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山慘案
黃石山慘案
黃石山慘案,為了鎮壓沂水縣境內廣泛興起的大刀會組織,1933年7月2日,國民黨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榘派運其昌旅(國民黨第81師243旅)包圍了沂水城西南的黃石山寨,慘殺會眾及在此避難的老弱婦孺3700人,製造了駭人聽聞的“黃石山慘案”。
1933年7月2日,國民黨軍八十一師展書堂部運其昌旅、唐邦治旅,在沂水西鄉黃石山上屠殺大刀會會員及無辜民眾4000餘人,造成了震驚全省乃至全國的大慘案——“黃石山慘案”。慘案發生后,駐濟南、青島、上海的一些外國報紙均有報道。山上屠殺乾淨后,國民黨兵又竄進周圍十幾個村莊,見人就殺,大小不留。據老人回憶,當時不少家庭十幾口人一個不剩,幾乎每個家庭都有死人,繁盛的村莊頓時成了人間地獄。這就是山東歷史上著名的“黃石山慘案”。後人捐資在山的西面建一公墓,無人認領之屍體全部安葬於此,並立有墓碑一幢。
當時莒縣東、北部和莒、沂兩縣交界處,大刀會四派,青旗會人最多,五旗會次之,黃旗會、紅旗會人最少。青、五、黃之間關係較好,紅旗會和以上三派有矛盾。紅旗會頭目於蘭田是大地主,他想用紅旗會爭奪地方權力,青旗會和五旗會不服,因此雙方常常起摩擦,甚至動武。
紅旗會會首於蘭田勾結賄賂駐防莒縣的國民黨八十一師運其昌旅為自己撐腰,他們互相利用,狼狽為奸。國民黨政府和運其昌為了搞垮大刀會,也就趁機從中挑撥離間。因此運其昌明裡說是調解紅旗會和青旗會、五旗會的矛盾,其實是站在紅旗會一邊,壓青旗會和五旗會。這樣一來,旗會之間的矛盾對立就更加尖銳了。
那時,參加紅旗會的多是有點兒身份的或吃官飯的。當時滿堂坡、丰台一帶的紅旗會就駐在其首領丰台地主王宗堂的圍子里。有一次,是在1931年或1932年麥季,青旗會五團在丰台與紅旗會開戰,雙方都有傷亡,紅旗會傷亡大,青旗會陣亡3人。
1933年夏,韓家官莊青旗會會員左福被紅旗會的人抄了家。左福的女婿是大李家莊的青旗會會員袁福堂。袁福堂聽說岳父被抄了家,就報告了本村會首。這時會首已把會友們集合起來準備抵抗運其昌,他一聽說自己的會友受了紅旗會的欺負,就把隊伍開到了孟家莊。紅旗會這時也把人調集起來,開到袁家莊的一條溝里,準備迎戰,兩相對壘,劍拔弩張。這時下店村紳士袁仲一、黃旗會會首杜歷山、大李馬庄鋪子掌柜李升庭三人出面調解,才避免了一場械鬥。
同年,五旗會和紅旗會在小薛庄也發生過一次衝突,雙方都調了不少人。紅旗會會首於蘭田帶領他的兩個兒子親自出馬,五旗會會首鍾志道也上了陣。這時國民黨莒縣政府和駐軍旅長運其昌出面“調停”,他們袒護紅旗會,鍾志道不服,結果被運其昌抓到莒縣縣城殺害,接著五旗會另一會首劉東也被殺害。
1933年(農曆五月初),莒縣垛庄鄉鄉長李壽辰派區丁到盛家垛庄庄長盛階家催征8塊錢的防務捐。李壽辰平時為虎作倀,催征錢糧極為苛刻,經常帶著十幾個區丁挨戶催征,凡遇不交者,即拘捕關押。
盛階是青旗會會員,對李之敲詐早就不滿,區丁來催征就更為生氣,當即回答拿不出,結果被捆到鄉政府關押了起來。
