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縣誌

出自《地方志》

徠光緒《日照縣誌》,又題《續修日照縣誌》,十二卷,首一卷,清陳懋主修,張庭詩、李堉主纂,光緒十二年(1886年)刻本。

內容簡介


光緒《日照縣誌》,又題《續修日照縣誌》。該志比較全面地記述了日照歷史沿革、山川古迹、物產風俗、建置祀典、賦役制度、職官選舉、人物藝文等各種情況,是記錄日照傳統社會最為詳實的一部志書。
2008—2011年,日照市檔案局與蘇州大學歷史系專家合作,對日照檔案館藏清光緒《日照縣誌》進行了校注工作,並於2011年9月正式刊印。

作品目錄


前言校注凡例《日照縣誌》序文《日照縣誌》目錄
《日照縣誌》卷首修志凡例圖考舊序
《日照縣誌》卷一 疆域志沿革縣境鄉社
山水海口古迹附古墓古碑時序風俗
《日照縣誌》卷二 營建志城池公廨 學校
壇祠附寺觀坊表 橋樑墩鋪《日照縣誌》卷三 食貨志
賦役鹽法物產附市集海運《日照縣誌》卷四禮樂志
《日照縣誌》卷五 秩官志《日照縣誌》卷六 選舉志《日照縣誌》卷七 考鑒志祥異
兵事海防《日照縣誌》卷八 人物誌《日照縣誌》卷九列女志
《日照縣誌》卷十 藝文志《日照縣誌》卷十 藝文志
《日照縣誌》卷十一 藝文志《日照縣誌》卷十二掇余志後記

