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汝礪

宋代的官員

彭汝礪(lì),彭構雲十三代孫,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乙巳科狀元。

人物簡介


彭汝礪,器資,祖籍江袁州區,饒州鄱陽(今江鄱陽濱田村),宋仁宗康定二年(1041),卒於宋哲宗紹聖二年(1095)。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乙巳科狀元。彭汝礪讀書為文,志於大者;言行取捨,必合於義;與人交往,必盡試敬;而為文命詞典雅,有古人之風範。著有《易義》、《詩義》、《鄱陽集》等。彭汝礪去世后被安葬在江西省鄱陽縣雙港鎮,其後裔以鄱陽濱田,雙港為中心,散居全國各省市等地。

人物生平


彭汝礪科舉,治二()舉。歷保推官、武安軍掌書記、潭州軍事推官。王安石看到他的《詩義》,補國子直講,改任大理寺丞,提升為太子中允,不久厭惡他。
御史丞鄧綰提升御史,召;奏,舉列。神宗生氣,貶逐鄧綰,任用汝礪為監察御史里行。汝礪首先陳述十事:一是正己,二是任人,三是守令,四是理財,五是養民,六是賑救,七是興事,八是變法,九是青苗,十是鹽事。指出揭發利弊,多是人所難說的。又論呂嘉問市易聚斂非法,應罷免;俞充諂媚宦官王中正,以至指使妻兒拜見王中正,不應檢正中書五房事。神宗(皇帝)為此而罷免俞充,並查究汝礪的話的根據,汝礪說:“這樣,不是用來廣視聽的做法“。終於不奉詔命。等到王中正與李憲主管西部軍隊,汝礪說:不應把軍隊付與宦官,因而言及漢、唐禍亂之事。神宗不高興,說話打斷了汝礪。汝礪拱手站立不動,等待機會再說,神宗為之改容,在廷的人都嘆息佩服。皇族宗室把女賣婚民間,官員奏請解除婚姻。汝礪說:“這雖然是疏遠的親戚,都是天家子孫,不能使民間的低賤人得以貨取,希望改變婚法。”
元豐初年,汝礪以館閣校勘的身份為江西轉運判官,辭謝皇帝,又說“:現在不擔心沒有將順之臣,擔心沒有諫諍之臣;不擔心沒有敢為之臣,擔心沒有敢於說話之臣。”神宗稱讚他的忠誠。更替回朝,任京西提點刑獄。
元二年(1087),召用為起居舍人。當時皇帝想問新舊政治,回答說:“政治沒有彼比,統一於是而已。現在所變化大的,是取士與差役法,實行這些制度但士人百姓都不滿,不見其可行。”過了一年,升任中書舍人,賜金紫。汝礪詞命雅正,大臣中有持平論的,與他的意見頗為相左,一時希圖進取之士都指責他,想要排斥去掉他們這類人,但沒有借口發作。
恰逢知漢陽軍吳處厚得到蔡確安州詩上呈。附會解釋,認為怨恨誹謗。諫官交互上章請治罪,又製造危言,來激怒宣仁太后,打算置之法辦。汝礪說:“這是羅織罪名的開始。”多次報告執政大臣,不能挽救,於是上疏論列,沒有得到同意。正居家待罪,得到蔡確謫命除目草詞,說:“我不出來,誰來擔負這一責任。”立即進入禁宮中,封還除目,議論更加懇切。諫官指責汝礪為朋黨,宣仁太后說“:汝礪豈是依附蔡確的人,也是替朝廷論事而已。”等到蔡確貶官新州,又需要汝礪草詞,於是落職知徐州。開始,汝礪在御史台時,議論呂嘉問之事,與蔡確意見不同,移外任十年,蔡確起了很大作用。後來治罪呂嘉問其他獄案,因不阿附執政大臣,因被削奪二官。到這時,又替蔡確獲罪,人們因此更加尊敬他。
加官集賢殿修撰,入權兵、刑二部侍郎。有獄案應寬大,執政大臣以特旨殺之,汝礪堅持不殺。執政大臣發怒,懲罰汝礪的部下。汝礪說“:皇帝的制書有不便的地方,允許奏論,這是制度。部下又有什麼罪?”於是自己彈劾請求去職,奏章四次上呈。詔令免去部下的懲罰,移汝礪任職禮部,實授吏部侍郎。
哲宗親自處理政事,修撰熙寧、元豐政事,人們都爭相獻出所聞,汝礪惟獨沒有建議。有人問他,回答說:“在以前就無人敢說,在今天就人人能說話了。”進升代理吏部尚書。言官認為他曾經依附劉摯,以寶文閣直學士的身份為成都知府。沒有去赴任,多次上奏章,又降為待制、知江州。將要發出,哲宗詢問他所想說的話,汝礪應對說:“陛下現在所恢復的,其政事不能沒有是非,其人不能沒有賢能不肖。政事惟其對,那麼沒有什麼不好;人惟其賢能,那麼沒有什麼得不到的了。”