盛階之弟盛富及其侄等五六人都是會員,見盛階被押,便集合了本村的會員至鄉政府,將盛階搶回。為懲罰李壽辰,以平民憤,第二天,青旗會會首梅景玉向各村傳令調兵。在梅景玉的帶領下,組成了幾千人的隊伍圍攻鄉政府所在地盛家垛庄。從上午開火一直打到下午。
這時,李壽辰的姑表兄弟王文樓,到莒縣縣城請來了運其昌的部隊。運其昌帶了一個步兵營到盛家垛庄,謊稱“和解”,叫梅景玉暫且退兵,有事慢慢商量。梅答應解圍退兵,但必須交出李壽辰作為講和條件。運其昌佯為應允,但並不兌現諾言。梅景玉退兵至嶺西,不久就識破了運的欺詐手段,於初五又圍攻了盛家垛庄,並一槍擊中了正在訓話的運其昌的左腿。運於是撕下了假面具,以全副武裝向青旗會發動猛攻。大刀會難以抵抗,只得向沂水方向撤退。運旅一面追擊,一面放火燒會庄。梅景玉也率會員邊退邊組織反擊。
也是在同年農曆五月初,梅景玉還會同沂水、費縣的旗會援兵,在沭河邊的夏庄,與運旅打了一仗,雙方互有傷亡。
五月初九日(6月1日),青旗會退至黃沙溝,又進行了一次反擊,村上男女老少全部投入了戰鬥。從早晨黎明,一直打到下午4點,不分勝負。后莒縣縣長要求講和,經雙方談判,運旅帶著傷亡撤出了黃沙溝。
幾次交戰,運旅均未能獲勝。他揚言“非把青旗會消滅不可”,運其昌對莒、沂兩縣的青旗會懷有刻骨仇恨。因此,“黃石山慘案”的悲劇就在這些小規模的武裝衝突中慢慢地孕育著。
莒縣大刀會與運旅在黃沙溝交戰後,青旗會自知運旅還要報復,因此莒縣青旗會便通過田瑞寫信向沂水大刀會首領張恆遠求援,結果被張拒絕。於是田瑞寫信罵張恆遠沒良心,並聲言要把會眾拉到沂水與張拼了。因為沂水青旗會淵子河剿匪、打良水時,田瑞都曾帶領會眾前往增援,所以此時田瑞敢於責罵威脅張。當張恆遠接到莒縣青旗會頭子田瑞的威脅信后,即召集青旗會頭子開會商量辦法,又去劉家店子找劉楣蓀出主意。劉楣蓀即教他調一部分會眾到莒、沂邊境,名義上是聲援莒縣的大刀會,實際上是堵截他們進沂水縣境。張恆遠等認為此是兩全其美的妙計,就欣然回東營庄召集大刀會會首宣布計策,下令調人,並說“誰不來就切開晾著(即殺頭)”。於是會員們就自備乾糧,拿著大刀、長矛,漫山遍野而來。當他們走到蘇村、司馬店子一帶時,便和從臨沂向北開來的國民黨軍八十一師展書堂部遭遇了。原來劉楣蓀向張恆遠獻的是兩面計策,當他知道張恆遠已下令調集人馬之後,便又暗中向沂水縣政府報告說:“大刀會又要舉行暴動……”當時的縣長范築先聞訊后,立即電告省政府主席韓復榘。韓復榘即電示臨沂駐軍八十一師開赴沂水。當隊伍行至蘇村、司馬店子一帶時,見大刀會漫山遍野而來,便以為是大刀會暴動已經開始,因此便下令向大刀會開火,霎時間,步槍、輕機槍——齊向大刀會射擊。這一衝突,雖然雙方無大傷亡,但卻弄假成真,使青旗會騎虎難下。劉楣蓀是沂水六區劉店子村地主,晚清拔貢,鄉人稱之為“拔爺”。他反對辛亥革命,參加共和黨、進步黨、保皇黨、保發會,積極擁護張勳復辟,是沂水封建勢力中最頑固、最陰險毒辣的反動分子。大刀會暴動的消息,本來是劉楣蓀有意捏造的,至此也被認為是“事實”了。因此大刀會不得不繼續調集會眾,準備作戰。這時沙溝的惡霸地主李景剛又挑起事端,拉開了“黃石山慘案”的序幕。
