薌曲說唱

台灣的歌仔戲

薌曲說唱,其前身是一種戲曲形式——台灣的歌仔戲。在發展過程中又從其他的戲曲音樂乃至民歌當中汲取了豐富的營養。

簡介


薌曲說唱
薌曲說唱
民間音樂發展的過程中,多數情況是說唱發展為戲曲,戲曲發展為說唱的情況是比較少見的。與曲牌類和鼓書類說唱相比較,雜曲類說唱的淵源顯示出多元化的特徵。雜曲類的說唱的源頭可以是民歌、可以是戲曲,也可以是吟誦性的音調.

藝術曲目


薌曲說唱的曲目、曲牌(曲調)源於閩南地區歌仔唱和歌仔戲、高甲戲梨園戲竹馬戲等戲曲部分曲牌(曲調),並吸收、融匯錦歌、南曲、南詞及山歌民謠小調等民間音樂,經過幾代民間藝人的演唱和創造,逐步豐富、完整而發展起來。薌曲說唱曲調靈活,旋律優美,唱詞口語化。
基本唱腔有大調(又稱倍思調)、七字仔調、雜碎小調、賣葯調(又稱江湖調)、雜念仔調、哭調、雜調等7種。主要樂器有六角弦、二弦、三弦洞簫、殼仔弦、大廣弦月琴、台灣笛仔等,有時還加上打擊樂。傳統曲目有《益春留傘》、《五娘思君》、《搭渡》、《金花投江》、 《十八相送》、《三伯討葯》、《英台二十四拜》、《雪梅訓商輅》、《人心節節高》、《鈔票歌》、《安童買菜》、《李妙惠過五更》等。
邵江海是早期著名的歌仔唱(薌曲說唱)藝術家,他擷取眾長,潛心鑽研,創造雜碎仔調。他用雜碎仔調演唱《人心節節高》、《鈔票歌》等曲目,富有地方韻味,十分動聽,令人讚不絕口。抗日戰爭勝利后,廈門各歌仔館幾乎都選用邵江海雜碎仔調創作的曲目。

發展


薌曲說唱
薌曲說唱
薌曲說唱是結合台灣各種戲曲及音樂為一體的表演藝術。薌曲說唱在發展過程中吸收北管南管、九甲戲和民間歌謠等音樂曲調,引進京戲的鑼鼓點和武打動作,使用北管曲牌、服飾、妝扮和福州戲的軟體彩繪布景,並且援用各劇種的戲碼、身段、道具、樂器,發展成一種兼容並蓄內容豐富的新劇種。
“本地歌仔”原本只是民間迎神賽會場合業餘子弟的表演活動,相傳第一個薌曲說唱子弟團為“清和音”,後來又有“清和社”與“同聞樂”的成立。薌曲說唱形成后,因其唱詞與念白均使用閩南白話,一般觀眾易於理解,且其音樂曲調都是民間耳熟能詳的音樂,劇情亦是民間所熟悉的故事,因此迅速從宜蘭流傳至台北,於是產生職業性戲班,爾後更有客籍人士演唱客家語言的薌曲說唱,薌曲說唱便流傳全省各地,成為當時台灣最盛行的民間戲曲。
一九二五年廈門“雙珠鳳”戲班曾聘請台灣藝人矮仔寶至廈門傳授薌曲說唱,翌年“雙珠鳳”改演薌曲說唱,而後廈門地區紛紛成立“歌仔館”,演唱薌曲說唱;而台灣的薌曲說唱團亦陸續前往閩南地區公演,薌曲說唱自此風行於閩南地區。除大陸地區外,薌曲說唱亦流傳於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菲律賓等閩南移民居住地區。
一九三七年中日戰爭爆發,日本政府在台灣厲行“皇民化”政策,禁止台灣傳統戲曲演出,當時薌曲說唱就以“台灣新劇”、“皇民化劇”或“台灣歌劇”之名,穿著時裝,將朝廷改成公司,皇帝改為董事長,宰相改成總經理,文武官員改為職員,以留聲機代替被禁止的文武場,換湯不換藥地演出,或轉移至鄉間繼續表演。
同一時期,薌曲說唱在閩南地區亦遭國民政府禁演,於是龍溪的劭江海、林文祥等藝人乃將薌曲說唱曲調改編為“雜碎仔”調,美其名為“改良調”,薌曲說唱則改稱“改良戲”;由於流行於薌江流域,一九四九年後,就改稱為“薌劇”,但廈門地區則仍稱為薌曲說唱,因此大陸地區的薌劇其實是由台灣之薌曲說唱發展而成的。
國民政府遷台之後,鑒於傳統戲曲與民間生活息息相關,乃大力整飭,寄望將之變為宣傳反共政策的工具,一九五○年台灣薌曲說唱改進會於焉誕生。同年呂訴上提出創作劇本《女匪幹》,洽請台北市“藝華龍鳳社薌曲說唱團”排演,次年又提出《延平王復國》及《鑒國女俠》等劇。一九五二年,台灣地方戲劇促進會成立,但該會成效有限,野台薌曲說唱團根本未使用台灣地方戲劇促進會所編的劇本。其實,傳統戲麴生於民間,長於民間,將之視為政治宣傳之工具,對戲曲本身造成莫大的傷害。