創作背景


關徠於《日照縣誌》的考證
據考證,日照歷史上可查的縣誌可追溯到明萬曆十八年(1590年),官修的《日照縣誌》從編修成書到刊刻,有康熙志、光緒志二種。據光緒十一年(1885年)七月,時任日照知縣陳懋所撰之序:“日照志,創始於明萬曆間杜君一岸,國朝康熙初楊君士雄重監修,皆官督其事,而採擇於邑之紳耆。”“厥後成君永健蒞照,取舊志,增藝文,又入己作。”距成永健之後又近170年,陳懋赴任日照,在光緒九年啟動修纂,經過二年,到十一年修竣,十二年刊行。
這期間,可分為三個階段:
首先,明代後期萬曆十八年(1590年),在政府倡導下,知縣杜一岸初創,形成草稿本。杜志“斟酌群采,訂以郡志;削其不經,錄其可備;起於某卷,終於某卷,共若干篇。人物、風俗、土地、山川,淑慝勸懲,案往警來,展卷在目;是非久而不判者,度其備於斯”。由於初創,“立大綱凡八”,史實缺乏,收采艱巨,體例難周,有重複,有疏漏,有凌雜,有失當,卷帙不繁,略顯粗糙,“其文多不雅馴”。儘管如此,正如康熙志主纂丁旹所論:“創起者難為功,踵事者易為力。照邑千百年人文事迹,猶得留什一於滄桑,而不至與劫灰俱燼,同杞宋之無征者,幸余區區蠹簡耳。《詩》云:‘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型。’此之謂也。”這評價十分中肯,凡事屬草創,當即以創作為首重,任何有關粗糙的苛求,都應在其下而論。
其次,清代前期的康熙志,前後有二個版本。一是由知縣楊士雄在康熙十一年重修、十二年(1673年)刊刻。它在不沒杜志基礎之上,採取“其朴者宜存焉。其存也,因也,非襲也。其朴而近於俚者,宜刪焉。其刪也,救也,非廢也”。 “飾舊采新,訂訛增式。”結果嚴格執行,“採用杜志,必系以舊,存古也”。“相公啟運有志草,未成,採用一二,不沒其長也。”極大地繼承,並且修改、增進了杜志以及相志草。二是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知縣成永健修訂文苑一卷、增刻藝文數篇的增刻本。“其從前文字,概未動手,蓋難之也,慎之也。嗟乎!不難不慎,不可為乘。”而他“盡刪前序,竟似己書”,增刻行世,雖使志書編纂傳承沿革的情況不詳,卻直接刻用了從杜志到楊志的內容,並增添一些文獻,為弘揚日照文化做了承前啟後的重大貢獻,以致於今日所存可見的康熙志,楊志寥寥甚少,成志反而為多。這兩種康熙志都使日照志綱目體系越趨正規嚴整,雖然還有分類太細,人事單薄,議論頗多,加上時間稍短(從楊志到成志相距間隔短;清代初建,為時尚短),地域稍小(安東衛還未併入日照)等不足,卻是杜志、相志草等官私草創日照邑志以來最大的守承與拓展,公開鐫刻行世,傳播至今的。
最後,清後期由知縣陳懋主持續修並於光緒十二年刊刻的光緒志。
光緒《日照縣誌》的特點
光緒《日照縣誌》,校讀之後,我們覺得它的價值至少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編纂體例講究。
光緒志“修志凡例”共十五條,這是經過幾次日照修志,反覆斟酌,根據當地域情,最後形成“大綱十一,分十二卷,其中小目附於大綱,易於披覽”,具備操作性與實際特色的全志總綱,改變了“舊志條目似近繁碎”的缺陷。“體別舊志,而詳略具舉。”這裡未見說明引證其他方誌為參照,應該是當地學者自我探索修志的產物。
“舊志分系以論,寓激勸之義,深得古史遺法。今聯綴成篇,案而不斷,非敢妄戾前人,特欲揭其要領,使歸畫一,揆之紹述之心,仍無異也。”此點大約就是沂州知府趙國華在序中揭示的“其書詳而不斷,視舊志之分系以論,體有互異”,也是光緒志對日照前志所做的再一次創新之處。當然,即使康熙舊志那樣的書寫體例,具有明顯的特色與價值,部分議論依然被后志繼承下來。光緒志中摘錄的部分康熙志的“分系以論”,屬於作者的評判,不僅出見識,且具有一定的警示作用,反映一個時代的文化精英對於地方利弊的權衡。
第二,編纂內容詳贍。
光緒志於全面繼承康熙志的基礎上,在時間、地域上都拓展了範圍,在資料方面不僅“廣為搜輯”,“其大者存前志之舊,而時會之變遷,人事之後出,推研考證,厘而系之”,補充諸多文獻史實,像沿革、賦稅、秩官、人物等,而且增入了實地訪查的檔冊、碑刻、遺址等新的文獻類別,使內容頓為豐富,甚至像張莘卿碑文,還補充了《山左金石志》之闕文。這樣,光緒陳志的正文卷數數量未比康熙志增加(都是十二卷),而篇幅迅速增厚,內容廣泛詳實,系統全面記述了日照地方自上古截至晚清的各種情況,成為傳統時代官修日照方誌的集大成者,了解民國以前日照區域發展最為周詳的百科全書,規劃與指導現實日照發展的重要參考文獻。