黃石山慘案
李景剛,外號叫李五禿子,沂水縣沙溝人,任地主民團長。自從古村、沙溝的青旗會二十一團建立后,當地地主感到他是個很大的威脅。有一次,李五禿子派人來請青旗會的李德和李方俊商量到沂山裡剿匪事宜。二李知道李五禿子陰險狠毒,對他不能不防範,估計李五禿子想借沂山剿匪之名嚇唬大刀會,或藉此搞垮大刀會。但既然李五禿子有“請”,不管怎麼樣,李德、李方俊還是到沙溝去了。見了李五禿子,李德說:“到沂山裡剿匪可以,你得準備幾千斤饃饃,幾千發子彈,幾千雙鞋,我們包打!”這本是一句大話,卻把李五禿子等地主們嚇倒了,沒敢答應條件,事情就不了了之。李德、李方俊回了黃羅歷。李五禿子覺得大刀會不好惹,就向縣裡告大刀會的狀,說沙溝古村的大刀會中有共產黨分子作亂。縣政府接到李五禿子等人密報,於1933年農曆四月十六日指令縣公安局與民防團在沙溝古村抓了13名青旗會會員,並押在沂水城監獄。這時,二十一團派人到黃羅歷請李德和李方俊去商量對策。李方俊派李德和兩個會員先到了古村。臨行,李方俊對李德說,要是縣政府在那裡繼續抓人,你們就在宿山上放炮,我們聽到炮聲,就馬上率十九團、二十團去增援。三人到古村見了李文富,他說現在抓人抓得很兇,連自己也保不住。李德一聽,覺得情況十分緊急,當日(農曆五月初六)下午就派人給李方俊送了一封急信。到晚上9點來鍾,大刀會在古村集合了二十一團的300多名強壯會員,湊了200枝槍,由李德、李文富帶領向崖庄進發。半夜以後,包圍了李五禿子設在崖庄的局子。他們估計李五禿子可能在局子里,想找他算賬。局子里的人首先向大刀會會員開了火,會員立即還擊,一直打到早晨四五點鐘。局子被打開了,打死打傷民團十來人,得了一枝二把匣子槍。但這天晚上李五禿子沒在局子里,沒有抓到罪魁禍首。天亮時,會員撤到沙溝南山頂上(名蓋家頂)。撤到南山頂后,周圍的會友們也來了,到了600多人。李德整理了一下隊伍,讓大家就地休息。在這同時,李五禿子也調兵遣將,並向縣政府求援。縣政府就派了大兵到沙溝。這些大兵從沙溝經過村南沭河上的木橋時,山頂上的大刀會會員看得很清楚。會員們一一數過,整整是68人。於是李德就叫大家把會旗放倒,並規定,不見旗豎起來誰也不準打。當時大刀會佔的是蓋家頂西山頭,李五禿子帶人占的是東山頭,兩者相距半里許。李五禿子首先向大刀會開火,打了數百槍。這時,李德叫會員們誰也不能急於還擊。李五禿子指揮他的人打了一陣槍以後,看見大刀會沒有動靜,就帶人撲來。當他們距離大刀會的陣地只有幾十步時,李德立即把旗舉起來向東搖了三下,會員們見旗豎起,隨即一躍而起向民團撲去。李五禿子的民團一下子亂了陣腳,慌作一團,連槍栓也拉不開了。大刀會乘勝衝殺。不到兩個小時,就把民團殺得四處潰逃。李五禿子立即帶領他的殘兵東撤。大刀會緊緊迫擊,一直追到宋南山的一條溝里。這時楊家坪村的30餘名會員迎頭把李五禿子一夥截住,本想活捉李五禿子,用他把被關在獄中的會員換出來。但李五禿子拚命抵抗,李德便開槍將他打死了。第二天,十九團、二十團共900餘人,在李方俊、陳鳳林、楊花信帶領下到沙溝增援。李德就把四個俘虜交給陳鳳林,回了黃羅歷。李方俊、陳鳳林、楊花信又帶領會員攻打李五禿子的圩子。李五禿子的二弟(外號二縣長)指揮著幾十個武裝人員,憑藉堅固的圩子進行頑抗,但最終被攻破。李五禿子死後,他全家被茹素團接到楊家城子后,他的兒子李春臻和侄子李建榮上縣政府遞上呈子告了青旗會。閏五月十一日,縣政府就把關押的13個人殺了。十三日運旅燒了古村等村,接著運旅有一二百人開到沙溝,李五禿子家的人回來了,到處抓青旗會,腥風血雨,迫在眉睫。
