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得

南宋的官員

高斯得

字不妄,邛州蒲江縣人。生卒年均不詳。少從李坤臣學。紹定二年,(公元1229年)舉進士,授利路觀察推官。根據宋史載,卒於宋亡(1276年)之後。

人物簡介


時元兵屯沔,斯得潛行至其地,奉遺骸以歸,無意仕進。李心傳方修四朝史,闢為史館校勘。屢言事,群恰悚懼,合力排擯。斯得求補外,出知嚴州。屢辭不許。累擢起居舍入,權工部侍郎,兼同修國史。進高宗系年要錄綱目,帝善之。歷官至參知政事,同提舉。編修敕令及經武要略,以論賈似道誤國,留夢炎乘間罷之。斯得著有詩膚說、儀禮合抄、增損刊正杜佑通典、徽宗長編、孝宗系年要錄及恥堂文集,均《宋史本傳》並傳於世。

人物傳記


《宋史·高斯得傳》
高斯得字不妄,利州路提點刑獄、知沔州稼之子也。少從李坤臣學,坤臣瞽,斯得左右扶持之。中成都路轉運司試,補入太學。紹定二年舉進士,授利州路觀察推官。越二年,辟差四川茶馬乾辦公事。李心傳以著作佐郎領史事,即成都修《國朝會要》,闢為檢閱文字。端平二年九月,稼死事於沔,時大元兵屯沔,斯得日夜西向號泣。會其僮至自沔,知稼戰沒處,與斯得潛行至其地,遂得稼遺體,奉以歸,見者感泣。服除而哀傷不已,無意仕進。心傳方修四朝史,闢為史館檢閱,秩同秘閣校勘,蓋創員也。斯得分修光、寧二帝《紀》。尋遷史館校勘,又遷軍器監主簿兼史館校勘。
時丞相史嵩之柄國,斯得遇對,空臆盡言。冬雷,斯得應詔上封事,乞擇才並相,由是迕嵩之意。遷太常寺主簿,仍兼史館校勘。時斯得叔父定子以禮部尚書領史事,時人以為美談。會太學博士劉應起入對,拄嵩之,嵩之恚,使其黨言叔父兄子不可同朝,以斯得添差通判紹興府淳祐二年,四朝《帝紀》書成,上之。嵩之妄加毀譽於理宗濟王,改斯得所草《寧宗紀》末卷,斯得與史官杜范王遂辨之。范報書亦有“奸人剿入邪說”之語,然書已登進矣。心傳藏斯得所草,題其末曰“前史官高某撰”而已。
逾年,添差通判台州。范既入相,召為太常博士,遷秘書郎。六年正月朔,日有食之,斯得應詔上封事,言:“大奸嗜權,巧營奪服,陛下奮獨斷而罷退之,是矣。諫憲之臣,交疏其惡,或請投之荒裔,或請勒之休致。陛下苟行其言,亦足昭示意向,渙釋群疑。乃一切寢而不宣,歷時既久,人言不置,然後黽勉傳諭,委曲誨奸,俾於襲絰之時,妄致掛冠之請,因降祠命,苟塞人言,又有奸人陰為之地。是以訛言並興,善類解體,謂聖意之難測,而大奸之必還,莽、卓、操、懿之禍,將有不忍言者。”時監察御史江萬里及它台諫累疏論嵩之罪惡,竟不施行,第因嵩之致仕,予祠而已,故斯得封事首及之。
又言:“大臣貴乎以道事君,今乃獻替之義少而容悅之意多,知恥之念輕而患失之心重。內降當執奏,則不待下殿而已行;濫恩當裁抑,則不從中覆而遽命。嫉正而庇邪,喜同而惡異,任術而詭道,樂媮而憚勞。陛下虛心委寄,所責者何事,而其應乃爾。”時范鍾獨當國,過失日章,故斯得及之。又言:“便嬖側媚之人,尤足為清明之累,腐夫巧讒而使傳幾搖,妖?監外通而魁邪密主,陰奸伏蠱,互煽交攻,陛下之心至是其存者幾希矣。陛下之心,大化之本也。洗濯磨淬,思所以更之,乃徒立為虛言無實之名,而謂之更化,此天心之所以未當,大異之所以示儆也。”言尤切直,帝嘉納焉。
又言:“群臣厖雜,宮禁奇邪,黷貨外交,豈可坐視而不之問!顧乃並包兼容之意多,別邪辨正之慮淺,憂讒避謗之心重,直前邁往之志微,遂使眾臣爭衡,大權旁落,養成積輕之勢,以開窺覬之漸。設有不幸,變故乘之,上心一移,凶渠立至,使宗社有淪亡之憂,衣冠遭魚肉之禍,生靈罹塗炭之厄。當是時也,能潔身以去,其能逃萬世之清議乎?”於是群憸悚懼,或泣訴上前,或上章求去,合力排擯,斯得遂求補外。在告幾百餘日,於是差知嚴州,斯得三請乞祠,不許。嚴環山為郡,雖豐歲猶仰它州。夏旱,斯得蠲租發廩,招糴勸分,請於朝,得米萬石以振濟。
浙東提點刑獄,遂劾知處州趙善瀚、知台州沈暨等七人倚勢厲民,疏上,不報。改江西轉運判官,斯得具辭免,上奏曰:“臣劾奏趙善瀚等七人,未聞報可,固疑必有黨與營救,惑誤聖聽,今奉恩除,乃知中臣所料。善瀚者,侍御史周坦之婦翁也,贓吏之魁,錮於聖世,鄭清之與之有舊,復與州符。沈塈者,同簽書樞密院事史宅之妻黨也。祖宗以來,未有監司按吏一不施行者,壞法亂紀,未有甚此。臣身為使者,劾吏不行,反叨易節,若貪榮冒拜,則與世之頑頓無恥者何異?乞並臣鐫罷,以戒奉使無狀者。”章既上,坦自謂己任台諫而反見攻,遍懇同列論斯得,同列難之,計急,自上章劾罷斯得新任,未幾,坦亦罷,七人竟罷去。
