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滸戰役

戰爭戰役

薩爾滸戰役是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二到三月間,在明朝與后金的戰爭中,努爾哈赤在薩爾滸(今遼寧撫順東大夥房水庫附近),以及薩爾滸附近地區大敗明軍四路進攻的反擊戰,是明朝與后金遼東戰爭中的戰略決戰。

薩爾滸之戰中,努爾哈赤決定“憑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方針,后金軍在作戰指揮上集中兵力、各個擊破,5天之內連破三路明軍,殲滅明軍約5萬人,繳獲大量軍用物資,明軍除行動遲緩的李如柏一路敗退倖存外,其餘幾路被后金全殲。薩爾滸大戰以後金全勝、明軍大敗而結束。

此戰役是明清戰爭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是明清興亡史上一次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戰爭,是以少勝多的典型戰例。

背景


后金方面

后金是居住在中國長白山一帶的建州女真在晚明時建立的政權。北宋末期,女真完顏等部建立金國,從東北進入黃河流域,另一些部落仍留居東北。明初,這些留居東北的女真部落主要分為建州、海西、東海三大部。1583年至1588年(萬曆十一年至萬曆十六年),建州女真首領努爾哈赤(姓愛新覺羅)統一建州各部,又合併了海西與東海諸部,控制了東臨大海(今日本海)、西界明朝遼東都司轄區、南到鴨綠江、北至黑龍江以北外興安嶺等廣大地區,努爾哈赤在統一女真各部過程中,確立了兼有軍事、行政、生產三方面職能的八旗軍制。八旗士兵出則為兵,入則為民。開始時只分黃、白、紅、藍四色旗幟。1614年(萬曆四十二年)又增編鑲黃、鑲白、鑲紅、鑲藍四旗,共為八旗。女真人分編在八旗中,每旗可出兵七千五百人,共有兵力6萬餘人,其中主要為重步兵。此外,還修築了赫圖阿拉(今遼寧新賓)等城堡,補充馬匹和戰具,屯田積糧,積極備戰。
1616年(萬曆四十四年),努爾哈赤建立后金,年號天命,稱金國汗,以赫圖阿拉為都城。

明朝方面

明朝統一中國后,在東北設官置治,建衛設防。萬曆時從鴨綠江至嘉峪關設置“九邊”即九個重鎮,其中遼東轄今遼寧大部地區。明朝對女真各部的統治,一面以羈糜政策籠絡其首領,封官晉爵賞賜財物;一面分化女真各部,使其互相對立,以便分而治之。
在明與后金對抗中,居於開原附近的女真族葉赫部,為避免被努爾哈赤吞併,依附明朝,反對后金。鴨綠江以東的朝鮮李氏王朝,也傾向於明朝。蒙古察哈爾部,住在歸化城(今內蒙古呼和浩特)與承德之間,與后金對立,但同明的關係也好壞無常。住在大興安嶺南部的蒙古科爾沁部與住在大凌河以北的蒙古喀爾喀部,傾向並依附后金,常與后金配合,襲擾遼東。
明朝晚期,因忙於鎮壓關內農民起義,無力顧及遼東防務,駐守遼東的明軍,訓練荒廢,裝備陳舊,缺糧缺餉,虛額10餘萬,實有兵不過數萬。加上政治腐敗,守備分散,軍隊戰鬥力差。