到達江州幾個月後汝礪因病去世。他的遺表大略說:“土地已有餘,希望撫以仁政;財用不是不富饒,希望節以禮儀。奸佞之人開始好像令人喜歡,但其禍患在將來;忠言開始好像令人討厭,但其利益很廣博。”至於撫恤河北流散移民,視察江南水災旱災,共幾百言。朝廷正任命他為樞密都承旨卻已去世,就以之告賜其家。終年五十四歲。

主要成就


彭汝礪以氣節相尚,膺有士望,為宋朝一代直諫名臣。著《易義》、《詩義》、《詩文》共50卷,《鄱陽集》等。
公以讀書為文,胸有大志;言動取捨,必合於義;與人交往,必盡誠敬。曾以俸祿購置義田救濟族中貧困之人。兄汝發無子,為他立后,讓他蔭官。汝礪年少時師事桐廬倪天隱。天隱死,汝礪為他和他的母、妻治喪安葬,還替他女兒提供衣食救濟。同年生宋渙死,汝礪經理他的後事。

人物評價


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彭汝礪順利通過地方鄉試,來到京城參加禮部省試。主考官為翰林學士馮京,他對彭汝礪的試卷特別滿意,定為第一名(省元)。此榜科考,由於英宗尚在諒暗中(守仁宗皇帝喪),不舉行殿試,以省試錄取情況為準。於是,彭汝礪就以省元的身份不經殿試獲得了狀元,時年25歲。
彭汝礪高中狀元的捷報傳到饒州,知州非常高興,決定免去他父親的吏役,還把自己的馬車借給彭父,派州吏一路護送他回家,十分風光,鄉人也都以此為榮。彭汝礪與熊本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曾一起在州學讀書,熊本的父親也是一名州吏。有人見彭孔目乘著知州的馬車還家,就說:“彭孔目的兒子已考中狀元,熊孔目的兒子是不是也能進士及第啊?”幾年後,熊本果然中進士高第。新任知州沿用前例,免去熊孔目的吏役,並送他乘馬車回鄉。這兩件事在饒州當地被傳為佳話,激發了州內的好學之風。以後每榜科舉,饒州總有人登第,有時一榜竟有數十人。鄧綰舉薦出爾反爾。
由於是諒暗榜,沒有經過殿試,登第進士的待遇相對要低一些。彭汝礪的初授官不是以往的將作監丞、州通判,而是入吏部選,初授保信軍(治所在今安徽合肥)節度推官。之後,他在選人階內沉浮10年,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升遷機會。宋神宗即位後任用王安石為宰相進行變法。王安石曾經看過彭汝礪寫的《詩義》,認為他的見解獨到、學問不錯,就將他從潭州軍事推官任上召回京師。彭汝礪升大理寺丞、國子監直講。不久,經御史中丞鄧綰舉薦,他又入御史台,任監察御史。
鄧綰推薦彭汝礪並不是因為了解他,而是為了投王安石所好。鄧綰知道王安石欣賞彭汝礪,就想辦法拉攏他,還約他見面。按舊例,薦舉官不能與被薦舉者相見。彭汝礪覺察到鄧綰舉薦自己是出於私心,動機不純,斷然拒絕與他見面。這讓鄧綰非常不高興。中書戶房習學公事練亨甫與彭汝礪有矛盾,他欺騙鄧綰說:“公薦彭汝礪為御史,王安石不悅。”鄧綰原本就對彭汝礪的傲慢無禮不滿,又聽說自己舉薦彭汝礪竟讓王安石不高興,立即上書自劾,認為自己推舉彭汝礪為御史是錯誤的,希望收回薦章。神宗對鄧綰出爾反爾的舉動十分反感,詔罷鄧綰御史中丞,批示說:“翰林學士、權御史中丞鄧綰心術不正,秉性姦邪,論事薦人,不宗制度。可罷翰林學士、御史中丞,以兵部郎中出知虢州。”同一天,神宗又擢彭汝礪太子中允、監察御史里行。
宰相王安石對練亨甫的欺騙行為也很生氣,他對神宗說:“鄧綰薦舉彭汝礪為御史,事後又反悔,這其中必有緣故。我了解到,中書戶房習學公事練亨甫與彭汝礪不和,曾到鄧綰處造謠說我不希望彭汝礪任御史,讓他另擇賢人。練亨甫身為宰相屬官卻與御史台官員勾結,罪不容恕,望依法論處。”詔罷練亨甫漳州軍事推官。
1、進陳十事敢於諍諫;
彭汝礪進入御史台不到一個月,就向神宗進陳十事:正本、任人、守令、理財、養民、賑救、興事、變法、青苗免役、鹽事。在這篇奏章中,彭汝礪大膽直白,指陳朝政利害得失無所避忌,多言人所未敢言之事。王安石聽了心中不悅。宋神宗一向主張“用人不類”,只要是有才能的人,不論他是不是士人,都可進用。他任命入內副都知王中正為都大提舉福建路捉賊公事,入內副都知李憲為秦鳳、熙河路計議官,措置邊事。對此,彭汝礪表示反對,建議“陛下從國家社稷長遠利益考慮,不應該讓內侍官掌管兵權”。
