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學
佛教語
戒律的修學。三學之一。戒是出生一切功德善法的根本。從淺處說,佛教的戒學,是人生倫理道德的規律,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準則。往深處講,戒是塑造人格乃至於圓滿究竟——成佛的由路。修學佛法的人,從進入佛門信敬三寳起,一直到完成無土佛果,都是有其戒相可說的。律,為三藏教法之一,其行門之廣,蘊意之深,類別之眾,不是三言兩語所能道盡的。
律,為三藏教典之一。梵名毘奈耶,正譯為律。示別於經(修多羅)論(阿毘達磨),故名為律。大毘婆沙論序,約依處、所顯、等流、說、所為、分位、進趣的七種差別,說明建立三藏的所以,如其次第,謂毘奈耶為「依增上戒論道增勝」(就依處差別而說);「毘奈耶緣起所顯,謂毘奈耶中應求緣起,世尊依何緣起制立彼彼學處?」(所顯差別)「毘奈耶是大悲等流」(等流差別);「說諸學處是毘奈耶」(說差別);為「已種善根者,令相續成熟故,說毘奈耶」(所為差別);「依已串習位說毘奈耶」(分位差別);為「已入正法令受持學處故,說毘奈耶」(就進趣差別而說。原文見大毘婆沙論卷一)。律學的成立,起源於釋尊因弟子隨犯而結為條文。傳說釋尊成道后,初十二年,僧眾清凈,僅為無事僧略說:「善護於口言,自凈其志意,身莫作諸惡;此三業道凈,能得如是行,是大仙人道」的戒經。從是以後,出家者日多,龍蛇混雜,惡行漸起,釋尊乃制戒攝僧。觀釋尊歷述過去七佛法住久暫,無不以是否制戒攝僧為定,則知戒律關係佛法的住世,是非常重要的,釋尊制戒,實亦為此。吾人生居於佛滅二千五百年後,仍能見聞佛法,在佛法中修學,當知即是受如來制戒攝僧之賜!相傳修多羅尚可通佛弟子、天仙化人等說,戒律則唯佛能制。由此可見,戒律在佛法中,是更為根本而重要的。
釋尊入滅的初夏,大迦葉召集五百阿羅漢,在七葉窟舉行第一次結集,阿難陀誦經,優波離誦律,此為諸派傳說所共同承認者。結集竣事後,阿難陀嘗有:「佛將入滅時曾告我,大眾若欲棄小小戒,可隨意棄」;及富樓那與大迦葉爭內宿內煮等八事的傳說;此皆有關戒律之爭議者。據傳均由大迦葉以「佛所未制,今不別制;佛所已制,不可少改」為言,復歸一致。佛滅百年間,耶舍因跋耆族比丘行十事非法,乃邀請名德舉行第二次結集,終皆判為非律。然奉行十事者眾,與正統系的上座長老意見不合,故於此時,分裂為大眾部與上座部。此即因戒律的開遮不同而致部派之分裂者。而十事非法,查即阿難「小小戒可舍」之列,而由於時、地的傳習不同,戒律已由一味而分為兩部。至佛滅百餘年,阿育王派傳教師四齣傳教,而史傳優婆毱多(Upagupta)以後,律分五部:一、曇無德部,律傳四分,譯行此土。二、彌沙塞部,律傳五分,亦譯來此土。三、迦葉遺部,此土僅傳戒本,名解脫戒經,廣律未傳。四、薩婆多部,律傳十誦,譯來此土。五、摩訶僧祇部,其律譯傳此土。五部的說法不一,大抵以此說為能見古意,若更加犢子部律,即成為六家(犢子部律未傳此土)。中國習稱之四律五論,皆繫上列分部以後的律典,而非第一次結集優波離所誦律典之舊,然從各部所傳條文的大同小異觀之,亦不難想見原始律典的髣髴。