起因


參見詞條:撫清之戰、七大恨
1618年(萬曆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正月,后金努爾哈赤趁明朝朝廷黨爭激 烈、防務鬆弛的時機,決意對明用兵。農曆二月,努爾哈赤召集諸臣討論用兵方略,決定先打遼東明軍,后並葉赫部,最後奪取遼東。農曆三月間,后金加緊秣馬厲兵,擴充軍隊,修治裝具,派遣間諜,收買明將,刺探明軍虛實。在經過認真準備和精心籌劃之後,努爾哈赤在農曆四月十三日以“七大恨”誓師反明,曆數明朝對后金國(建州女真)的七大罪狀,率步騎2萬向明朝發起進攻。撫順城以東諸堡,大都為後金軍所攻佔。后金軍襲占撫順、清河后,曾打算進攻瀋陽、遼陽,但因力量不足,翼側受到葉赫部的威脅,同時探知明王朝已決定增援遼東,便於九月主動撤退。
撫順等地接連失陷,讓明神宗感到事態嚴重,派兵部左侍郎楊鎬為遼東經略,主持遼東防務。並決定出兵遼東,大舉進攻后金。但由於缺兵缺餉,不能立即行動,遂加派餉銀200萬兩,並從川、甘、浙、閩等省抽調兵力,增援遼東,又通知朝鮮、葉赫出兵策應。經過半年多的準備,援軍雖大部到達瀋陽地區,但糧餉未備,士卒逃亡,將帥互相掣肘。
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正月,努爾哈赤又親率大軍進攻葉赫部,得到二十多個寨子。聽說有明朝的軍隊來了,這才回去。明朝的楊鎬派遣使者去后金商議罷兵,努爾哈赤回復書信拒絕。
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二月,明抵達遼東的援軍約87000餘人,加上葉赫兵一部、朝鮮軍隊13000人,共約11萬,號稱20萬(一說47萬)。由於明朝朝廷財政緊張,無力長期供養遼東集結明軍作戰部隊,明神宗一再催促楊鎬發起進攻。於是楊鎬坐鎮瀋陽,命兵分四路圍剿后金。

過程


戰前準備

• 明朝方面
楊鎬的作戰方針是:以赫圖阿拉為目標,分進合擊,四路會攻,一舉圍殲后金軍。
明朝兵力方面:
宣府、大同、山西三鎮發精騎約三萬;
延綏鎮、寧夏鎮甘肅鎮、固原鎮四處,發兵共約兩萬五千人;
四川、廣東、山東、陝西、北直隸南直隸,發兵共約兩萬人;
浙江發善戰浙軍步兵四千;
永順、保靖、石州各處土司兵,河東西土兵,數量各二三千不等,共約七千人;
明軍總數約八萬六千人。與盟友海西女真葉赫部軍一萬人,朝鮮軍一萬三千人,總計十一萬多人,號稱四十七萬。
具體部署是:楊鎬坐鎮瀋陽指揮;總兵馬林率1萬5千人,出開原,經三岔兒堡(在今遼寧鐵嶺東南),入渾河上游地區,從北面進攻;總兵杜松率兵約3萬人的主力部隊擔任主攻,由瀋陽出撫順關入蘇子河谷,由西面進攻;總兵李如柏率兵2萬5千人,由西南面進攻;總兵劉綎率兵1萬餘人,會合朝鮮軍共2萬餘人,經寬甸沿董家江(今吉林渾江)北上,由南面進攻。另外,總兵祁秉忠,遼東將領張承基、柴國柱等部駐守遼陽,作為機動增援部隊;總兵李光榮率兵一部駐廣寧,保障後方交通。副總兵竇承武駐前屯監視蒙古各部;以管屯都司王紹勛總管運輸糧草輜重。楊鎬本人則坐鎮瀋陽,居中指揮。時楊鎬奏上“擒奴賞格”經兵部尚書黃嘉善復奏,明神宗批准,頒示天下。賞格規定:擒斬努爾哈赤者賞銀10000兩,升都指揮使;擒斬其八大貝勒者賞銀2000兩,升指揮使;李永芳、佟養性等叛將,若能俘獻努爾哈赤,可以免死。又詔令葉赫貝勒金台石、布揚古若能擒斬努爾哈赤,將給與建州敕書並封龍虎將軍、散階正二品。若擒斬其餘努爾哈赤的十二親屬伯叔弟侄,及其中軍、前鋒、領兵大頭目、親信領兵中外用事小頭目等,一律重賞並且封授世職。
原擬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農曆二月二十一日出邊進擊,但因天降大雪,改為同月二十五日。同時,限令明軍四路兵馬於農歷三月初二會攻赫圖阿拉。
• 后金方面
努爾哈赤在攻破撫順、清河之後,鑒於同明軍交戰路途遙遠,需要在與明遼東都司交界處設一前進基地,以備牧馬歇兵,於是在吉林崖(今遼寧撫順市東)築城屯兵,加強防禦設施,派兵守衛,以扼制明軍西來之路。
四路明軍出動之前,作戰企圖即為後金偵知。努爾哈赤探知明軍行動后,認為明軍南北二路道路險阻,路途遙遠,不能即至,宜先敗其中路之兵,於是決定採取“憑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集中兵力、逐路擊破的作戰方針,將6萬兵力集結於都城附近,準備迎戰。

