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崇祖
南北朝齊朝兗州刺史
垣崇祖(440~483年),字敬遠,彭城下邳(今江蘇邳州市)人。南朝齊著名將領,豫州刺史垣護之之侄。
年十四,有幹略,刺史劉道隆闢為主簿,跟隨徐州都督薛安都舉兵討伐劉彧,兵敗投奔北魏。不久南歸,依附齊高帝蕭道成。蕭道成即位,使持節、都督司、豫二州軍事,任豫州刺史,封望蔡侯,屢次擊敗北魏軍隊。齊武帝蕭賾即位,征為散騎常侍,遷五兵尚書,領驍騎將軍。永明元年,以謀反罪與荀伯玉一同誅殺。
垣崇祖四歲時,就很有才能和謀略了,他的伯父豫州刺史垣護之對宗族人說:“這孩子必將使我們門戶大發光彩,你們都趕不上他。”刺史劉道隆聘請崇祖做主簿,待遇很優厚。后被任命為新安王國上將軍。景和時期,劉道隆請求出任梁州,並啟稟皇上要求轉任崇祖為義陽王征北行參軍,與道隆同行,被派還下邳召募人馬。
宋明帝即位后,道隆被誅。薛安都反叛時,明帝派遣張永、沈攸之北討,薛安都使其部將裴祖隆、李世雄佔據下邳。祖隆招崇祖來共同抗戰,正趕上有青州援軍主將劉彌之背逆歸降,祖隆的士卒沮喪敗北,崇祖和親近數十人夜救祖隆,並和他一起逃回彭城。敵虜既攻陷了徐州,崇祖仍為虜率領游兵在琅笽一帶,不能回來,虜也不能制約他。崇祖暗中派人到彭城迎取其母,打算南逃,事情敗露,虜便扣住其母作人質。崇祖的妹夫皇甫肅的兄婦,是薛安都的女兒,故此虜很信任皇甫肅。皇甫肅便帶著家屬和崇祖的母親逃往朐山,崇祖於是帶領部下佔據了朐山,並派使者歸順朝廷。太祖(蕭道成)當時在淮陰,便行文任命垣崇祖為朐山戍主,並把他的母親送到京城,明帝接受了。
朐山靠近海邊,形勢孤險,人心未安。崇祖便經常在水邊浮以舟舸,如遇緊急情況便可以乘船入海。軍中有得罪的將領叛逃,把情況都報告了虜方。虜偽囗豕城都將東徐州刺史成固公剛得了青州,聽叛者之說,便派步兵騎兵二萬人襲擊崇祖,兵駐洛要,離朐山城僅二十里。崇祖當時送客人還沒回來,城中驚恐,都下到船上準備入海去。崇祖回來,對心腹說:“賊方剛才來,本不是要大舉進攻,只是要證實一下叛者所說的情況,很容易迷惑。現在如果有百餘人回來,事情就好辦了。但人心一害怕,便不能集中。你們趕緊到離此二裡外處大叫而來,高叫‘艾塘義人已攻破敵虜,正等著戍軍速往,相助逐退’。”船中人聽了果然大喜,又爭相上岸,崇祖帶領他們入據城上,把老弱之人都送到島上。又令人持著兩個火炬登上山頭,擂鼓呼叫。虜方參騎以為這邊軍備甚盛,於是退去。
垣崇祖上啟明帝說:“淮北一帶的士民,受胡虜所蹂躪,人心嚮往南方,日夜盼望得到解救。我的父親、伯父都曾在淮北州郡任職,我們垣氏的門族分佈在北方邊境一帶,老百姓對我們懷有信任,一旦號召起來,就可以成就事功。不過我現在名位還輕,不足以威服眾人,我請求朝廷借給我名號,我也好對遠近之人發號施令。”明帝便任命他為輔國將軍、北琅笽、蘭陵南齊書二郡太守。逃亡分子司馬從之來襲擊郡城,被垣崇祖抓住砍了腦袋。他還多次獻計獻策,打算克複淮北。
