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寶第

東晉名相卞忠貞公之後

卞寶第(1824—1893),字頌臣,江蘇儀徵人。是東晉名相卞忠貞公之後,是傳統卞氏“忠貞世家”的後裔。出生於揚州著名書香門第、名門望族的官宦之家。

官宦之家


揚州詩人陳含光曾有詩云“兩世棨戟遙相望,同時七印何輝煌”,就是當時卞家地位的真實寫照。其父卞士雲進士出身,官至浙江巡撫。是第一次鴉片戰爭中著名的主戰派官員,在抗擊英夷侵華時,因勞累成疾逝於任上。卞寶第的長子卞緒昌官至安徽按察使,1903年安徽巡警總局設交通股時為首任巡警道員,為提倡新風氣,曾親自到城內繁華之處站崗執勤。卞寶第與晚清四大重臣中的李鴻章張之洞為兒女親家。卞寶第的四女,嫁給了李鴻章的三子李經邁;卞寶第的六子卞綍昌,是張之洞的大女婿。卞綍昌曾任駐長崎領事、組建當地華僑儒家學校,承辦新式企業,還是隸書大家。卞緒昌之子卞白眉是著名銀行家,他的夫人是李鴻章的侄孫女李國錦,卞白眉六個兒子中有五人成為科學家,一人是銀行家,長子卞彭年(卞彭)為中科院電子研究所一級研究員;四子卞萬年是著名的內科心臟科專家,在醫學界享有聲望。