各律譯傳中國后,都曾略為弘傳,唯至唐代道宣律師,承智首律師之統,專弘四分,並有相部法礪律師及東塔懷素律師,亦宗四分,各制章疏,成為唐代四分律:礪、宣、素的三派。未幾,礪、素二家之說,廢絕不行,唯道宣律師一派獨傳。流衍至今,雖授受未絕,徒具形儀,然宗承有自,律本,章疏尤存,真偽純濫,猶不難一一考定。此僅及小乘出家律儀者。大乘戒律,中國雖盛行傳習,然求之印度,傳弘的情形不詳,而所謂大乘律,均系附於經論而出者,未別為製作,亦未聞有部派之分。中國藏經所列之大乘律典,不過宗本律儀教誡的性質,將有符於此類文義的經論,開列在大乘律典的名義之下而已。因為大乘戒與小乘戒的根本宗趣不同,致授受之人、授法、持犯、開遮等,一切皆異。尋律法初制的本意,專為攝僧而令正法久住,此小乘律制之所由興;而學大乘之菩薩,皆系受七眾律儀后而轉趣大乘者,故欲健全律制,嚴凈僧品,以期正教之弘傳久住,仍應意取小乘律典為主,而旁參大乘之精神,始能克盡僧伽的職責,而有存在於今後社會的意義。
梵語毘奈耶(Vinaya),或譯為律、滅、調伏、善治等,而以律為正翻。律為禁制之法,以此為準繩,則能「滅」除惡非,「調伏」煩惱,「善治」身心而得清凈。四分戒疏云:「律者,法也,從教為名;斷割重輕、開遮、持犯,非法不定,故正翻之。」有說毘奈耶正翻為滅,或調伏;而義翻為律。梵語優婆羅叉(Uparaksa),乃為律之正翻。大乘義章釋優婆羅叉之名云:「律者,外國名優婆羅叉,此翻名律。解釋有二:一、就教論,二、就行辨。若當就教,詮量名律;若當就行,調伏名律。毘尼之教,詮此律行,故稱為律。又生律行,故複名律。」律為佛之禁制之法,依於律法而詮量輕重,分別犯不犯,此優婆羅叉所以就教而翻為律。若就依律而調伏煩惱、滅除惡非而言,即毘奈耶就行而翻為律。然諸經論,多用毘奈耶(毘尼)以名律,故律藏又稱毘奈耶藏,而不名優婆羅叉,以律之為教,原在防止惡非、調伏煩惱,依功能偏勝為名,故多以毘奈耶為律。
梵語波羅提木叉(Pratimoksa),此雲別解脫,從因得名。七眾所受戒,通名別解脫戒,以能別別防止惡非,故名為別。稱解脫者,持戒能免罪非,解脫惡故;又由持戒能得彼有為無為二解脫果,故名解脫。遺教經云:「戒為正順解脫之本,故名波羅提木叉。」又別解脫名,用以簡別定共戒和道共戒。舍利弗問經釋波羅提木叉云:「波羅提木叉,名最勝義。以何義故名為最勝?諸善之本,以戒為根,眾善得生,故言勝義。複次,戒有二種:一、出世,二、世間。此世間者,能與出世作因,故言最勝。複次,戒有二種:一者依身口,二者依心。由依身口戒,得依心戒,故名為首。」以七眾律儀,皆是為防止身口七支之惡非者,此雖最為粗淺,然最為根本,倘不具此別解脫戒,則正定、聖道,無由得生,故以最勝義釋波羅提木叉名,益見別解脫戒之重要。
