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屠城事件
清初屠城事件
清初屠城事件,是指明末清初爆發的一系列屠城事件。包括李自成的大順、張獻忠的大西、清軍以及明軍在內對平民實施的暴力行為。
著名的屠殺事件有張獻忠屠蜀、張獻忠屠武昌、張獻忠屠蘄州、張獻忠屠蘄水,李自成水淹開封府、李自成屠南陽、李自成屠陳州、李自成屠黃陂,清軍的揚州十日。
清初的屠城事件使中國人口由明光宗年間(1623年)的五千一百多萬下降到順治年間的一千九百多萬。但是從萬曆中期、崇禎後期以及順治末年的人口數據中可見,明朝末年的人口降幅要大於“清軍入關”期間。
《中國人口史》和《中國經濟的長期表現》的有關數據指出,在明朝天啟六年期間中國的人口為9987.3萬。到了順治三年,中國人口下降到8848.6萬。康熙元年,清朝基本統一了大陸,此時中國人口上升至9179.1萬。
女真人看到大明內部的危機日益激化,早就有滅亡明朝、吞併中原的野心。他們一方面招降納叛,對明朝官僚儘力收買,諸如李永芳、范文程、寧完我、洪承疇、祖大壽、尚可喜、孔有德、耿仲明等人都先後投靠了清廷,得其重用,並從孔有德等那裡學來火炮製造技術,給明朝造成重大威脅。清朝以投降明軍為先導,數次大屠殺多是由李成棟等降將帶頭。由於中國內地許多城池頗為堅固,攻城時更重用漢軍中的炮兵,康熙以前共179名八旗漢軍世襲官員的功績,其中至少有45名明確指出他們曾以督放紅衣大炮立功,此功在八旗滿洲和蒙古八旗當中則較少見。另一方面又經常派兵打進長城,在河北、山東等地燒殺搶掠,甚至三度包圍京師,造成“己巳之變”等事變,清軍最深曾攻入濟南。滿洲軍先後擄走漢人97萬(其中包括明朝德王朱由樞),掠奪財帛牲口無數。農民軍佔領西安后,清攝政王多爾袞曾經致書李自成,招誘農民軍,要和農民軍“協謀同力,並取中原” ,遭到農民軍斷然拒絕。李自成攻佔京師,推翻明王朝,滿洲貴族大為震動。這時,他們便決定趁亂大舉入關。
清軍入關后,以多爾袞為首的滿洲貴族為鞏固滿洲人對中國的統治,滅絕漢文化,摧毀漢族的民族意識和民族自尊,在順治二年六月十五日(1645年7月8日)頒布“剃髮令”,稱“自今布告之後,京師限旬日,直隸各省地方自部文到日,亦限旬日盡行剃髮。若規避惜發,巧辭予辯,嚴懲不貸。”滿洲貴族叫囂:“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北方漢族人民被迫屈從。之後清軍以武力迫使南方漢人也剃髮,在發布剃髮令的同時,還頒布了“易服令”,順治二年七月初九日(1645年8月29日),清廷又頒布“易服令”,規定“官民既已剃髮,衣冠皆宜遵本朝之制。”強迫各族人民改滿服。
剃髮易服引起各族人民,尤其漢人的強烈反對與抵抗,這遭致清廷的嚴厲處罰和血腥鎮壓,清廷在華東和華南等地區進行了殘酷的屠殺。
當時發令所到之處,各級地方官令剃頭匠挑著剃頭挑子在街上行走,見蓄髮者就剃之。稍有抵擋,殺而懸其頭於擔之竿上示眾。甚至孔子後裔以執行孔廟典禮不便,呈請蓄髮、用先人衣冠,也遭清廷下旨切責,只因聖裔免死,著革職永不敘用。剃髮,結束了中國幾千年束髮戴冠的髮型。
在江南諸省,這些政策激起了已被平定地區的強烈反抗。江陰、嘉定等地民眾紛紛舉起義旗,但均被清軍屠城,被殺者數十萬人。在人類歷史上,為頭髮的剃蓄問題而遭遇如此巨大的流血犧牲,絕無僅有。