明軍主力被殲

薩爾滸戰役
薩爾滸戰役
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農曆二月二十九日,后金軍發現明朝劉綎軍先頭部隊自寬甸北上,杜松率領明軍主力已出撫順關東進,但進展過速,孤立突出。努爾哈赤接到奏報以後,決定以原在赫圖阿拉 南駐防的500兵馬遲滯劉綎,乘其他幾路明軍進展遲緩之機,集中八旗兵力,迎擊杜松軍。努爾哈赤說:“大明軍隊確實來攻打我們了,我們南方已有駐兵五百人,就用這些軍隊抵禦南方的敵軍吧。這是明軍聲東擊西的戰術,他們故意讓南方的軍隊先讓我們知道,這是要引誘我們的軍隊開向南方,他們的主力大軍一定會從西邊撫順關的方向來進攻的。我們要先打他從西邊來的軍隊。”
努爾哈赤命令諸王貝勒和大臣領城中兵出發向西迎敵。軍隊正行進的時候,哨探又來向努爾哈赤報告說:“東南方向從清河城那條路上又有明軍隊兵來了。”努爾哈赤說:“清河城方向這一路雖然有軍隊,但這條路地形狹隘險峻,他們不可能很快趕到,就讓他們自己來吧,我們先到撫順關迎擊西面的敵軍。”
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一,杜松軍突出冒進,已進至薩爾滸(今遼寧撫順東大夥房水庫附近),分兵為二,以主力駐薩爾滸附近,自率萬人進攻吉林崖。努爾哈赤看到杜松軍孤軍深入,兵力分散,一面派兵增援吉林崖,一面親率六旗兵4萬5千人進攻薩爾滸的杜松軍。次日,兩軍交戰,將過中午,天色陰晦,咫尺難辨,杜松軍點燃火炬照明以便進行炮擊,后金軍利用杜松軍點燃的火炬,由暗擊明,集矢而射,殺傷甚眾。此時,努爾哈赤乘著大霧,越過塹壕,拔掉柵寨,攻佔杜軍營壘,杜軍主力被擊潰,傷亡甚眾。后金駐吉林崖的守軍在援軍的配合下,也打敗了進攻之敵,明軍西路軍主將總兵杜松、保定總兵王宣、原任總兵趙夢麟,都在戰鬥中陣亡。明西路軍全軍覆沒。

