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年

805年

805年,唐順宗至德弘道大聖大安孝皇帝永貞元年。

本年年表


國外大事記
亞琛大教堂波希米亞人、阿瓦爾人終於向查理曼臣服。
亞琛大教堂
亞琛大教堂於公元786年開始動工,到公元805年建成,是歐洲最偉大的建築之一。公元 805年亞琛大教堂被定為主教教堂。亞琛是在羅馬帝國時代就享有盛譽的溫泉療養地,分佈了許多在歐洲少見的、具有醫療效果的溫泉,查理曼大帝在亞琛營建夏佩爾宮時,就夢想要建成一個羅馬般顯赫輝煌的城市。中世紀,亞琛已是德國主要的城市之一,是法蘭克國王們的常住地,尤為查理曼大帝所喜愛。這裡是國王經常光顧的浴場,二戰中,市區部分被毀,戰後重建,為一座極富歷史和文化氣息的城市。
德國東部城市,在易北河畔,附近為中德運河和易北-哈弗爾運河交匯處。人口28.8萬(1984)。公元805年作為商業中心見於記載。曾為“漢薩同盟”主要成員。全國最大的工業、商業和運輸中心之一。有全國最大的重型機械製造聯合企業,還有通用機械、造船、化學、製糖等部門。設有醫學、重型機械、永運經濟等高校和科研機關多所。有建於十三至十六世紀的教堂、十六至十七世紀的市政廳。805年,在Diedenhof Capitulary里第一次提到了馬格德堡。
中國大事記
中國古代茶道湖州茶道
湖州是世界茶文化的發祥地之一。茶聖陸羽在湖州寫出了世界上第一部茶文化專著《茶經》,據考證,三國時期,東吳已成為當時茶業傳播的主要地區,但消費還局限於上層社會,唐朝時茶葉的產銷中心轉移到浙江和江蘇,湖州茶業開始特供朝廷,名揚天下,成為世界茶文化的發祥地之一。我國古代貢茶分兩種形式:一種是由地方官員選送,稱為土貢;另一種是由朝廷指定生產,稱貢焙。湖州,就是唐朝廷設立的歷史上第一個專門採制宮廷用茶的貢焙院所在地,可見當時湖州茶葉的品質和名氣。唐張文規曾作《湖州貢焙新茶》詩云:“鳳輦尋春半醉歸,仙娥進水御簾開。牡丹花笑金鈿動,傳奏湖州紫筍來。”詩中的“湖州紫筍”指的就是湖州長興顧渚山的紫筍貢茶。飲茶之風一起,文人墨客便將茶淋人詩詞,“茶道”一詞也出現了,它最早發現於唐代著名詩僧、茶僧皎然的茶詩飲茶歌誚崔石使君》中,這比日本使用茶道一詞早了八百多年。皎然俗姓謝,名晝,湖州人,是南朝謝靈運的第十世孫。其實,日本茶道源於中國,早已是不爭的事實。最早把中國天台山茶籽帶到日本、播種在京都比睿山麓的是日本的最澄和尚,時間是公元805年。次年,日本空海和尚又從中國帶回茶籽,獻給嵯峨天皇。在天皇倡導下,中國唐代的餅茶煮飲法在日本弘仁年間得到發揚光大,形成“弘仁茶風”。到了南宋,日本榮西和尚帶回南宋的制茶法和飲茶法,使南宋的蒸清散茶在日本普及開來,被推崇為日本茶祖。到了清朝,福建的煎茶法傳到日本,同時傳去的還有中國紫砂茶具,到18、19世紀,日本的茶道即煎茶道才逐漸形成。
公元805年前後,中國的柳宗元著《天對》,闡明水文循環和海水不溢出的道理。
陳鴻,唐代小說家,字大亮。生卒年不詳。貞元二十一年(805)進士,登太常第。曾任太常博士﹑虞部員外郎﹑主客郎中等職。長慶元年(821),太和公主遠嫁回鶻,他曾充赴回鶻婚禮使判官。文宗大和初,其人尚在。嘗自稱“少學乎史氏,志在編年”(《大統記序》),曾以七年之力,撰編年史《大統記》30卷,今不傳。《全唐文》存其文3篇。他的傳奇小說《長恨歌傳》,作於憲宗元和初,取材於史事而加以鋪張渲染,寓有勸戒諷諭之意。
唐順宗
唐順宗即唐代執政黨李誦。公元805年--806年在位。輿宗長子。元貞年末,與五叔文等籌劃改革政治。正式即位后,任王叔文為翰林學士,罷免貪酷的京兆尹李實,停“宮市”,罷鹽鐵使每月所進羨餘,並籌劃從宦官手中奪取兵權,遭到宦官的抵制。又以身患風疾,失音不能語,常居宮中,八月,為宦官文珍竺所迫,改元永貞。退位稱太上皇,立太子李純為帝,即唐憲宗。次年病死。
德宗(李適)送區冊序