清初屠城事件,由於受到文字獄的影響,這一詞在任何史料文獻內都找不到。
• 趙州之屠
崇禎十二年(1639年)六月,清軍攻入趙州進行大屠殺,2.5萬人被殺害。
• 畿南之屠
順治元年(1644年)五月,清朝睿親王多爾袞在北直隸三河、昌平、良鄉等地進行的屠城,五千人被殘殺。
• 潼關之屠
順治元年(1644年)正月十三日,清朝“豫親王”多鐸在陝西潼關地進行的屠城,七千人被殘殺。
• 揚州十日
順治二年、大明弘光元年(1645年)發生在清軍攻破揚州城后對城中平民進行大屠殺的事件。大明將領史可法在揚州對清軍的殊死抵抗。同年四月二十五日(5月20日),清軍攻佔揚州后,當時大雨傾盆,多鐸宣布在揚州城內進行了屠殺。清軍攻破揚州城後進行了為期十天的大肆屠殺,史載:“諸婦女長索系頸,累累如貫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滿地皆嬰兒,或襯馬蹄,或藉人足,肝腦塗地,泣聲盈野。”“初四日,天始霽。道路積屍既經積雨暴漲,而青皮如蒙鼓,血肉內潰。穢臭逼人,復經日炙,其氣愈甚。前後左右,處處焚灼。室中氤氳,結成如霧,腥聞百里。”後來由城內僧人收殮的屍體就超過了八十萬具。當時的倖存者王秀楚所著《揚州十日記》中記載屠殺共持續十日,故名“揚州十日”。
在屠城揚州的時候清軍從一個富戶進入另一個富戶。清兵們先是搶銀子,後來就無所不掠了。直到20日的白天,還沒有人身傷害。但是夜幕降臨之後,人們聽到了砸門聲、鞭子抽人聲和受傷人發出的號叫聲。
那個夜晚火勢蔓延開來,但有些地方的火被雨澆滅了。到5月21日,一份告示保證說,如果藏起來的人能夠出來自首的話就會得到赦免,於是許多藏在自己家裡的人走了出來。
可他們走出來后卻被分成50人或60人一堆,在三四個士兵的監督下,用繩子捆起來。然後就開始用長矛一陣猛刺,當場把他們殺死,即使撲倒在地者也不能倖免。
• 嘉定三屠
順治二年、大明弘光元年(1645年)在清軍攻破嘉定后,清軍將領李成棟三次下令對城中平民進行大屠殺。在屠城過程中,城中百姓或者懸樑自殺或者投井和跳河,被砍斷手和腳的百姓在地上掙扎著,清軍將一大部分逃生的百姓趕到河邊,然後將他們趕進河中紛紛淹死,河裡的水都不能流動了。清軍每遇到一個漢人就強迫他們獻出自己家中的寶物,如果給清軍很多的東西的話就可以活命,如果給的不多或者清軍不滿意,直接把人殺掉。
• 崑山之屠
順治二年、大明弘光元年(1645年)崑山縣人民殺該縣清委知縣閻茂才,起兵反清。七月初六,清軍破城,隨即屠城,士民死難者達數萬人。清軍屠崑山的時候,有婦女千人藏匿在崑山頂上。有個小孩忍不住哭出聲來,被清軍發現,於是大肆屠殺這些婦女。 。“總計城中人被屠戮者十之四,沉河墮井投繯者十之二,被俘者十之二,以逸者十之一,藏匿倖免者十之一。” “殺戮一空,其逃出城門踐溺死者,婦女、嬰孩無算。崑山頂上僧寮中,匿婦女千人,小兒一聲,搜戮殆盡,血流奔瀉,如澗水暴下”。
• 嘉興之屠
順治二年、大明弘光元年(1645年)閏六月二十六日,浙江布政使司隸嘉興府為反抗清軍暴行,嘉興民眾揭竿而起,鄉的明翰林學士屠象美、明兵科給事中李毓新主其事,時降清的明嘉興總兵陳梧反時任大將軍指揮義師,前吏部郎中錢棅助餉。二十六日城陷,逃不出的居民除大批年輕婦女被清軍擄掠和一些僧人倖免外,幾乎全遭屠殺。按當時人口來推,可能約五十萬餘人遇難。
• 江陰八十一日
