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洛城北謁玄元皇帝廟
冬日洛城北謁玄元皇帝廟
《冬日洛城北謁玄元皇帝廟》是唐代詩人杜甫於天寶八年(749年)所作的一首五言排律。這首詩前八句介紹廟宇的管理情況和描寫廟宇的建築情形;中間十二句敘述老子和李唐的關係和李唐對老子的種種崇敬;最後八句描寫眼前廟宇的景物。全詩鋪敘得體,對仗整肅,情景分明,氣象寬大。
冬日洛城北謁玄元皇帝廟
配極 玄都 閟,憑虛 禁御 長。守祧 嚴具禮,掌節 鎮非常。
碧瓦初寒外,金莖 一氣 旁。山河扶繡戶,日月近雕梁。
仙李盤根大,猗蘭 奕葉 光。世家遺舊史,道德付今王。
畫手看前輩,吳生遠擅場。森羅 移地軸,妙絕動宮牆。
五聖聯龍袞,千官列雁行。冕旒 俱秀髮,旌旆盡飛揚。
配極:猶謂位極。極指北極,因玄元廟在洛陽城北,故稱。
玄都:本指老子在天上的居處,此處指玄元廟。
憑虛:凌空,在高處俯臨大地。
禁御:禁宮之內。
祧(tiāo):祖廟。
具禮:安排儀式,按禮儀供設酒食。
掌節:手持符節。
金莖:用以擎承露盤的銅柱。
一氣:指天空。
繡戶:彩繪的門窗。
雕梁:雕花的樑柱。
猗蘭:漢武帝生於猗蘭殿,“猗蘭”指漢武帝。
奕葉:猶累世,代代。
擅場:畫技高超出眾。
森羅:森然羅列。
動宮牆:形容畫使殿宇生輝。
龍袞(gǔn):天子禮服,上綉龍紋。
冕旒(liú):皇帝的禮帽,借指皇帝。
景:同“影”。
風箏:掛在殿宇檐前的風鈴,俗稱風馬兒。
吹玉柱:指風箏經風一吹髮出美妙悅耳的聲音。玉柱:指以玉為弦柱的箏。
露井:無蓋之井。
銀床:井欄。
卑周室:為“周室卑”的倒裝,卑指式微、衰徽。
拱:護衛。
養拙:守拙,隱居不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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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極:猶謂位極。極指北極,因玄元廟在洛陽城北,故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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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本指老子在天上的居處,此處指玄元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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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虛:凌空,在高處俯臨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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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御:禁宮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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祧(tiāo):祖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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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禮:安排儀式,按禮儀供設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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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節:手持符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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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莖:用以擎承露盤的銅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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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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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戶:彩繪的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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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雕花的樑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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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蘭:漢武帝生於猗蘭殿,“猗蘭”指漢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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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葉:猶累世,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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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場:畫技高超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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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森然羅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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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宮牆:形容畫使殿宇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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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袞(gǔn):天子禮服,上綉龍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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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旒(liú):皇帝的禮帽,借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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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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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掛在殿宇檐前的風鈴,俗稱風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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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玉柱:指風箏經風一吹髮出美妙悅耳的聲音。玉柱:指以玉為弦柱的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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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井:無蓋之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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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床:井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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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周室:為“周室卑”的倒裝,卑指式微、衰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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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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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拙:守拙,隱居不仕。
玄元皇帝廟與北天極同位,清靜而幽深,廟院高踞北邙山頂,周圍的蕃籬通遠漫長。廟宇中掌管祭祀的官吏禮節莊嚴完備,守廟之吏防範非常事也很有方。
廟宇上碧綠的琉璃瓦籠罩著初冬的寒意,門前高大的銅柱旁立,通連著天地之氣。大山大河護持著雕刻華美的門戶,太陽和月旁臨近刻有花紋的棟樑。
吳道子的技藝高超出眾,技壓群芳,估計他的畫藝已超過了前輩。他好像把大地萬象逼真地移上牆壁,精湛的畫藝使殿宇生色。
看那畫壁上,五位聖帝龍袍相聯,眾大臣旁列有序,就像排列成行的雁陣。畫壁上頂頂禮冠秀美大方,顯得君臣的氣質器宇軒昂,一面面的旌旗隨風飄揚。
廟宇里的翠柏經冬依舊蒼翠,梨樹的綠葉遇霜打后還是顯得很紅。殿宇的風箏響動,凜冽的寒風吹撼玉樹,井露地面,冰霜凝住了井上的轆轤架。
當年周室卑弱,老子功成身退,傳下道德二經給漢文帝,使漢皇垂拱而治天下。道是虛無又不會消失的,老子養拙后又到哪裡去了呢?