送區冊序這篇贈序是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春韓愈謫居陽山時寫給青年朋友區冊的。區冊,生平不詳。在這篇短文里,記下了作者在陽山與他難忘的相處,情景交融,韻味無窮。
荊門縣
漢置當陽縣。唐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置荊門縣。宋建荊門軍,明復荊門縣,清為荊門直隸州,民國降州為縣。
德宗
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正月二十三日,德宗病死在皇宮中的會寧殿,時年64歲,葬於崇陵。

歷史大事


唐德宗死後,太子李誦即位,是為順宗。順宗為太子時,王叔文、王抷曾侍奉之,深得順宗信任,他們的許多政治見解,也深受李誦賞識。當時一批主張打擊宦官勢力、革新政治的中青年官僚七大夫如韋執誼、韓泰、陳諫、柳宗元、劉禹錫、韓曄、凌准、程異等,都以二王為領袖,形成了一個革新集團。在革新失敗后,后八人皆被貶為司馬,所以共稱為二王八司馬。參加這一革新集團的士大夫還有陸淳(質)、呂溫、李景儉、李諒、李位等。由於順宗即位前後已經中風,不能講話,所以有些制詔都由二王在翰林、宮中草擬發布。對外以韋執誼為相,頒布了一系列明賞罰、停苛征、除弊害的政令。為了推行政令,他們首先注意掌握財權和從宦官手中奪回兵權。於是以與劉禹錫有聯繫的宰相杜佑兼度支使及諸道鹽鐵轉運使,以王叔文為副使,韓曄、陳諫、劉禹錫、凌准判案,李諒為巡官,程異為揚子院留後。又以與凌准有聯繫的范希朝為左右神策京西諸城鎮行營兵馬節度使,韓泰為行軍司馬,李位為推官,以便奪取宦官所掌握的京西諸鎮神策軍兵權。這一計劃遭到了宦官集團的強烈反對,奪取兵權的計劃未能實現。宦官俱文珍、劉光琦等和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荊南節度使裴均、河東節度使嚴綬串通起來反對王叔文集團。先於三月迫使順宗立李淳(后改名純)為太子,又於八月迫使順宗讓位於太子,太子即位,是為憲宗。由於順宗預定改元永貞,歷史上稱為“永貞內禪”。憲宗一即位,就貶王抷為開州(今四川開縣)司馬,不久病死。王叔文被貶為渝州(今四川重慶)司戶,次年賜死。其餘的人也被貶或被趕出朝廷。改革遭到了失敗。王叔文集團掌權僅一百四十六天,被後人稱為“永貞革新”。他們的目的主要是抑制宦官集團的勢
力,改革當時的一些弊政,具有一定的進步意義。
韋執誼拜相
永貞元年(八0五)二月十一日,以吏部郎中韋執誼為尚書左丞、同平章事。王叔文欲掌國政,故引執誼為相。
李師古欲乘國喪侵掠鄰郡
義成牙將有自長安還得遺詔者,節度使李元素(泌族弟)以師古鄰道,欲示無外,遣使密告之。師古欲乘國喪侵掠鄰境,乃誣元素偽傳遺詔而擊之。永貞元年(八0五)二月十二日,遂發兵屯曹州,假道於汴。宣武節度使韓弘使謂師古曰:“汝欲越吾界而為盜邪?必有以待,決無空言!”元素向弘告急,弘使謂曰:“有弘在此,公安勿恐。”於是,師古不敢動。
李實被貶
永貞元年(八0五)二月二十一日,詔數京兆尹李實殘暴掊斂之罪,貶為通州(今四川達縣)長史。市井為之歡呼,市民皆袖中懷瓦石遮道伺擊之。實由小路逃脫。
二王為翰林學士
永貞元年(八0五)二月二十二日,以殿中丞王抷為左散騎常侍,依前翰林待詔,蘇州司功王叔文為起居舍人、翰林學士。抷貌陋,作吳語,順宗所狎。叔文知文義,順宗所敬,故叔文只能入至翰林院,而抷入得至柿林院,能見宦官李忠言、女官牛昭容計事。大抵叔文依抷,抷依忠言,忠言依牛昭容,轉相交結。有事先下翰林,使叔文決定可否,然後宣於中書省,由宰相韋執誼承而行之。外朝有韓泰、柳宗元、劉禹錫等人,謀議唱和,互相推獎。三月二日,又以王抷為翰林學士。
罷進奉、宮市、五坊小兒