宋神宗寵信王中正,聽了彭汝礪諫言很不高興,就責問他:“入內都知李憲在秦鳳、熙河地區鎮守,羌戎畏服,洮河以西邊境安寧無戰事,有何不可?”彭汝礪並沒有因神宗的詰難而退縮,而是平靜地回答:“臣並不因為李憲是內侍就認為他不能成大事,臣所憂慮的也不是李憲或者其他內侍。天下之事,固有風雲際會而成功者。但是,兵權當付以內侍人抑或士人,只要看一看漢唐以來宦官之禍,廢立出於內侍,就不辯自明了。”神宗聽罷情緒稍微緩和下來,表示可以接納。朝堂上的官員無不為彭汝礪捏了一把汗,也為他敢於諍諫的精神所折服。
2、“蔡確詩案”以德報怨;
元豐元年(公元1078年),彭汝礪以母親年邁無人奉養為由請求離開朝廷,到鄰近家鄉的地方任職。官員在離京外任時,一般要前去向皇帝辭行。彭汝礪在辭謝時又向神宗諫言:“如今不怕沒有聽命順從之臣,只怕沒有諫諍之臣;不怕沒有敢做之臣,就怕缺少敢說真話之臣。”
元豐八年(公元1085年),宋神宗駕崩,未滿10歲的趙煦(哲宗)即位,由高皇太后垂簾聽政。高皇太後起用反對變法的司馬光為宰相,著手廢除王安石新法。元祐二年(公元1087年),在家守喪的彭汝礪服闋(守喪期滿),奉詔回京擔任起居舍人(從六品)。一位執政官曾問他:“新舊之政如何?”彭汝礪雖然稱不上是改革派,但他同樣不主張廢除全部新法,也不想阿諛舊黨,就十分坦然地說:“政事不分彼此,以‘是’為準。行之有效的就是好決策。現在,為了更改新法而強制推行選士法與差役法,士、民都感到不方便。”可見,彭汝礪對待新法的態度還是比較客觀和實事求是的,倔強剛直的他不會為了個人利益而改變自己的做人原則。第二年,彭汝礪遷中書舍人(正四品)。
這時發生了轟動一時的所謂“蔡確詩案”。蔡確早年曾拜吳處厚學賦,彼此有著師生情誼,關係密切。可是在神宗元豐年間,他們因政見不同產生矛盾。結果,吳處厚被罷官,蔡確擢升宰相,兩人遂反目成仇。元祐年中,蔡確遭朝臣彈劾罷宰相,出知陳州、安州。內心倍感失落的蔡確空閑下來就寫寫詩,感時傷懷,聊發胸意。詩中有這麼幾句“何處機心驚白馬,誰人怒劍逐青蠅”“葉底出巢黃口鬧,波間逐隊小魚忙”。
吳處厚得到蔡確在安州寫的詩后,對以上詩句妄加箋注、發揮,指責蔡確借寫詩之名攻擊朝政,認為朝廷用人不是出於“公心”,而是出於“私心”,使正臣被埋沒,恨不能拔劍“逐青蠅”。高太后和一班宰相大臣聽了吳處厚的詆毀之詞都非常氣憤,決定要嚴懲蔡確。朝中一些大臣對蔡確的為人也頗有微詞,台諫官也藉機群起而攻之,“欲置之極法”。
面對這一切,一向耿直的彭汝礪再次站出來仗義執言。他對當朝宰相說,所謂的“蔡確詩案”實際上是吳處厚為打擊報復蔡確捏造出來的。這種羅織罪名、陷害別人以泄私憤的做法非常惡劣、危害甚烈,決不能縱容。但是宰相執意要嚴懲蔡確。不久,彭汝礪接到中書省謫廢蔡確的除目,讓他草擬詔書。彭汝礪態度堅定地說:“我不站出來,誰能站出來。”他將宰相擬好的謫罷蔡確的除目退回到中書省,拒絕草擬詔書。於是,諫官們又紛紛指責彭汝礪是蔡確的黨羽。
事實上,彭汝礪不僅不是蔡確的黨羽,而且與蔡確之間隔閡很深。在神宗朝時,彭汝礪曾經對呂嘉問的市易聚斂法提出批評,而呂嘉問是蔡確的親信,結果蔡確將彭汝礪趕出了朝廷。現如今彭汝礪之所以站出來替蔡確辯護,完全是出於個人的良知。對於這一點,高太后心中還是十分清楚的,她說:“彭汝礪怎麼可能是蔡確的同黨?他只是為朝廷論事爾。”儘管如此,彭汝礪仍被罷中書舍人,出知徐州(治所在今江蘇徐州)。彭汝礪不計個人恩怨為蔡確辯護,可以說是以德報怨,不愧為一位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
3、胸懷坦蕩剛正不阿;
宋哲宗親政后,一改高皇太后掌權時起用舊黨、廢除新法的做法,重新推行神宗新法。於是,那些見風使舵的官員們又轉而為新法歌功頌德,彭汝礪卻對此一言不發。有人好奇地問他:“你一向以敢於直言而著稱於朝,如今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彭汝礪回答說:“我以前敢於直言是因為沒有人敢說新法,如今那些不敢說新法的人個個都能說了,我也就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哲宗非常欣賞彭汝礪的剛直,親自擢升他為權吏部尚書。但是,彭汝礪的耿直也讓朝中很多人對他不滿意,他很快遭到台諫官的攻擊,降授寶文閣待制,知江州(治所在今江西九江)。
