癯儒雅,博學曠達,俠肝義膽,寬仁厚德的風範情操更加令人肅然起敬。眼看“中元”將近,“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帶著香燭祭禮和對辛亥志士仁人無限崇敬的心情,我們又再上九龍陵園,拜祭在了陶闓士老先生的墓碑之前。
九龍陵園是重慶市知名的市級大型社會公共陵園,這裡修建了規模宏大的人文藝術景觀,從中凸顯了我們民族“百善孝為先”的傳統文化核心觀念。
陵園座落於九龍坡區中梁山田壩青年山,緊鄰華岩風景區和中梁山森林公園。陵園內群山環繞,滿目蒼翠,自然環境優美秀麗,儼然世外桃源;陵園地貌神似巨龍騰飛,祥瑞之相渾然天成;園內陽光普照,瑞氣升騰,獨具祥和興旺的風水格局。這裡對於市井之人,確到是理想的凈土天宇,安息樂土,但是,看到陶公碑墓雜於眾墳之間,平平庸庸,而且碑刻對於先賢業績亦無一字記敘旌表,心中不禁生出了對陶公死後境遇的幾許不平。
辛亥偉績,功蓋華夏;辛亥精神,正宜發揚;昌明盛世,日新月異。
當此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號角響徹雲天之時,以陶公之德操,泉下有知,自當引髯長笑,生時千金不吝,去后哀榮更也就無所計較了——
肅立碑前,黙默祭悼,心中暗暗吟誦起了陶公遺作《峨眉山雲歌》中的詩句:
……
雲山本是山衣裳,仙人以云為家鄉。
鳥飛不到雲能住,誰識山雲真有香。
我來見雲不見雪,飽看雲生及雲滅。
滄海桑田轉瞬間,大抵興亡皆一瞥。
君不見昨日少年顏如丹,
今已春花春又殘。
白髮欺人不相貸,日日天上跳雙丸。
在塵需有出塵想,得意勿忘失意難……
——緬懷先賢,謹以此文為祭。
陶公安息,伏惟尚饗!
2011年7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