永貞元年(八0五)二月二十四日,順宗御丹鳳門,赦天下,諸色逋負,一切蠲免;常貢之外,悉罷進奉。德宗末年政事為人患者,如宮市、五坊小兒等,皆罷之。當初,德宗好獵,為建五坊以養雕、鶻、鷹、鷂、狗,給役者稱“小兒”(與年齡無關),五坊小兒仗勢欺人,張捕鳥雀於坊市閭里,皆為橫暴,以訛詐人錢物。甚至張羅網於門,不許人出入;或張於井上,不使人汲水,如有人靠近,則說:“你怎麼敢驚動供奉鳥雀!”然後痛毆之,令出錢物求謝后才去。有的聚於酒食之肆飲食,醉飽而去,賣者如果索錢,必遭責罵。順宗為太子時,即知其弊,故即位后先禁之。二月二十五日,又罷鹽鐵使月進奉。
杜佑兼度支鹽鐵轉運使
永貞元年(八0五)三月十七日,加杜佑度支及諸道鹽鐵轉運使。以浙西觀察使李錡為鎮海(今江蘇鎮江)節度使,解其鹽鐵轉運使職。李錡雖失利權,而得為節度使,故反謀暫未發。又以王叔文為度支、鹽鐵轉運副使。王叔文等以為先取得財權,就可以交結諸用事之人,取軍士之心,以固己權。又怕一時權重,人心不服,乃藉杜佑雅善會計之名,自為副使以專其權。
武元衡左遷為左庶子
永貞元年(八0五)三月,以御史中丞武元衡為左遮子。德宗末年,王叔文之黨多為御史,元衡薄其為人,言談中不以為意。本年元衡為山陵儀仗使,劉禹錫求為判官,不許。叔文欲使元衡附己,使人誘以權利,元衡不從,因此左遷。
立廣陵王淳為皇太子
順宗久病不愈,有時被扶至殿,群臣只能瞻望,無親奏對者,朝野憂懼,思早立太子,而王叔文等欲專大政,不願早立太子。宦官俱文珍、劉光琦、薛盈珍等都是德宗時舊人,恨叔文、李忠言等為朋黨專橫,於是啟順宗召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李程、王涯等入金鑾殿,草制立太子。當時牛昭容等因廣陵王淳英睿,惡之,鄭絪書寫“立嫡以長”字呈上順宗,順宗許之。永貞元年(八0五)三月二十四日,立淳為太子,更名純。
賈耽鄭珣瑜不理朝事
永貞元年(八0五)三月二十八日,諸宰相在中書省會食。按故事,宰相會食時,百官不得謁見。而王叔文至中書省,欲與韋執誼計事,令直省通報,直省以舊有規定而告之,叔文怒,叱直省。直省懼,入告,執誼起迎叔文。杜佑、高郢、鄭珣瑜皆停箸以待。鄭珣瑜嘆說:“我怎麼能再居相位呢!”於是騎馬歸家,不再理事。賈耽亦稱疾不出。
杜黃裳請太子監國
永貞元年(八0五)四月六日,順宗御宣政殿,冊太子。百官睹太子儀錶,退朝後皆相賀。只有王叔文面有憂懼之色,口不敢言,只是吟誦杜甫題《諸葛亮祠堂》詩:“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先前太常卿杜黃裳為裴延齡所惡,留滯台閣,十年不遷。及其婿韋執誼為相,始遷為太常卿。黃裳勸執誼帥群臣請太子監國,執誼不從。
陸淳(質)為太子侍讀
永貞元年(八0五)四月九日,以給事中陸淳為太子侍讀,更名為質(避太子諱)。宰相韋執誼專權,恐太子不高興,故以陸質為侍讀,使其暗中察太子意,且為自己解釋。及質發言,太子怒曰:“陛下令先生為寡人講經義耳,何為預他事!”質惶懼而出。
王叔文謀奪宦官兵權
永貞元年(八0五)五月三日,以右金吾衛大將軍范希朝為左右神策京西諸城鎮行營節度使。五月六日,以度支郎中韓泰為其行軍司馬。王叔文自知為內外所憎恨,想奪宦官兵權以自固,藉希朝老將,使主其名,而實以韓泰專其軍事。
削王叔文翰林學士
永貞元年(八0五)五月二十三日,以王叔文為戶部侍郎,仍充度支、鹽鐵轉運副使。時宦官俱文珍等惡叔文奪其兵權,詔削其翰林學士之職。叔文見制書,大驚,說:“我每日至此商量公事,如果不為翰林學士,則無以入翰林院。”王抷又為之疏請,乃許其三日一入翰林,而去學士之名。
王韋失和
永貞元年(八0五)六月二日,貶宣歙巡官羊士諤為汀州寧化(今福建寧化)縣尉。士諤因公事至京師,遇王叔文用事,公開言其非。叔文聞之怒,欲下詔斬之,韋執誼不可;又令杖殺之,執誼又以為不可,遂貶之。自是叔文與執誼交惡。往來二人門下者皆懼。
王叔文拒劉辟要挾