表演藝術


薌曲說唱
薌曲說唱
薌曲說唱的表演藝術屬於歌劇型式,而傳統戲曲最重要之元素為身段與唱腔,所謂“有聲皆歌,無動不舞。”正是傳統戲曲的藝術特色;質言之,“合歌舞以演故事”即為傳統戲曲的表演方式。薌曲說唱表演藝術最大特色在其唱腔與音樂,傳統戲曲的戲碼、腳色、服裝、道具及舞台陳設等大致相同,因此,聲音部分為各種傳統戲曲主要區別之處。薌曲說唱故事情節主要以歌謠及唱腔來陳述,其發聲方法使用“本嗓”,唱詞則為閩南語白話,親切自然且通俗易解。台灣其它傳統戲曲大多為“假嗓”美聲唱法,戲曲語言則分官話(北管戲曲)、泉州土腔(南管戲曲)或韻白(京戲),雖較具藝術性,但一般觀眾較難了解。薌曲說唱之念白亦使用閩南語白話,內容均為通俗之語句,鮮有詞藻華麗之文詞。此外,薌曲說唱中亦經常出現台灣民間之俚語、諺語,以及句尾押韻的“四念白”,因此,薌曲說唱亦能展現台灣俗諺之美。
身段做表為薌曲說唱另一欣賞重點。所謂“有聲皆歌,無動不舞。”日常生活中之動作轉化為戲曲演出,均須經美化與象徵,再以另一種藝術形式加以表現,民間即將身段稱為“腳步手路”。薌曲說唱之演出囿於舞台空間之限制,演員必須在有限空間內,呈現劇中情節,並講求戲曲之美,因此身段做表更顯重要。例如卷珠簾這項身段,通常由花旦表演,因昔日簾幕以竹製成,所以必須用卷的,象徵動作是“踏左腳蹲下,雙手放低平,大拇指、食指、中指共同往上捲動。”其後尚須以手於簾幕兩端做打結的動作。
此外,劇中腳色首次出場,通常須先整冠或“跳台”亮相,使觀眾看清楚演員之造型扮相,爾後自報姓名與身世,讓觀眾了解演員於劇中所扮演的腳色與背景,再提綱契領地說明劇情綱要,之後才進行演出。
薌曲說唱最原始之身段做表,其實是來自車鼓戲,其中例如主腳的展扇花、駛目箭(送秋波)、丑腳的閹雞行(半蹲行進)和演員出場“踩四角”走方位,都和車鼓戲相同。後來薌曲說唱又吸收北管戲、南管戲與京戲動作,才構成完整之舞台動作。

