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谷量
瞿谷量
瞿谷量,生於上海嘉定,自幼喜愛繪畫,曾隨陳秋草習畫,打下深厚的西洋繪畫根基。1954年 進新中國美術研究所(原白鵝畫會),隨從陳秋草先生學畫。 1956年進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工作。 1957年 作品入選“上海青年畫展”,水彩畫《上海人民公園早晨》獲鼓勵獎。首上黃山寫生,與畫家謝之光先生同行,作水彩畫《蓬萊三島》等,在散花精舍巧遇雲海蜃樓奇景。 1959年 三幅作品入選全國水彩畫展,於北京美術館展出,署名瞿昉。《上海人民公園雪景》選送“社會主義國家造型藝術展”,於蘇聯莫斯科展出。 1960年 下放勞動於青浦飼養場。 1961年 《蓬萊三島》、《上海南京路》、《上海人民公園雪景》入選《水彩畫範本》,由北京朝花出版社出版。
瞿谷量、李文、金聯楨在香港家鄉俱樂部
【作 者】:瞿谷量繪
【叢編項】:無
【裝幀項】:銅版紙8開/75
【出版項】:上海書畫出版社/2005-8-1
【ISBN號】:9787807251873/7807251875
《瞿谷量畫集》
中國畫的傳統,明代的董其昌曾一分為二,一路以明清文人畫為代表,注重“以畫為樂”,即作為翰墨的遊戲,所講究的是“畫外功夫”,即以人品、詩文、書法的修養置於“畫之本法”之上,以主觀置於客觀之上,筆墨置於形象之上,“以形象之豐富論,畫不如生活,以筆墨之精妙論,生活決不如畫”。所以,在較少數“吾曹”、“至人”,可以“一超直入如來地”。另一路以唐宋畫家畫(包括畫工畫和文人正規畫)為代表,注重“身為物役”,即作為艱苦的勞役,所講究的是“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的“畫之本法”,以造型技術置於“畫外功夫”的修養之上,以客觀至於主觀之上,以形象置於筆墨之上,“以形象之豐富論,畫高於生活,以筆墨之精妙論,生活決不如畫”。所以無論是極少數的“吾曹”、“至人”,還是大多數的普通畫家如王希孟、張擇端,都可以“積劫方成菩薩”。長期以來,由於種種主客觀的原因,認為前者是傳統中表現的、先進的、創新的、高雅的、人民性民主性的精華,後者只是傳統中再現的、落後的、保守的、俗氣的、貴族性封建性的糟粕,卻忽視了前者只適用於具備了特殊條件的“吾曹”、“至人”,而後者卻普遍適用於大多數畫家。畫壇的風氣,撇開否定傳統的不論,凡贊同繼承弘揚傳統的,幾乎都把前者看作是捷徑,爭而趨之,而把後者看作是歧途,避之不及。這種情況,有些像錢鍾書先生在《詩可以怨》中所分析,雖然藝術創作的動力可以是快樂,也可以是痛苦,但由於人們普遍認為“窮苦之言易好,歡愉之辭難工”,所以,即使沒有痛苦經歷的詩人,也更願意“不病而呻”。這裡面包含一個希望:有那麼便宜和僥倖的事,不是“窮苦”的詩人,只要模仿“窮苦”的言詞,也可以成為好詩;不是“吾曹”、“至人”,只是模仿“吾曹”、“至人”的“無法而法”,同樣可以成為“至法”的好畫。
瞿谷量作品
因為一,石濤等的方法,對於“至人”、天才自然是合適的,對於大多數普通的畫家,“舍形”好辦,但舍了形卻未必都能達到傳神,結果“舍形求神”、“不似之似”往往成了畫家們“舍形”、“不似”的借口,卻不顧了“求神”、“似之”。第二,李成、范寬、郭熙等的“以形寫神”、“形神兼備”,未必就是必須擯棄的“與照相機爭功”的藝術形象塑造方法,而恰恰正是這一方法,不僅適合於李成等大師,同時也是適合於王希孟、畫院的眾畫師等最大多數普通畫家的。由於瞿谷量把自己定位在普通畫家而不是天才的位置上,所以,他對黃山的觀察體驗巨細無遺,無微不至,儘可能地達到深刻、全面,並在此基礎上由形及神,加以提煉、概括,形成為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藝術真實形象。我們看他筆下的蒼松、怪石、煙雲,不是黃山生活真實的翻版,卻正是黃山藝術真實的提煉,而絕不會把它們與其他什麼名山的風景混淆起來。
事實上,由於任何“外師造化”都是“中得”於畫家主觀的“心源”的,所以,以主觀置於客觀之上的“舍形求神”固然可以拉開與生活真實的距離,以客觀置於主觀之上的“以形寫神”同樣必然拉開與生活真實的距離。宋人的藝術實踐證明了這一點,瞿谷量的藝術實踐再次證明了這一點。關於筆墨與形象,我們耳熟能詳的觀點是把
瞿谷量作品
瞿谷量作品
由於把自己定位在普通畫家而不是天才的位置上,所以,瞿谷量對於形象與筆墨關係的認識,完全是追隨了宋人的傳統,他決不是從“筆墨的獨立審美價值”來經營創作的筆墨效果,而始終是根據黃山藝術真實的形象塑造需要,量體裁衣地來運用勾、皴、點、刷、渲染等筆墨的技法。與宋人的山水一樣,觀賞他的作品,首先映入我們眼帘的是黃山的形象,千岩萬壑,蒼松怪石,隱現於滅沒變幻的煙雲嵐光之中;深入地玩味,才能感受到這樣的形象,乃是運用了輕重疾徐、粗細轉折、疏密聚散、枯濕濃淡的不同筆墨刻畫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