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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真寺

浙江平陽

坊傳,棲真寺建於隋代、興於後周、盛於南宋、衰於明時,而今踏訪此地,所見之處已儘是斷垣殘壁、塵埃堆積、雜蕪叢生。由於風雨侵蝕、年久失修,加之烽火兵燹、動亂焚棄、鑿掘盜掠等諸多原因,使目前尚存的規模(據聞現位置為當年第七、八退)跟過去已根本無法相比,論及面積大小也只是昔日的“片鱗半爪”,且垮塌傾圮嚴重、存在不同程度險情。雖然寺院整體布局和大致結構早已毀於一旦,但從周遭山地、邱墟上仍能觸及到大量古石墩、石柱、石礎(磉礅)、石凳以及長形馬槽、塔碑構件、舍利塔頂、碎磚碎瓦、焦泥炭塊、瓷陶殘片等。

建築


據說原禪林佔地上千畝(包括香火田和山場,其梵容之宏大絲毫不遜色於晉朝寧波天童寺),主次相依、檐楹相摩、高低錯落、層層遞升:前有橫鐫“南雁佛國”的泥金匾額、形神兼備的如來七塔、一泓清澈的錦鯉聖池(旁有硐橋和楓香樹),並可見兩米多粗十米多高的雲松龐然屹立於門庭一隅;緊挨其後的建築群全部沿一條南北中軸線呈縱長方向排列開來,依序分佈著山門殿、天王殿、大雄寶殿、藏經閣、方丈樓、觀音閣、三聖殿、羅漢殿、千佛殿、禪房共十退殿堂;東西兩側除相互對稱的鐘樓、鼓樓、凈房、禪房、齋房一類輔助建築外,另有地藏王殿、祖師殿等廊廡配殿相毗連。
大雄寶殿大殿高達二十餘米,正中供奉的釋迦牟尼佛祖和左側馭獅子的文殊菩薩、右側乘白象的普賢菩薩以及一百零八名布陣的大羅漢均為泥塑漆金,堪稱禪宗梵剎和修行道場的宏篇巨制。閩浙一帶甚多善男信女、遊人香客、居仕信眾不遠千里、聞風趨往,不少求法者、參學者、請益者更是長途跋涉、慕名沓來,故客潮如織如蟻、人流摩肩接踵、法徒輻湊雲集之景象時時皆可遇見。因而該寺終年香火不衰、燭架不虛、山門若市,庭內終年梵音迴響、檀香繚繞、法筵常開,殿堂終年僧俗會聚、人聲鼎沸、炬燭如晝。

衰落原因


關於棲真寺在明代時期的衰落始末有若干說法:1、當年朝廷兩派權勢激烈相爭,落敗一方攜部眾及國庫珍寶(據傳棲真寺周遭埋翳大批黃金寶藏、古物遺珍)逸伏此剎剃度為僧、暗整軍備以圖復國。一自謂“冠英大師”(棲真寺後山也有名曰冠英寨的堡壘要塞)之人物和法號含“慧”字之高僧亦列其中;
2、那時候棲真寺遠和閩東幾大禪宗叢林(甚至有漳浦海雲庵)結盟,近則和本地石佛寺、仙壇寺、雪峰寺(原址大日寺後山,創院古僧某日晤來者后入閩)、岩庵、半山庵等聯袂,這些禪院系出一宗、同屬一派、師徒相承、經濟相襲,皆為臨濟宗楊岐、玉蒼等支派(閩東臨濟宗即源自浙南),圓寂后也都實行禪宗的坐化塔葬規制,后齊遭朝廷清戮(羅垟堂後方竹林處還有千人白骨坑),被剿理由同為“此類邪門刁僧苞藏禍心、舉止不軌、悖違法度,置踏籠機關、搰密道暗室,誘擄、囚奸嬌媛閨秀”云云。
3、昔日棲真寺與石佛寺、雪峰寺乃兄弟之誼,三院佔地皆愈千畝、僧眾數量皆逾千名且不皈五戒、不守齋規、不誦經法,還食葷茹腥、踢腿打拳、磨槍習武;
4、棲真寺之踏籠機關與石砌暗道現今猶在,里內錯綜複雜、九曲十折、深邃莫測,能夠通達後山冠英寨,現洞口均被坍土、石板、雜芥等遮堵。
此外,棲真寺近旁存在過名曰十二盤嶺的古代通道,類似驛站、遞運所、急送鋪(堡)線路,由於人跡罕至目前已變成寬不盈尺的羊腸鳥道。

