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純
中西醫匯通學派代表人
張錫純(1860年-1933年),字壽甫,籍山東諸城,河北省鹽山縣人,中西醫匯通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近現代中國中醫學界的醫學泰斗。
出身於書香之家,自幼讀經書,習舉子業,兩次鄉試未中,遵父命改學醫學,上自《黃帝內經》《傷寒論》,下至歷代各家之說,無不披覽。1916年在瀋陽創辦我國第一間中醫醫院——立達中醫院。1928年定居天津,創辦國醫函授學校。由於他有高明的醫術和特殊的地位,醫名顯赫。1930年在天津創辦國醫函授學校,培養了不少中醫人材。
1933年秋天因病逝世,享年74歲。
大事件
1860
出生
1860年在河北鹽山縣出生。
1885
開始應診
1885年治癒了連當時的名醫高魯軒、毛仙閣都束手無策的危重症,頗受二人稱道,自此開始應診。
1893
改學醫學
1893年第二次參加秋試再次落第后,遵父命改學醫學,上至《黃帝內經》、《傷寒論》,下至歷代各家之說,無不披覽。同時張錫純開始接觸西醫及其他西學。
1911
開始專業行醫的生涯
1911年曾應德州駐軍統領之邀,任軍醫正,從此他開始了專業行醫的生涯,以後任過立達醫院院長、直魯聯軍軍醫處處長等職。
1916
創辦我國第一間中醫醫院
1916年在瀋陽創辦我國第一間中醫醫院——立達中醫院。
1928
培養後繼人才
1928年定居天津,創辦國醫函授學校,設立“中西匯通醫社”,培養後繼人才。
1933
逝世
1933年秋天因病逝世,享年74歲。
1885年張錫純治癒了連當時的名醫高魯軒、毛仙閣都束手無策的危重症,頗受二人稱道,自此開始應診。但1911年前,仍主要以教書為主要職業。
改學醫學
1893年第二次參加秋試再次落第后,遵父命改學醫學,上至《黃帝內經》《傷寒論》,下至歷代各家之說,無不披覽。同時張錫純開始接觸西醫及其他西學。
1904年,中國廢科舉,興學校,張錫純成為鹽山縣唯一可教代數和幾何學的教員。受時代思潮的影響,張氏萌發了衷中參西的思想,遂潛心於醫學。1900年前後十餘年的讀書、應診過程,使他的學術思想趨於成熟。
1909年,完成《醫學衷中參西錄》前三期初稿,此時他年近50,醫名漸著於國內。
任軍醫正
1911年曾應德州駐軍統領之邀,任軍醫正,從此他開始了專業行醫的生涯,以後任過立達醫院院長、直魯聯軍軍醫處處長等職。
1916年,奉天設近代中國第一家中醫院——立達醫院,聘張氏為院長。1928年定居天津,創辦國醫函授學校。由於他有高明的醫術和特殊的地位,醫名顯赫。他的一生除了孜孜研究醫學外,還培養了不少中醫人材。
1918年(民國七年),蘇中宣等人聘請張錫純到奉天(瀋陽),在大東關開辦立達中醫院,並擔任院長,提倡中西醫合作,聲名大噪。1920年代初期,與江西陸晉笙、楊如侯、廣東劉蔚楚同負盛名,稱為“四大名醫”。又和慈溪張生甫、嘉定張山雷齊名,被譽為海內“名醫三張”。
1928年後寓居天津,白天診病,夜間寫作,開辦天津“國醫函授學校”,設立“中西匯通醫社”,培養後繼人才。
1933年秋天因病逝世,享年74歲。
衷中參西匯通中西醫的思想使張錫純找到全新的治學觀點和方法。第一是拋棄崇古泥古、固步自封的觀點,敢於創新,不全於故紙中求學問。從文獻出發匯通中西醫基本理論,並不足以解決當時的臨床問題。這方面的與古為新主要得益於他的第二種觀點和方法,即反對空談的觀點,崇尚實驗方法。張錫純雖無利用儀器進行實驗室研究的條件,而他卻能充分利用了自己長期臨證實踐的條件,盡一切可能通過切身體會去尋求知識。