先前,劉辟以劍南支度副使職,奉轉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之意於王叔文,求領劍南東川、西川及山南西道三道使職,謂叔文曰:“太尉(指韋皋)使辟致微誠於公,若與某三川,當以死相助;若不與,亦當有以相酬。”叔文大怒,將詔斬之,韋執誼固以為不可。當時劉辟尚在長安,聽說豐士諤被貶,遂逃歸。因此叔文更惡執誼,遂成仇怨。
韋皋等上表言王叔文之奸
永貞元年(八0五)六月十六日,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上表說:“陛下哀毀成疾,日理萬機,請暫令皇太子監國。”又上太子箋,說:“王叔文、王抷、李忠言等人,擅自專權,賞罰任情,擾亂綱紀,散府庫之財以賂權貴,培植心腹,遍於重位,深恐傾大唐盛業,危殿下家國,願殿下即日奏聞,斥逐群小,使政歸天子,四方獲安。”韋皋自恃是重臣,遠處蜀中,諒王叔文等對之無可奈何,所以極言其奸。不久荊南節度使裴均、河東節度使嚴綬也上箋表,斥王叔文等之奸。
王叔文等喪權
王叔文既以范希朝、韓泰主京西神策軍,諸宦官猶未悟。時邊上神策諸將皆告辭中尉,並說劃歸范希朝指揮。宦官才知兵權已被叔文等人所奪,大怒,密令其使歸告諸將不要以兵權屬人。所以希朝至奉天,諸將無至者。韓泰馳歸告之,叔文無計可施,正值其母病重,永貞元年(八0五)六月十九日,叔文盛具酒饌,與諸學士及李忠言、俱文珍、劉光琦等飲於翰林院,叔文言將請假歸侍其母,並謂近來所為皆是為朝廷辦事。一旦去歸,必百謗交至,請大家見察。文珍等隨其語而折之。叔文不能對,只是以酒相勸,數巡而罷。六月二十日,叔文以母喪去位。韋執誼更不用其語。七月,王抷也因叔文去位而失去依靠,每天至宦官及杜佑所,請起叔文為相,並總北軍之權,但不得。其黨皆憂懼不自保。王抷坐翰林院中,疏三上不報,知事不濟,至夜忽叫曰:“抷中風矣。”遂抬至家不出,抷、叔文之黨至是皆去。
韋皋卒
永貞元年(八0五)八月十七日,劍南西川節度使南康王韋皋卒。韋皋在蜀中二十一年,重加賦斂,厚貢獻以結天子,重賞賜以撫士卒,士卒每有婚喪之事,皆供其資費,由是得久安其位而士卒樂為其用。又招撫南詔,摧敗吐蕃,保衛西南邊疆。府庫既已充實,又不時寬貸其民,三年一免租賦,所以蜀人服其智而畏其威。韋皋卒后,支度副使劉辟自為留後。辟使諸將上表請以己為節度使,憲宗不許。八月二十三日,以袁滋為劍南東、西川、山南西道安撫大使。
大貶王叔文黨
王叔文、王抷既被貶,永貞元年(八0五)九月十三日,繼貶其黨神策行軍司馬韓泰為撫州(今江西撫州)刺史,司封郎中韓曄為池州(今安徽貴池)刺史,禮部員外郎柳宗元為邵州(今湖南邵陽)刺史,屯田員外郎劉禹錫為連州(今廣東連縣)刺史。十一月七日貶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韋執誼為崖州(今海南海口)司馬。朝議認為王叔文黨貶之太輕,十一月十四日,再貶韓泰為虔州(今江西贛州)司馬,韓曄為饒州(今江西波陽)司馬,柳宗元為永州(今湖南零陵)司馬,劉禹錫為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馬。又貶河中少尹陳諫為台州(今浙江臨海)司馬,和州刺史凌准為連州(今廣東連縣)司馬,岳州刺史程異為郴州(今湖南郴縣)司馬。加上王叔文、王抷,這就是永貞革新時的“二王八司馬”。
回鶻可汗卒
永貞元年(八0五)十一月,回鶻懷信可汗卒,遣鴻臚少卿孫杲臨吊,冊其嗣為騰里野合俱錄毗伽可汗。按自懷信立,前回鶻葯葛羅氏已絕。此後史皆書“冊其嗣”,以表懷信子孫為葯葛羅氏之嗣也。
以劉闢為西川節度副使知節度事
永貞元年(八0五)十月三日,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袁滋同平章事,充西川節度使,征劉闢為給事中。而劉辟不受征,阻兵自守。袁滋畏其強,不敢進,唐憲宗怒,貶袁滋為吉州刺史。十二月十四日,以給事中劉闢為西川節度副使,知節度事。憲宗甫即位,無力討之,只得暫行姑息。右諫議大夫韋丹上疏說;“如果劉辟不討,則朝廷無以令天下!”憲宗以為是,十二月十七日,以韋丹為東川節度使。
