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張氏隱居二首
唐代大詩人杜甫創作的律詩
《題張氏隱居二首》是唐代大詩人杜甫的組詩作品。第一首贊張氏嫻靜淡泊的處世態度及其所居的幽美環境。第二首寫與張氏游賞、飲宴時的愜意愉悅之情。全詩描寫了張氏隱居生活的幽美愜意,借指張氏品德之殊勝,兼帶謳歌二人友誼之親密。
這組詩共兩首。
第一首是七律,大概在初識張氏時所作,形容他的為人。仇兆鰲《杜詩詳註》認為:前兩聯景,后兩聯抒情,中間大概為分段處。若細分之,首聯首句張氏,次句隱居。頷聯切隱居,言路之僻遠,頸聯切張氏,言人之廉靜。尾聯說得賓主兩忘,情與境俱化。
詩人在詩中用了反襯手法表現人的孤寂和山的幽靜:“春山處處子規聲”(清陸以湉《冷廬雜識·潘太守詩》),而張氏卻獨生無伴,只好自說自話,以春山的“鬧”襯託孤寂的人,人越發孤寂了;丁丁的伐木聲,以“有聲”襯托幽靜的山,山越發幽靜了。詩人用典故表現張氏的廉靜:《南史》載梁隱士孔祐至行通神,嘗見四明山谷中有錢數百斛,視之如瓦石。《關中記》:辛孟年七十,與麋鹿同群,世謂仙鹿。而結尾二句,更是詩人的良苦用心:“迷出處”,暗示張氏迷人的隱居環境如同桃花源,使詩人“迷不復得路”(陶淵明《桃花源記》);“泛虛舟”,則表現“至行通神”張氏的飄逸與神秘。
第二首為五律。大約跟張氏已很相熟了,所以首聯便道“之子時相見”,《杜詩鏡銓》以為“當是數至后再題”,《杜詩詳註》以為“往來非一度矣”,皆是。
雖是一首應酬之作,卻可以看出作者的人情味與風趣。這首詩直說與用典雙管齊下。直說與用典是古詩常用的兩種表現方法,如不能分辨,詩意便不明白。在這裡卻兩兩密合。假如當作直說看,那簡直接近白話;假如當作用典看,那又大半都是些典故,所謂無一句無來歷。但這是形跡,杜詩往往如此,不足為奇。它能夠有風趣,方是真正的難得。
頷聯前一句,池中鯉魚很多,游來游去;后一句鹿在那邊吃草呦呦地叫;但“鱣鮪發發”,“呦呦鹿鳴,食野之苹”,並見《毛詩》。用經典成語每苦迂腐板重,在這兒卻一點也不覺得,故前人評:“三四驅遣六藝卻極清秀。”而且鹿鳴原詩有宴樂嘉賓之意,所以這第四句雖寫實景,已景中含情,承上啟下了。
頸聯,幾乎口語體,偏又用典故來貼切賓主的姓。杜康是創製秫酒的人。“張公大谷之梨”,見潘岳《閑居賦》。這典故用得非常巧,顯出主人的情重來,已是文章本天成,尤妙在說得這樣輕靈自然。《杜詩鏡銓》說:“巧對,蘊藉不覺。”慰藉不覺正是風趣的一種銓表。
尾聯“前村山路險,歸醉每無愁。”想那前村的山路很險,又喝醉了酒,跌跌蹱蹱地回去,彷彿盲人瞎馬夜半深池的光景,沒有不發愁之理;所以這詩末句實在該當作“歸醉每應愁”的,但他偏不說“應愁”,顛倒說“無愁”。“無愁”雖非實感,卻能進一步地表現這主題──主人情重,客人致謝,賓主極歡。
在這情景下,那麼不管老杜他在那天晚上愁也不愁,反正必須說“無愁”的。所以另外本可以有一個比較自然合理的解釋,喝醉了所以不知愁;但也早被前人給否決了。《杜詩集評》引李天生說:“末二句謂與張深契,故醉歸忘山路之險,若雲醉而不知,則淺矣。”杜甫正要借這該愁而不愁來表示他對主人的傾倒和感謝,若把自己先形容成了一個酒糊塗,那詩意全失,不僅殺風景而已。又這一句結出首聯的意思來,“邀人晚興留”是這詩里主要的句子。
杜甫(712年2月12日~770年),男,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唐代著名現實主義詩人,與李白合稱“李杜”。出生於河南鞏縣,原籍湖北襄陽。為了與另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別,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杜甫也常被稱為“老杜”。
杜甫少年時代曾先後遊歷吳越和齊趙,其間曾赴洛陽應舉不第。三十五歲以後,先在長安應試,落第;後來向皇帝獻賦,向貴人投贈。官場不得志,親眼目睹了唐朝上層社會的奢靡與社會危機。天寶十四載(755年),安史之亂爆發,潼關失守,杜甫先後輾轉多地。乾元二年(759年)杜甫棄官入川,雖然躲避了戰亂,生活相對安定,但仍然心繫蒼生,胸懷國事。杜甫創作了《登高》《春望》《北征》以及“三吏”、“三別”等名作。雖然杜甫是個現實主義詩人,但他也有狂放不羈的一面,從其名作《飲中八仙歌》不難看出杜甫的豪氣干雲。
杜甫的思想核心是仁政思想,他有“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宏偉抱負。杜甫雖然在世時名聲並不顯赫,但後來聲名遠播,對中國文學和日本文學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杜甫共有約1500首詩歌被保留了下來,大多集於《杜工部集》。
大曆五年(770年)冬,病逝,享年五十九歲。杜甫在中國古典詩歌中的影響非常深遠,被後人稱為“詩聖”,他的詩被稱為“詩史”。後世稱其杜拾遺、杜工部,也稱他杜少陵、杜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