張錫純的實驗精神突出表現在兩方面,一是對藥物的切實研究,二是臨床的細緻觀察,以及詳細可靠的病歷記錄。他認為,學醫的“第一層功夫在識藥性……仆學醫時,凡葯皆自嘗試”。自我嘗試仍不得真知,則求助於他人之體會。為了研究小茴香是否有毒,他不恥下問廚師。其他藥物毒如巴豆、硫磺,峻如甘遂、細辛、麻黃、花椒等,均驗之於己,而後施之於人。對市葯的真偽,博咨周訪,親自監製,務得其真而後己。因此張錫純用藥之專,用量之重,為常人所不及。特別是他反覆嘗試總結出萸肉救脫,參芪利尿,白礬化痰熱,赭石通腸結,三七消瘡腫,水蛭散癥瘕,硫黃治虛寒下利,蜈蚣、蠍子定風消毒等,充分發揚了古人學說,擴大了中藥效用。他對生石膏、山萸肉、生山藥的研究,可謂前無古人。
《醫學衷中參西錄》全書逾百萬言,學者多感百讀不厭,關鍵在於其內容多為生動詳細的實踐記錄和總結,而絕少鑿空臆說。其中張錫純自擬方約200首,古人成方或民間驗方亦約200首,重要醫論百餘處,涉及中西醫基礎和臨床大部分內容,幾乎無一方、一葯、一法、一論不結合臨床治驗進行說明。重要方法所附醫案多達數十例,重要論點在幾十年臨證和著述中反覆探討,反覆印證,不斷深化。因此,張錫純被尊稱為“醫學實驗派大師”。
張錫純全書載案逾千,輕淺之病記載稍略,重病、久病或專示病案者,觀察記載無不詳細貼切,首尾完整。當時國內西醫病案及論文也多不及其著述資料翔實。文中以中醫立論者,必征諸實驗;溝通中西者多發人深思。讀其書者或不能盡服其理,但必不以為作者妄言欺人或故弄玄虛以湊篇幅。勤於實踐,切身體會,仔細觀察,隨時記錄,不斷整理提高,就是張錫純的實驗方法。
《傷寒論講義》
清末民初,西學東漸,西醫學在我國流傳甚快。張錫純結合中醫的情況,認真學習和研究西醫新說,溝通融會中西醫,按他的說法:“今彙集十餘年經驗之方”,“又兼采西人之說與方中義理相發明,輯為八卷,名之曰《醫學衷中參西錄》。”從其著作命名足以看出作者的用心良苦:衷中者,根本也,不背叛祖宗,同道無異議,是立業之基;參西者,輔助也,借鑒有益的,師門無厚非,為發展之翼。針對當時中西兩醫互不合作的現象,張氏主張:“西醫用藥在局部,是重在病之標也;中醫用藥求原因,是重在病之本也。究之標本原宜兼顧。”“由斯知中藥與西藥相助為理,誠能相得益彰。”並驗證於臨床:典型如石膏阿司匹林湯。張氏自敘:“石膏之性,又最宜與西藥阿司匹林並用。蓋石膏清熱之力雖大,而發表之力稍輕。阿司匹林味酸性涼,最善達表,使內郁之熱由表解散,與石膏相助為理,實有相得益彰之妙也。”再有治陰虛發熱,肺癆,用醴泉飲送服阿司匹林;治肺病發熱,以安替匹林代石膏發汗;治癲癇,用西藥鎮靜劑與中藥清火、滌痰、理氣之品配伍;治夢遺,加溴化鉀或水合氯醛以增加鎮腦安神之功。以上表明,張錫純開創我國中西醫結合事業功不可沒。
2、注重配伍,善用對葯
張錫純在《醫學衷中參西錄》中,論述每一方劑時,對一證一葯都作了詳盡的分析與闡明,對其用量、加減、單用、合用、服法、療效情況都給予詳細記載,其組方嚴謹,藥味少,用量大,針對性強,立意明確,配伍巧妙,並著重指出用藥配伍原則:“取其藥性化合,借彼葯之長,以濟此葯之短。”
3、注重用藥,保證藥效
(1)專效重用張錫純治療疾病時選用對症之葯,重用而取效,他曰:“恆擇對症之葯,重用一味,恆能挽回急重之病,且得以驗藥力之實際。”生石膏為清解大熱的特效藥物,山藥系救濟之大葯。既濟湯重用熟地、山萸以固脫,萊菔湯之重用山萸、生龍牡以救脫,硝菔通結湯重用朴硝、萊菔子以通燥結,盪痰湯重用赭石、大黃以除頑痰。其中,“大黃之力雖猛,然有病則病當之,恆有多用不妨者,是以治癲狂脈實者,可用至二兩。”
(2)善用生葯張錫純認為:有些藥物鬚生用,生用則藥力渾全,炙用或煅用則藥力減弱,無效甚至引起相反的作用。如石膏、黃芪、山藥、赭石、龍骨、牡蠣、乳香、沒藥、大麥芽、山楂、雞內金、白芍、蜈蚣、水蛭、赤石脂、甘草等。他指出:水蛭最宜生用,切忌火炙;乳香、沒藥最宜生用,若炒用則流通之力頓減;桃仁生用取其生髮之氣;龍骨、牡蠣若用以滋陰、斂火、收斂兼開通者皆不可煅;山藥宜生者煮汁飲之,不可炒用,否則服之無效;赭石生用性重墜涼鎮,能降胃止血,能生血,毫不傷氣分,若煅用既不能生血,且具有開破之性,多用令人泄瀉。