官場經歷


咸豐元年舉人。入貲為刑部主事,累遷郎中、浙江道監察御史。軍興,官吏多避罪冒功,奏請檢視各省兵糧數目、攻守要害,及失陷收復時日功罪,以資稽覈;其有獲罪之員,藉事開復保升,宜嚴定限制。又言:“苗沛霖、王來鳳乍服乍叛,宜專意主剿。”上皆韙之。
同治元年,遷禮科給事中,劾江北水師總統黃彬侵釐通賊,督辦軍務侍郎勝保貪蹇,提督成明擁兵同州畏葸無戰志,一時推為敢言。擢順天府府丞,遷府尹,捕巨盜王景漋等。五年,乞開缺養親,不允。出為河南布政使,擢福建巡撫。時粵寇初平,游勇土匪肆掠,疏請就地正法,報可。九年,再乞終養,許之。
光緒八年,起湖南巡撫。平江方雪璈,龍陽曹小湖,安鄉周萬益、張景來,皆盜魁也,陰結徒黨,號“哥老會”。寶第悉置之法。署湖廣總督。法人侵越南,詔偕巡撫彭祖賢治江防,築炮台田家鎮南北岸各三座,繪具圖說上之。時議建樊口石閘。寶第以謂:“樊口內有梁子諸湖,袤延八百里,水皆無源,江入其中,瀦為巨浸。以民情論,重在堵江水之入,不在泄內水之出。以地勢論,江水驟失此渟瀦八百里地,則下游堤防必致衝決。請緩建石閘,而漸除樊口內窪田額賦。”得旨允行。
十一年,還湖南巡撫任。法人款成,寶第上言:“各國通商,因利乘便,須具卧薪嘗膽之志,為苞桑陰雨之謀。”因條上求才、裕餉、船政、器械四事。又言:“國家財用,歲出大宗,莫如兵勇並設。直省旗綠各營兵額七十七萬,每年薪糧銀一千數百萬兩。養兵既多,費餉尤巨。兵多則力弱,餉巨則國貧。粵逆初起金田,僅二千人。廣西額兵二萬三千,土兵一萬四千。乃以三萬七千之兵,不能擊二千之賊,廣西兵不可用,他省可推。其後發、捻、田、苗等匪,悉賴湘、淮營勇勘定,綠營戰績無聞。大亂甫夷,伏莽未盡,兵不得力,勇難驟撤,於是歲支勇糧一千餘萬。賦入有常,豈能堪此耗費?查綠營馬兵每月一兩九錢,戰兵一兩四錢,守兵九錢零。月餼無多,必謀別業,遂弛專操,軍情瞬變,調發遷延。臣擬請裁額並糧,以兩額挑養一兵。如額兵一萬,半為駐守,半赴巡防,互相邏戍,共習辛勤,常則計日操演,變則隨時援應。副參任營官,都守充哨弁,室家無累,而後紀律可嚴。此宜變通營制者一也。兵擬減額,原設將弁亦應核減。綠營將弁歲領廉俸雜項,職大者可抵百兵數十兵,小者亦抵十餘兵。自來積弊,隱匿空糧,攤扣月餉,左右役使,無非額兵。裁汰之議,自非將弁所樂。擬請先裁將弁以並營,營兵必多,乃漸裁兵,老弱事故缺出停補,俟空千名,即補精壯五百,綠營不足,簡撥營勇,作為練軍。不啟兵眾之疑,自無阻撓之慮。此宜逐漸辦理者又一也。目前兵尚未練,勇已議裁,若欲節餉,則裁勇不足資緩急,裁兵為有備而無患。”下部議行。十四年,擢閩浙總督,兼管福建船政。十八年,以疾解職,卒於家。
卞寶第祖籍江蘇儀征,世居揚州,出生於道光甲申十一月初九午時(1824年12月28日),是儀征卞氏最具傳奇和影響的人物。他僅以舉人捐納入仕而官居一品大員,這在清朝歷史上也是不多見的。他人生最為輝煌時以閩浙總督兼攝福建巡撫、船政大臣、福州將軍、陸路提督、福建鹽政、福建學政,人稱“七印總督”。
卞寶第仕途很順利,這不能不說與他的才能有很大關係,他敢於直諫,而且倔犟,“知無不言,直聲震天下”,為人“強毅,官台諫日,彈擊不避貴要。”人稱“卞牛”,但他的許多主張被朝廷採納。太平天國運動中,許多地方官吏貪生怕死,消極抵抗,甚至不顧百姓死活棄城而逃。他上書對太平軍所過之處地方官吏出台獎懲辦法,直陳鎮壓太平天國的策略,都被咸豐帝一一採納,在政治上初顯鋒芒。同治二年他升任順天府尹后,親自考核屬下,將不合格的南路同知費濤等人降職查辦。他膽識過人,處事果斷,“有威重,不為小謹,騶從甚盛,所至誅鋤姦猾,扶植良願。”對於橫行京城的巨盜王景隆、李景周、張雪子等下令捕殺,以鐵腕手段令京師治安大為好轉。在兼任福建船政時,他不負朝廷重任,大刀闊斧整頓船政,不畏權勢,嚴懲貪官運吏,查處中飽私囊之徒,解僱寄生船員600多冗員。大力整頓財政紀律,為船政局節約大量經費,船政局重現生機,凡此等維護清廷統治的舉措,深得清廷的嘉許,同時也深受百姓愛戴。光緒十四年(1888),卞寶第升任閩浙總督。“離閩二十年矣!重臨舊治,民歡躍羅。拜道旁額手稱慶。”
卞寶第堅持民族氣節,支持抗擊英夷侵略,是清朝中“主戰派”之一。在川石島教案(注6)中,他非常憤怒,主張強硬交涉,對英夷絕不姑息遷就,主張從嚴懲辦,驅逐教士出境,並責令賠償損失。他一面派員向英領事交涉,一面咨請北京總理衙門處理。同時支持鄉紳組織團練,武裝保衛鄉土。中法戰爭爆發后,卞寶第奉命整治長江防務,他審時度勢,上書大膽起用人才左宗棠彭玉麟楊岳斌等。並在戰略要地田家鎮南北兩岸分設3座炮台,分兵把守,購買西式槍炮,製造木排,儲存石塊,以備需要。在福建任職時,為加深海防,他創設水雷營,並在馬江出海口建立炮台等防衛措施。
卞寶第清正廉潔,“在官廉俸外一無所受,人莫敢幹以私。”他痛心清廷的腐敗和無能,多次以各種借口請辭回鄉。任順天府尹時他就上書朝廷以“去職還須贍養老人”為由提出辭職,慈禧太后“溫旨慰留”,並調他任河南布政史,他又以不勝重任為由請辭,旋調任福建巡撫。川石島教案后,儘管他據理力爭,但未能改變閩浙總督英桂的意志,他感到愧對八閩人民,他上書請求告老還鄉,清廷以其“簡任福建以來,辦理一切俱臻妥協,未便遽易”為由,不準去職,但賞給三個月假期回揚州。卞寶第回鄉后再次要求去職,得到准許。1879年卞寶第在家丁母憂(注7)時,朝廷屢下詔書催其進京述職,他以病勢嚴重為由拖了很久才去北京。1892年卞寶第因船政經費被挪用籌建北京頤和園,憤而辭職回鄉,次年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