順治二年、大明弘光元年(1645年)清朝頒布剃髮令后,江陰人民舉行了反清起義,進行反清鬥爭。清廷先後調動24萬軍隊攻城,江陰人民浴血奮戰,守城八十一天,擊斃清三王十八將,清軍死傷過十萬。但終因力量懸殊,糧食罄盡,守城者全部壯烈犧牲。城破后遭到清軍血腥屠殺,繁華的街市盡為廢墟。全城只有五十三個人倖免。
• 常熟之屠
順治二年、大明弘光元年(1645年)八月到九月,清軍先後佔領蘇州和南直隸常熟之後的縱兵焚燒殺掠。在常熟大屠殺中被屠殺的百姓無法計算,沿河沿岸都是人頭。
• 四川大屠殺
從順治三年(1646年)至康熙初期,清朝開始侵入四川,在四川各地進行大屠殺。順治四年(1647年)多爾袞、孝庄採取了徹底屠殺的辦法作為報復,公開發布告示,宣稱: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
在張獻忠死後出現了清軍跟南明軍對峙的局面,清軍的勢力於川北保寧一帶,而大明軍隊佔據著四川境內大部分州縣,至於張獻忠殺人六億應屬於謊言。根據歷史學者的研究,四川被害者不下五百萬人,而被張獻忠殺害的至多只有十四萬人,連同張獻忠統制地區其它非正常死亡,最多只有三十到四十萬人。更重要的是,在清軍開始長達十幾年的四川大屠殺前,張獻忠已經死了。順治六年(1649年),刑科給事中陳調元揭彙報入川清軍將領亂殺無辜的情況:“不得已而動大兵剿之,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全城俱殲,或殺男留婦”。 “蜀人受禍慘甚,死傷殆盡,千百不存一二” 。直到順治十六年(1659年),清軍攻陷渝城(重慶)后,才算平復四川。 1773年,吳三桂反,吳三桂在四川各地的黨羽如鄭蛟麟、譚弘、吳之茂等也先後揭起叛旗,紛紛響應。四川在吳三桂所率清軍與南明餘孽折騰下,以及後來叛清的禍害之下,直至1681年,四川才恢復平靜。清初時以”湖廣填四川“來解決四川人口的缺口。
此外,明末清初四川人口的銳減,是多股勢力混戰的最終惡果,並不能夠將所有責任推給張獻忠。至於張獻忠屠殺六萬萬人有奇一說,有文獻顯示事實上是四川當地的地主以及大明將領污衊和嫁禍張獻忠。
• 金華之屠
順治三年、大明隆武二年(1646年)七月十六日,清朝“貝勒”博洛在浙江金華府進行的一次大規模屠城。大約有五萬人被屠殺。
明朝末年,時任兵部尚書的金華長山人朱大典毅然帶兵回金華據城抗清。公元1646年農曆六月廿四,清貝勒博洛率軍攻婺,久攻未下,后叛徒導攻西門城牆(現新華街),新築城牆被大炮轟塌,清軍潮水般湧入,金華守軍奮力拚搏,浴血巷戰。
朱大典妻妾兒媳為不受辱,紛紛手牽孫兒投井自盡,朱大典與部屬點燃火藥庫壯烈殉國,大典家20餘口共赴國難。明軍指揮部炸毀后,剩餘守軍仍堅貞不屈,節節抵抗,退集到最後的陣地———東市街。清軍破西門后一路往東殺,南北城樓先後淪陷。東市街之東是高山頭懸崖和義烏江。365年前的東市街上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金華先民在這裡譜寫了悲壯的史詩,守軍拒不投降,全部英勇戰死。城陷后清軍屠城,南明演義說城中被殺者十之八九。李漁悲詩泣之:“婺城攻陷西南角,三日人頭如雨落”;明史也記載了大典闔家殉難的壯烈。明軍參將俞繼音祖上為南宋監察御史、戶部侍郎,繼音戰死後,其宗譜載:“繼音,明末參將,同守婺城,見危致命,忠烈可表……順治丙戌七月十六日卒”,這日正是金華城破明軍全體陣亡之時,宗譜和金華縣誌記載完全相符。