北路明軍潰敗

明軍主力被殲后,南北兩路明軍形孤勢單,處境不利。
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一的夜裡,明朝北路軍由馬林率領進至尚間崖(在薩爾滸東北),得知杜松軍戰敗,不敢前進,將軍隊分駐三處就地防禦。馬林為保存實力,環營挖掘三層塹壕,將火器部隊列於壕外,騎兵繼后。又命部將潘宗顏、龔念遂各率萬人,分屯大營數里之外,以成犄角之勢,並環列戰車以阻擋敵騎兵馳突。
努爾哈赤在殲滅杜松軍后,即將八旗主力轉鋒北上,去尚間崖方向迎擊馬林軍。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二早晨,馬林軍隊剛要撥起紮營的器物準備向南進軍,發現努爾哈赤率領的軍隊到了,就率軍隊重回宿營地重新紮營布列戰陣,陣列方形,營地四面昨夜挖有三道壕溝,壕溝外排列大炮,放炮的兵皆徒步站立炮后,大炮的外層,又密密排列一層騎兵,騎兵的前面再排列火槍隊,其餘眾兵都下馬,進入三層壕內的營中列陣。
后金軍先派一部騎兵橫衝明將龔念遂營陣,接著以步兵正面衝擊,攻破明軍車陣,擊敗龔軍。到中午12點的時候,努爾哈赤趕到了馬林所扎大營的地方。
馬林營地的東邊有一山。努爾哈赤說:“我們的士兵應當先佔東邊山上的高地,從山上居高臨下的向西方山下的馬林軍的軍營衝擊,我們就能把馬林的軍隊打敗”。於是努爾哈赤率親衛軍及二旗眾兵全體離營向東,來到東山南坡山腳下,準備從南坡登山。
這時馬林與后金軍對峙一上午後,見后金的援兵已到,在帥旗下聚集起來的兵加起來也不過二旗再加四五千人,他認為後金的兵總數也就這些了,加上后金兵離營移軍向東,隊不成列,於是馬林決定主動出擊決戰,他命令營內士兵出營與營外的騎兵和火槍隊匯合,大軍主動向位於明營東邊的后金軍隊發起攻擊。
努爾哈赤在山上向西看,見大明營內軍兵與營外壕外的軍兵匯合,努爾哈赤就說:“這樣子是明軍要來主動攻擊我們了,不用登山了,可以下馬跟他們徒步作戰。”代善就從山的左側,也就是南坡下山到山腳下,命令他的二旗士兵下馬準備步戰。下馬的人才四五十個人,大明軍隊就從西面來攻上來了。代善對努爾哈赤說:“我應當領兵前進。”隨即策馬迎敵,直殺入明軍的隊伍中。隨後諸貝勒與各位率兵的台吉等分別投入殺明兵,兩軍混戰,明軍敗退,進攻的明軍被殺大半。
這時,追殺龔念遂部逃兵的六旗兵戰鬥結束,急急忙忙趕來了,看到兩軍正戰,這六旗兵先到的不等後面軍隊到來,也來不及整頓隊伍,直接攻擊明軍馬林的大營。馬林軍營中士兵放槍接戰。滿州兵射箭衝擊,在東面和南面兩路夾攻之下,大明軍隊抵擋不住進攻勢頭,大敗而逃,滿州軍兵乘勢追殺,擊破潘宗顏部,北路明軍大部被殲。明軍副將麻岩等皆被殺,總兵馬林僅自己率數人逃走。

東路明軍戰敗

明朝劉綎所率的東路軍因山路崎嶇,行動困難,未能按期進至赫圖阿拉。因不知西路、北路已經失利,仍按原定計劃向北開進。努爾哈赤擊敗馬林軍后,立即移兵,迎擊劉軍。
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三月初三,為全殲劉軍,努爾哈赤採取誘其速進,設伏聚殲的打法,事先以主力在阿布達里崗(赫圖阿拉南)布置埋伏,另以少數士兵冒充明軍,穿著明軍衣甲,打著明軍旗號,持著杜松令箭,詐稱杜松軍已迫近赫圖阿拉,要劉綎速進。
劉綎信以為真,立即下令輕裝急進。
三月初四,明軍東路劉鋌軍從寬奠出發時,后金東邊的人民都躲避到深山老林中去了。劉鋌率軍一路上攻佔山寨,將瘸子、瞎子等不能動的人殺死,一路向前進軍。劉綎先頭部隊進至阿布達里崗時,遭到伏擊,兵敗身死。努爾哈赤乘勝擊敗其後續部隊。

南路明軍潰逃

楊鎬坐鎮瀋陽,掌握著一支機動兵力,對三路明軍沒有作任何策應。及至杜松、馬林兩軍戰敗后,才在三月初五,慌忙傳令李如柏軍回師。李如柏軍行動遲緩,僅至虎攔崗(在清河堡東)。當接到撤退命令時被后金哨探發現,后金哨探在山上鳴螺發出衝擊信號,大聲呼噪。李如柏軍以為是后金主力發起進攻,驚恐潰逃,自相踐踏,死傷1000餘人。朝鮮軍隊元帥姜弘立率領剩餘的五千兵下山來投降,后金設宴款待他們之後,將他們釋放回國,並且修書給朝鮮國主光海君。