展書堂的八十一師受韓復榘之命開到沂水后,就向縣政府提出解決彈藥費、醫藥費、埋葬費、撫恤費等軍費問題,要縣長范築先出錢,數目達幾萬元,並說“沒有錢是不能打仗的”,百般要挾。八十一師駐沂水,軍紀敗壞,強姦搶劫,無惡不作,弄得雞犬不寧,民不聊生。社會上又謠言紛紛,說什麼“大刀會要打開沂水城,殺他個孩丫不留”,“軍隊要把沂河以西有大刀會的村莊全洗(殺光)”等等,弄得人心惶惶。城裡人怕大刀會攻城,紛紛到鄉下避難;鄉民特別是沂河西岸的老百姓害怕軍隊洗劫,有些向城裡搬家,有的逃往莒縣城其他村莊,去親友家避難,情況非常混亂。這時,沂水城的統治者,既不滿意八十一師的敲詐勒索和軍紀之敗壞,又害怕大刀會真要攻城。在進退維谷之際,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對大刀會“剿撫兼施”,先行招安。經請示,韓復榘也表示同意,並派省民政廳長李樹椿來沂水實施“剿撫兼施”計劃。招安的條件是:給大刀會以“第三路總指揮”的名義(與韓復榘名義一樣),發給1萬枝鋼槍、1萬套軍裝、1萬元現大洋,這顯然是騙局。為了試一試這劑葯靈不靈,於是便選了一個“張善人”到大刀會去做說客。張善人,名熙恆,字仲久,沂水城西嶽庄地主,他久居黃山鋪集,開“雙祥號”鋪子,專營雜貨和油坊。曾印過票子(紙幣,當時山東城鄉商號皆允許出票子),票額有1吊(50個銅板)、2吊直至10吊,銅元每1.8吊至2吊合銀元1元。又施小恩惠,於鋪前施捨茶水(缸里盛著用石榴葉子燒的水,旁邊擺著些黑碗,讓趕集人隨便喝,不要錢)。當時一些商販擔著魚蝦(多系日照、青口人)到城裡賣完后,趕黃山鋪集再買回山果、煙葉等回頭貨做買賣,有資本不足者,張則無息借給他們錢做本錢。有時來往行人路費不足,或欠下店錢、飯錢,求到張處,張也多能給予接濟。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從日照到蒙陰、新泰各縣都知道沂水黃山鋪出了個張善人,因此他印的票子得以大量發行。於是這些小販就給他在黃山鋪東頭路北立了一塊“樂善好施”的碑。后“雙祥號”被土匪劉天增搶劫倒閉,手中有他的票子的小販和窮人則倒了霉。這位張善人將官府招安意圖轉達給大刀會。大刀會雖系烏合之眾,但也絕非儘是草包,其中也有頭腦清醒者。當時張恆遠認為事關重大,撒了轉帖子,請了一些會首開會商量對策。經多次磋商,才決定張之祥作為張恆遠的代表,又以六區區長的身份,由張善人陪同進城談判。張之祥被“迎接”進沂水城后,便直接到運其昌的旅部,在那裡受到“殷勤招待”:除了用前門煙、大方茶招待外,還特設了魚翅宴席(當時這在沂水是最高級的宴席)。在宴會上,運其昌對張之祥極力恭維,推崇備至。張也趾高氣揚,自吹自擂,說“能調集10萬大刀會眾”,並自告奮勇願包打沂水北部的青旗會。此時,運其昌已電告韓復榘,韓複電“立即就地正法”。於當天晚上即將張之祥釘鐐收監,第二天一早便綁赴西門外槍決。