這時虜方聲言要寇掠淮南,明帝便向崇祖詢問怎麼辦?崇祖啟稟說:“最好是輕兵深入,打他個出其不意,這樣進可以建立奇勛,退可以讓他們死了這條心。”明帝批准了他的方案。垣崇祖帶領數百人深入敵境七百里,佔據南城,鞏固蒙山,號召郡縣。虜方率大軍前來攻打,崇祖的別將梁湛母親被虜方扣著,虜方把梁母綁了來,要梁湛對部下說:“大軍已去,我們還留在這有什麼用!”於是人心動搖,一下子都逃退了。崇祖對左右說:“今天我們要是全退了,一定都沒好結果。”於是留在後頭和敵人大戰,終於把追兵打得大敗而回。朝廷考慮到崇祖長期勞苦有功,封他為下邳縣子。
泰豫元年(472),垣崇祖主管徐州,把防守點改在龍沮(在朐山南)。崇祖上啟皇上要求放水進入平地,用來阻擋虜方的馬匹,明帝徵求劉懷珍的看法,懷珍說可以。崇祖便率將吏堵河水(提高水位以便放水),不成功。虜主帥對偽彭城鎮將平陽公說:“龍沮若是弄成了,簡直是我國的恥辱,拚死也要爭過來。”於是率數萬騎兵包抄上來。垣崇祖的馬和槊都陷在戰陣中無法對抗,只好退回來築城自守。正趕上老天下雨一連十多日,敵虜只得退去。不過龍沮最後也沒弄成。後來垣崇祖又任盱眙、平陽、東海三郡太守,將軍之職仍舊。轉任邵陵王南中郎司馬,又任東海太守。
當初,垣崇祖在淮陰碰上了太祖(蕭道成),太祖看他很武勇,就待他很友好。崇祖對皇甫肅說:“這個人才真正是我們的君主啊!我今天算是碰上真主了!正是所謂千載一時呀!”於是便暗中表現忠誠。元徽末年,太祖有憂慮,便令崇祖接受指示,把家小託付給皇甫肅,帶領數百人將入虜境,等待命令。趕上廢除蒼梧王,太祖便召崇祖率領部下回京來,授他為游擊將軍。
沈攸之事件平定后,垣崇祖被任命為持節、督兗、青、冀三州諸軍事,先後遷任冠軍將軍、兗州刺史。太祖做皇帝后,對崇祖說:“我剛剛統治天下,夷虜不懂得天命已經歸我,必然會興師動眾,以送劉昶為借口前來擾亂。而賊方的第一個攻擊目標必然是壽春。而能夠對付他們的,非你莫可。”於是崇祖移任使持節、監豫、司二州諸軍事、豫州刺史,將軍仍舊。封為望蔡縣侯,食邑七百戶。
建元二年(480),虜方派遣偽梁王郁豆眷和劉昶,率騎兵步兵號稱二十萬人,來寇壽春。垣崇祖召集文武人員商議說:“敵眾我寡,只能出奇制勝。應當修築外城以待敵,城既廣闊,沒有水便不堅固,現在準備築堰肥水,然後把城淹成三面之險,諸位認為怎樣?”眾人說:“當年佛狸入侵,宋南平王士卒充足,由於郭大難守,便退保內城。今天的情形,難度十倍於前。自古以來守此城者之所以不筑肥水之堰,都是考慮到地形不便,積水也沒用呀。如果一定要這樣,恐怕不會合適的。”崇祖說:“你這是只見其一,不識其二。如果放棄外城,賊方必然佔據著,他們可以外修樓櫓,內築長圍,而我們四周沒有屏障,表裡受敵,這等於自己坐等著被擒。因此,守郭築堰決策已定,不允許任何人諫阻!”於是在城西北立堰堵塞肥水,堰北又築起小城,周圍挖掘深塹,使數千人在那兒守著。崇祖對長史封延伯說:“敵虜心貪而欠考慮,必然全力攻打小城,企圖破壞此堰。看到此塹狹城小,便以為可以一戰而克,便會像螞蟻一樣圍著攻打。我放水一激,水急超過三峽,等他們無處逃奔時,便自然沉溺水裡。這豈不是小勞而大利么?”虜眾由西道集中在堰南,分軍從東路肉搏攻小城。垣崇祖頭戴白紗帽,乘肩輿上城,打著手式指揮。到天黑時,便扒開了小史埭。水奔瀉而下,敵虜攻城之眾,漂附到塹中,淹死數千人,剩下的都退去了。
