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稷
唐代畫家、書法家
薛稷(649年—713年),字嗣通,蒲州汾陰(今山西省萬榮縣)人。唐朝大臣、書畫家。隋朝內史侍郎薛道衡曾孫、中書令薛元超之侄。
薛稷在武周時期舉進士出身,轉中書舍人,遷諫議大夫、昭文館學士,交好相王李旦,結為兒女親家。景雲元年(710年),拜中書侍郎,聯合蘇頲等同掌制誥,遷戶部尚書、參知政事,遷左散騎常侍、工禮二部尚書,冊封晉國公,加太子少保,參決庶政,恩遇深重。工於書法,與褚遂良,歐陽詢、虞世南並列“初唐四大書法家”,代表作《信行禪師碑》。善於繪畫,長於人物、佛像、樹石、花鳥,精於畫鶴,有《啄苔鶴圖》等作品傳世。
人物關係
薛稷像
景雲元年(710年),唐睿宗李旦甫登帝位,升遷薛稷為太常少卿,以後,累遷中書侍郎,轉工部、禮部尚書,復以翊贊之功,封晉國公,賜實封三百戶,加贈太子少保。還經常召薛稷入宮參贊政事,一時恩遇,群臣莫與為比。
信行禪師碑
薛稷行、楷書,始見稱於開元中葉張懷瓘所撰之《書斷》,併入能品,且立傳稱:“書學褚公,尤尚綺麗媚好,膚肉得師之半,可謂河南公之高足,甚為時所珍尚。”杜甫曾見其普贊寺題額三大字,筆勢雄健,有《觀薛少保書畫壁》詩讚云:“仰看垂露姿,不崩亦不騫。鬱郁三大字,蛟龍岌相纏。”董逌《廣川書跋》承息唐人,視作褚氏嫡嗣,其卷七有評曰:“薛稷於書,得歐、虞、褚、陸(陸柬之)遺墨至備,故於法可據。然其師承血脈,則於褚為近。至於用筆纖瘦,結字疏通,又自別為一家。”“用筆纖瘦”,出於刻意,乃一時代作風,不特薛稷如是,他的堂兄弟薛曜則更少豐潤。稷之書法出自褚氏,雖時有新奇能別成風神,然終因“超石鼠之效能,愧隋珠之掩類”,未能盡脫褚氏規模而獨張一軍。名列“初唐四家”,實見遜色,其所以附驥歐、虞、褚者,斯蓋論書者為求得偶數矣!存世的《信行禪師碑》,越王李貞撰,神龍二年(706)立在長安,是其代表作。
薛稷又具備很高的文字才能,“文章學術,名冠時流。”詩歌寫得很好,《全唐詩》中共收錄其作品14篇。
在藝術領域中,薛稷一生中取得最高成就的是繪畫。套用古人的句式,大約可以說他是“詩不如書,書不如畫”吧。薛稷的繪畫擅長花鳥、人物及雜畫,而尤以畫鶴最為精妙。鶴之作為繪畫題材,可以上溯到西漢時期,但畫跡寥寥,還談不上什麼成熟的技法。直到唐代花鳥畫開始成為繪畫的專題之一,隨之出現了全力從事花鳥畫創作的畫家,薛稷就是其中較早而專以畫鶴知名的一位,開創了一代花鳥畫之先河。這與當時的社會環境很有關係;上古時代,鶴已進入文學作品,現存的青銅器上,亦可見到鶴的形象。春秋戰國肘期,出現了馴養鶴的記載,衛懿公因養鶴而身死國滅,是著名的歷史故事。唐代文人更是養鶴玩鶴,蔚然成風,鶴在他們的生括中佔據了一定地位。反映到文學創作上,出現了一批以鶴為題材的詩歌。當文字表述有所欠缺.使他們感到不滿時,則必然要求助於形象的藝術再現。於是,鶴畫在繪畫領域中也就順理成章。迅速廣泛地發展起來。然而,誠如《宣和畫譜》所言,“世之畫鶴者多矣。其飛鳴飲啄之態度,宜得之為詳。然畫鶴少有精者,凡頂之淺深,氅之黧淡,喙之長短,脛之細大,膝之高下,未嘗見有一一能寫生者也。又至於別其雄雌,辨其南北,尤其所難。雖名乎號為善畫,而畫鶴以托爪傅地,亦其失也。故(薛)稷之於此,頗極其妙,宜得名於古今焉。”“故言鶴必稱稷,以是得名。”這裡提到一般的畫家連鶴的表面特徵都不能準確地把握,遑論描繪出鶴的精神氣質了。獨有薛稷所畫的鶴,能夠極盡其妙,或啄苔剔羽,或闊步顧視,或昂立座隅,或上下迴翔,無不栩栩如生,曲盡情狀,形神兼具。當時人甚至把薛稷畫鶴、秘書省內落星石(疑即隕石)、賀知章草書、郎余令畫鳳並稱為“四絕”。