(3)注重炮製張錫純認為:“藥物有非制過不可服者,若半夏、附子、杏仁諸有毒之葯皆是也。”前人炮製半夏失宜易致嘔吐,為了用藥安全,他改進炮製方法,還自創馬錢子製法、血餘炭製法、硫化鋁製法等。還有黃芪入湯劑,生用即是熟用,不必先以蜜炙;龍骨、牡蠣,若取其收澀,可以煅用,若用以滋陰、斂火,皆不可煅。
綜上所述,張錫純結合中西醫、自創新方、配伍用藥、及服藥方法等均圍繞提高臨床療效而展開,並付之臨床驗證,我們不僅要學習他自創新方的精髓,更重要的是學習他的自創新方的思維,勇於提出自我見解。
代表著作《醫學衷中參西錄》是其一生治學臨證經驗和心得的彙集。由學苑出版社出版的《張錫純醫案》,是通過對張錫純1909年所撰的《衷中參西錄》研讀與實踐所得的一部張氏醫案,書中從診症、辨治、方葯到方解、按語,明了清晰;書後附有本書作者撰寫的“張錫純醫學思想探討”等系列文章及張氏自擬方索引,既使人看到了張氏精湛的醫術與仁厚之人品,也通過作者的筆加深了人們對張氏醫學思想的理解。
目前所出版的張錫純著作,多為將全部著作匯為一冊的厚重開本。
而本次分卷出版恢復張錫純生前對其醫著的分冊原旨,將《醫學衷中參西錄》系列醫著分為五冊:處方篇(即《屢試屢效方》)、藥物篇(即《中藥親試記》)、醫論篇(即《中醫論說集》)、醫案篇(即《醫案講習錄》)、傷寒篇(即《傷寒論講義》)。並在完全尊重張錫純原意、原文的基礎上,通過現代編輯手法,讓該書的“層次更分明,眉目更清晰。”
張錫純是近代中國醫學史上一位值得稱道的醫家,他曾在瀋陽創建“立達中醫院”,療效卓著;在天津開辦國醫函授學校,培養了不少後繼人才;在當時各地醫學刊物上,發表了很多具有創見的論文,在醫界產生了很大影響。他聲名遠播,與當時江蘇陸晉笙、楊如候、廣東劉蔚楚齊名,被譽為“醫林四大家”,又與慈溪張生甫、嘉定張山雷並稱為海內“名醫三張”。極負盛名的《醫學衷中參西錄》一書,是他一生刻苦向學的心血結晶,也是他長期實踐經驗的總結,更是他的創新精神與創新實踐的豐碩成果。作為卓越的臨床家和中西醫匯通派的著名代表,張錫純在中國醫學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學習其創新精神,發揚光大祖國醫學具有重要的意義。
張氏在創製新方的實踐和成就更為後人稱道。從其臨床實踐來看,張氏用藥有不少獨到之處。注重實效、以實踐驗證藥用是張氏用藥的一大原則。
在理論上,常將中醫臟象學說與西醫解剖生理互證,力圖溝通中西醫,如認為《內經》所述厥證即西人所謂腦充血等。此外,他臨證講究詳細記錄病情,用藥講求實效,創製的許多新方如鎮肝熄風湯等,多為後人所喜用。
張錫純為人忠厚,志行高潔。其書自序云:“人生有大願力而後有大建樹……學醫者為身家溫飽計則願力小,為濟世活人計則願力大”。這種志向基於“不為良相,必為良醫”的思想,張錫純雖終生未直接參與政治,仍常於詩文中流露出憂患的心情。1924年,他自題其書第五期卷首云:“自命生平願不凡,良醫良相總空談。坎坷無礙胸懷闊,遭際常憐國運艱。憂世心從灰后熱,活人理向靜中參。軒岐奧理存靈素,化作甘露灑大千。”詩中委婉地表達了未能醫國的遺恨。
1954年,石家莊組織中醫運用張錫純重用石膏的經驗治療流行性乙型腦炎,獲得良好的效果,衛生部門曾作為重大科技成果向全國推廣。張錫純的這一寶貴的見解和經驗在人民共和國建國后得到了繼承和發揚。