政治上,詳細記載日照建縣前後的行政編製,安東衛建置的變化,官職設置與官員瓜代、政績情況,可知歷代日照的地方行政利弊。經濟上,有土地、賦役、鹽政、衛屯變化,是日照的家底所在,而市集,能見商業流通與交換的實況。社會文化上,學校、坊表、古迹、選舉、人物傳記、藝文,都直接反映了人文興衰;壇祠、禮樂、時序風俗、節孝貞烈、彌年、姓氏家族人物、災異、疾疫等,可以了解宗教信仰、社會生活、秩序、風尚、心態;縣誌、衛志編纂過程,折射地方文化的系統形成。地理上,有山水、海口、潮汐、風信、縣城與衛城城池、衙署、橋樑墩鋪設置,記載山海之利的物產,天災人禍的災荒、兵燹,海防等等,它們不僅有助於全面了解日照的綺麗自然風光、交通防海關隘,而且其本身事關國計民生,就是日照人民充分利用與改造自然資源,經驗積累,賦予其人文色彩的文化記錄,有的符合科學原理,至今仍在生產與日常生活中呈現著應用價值。
總之,光緒日照志涵蓋政治、軍事、人口、經濟、社會、民族、外交、風俗、物產、人文、科技等方方面面,堪稱日照地方的百科全書,傳贈給後人的文化寶典。
第三、保存豐富多彩的地方文獻
光緒日照志彙集了明清時期經久積累的各種資料,特別是藝文志中體裁多樣的地方文獻,或出於本籍,或出於外籍人士的手筆,經過精心甄別,按時序排列入選,翔實反映了歷代日照社會發展的蹤跡,所遇的坎坷波折,所遺的成敗優劣,而且再現了日照自然與人文的瑰麗風貌,很多是值得開發的寶貴資源,鄉土教育的優秀題材。
隨手翻檢光緒日照志,常常讀到一些令人耳目一新的人與事,印象深刻。古迹中姜太公的遺址,梁鴻的蹤影,《文心雕龍》作者劉勰故里劉三公庄。人物,劉勰有傳,有軼事;焦竑有傳,一家有名。焦竑久遷江寧二百多年,依然牽掛故里,交往不斷。劉勰、焦竑入鄉賢祠,蘇軾入名宦祠。興學重教,屢修文廟縣學,遂使人才漸漸而起,到清同治時,“照邑,山左邊徼,文風甲沂郡”。狀元金有張行簡,明有焦竑。科舉中,清代不少日照舉人應順天鄉試而中。還有甚為少見的偽齊科舉事項。藝文中,焦竑、王世貞、王鐸、施閏章宋琬趙執信等,大家手筆,煌煌有存。一些碑文、奏疏,像金《張莘卿墓碑》,明後期杜一岸《易農器申稿》,明末丁允元《緩徵條鞭疏》,清楊士雄《請賑申文》,丁泰《緩徵疏》,《開海禁疏》等,均事關重大,是珍稀檔案,足以補充正史。“淞江小白稻”在日照可以種植。知縣杜一岸引進關中農具,改進日照與山東農具,傳播與指導農業生產,是我國農史上區域之間生產工具直接交流、促動生產力發展的珍貴文獻。像焦竑《澹園集》輯錄軼文,光緒《日照縣誌》有其《日照縣誌序》、《新修火神廟記》、《修尊經閣記》、《花岩寺》,為他處所無。一些人物傳記記載的事件,縱然是在人名之下加的小注,片言隻語,也稱珍奇。如清雍正五年知縣劉翰書,“愛民重士,鎮靜不擾。當田總督丈量之際,及各縣查拿教匪時,照民隱受其賜”。這是士紳作者鮮明地表達對於知縣惠民的愛戴,對於寵臣田文鏡等行政舉措的怨尤。人傳中,晚清時,許瀚小學成就卓著,丁守存執著追求科技創新,都是一流的文化人物。金、元時,日照世代科舉仕宦的張氏、相氏家族,十分顯赫,甚至在元朝,相家相思忠子也先不花、麻剌,都已主動改了漢姓漢名,漢名蒙化了,這是民族交往、互相影響的實證。李寶石臼島抗金海戰大捷,在宋金關係與中國海戰史上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明初胡惟庸通倭,安東衛設防,明中期杜一岸修城抗倭、蘇田兄弟隨戚繼光福建抗倭死難等事迹,清徐德懋兄弟泛海漂至日本,反映了明清海防與對外關係。西漢末呂母首義,抗擊王莽,明中期劉六、劉七起義,日照礦工鹽民反抗,清代榆園軍、台灣朱一貴、湖北白蓮教起義、捻軍、太平軍等人民反抗,以及與嚴嵩、閹黨鬥爭的義士,反映社會矛盾、社會問題的重大事件,都能在日照志的人物傳記、藝文志文獻中找到線索,彰顯著日照其地其人其事在社會變遷中的重要地位。
第四,史實考據嚴謹,修成“信史”。
一是善於考辯。光緒志在康熙志基礎上,既大力補充史事,“以歷代史志與《左傳注》、《水經注》、《通典》、《元和郡縣誌》、《太平寰宇記》、《元豐九域志》,《路史》、《齊乘》,參考府志、縣舊志,是者從之,闕者補之,悉心訂正,不復置辨,以諸書核之自見”。這就是考辨的取向與方法,讓資料事實說話,無需贅言,只要“嚴以核其實”。《日照縣誌》考辯史實之處甚多,從人物名字、事迹,到制度、事件、遺址等,不可考者存疑存闕,不加妄斷,一方面見出作者的學識功力,同時也是清代及日照學者樸學端謹,重客觀,講證據,在方誌編纂實踐中的學術體現。
二是纂修者編修“信史”的謹嚴態度,決定了日照志的高質量。明清時期官修的日照志一共經過了四次修纂,留下三部縣誌。明代萬曆年間,知縣杜一岸草創日照志,經營之苦,謀始之難,想而易知,撰“數百年未舉之書,僅僅成帙,豈曰不刊之典?或亦少有補於治道也耶?後有作者,更色之、詳之,裨為信書,若典經,可矣”。終於修成原志二冊,焦竑稱譽它頗具特色,是“核而不浮,質而不俚,如農談耕,如婦談織”,屬於內容上務實精當,寧缺勿濫,文字上質樸可讀,熟能生巧的高手之作。
