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庶
晚清民國富商、大收藏家
陳衍庶(1851年-1913年),一作衍鹿,安徽懷寧(今安慶)人,字昔凡,又名陳庶,晚號石門漁隱、石門湖叟,室名四石師齋(因書畫以鄧石如、劉石庵、王石谷、沈石田四家為師而名)。晚清民國富商、大收藏家。陳獨秀的叔父,後嗣為子。
幼年時跟從兄長陳衍中(陳獨秀的父親)讀書。光緒元年(1875年)中舉。考取騰錄館,議敘後補知縣,以知縣在山東治理黃河有功,保舉以直隸州用。后調盛京(今瀋陽)辦理文案,署奉天軍糧同知,歷任懷德、柳河知縣,又授任遼陽州,升鳳凰廳,權新民府擢道員。約光緒末年告歸,前後歷官二十餘年。
安徽懷寧人,一作衍鹿,字昔凡,幼年時跟從兄長陳衍中(陳獨秀的父親)讀書。
光緒元年(1875年)中舉。考取騰錄館,議敘後補知縣,以知縣在山東治理黃河有功,保舉以直隸州用。后調盛京(今瀋陽)辦理文案,署奉天軍糧同知,歷任懷德、柳河知縣,又授任遼陽州,升鳳凰廳,權新民府擢道員。約光緒末年告歸,前後歷官二十餘年。
陳衍庶在東北懷德、柳河、遼陽、新民等地任職時,正值日俄戰爭爆發,中國商人乘機販運馬匹以獲暴利,而馬匹經過陳衍庶的管轄之地,要抽取牲口稅,並且無須再上繳國稅,因而大部分便進了陳的腰包,很快他就腰纏萬貫,成了安慶令人刮目相看的大戶。
他還在遼寧彰武縣、安徽省貴池等地大置田產,而且還在北京的琉璃廠投資開設了頗有名氣的“崇古齋”古玩鋪,並在奉天設有分店。然而,陳衍庶雖然名利皆顯赫,但也有一件不稱心的事。他先後娶妻3房,但均未生一子。為使陳家大業後繼有人,他相中了其兄次子陳獨秀(1879~1942)。當時,17歲的陳獨秀在家鄉安慶參加府試,一舉中秀才第一名,陳衍庶認為他將來前程一定遠大,便要好好地教導。於是,陳獨秀就過繼給叔父陳衍庶為嗣子,並上陳家祠堂辦理了過繼的正式手續。
陳衍庶很喜歡陳獨秀。到東北上任時,他把陳獨秀帶在身邊,做些文書工作,並親自教導其讀書識禮,對他抱有很大希望。他一再對陳獨秀說:“不得功名,何以為官?要想出人頭地,就得先苦讀幾年,把書念好!”
陳衍庶工書畫,酷愛收藏,為此曾在瀋陽、天津、北京開設古董鋪,其中北京的崇古齋就是陳衍庶創辦的。
陳獨秀自幼就性格剛烈,作為陳衍庶的嗣子,繼承其家產是理所當然的。然而,陳獨秀參加革命后,屢說自己是個從小“沒有父親的孩子”,從不提起官運亨通的繼父,即使在《實庵自傳》中也隻字未提。他走南闖北,寧願過著窮困的“寒士”生活,也不願依賴繼父的財產為生。對於家業興衰他也毫不關心。此外,由於陳獨秀與結髮妻的同父異母妹自由相愛,而被繼父趕出家門,不得不自食其力隱居於杭州。同時,由於陳獨秀四處奔波革命,屢遭反動當局的迫害與通緝,致使家庭多次遭受牽連,這也是使繼父陳衍庶大為頭痛的事。他認為自己是清朝的命官,而自己的嗣子竟是康party、亂party和革命party,大逆不道。
1913年,陳獨秀任安徽省都督府秘書長,隨都督柏文蔚參加反袁“二次革命”失敗后,不僅自己遭當局的通緝,而且家庭也被袁世凱的爪牙倪嗣沖部隊佔據並查抄。此時,陳衍庶病逝正停屍家中。由此可見陳獨秀與家庭及其繼父一直存有芥蒂,所以,在他的遺墨中難覓他與繼父過往生活的記載。