• 涇縣之屠
• 贛州之屠
順治三年、大明隆武二年(1646年)十月初四日,清朝“江西提督”金聲桓、“總兵”柯永盛在江西贛州府進行的一次大規模屠城。大約有二十萬人被屠殺。
• 同安之屠
順治四年(1647年)清軍攻克福建廈門和同安縣,然後屠城。福建同安縣屠城死難5萬餘人,梵天寺住持無疑和尚收屍合葬於寺東北一里之地,建亭“無祠亭”,墓碑上則刻“萬善同歸所”。
• 平海之屠
順治四年、大明永曆元年(1647年)七月,清軍在福建平海衛進行大規模屠城。被屠殺的無辜百姓具體人數不詳。
• 南昌之屠
順治五年(1648年)清軍包圍南昌。次年三月間,南昌城陷,清軍屠城。八旗軍把從南昌掠來的婦女分給各營,晝夜不停的輪姦。這些女性”除所殺及道死、水死、自經死,而在營者亦十餘萬。食牛豕皆沸湯微集而已。飽食濕卧,自願在營而死者,亦十七八。而先至之兵已各私載鹵獲連軻而下,所掠男女一併斤賣。其初有不願死者,望城破或勝,庶幾生還;至是知見掠轉賣,長與鄉里辭也,莫不悲號動天,奮身決赴。浮屍蔽江,天為厲霾。“ 。這些事情記載在《江變紀略》里,此書是清朝政府查禁的重點,在乾隆四十四年被明令銷毀,靠著手抄本流傳下來。而在清軍陷城前,一些出來投降的漢人,也遭到了”男子分殺之,女子分留之“的命運。
順治六年(1649年)清軍再次佔領江西南昌,下令進行屠殺。
• 邵武之屠
順治五年、大明永曆二年(1648年)五月,清朝“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在福建邵武縣進行屠城,被屠殺的無辜百姓人數不詳。
• 湘潭之屠
• 同安之屠
• 南雄之屠
順治六年(1649年)農曆十二月二十九日,清軍抵達南雄,年三十除夕晚上清軍放火焚燒鼓樓,趁明軍慌亂救火之際,攻入城內。對南雄縣民大肆屠殺,“大清平、靖二藩克雄城,民盡屠戮,十存二三。” “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屍如山莽充斥。....死者無頭生被擄,有頭還與無頭伍。血泚焦土掩紅顏,孤孩尚探娘懷乳。
• 信豐之屠
順治六年、大明永曆三年(1649年)三月初一日,清朝“梅勒章京”膠商攻克廣東信豐縣,進行大規模屠城。
• 蒲城之屠
順治六年、大明永曆三年(1649年)四月初五日,清朝“固山額真”李國翰攻克陝西蒲城縣然後進行大規模屠城。大約有一萬人被屠殺。
• 曹州之屠
• 汾州之屠
• 大同之屠
順治六年(1649年)清軍在大同屠殺后,全城只剩下5個重案犯。清朝派來的大同知府,上書順治帝,稱既然沒有了苦主,就可以釋放這5個人了。這份奏摺,至今保存在第一歷史檔案館。
• 廣州大屠殺
順治七年(1650年)清軍攻廣州,製造了庚寅之劫,”甲申更姓,七年討殛。何辜生民,再遭六極。血濺天街,螻蟻聚食。飢鳥啄腸,飛上城北。北風牛溲,堆積髑髏。或如寶塔,或如山邱。五行共盡,無智無愚,無貴無賤,同為一區。“ ”可喜屠廣州,孑遺無留;逸出城者,擠之海中。“死難十萬至七十萬人。
義大利籍耶酥會士衛匡國(Martin Martini,1614~1661)在《韃靼戰紀》中記述:“大屠殺從11月24日一直進行到12月5日。他們不論男女老幼一 律殘酷地殺死,他們不說別的,只說:‘殺!殺死這些反叛的蠻子!”
