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都護府
漢朝時期在西域設置的管轄機構
西域都護府是漢朝時期在西域(今新疆輪台)設置的管轄機構。是漢代西域官階最高的官職。
西域都護府
漢武帝即位時,漢的社會經濟已得到恢複發展,國力空前加強。於是,改變了先前對匈奴採取的“和親”政策,決計武裝反擊,根除邊患。漢武帝一方面派張騫兩次出使西域,尋找同盟力量,以“斷匈奴右臂”,另一方面派衛青等率騎出雁門、代郡、雲中等地,打敗了匈奴的進攻,奪回了河套等失地。
元狩二年(前121年),匈奴據守在西方的渾邪王殺休屠王,率四萬多人降漢,漢得河西走廊。元狩四年(前119年),衛青、霍去病又率大軍深入匈奴腹地,與單於接戰獲勝,“匈奴遠遁,而幕南無王庭。”(《史記·匈奴傳》)匈奴勢力便日趨衰落。同年,張騫奉命再次出使西域。他順利地到達了烏孫(巴爾喀什湖、伊塞克湖一帶年),又分遣副使去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等國。
西域都護府
漢武帝對匈奴發動了一系列戰爭。三次大勝后,匈奴右部王的活動中心已遷至天山東部一帶。
前138年和前119年張騫的兩次通使西域,其主要目的是聯繫西域的一些勢力抗擊匈奴。雖然其目的沒有達到,但卻一方面使漢朝對西域的了解更為深入,另一方面擴大了漢朝在西域各地的影響,從而為漢朝擊敗匈奴在西域的勢力,並最終統一西域奠定了基礎。
西域都護形勢圖
張騫通西域之後,漢王朝派往西域各地的使者和西域各國派往漢朝的使者絡繹不絕,各族商人也頻繁地往來於內地和西域之間。在當時人煙稀少、道路艱險的情況下,為了保障這條溝通東西方的絲綢之路的安全暢通,漢朝政府於公元前101年設置使者校尉,率士卒數百人在輪台、渠犁一帶屯田積穀,以供應出使西域的使者。使者校尉是漢朝政府派駐西域的第一個官員。
東漢-西域都護府(公元94~107)
公元前60年,為了管理統一后的西域,西漢在烏壘城(今輪台縣境內)建立西域都護府,正式在西域設官、駐軍、推行政令,開始行使國家主權,這就是《漢書·鄭吉傳》中所稱的“漢之號令班西域矣!”西域從此成為我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漢宣帝任命鄭吉為第一任西域都護。西域都護是漢王朝中央政府派遣管理西域的最高軍政長官。其級別相當於郡太守,每年的俸祿是二千石糧食。其屬官有副校尉、丞各一人;司馬、侯、千人各二人。都護的職責是統轄西域諸國,管理屯田,頒行朝廷號令,諸國有亂,得發兵征討。自鄭吉為西域都護至西漢末,前後任西域都護者18人,姓名見於史冊的有10人,除鄭吉外,還有韓宣、甘延壽、段會宗、廉褒、韓立、郭舜、孫建、但欽、李崇等。
公元前48年西漢政府在車師置戊己校尉,其基本職責是屯田積穀。戊己校尉受西域都護節制。西域都護所轄西域各國的國王及主要官員,由漢王朝賜予印綬。據《漢書·西域傳》載,西域都護統轄西域諸國有48國,“自譯長、城長、君、監、吏、大祿、百工、千長、都尉、且渠、當戶、將、相至侯、王,皆佩漢印綬”共376人。考古工作者曾在今阿克蘇地區的古城中發掘出一枚西漢時期曾任西域都護的李崇的印,還發現一枚“漢歸義羌長”銅印,即漢朝頒授西域首領的官印。這些都反映了西漢在西域設官置守、任命各級官員的情況。
西漢-西域都護府
到新莽末年(公元23年左右年),西域亂、都護李崇沒於龜茲、遂罷都護。
東漢光武帝建武21年(公元45年)、西域18國請復置都護、光武帝不許。
明帝永平17年(公元74年),始以陳睦當都護。次年,焉耆、龜茲叛,共攻殺陳睦,遂罷都護。
和帝永元三年(公元91年),將兵長史班超平定西域,遂以班超為都護,駐龜茲境它乾城(今新疆庫車附近,其址未詳)。14年,班超還洛陽,繼任者有任尚和段禧。
安帝永初元年(107),西域亂、征禧還、自此不復置都護。至延光2年(123)、以班勇為西域長史、復平西域、遂以長史行都護之職。
西域都護府
