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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令
北宋黃庭堅所著的詞作
《木蘭花令·凌歊台上青青麥》是北宋文學家黃庭堅所作的一首詞。該詞主要寫了作者對自己“初九到任,十七日罷官,一共只做了九天官”一事的感慨。作者在該詞中運用否定之否定的過程,加以對比的手法,表露了他超脫放達的士人情懷。
該詞從當塗的名勝古迹寫起。開頭兩句概括了當塗的山川風物。綴以“青青麥”三字,引發讀者“黍離麥秀”的聯想。《史記·宋微子世家》寫到殷商舊臣“箕子朝周,過故殷虛,感宮室毀壞,生禾黍,箕子傷之”,遂作《麥秀》之詩,詩云:“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青青麥”字面上又是用《莊子·外物》所引的逸《詩》:“青青之麥,生於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為?”昔時高台離宮,而此時麥苗青青,透露出世事滄桑的無限感慨。姑孰本是當塗縣的古名,姑孰溪流貫其中,姑孰堂凌駕溪上,頗得山水之勝。所謂“餘翰墨”,實即感嘆昔人已逝,只留下了佳篇名章。這兩句寄寓了山谷宦海浮沉的無盡感慨,無論是稱雄一世的帝王,還是風流倜儻的詞客,都已成歷史的陳跡,只有文章翰墨尚能和江山共存,垂之久遠。接下來兩句寫出知太平州。經過遷謫的動蕩磨難,憂患餘生的作者已把做官一事看得十分淡漠,所以他把此事只稱為“管江山”、“分皂白”。再加上一個“暫”字,一個“稍”字,更突出了這種淡然超脫的態度。
下片開頭兩句概括了九日罷官的戲劇性變化,與上兩句適成對照,大有物是人非之慨。“江山”承上而來,山川形勝,碧天浮雲,著一“空”字,是因為“昨日主人今日客”,本來要“管江山”、“分皂白”的主人,一下子成了“諸公”的客人了!這一句集中揭示了政治生活的反常和荒廖,它運用當句對,一句之中既構成今昨主客的鮮明對比,語氣斬截,強調了變化之突兀,其中有感嘆、不平、譏諷、自嘲,內涵頗為豐富。最後兩句則展現了作者自我解脫的感情變化。新婦石是千百年來歷史的見證,閱盡了人世滄桑,但見人間的升沉榮辱都只如過眼煙雲,本無須有是非彼此之分。“誰分賓主”句,看似作者勸大家無分賓主,盡歡一醉,深乃用“萬物之化,終歸齊一”的老莊哲學來作自我解脫。
這首詞曠達超然之中發泄了牢騷不平,最後仍歸結為物我齊一,表現出作者力圖老莊哲學中尋求解脫的思想傾向。一個“暫”字表現出作者不以進退出處縈懷的超脫。變化的萬物本來只是“道”運行中表現出的一種暫時形式,故宜隨形任化,淡然自若,不入於心。但一夜突變,畢竟難堪,所以還是不免有牢騷,最後又用齊物論否定牢騷,達於解脫。
當代詩詞評論家黃寶華《宋詞鑒賞辭典》:“《木蘭花令·凌歊台上青青麥》一詞以否定之否定的過程,升華為“誰分賓主”的最高境界,表露了作品超脫放達的士人情懷。”
該詞創作於宋徽宗崇寧元年(公元1102年)。黃庭堅對徽宗寄有希望。徽宗繼位后改年號為“建中靖國”,意味消弭黨爭,安邦定國,一些貶官也被紛紛召回,黃庭堅從戎州回到荊南待命。但黨爭復起,朝政更趨腐敗。山谷先是受命知舒州,后又召為吏部員外郎,但他將這些“恩命”一概辭去,只請求在太平州做個地方官,以了餘生。這個請求終於獲准,他在崇寧元年六月赴太平州(治所今安徽當塗),初九到任,十七日即罷官,一共只做了九天官。這一令人啼笑皆非的戲劇性事件讓作者感慨萬千。他在一次宴會上寫成了這首詞。
宋治平四年(1067年),黃庭堅考中進士,任汝州葉縣縣尉。宋神宗元豐八年(1085年),以秘書省校書郎召入京師。宋元祐二年(1087年),遷著作佐郎,加集賢校理。《神宗實錄》修成后,提拔為起居舍人。
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與張耒、晁補之、秦觀都遊學於蘇軾門下,合稱為“蘇門四學士”。生前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著有《山谷詞》,且黃庭堅書法亦能獨樹一格,為“宋四家”之一。北京大學教授、引碑入草開創者的李志敏評價:“黃庭堅引鶴銘入草,雄強逸盪,境界一新”。
1105年5月24日,客死宜州(廣西宜山縣),追謚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