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彭汝礪到江州僅幾個月就一病不起,卒於任上,終年54歲。彭汝礪的一生充滿了坎坷與艱辛,但胸懷坦蕩、剛正不阿一直是他做人的準則,令人敬佩。
4、同朝為官的曽肇為彭汝礪寫下了著名的墓誌銘;
《彭待制汝礪墓誌銘》曽肇 撰
紹聖二年正月,召彭公於江州,以為樞密(都)承旨,命下、識者相慶曰:“正人進矣”。越翼日,公以訃聞,識者復相吊,曰:“朝廷失一正人”。奈何!既而遺表至其,略以謂土地已有餘,願拊(撫)以仁財,用非不饒,願節以禮。
佞人初若可恱而其患在後,忠言初若可惡而其利甚博,以至恤(恤)河北(址)流,移察江南水旱、凡數百言識者復相告曰:忠哉!若人死不忘其君,於是(有)詔加(嘉)等賻,恤(恤)以都承旨告賜其家,授其弟汝霖江、淮發運司,勾當公事,使辦喪事。明年正月(某)甲子,葬(公)於饒州某(鄱陽)縣某鄉某(江村坑)原。其家以公故人縉雲、龔原所為事狀屬予銘,予曰:“嗚呼!其忍銘吾友也哉”!
按彭氏世家金陵,復徙饒州,今為鄱陽人,公諱汝礪,字器資。自讀書為文,已有志於其大者,(言)動取舎必度於(以)義,朋友畏之。治平二年、以進士試禮部,擢第一、故事(賜)進士第一人,無入吏部選者,公釋褐,歷保信軍節度推官,武安軍節度掌書記,丁外艱服,除,(除改)復授潭州軍事推官,在選十年。人以為淹,而公處之澹如也。
丞相王文公得公詩義,善之、留為國子監直講,改大理寺丞,御史中丞鄧綰欲舉公御史,召公不徃(往)。后雖薦之而為小人所訹復(音戊),自陳失舉且薦他官代之。神宗察其奸,怒甚,王文公亦以為言,即日黜綰,除公太子中允監察御史。里(衷)行,時熈寜九年冬也。
公在言職,非唐虞三代不論,初對上十事;一正本、二任人、三守令、四理財、五養民、六賑救、七興事、八變法、九青苖免役、十鹽事,指陳得失利病,多人所難言者,又言呂嘉,間領市易司專事聚斂非法,意當罷黜。俞充諂事中人王中正,至使妻出拜之,不嘗除檢正中書五房,公事神宗,為寢充命而究語。所從(得)公言如此非所以,廣聰明不肯奉詔。宗室賣婚至女娼家,子行有日矣,公奏罷之。因言皇族,雖服屬已,疎然皆宗廟子孫,不可使閭閻下,賤得以貨取源,為更著婚姻法。
中正李憲用兵陜西,公言不當、以兵付中人,因及漢唐禍亂之事(肆)。神宗初(若)不懌,出語詰公,公拱立不動。伺間、復言帝,即為之改容。是日,殿廷觀者始皆為公懼(懼)已而皆嘆服,以母(老)請外,神宗固留之而請不已。元豐元年春,罷為館閣校勘江南西路轉運判官。辭、且復上疏論時事,且言;今不患無將順之臣,患無諌諍之臣,不患無敢為之臣,患無敢言之臣。神宗察其忠,慰論久之在江西三年,代還復出。提點京西南路刑獄,丁內、艱去職。元佑二年,服除、以起居舎召既,云:“執政有問新舊之政者”?公曰:“政無彼此之辨,一於是而已。今所更大者,取士及差役法,行之而士民皆病,未見其可執政不能屈”。逾年、拜中書舎人賜服金紫,詞命雅正。人以為有古風,遇事不茍,多所建白,其論詩賦河事尤力主議者皆不悅,公亦數請去。
是時、大臣有持平者頗與公相佐佑,而一時進取者病之,欲排去其類。未有、以發會知漢陽軍吳處厚得,蔡丞相確安州詩上之,傳會解釋,以為怨謗,諌官文章請治、又犯御諱為危言,以激怒太皇太后,必欲寘(實)之極法,公曰:此羅織之漸也,數以白、執政不能救,則上疏論列、甚切、又不聽,則居家待罪。時、中書舎人止公一人?既而(以)蔡丞相有謫命,公曰;“我不出誰任?”其責者即入省還京,(佭)目辨論愈切,御史台自中丞而下,五人坐是同日出台,中一空公,復力爭以為(汝)不可,諫官指公為朋黨,太皇太后曰:“彭某豈黨?確者亦為朝廷論事爾已!”。而蔡丞相貶新州,用起居舎人草詞行下,而公亦落職知徐州,一二大臣相繼去位,自是正人道壅而進取者得志矣!