賈耽卒
永貞元年(八0五)十月二日,右僕射、同平章事賈耽卒。耽曾任鴻臚卿,主持各族間往來朝貢,熟悉邊疆山川風土,勤於搜集地理資料,用裴秀製圖法,繪撰成《海內華夷圖》和《古今郡國縣道四夷述》、《隴右山南圖》,《貞元十道錄》,《皇華四達記》及《吐蕃黃河錄》等書。
德宗末年,十年無赦,群臣小有過失而被遣逐者,皆不復敘用,順宗立,始得量移。永貞元年(八0五)三月三日,追忠州別駕陸贄及鄭餘慶、陽城、韓皋等回京師。而贄未聞追詔而卒陸贄是唐後期著名宰相、政治家。字敬輿、蘇州嘉興人。十八歲登進士第,德宗即位,召為翰林學士,參與機謀,深得德宗信任。后因被裴延齡所陷,貞元十年(七九四)罷相,次年被貶為忠州別駕。居忠州十年而卒。所作奏議,多用排偶,條理精密,文筆流暢,後人編為《翰苑集》(又名《陸宣公奏議》)。又陸贄在忠州貶所,深居簡出,避謗不著書,抄集藥方成《陸氏集驗方》五十卷,已佚。

史料記載


德宗神武聖文皇帝十一永貞元年(乙酉,公元八零五年)
春,正月,辛未朔,諸王、親戚入賀德宗,太子獨以疾不能來,德宗涕泣悲嘆,由是得疾,日益甚。凡二十餘日,中外不通,莫知兩宮安否。癸已,德宗崩。蒼猝召翰林學士鄭糹因、衛次公等至金鑾殿草遺詔。宦官或曰:“禁中議所立尚未定。”眾莫敢對。次公遽言曰:“太子雖有疾,地居冢嫡,中外屬心。必不得已,猶應立廣陵王。不然,必大亂。”糹因等從而和之,議始定。次公,河東人也。太子知人情憂疑,紫衣麻鞋,力疾出九仙門,召見諸軍使,人心粗安。甲午,宣遺詔於宣政殿,太子縗服見百官。丙申,即皇帝位於太極殿。衛士尚疑之,企足引領而望之,曰:“真太子也!”乃喜而泣。
時順宗失音,不能決事,常居宮中施簾帷,獨宦官李忠言、昭容牛氏侍左右。百官奏事,自帷中可其奏。自德宗大漸,王伾先入,稱詔召王叔文,坐翰林中使決事。伾以叔文意入言於忠言,稱詔行下,外初無知者。以杜佑攝冢宰。二月,癸卯,上始朝百官於紫宸門。
己酉,加義武節度使張茂昭同平章事。
辛亥,以吏部郎中韋執誼為尚書左丞、同平章事。王叔文欲專國政,首引執誼為相,己用事於中,與相唱和。
壬子,李師古發兵屯西境以脅滑州。時告哀使未至諸道,義成牙將有自長安還得遺詔者,節度使李元素以師古鄰道,欲示無外,遣使密以遺詔示之。師古欲乘國喪侵噬鄰境,乃集將士謂曰:“聖上萬福,而元素忽傳遺詔,是反也,宜擊之。”遂杖元素使者,發兵屯曹州,且告假道於汴。宣武節度使韓弘使謂曰:“汝能越吾界而為盜邪!有以相待,毋為空言!”元素告急,弘使謂曰:“吾在此,公安無恐。”或告曰:“翦棘夷道,兵且至矣,請備之。”弘曰:“兵來,不除道也。”不為之應。師古詐窮變索,且聞上即位,乃罷兵。元素表請自貶。朝廷兩慰解之。元素,泌之族弟也。
吳少誠以牛皮鞋材遺師古,師古以鹽資少誠,潛過宣武界,事覺,弘皆留,輸之庫,曰:“此於法不得以私相饋。”師古等皆憚之。
辛酉,詔數京兆尹道王實殘暴掊斂之罪,貶通州長史。市裡歡呼,皆袖瓦礫遮道伺之,實由間道獲免。壬戌,以殿中丞王伾為左散騎常侍,依前翰林待詔,蘇州司功王叔文為起居舍人、翰林學士。伾寢陋,吳語,上所褻狎;而叔文頗任事自許,微知文義,好言事,上以故稍敬之,不得如伾出入無阻。叔文入至翰林,而伾入至柿林院,見李忠言、牛昭容計事。大抵叔文依伾,伾依忠言,忠言依牛昭容,轉相交結。每事先下翰林,使叔文可否,然後宣於中書,韋執誼承而行之。外黨則韓泰、柳宗元、劉禹錫等主采聽外事。謀議唱和,日夜汲汲如狂,互相推獎,曰伊、曰周、曰管、曰葛,僴然自得,謂天下無人。榮辱進退,生於造次,惟其所欲,不拘程式。士大夫畏之,道路以目。素與往還者,相次撥擢,至一日除數人。其黨或言曰,“某可為某官,”不過一二日,輒已得之。於是叔文及其黨十餘家之門,晝夜車馬如市。客候見叔文、伾者,至宿其坊中餅肆、酒壚下,一人得千錢,乃容之。伾尤闒茸,專以納賄為事,作大匱貯金帛,夫婦寢其上。