歷史背景


揣測端倪

這座南佛古剎盛極而衰,背後究竟發生過甚麼?塘川高垟村一陳姓鄉民向筆者透露這實際上與朱棣篡位有關聯,他還傳述如文:公元1399年,建文帝削藩進入最關鍵最艱難階段。覬覦皇位甚久的燕王朱棣,在謀士姚廣孝(法名道衍,自號逃虛子)等人遊說與輔助下以“清君側”為名發表軍事檄文,打出“討逆鏟奸誅惡”旗號、自稱“遵循祖訓靖難、奉承天憲鋤宄”,繼而舉兵北平、揮師南下、直指京都公然進行反水叛亂;公元1402年6月13日,坐擁天下的建文帝竟不敵燕王一隅之力,恨無計策中惶遽告結四年的帝王之旅,於二十二位故臣舊仆追隨下削髮披緇、離朝遠遁,開始了風餐水宿、星夜趲行的漫長亡命生涯。實際上,當初朱允炆剛登上金鑾寶座時,本有意以自己“敬(建)文”之治取代祖父“弘(洪)武”之習、繼而鼎新革故推行仁法寬政(時稱秀才朝廷)。

相關細節

建文帝落難出逃路線(今南京-溫州-瑞安-平陽-福建)當中,浙南閩東區域算是他背水一戰、最後一搏的核心據點(時有玉山樵者王資歷經七載赴浙閩尋惠帝並賦詩留存):事先由將帥鄭熙、鄭洽、廖平三位指揮使打前站,統率數萬兵力、轉移國庫金銀財寶分散至雁盪山脈、太姥山脈(太姥雁盪如昆仲,登臨棲真寺旁某嶺能望及太姥)周邊眾多臨濟僧門及附近寨壘內,同時得到棲真寺等同宗緇徒的擁護支持;此外,建文帝那象徵正統皇權的傳國寶璽(持此璽登寶座者方稱得上傲立盛世的九五至尊,否則只能算個草雞土寇)與鄭熙手握欽賜的尚方寶劍可號令遣調天下勤王之師。整個復國勢力準備在這些據點暫避鋒芒、穩住陣腳、養精蓄銳,以待有朝一夕倡舉義幟、再起鴻業。從亡將帥滿腔忠憤、涕泣沾襟,指天誓日至死效忠主公:“燕賊紊亂朝綱、殆害社稷、欺世盜名,乃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不節,普天眾士皆當群起聲伐!吾等毋為苟活但求無愧,誓死效從真龍天子、它日必定重振朝綱!”全體官兵剃度易服出家,與臨濟緇徒及忠仁義士們組成了僧兵隊伍,在禪林地下搰暗道密室、在附近坡高要隘處築土城寨壘。寨壘儘管不比鐵壁雄關般固若金湯,卻也是居高臨下、視野開闊、防退自如,加上備有滾木擂石及連通寺院的暗道,足以對寺院形成拱衛戍守之勢。這些僧兵耐住了青燈古佛之寂寞,於僧門高牆和周圍深箐掩飾下開始長年不斷地趕造及操練器械、屯養馬匹、貯備糧草,一心蓄勢待發、徐圖后舉。