荷蘭使臣約翰紐霍夫(John Nieuhoff)在其《在聯合省的東印度公司出師中國韃靼大汗皇帝朝廷》一書記述:“韃靼全軍入城之後,全城頓時是一片凄慘景象,每個士兵開始破壞,搶走一切可以到手的東西;婦女、兒童和老人哭聲震天;從11月26日到12月15日,各處街道所聽到的,全是拷打、殺戮反叛蠻子的聲音;全城到處是哀號、屠殺、劫掠;凡有足夠財力者,都不惜代價以贖命,然後逃脫這些慘無人道的屠夫之手。”
另有意見認為當時廣州人口約四十萬,而死難者約十萬人或超過十萬人。“清順治六年十月,清朝大軍抵達廣州,圍困城池長達10個月,最終攻下城池,平南王尚可喜率清軍攻陷廣州之後,屠城十日,屍橫遍地。廣州城當時人口大約四十萬,死難者約五分之一。”
• 潮州之屠
順治十年(1653年)清軍佔領廣東的潮州和南雄,清軍之後進行下令屠殺,“縱兵屠掠,遺骸十餘萬”,“癸巳,郡城破,橫屍遍野……收遺骸十餘萬,作普同塔於葫蘆山”。揭陽縣觀音堂海德和尚等收屍聚焚於西湖山,將骨灰葬在西湖南岩。福建同安縣屠城死難五萬餘人,梵天寺主持釋無疑收屍合葬於寺東北一里之地,建亭“無祠亭“,墓碑上則刻“萬善同歸所”。南雄縣民也遭到大肆屠殺,“大清平、靖二藩克雄城,民盡屠戮,十存二三。” “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屍如山莽充斥……死者無頭生被擄,有頭還與無頭伍。血泚焦土掩紅顏,孤孩尚探娘懷乳。”
• 永昌之屠
另外由於清朝統治者的文字獄和歷史篡改其中舟山、蘇州、沅江、廈門、海寧等地大屠殺,史料記載很少。
清朝控制全國后,為了封鎖朱成功義軍,下達禁海令,對沿海人民大肆屠殺,不願意遷走的斬殺無赦,並乘機掠奪婦女財物。各地為剃髮的分散屠殺:“去秋新令:不剃髮者以違制論斬。令發后,吏詗不剃髮者至軍門,朝至朝斬,夕至夕斬。”
根據一些地方史志的記載,八旗軍不僅對反抗者大肆殺戮,甚至連投靠清朝的一些小官吏都不能倖免,妻子老母都被掠去充當性奴隸,然後拿到市場販賣。明朝都督章欽臣的妻子金氏,不肯屈服於淫威,被用一千刀刮死。這件事被清代著名學者全祖望,冒著殺頭危險記載下來。
滿清暴行
清軍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從努爾哈赤屠殺遼東漢人到康熙平定三藩,歷時將近一個世紀。英國使節馬戛爾尼等人的記錄:清朝初期,他們表現得非常兇殘。建國后的最初幾年,整批整批的百姓遭到屠殺。強迫留辮子引起了騷亂,結果都被鎮壓在血泊之中。都是老爺的種族坐穩了江山,對奴隸的民族實行統治……。
明朝宗室,明朝時期宗室人口爆炸增長,皇族人口增長率是全國平均人口增長率的10倍。明代皇家僅在玉牒上正式收錄的人數,從洪武年間是58人,到嘉靖三十二年增至19611人,而萬曆三十二年又增至8萬多人。這還僅僅是玉牒上列名的高級皇族數目,不包括數量更多的底層皇族。到明朝末年,朱元璋的子孫已繁衍至近百萬人之多。
然而在明末農民戰爭中,明朝宗室成為李自成、張獻忠為首的各地農民軍屠戮的首要對象。從崇禎十四年至十七年,就有福王、唐王、崇王、岷王、代王、蜀王等十四個顯貴王爺被農民軍整家殺掉。至於郡王及將軍之下,被殺的更是不計其數。
儘管李自成以“不嗜殺”聞名,但是他兵鋒過處,那些朱姓王爺沒有能活下來的。
以山西為例,明末山西有晉王、代王兩大藩王和西河王等多位郡王,皇族多達數萬人。崇禎十六年,李自成揮軍進入山西,每到一地,首先捕殺皇族。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克太原后,將晉王宗室四百餘人,宗人千餘人盡殺之。崇禎十七年三月,李自成軍又攻取大同。代王朱傳齊以下的4000多名諸王宗室皆被殺。其他郡王也沒有倖免。綜計以上數次,李自成軍僅在山西一地,就殺掉朱姓子孫10000多人。山西一地僅是縮影,其他如大明福王朱常洵死狀甚慘,李自成將朱常洵同鹿一齊下油鍋煮熟吃了,並取名為“福祿宴”。