梵語屍羅(sila),此雲清涼,旁譯為戒。大乘義章曰:「言屍羅者,此名清涼,亦名為戒。三業之非,焚燒行人,事等如熱,戒能防息,故名清涼。清涼之名,正翻彼也。以能防禁,故名為戒。」大智度論釋屍羅有云:「屍羅,秦言性善。好行善道,不自放逸,是名屍羅。或受戒行善,或不受戒行善,皆名屍羅。」由此觀之,屍羅名通。以人能止惡行善,則必心安理得,俯仰無愧,故心無熱惱,譯雲清涼;遠離穢惡,故又雲性善。以上三名共稱一律。然大乘戒法,常以屍羅為名,小乘戒法,多以前二(毘奈耶、波羅提木叉)受稱,實則三名互通,唯義有廣狹,致援用有異。此土則通稱為:律、戒、制教、學處等。律義如前釋。戒者,義訓為警,由此「警策三業,遠離緣非。」制者,謂律教所詮戒學法門,能制諸不善之法,故名制教。學處者,此名有通有別,通則謂此戒法,是諸學人所應學之處,故稱學處。別者,謂諸威儀名為學處。優婆塞戒經卷七釋戒義云:「何因緣故得名為戒?戒者各制,能制一切不善之法,故得名制。又復戒者,名曰迮隘,雖有惡法,性不能容,故名迮隘。又復戒者,名曰清涼,遮煩惱熱,不令得入,是故名涼。又復戒者名上,能上天上至無上道,是名為上。又復戒者名學,學調伏心智慧諸根,是故名學。」故知戒有多名,各約一義以受稱,而諸名所指,實無差別。
戒律在印度,從部派的分裂看,從大乘學者必在小乘部派中出家受戒,以及大乘小乘、顯宗密教都有其應守的戒律看,可知印度之佛教,是非常重視戒法的。戒、定、慧三學,是修學大小乘佛法最主要的方法和步驟。學佛而欲斷煩惱解脫生死,雖非慧學不辦,然無漏慧不能無因而至,修習慧學必須在一定的基礎上才能發生,定是修學觀慧的方便,沒有正定,深慧是修生不起來的,故定有如深密無隙的靜室,然後於中燃起燈來,燈光才能明凈有力,照破微細的黑暗;此喻由定發慧堪斷煩惱。若是風中之燭,搖擺不定,則破暗之力不強,此喻散慧無斷煩惱之功。是則修慧必先習定。但定有正定邪定之分,修習正定必須依止凈戒,沒有凈戒,不但不易得定,即使得定,也是邪定,邪定是障礙解脫涅盤的。故欲獲正定,首須嚴持凈戒。戒是防止身口七支陷於非法的,有如欲嚴密靜室,須先掩門關窗補治講漏一樣,故戒又是生定的勝因。遺教經云:「因依此戒,得生諸禪定,及滅苦智慧。」
由此觀之,因戒生定,由定發慧,乃為一切佛法修行所必須依止的方法與次第,而戒特為學佛進道之初首,一以其粗顯而易於受持,以為定慧二學之階漸。故學佛必須持戒,始能在佛法中有所增進。而由戒守之不同,才有內外、道俗、大小,乃至七眾弟子之分。瓔珞本業經云:「一切眾生,初入三寶海,以信為本;住在佛家,以戒為本。」修學佛法須要守戒,就和進入社會任何團體皆須遵守其法規一樣,而佛教戒學,則更具有持身、處眾及增進道業的殊勝作用。當知「戒為一切諸善功德住處」,沒有戒守,三乘無漏功德固無從得生,即世間有漏善法也難於成辦。人必止惡才能行善,有向善之心,才能進一步希求解脫。戒法即重在止惡,止惡是消極的行善,也是人生向上的起始。摩天大廈,建立在強固的基礎上才能持久,無上解脫涅盤,要在清凈真實的戒行上才能確立起來。沒有好的基始,絕不會有好的成就。故曰:「若人能持凈戒,是則能有善法;若無凈戒,諸善功德皆不得生,是以當知戒為第一安隱功德之所住處。」華嚴經亦云:「戒是無上菩提本,應當具足持凈戒,若能具足持凈戒,一切如來所讚歎。」又云:「戒為惑病最勝葯,護諸苦厄如父母,痴暗燈炬生死橋,無涯業海為船筏。」而佛於臨涅盤時,也特別告誡阿難及眾弟子說:「波羅提木叉,此是汝等大師。」如來所以如是諄諄教誡弟子,受持戒法,實以凈戒為隨順解脫之勝因,一切善法之根本。學佛而欲得佛法中之功德,棄捨戒行,實在是不智之舉。