當初,崇祖在淮陰,見了皇上(蕭道成)便自稱是韓信、白起,別人都不信,只有皇上稱許他,崇祖便再拜接受他的指示。等到破虜的啟文送到京師,皇上對朝臣們說:“崇祖曾答應為我對付敵虜,果如其言。他一向自比韓信、白起,今天看來真不愧是啊!”於是進崇祖為都督號平西將軍,增封食邑為一千五百戶。崇祖聽說陳顯達、李安民都增加了軍儀,便上啟皇上要求鼓吹橫吹。皇上說:“韓信、白起怎麼能不特別優待呢!”於是配給他鼓吹一部。
垣崇祖考慮到敵虜還會來寇掠淮北,便請示皇上把下蔡戍區移到淮東。這年冬天,敵虜果然要攻打下蔡,聽說內移了,便聲言要蕩平下蔡城故城。眾人以為敵虜會在故城建立據點,崇祖說:“下蔡離我的鎮所近在咫尺,敵虜豈敢設立據點;他們其實是要除去故城。我正擔心他們逃走不能讓我把他們斬盡殺絕呢。”虜軍果然來掘平下蔡城,崇祖親自率眾渡過淮河與敵決戰,大破敵人,又追殺數十里,殺死和俘虜了數千人。
皇上派的使者入關了解敵情回來彙報了崇祖的戰況,皇上下敕給崇祖說:“你看我是那種只守江東一隅的君主么?我現在最缺的南齊書是糧食,你只管給我努力經營田地,到時候自然會把殘敵收拾了。”指示崇祖整治芍陂一帶田地。
世祖(蕭賾)即位后,調崇祖任散騎常侍、左衛將軍。不久又下詔讓他留在本任上,加號安西將軍。隨後遷任五兵尚書,領驍騎將軍。當初,豫章王有盛寵,世祖做太子,崇祖並不主動去巴結。後來破虜,世祖詔他還朝,並與他密議,便開始懷疑他,於是對崇祖特意禮待,酒後對崇祖說:“外邊有些流言,我也乾脆挑明了,從今以後,我的富貴就指望你了。”崇祖拜謝。崇祖走後,皇上又派荀伯玉口頭傳達命令:由於邊地有事,要他連夜出發,不得和太子辭別。世祖便以為崇祖心不誠實而懷恨在心。太祖死後,世祖怕崇祖有異心,便調他回來任職。永明元年(483)四月九日,下詔說:“垣崇祖凶詬險躁,少無行業。過去由於軍國麻煩很多,便讓他出些武力。隨著皇運上升,他也不斷受到提拔封賞,但他貪得無厭。去年在西邊,和外國勾結,其無君之心,已昭然若揭。但朝廷對他特別優待,希望他能改悔。豈料他野心更甚,要謀反作亂,又與荀伯玉同謀不軌,企圖互為表裡、內外呼應。這些罪狀已由寧朔將軍孫景育調查清楚,報告了皇上。除惡要除根,垣崇祖罪在不赦。殺了后便把他埋掉,以嚴肅法紀。”死時四十四歲。
《南齊書 卷二十五 列傳第六》
垣崇祖(440年~483年),字敬遠,下邳人也。南朝齊將領。族姓豪強,石虎世,自略陽徙之於鄴都。曾祖垣敞,為慕容德吏部尚書。祖垣苗,宋武帝(劉裕)征廣固,率部曲歸降,仍家下邳,官至龍驤將軍、汝南新蔡太守。父垣詢之,積射將軍,宋孝武帝世死事,贈冀州刺史。