而遠在另一頭自譬君權神授的朱棣,雖非名正言順但畢竟已鼎定天下、江山難撼,對於唾蔑其“罔顧祖訓家法、悖背宗制先規,上愧皇考下負黎民”的革朝遺臣,無論冤假錯一律採取瓜蔓抄、誅十族之類的極端手段進行血腥彈壓與剮磔,幾無恕免。常言道:活的人最怕死的人,怕什麼?怕死不見屍——因此到頭來最令朱棣坐如針氈、日憂夜虞、寢食難安的仍是生卒未卜、杳無音信的建文帝,建文帝下落不明他心底固然不踏實不安寧。當朱棣接到翔實可信之情報——“革除帝”及其殘存的舊部勢力潛游暗行於南方沿海區域,便立即遣令親信部將:“朕聞革朝餘孽暗集殘羽冀燃死灰,現圖反已明、宜急翦除!爾等務必星夜征赴、一鼓聚殲,切記須將毒瘤痼疾消滅凈盡、斬絕萌芽、免生它變!”於是,大批秉承上旨、有計劃有組織的錦衣衛官校卒役和東緝事廠鷹犬爪牙,跨雕鞍執兵器千里奔襲、直驅“重災區”進行大開殺戒:先頭隊伍以神機火器為前鋒抵至浙南閩東,於重點關口與通道咽喉處布崗設哨進行監控,嚴密把持、盤查來往;眾多主力人馬揮鞭入山後,把棲真寺等建文帝舊部聚集場所圍得水泄不漏,遂即廠衛合勢、分頭並進,欲在對方猝不及防情況下以“連鍋端”、“定點除”之勢將其逐一蕩平、斬盡殺絕。瞬息間,官道兩側的臨濟古剎炮火連天、硝煙滾滾、殺聲如雷、血流成河,棲真寺等禪宗叢林畢竟分隔各處、孤懸寡援,僧兵們再怎武藝精湛、身手非凡、殊死抵抗也無法招架得住廠衛人馬的緊圍密剿與輪番狼殺,最終遭誅殆盡、千無一存。那些朱棣爪牙仿似紅眼餓狼,居然絕至無寺不焚、無像不摧、無僧不戮之地步(致使南禪一度走下坡路),極度慘毒。“從無兵家不落刀,桑門烈骨對明朝”…… 戈戟甲胄之聲過後,包括棲真寺在內的臨濟系統屍骸橫疊坑壑、槍刀遍插桑門,滿目儘是敗宇頹垣、烏石焦柱、斷壁碎瓦的蕭颯蒼涼景象,好生悲戚!為達到瞞天過海,廠衛人馬又付諸一炬把部分臨濟寺院周邊的城郭村邑給焚燒掃蕩了個凈盡,至此房屋閭舍幾為丘墟、黎民百姓亦慘遭浩劫無一倖免(永樂年間,閩浙界域尤其閩東地區一度顯現生齒銳減、駐軍增多、動兵頻繁等狀況),“腥血漫紅村道,皆為刀光染就”即指當時凄絕人寰之情形。然朱棣竟以“刁僧居心叵測、陰懷妒害、濁亂釋門,劫掠強搶民女及抵牾朝廷實施僧口登記調查(同遭大肆屠戮的棲真寺,因‘棲真’跟‘欺君’諧音還被罪加一級)”這類陰險歹毒的謊言來掩人耳目,不過他們結果也沒搜尋到“革朝”之國庫珍寶、傳國寶璽及埋貯亂山深處的白銀礦資,更甭提令朱棣集團冥思苦想的建文帝“本尊”了。古雲“奧援有靈、朝廷無法”,建文帝之所以能夠安全脫身轉移,除有馮榷、趙天泰、牛景先等心腹忠僕亦步亦趨、傾刻不離保護外,據聞另得到了程濟、張蹋仙等高人聖士暗中照應。