甲子,上御丹鳳門,赦天下,諸色逋負,一切蠲免,常貢之外,悉罷進奉。貞元之末政事為人患者,如宮市,五坊小兒之類,悉罷之。先是五坊小兒張捕鳥雀於閭里者,皆為暴橫以取人錢物,至有張羅網於門,不許人出入者,或張井上使不得汲者。近之,輒曰:“汝驚供奉鳥雀!”即痛毆之,出錢物求謝,乃去。或相聚飲食於酒食之肆,醉飽而去,賣者或不知,就索其直,多被毆詈。或時留蛇一囊為質,曰:“此蛇所以致鳥雀而捕之者,今留付汝,幸善飼之,勿令饑渴。”賣者愧謝求哀,乃攜挈而去。上在東官,皆知其弊,故即位首禁之。
乙丑,罷鹽鐵使月進錢。先是,鹽鐵月進羨餘而經入益少,至是,罷之。
三月,辛未,以王伾為翰林學士。
德宗之末,十年無赦,群臣以微過譴逐者皆不復敘用,至是始得量移。壬申,追忠州別駕陸贄、郴州別駕鄭餘慶、杭州刺史韓皋、道州刺史陽城赴京師。贄之秉政也,貶駕部員外郎李吉甫為明州長史,既而徙忠州刺史。贄昆弟門人咸以為憂,至而吉甫忻然以宰相禮事之。贄初猶慚懼,后遂為深交。吉甫,棲筠之子。韋皋在成都,屢上表請以贄自代。贄與陽城皆未聞追詔而卒。
丙戌,加杜佑度支及諸道鹽鐵轉運使。以浙西觀察使李錡為鎮海節度使,解其鹽轉運使。錡雖失利權而得節旄,故反謀亦未發。
戊子,名徐州軍曰武寧,以張愔為節度使。
加彰義節度使吳少誠同平章事。
以王叔文為度支、鹽鐵轉運副使。先是叔文與其黨謀,得國賦在手,則可以結諸用事人,取軍士心,以固其權,又懼驟使重權,人心不服,藉杜佑雅有會計之名,位重而務自全,易可制,故先令佑主其名,而自除為副以專之。叔文雖判兩使,不以簿書為意,日夜與其黨屏人竊語,人莫測其所為。以御史中丞武元衡為左庶子。德宗之末,叔文之黨多為御史,元衡薄其為人,待之莽鹵。元衡為山陵儀仗使,劉禹錫求為判官,不許。叔文以元衡在風憲,欲使附己,使其黨誘以權利,元衡不認,由是左遷。元衡,平一之孫也。侍御史竇群奏屯田員外郎劉禹錫挾邪亂政,不宜在朝。又嘗謁叔文,揖之曰:“事固有不可知者。”叔文曰:“何謂也?”群曰:“去歲李實怙恩挾貴,氣蓋一時,公當此時,逡巡路旁,乃江南一吏耳。今公一旦復據其地,安知路旁無如公者乎!”其黨欲逐之,韋執誼以群素有強直名,止之。
上疾久不愈,時扶御殿,群臣瞻望而已,莫有親奏對者。中外危懼,思早立太子,而王叔文之黨欲專大權,惡聞之。宦官俱文珍、劉光琦、薛盈珍等皆先朝任使舊人,疾叔文、忠言等朋黨專恣,乃啟上召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李程、王涯入金鑾殿,草立太子制。時牛昭容輩以廣陵王淳英睿,惡之;絪不復請,書紙為“立嫡以長”字呈上,上頷之。癸巳,立淳為太子,更名純。程,神符五世孫也。
賈耽以王叔文黨用事,心惡之,稱疾不出,屢乞骸骨。丁酉,諸宰相會食中書。故事,宰相方食,百寮無敢謁見者。叔文至中書,欲與執誼計事,令直省通之,直省以舊事告,叔文怒,叱直省。直省懼,入白。執誼逡巡慚赧,竟起迎叔文,就其閤語良久。杜佑、高郢、鄭珣瑜皆停箸以待,有報者云:“叔文索飯,韋相公已與之同食閤中矣。”佑、郢心知不可,畏叔文、執誼,莫敢出言。珣瑜獨嘆曰:“吾豈可復居此位!”顧左右,取馬徑歸,遂不起。二相皆天下重望,相次歸卧,叔文、執誼等益無所顧忌,遠近大懼。
夏,四月,壬寅,立皇弟諤為欽王,誠為珍王;子經為郯王,緯為均王,縱為漵王,紓為莒王,綢為密王,總為郇王,約為邵王,結為宋王,緗為集王,糹求為冀王,綺為和王,絢為衡王,糹熏為會王,綰為福王,紘為撫王,緄為岳王,紳為袁王,綸為桂王,繟為翼王。
乙已,上御宣政殿,冊太子。百官睹太子儀錶,退,皆相賀,至有感泣者,中外大喜。而王叔文獨有憂色,口不敢言,但吟杜甫題《諸葛亮祠堂》詩曰:“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聞者哂之。先是,太常卿杜黃裳為裴延齡所惡,留滯台閣,十年不遷,及其婿韋執誼為相,始遷太常卿。黃裳勸執誼帥群臣請太子監國,執誼驚曰:“丈人甫得一官,奈何啟口議禁中事!”黃裳勃然曰:“黃裳受恩三朝,豈得以一官相買乎!”拂衣起出。戊申,以給事中陸淳為太子侍讀,仍更名質。韋執誼自以專權,恐太子不悅,故以質為侍讀,使潛伺太子意,且解之。及質發言,太子怒曰:“陛下令先生為寡人講經義耳,何為預他事!”質惶懼而出。
