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眠雲
趙眠雲
主上海國華中學,復以人事不諧,一年後學校解散。趙眠雲經鄭逸梅介紹,到上海國華中學教書,趙眠雲任校長,鄭逸梅任副校長。趙眠雲的夫人宋寶環,是名紳宋書琴之女,中年下世,對趙眠雲精神上打擊很大。
趙眠雲(1902―1948),原名紹昌,字復初,號眠雲,別署心漢閣主,江蘇吳江人,生於蘇州,居胥江棗市街。室名心漢閣,羽翠鱗紅館,酒痕春綠館。崑山胡石予作《趙書城家傳》,敘其家世頗詳。趙書城是趙眠雲之父。
其中更加有一扇,被星社社員陶冷月見后,贊為心漢閣主趙眠雲藏扇中的第一雋品――吳待秋所畫的折枝紅梅,其畫艷而不俗,密而不亂;妍態入骨,層次井然。吳待秋本善山水,花卉畫作極少,尤見珍貴。民國名士袁寒雲在上題詩:“中宵叼斗咽蒼涼,油壁輕車哀墜香。嬌語忍聞穿隔坐,柔思漫遣憶羅妝。冰肌入握留余膩,玉臂投懷引舊狂。已嫁相逢腸斷苦,須知雲雨度荒唐。”
另有一扇“程松園秋山圖”,為楊東山畫,俞宗海題字。楊東山名逸,老畫師也,曾經創辦上海城東女校。其女楊雪玖亦為畫家,解放前去日本。俞宗海時年七十有八,也是當時書法名家。
《焚扇記》稱,自己本來是想收藏古代人所畫扇子,可惜“不獨魏晉南北朝唐宋元明諸賢之不我待,即有清一代名大家,亦復匆匆以往,不肯少延其二三百年之壽命,屈其尊崇,以與我後生小子相親就,銜杯酒,接殷勤之餘歡。不得已,其惟乞諸並世諸人,聊以慰風雨瀟瀟我思古人之私願乎。”
後來,趙眠雲印《心漢閣扇集》、鄭逸梅作《心漢閣扇話》都取之於趙所藏之上品。家無失火,“城門雖近,亦無殃及之憂”,趙之焚扇僅僅是“乏可容之篋笥”,物競天擇,幾經審擇。其可汰者,決然焚之。
趙眠雲以文會友,1921年與范煙橋等人結文學團體“星社”,因其年事為長,眾人推舉其“經理”。
春秋佳日,常與文友飲酒詩畫。於地方公益,靡不量力匡襄,當仁不讓,見義勇為。奈何書生不善治業,畫畫賣文又難補家事。以至視事不詳、用人不當,被人侵蝕其間。於是出賣米行,趙眠雲厚人以薄己把全部家產變賣用以抵債,責己而不虧人也。
抗戰后,舉家避寇滬濱。主上海國華中學,復以人事不諧,一年後學校解散。
趙眠雲身後凄慘,幸有范煙橋等人發起募捐,遺屬總算有所安頓了
1920年夏,趙眠雲與范君博、鄭逸梅三人契訂金蘭,結為異姓兄弟,在虎丘生公說法的點頭石旁,攝影留念,不久合編《遊戲新報》,在上海印刷發行。《新報》作者與《晶報》筆戰,《新報》不願捲入其中,僅出了一期就停刊了。
1921年秋,范煙橋自同里遷居蘇州,築室溫家岸畔,與顧阿瑛的雅園相鄰,便取名為鄰雅小築。范煙橋、趙眠雲、鄭逸梅合輯一七日報,定名《星報》,出至二十五輯改為月刊《星光》,並商議結為星社。第二年的七夕,星社首次雅集於留園,與會者有趙眠雲、范煙橋、鄭逸梅、范君博、顧明道、屠守拙、姚賡夔、范菊高、孫紀於等九人。此後陸續有人加入,最多時達105人。星社的活動地點主要在范煙橋家裡,“那鄰雅小築,我們常在那兒聚談,苔痕階綠,草色簾青,又復縹帙緗囊,牙籤玉軸,到處都是圖籍,有時清澈的花香,不知從何處飄來,真是好環境”。鄭逸梅的《星社創始人范煙橋》里這樣記敘了當年星社活動的情景。星社組織較鬆散自由,沒有宣言,沒有章程,也不設社長。社務主要由趙眠雲和范煙橋負責。曾有人提議定社約和入社書,交社費、印社友錄等,但無人響應,大部分社友不願加入團體。
趙眠雲性豪爽,喜交遊,來吳中尋幽探勝的四方文士,他都會精心款待,極盡地主之誼。有一次,張春帆和畫家趙子云到蘇州來,趙眠雲設宴於棗花墅怡壽堂中,並邀請星社社友一起參加。趙子云當場作芍藥立幅,陳迦庵補以蘭花,趙眠雲題詩一首:“采蘭贈芍國風篇,畫意詩情兩茫然。一曲胥江門外綠,春花秋月自年年。”歷盡滄桑,如今此圖不知流落何處矣。
趙眠雲經鄭逸梅介紹,到上海國華中學教書,趙眠雲任校長,鄭逸梅任副校長。蔣吟秋、顧明道、程小青也都到國華中學來任教,一時人才濟濟。但好景不長,兩個學期後學校就因故解散了。趙眠雲把原國華附小的基本學生帶走,創辦了書城小學。
趙眠雲的夫人宋寶環,是名紳宋書琴之女,中年下世,對趙眠雲精神上打擊很大。貧困潦倒的趙眠雲只得離開上海回到蘇州,租住於曹胡余巷二號,依靠賣字賣畫勉強維持生活,憂患交加,咳嗽、氣喘、腳腫,凄苦不堪,終於沉痾不起,於1948年5月辭世,年僅46歲。
趙眠雲和鄭逸梅曾合編過《星宿海》、《羅星集》等書,彙集星社社友的作品。星社十周年紀念時,擬輯《星社叢書》,后終因戰事紛紜致計劃落空。曾著有筆記集《雲片》和小說集《雙雲記》,均由鄭逸梅設計刊行。兩書大概也早已被時光湮沒,難以尋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