相關緣由

時年二十五歲的建文帝,流亡途中何故歇足隱蹕於閩東浙南、並借臨濟古剎作為蓄勢場所與復辟基地?那位頗諳方誌的鄉民對此詮釋了幾點:1、太祖朱元璋早有預感,曾作精心布置:除臨崩之際囑授駙馬梅殷等為託孤輔臣來力保社稷穩固外,另依劉基讖語之暗示留一密封篋匣於奉先殿,內備袈裟、度牒、剃刀、氈帽、銀兩、敕旨、路線圖等,為皇太孫指明南逃方向。朱元璋還欽選潔庵禪師(字澄淵,喜以‘雪老’自謂)為閩東一著名叢林的當家方丈,冀屆時能接應、庇護皇太孫;2、六百多年前,有“臨濟臨天下、兒女半邊天”之說的南禪臨濟宗,仍佔據大乘釋教主流並興於它宗,而浙閩尤盛、分佈著大批臨濟古剎。建文帝的主錄僧溥洽法師又乃全國臨濟系統之首領級人物,統領著天下嗣法此宗的僧伽釋子;3、當時疆土的東部、中原、西南、西北業已受朱棣集團所掌控,然連為一體且劃分模糊的閩浙界域由於山川丘陵廣袤、水陸交通發達、香林梵剎密布、地形錯綜多樣(甚至部分地段連朱棣都曾無法觸及深入),加上還有港灣口岸能通航四海五洲,因此迴旋餘地大、極利復國勢力退守與蔽匿(南唐、宋朝亦有數位皇室逃難至此);4、明代福建(白銀采煉產量列居全國前三)、浙江(平陽麗水衢州銀礦資源開發活躍)礦冶業十分發達,貯之可作反攻資本;5、建文帝五行缺火、而南方火旺,喻稱“兩腳書櫥”的神算智士程濟極力主張主公南遁浙閩安身立命;6、建文帝秉政期間曾飭令為浙江一帶庶民百姓薄賦減負並精簡大批徵稅機構,還一度松解了“浙人毋得官入戶部”的禁條。這幾樁愛民恤民惠民之舉深得人心、極受擁戴,當地百姓在政治上自然信服、同情、傾向於他;7、與建文帝關係密切的慧明謙禪師、潔庵禪師、溥洽法師、全一真人,四者中不是來自福建就是出家駐錫於福建,對那邊情況和形勢洞悉透徹、了如指掌(當時也有眾多閩浙僧侶在南京的寺院任住持);8、建文帝的寵妃、恩師、謀仕及提任的臣僚(含從亡忠僕)中多為浙江籍、福建籍,坊傳帝之生母、胞妹等至親亦入閩避禍。所以,他對這兩省域的濃厚情結由此可見一斑、也不足為奇。

真相何為

那麼,前述真相為何於官修的正史方誌里幾無記載、鄉井傳談中卻又嚴重偏離和歪曲事實呢?可能因為朱棣畢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去爭奪金鑾寶座,他只有徹底封殺建文帝在人間的行跡與影響(包括掩蓋和粉飾屠剿僧門真正目的,導致大眾不明真相而輕信謊言),才能冠冕堂皇、當之無愧地領受天命、理掌社稷。隨後,筆者又結合了其他鄉民及資深人士的傳述、同時翻查了大量閩東地區的材料,個人推測朱棣在動用上文提到的封殺手段外,當時很可能還採取了如下諸種措施:1、增配特務力量(設置東廠)、強化情報網路,用高壓政治箝制百姓思想及言論;2、對“革除帝”“不稱不封不樹”,徹底清洗焚毀了涉及“革除朝”的文字檔案和對己不利的所有資料,同時借撰修《太祖實錄》、《永樂大典》之名強行篡改歷史、詆毀建文帝,妄圖從文獻典籍上刪抹掉建文年號進而表明自己才是皇考唯一、合法、正統的繼承者。此外,滿清入主中原后出於統治需要,為斷絕天下人復明之心曾有意隱諱與更改過建文帝相關信息。以上諸說雖於史乘、典籍、文獻里難覓蛛跡,然少數野史雜記、講書唱詞(鼓詞)、氏族宗譜(譜牒)等裡頭估計多多少少會影射透露出某些端倪來,興許能對佛門“隱史”的解密及建文帝南遁路線斷點的銜補起到幫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