五月,辛未,以右金吾大將軍范希朝為左、右神策京西諸城鎮行營節度使。甲戌,以度支郎中韓泰為其行軍司馬。王叔文自知為內外所憎疾,欲奪取宦官兵權以自固,籍希朝老將,使主其名,而實以泰專其事。人情不測其所為,益疑懼。
辛卯,以王叔文為戶部侍郎,依前充度支、鹽鐵轉運副使。俱文珍等惡其專權,削去翰林之職。叔文見制書,大驚,謂人曰:“叔文日時至此商量公事,若不得此院職事,則無因而至矣。”王伾即為疏請,不從。再疏,乃許三五日一入翰林,去學士名。叔文始懼。
六月,己亥,貶宣歙巡官羊士諤為汀州寧化尉。士諤以公事至長安,遇叔文用事,公言其非。叔文聞之,怒,欲下詔斬之,執誼不可;則令杖殺之,執誼又以為不可,遂貶焉。由是叔文始大惡執誼,往來二人門下者皆懼。先時,劉辟以劍南支度副使將韋皋之意於叔文,求都領劍南三川,謂叔文曰:“太尉使辟致微誠於公,若與某三川,當以死相助;若不與,亦當有以相酬。”叔文怒,亦將斬之,執誼固執不可。辟尚游長安未去,聞貶士諤,遂逃歸。執誼初為叔文所引用,深附之,既得位,欲掩其跡,且迫於公議,故時時為異同,輒使人謝叔文曰:“非敢負約,乃欲曲成兄事耳!”叔文詬怒,不之信,遂成仇怨。
癸丑,韋皋上表,以為:“陛下哀毀成疾,重勞萬機,故久而未安,請權令皇太子親監庶政,俟皇躬痊癒,復歸春宮。臣位兼將相,今之所陳,乃其職分。”又上太子箋,以為:“聖上遠法高宗,亮陰不言,委政臣下,而所付非人。王叔文、王伾、李忠言之徒,輒當重任,賞罰縱情,墮紀紊綱。散府庫之積以賂權門。樹置心腹,遍於貴位;潛結左右,憂在蕭牆。竊恐傾太宗盛業,危殿下家邦,願殿下即日奏聞,斥遂群小,使政出人主,則四方獲安。”皋自恃重臣,遠處西蜀,度王叔文不能動搖,遂極言其奸。俄而荊南節度使裴均、河東節度使嚴綬箋表繼至,意與皋同,中外皆倚以為援,而邪黨震懼。均,光庭之曾孫也。
王叔文既以范希朝、韓泰主京西神策軍,諸宦者尚未寤。會邊上諸將各以狀辭中尉,且言方屬希朝。宦者始寤兵柄為叔文等所奪,乃大怒曰:“從其謀,吾屬必死其手。”密令其使歸告諸將曰:“無以兵屬人。”希朝至奉天,諸將無至者。韓泰馳歸白之,叔文計無所出,唯曰:“奈何!奈何!”無幾,其母病甚。丙辰,叔文盛具酒饌,與諸學士及李忠言、俱文珍、劉光琦等飲於翰林。叔文言曰:“叔文母病,以身任國事之故,不得親醫藥,今將求假歸侍。叔文比竭心力,不避危難,皆為朝廷之恩。一旦去歸,百謗交至,誰肯見察以一言相助乎?”文珍隨其語輒折之,叔文不能對,但引滿相勸,酒數行而罷。丁巳,叔文以母喪去位。
秋,七月,丙子,加李師古檢校侍中。
王叔文既有母喪,韋執誼益不用其語。叔文怒,與其黨日夜謀起複,必先斬執誼而盡誅不附己者,聞者洶懼。自叔文歸第,王伾失據,日詣宦官及杜佑請起叔文為相,且總北軍;既不獲,則請以為威遠軍使、平章事,又不得。其黨皆憂悸不自保。是日,伾坐翰林中,疏三上,不報,知事不濟,行且卧,至夜,忽叫曰:“伾中風矣!”明日,遂輿歸不出。己丑,以倉部郎中、判度支案陳諫為河中少尹。伾、叔文之黨至是始去。
癸巳,橫海軍節度使程懷信薨,以其子副使執恭為留後。
乙未,制以“積疢未復,其軍國政事,權令皇太子純句當。”時內外共疾王叔文黨與專恣,上亦惡之。俱文珍等屢啟上請令太子監國,上固厭倦萬機,遂許之。又以太常卿杜黃裳為門下侍郎,左金吾大將軍袁滋為中書侍郎,並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以其舊臣,故引用之。又以鄭珣瑜為吏部尚書,高郢為刑部尚書,並罷政事。太子見百官於東朝堂,百官拜賀。太子涕泣,不答拜。
八月,庚子,制“令太子即皇帝位,朕稱太上皇,制敕稱誥。”辛丑,太上皇徙居興慶宮,誥改元永貞,立良娣王氏為太上皇后。后,憲宗之母也。