更始元年(23年)王莽被殺,李崇與內地失去聯繫。匈奴乘虛而入,“略有西域”,“斂稅重刻,諸國不堪命”(《後漢書·西域傳》年),紛紛要求東漢王朝恢復“都護”管轄。南道上的莎車組織力量抗拒匈奴,保護著居留在西域的“故都護吏士妻子千餘口”。不久,漢立莎車王為漢“西域大都尉”,五十餘國都屬於莎車統領。爾後莎車、鄯善、車師、焉耆等國又派人到洛陽“請立都護”,東漢光武帝劉秀因“天下初定”,“匈奴未服”而沒有允諾。
於是鄯善、車師、龜茲“復附匈奴”,莎車、於闐又互相爭雄,兵事不息。永平十六年(73)漢明帝命竇固北征匈奴,取伊吾盧(今新疆哈密東)地,置宜禾都尉,於闐諸國派人到洛陽,翌年設都護,與內地斷絕了五十年的西域復通。但漢都護設置僅二年,到章帝繼位即罷,又棄伊吾屯田,地入匈奴。永元元年(89年),大將軍竇憲破北匈奴,第二年奪回伊吾地,班超定西域。漢遂以班超為西域都護,駐龜茲,並在車師前部的高昌壁再度設置戊己校尉,於車師後部增設戊部侯,完全恢復了漢在西域的管轄。這時,遠至條支(阿拉伯國家)諸國,都來與東漢建立關係。班超還派甘英出使大秦(羅馬帝國年),行抵條支,為風浪所阻,“臨西海而還”,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
班超在任的十一年前,因病離開西域。繼任都護得得甚稱職,引起“西域背叛”。
永初元年(107)“詔罷都護”。匈奴又乘機“收屬諸國”,一時間西北邊患鬧得很兇。
延光二年(123年),敦煌太守張璫、尚書陳忠建議重開西域,以“震怖匈奴”。朝廷接納了他們的意見,派班超子班勇為“西域長史”,屯駐“柳中”(高昌壁東南)。龜茲、疏勒、於闐、莎車諸國隨即來歸附,東漢與西域中斷了的統轄關係得以恢復,從此,西域一直是東漢的一部分,但烏孫和蔥嶺以西的大宛便不再屬於漢了。
西域都護府位於巴音郭楞西北部的輪台縣。野雲溝鄉和策大雅鄉結合部距庫爾勒市113公里,距輪台縣城58公里,東經85°04',北緯42°00',海拔高度990米,現已闢為巴音郭楞的一個旅遊點,吸收中外遊客之多。
西域都護府
當時輪台國是個城郭之國。都護府直接對其統轄,相當於當下的首府,似乎比其他綠洲城國和游牧行國的權力稍大。輪台王曾多次受皇帝親召幸朝。漢朝另設置戍已校尉、戍部候等行政、軍事、機構,對當地的少數民族上層人物封以王、侯、將、相、大夫、都尉等官職,他們均受西域都護府的管轄。
在此有兩處古城遺址:
一處是鄉政府東面1公里的一座小方城池,被水流沖刷過,城垣僅存1米,夯土干打壘建築,建築材料為黃沙土、防潮層,拉筋建築材料為胡楊樹枝,每0.33米為一疊層,周長約百米,城內散布著青灰色陶片,有白色的刻畫點雲紋和水波紋,城東有一城樓,南有城門。
另一處古城遺址在鄉政府東面10公里公路北側,當地人稱白土墩,估計是烽燧,1928年我國著名的史地專家黃文弼先生在上述兩處遺址上發掘出一些存貯糧食的陶罐,認為是西域都護府設立時期士卒在這裡屯守的用物。黃文弼先生還在野雲溝鄉東北300米處發現了另一處較大的遺址,可惜現已闢為農田,他在所著的《塔里木盆地考古記》中寫道:“野雲溝村南約半里,有一高阜,面為深沙堆集,上生蘆葦,間有紅陶片”。
西漢末年,王莽篡位,中原騷亂,匈奴乘機統治西域,各族人民不堪斂稅重苛的虐待,向東漢武帝請求3次,18國國王以送兒子到洛陽學習當人質真誠誓言。要求內屬中原,劉秀在立足未穩之時,十分不情願地將西域都護府遷往龜茲乾城(今新和縣境內)。
西漢初年,西域共有36國,絕大多數分佈在天山以南塔里木盆地南北邊緣的綠洲上。這些國家多以城郭為中心,兼營農牧,有的還能自鑄兵器,只有少數國家逐水草而居,糧食仰賴鄰國供給。西域諸國語言不一,互不統屬,由於自然條件的限制和其他原因,每國的人口一般只有幾千人到兩三萬人,最少的僅有幾百人。與今新疆相鄰的中亞諸國,當時也被稱為西域。
屆次 | 姓名 | 任期 |
第一任 | 鄭吉 | 前60年—前48年 |
第二任 | 韓宣 | 前48年—前45年 |
第三任 | - | 前45年—前42年 |
第四任 | - | 前42年—前39年 |
第五任 | - | 前39年—前36年 |
第六任 | 甘延壽 | 前36年—前33年 |
第七任 | 段會宗 | 前33年—前30年 |