國民黨軍八十一師殺死張之祥之後,決定按原計劃,剿滅大刀會。
“凡有大刀會的村莊全洗”的傳言很快家喻戶曉。黃石山附近的村莊如胡家莊、西泉庄、西黃庄、武家莊、黃崖、埠西、崖上、崖下、東西土溝、東西蠻庄、呂家莊、沙溝子、大小高庄、柳家莊子、上下獨路子、黃石官莊、李家坪、蔣庄、破車峪、龍山店等幾十個村莊的大刀會會員及其家屬、農民群眾皆扶老攜幼,帶著糧食、衣物、牲口搬上寶泉山(石觀坪)和黃石山避難(早年防匪時山上築有寨牆及簡易房屋)。
7月2日,運旅開始從南面炮擊進攻黃石山。
運旅放了一陣炮后,便派人上山去“勸降”,被山長劉同拒絕。八十一師見勸降不成,過晌又開始了炮擊,迫擊炮、小鋼炮一齊向山上轟。這時唐旅趕到了蔣庄,從東北面炮擊。後來李孟春眼看山寨守不住了,就帶領50多人從山寨西北角的懸崖上跳下去,有些當場摔死,沒摔死的直奔岳庄圍子。岳庄的地主帶領武裝站在圍子上,向逃來的人開槍,致使有些人沒死在黃石山上,卻死在了地主的槍口下。
運旅攻山、形勢越來越危急時,青旗會會首張恆遠率領3000多人趕來增援。行至途中,張恆成佔了一卦說“今天出兵不利”,會員們遂星散而去。但張恆遠仍然帶了80多人趕到了黃石山,剛沖至黃石山的西南坡就中炮陣亡,其餘會眾也被軍隊衝散。
下午4點多,官兵連破三道寨門,攻進山寨,群眾與軍隊展開了肉搏戰,身強力壯的婦女也拿起大刀與官兵拼殺。運旅、唐旅的大兵們也有被大刀會殺死砍傷的,所以他們攻入寨內,便獸性大發,開始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就連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也不放過,被殘殺的男女老幼屍身相疊成堆,慘不忍睹。運其昌是這場大屠殺的指揮者,也是目擊者,他曾在一篇《告民眾書》中談到他親眼所見:“三日早,兄弟(運其昌自稱)同李參謀長上山查看,見山上山下儘是死屍,血肉模糊,屍身狼藉,有受傷未死的老幼婦女,呻吟在血泊之中,見穿軍衣的來,恐又殺害,其惶惶可憐之狀,未可以言語形容。又見有婦人已死,她的小孩還在她懷中含著她的乳頭者,又有婦人已身首分離,她的小孩還抱著她那血肉模糊的頭而哀嚎喊娘者,又有兩三個月的小孩,在其母死屍旁,口含自己的小手指當乳吮咂而哀啼者……”
連劊子手唐邦智也承認“太殘忍了”,並說“剩下的(沒殺死的婦孺)誰願領就算誰的”。大兵們把婦女們領走後,有的做了自己的老婆,有的污辱后又賣掉,一個婦女僅賣5元至10元。
此次慘案,展師運旅、唐旅共屠殺民眾4000餘人。僅胡家莊當時800多口人,就被殺死300多口;蔣庄死300多口,武家莊200多口,蠻庄190多口,胡家莊被殺絕的有30多戶,埠西僅二十幾戶人家就死了100多口,崖上村連死帶逃只剩下七八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