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克標
中國男作家
章克標,1900年出生在浙江海寧,20歲時官費赴日留學。後來又考入日本京都帝國大學,攻讀數學。回國當過一段時間教師后,章克標決定向文壇發展。
2007年1月23日凌晨1點45分病逝於上海。
章克標及其妻子林青
章克標於1923年開始發表作品。
2005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教材《算學原始掇要》、《算學的故事》,主編《開明文學辭典》、《文學入門》等,翻譯外國文集、小說《戀愛四象》、《愛欲》、《水上》、《殺艷》、《菊池寬集》等十幾部,發表過大量雜文、散文、小說。《文壇登龍術和風涼話》收入海派小品集叢,《一個人結婚》收入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婚戀小說系列等,《九十自述》、《世紀揮手》等獲省、市級獎項多次。個人獲出版總署頒發的為出版事業作出貢獻出版工作者證書。
在沉寂了半個多世紀之後,章克標再度成為“海上聞人”。1999年1月13日,上海一家報紙曾用頭版刊登了一位百歲
林語堂
章克標做過著名武俠小說作家金庸的老師
曾以百歲高齡登報徵婚而在社會上激起波瀾的章克標老人,不久前與一劉姓應徵者攜手步入婚姻殿堂。章克標於1900年7月26日生於浙江省海寧縣慶雲鎮。1926年,章克標在上海與豐子愷、葉聖陶等人輪流主編月刊《一般》而步入文壇。章克標於1999年1月13日在《申江服務導報》上登出一則“征伴求侶啟事”,應徵者紛至。經過八個多月的慎重考慮,老人終於選擇了這位57歲的東北籍退休幹部劉女士,章克標還為眉清目秀的愛妻取名為“林青”。
百歲老壽星
一個人,活至一百多歲,還能看書閱報,還能揮筆潑墨,且筆耕不輟,常常外出參加文事活動,這實在是個奇迹。這個奇迹的主角,就是著名海派作家,106歲的章克標先生。
章老20年代從上海步入文壇,至今已整整寫作了80年矣。1900年生於海寧的章老,卻十分迷戀上海。20年代來上海后,就與上海結下不解之緣。晚年帶著新婚的妻子林青,索性定居於上海郊區南隅,過著悠閑、安靜的幸福生活。他的臉型就是那麼一副笑口常開的樣子。他說小時讀書時,同學就給他起了個“彌陀菩薩”的綽號,這樣的叫法,自然沒有惡意。這張笑臉,有時也會鬧出笑話。“文革”當中,章老被打成反革命,經常挨斗遭批。一次,他站著作檢查,被造反派勒令一聲:“嚴肅一點,有什麼好笑”。其實章克標壓根兒就笑不出來,心裡在流淚呢。旁人說:“他生就這副笑模樣”。“好,笑面虎,心裡更加兇惡!”於是遭來更嚴厲的批鬥。對於養生之道,章老始終只說:“順其自然”。他向來不做強身保健如打拳、氣功之類的運動,亦不講進補之類的營養調理,有啥吃啥。三年困難時期,他說草根、菜皮、糠秕都嘗過。
章老鍾情走路。他覺得,多走走路,倒是他的養生之道。從6歲上私塾,開始走路,常常走上3公里路才能讀上書。因為走路多,時常走穿了鞋底。長大些亦去游泳,這可以看作是一種水上走路。因為愛讀書,就把體育鍛煉的時間擠掉了。及至工作后,常去跳跳舞,這是另一種形式的走路,是浪漫的有節拍地走而已。年輕時經常疾走,以至奔跑。現在則在室內踱踱步,或上上下下扶梯,悠悠慢慢地走路,亦不覺得疲勞乏力,只是要小心、謹慎一些。長壽秘訣:30年吃粥
臘八粥是用多種原料混合煮成
早年曾當過金庸的老師,並與林語堂、邵洵美等人一起創辦《論語》雜誌的文化老人、中國現代作家、翻譯家章克標昨天凌晨1點45分在上海病逝,享年108歲。去年3月他因為患腦梗、腦萎縮住進了上海閔行區中心醫院,一直到去世。