戲曲結構


薌曲說唱
薌曲說唱
綜述
薌曲說唱之戲曲結構,有劇本、腳色、服裝及道具等要素。由於早期傳統劇團演員大多缺乏受教育的機會,因此演唱多目不識丁,自然不需劇本,即使有幾位演員識字,劇團中亦無劇本
可供使用。昔日戲曲於演出前,先由戲先生講解劇情大綱、分場段落,並分派腳色,隨即由演員上台,根據大綱各自發揮即興演出,此種方式提供演員自由發揮之空間,較諸結構嚴謹的劇本活潑。目前台灣絕大多數薌曲說唱劇團仍然不採用劇本,僅少數大型劇團使用劇本。
表演角色
薌曲說唱原本屬於三小戲,即以小生、小旦及小丑三種腳色為主的戲曲,後來又從北管戲引入大花臉,形成生、旦、凈及丑四種腳色。薌曲說唱之生腳為戲曲中的男性腳色,從性質上可分為文生與武生,而依劇中腳色年齡則可分為小生與老生兩種;旦腳依年齡有小旦與老旦,依性質則可分為正旦和花旦,其中正旦即京戲中的青衣,由於早期薌曲說唱常演悲劇,因此正旦又稱為“苦旦”,這也是薌曲說唱特有的腳色。小生、小旦的表演非常注重眼神,因此戲曲諺語有“小生小旦目尾牽電線”之說。
丑腳為戲曲中的甘草人物,在薌曲說唱分為三花和老婆,男丑稱為“三花”,女丑稱為“老婆”,例如王婆、媒婆或劇中“三八型”的女性腳色,老婆與京戲中的彩旦一樣,通常由男性反串,以增加戲曲之趣味性。
丑腳的主要任務為調笑,因此在舞台上丑腳得以突破時空背景之限制,任意說話製造笑料。此外,由於演員演出醜腳,嚴重“犧牲色相”,因此俗諺說:“上台小,落台大。”表示丑腳上台時任人打罵,下台時為彌補他在舞台上所受的委屈,因此大家都要對他多加忍讓、禮遇。
戲服
薌曲說唱戲服與其它劇種並無太大差異,戲服主要在區分腳色身分與性別,無須因劇中朝代之不同而有所差異,因此周朝之戲碼與清代之戲碼,演員穿著的戲服可以相同。落地掃時代演員之裝扮極為簡單,小生與三花都穿類似於中山裝的衣服,頭戴鴨舌帽,腳穿日式球鞋;小旦身著鳳仙裝,而以京戲的大頭片作頭飾。落地掃之後,薌曲說唱演出已有戲服,通常由演員自行縫製。薌曲說唱服裝受到京戲與大陸都馬班的影響,在發展過程中逐漸吸收各劇種之菁華,並受時代及周遭環境之影響,因此二、三十年前,薌曲說唱戲服開始大量使用亮片,以增加舞台戲曲效果。晚近部分大型薌曲說唱劇團之戲服更加多元、豐富。
裝扮
薌曲說唱裝扮頗為費時,演員於演出前先依劇中腳色化妝抹粉,通常極為濃艷,其用意在於突顯五官,誇大色彩以使遠距離之觀眾得以看清楚演員的扮相、表情。以造型而言,旦腳及青衣貼頭片,受到京戲的影響;但薌曲說唱與現實生活較為接近,逐漸改成不貼頭片,不梳大頭,而將頭髮梳成髮髻,小生則綁水紗,爾後演變成戴頭套,猶如古裝之造型。早期薌曲說唱在野台演出,基本上戲服色系比較原始,充滿野趣。而電視薌曲說唱早期的神仙劇,由於是科幻劇,計算機動化很多,可以用大量舞台秀的服裝,如蓬裙、大圓裙、水轉、寶石、金蔥布等,“葉青薌曲說唱團”即為一例。而中期電視薌曲說唱逐漸走半傳統方式,因此戲服曾使用亮片及繡花,如“楊麗花薌曲說唱團”即是如此。

藝術榮譽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廈門薌曲說唱不論在創作上還是演出上都興盛一時。吳福興作詞、吳慈院配曲演唱的薌曲表演唱《天堂在人間》,參加1958年廈門市群眾業餘文藝會演獲創作一等獎、演出一等獎,同年6月,其歌詞刊登在《紅旗》雜誌上;蘇中壽創作、蘇朝潤演唱的薌曲說唱《海防前線的建築工人》,參加1959年福建省職工曲藝調演;吳福興創作的《碧海丹心》參加1962年福建省職工曲藝調演獲優秀作品獎;陳樹碩創作的《美仁山牧歌》和張群芳創作的《六屍七命》薌曲說唱,參加1963年福建省群眾業餘文藝創作評獎;
陳清平改編、林賜福演唱的薌曲說唱《飛兵奇襲沙家浜》,參加1974年福建省農村文藝匯演,並被選為彙報演齣節目之一,該作品刊登在《福建文藝》1974年第3期。“文化大革命”結束后,廈門曲藝工作者又創作一批優秀的薌曲說唱作品,其中有《碼頭工人懷念毛主席》、《骨肉情深》、《紅花該誰戴》、《梅園翠柏》、《願望》、《當歸》、《鄉情》、《團圓》、《唐山台灣根連根》等,成為20世紀70年代後期和80年代廈門曲藝舞台上經常演唱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