垣崇祖年十四,有幹略,伯父豫州刺史垣護之謂門宗曰:“此兒必大成吾門,汝等不及也。”刺史劉道隆闢為主簿,厚遇之,除新安王國上將軍。景和世,道隆求出為梁州,啟轉垣崇祖為義陽王(劉昶)征北行參軍,與劉道隆同行,使還下邳召募。宋明帝立,劉道隆被誅。薛安都反叛,明帝遣張永、沈攸之北討。薛安都使將裴祖隆、李世雄據下邳。裴祖隆引垣崇祖共拒戰,會青州援軍主劉彌之背逆歸降,裴祖隆士眾沮敗,垣崇祖與親近數十人夜救裴祖隆,與俱走還彭城。虜既陷徐州,垣崇祖仍為虜將游兵琅琊間不復歸,虜不能制。密遣人於彭城迎母,欲南奔。事覺,虜執其母為質。垣崇祖妹夫皇甫肅兄婦,薛安都之女,故虜信之。皇甫肅仍將家屬及垣崇祖母奔朐山,垣崇祖因將部曲據之,遣使歸命。太祖(蕭道成)在淮陰,板為朐山戍主,送其母還京師,明帝納之。
朐山邊海孤險,人情未安。垣崇祖常浮舟舸於水側,有急得以入海。軍將得罪亡叛,具以告虜。虜偽圂城都將東徐州刺史成固公始得青州,聞叛者說,遣步騎二萬襲垣崇祖,屯洛要,去朐山城二十里。垣崇祖出送客未歸,城中驚恐,皆下船欲去。崇祖還,謂腹心曰:“賊比擬來,本非大舉,政是承信一說,易遣誑之。今若得百餘人還,事必濟矣。但人情一駭,不可斂集。卿等可急去此二裡外大叫而來,唱‘艾塘義人已得破虜,須戍軍速往,相助逐退’。”船中人果喜,爭上岸。崇祖引入據城,遣羸弱入島,令人持兩炬火登山鼓叫。虜參騎謂其軍備甚盛,乃退。崇祖啟明帝曰:“淮北士民,力屈胡虜,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垣崇祖父伯並為淮北州郡,門族布在北邊,百姓所信,一朝嘯吒,事功可立。第名位尚輕,不足威眾,乞假名號,以示遠近。”宋明帝以為輔國將軍、北琅邪蘭陵二郡太守。亡命司馬從之謀襲郡,垣崇祖討捕斬之。數陳計算,欲克複淮北。時虜聲當寇淮南,宋明帝以問垣崇祖。崇祖因啟:“宜以輕兵深入,出其不意,進可立不世之勛,退可絕其窺窬之患。”帝許之。崇祖將數百人入虜界七百里,據南城,固蒙山,扇動郡縣。虜率大眾攻之,其別將梁湛母在虜,虜執其母,使湛告部曲曰:“大軍已去,獨住何為!”於是眾情離阻,一時奔退。崇祖謂左右曰:“今若俱退,必不獲免。”乃住后力戰,大敗追者而歸。以久勞,封下邳縣子。泰豫元年,行徐州事,徙戍龍沮,在朐山南。垣崇祖啟斷水注平地,以絕虜馬。帝以問劉懷珍,雲可立。垣崇祖率將吏塞之,未成。虜主謂偽彭城鎮將平陽公(賈愛仁)曰:“龍沮若立,國之恥也,以死爭之。”數萬騎掩至。垣崇祖馬槊陷陣不能抗,乃築城自守。會天雨十餘日,虜乃退。龍沮竟不立。歷盱眙、平陽、東海三郡太守,將軍如故,轉邵陵王(蕭子貞)南中郎司馬,復為東海太守。
初,垣崇祖遇太祖於淮陰。太祖(蕭道成)以其武勇,善待之。垣崇祖謂皇甫肅曰:“此真吾君也!吾今逢主矣,所謂千載一時。”遂密布誠節。元徽末,太祖憂慮,令崇祖受旨即以家口托皇甫肅,勒數百人將入虜界,更聽后旨。會蒼梧王(劉昱)廢,太祖召垣崇祖領部曲還都,除游擊將軍。沈攸之事平,以垣崇祖為持節、督兗青冀三州諸軍事,累遷冠軍將軍、兗州刺史。太祖踐阼,謂垣崇祖曰:“我新有天下,夷虜不識運命,必當動其蟻眾,以送劉昶為辭。賊之所沖,必在壽春。能制此寇,非卿莫可。”徙為使持節、監豫司二州諸軍事、豫州刺史,將軍如故,封望蔡縣侯,七百戶。