章克標生前曾自述自己與魯迅的筆戰和誤會。章克標與邵洵美一起編《金屋》月刊時,曾運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寫了一篇批評《吶喊》的長稿。其中有一個主要論點:“凡是一個偉大的作家,都有點神經病。”之後,章克標自費出版了一本《文壇登龍術》,魯迅則以葦索的筆名在《申報·自由談》上發表了《登龍術拾遺》一文,遷怒於章的友人邵洵美。
中國著名畫家豐子愷
1999年11月9日,豐子愷漫畫館在浙江桐鄉石門鎮落成開館,九九老人章克標再一次走進“緣緣堂”,向他的老友豐子愷表達深切的緬懷之情。
章克標是海寧人,生於1900年7月,比豐子愷僅小1歲多。早年他在上海立達學園、開明書店與豐子愷同事,還與林語堂等人合辦《論語》半月刊。他於1933年出版的《文壇登龍術》被人稱為奇書,據說,豐子愷曾打算將其改編成連環漫畫。
章克標結識豐子愷當在1923年至1924年間。那時,章克標應夏尊之邀也去立達學園教書,並主編一份立達學會刊物《一般》雜誌。一個星期日的薄暮時分,章克標尋到了永義里豐子愷的家門。
子愷展示他的漫畫小品給章看:“這些畫都是在春暉小學時作的,開始只畫了些小幅,抒發一些感情,有時也拿古人的詩句作畫,表現一種思古情調,自己賞玩,也請朋友來觀看。”於是,章克標看到了《子愷漫畫》的最初稿本,都是以國畫的方法畫在普通宣紙上,大多以兒童生活為題材,天然情趣,惹人喜歡。章挑選了兩幅,子愷微笑道:“我懂得你的趣味了,幽默、靈性,是嗎?”過了幾天,子愷的漫畫便出現在《一般》的封面上了,他還為《一般》撰寫隨筆之類的文稿,作了幾幅插圖。
約半年後,夏尊進開明書店,《一般》也就停刊了,夏邀子愷、克標入盟,出版青年刊物。豐子愷編輯音樂方面的書籍,章克標編輯中學生課外讀物。子愷還作插圖,仍畫漫畫小品。朋友將他的畫稿訂成小冊子,互相傳閱,隨手在封面上題了“子愷漫畫”幾個字,冊子傳到《文學周報》主編鄭振鐸手裡,他看了也歡喜,便以《文學周報》的名義出版了一本《子愷漫畫》。不久開明書店也為他出了新版本,還多次重印。此後,夏尊、章克標將他的漫畫列為青年讀物和學生課外讀本,先後為他出版了《子愷畫集》、《學生漫畫》、《人間相》、《漫畫阿Q正傳》等等。一次,子愷與章克標等人閑聊,章問他:“你的畫構思巧妙、有趣,你是怎麼畫出來的?”子愷漫不經心地回答:“我的女兒、兒子都是畫中的主角,像孩子替椅子腳穿鞋啦,阿寶赤膊爬樹啦,等等,都是隨意而作。”1933年春,豐子愷用所得稿酬積蓄在老家桐鄉蓋造了“緣緣堂”,落成之日,章克標、夏尊等開明朋友前往觀賞,做客。
抗戰爆發后,豐子愷與章克標離散多年,直至1948年9月,章克標到台北聯繫開辦開明書店分店,才與辦畫展的豐子愷相遇,兩人同在台北逗留了兩月,一同訪舊友,同游阿里山、日月潭之後一起渡海至廈門……豐子愷說:“南國天氣好,舊友多,真想在這兒安家定居了。”然而,當他聽到解放軍即將渡江的消息,又舉家回到了上海。
不要自由
章克標文集
我們是什麼自由都不會有的,死是給了致命的威脅,一想到死,什麼價值都完了,還有什麼自由不自由!要飛我們沒有翼膀,要潛我們缺少魚鱉的鱗甲,跑想起來快不如馬鹿,援木不如猢猻,角力不如牛,兇猛不如虎狼,貪財不如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嘿,貪官土劣也是人,我說錯了。
不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天賦的能力不厚,不能想怎樣就做到怎樣,所以自由云云,還以不要為妙。人類是根本不會有自由的,除非在母腹中未產的胎兒,還有幾分自由可說,一出生到這世上來,自由早已不存在了。因為自由的成立,以生活為先決條件,現在解決生活的麵包,還是成為重大問題的時候,談不到自由。