公在台既嘗論呂嘉問事,且與蔡丞相異趣使外十年,蔡為有力后,治嘉問獄不肯阿執政,意擠之坐奪,一官至是又辨蔡丞相不當謫,至得罪,乃已,今以此益賢之。在徐一年,加集賢殿修撰。召權兵部侍郎徙禮部又徙刑部,會有具獄、執政以為可殺,公以為當貸(代);而執政以特旨殺人,公執不下。執政怒舎公而罰其屬,公言奉制書而有不便,許論奏法也。且非屬罪。自劾、請去章四。上不聽,御史亦助之言,遂並其屬免罰。公猶未出再徙禮部,賜告(誥)其家,使契丹還徙吏部,滿歲為真,復言今人材空乏,宜稍責吏部,薦拔淹滯或賜對或試以事,茍非其人必罰無赦。朝廷頗為更法。
紹聖元年,今上初專聽斷,召二三大臣修舉熙寧元豐政事,人人爭獻所聞,公居之、如不能言者。或問之曰:“在前日則無言之者,於今則夫人而能之”。未幾、除權吏部尚書、又月余、以寶文閣直學士出知成都府,命下、眾愕然,公亦以私計辭,行章數上或以為慢當責,上不許,乃以寶文閣待制知江州。人辭,上勞問甚寵,曰;“與卿非久別也,問所欲言者”。公曰:“陛下今所議者,其政不能無是非,其人不能無賢不肖,政惟其是則政無不善人,惟其賢則人無不得矣!”
至郡數月得疾,草遺表,家人怪之,公笑曰:此何可免,作詩貽其子。十二月(某)甲子有星隕於郡衙,是日、公終於正寢,享年五十有四。累官左朝散郎動上護軍爵、開國男、食邑三百戶。
公立朝大節如此,其在外為監,司務大體不事細苛而於議獄必傳經典,故在京西,多所全宥為州所至。有恵愛,尤以興學、養士、賑乏恤孤為急,居家孝友事寡嫂,謹甚兄無子為立,后官之,又官其弟汝方,而後其子。汝方聞公喪,即棄所居官,歸。
論者多之族人貧者,分俸錢賙給,或為置義莊與人交盡誠敬。少時,師事桐廬倪天隱,天隱亦竒之,及官,保信迎天隱置於學,執弟子禮事之,天隱死無子,公為並其母葬之、又葬其妻、又割俸資其女。同年進士宋渙未官而死,公經理其後,不啻其家人,蓋其篤行如此,公所著有易義若干卷、章疏若干卷、詩若干卷、雜文若干卷、曽大父、某大父、某父某世有潛德,父以公貴累贈朝請,大夫嘗曰;天下事可人意者其為教子起家乎?故四子悉使就學、果大其門。
母張氏、京兆郡太君;前夫人寧氏、蓬萊縣君;今夫人宋氏、靜樂縣君。長子侗秀,拔有文未冠而卒。次子修、承務郎,襲善承教,庶幾能世;其家者、二女、長適宿州州學教授吳材,卒以季繼室。
蓋公平生好學、喜問樂聞其過,自任以聖賢之重而於貧富、貴賤、利害得喪不以累其心。至於憂國愛君,推賢揚善則拳拳孜孜嘗若不及,故自處顯於朝廷事,知無不言言不行必爭,爭而不得必求去人。始而駭、中而疑、卒而信,則曰;“名節之士也,忌之者則以為好異或以為近名”。最為今范丞相純仁所知,范公再相人謂公必用。既對太皇太后首曰;“姑徐進彭某、蓋已有問之者”。及出江州未數月,上命召還,或曰:須改歲。不幸而公死矣!公之學、之守若將大有為者,而天奪其年、中道而殞,宜其識與不識皆為之悲,而有志於天下者、哭之。或至於慟也!孔子稱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若公所自立其近,是歟予與公游二十餘年,朋友之分深矣。今公亡矣,予無以為質矣,悲夫!
