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行書

《蘭亭序》等的總稱

三大行書是指《蘭亭序》《祭侄季明文稿》《黃州寒食詩》。

縱觀1800多年中國行書發展歷史,建立了不朽地豐碑的是三個傑出的書法家,他們是王羲之顏真卿蘇軾,行書代表作分別是《蘭亭序》《祭侄季明文稿》《黃州寒食詩》,譽之為“天下三大行書”。

《蘭亭序》


王羲之(321-379),字逸少,琅琊臨沂(今山東臨沂)人,官至右軍將軍,會稽內史,世稱“王佑軍”。他出身於東晉時政治地位顯赫的王氏家族,本人的文學修養很高,他早年曾向女書法家衛鑠(世稱衛夫人)學書法,后又博覽李斯曹喜梁鵠蔡邕鍾繇等人的書跡,兼習眾法,擅長隸、楷、行、草諸書體,創造出新的書法風格。東晉永和九年(353)舊曆三月三日,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41人,聚會于山陰(今浙江紹興)的蘭亭,臨水“修禊”,古時風俗,每年這天,人們到水邊嬉遊,以表示用水來消除不詳,叫做修禊。那天,大家坐在水邊隨意取飲,作詩唱和。這些詩集江在一起稱為“蘭亭詩”,由羲之寫了一篇序言,這就是著名的書法傑作《蘭亭序》,又稱《禊貼》。該貼用行書寫成,有幾處還有塗改的痕迹,寫得極其自然瀟灑。《蘭亭序》全篇28行,共計324字,布局參差錯落,點划相應,氣脈相通,如第14行“趣舍萬殊靜躁不同”這幾字,形勢傾斜,忽左忽右,氣韻生動,這種特點正如清代包世臣所說:“《蘭亭序》神理在似奇反正,若斷還連八字”。在結構上,極盡變化,唐何延之指出:《蘭亭序》里“有重者皆構別體,就中‘之’字至二十許字,悉無同者。”如“暮春之初”的“之”,因“暮春”二字都是長形,故“之”寫成扁狀,長中帶扁,相得益彰;又如貼中第十行“不”字,提按分明,收起得當,一筆不苟,十分精到,總之,《蘭亭序》全篇章法自然,結構精緻,瀟灑飄逸,一氣呵成,它集中體現了王羲之所創造的書法新面貌,並代表他最高的行書之造詣。

《祭侄文稿》


三大行書
三大行書
顏真卿(709-785)又名顏魯公,字清臣,京兆萬年(今陝西西安)人。任平原(今屬山東)太守,故又稱“顏平原”,官至“魯郡公”,故亦稱“魯公”。顏真卿中唐代是一個最富有創新精神的書家,相傳他少時家貧乏紙,筆以黃土掃牆學書,后褚遂良楷法,並從師張旭,得“錐畫沙”筆法,書乃大進,其楷書點如墜石,豐腴雄偉,質樸自然,與王羲之追求的妍雅之美截然不同,他的行書,多為手稿,竟從不經意處發揮,故顯得很自然灑脫。唐玄宗天寶十四載(755年),北方廣大地區的的藩鎮軍閥安祿山發動叛亂,很快就南下攻佔了東都洛陽。當時任平原太守的顏真卿他的從兄太守顏杲卿分別在山東、河北境內起兵討伐叛軍,顏杲卿的幼子季明往來平原、常山之間做過聯絡工作。不久常山被叛軍攻陷,杲卿父子被俘,先後被害。唐肅宗乾元元年(758年),顏真卿命人到河北尋訪杲卿一家的流落人員,結果由常山攜歸季明的首骨,所以顏真卿為文致祭,在這篇手稿中,他把抑制不住的感情,傾泄在磅礴迅疾的筆墨中,所以能毫不拘謹地將長期積累的精湛書藝充分分揮出來,筆墨一氣呵成,因而枯筆極多,愈至後來,愈加縱逸,不僅記錄了這場悲壯的歷史悲劇,也傳達出書者的激烈情感,令人難以忘懷。如果拿《蘭亭序》與《祭侄季明文稿》相比較,可以發現這兩種行書的不同風格,一書用筆多露鋒,側筆取勢,妍媚俏麗,神氣縱逸,提按內懨,而顏書用筆多藏鋒逆入,正鋒入筆,下筆厚重,寬博舒展,頓筆外拓。宋蘇東坡評云:“蘭亭繭紙入昭陵,世間遺跡猶龍騰。顏公變法出新意,細筋入骨如秋鷹。”(蘇軾《孫莘老求墨妙亭詩》句)。

《黃州寒食帖》


三大行書
三大行書
蘇軾(1037-1101),字子瞻,號東坡,四川眉山人,是北宋的大文學家,又是書畫家。蘇軾是文人畫的倡導者,他作詩說:“我書意造本無法,點畫信手煩推求”。主張不必泥古,提倡適意,為所謂“宋人,尚意”起了開端,如果把唐宋兩代書法整體相比較,唐人尚法楷法精嚴;宋人崇意,書表心聲,故由楷至行,宋人為先。蘇軾很佩服顏真卿、楊凝式的書法,他作書進多出側筆,有妍媚之姿,但風蘊還是非常深厚的,字的筆劃肥厚,字形扁豐,用筆較多側鋒,結字緊密,與晉人的行書相比“尤不合古法,”這在當時,曾引起一些人的評論,認為不太合古意,但知蘇軾者,當推其好友、著名書示家黃庭堅。黃在評價當時書法家時指出:“本朝善書,當推(蘇軾)為第一,”又說:“東坡先生常自比顏魯公(真卿),以余考之,絕長補短,兩公皆一代偉人也。”
《黃州寒食詩》貼作於元豐五年,是蘇軾反王安石變法失敗,政治上失意,謫居湖北黃州后的代表作,此時,蘇軾“幅貝芒履,與田父野老相從溪間”,第二年(元豐四年),故友馬正卿為蘇軾請得城東營防廢地數十畝,蘇軾墾荒建室,耕食其間,自號“東坡居士”,詩中自敘來黃州三年,生活清苦,每為寒食,清明之雨所苦,眼前覺蕭瑟難受,其心緒或漫聲細訴,娓娓道來,或放任聲腔,孑然飲泣,或凄然長嘯。書法與詩相得益彰,滿紙身世顛沛之悲,家國不寧之滄,字字含淚,令人感受深刻,此貼筆致自然沉著,筆畫粗壯豐滿,字體真行相同,從一字到一行,從一行到全篇,上下左右鬆緊欹側,錯落有致,渾然一體,字形忽大忽小,極其隨意,各具姿態,用筆重者如蹲熊,輕者似掠燕。結體既有“石壓蛤蟆”,也有“樹梢掛蛇”,比如“年、中、葦、紙”等字,布局疏密有度,不時透出疏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