複次,如來制戒,本在攝僧,故戒律中事,皆就世間法而立言:謂此是犯,此是不犯;此應作,此不應作。不應以實相法用為批評衡量戒學的標準。因為諸法實相中,是沒有我、人、眾生、壽者、命者、時空等可言的。佛弟子居處於世間上,生活起居時時都與他人發生接觸,故世間一般之是非善惡,佛弟子亦應善加分辨,將順修習,不如此,佛法即不能久住世間。因此,戒律中說有人、有眾生、有時空、有作者、有受者,也就因此,才有犯不犯、輕重、開遮等差別可言。雖諸法實相不礙緣起,然佛為護佛法,遂假名而結戒,世間重者重之,輕者輕之,所以在毘尼中,佛不論說實相。後世佛徒,多依實相深法而薄戒行,因而招世譏呵,自取墮落,殊與如來制戒的本意不合!此不可不知。
佛教傳來中國,義理之學偏盛,鑽研者多,咀嚼消化,早已蔚為中國佛教之大觀。而戒學一門,雖有印度律師東來傳布,並有諸部律本譯行此土,然歷代究治之人不多,未能蔚為風氣,自始即與中國佛教的影響不深。及佛教寺廟叢林制度逐漸形成,出家受戒,亦只在「律重根本」、「疾求證悟」而已。至南山道宣律師,宗歸四分,將小乘律導入大乘,中國律學始成為一宗。此後展轉流行,僅附於叢林中用為傳授出家制度之儀制,因多少尚能保持佛教出家之綱格,於佛教之傳繼流行,殊多裨益。
降及近世,舊時叢林制度廢墜不行,受戒儀制,亦式成「餼羊」。僧品因之日趨低落,佛教衰敗已極,推其本因,實原於戒學之廢弛所致。常此以往,則佛教前途,殊難設想!諺云:「物必自腐而後蟲生」,近世佛教的衰落,既原於本身之未能健全,以致利生、建教,兩無其功!今後欲振興佛教,則必須從根本處致力改正,始能於事有濟。然所謂從根本處致力改正,即是先求佛教本身的健全,而佛教本身之是否健全,並不關係於佛教理論的高深與教典之豐富,乃在奉行佛教之七眾弟子是否能品端行正而各盡其職能。信奉佛教之學人,多數都能按照分內佛陀所教誠的去做,則佛教本身必日臻健全,佛法也就不難宣揚開去。但此論調,說來聽來都似覺甚為陳腐,因為所謂按照分內佛陀所教誡者去做,即是七眾弟子各各嚴持自己所受過的律儀。而今日佛弟子,無論在家、出家,一談到學佛須要持戒,雖無人反對,然心裡卻不冤有些疑議:一、戒不容易持;這種畏難而退的心理,在家眾和出家眾是一樣的;而尤以出家眾律儀繁瑣細碎,更易令人起望戒生畏的心。佛弟子既視持戒為畏途,所以若干年來,雖授受如儀,卻很少有人正視。二、戒律不合時宜;此亦以出家眾律儀最為顯著,因為衣、食、住、葯、習俗禮儀等,中印的風土不同,其中許多難以相應,確屬事實,但以膠於律為佛制,無人敢作取捨之辨,致令可以行之此土部分,也被視同具文,不予理會。三、持戒是小行小節;千百年來,大乘佛法盛行中國,尚談乘急戒緩,流風所及,以致視無戒為正常,以有戒為拘執,以為大乘行人不須持小乘戒。此等畏戒、忽戒、輕戒的心理,久已深入教界的人心,故若以學佛人須要持戒為振興佛教的前提,必被視為迂闊而無人樂予贊成附和。然事實上,任何宗教之建立,都有其必守之信條,尤以負有傳教之責任者,必須堅守一定的戒條,始能負起傳布教義的任務,此征之古今中外之一般宗教,莫不皆然。而佛教自始即特重戒律的學行,其嚴格周密,見之今日律部典籍者,絕非一般宗教所可比擬。過去以注重戒行而佛徒證果得道、佛教隆盛,今則以弁髦戒行而佛徒有名無實、佛教衰落。由此觀之,佛教之興衰,實系乎佛徒戒行之有無,往跡斑斑,堪發吾人深省!