而張獻忠軍本以玉石俱焚為特長,所到之處,諸王掃滅,更是題中之義。與眾不同的是他在殺法上常有新創意。崇禎十四年二月,他攻取了襄陽,執襄王朱翊銘於南城樓。朱翊銘跪地乞生,張獻忠賜給了他一杯酒,說:“吾欲借王頭,使楊嗣昌以陷藩伏法。”接著“殺之城上,焚城樓,投屍於火”。
崇禎十六年五月,張獻忠克武昌,俘獲楚王朱華奎。這次,他想出了另一個新花樣——活沉西湖,宮殿樓閣近千間也被付之一炬……張獻忠攻佔常德,“榮王宗室殆盡”。攻克重慶,蜀王朱常浩及其家人“盡殺之”。蜀王朱至澎“合宗被害”……史家總結道:“凡王府宗支,不分順逆,不分軍民,是朱姓者,盡皆誅殺。”
與和平時期皇族的生育率最高相匹配,在明末戰亂之中,皇族的死亡率也創了社會各階層之最高。明末起義軍誅戮明皇室成員,一個最大的特點是堅決、徹底。只要是朱元璋的後代,不論主動投降還是被動俘獲,不論立地不跪還是苦苦求生,不論拒不交待藏寶地點還是痛痛快快地獻出所有財富,結果都是一樣:一律誅滅。史書中涉及王府在兵鋒下的遭遇,所用的詞都是“盡”、“皆”、“合族”:
另外據白新良、趙秉忠《清兵入關與明朝宗室》一文推算,從順治三年到順治八年,先後擒斬的明朝宗室及家屬,總人數也當在萬人以上。
明代中國人口,最後的全國官方統計,為五千一百六十五萬五千四百五十九人,時間為明光宗泰昌元年。按照歷史地理學專家葛劍雄所著的《中國人口史》所記載:明萬曆六年(1578年)中國全國有人口陸仟零六十九萬,但是當時的中國還需要繳納人頭稅,所以民間隱匿了大量人口。許多的專家認為明朝人口頂峰的時候在一億以上,葛劍雄認為明末人口接近兩億。
而根據趙文林、謝淑君的《中國人口史》,明末清初的人口數和丁數的變化如下:
明天啟六年,丁數:51655459人;真實人口數:99873000人
清順治三年,丁數:未給出;真實人口數:88486000人
清順治18年,丁數:19137652人;真實人口數: 91178000人
清康熙三年,丁數:19301624人;真實人口數:92648000人
• 四千萬說
但是到了明末時期的天災、瘟疫和疾病、戰亂等,導致了大量人口的死亡,因此清軍入關時的人口應在八千萬到一億五千萬之間。而清軍凡燒殺三十九年始定。清朝最初的全國人口統計,為一千零六十三萬三千三百二十六人(減少了四千多萬),時間為清世祖順治八年(1651年)。
• 五千萬說
而在清朝控制全國后的清聖祖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入關后第48年),全國人口也只有一千九百四十三萬兩千七百五十三人。僅相當於明光宗泰昌元年人口的36%。康熙五十年(1711年)全國人丁數僅兩千四百六十四萬餘,當時的總人口也應在六千萬左右。所以即使說清初也存在同樣的人口瞞報現象,估計清朝入關后,人口的減少,極端保守的估計最少也有五千萬人。如果再考慮人口出生的因素,在清朝入關后,中國人口損失的總數,很可能是一個大大超過五千萬人民喪生,最多可能超過一億。
• 六千萬說
還有一說是至少六千萬人慘死,可能遠不止此數,還有很多被掠為農奴。
八千萬說
從明末李自成起義到清初吳三桂敗亡,期間混戰五十四年,達半個世紀之久。史載,明末人口為一億,到清世祖時全國人口只剩下1400萬人了,銳減了80%多,損失人口8000多萬。想想第二次世界大戰也不過死了5000萬人。