楊士雄,在清政府修志檄詔之下,與地方紳士商榷修志事宜,得到丁氏故家珍藏杜志;多方構求,獲得劉潮《錄草》一冊、相啟運《錄草》三冊等地方文獻;更采核《禹貢》、《水經》、《山海經》、《通志》、郡志諸書,纂成刊行的日照史上第一部縣誌。隨後的成永健,其難其慎,不修新志,不改舊志,轉而採取發揮自身詩文特長,以駕輕就熟的辦法,只修訂藝文志,添刻少數有份量的文獻,就形成新版的康熙志增刻本。
陳懋在地方耆老丁守存、庭陔叔侄的直接參與之下,克服重重困難,先是在庭陔父子費心形成的輯稿十二卷志書的基礎上,“刪繁撮要”;再查閱縣衙官方檔案卷宗,“又搜各著姓譜牒、前輩筆記、父老傳聞;更親歷延訪親友,並安東衛抄本舊志,參互考證”,面對康熙楊志續修之後“歷二百餘年,事迹湮沒,紀載散佚,多矣”,尤其是要克服咸豐同治戰爭之後文獻遺失,故老不存,產生社會文化斷裂,對修志形成的巨大障礙。後來又經日照縣教諭張庭詩“發凡起例,重為釐訂,徵文考獻,稿凡數易”,最終修刻成光緒志,希望成一“信史”,結果像“乾隆庚辰以後,遍查各署案卷,霉爛無考者三十餘年,不得不闕以待補,是則區區慎而又慎之意也”。
此外,光緒志在敘述方式上也有特色。譬如,把康熙“舊志山、水散敘平列,體裁似表”,改成“仿古人意,尋其脈絡,聯貫成文,庶不至散而無紀”。在語言辭藻上,用詞精鍊,深沉典雅,體現了作者良好的文化素質,而傳統文化在光緒志上也得到良好的體現。
日照志的修成與丁氏文化世家的襄助密切相關。日照丁家從東海遷入之後,漸漸發家,明清累世書香門第,科舉人才輩出,仕宦顯赫,成為地方名門望族,具有深厚的文化積累,在修志中當仁不讓,做出了重要貢獻。不僅有丁愷曾總纂乾隆《沂州府志》,而且有直接保存的萬曆杜志,由丁峕主撰康熙日照志,康熙志有丁泰、丁旹、丁昱的序。光緒志由丁庭陔形成主體部分,而丁庭陔之父出謀劃策,反覆叮嚀,也起了重要作用。致仕家居的丁守存更是以責任自負,以大義自重,向知縣陳懋建議續修縣誌,並且身體力行,將餘生精力全部奉獻給了日照志,雖齎志而歿,卻奠定了大部分光緒志成書的紮實基礎。
同日照志一樣,作為日照的一部分,安東衛志的修成,離不開從泰州入居安東而發達的蘇氏文化世家,包括其文化積澱與人才的鼎力支持。
正是由丁氏、蘇氏,以及其他日照、安東士人紳士的熱心參與,以高素質的姿態與文化修養為保證,才修成了存世的康熙志、光緒志。“質直核實,有謹嚴規戒之意。”作為日照志的優良編修傳統,誠非虛言。在林林總總的我國方誌中,光緒《日照縣誌》能夠光耀閃爍,基本成為一方的信史,是一部較為重要的歷史文獻,在方誌學與文獻學上應擁有一定的地位,值得方誌學與文化學術界的重視與利用。 (節選自《日照縣誌(校注)》前言)
《日照縣誌(校注)》編竣出版
日前,日照市檔案局(館)與蘇州大學歷史系歷時三年,合作開展的清光緒十二年(1886年)《日照縣誌》校注工作全部完成,正式編印出版。作為我國歷史文化寶庫中的珍貴文獻,方誌承載著一個地方文明的記憶,歷來受到政界、學界以及社會的關注。光緒版《日照縣誌》(影印本)是日照市檔案館館藏中一部反映日照歷史的最具代表性的一部志書。為忠實還原該《日照縣誌》的內容,客觀反映百餘年前日照地域的建置沿革、地理風貌、鄉土人文,以利於今天的人們方便閱讀,更好地了解日照歷史,挖掘鄉土文化,繼承優秀傳統,2008年底,日照市檔案局啟動了該志的整理校注、重新出版工作。在整理過程中,日照市檔案局與蘇州大學歷史系合作充分開展,進一步提高了該書校注工作的準確性和科學性。《日照縣誌(校注)》共40萬字,它的出版,對於普及社會閱讀,幫助今人了解日照歷史,汲取傳統營養,傳承和延續日照歷史文化根脈都具有積極的作用。
日照市各級檔案管理部門大力開展檔案資源的收集整理和開發利用,檔案數量不斷增加,服務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不斷增強。校注整理清光緒十二年(1886年)版《日照縣誌》,也是日照市檔案局(館)積極挖掘館藏、主動服務發展的一個具體嘗試。
日照歷史上可查的縣誌可追溯到明萬曆十八年(1590年),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五十四年(1715年)兩次重修,清光緒十二年《日照縣誌》共十三卷,在繼承以往的基礎上,其時限、地域、內容上都有了很大拓展,比較全面的記述了日照歷史沿革、山川古迹、物產風俗、建置祀典、賦役制度、職官選舉、人物藝文等各種情況,集日照歷史記載之大成,是記錄日照傳統社會最為詳實的一部志書。雖然受時代所限,瑕瑜互現,但仍不失為研究日照歷史和文化的一份寶貴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