壬寅,貶王伾開州司馬、王叔文渝州司戶。伾尋病死貶所。明年,賜叔文死。
乙巳,憲宗即位於宣政殿。
丙午,昇平公主獻女口五十。上曰:“上皇不受獻,朕何敢違!”遂卻之。庚戌,荊南獻毛龜二,上曰:“聯所寶惟賢。嘉禾、神芝,皆虛美耳,所以《春秋》不書祥瑞。自今凡有嘉瑞,但准令申有司,勿復以聞。及珍禽奇獸,皆毋得獻。”
癸丑,西川節度使南康忠武王韋皋薨。皋在蜀二十一年,重加賦斂,豐貢獻以結主恩,厚給賜以撫士卒。士卒婚嫁死喪,皆供其資費,以是得久安其位而士卒樂為之用,服南詔,摧吐蕃。幕僚歲久官崇者則為刺史,已復還幕府,終不使還朝,恐泄其所為故也。府庫既實,時寬其民,三年一復租賦,蜀人服其智謀而畏其威,至今畫像以為土神,家家祀之。支度副使劉辟自為留後。
郎州武陵、龍陽江漲,流萬餘家。
壬午,奉義節度使伊慎入朝。
辛卯,夏綏節度使韓全義入明。全義敗於溵水而還,不朝覲而去,上在籓邸,聞其事而惡之。全義懼,乃請入朝。
劉辟使諸將表求節鉞,朝廷不許。己未,以袁滋為劍南東、西川、山南西道安撫大使。
度支秦裴延齡所置別庫,皆減正庫之物別貯之。請並歸正庫,從之。
辛酉,遣度支、鹽鐵轉運副使潘孟陽宣慰江、淮,行視租賦、榷稅利害,因察官史否臧,百姓疾苦。
癸亥,以尚書左丞鄭餘慶同平章事。
九月,戊辰,禮儀使奏:“曾太皇太皇沈氏歲月滋深,迎訪理絕。案晉庾蔚之議,尋求三年之外,俟中壽而服之。伏請以大行皇帝啟攢宮日,皇帝帥百官舉哀,即以其日為忌。”從之。
壬申,監修國史韋執誼奏,始令史官撰《日曆》。
己卯,貶神策行軍司馬韓泰為撫州刺史,司封郎中韓曄為池州刺史,禮部員外郎柳宗元為邵州刺史,屯田員外郎劉禹錫為連州刺史。
冬,十月,丁酉,右僕射、同平章事賈耽薨。
戊戌,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袁滋同平章事,充西川節度使;征劉闢為給事中。
舒王誼薨。
太常議曾太皇太后謚曰睿真皇后。
山人羅令則自長安如普潤,矯稱太上皇誥,徵兵於秦州刺史劉澭,且說澭以廢立。澭執送長安,並其黨杖殺之。
己酉,葬神武孝文皇帝於崇陵,廟號德宗。
十一月,己巳,祔睿真皇后、德宗皇帝主於太廟。禮儀使杜黃裳等議,以為:“國家法周制,太祖猶后稷,高祖猶文王,太宗猶武王,皆不遷。高宗在三昭三穆之外,請遷主於西夾室。”從之。
壬申,貶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韋執誼為崖州司馬。執誼以嘗與王叔文異同,且杜黃裳婿,故獨后貶。然叔文敗,執誼亦自失形勢,知禍且至,雖尚為相,常不自得,奄奄無氣,聞人行聲,輒惶悸失色,以至於貶。
戊寅,以韓全義為太子少保,致仕。
劉辟不受征,阻兵自守。袁滋畏其強,不敢進。上怒,貶滋為吉州刺史。
復以右庶子武元衡為御史中丞。
朝議謂王叔文之黨或自員外郎出為刺史,貶之太輕。己卯,再貶韓泰為虔州司馬、韓曄為饒州司馬、柳宗元為永州司馬、劉禹錫為朗州司馬,又貶河中少尹陳諫為台州司馬,和州刺史凌准為連州司馬,岳州刺史程異為郴州司馬。
回鶻懷信可汗卒,遣鴻臚少卿孫杲臨吊,冊其嗣為騰里野合俱錄毘伽可汗。
十二月,甲辰,加山南東道節度使於頔同平章事。
以奉義節度使伊慎為右僕射。
己酉,以給事中劉闢為西川節度副使、知節度事。上以初嗣位,力未能計故也。右諫議大夫韋丹上疏,以為:“今釋辟不誅,則朝廷可以指臂而使者,惟兩京耳。此外誰不為叛!”上善其言。壬子,以丹為東川節度使。丹,津之五世孫也。
辛酉,百官請上上皇尊號曰應乾聖壽太上皇,上尊號曰文武大聖孝德皇帝。上許上上皇尊號而自辭不受。
壬戌,以翰林學士鄭糹因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以刑部郎中杜兼為蘇州刺史。兼辭行,上書稱李錡且反,必奏族臣。上然之,留為吏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