清兵轉戰燒殺37載,方才初步平定中國。清朝統治者的大屠殺,使得中國很多地區“縣無完村,村無完家,家無完人,人無完婦”。魯迅評價說:“清軍入關屠盡明朝漢人的骨氣廉恥。”大明有思想、敢反抗的忠勇之士幾被殺盡,留下的是大抵順服的“奴才”。清朝的大屠殺死亡人數之多是中國曆次改朝換代之最。其實東方落後於西方,正是始於明朝的滅亡。
• 土地荒蕪
清軍在征服中國各地的過程中,生產遭到嚴重的破壞,從華北各省到江南各地,到處都呈現出土地荒蕪,人口流亡,滿目凄涼的景象。“人民多遭慘殺,田土盡成丘墟” ,江南各省“大兵所至,田舍一空” 。
各地因屠城和戰爭所導致的土地荒蕪情況
直隸南部;順治初年,“逃亡人丁十居六七,一望極目,田地荒涼,四顧郊原,社社冷煙”。
近京州縣;無主荒地甚多。據直隸巡撫董天機報稱,順治十二年二月近畿之地還是“荒熟參半”。
山西;“田地榛荒,生齒凋耗,舊日里甲徒存牘稽之名,有一甲止存數人,甚有一里一甲全然脫落,其僥倖如故者十不一二”。
河南;順治初年,“滿目榛荒,人丁稀少幾二十年矣”。
黃河以北三府所屬州縣;“荒地九萬四千五百餘頃,因兵燹之餘,無人佃種”。
黃河以南嵩縣;原有地12000頃,其中10887頃為無人耕種的“無主荒地”,直至順治十六年全省行糧熟地只有383707頃,僅占原額行糧地畝的1/3。
山東;順治二年正月,“地土荒蕪,有一戶之中,止存一二人;十畝之田,止種一二畝者”。
四川;“大約全川民存十分之一,地荒十分之九”,省會成都一帶,“千里無煙,蒿萊滿目”,米貴過珠。湖廣於大亂之後,“彌望千里,絕無人煙”,無主荒地遍佈於各個州縣。
南直隸江寧府;十室九空,“一望皆無人煙,惟見空房四壁”。
江西;自萬安到贛州,“二百餘里,沿途之廬舍俱付灰燼,人蹤杳絕,第見田園鞠為茂草,郊原盡屬丘墟”。
福建、浙江;由於用兵,百姓苦於攤派,“十室九空”。
雲南、貴州;據順治十八年雲貴總督趙廷臣奏稱:“滇、黔田土荒蕪,當亟開墾”。
湖南;“彌望千里,絕無人煙”。
東南沿海;由於遷海“盡夷其地空其人” 。
各地多是“官雖設而無民可治,地已荒而無力可耕” 。
經濟最稱發達的江浙地區,更遭受異常殘酷的焚殺和掠奪,揚州、江陰、嘉定、蘇州、嘉興、金華幾個經濟繁盛都市,差不多都被焚殺精光。康熙元年(1662)江南一帶仍是“所在蕭條……人稀者,地亦荒”。
同時,中國各地的人口銳減,全國的耕地面積急劇萎縮,生產遭受空前的破壞,在北京附近以至山東、河南境內大量圈佔的土地共達168至527頃,這還不包括牧場和各省六萬多頃的駐防旗田。
這種圈地,在經濟上與關內原有“經濟發展處於對立的地位”,阻礙了經濟的發展,摧毀了大批的生產力。更為嚴重的是,在被圈佔的土地上,生產方式倒退到農奴甚至奴隸制。大量的戰爭俘虜、被掠人口、罪犯家屬淪為奴隸。一時間,人口買賣頗為盛行。與此對應,在世界的那一邊,英國人也在圈地,但那是為了發展資本主義,而中國的圈地卻在向農奴至奴隸制倒退。這頗具諷刺意味。
戰亂和滿洲人帶來的落後的生產方式所造成的社會經濟的嚴重倒退,經過近一百年才得以逐步恢復和發展,當經濟又達到或超過明代後期的水平時,中國已經與西方拉開了距離。
根據《明代與清初耕地數的歷史比較》一文統計,明代崇禎時期,全國人口約為兩億,而康熙初期全國人口約為五千萬,人口損失近四分之三。萬曆三十六年,明朝的耕地面積是1161萬8948頃,等於11億6189萬多畝土地,而清代順治十八年,全國耕地數量是500多萬頃,也就是五億多畝。耕地面積損失過半。
• 工商業萎縮
不僅農業遭到如此嚴重破壞,而且各地的手工業和商業所遭到的破壞亦極為嚴重。河南開封,明代人口不下百萬,“滿城街市,不可計數,勢若兩京”,順治之初,一片荒涼。江蘇揚州明代相當發達,順治二年四月,清兵攻克該城,燒殺淫掠10日,“富家大室方且被搜括無餘,子女由六七歲至十餘歲搶掠無遺種” 。一座具有數百年歷史的繁華城市成為頹垣廢墟。嘉定和江陰同樣大肆焚殺搶掠。