銘曰:
乘時射利,小人之常。中行獨立,君子之方。並驅一時,則有通窒。要之萬古,孰為得失?有卓維公,既明且剛。弗茹於弱,弗吐於強。二十年間,世道三變。我無磷緇,終始一貫。何以貫之,唯義之踐。人所競逐,公則無求。眾皆患失,公則無憂!笑言待終,不變聲色,拳拳愛君,以至易簀。問胡以然,維學之力。人誰無死?公也不亡。體魄言歸,兆此新崗。更千萬年,樵牧辟路。
是曰:有宋忠賢之墓!
個人代表作品
《易義》、《詩義》、《鄱陽集》等,
《宋故宣徽南院使檢校司空太子太保致仕上柱國始平郡開國公食邑八千七百戶食實封二千七百戶贈司徒謚文簡馮公墓誌銘》
彭汝礪撰。
馮公薨,汝礪往哭且待事,既卜葬,其孤諶、詡、詢泣請銘。汝礪曰:“司徒公盛德至行,用不究其才,惟銘所以示天下來世。此事體重,諸君不擇有德者命之,而徒委於不肖,恐無以傳久遠。”諶等曰:“先人平生所知莫如君,君其勿辭。”汝礪拜受命。
左朝奉郎編修樞密院文學蔡駰以行狀來敘曰:“公諱京,字當世。曾祖碧,著作佐郎。祖考禹謨崇公,殿中丞。考式蜀公,左侍禁。皆贈太師中書令兼尚書令。馮氏舊家河朔,五代之亂,避地走宜藤間。宋興,天下定,崇公出獻詩百篇,太祖偉而官之,亦不克試。蜀公知書,善教子,然於公尤力,心知公異日必貴。嘗取公所誦書題官次服色於後,及公被命,視所書無一字異。崇公死,蜀公寓鄂州,遂為江夏人。”
皇祐元年及第,時張堯佐介外戚勢,欲以女妻公。即使吏卒擁公至其第,以金腰公曰:“此出自上意。”公辭曰:“老母嘗議王氏矣。”頃之,中人以酒肴來徵,示公妝奩,數其一曰:“金五百兩”。公笑而掩之。出,僦馬歸,即納采於王氏。除將作監丞,通判荊南府。借緋守直龍圖閣張旨甚少公,易之。公不校,后司諫韓贄安撫荊湖,詣公,陰偵旨不廉事。公稱旨材,余即無過。旨伺聞公語,自恨不知人,贄檄公按田旱,公報以實。其後州縣吝圭租不肯弛。公曰:“取之,與初體量事異;不取,與眾人異。”乃諷邑官聽民自輸,民竟不還,公亦不問。其去,吏民擁馬首,不聽行。暮夜從間道遁去。遷秘書省秘書郎,召試,遷太常丞,直集賢院,判鼓院吏部南曹三司,都磨勘司,賜緋魚,遂同修起居注。貴妃張氏薨,詔追冊為皇后。時吳公丞相充為禮官,以為中宮在,不可更有皇后號名。日暮議定未上,丞相劉公沆迫吏以曹狀報。無嫌。充送吏府,沆怒,出充知高郵軍。公疏充言是,不當逐,沆擬公濠州。仁宗曰:“馮京肯言事何罪。”然猶罷修注。未半年復之,遂試知制誥。避丞相富鄭公弼親嫌遷右正言龍圖閣待制,知揚州,徙廬州、江寧府。遷翰林侍讀學士,召還,糾察在京刑獄,兼判昭文館,勾當三班院兼提舉醴泉觀事,遷翰林學士知制誥,權知開封府事。至皆立斷,姦猾屏跡,治聲流聞。韓魏公琦當軸,公五六月不一至門,魏公謂公傲,以語鄭公,鄭公使公往。公見魏公曰:“公為宰相,而從官以義自守,不妄詣公,是乃所以為公重,非傲公也,魏公益知公:仁宗登遐,為山陵橋道頓遞使權知貢舉,兼判昭文館修仁宗實錄。
出安撫陝西,辭太夫人病,英宗曰:“卿第往,朕當日使人賜問,不使為卿憂。”乞修古渭寨以扼西人之咽喉,使秦州通唃氏,授木征等以官,以奪西人肘腋。公議初蓋如此,朝廷后遂取熙河。遷尚書禮部郎中,充群牧使兼判昭文館,乞以官換賜母冀國太夫人冠帔,詔從之。
使還為南郊儀仗使館伴。北使使人爭界河行舟打魚栽柳事,反覆久不決,公折之以理,語塞。