移湖南提點刑獄,薦通判潭州徐經孫等六人。攸懸富民陳衡老,以家丁糧食資強賊,劫殺平民。斯得至,有訴其事者,首吏受賕而左右之,衡老造庭,首吏拱立。斯得發其奸,械首吏下獄,群胥失色股慄。於是研鞫具得其狀,乃黥配首吏,具白朝省,追毀衡老官資,簿錄其家。會諸邑水災,衡老願出米五萬石振濟以贖罪。衡老婿吳自性,與衡老館客太學生馮煒等謀中傷斯得盜拆官櫝。斯得白於朝,復正其罪,出一篋書,具得自性等交通省部吏胥情狀。斯得並言於朝,下其事天府,索出賕銀六萬餘兩,黥配自性及省寺高鑄等二十餘人。初,自性厚賂宦者言於理宗曰:“斯得以緡錢百萬進,願易近地一節。”理宗曰:“高某硬漢,安得有是。”而斯得力求去,清之以書留之。又薦李晞顏等五人。
加直秘閣、湖南轉運判官,改尚右郎官,未至,改禮部郎中。上疏極論時事,改權左司,力辭,內批兼侍立修注官。言水災曰:“願陛下立罷新寺土木,速反迕旨諸臣,遏絕邪說,主張善良,謹重刑辟,愛惜士類,抑遠佞臣,絕其干撓,則天意可回,和氣可召矣。”會斥左司徐霖,帝慮給事中趙汝騰爭逐霖事,乃徙汝騰翰林學士,汝騰聞命即去國。斯得言:“汝騰一世之望,宗老之重,飄然引去,陛下遂亦棄之有如弁髦,中外驚怪,將見賢者力爭不勝而去,小人踴躍增氣而來。陛下改紀僅數月,初意遽變,臣深惜之。”
時上封事言得失者眾,或者惡其訁雚詉,遂謂“空言徒亂人聽,無補國事。”斯得因轉對,言:“諸臣之言,上則切劘聖主,下則砥礪大臣,內則摧壓姦邪,外則銷遏寇虐,顧以為無補於實政乎?空言之譏,好名之說,欲一網君子而盡去之,其言易入,其禍難言,此君子去留之機,國家安危之候,不可不深留聖慮者也。”監察御史蕭泰來論罷。
逾年,以直寶文閣知泉州,力辭,遷福建路計度轉運副使。朝廷行自實田,斯得言:“按《史記》,秦始皇三十一年,令民自實田。主上臨御適三十一年,而異日書之史冊,自實之名正與秦同。”丞相謝方叔大愧,即為之罷。董槐入相,召為司農卿。程元鳳入相,改秘書監。丁大全入相,監察御史沈炎論斯得以閩漕交承錢物,下郡吏天府,榜死數人。先是,吳自性之獄,高鑄為首惡黥配廣州,捐資免行,至是為相府監奴,嗾炎發其端。京尹顧岩傅會其獄,安吉何夢然奉行其事,陵鑠甚至,斯得不少挫,竟無所得。大全既謫,朝廷罪其委任非人,遂斬鑄。斯得既拜浙西提點刑獄之命,炎,浙西人,泣於上前,乞更之,移浙東提舉常平。命下,給事中章鑒繳還。斯得杜門不出,著《孝宗系年要錄》。
彗星見,應詔上封事,曰:“陛下專任一相,虛心委之,果得其人,宜天心克享,災害不生。而庚申、己未之歲,大水為災,浙西之民死者數百千萬。連年旱?,田野蕭條,物價翔躍,民命如線。今妖星突出,其變不小。若非大失人心,何以致天怒如此之烈。”封事之上也,似道匿不以聞。
度宗即位,召為秘書監,又論罷。復遷秘書監,屢辭不許,擢起居舍人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兼侍講。進讀之時,每於天命去留之際,人心得失之因,前代治亂之故,祖宗基業之難,必反覆陳之。兼權工部侍郎,遂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仍兼侍講。進《高宗系年要錄綱目》,帝善之。大元軍下襄陽,斯得疏論言事,最為切要,帝嘉納,遷工部侍郎。屢求補外,以顯文閣待制、知建寧府
度宗崩,陳宜中入相,以權兵部尚書召。斯得痛國事之阽危,疏言誅奸臣以謝天下,開言路以回天心,聚人才以濟國事,旌節義以厲懦夫,竭財力以收散亡。忠憤激烈,指陳當時之事無所遺。擢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讀,進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同提舉編修《敕令》及《經武要略》。大元年下饒州,江萬里赴水死,事聞,贈太傅。斯得言贈恤之典,所當度越故常,以風厲天下,遂加贈太師。又言賞通判池州趙卯發死節太薄,乃加贈待制。
台諫徐直方等四人論似道誤國之罪,乞安置嶺表,簿錄其家。丞相留夢炎庇護似道,止令散官居住,且謂簿錄擾及無辜。斯得謂“散官則安置,追降官分司則居住,祖宗制也。”夢炎語塞。夢炎乘間直罷去平章事王鑰、監察御史俞浙,並罷斯得,於是宋亡矣。所著有《詩膚說》、《儀禮合抄》、《增損刊正杜佑通典》、《徽宗長編》、《孝宗系年要錄》、《恥堂文集》行世。