唐代兩位大詩人杜甫、李白都曾為薛稷畫鶴題詩作贊,由此,可以反映出薛稷功力的不凡,形神兼具.達到了呼之欲出的地步。故李杜二人一說“畫色久欲盡,蒼然猶出塵”一說“鶴感至精以神變,可弄影而浮煙”。似乎壁上的鶴,只要注入生命,馬上就會破壁飛去,令人不禁聯想到“畫龍點睛”的傳說。而李杜二人更為之激賞不止的,乃是薛稷筆下所表現出來的鶴的那種超脫逸達、而又傲骨十足的氣質。即所謂“赤霄有真骨,恥飲洿池津,冥冥任所往,脫略誰能馴”以及“昂昂佇眙,霍若驚矯,形留座隅,勢出天表”的清高標格。這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封建文人隱士的象徵,而與一般人之取意鶴的吉祥富貴,有著完全不同的兩種文化內涵。宋代大畫家米芾也將著眼點放在這裡,他在《題薛稷二鶴》詩中說,“從容雅步在庭除,浩蕩閑心存萬里。”又說;“余平生嗜此老(指薛稷)矣,此外無足為者。”表達了他與薛稷之間隔越時代的強烈共鳴。
薛稷畫鶴成就很高,影響也很深遠。《歷代名畫記》載:“屏風六扇鶴樣,自(薛)稷始也。”“樣”,即畫圖的範本,薛稷能夠創“樣”並為社會所接受,說明了他在畫史上的重要地位。以後.“六鶴圖“成為一種定格.五代時黃荃曾繪六鶴於偏殿壁上,此殿遂改稱“六鶴殿”,直至一千餘年後,清代宮廷中還繪有六鶴屏風。歷來學薛稷畫鶴的人很多,著名的如唐代蒯廉,能“深得其妙”。十代花鳥畫家黃荃,“鶴師薛稷”,並且後來居上,有出藍之譽。
薛稷的鶴畫作品,計有《啄苔鶴圖》、《顧步鶴圖》各一幅,《瑞鶴圖》(一作《鶴圖》)五幅,及《二鶴圖》、《戲鶴圖》等,這些都是捲軸畫,另有鶴畫壁畫多處;如唐秘書省、尚書省考工員外郎廳、洛陽尚書坊岐王宅、成都府衙院兩廳、通泉縣署等,也都是吐所公認的傑作。
畫鶴之外,薛稷的人物畫和雜畫也達到了很高的造詣。前人讚譽他畫蹤如閻立本。他曾為新安郡(治今安徽歙縣)西安寺畫西方佛壁畫一鋪,筆力瀟灑,風姿連秀。被《唐朝名畫錄》列為神品,認為可與曹不興、張僧繇相匹敵。薛稷又繪有西方凈土變壁畫一鋪,杜甫寫詩讚道:“又揮西方變,發地扶屋椽。慘淡壁飛動,到今色未填。”可知此畫不曾填塗顏色,屬於所謂“白畫”,但是仍然神采飛動,具有感人的藝術力量。並且,這種白畫正是後代由李公麟所創始的“白描人物”的先驅,由此也可以看出薛稷非凡的造型和線描能力。此外,成都靜德精舍有薛稷人物烏獸壁畫二鋪,“態狀生動,乃一時之尤者也。工部尚書廳有其樹石壁畫,成都府衙院有其青牛壁畫等,也都“並居神品”。
曾祖:薛道衡,隋代著名文學家,官至內史侍郎。
祖父:薛收,仕唐為記室參軍,封汾陰縣男。
從父:薛元超,唐中書令兼左庶子,加金紫光祿大夫。
外祖:魏徵,唐朝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