相傳西藏佛法,由於紅教廢絕律行,致佛教衰落,宗喀巴大師出而提倡律儀,始盛行黃教之化,乃至於今。太虛大師亦有見於此,故平生數次所擬之建僧計劃中,皆以律儀為基始。然以隔於教內情勢,致未有何成就,殊堪婉惜!盱衡佛教之現勢,察往知來,中國佛教不欲宣揚久住則已,若欲宣揚久住,自利化他,研習戒學,注重律行,實為復興中國佛教唯一有效之路!而向來之畏戒、忽戒、輕戒,乃出於佛徒錯誤的心理,為佛教嚴重之病態。佛教之不振,佛徒思想行為之複雜紊亂,幾無不導源於是。當知佛陀制戒,原在攝僧,以為正法久住之寄;而一切功德善法,亦無不以戒為基礎而建立起來。故無論學何等佛法,都必須以戒為基礎;因此,在家有在家應守之戒,出家有出家應守之戒;學大乘應持菩薩戒,修密法須持密教戒。法愈高,則戒愈難持;不持戒則無得法之分,是以學何乘法即須守何乘戒。而出家在家,分位不同,職責有異,依照律儀的差別,開遮持犯,亦各有其不同。斷非以學大為名即可以背棄一切律儀!
關於出家眾律儀,失去時地風習的(衣、食、住、樂)部分,可依「小小戒可舍」,及「毘奈耶緣起所顯」之義,酌予斟定,一切使合於出家:少欲、知足、遠離、精勤、正念、定意、智慧,不戲(即八大人念)的原則;並將為此土風習所易致譏賺各事(如食肉、吸煙等),列為應習應行的部分。凡是與淫、殺、盜、妄有密切聯繫的戒條,必須恪遵嚴守,因為不如此即不足以辨僧俗,嚴分際。如是,消除戒律不合時宜的觀念,將重戒、持戒之心,普遍提起。既知戒律對修學佛法和住持正教的重要,則畏戒難持的心理,就會相對的減少。當知畏戒難持,而棄置不講不學不行,這種心理根本就是錯誤的。學佛本是一種人生信仰自由的志業,無人可以相強,只是自己既信仰歸心以後,就必須遵照所信仰的約束去做,否則又何貴乎有此信仰引?!
近些年來,因為佛教的舊有規制逐漸廢弛,佛徒律儀不習不講,大家懶散方便已成習慣,所以聽到持戒才有恐懼畏難之心。若一向是這樣傳習的展轉成風,又何難之有?倘發心學佛而進入佛法之人,都能按照其(七眾)分際恪遵其應守的戒律,則未發心學佛者,畏難的就不會輕易進入,進入的就不怕難。如是,則混跡佛門、濫竽充數者自動減少,佛教內部,即可以逐漸莊嚴清凈。故今日佛教中事,無論為自利、為利他、為健全佛教、為正法久住,都有賴於戒律的學習和奉行(不是指傳戒與受戒)。此事看來似迂遠,然不如此,絕不足以正本清源、救亡圖存。今之學佛者,亦「猶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苟為不畜,終身不得!」故真正憂心佛教之士,應於此特別留意,羣起勵學,則佛教之振衰起弊即不難指日以待。
佛教的宗派很多,有時候各自的觀點甚至差別互異。但戒、定、慧三學則是各宗公認的解脫之方法。正如道安法師說:“世尊立教,法有三焉:一者戒律也,二者禪定也,三者智慧也。斯三者入道之門戶,泥洹之要關也。"如我們以上所分析,以往在眾多的修道者中,有的重於從知識尋求解脫,有的重於從好的行為求解脫,有的強調去有靜坐才能獲得解脫,有的認為虔誠地信仰大梵天就能獲解脫,有的通過祭祀取得大梵天的歡心就能獲得解脫。如此種種,不勝枚舉。佛陀在眾多的解脫方法中,用智慧觀照,第一次提出通過戒定慧三學才能獲得解脫。三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可惜隨著佛教的發展,對此三學就有了偏重,不是薄此就是厚彼,而失掉了修道的真正意義,甚至於有水火不相容之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