詩詞作品


詩詞

編局
舜為天子皋為士,瞽瞍殺人執而已。
從來三尺天下平,析律二端真可鄙。
近聞編局盪巢穴,盡取鼠輩屍諸市。
布衣韋帶三十餘,笞配黥流動千里。
獨遺太學四五士,但以奸京法從事。
秦相不重褒衣人,曷為忠恕而已矣。
乃知能掉三寸舌,極惡窮凶猶可恃。
大理得拜陶,汝曹應顙泚。
病起二首
老去增書癖,還遭病兒磨。
杜詩能止虐,周易解祛魔。
不得青編伴,惟應白日過。
坐多膚欲痹,時起眺清波。
病起二首
頮面驚權出,梳頭感發稀。
鶴飢從自瘦,驥老更求肥。
蕭索盤中饌,寬長身上衣。
惟余酒未減,興至羽觴飛。
咨余運頹侵,非復少年日。
嵇康既習懶,長卿又嬰疾。
避客如避仇,俗子意多失。
獨於聲氣同,跡兩心事一。
糲飯盤菹芹,濁酒籩撰栗。
家食雖清貧,尚有弊余斥。
每思世路巘,身不寒而慄。
何如掩關卧,黑甜過崖蜜
覺來荷長才,樂圃斸芝術。
末路值令第,自遠造余室。
未久欲思歸,依人似高適
飛飛羽差池,秋雁避春乙。
可憐陸士衡,嗚咽送親密。
橈音轉回塘,無由望文鷁。
讀公淳寶疏,風節一何奇。
凜凜戮丁刃,堂堂伐鄭師。
良醫渠不使,傾廈故難支。
不見陳攻蔡,當年亦右司。
陳樞密輓詩二首
直道終難恃,平生一險夷。
蠻溪憔悴日,公府笑談時。
來識魯山面,空看有道碑。
雉膏殊未食,付與寧馨兒

著作

《詩膚說》、《儀禮合抄》、《增損刊正杜佑通典》、《徽宗長編》、《孝宗系年要錄》、《恥堂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