判尚書禮部。丁冀國憂,天雨泥潦,公親御柳車以行,服除,復為學士,遷尚書禮部郎中知制誥,判流內銓兼知通進銀台司,以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知太原府。夏人秉常既遣使來隨,以兵犯塞。神宗手詔公具守邊方略以聞,朝廷一二行之。復召為學士兼端明殿學士知制誥,權知開封府,改權御使中丞。公疏言六事,其書反覆曲折,千數百言,雖甚拂心逆耳,而天子不怒。或曰,公不大用且逐。公曰:“事君盡其心而已,它莫敢知。”未逾月,拜右諫議大夫樞密副使。神宗曰:朕知卿久,卿比言事大訐,朕憂卿去,故亟用卿。”未兩月,參知政事。時王荊公安石當路。公違從無所倚,嘗與荊公論辯,聲厲徹聞殿廬外,然荊公始卒甚知。公為明堂儀仗使,選人鄭俠上書斥時事,且薦公相。公未嘗識俠,言者謂公交通,出知毫州。神宗獨知其無罪,徙河南府道,除資政殿學士知渭州。茂州夷人叛,徙成都府,蜀人喜邀,公委曲應接,甚得其歡心,外雖用兵,而其人安樂如無事,時或捕姦細人至,公屏衛從,引入卧內問賊情,得,使歸說其酋領,皆從風靡。番部阿丹復蟻聚威戎軍夷人,寇雞棕關,公始用兵,賊懼投甲降。議者遂欲窮根穴深入,公請於朝,為寢兵禁侵掠,恤傷殘,給以稼器糗糧使歸。夷人出犬豕盟,願世為漢藩,老幼戴公為親父母。以給事中召知樞密院。蜀人感泣,久不忍公去,思所以娛公,十一月為張燈如上元。時官制行,換通議大夫兼群牧制置使。疾病,神宗使醫來,或損若益,使中人立馳奏。每聞有瘳,喜動顏色。中夕與左右云:“適夢馮京朝,甚慰。”賜詔曰:“忠義之誠,神靈監相,渴想儀形,不忘夢寐。”
公造朝,神宗首及所夢事。為明堂儀仗使,拜正議大夫樞密使。頃之,辭疾乞外,除觀文殿學士,光祿大夫知河陽,徙青州,改成德軍。滹沱河漲,南注州城甚急。公衣制督官吏治事,河益怒,公瀝血禱於神,水即殺。士人李無擇病瘖,有所訴,更十年不決,而訴不止。公至,為開析道理示之,無擇歡呼,病頓愈。復知河陽。今上即位,遷銀青光祿大夫,元祐二年,除保寧軍節度使知大名府。上使使賜詔曰:“朝廷以河流未復,流民為患,故累卿北門,非徒然也。”五年,加檢校司空,改彰德軍節度使,再任。上使使勞問,且覘公安否,欲召。
公待使者如常禮,年七十,遂乞致其政,不聽。徙知陳州,道出京師,上使使迎勞,人覲,所以待遇意良厚。君子曰,“公且相,而公辭疾力,遂乞還節。除觀文殿學士,左銀青光祿大夫,中太一宮使兼侍讀。復告老。上重之,以為宣徽南院使,判陳州,公辭至於五,猶不從。拜宣徽使,復留為宮使朝朔望。逾年,請益堅,七年三月,以宣徽使太子少師致仕南郊,諶以恩進。封公太子太保,九年四月三日,晨起巾屨朝諸佛,還坐室中而逝,年七十有四。
前三日,嘗為書付侍人,凡百餘言,其措置內外事略具,曰:“吾瞑以付諶等。”蓋公自知之久矣。訃聞,天子嗟嘆,賜龍腦水銀殮,再罷朝為特行臨奠之禮。賻贈有加,贈司徒,官其孫四人。
汝礪曰:宋興,人才為盛,仁宗在位久,所以長養成就之者眾。其澤既及於當時,其用遂施於後世。公徒步起江湖數千裡外,挾策人京師,所試皆第一,名聲走天下,天子以得人為慶,公亦自以天子為知己,嶷然中立,不肯少自貶損,始終四世,自首一節,其自大名來,朝班廷中,如騏麟鳳凰至,貴近屬目,賢俊宅心。而三十年之間,諸老相繼踵凋落,至於公幾盡矣。詩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蓋老成人之重如此。宜乎天子為之加敬備恤,卿大夫為之痛悼,門人為之慟也。
公階金紫光祿大夫,勛上柱國,開國始平郡公,食邑八千七百戶,食實封二千七百戶,文集二十卷,奏議十卷。娶王氏文安郡夫人,兵部郎中三司判官絲之女。再娶富氏,遂寧郡夫人。遂寧卒,娶其妹安化郡夫人,先公八年卒。男五人,曰諶,右朝奉郎;曰訴,右宣德郎,早卒,贈右通直郎;曰詡,右宣義郎;次殤;曰詢,右承奉郎。女三人,長適西京左藏庫副使趙□恭;次夭;次適瀛州防禦推官蔡渭。孫男七人:傳正、傳慶、傳道、傳經,右承務郎;傳范,假承事郎;傳師、傳授未仕。女六人:長適常州武進縣尉薜睿;次右承事郎韓澡;次忠正軍節度推官朱紱;次左承事郎馬涓,余未嫁。八月壬申,葬河南府密縣義台鄉南朱村之祖塋,三夫人附焉。