陳衍庶還是著名的奉系軍閥首領張作霖(1875~1928)的義父。1894年張作霖因為父報仇殺人而流落至營口。此時,適逢甲午戰爭爆發,便投入駐營口田莊台的毅軍中當兵,后因表現出眾,被提拔為毅軍統領宋慶的衛士,后升任伍長。不久,他攜械潛逃,加入廣寧的土匪幫任首領。
時任新民府知府的陳衍庶,正組織兵力進行剿匪,他認為張作霖雖為土匪,但他是為環境所逼,同時,認為張作霖雖然魯莽,但為人機敏勇猛,於是收編了張作霖。這樣,張作霖便成了清軍營官,就任新民知府巡警馬隊幫帶,負責知府的安全保衛。知府大人陳衍庶每逢出巡,都由張作霖充當衛隊首領,平常帶兵守衛知府,成了知府大人陳衍庶的貼身保鏢。陳因剿匪有功,后升為洮南鎮守使。這樣,張作霖對知府陳衍庶視如恩人,甚為崇拜敬仰。
緊隨知府大人陳衍庶的張作霖,耳聞目濡,大受其感染,自愧不如,自思如果這樣亂來莽撞下去,豈能陞官發財,只恨自己少時沒讀書。同時,他又感到陳大人身為知府大官,平易近人,待人和善,又擅長詩文書畫,是個才華出眾的知府大人,令他敬佩。於是,他萌生要拜陳大人為義父的念頭,以便受教於他。
一次,張作霖隨知府陳大人出訪,陳大人一回府就在書房裡親自教嗣子陳獨秀讀書,他看在眼裡,羨慕在心裡,不禁身不由己,向知府大人面前一跪,連磕了3個響頭懇求道:“知府大人開恩,小人幼年喪父,沒有讀什麼書,請大人收小人為義子,教小人讀書識禮!”
張作霖這一舉動令知府大人陳衍庶一怔,隨後便讓張作霖快快起來,張作霖又是3個響頭,聲聲懇求道:“請大人開恩!”善待下人的陳衍庶,忙彎腰扶起張作霖,他想張作霖雖然沒有文化,但為人機靈,又勇猛,是自己可信任的貼身保鏢,同時,他要求讀書識禮也是善舉。於是陳衍庶欣然點頭同意,收張作霖為義子。這樣,張作霖與陳獨秀就成了義兄弟。
此後,當知府公事辦完后,陳衍庶就叫張作霖與自己的嗣子陳獨秀一起讀書,甚至親自給他講解《增廣賢文》等之類的啟蒙讀物,手把手地教他寫字。於是,張作霖與陳獨秀又成了同窗學友。但張作霖自覺不如聰慧過人的陳獨秀,因而對義弟陳獨秀也很敬重。張作霖十分珍惜這樣難得的讀書機會,讀書發奮刻苦,幾年下來,大有長進。然而,陳獨秀自幼思想活躍,不安心於攻讀詩文和八股,且又接受康梁派思想,在參加江南鄉試落第后,與科舉徹底決裂,獨自離開遼陽而東渡日本留學。
1909年左右,辛亥革命的前夜,反動的清王朝已是搖搖欲墜,識時務而腰纏萬貫的陳衍庶,一紙辭呈遞到朝廷,掛冠回故里安慶安度晚年。但張作霖對義父陳衍庶的大恩大德卻銘記在心。據史料記載,1916年,已當上奉天督軍兼巡按使、旋改奉天督軍兼省長,后又接任東北三省巡閱使的張作霖,已將吉林省、黑龍江省納入其統治範圍,成了“東北王”。就在此時,陳衍庶的一個侄兒曾到東北三省“總督府”拜見張作霖,但門衛不讓進去,而陳衍庶的侄兒一定要進“總督府”拜見張大帥,門衛不得不稟報張作霖。張作霖一聽來人是陳大人的侄兒,立即請其進府,並給予熱情款待。在得知陳大人已於1913年病故時,張作霖不禁感慨萬千,他對陳大人的侄兒說:“本人能有今天的紅運,全靠義父大人的栽培,義父對我恩重如山,張某永遠銘感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