結果


薩爾滸之戰,以明軍的失敗、后金軍的勝利而告結束。此戰之後,后金軍乘勢攻佔開原、鐵嶺,征服了葉赫部,酋長金台吉、布揚古被殺死,余部俱降建州。朝鮮王朝的光海君於1619年(明萬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農曆五月,派遣使者去后金致謝,從此對后金與明朝採取中立政策,直至後來仁祖反正
薩爾滸、尚間崖及牛毛寨戰事失利消息傳至明朝都城順天府(今北京),順天府米價立即陡漲。
明軍主帥楊鎬兵敗之後立即引咎辭職,后被拘押,崇禎二年(1629年)被處決。杜松與劉綎已死於戰場,馬林也於3個月後在開原戰死,明軍四路主將四人已失其三,僅有李如柏始終未遇敵,但在戰役之後數日即為言官彈劾。一年半后遼事更壞,此事再被提及,李如柏自殺以明志。

影響


薩爾滸戰役,除李如柏軍撤走未遭慘重損失,明軍共損失兵力約45800餘人,戰死將領300餘人,喪失騾馬28000餘匹,損失槍炮火銃20000餘支,元氣大傷,后金軍的勝利,不但使其政權更趨穩固,而且從此奪取了遼東戰場的主動權。而明軍自遭此慘敗,開始陷入被動,到天啟年間,遼陽、瀋陽、廣寧等重鎮相繼失守,明朝退守遼西,完全陷入被動,局勢萬分危急。明朝方面自此由進攻轉為防禦,后金方面由防禦轉為進攻。明朝最後失去大部份遼東領土,山海關以外僅余少部份土地如錦州、寧遠、杏山、塔山等地,直到明崇禎十七年四月二十二日,吳三桂降清,清軍入關,開始建立在全國的統治。

評價


清史稿》:“薩爾滸一役,翦商業定。遷都瀋陽,規模遠矣。比於岐、豐,無多讓焉。”
乾隆帝:“爾時草創開基。篳路藍縷。地之里未盈數千。兵之眾弗滿數萬。惟是父子君臣。同心合力。師直為壯。荷天之龍。用能破明二十萬之眾。每觀實錄。未嘗不流涕動心。思我祖之勤勞。而念當時諸臣之宣力也。謹依實錄。敘述其事如左。”“鐵背山頭殲杜松,手麾黃鉞振軍鋒;於今四海無爭戰,留得艱難締造蹤”。
陳康祺:“載在琅書,千古無對矣。”
蔡東藩:“不才何事令專征,二十萬軍一旦傾。從此遼東無靜日,庸臣誤國罪非輕。”
蕭一山:“是役也,明傾天下之力,盡征宿將猛士,及朝鮮葉赫精銳,分道深入,使之不能兼顧。而努爾哈赤以八旗六萬之眾,先破其一路,五日之間,全軍皆敗。金士卒僅傷數百人,而所獲則以巨萬計。明清之興亡,此亦最大關鍵也。”“綜觀此役,明之兵數,實逾金軍,然分全軍為四路,則其勢必弱;而況杜松輕渡渾河,兩分兵力,乃明師失敗之最大原因也。使努爾哈赤不審敵情,分兵拒敵,則勝負之數,仍未可知。詎知決策明智,集全力以西向;界藩之援,不從眾議,乃能操勝券於目前;此又金兵致勝之最大原因也。蓋明之槍炮火藥,金實無此利器;不以士馬合圍,藉壯敵愾,則烽煙之中,殊非矢石可比耳。努爾哈赤即利用明之分,而己則以合克之,此其所以致勝也。此戰稱薩爾滸之役,與以後皇太極崇德間松山之役並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