唐高宗於乾封元年(666年)追封老子為“太上玄元皇帝”,唐玄宗於天寶二載(743年)加封老子為“大聖祖玄元皇帝”,先後下詔令兩京諸州各置老君廟,西京長安廟后改稱“太清宮”,東京洛陽廟后改稱“太微官”。天寶八年(749年),詩人到東京謁玄元皇帝廟,寫下這首詩。
全詩可分為三層。
前八句為第一層。詩人言,這是皇家宗祠的樹祀,處在極其崇高的地位,它平時都是關閉著。為了保持清虛,門口禁止各種車馬任意通行。按照宗祠的規格,這裡嚴肅地制訂有種種禮節,管理者不是一般傭人,而是“令”、“丞”這樣的級別。這祠宇建築很講究,特製的碧瓦衝破初冬的寒氣,粗壯的銅柱很有氣勢地分立兩旁。山河扶擁著那縷有各種圖案的窗戶,因為高大日月和它的雕梁靠得很近。
“仙李”以下十二句為第二層。傳說老子生而能言,指李樹為姓,唐皇以李氏出自老君,追崇為祖,所以說“盤根大”。“猗蘭奕葉光”是和“仙李盤根大”互相配襯,用以形容作為老子後裔的昌盛。這樣的世家,遺留下悠久的歷史,老子著的《道德經》交由今天的皇帝加以發揚光大。詩中的“畫手”等語,說的是開元二十九年唐玄宗令“吳生”圖寫玄元皇帝真容,分送諸州開元觀安置,令所在道士女冠等皆威儀法事迎候一事。而“五聖”等語則是說的天寶八載於太微宮聖祖前更立孔子及“四真人”像以列左右,並以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五帝之像作為玄元皇帝的陪祀一事。
“翠柏”以下八句為第三層。時值冬日,翠柏依然青蒼繁茂,而梨樹早已在寒霜下轉紅飄零。這是以柏象徵老子,以梨比喻常人,既寫實景,又寓深意。懸於廟宇玉柱上的“風箏”迎風不住地吹響著,沒蓋的露井旁邊的“銀床”,直在那裡發凍。一在高處當風鳴響,一在低處凄寂受凍,這同樣含象徵對比褒貶意思,即景抒情。在這基礎上進一步指出,老子是不事危邦,見到周衰而身退離去,讓他的《道德經》傳之於漢的。
這首詩真實具體地記述了詩人謁玄元皇帝廟的所見所感。李唐皇帝把老子作為神來供奉,借老子以擴大皇家的影響,鞏固自己的政權,而詩人則更多地從道家的思想,道家學派的角度來認識老子。他是從老子道家思想的博大精深的角度來頌揚老子的。從本詩中,一面可以看到皇家對於老子的利用,一方面又可以看到人們對於道家的老子和道教的老子認識的不同。
明·錢謙益《讀杜小箋》:此詩雖極意諷諫,而鋪張盛麗,語意渾然。
清·浦起龍《讀杜心解》:字字典重,旬句高華,據事直書,不參議論,純是頌體。而細繹之,配極四句,亦似巨典,亦似悖禮。碧瓦四句,亦似壯觀,亦似逾制,蟠根、奕葉,亦似綿遠,亦似矯誣。遺舊史,亦似反挑,亦似實刺。付今王,亦似同揆,亦似假託。紀畫處,亦似尊崇,亦似涉戲。穀神、何鄉,亦似呼吸可接,亦似神靈不依。而讀去毫無圭角,所以為佳。錢注語語指斥,意非不是也,但學者不善會之,偏在譏刺一邊看去,則失之遠矣。蓋題系朝廷巨典,體宜頌揚,非比他事諷諫,尚可顯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