公少苦學,終老未嘗一日棄書,文章平易有氣格如其人。筆札清勁,人藏去為珍玩。內孝友,外篤於風誼。凡三治產,皆捐諸宗族。其歸,始買屋居京師。蔭補自兄弟始,次其侄,次其子。自為布衣時,州別乘南宮成知公厚,比公執政,成死矣,乞以郊祀,恩官其子:嘗過表兄朱適,見其婢,問之,乃同年進士妻,請於朱氏,為嫁之。遇人不為崖岸表[]。幹事若無所可否,及當利害,秉義直前,無毫髮顧措。為將帥,持重不苟簡。在廬州時,或榜府門,“某日某營卒叛”。書於市亦然。士民震懼,至隱匿山野中,公不問。其日帥其僚泛舟游城外,抵暮夜歸成都。一日府宴樂作,或告草場火,又曰寇至某所,左右麵灰土色,公痛飲至中夜罷,卒無它。邊人習詐樂兵,喜生事,多張賊勢邀取為功。公在太原悉置不問。
迄去,邊吏不敢妄以一字至幕府。督屬郡治樓櫓,利器械,閱兵馬,號令肅然,常若寇至。
平居笑語諧謔,或及少時閭巷田野間事,無間外。及問之朝廷大體,其言如衡平繩直,各自有法度。其愛惜善類,出於誠意,所論薦非一,或未嘗見其人,或在顛沛,尤能儘力。胡宗愈知諫院,薛向在樞府,以論事罷黜。公從容開說,以為可惜,天子為霽怒。薦國子博士種諤殿中丞、種診材任將帥,二人卒能有功於邊。
汝礪游宮門久,聽其言,觀其行,為詳且悉。銘之所書略矣,銘曰:昔在仁皇,時維多賢,長養成之,四十二年。敷遺後人,燕及於天。奕奕馮公,其行孑安,有決如川,其立如山。乃任樞衡,乃登將壇。文則美矣,其武桓桓,其去不遲,其逝超然。皆始皆終,孰如公完,[]銘於幽,以永后觀。
《構雲公紀事》 彭汝礪 撰
徵君公,—字構雲,我彭氏始遷太祖也。景直公,唐永昌已丑,蓄文瀠之思,科鼎元。為太常博士,常辨三陵日祭之非。又言和思皇名以招魂,非定陵不可,請如橋山藏衣冠故事,朝廷從之,轉禮部侍郎。公生而沉靜,不求名利,喜讀書,湛深易學,凡陰陽圖緯之說,皆能精究。注打通言經解。所居在仰山秀水之間,秉節韜義,自號宜春郡山人。天寶元年,改袁州為宜春郡,太守李景如知公德學,奏聞於朝,上遣中使齊延邱以蒲輪禮征三次,公始就召。應對稱旨,留京師十三載。上欲處以官爵,堅辭不受,乞歸故里,養病,因厚賜玉帛副衣,遣中使房嘉送歸宜春。其所作《還鄉謝恩表》,後人傳頌焉。公既歸,常釣游呼罔之下。呼罔者,在郡東五里,一名馬鞍山者也。其下有岩,幽、深、陰、僻、廬,狀元子發,改名震山崖。時河南房琯守袁州,嘉其行誼,因號其鄉曰“徵君鄉”,崖曰“徵君釣台”。故人皆呼曰;彭徴君。公生於開元初,應聘時年未三十,知朝廷奢欲,天下將亂,天寶十三載辭歸,越一年而禍作矣。春秋五十有三,葬東源上村嶺。剌史鄭審志墓,所謂不山環堵三十餘年,前後糧二千石,皆式共閭,而嘉嘆之者,良不誣也。夫人歐陽氏,以賢淑稱。子茲,孫伉、倜、維岳皆登進士。唐末有安定王,其四世孫也。子常至袁謁墓,游徵君鄉,登釣魚台,見其與袁山若相拱揖者,未當不?幸然想見其為人。詩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百世之下,猶將興起,而況其子孫乎?

人物親屬


長子彭侗,秀拔有文,未冠而卒;次子彭修,承務郎,襲善承教,庻幾能世其家者。
二女長適宿州州學教授吳材卒,以季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