這世界上的人,誰曾有了自由,誰曾有過自由呢?沒有的。不過局限於一部分的自由,為法律所許的自由,那卻可以有,譬如信教自由,言論自由等等。但是這些自由,有了又有什麼關係。況且有許多人自由,便有許多人不自由,自由而可以有抵觸,也不是好東西,比方人民言論自由了,官吏行為便不自由,人民信教自由了,傳教人要強迫你信教便不自由,那總不大合適。
所以我想喊出不要自由的口號。我們全要合於規律,沒有個人的什麼自由。官吏不能自由捕殺人,不能自由搜刮錢財,不能自由違法殃民,人人都不能自由賣國,買日貨,大家不能自由捐助航空救國捐,不能自由買航空建設獎券,不能自由跳舞遊藝救國,這樣中國社會情形,恐怕還可以好起來。我有時真會想歷來中國是壞於太自由了,人人忘卻了是社會的一員而只知道個人。將出現的新社會,一定不容許此種思想感情的。
有關章克標的討論,逐漸演變成為有關漢奸的討論,這條線一路下來,也是必然。
1、人的一生很漫長。對任何一個歷史人物,用簡單的“好人”、“壞人”或者“漢奸”是很難定義的。拿章克標來說,我們可以把他的一生分為幾個階段,然後來判斷他分別在哪個階段是一個怎樣的人。比如,在某個階段,章是才華橫溢的作家;但在某個階段,章任偽《浙江日報》主編,鼓吹大東亞共榮圈,做了漢奸。這樣來總結一個人的一生,比簡單的“漢奸”兩字評語更客觀。
同樣,對汪精衛的評判也該如此。他後期肯定是一個大漢奸,但早期是一個堅決的革命者,後來一直是國民黨內聲譽最好的領袖,也曾是一個抗日的主戰派(比蔣堅決多了)。這些不能抹殺掉。對毛澤東也一樣,不能因為他後期的錯誤就把他一生評得一無是處。要是我們這麼做,中國的歷史會變成什麼了?應該避免這樣的兩極化思維。
2、對一個歷史人物行為的評判,不能脫離他當時特定的時代氛圍。東方白說,章當時做的這些事,和現在《浙江日報》主編們做的那些事,本質上有什麼區別?老實說,要是脫離了時代氛圍,這還真沒啥區別。但當時可是抗日戰爭年代,是個你死我活的年代。在那種特定條件下,章對社會所造成的危害無疑大得多,不能用現在和平時代的眼光來看。章是否做過漢奸,那個年代的法庭比我們有資格說話。有人說那也未必公平,對,你也可以舉出事實來翻案——就看你有沒有這膽量了。
一個人在敵偽時期做偽警察,維持治安;或是做清潔工,幫日本人打掃房子,這算不算漢奸?如果不算,偽警察局長、偽衛生局長算不算?要知道,日佔領區越太平,日本人就越能騰出手來對付中國軍隊,從抗擊外敵角度來看,焦土政策是最理想的。只要淪陷區有同胞留下,必然會有偽衛生局長。聽說抗戰勝利后,對漢奸的一個定義是:偽政府里科級以上的都是漢奸。那我要說,很可能某個漢奸其實什麼壞事都沒做。我這麼說倒不是想為誰翻案,章也好,汪則更加,他們都已走得太遠,我只想告訴大家,還有很多事是值得認真思考的。
其實想說的還有很多,先說這些吧。出於種種原因,對中國歷史,我們都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值得再去研究。妄下一個評判固然痛快,但這是對後代不負責任的。在不能給出個完整的結論之前,不妨先把一個具體事物分割開來,先肯定能夠肯定的那部分;對不確定的,盡量留下史料,讓後代去評判吧。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比我們更聰明,也更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