建元二年,虜遣偽梁王郁豆眷及劉昶馬步號二十萬,寇壽春。垣崇祖召文武議曰:“賊眾我寡,當用奇以制之。當修外城以待敵,城既廣闊,非水不固,今欲堰肥水卻淹為三面之險,諸君意如何?”眾曰:“昔佛狸侵境,宋南平王士卒完盛,以郭大難守,退保內城。今日之事,十倍於前。古來相承,不筑肥堰,皆以地形不便,積水無用故也。若必行之,恐非事宜。”垣崇祖曰:“卿見其一,不識其二。若舍外城,賊必據之,外修樓櫓,內築長圍,四周無礙,表裡受敵,此坐自為擒。守郭築堰,是吾不諫之策也。”乃於城西北立堰塞肥水,堰北起小城,周為深塹,使數千人守之。垣崇祖謂長史封延伯曰:“虜食而少慮,必悉力攻小城,圖破此堰。見塹狹城小,謂一往可克,當以蟻附攻之。放水一激,急逾三峽,事窮奔透,自然沈溺。此豈非小勞而大利邪?”虜眾由西道集堰南,分軍東路肉薄攻小城。垣崇祖著白紗帽,肩輿上城,手自轉式。至日晡時,決小史埭。水勢奔下,虜攻城之眾,漂墜塹中,人馬溺死數千人,眾皆退走。初,崇祖在淮陰見上,便 自比韓信、白起,咸不信,唯上獨許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虜啟至,上謂朝臣曰:“崇祖許為我制虜,果如其言。其恆自擬韓、白,今真其人也。”進號平西將軍,增封為一千五百戶。崇祖聞陳顯達、李安民皆增給軍儀,啟求鼓吹橫吹。上敕曰:“韓、白何可不與眾異!”給鼓吹一部。
垣崇祖慮虜復寇淮北,啟徙下蔡戍於淮東。其冬,虜果欲攻下蔡,既聞內徙,乃揚聲平除故城。眾疑虜當於故城立戍,崇祖曰:“下蔡去鎮咫尺,虜豈敢置戍;實欲除此故城。政恐奔走殺之不盡耳。”虜軍果夷掘下蔡城,垣崇祖自率眾渡淮與戰,大破之,追奔數十里,殺獲千計。上遣使入關參虜消息還,敕垣崇祖曰:“卿視吾是守江東而已邪?所少者食,卿但努力營田,自然平殄殘丑。”敕崇祖修治芍陂田。
世祖即位,征為散騎常侍、左衛將軍。俄詔留本任,加號安西將軍,仍遷五兵尚書,領驍騎將軍。初豫章王(蕭嶷)有盛寵,世祖在東宮,崇祖不自附結。及破虜,詔使還朝,與共密議。世祖疑之,曲加禮待,酒後謂崇祖曰:“世間流言,我已豁諸懷抱,自今已后,富貴見付也。”崇祖拜謝。崇祖去后,上復遣荀伯玉口敕,以邊事受旨夜發,不得辭東宮。世祖以崇祖心誠不實,銜之。太祖崩,慮崇祖為異,便令內轉。永明元年四月九日,詔曰:“垣崇祖凶詬險躁,少無行業。昔因軍國多虞,采其一夫之用。大運光啟,頻煩升擢,溪壑靡厭,浸以彌廣。去歲在西,連謀境外,無君之心,已彰遐邇。特加遵養,庶或悛革。而猜貳滋甚,志興亂階,隨與荀伯玉驅合不逞,窺窬非覬,構扇邊荒,互為表裡。寧朔將軍孫景育究悉奸計,具以啟聞。除惡務本,刑茲罔赦。便可收掩,肅明憲辟。”死時年四十四。
曾祖:垣敞,曾任慕容德偽吏部尚書。
父親:垣詢之,為積射將軍,宋孝武帝時為國捐軀,贈冀州刺史。
兒子:惠隆,徙番禺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