為濟世活人計,張錫純治醫不計私利,凡有心得發現,必於醫界公布。刊印書籍有贈送慣例,每難盈利。至於他對靜坐吐納術(當時特風行於學校)的體會,更多向醫界提倡,以為不僅益於養生且利於治學。他的朋友和病人既有軍政界要人,也有城鄉貧民,相處中均一視同仁,不見傲下媚上形跡。他不置產業,日常業務僅足維持生計。1913年,黃河泛濫,有一災區孤兒流落至大名,病餓垂危,張錫純攜至寓所救活。因不知其鄉貫里居,即收為義子,取名張俊升,成人後為其家立業,使謀生於天津。張錫純逝世前終於查清其為河南滑縣盧姓,遂改名盧俊升,一時傳為義舉。
張錫純治學雖多創論,然措詞婉轉,鮮直斥前人之非,與同道多友善,不好貶人貴己,不好大言傲人。中西醫論爭勢若冰炭時,仍本其夙志,撰文論中西醫理相通,醫界不宜作意氣之爭,人且以為系中庸之道。但張錫純對誤人至死的庸醫卻當面斥之為投井下石者,毫不留情。此雖激於義憤,亦可見其忠厚至誠,對患者極端負責。他處世為學以“志誠”為信條,書屋名“志誠堂”。
張錫純不避勞苦,自奉甚儉,常念學與年俱進,終生治學不輟。雖至晚年,每為人合藥餌,必躬自監製;修訂著作及複信答疑不肯假手他人。又力辟醫不叩門之說,每遇疑難重證,輒輾轉籌思,查考書籍,一旦有定見,雖昏夜立命車親赴病家調治。即或病在不治,亦勉盡人力,每救療至殮服已具,不肯稍有懈怠。時人稱之為一代大師,實當之無愧。
張錫純成名較晚,而桃李半天下。及門弟子如隆昌周禹錫,如皋陳愛棠、李慰農,通縣高硯樵,祁陽王攻酲,深縣張方輿,天津孫玉泉、李寶和,遼寧仲曉秋等均為一方名醫。私淑其學問者不可勝計。當時國內名中醫如漢口冉雪峰,嘉定張山雷,奉天劉冕堂,泰興楊如侯,香山劉蔚楚,慈溪張生甫,紹興何廉臣等均常與張錫純討論學術,為聲氣相孚之摯友。近代影響較大的中醫雜誌多聘其為特邀撰稿人。
張錫純三十歲左右才學習“西人西書”。開始他喜歡西醫講解新異。後來,鑽研了十年,又認為西醫新異文理,原多在中醫包括之中。於是,中醫包括西醫之說,就成為他衷中參西工作的理論根據。所謂衷中參西,就是試圖以中醫為主體,溝通中西醫,以發展祖國醫學。他從理論到臨床,從生理到病理,從診斷到用藥,全面進行了嘗試。就以他用藥來說,多喜取西藥之所長,以補充中醫的不足。他認為,西醫用藥在局部,是重在病之標;中醫用藥求原因,是重在病之本。治病原就應當兼顧標本。因此中藥西藥可以配合使用。
在四十多年的治療工作中,他不厭其煩,有始有終地建立了醫案。他的醫案於立案法度、記載項目,尤能要言不煩,簡而不漏,首尾完整,層次也井然,可為醫案的範例,後來的津梁。他認為,積累醫案和病歷,是在實踐中研究醫學的一種重要方法,也是習醫不不泥於古的一個條件。他從中得益不少。後來,那些醫案成了《醫學衷中參西錄》的一個組成部分。
當時,《奉天醫學雜誌》《上海中醫雜誌》《醫界春秋》《杭州三三醫報》《治口中西醫學雜誌》《新加坡醫學雜誌》等報刊,均先後聘他為特約撰稿人。他在這些報刊上發表了許多有創見的醫學論著。後來,他彙集十八年的經驗,在方後綴以詮解與緊要醫案,又兼采西人之說與方中義理相匯通,編成了《醫學衷中參西錄》。這是他一生臨床的經驗總結,刻苦研究醫學的心血結晶。從辨證論治到選葯主方,均切近實際,講求實效,並有不少獨創見解。生前,此書曾分期刊行,流傳頗廣,受到當時醫學界的推崇與歡迎,被稱為我國中醫界“第一可法之書”。孫蕊榜為此書題詞說:“費盡心神五十秋,中西合撰幾研究;瑤編字字皆珠玉,普濟蒼黎遍九州”。書中前三期是他編的,以方為目,隨方附論。總共論述了陰虛勞熱、喘息、陽虛、心病、肺病等三十五類病證,一般從生理和病案等幾個方面進行論述,並附錄了西醫的有關理論和治法。由於第四至第七期,是由其子及門人編的,分別為藥物學講義,醫論、醫案、傷寒論講義。全書載方一百八十九首,簡要適用,其中有一百六十餘方,是他自擬的,有實用價值,頗為一般中醫所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