第八任 | 廉褒 | 前30年—前27年 |
第九任 | - | 前27年—前24年 |
第十任 | 韓立 | 前24年—前21年 |
第十一任 | 段會宗 | 前21年—前18年 |
第十二任 | - | 前18年—前15年 |
第十三任 | 郭舜 | 前15年—前12年 |
第十四任 | 孫建 | 前12年—前9年 |
第十五任 | - | 前9年—前6年 |
第十六任 | - | 前6年—前3年 |
第十七任 | - | 前3年—1年 |
第十八任 | 但欽 | 1年—13年 |
第十九任 | 李崇 | 13年—23年 |
第二十任 | 陳睦 | 74年—75年 |
第二十一任 | 班超 | 91年—102年 |
第二十二任 | 任尚 | 102年—106年 |
第二十三任 | 段禧 | 106年—107年 |
三國-西域都護府、烏孫(公元262)
西域都護府的設立,打破了西域各地小國林立、互不往來的隔離狀態,造就了在中央政府的統一管理之下,西域各地相互交流的日益增多,增進了西域諸城邦國、各民族間的相互了解與信任,同時也增進了西域與內地的密切聯繫,增強了西域各地對中央政權的認同。西漢末年至東漢初年,西域局勢發生動蕩,但西域一些小國仍派人至中原,請求中央政府派遣西域都護,反映了西域諸國對中央政權的信賴與對中央政權的忠誠。甚至在東漢滅亡以後,魏晉南北朝時期,西域許多城邦國仍保留著漢朝頒發的印信。
由於漢朝擁有發達的農業、手工業和商業,因而在統一西域后,這對西域經濟與社會的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中原地區先進的生產技術、生產經驗及熟練的勞動人手,都給西域地區帶來了新的因素,從而促進了西域本地經濟的發展。西域與中原地區的經濟也有著很強的互補性,西域都護府的設立,更是保證了絲綢之路的暢通無阻,它使西域與中原的經濟之間產生了持久而良性的互動,從而使西域地區的區域經濟納入到整個漢朝的經濟體系之中。
隨著西域都護府的建立,西域與中原地區的文化交流也日益增多,中原地區的文化制度對西域產生了很大影響,如龜茲王絳賓從中原返回龜茲后,將中原的禮儀制度帶回龜茲並加以實施。而西域地區的音樂、舞蹈也傳入內地,從而豐富了中華文化的內涵。
西域都護府
這種聯繫無疑是有利於當地社會發展的,對於中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形成和鞏固,有著深遠的影響。匈奴是個奴隸制國家,在西域設置“僮僕都尉”,目的是向各國勒索奴婢和財物,“備其逋租,高其價值,嚴以期會”(《後漢書·班勇傳》年),以最大限度的剝削強加在各族人民頭上。
漢開西域后情況迥然不同,諸國不需向漢貢賦納稅,漢派駐在西域的戍卒和官員,其給養供奉完全取之於屯田和內地朝廷,不要各國負擔。同時,內地的農業灌溉技術和冶鍊工業等由此而傳播到西域,促進了當地生產力的提高。漢朝的統一有效的治理,使西域有了一個比較安定的生活環境,這也符合於各族人民的願望。因此,西域各國“不樂匈奴”而“慕漢”。每當漢不在西域設置都護,匈奴勢力捲土重來的時候,西域諸國無不“區區東望扣關者數矣”(《後漢書·西域傳》年),熱切地嚮往著內地,希望能重開玉門關、陽關,恢復漢的管轄。
西域都護府
漢西域都護府這種管轄方式,也為中國後世王朝開創了先例,十六國後涼呂光在統一西域后,曾仿效漢代,設置西域大都護,行使主權。唐代,在邊區各族先後統轄在一個政府下之後,也分別設置了都護府。唐東北有“安東都護府”;北邊有“安北”、“單於”等都護府;西北有“安西”、“北庭”等都護府;西南有“保寧”、“支南”都護府。這都借鑒於漢代,適應了中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進一步形成和鞏固的需要,有著積極的歷史作用。
西域都護府的設立,保障了東西商路的暢通,加強了中原地區和西域廣大地區的交流,以及對西域地區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