蘇州、杭州織造局是明代官營紡織業的重要基地。時至清初,蘇州織造局所存僅頹房幾間,“罄懸零落” 。杭州織造局“停止二十餘年,機房頹壞無存” 。作為明代棉織業中心的松江,由於戰爭的破壞和影響,“滿目傷痍,積棘載道” 。“商賈不通,城市罷織,民無生業”。山西潞安絲織業,自明季以來,“舊時之機戶,大半逃亡,僅存十數家” 。四川成都蜀錦,“燹於兵火,錦坊盡毀,花樣無存” 。井鹽生產,“承大亂之後,井灶已毀” 。明代興旺發達的江西景德鎮瓷業,也因戰亂而“衰微破敗,大都歇業”。
清朝大屠殺是野蠻民族對先進文明的殘酷破壞,其令人髮指的野蠻行徑必將受到全人類的唾棄。清軍在中國各地進行了血腥的鎮壓,導致中國人口銳減,絕大部分有氣節的漢人都被屠殺殆盡(使中國人口從明朝後期的五千多萬多減至順治十七年的一千九百萬,凈減十分之九以上),留下了少許亡命天涯的忠義之士和委曲求全的少部分百姓,還有賣祖求榮漢奸,給中國人民造成極大痛苦,亦使中國的社會經濟和生產力遭到極大破壞,嚴重摧殘了明朝中後期以經方興未艾的資本主義萌芽,中國的經濟直到乾隆年間才基本恢復到明代萬曆時期的水平。
努爾哈赤在遼東的屠戮漢民,皇太極時三次深入畿輔、山東等地的屠殺搶掠在許多方誌中有明確記載,連經歷了文字獄鬧得最厲害的乾隆時期的御用文人紀昀(紀曉嵐)也在《閱微草堂筆記》里透露了他一家在清軍屠刀下的遭遇。
多爾袞進關之初,為了取得漢族官紳的支持曾經一度有所收斂。從順治二年四月遣兵南下開始即以民族征服者自居,殺戮立威,演出了一幕幕慘絕人寰的屠城悲劇。“揚州十日”、“嘉定屠城”因為有專書記載為人們所熟知。
此外像1649年(順治六年)鄭親王濟爾哈朗佔領湖南湘潭后的屠城;同年平定大同總兵姜瓖為首的山西反清運動,不僅大同全城軍民屠戮殆盡,“附逆抗拒”州縣也不分良莠一概屠殺;1650年平南王尚可喜與耿繼茂攻克廣州時的屠城,這類血淋淋的事例在史籍中屢見不鮮,充分暴露了滿洲貴族標榜的“弔民伐罪”的偽善。順治六年正月,多爾袞道貌岸然地說:“君,父也;民,子也。父殘其子,情理之所必無。況誅戮所以懲有罪,豈有無故殺人之理?自元年以來洗民謠言無時不有,今將六年矣,無故而屠戮者為誰?民肯從此回想,疑心必然冰釋。”幾天之後,他就“諭大同城內官吏兵民人等曰:姜瓖自造叛逆大罪,搖惑眾人,誘陷無辜,爾等被圍城中,無所逃避。止因姜瓖一人作惡,遂致無罪眾人同陷死地。朕命大軍圍城,築牆掘濠,使城內人不能逸出,然後用紅衣火炮攻破,盡行誅戮” 。同年二月,“兵部以總兵官任珍陣獲偽官兵四十九名,俱撫養不殺奏聞。得旨:凡平定地方降者撫之以示恩,抗者殺之以示懲。如此則人皆感恩畏死求生而來歸矣。今平西王等將陣獲之人撫而不殺,……此事甚不合理。爾部其移咨平西王吳三桂、墨爾根侍衛李國翰知” 。古語云:“殺降不祥。”清軍往往以“惡其反側”等借口將來降軍民屠戮一空。順治八年福臨親政以後,把各地屠戮無辜的責任全部推到多爾袞身上,說:“本朝開創之初,睿王攝政,攻下江、浙、閩、廣等處,有來降者,多被誅戮。以致遐方士民,疑畏竄匿。”
實際上,清兵的濫殺無辜根源於滿洲貴族的迷信武力和民族歧視,多爾袞不過是他們當中的代表人物罷了。在清廷上同多爾袞爭奪權利的“輔政叔王”鄭親王濟爾哈朗統師出征時表現出同樣的野蠻,就是一個證據。只是因為這種瘋狂的屠殺政策不僅沒有嚇倒漢族人民,反而激起更加頑強的抵抗,清廷在屢遭覆師失將之後,才被迫在政策上作出部分調整。
首先,清朝自己發布過大量屠殺文告,其中最著名的,是清朝官方資料《清世祖實錄》卷十七 順治二年六月丙寅中的記錄:
“自今布告之後,京城內外,直隸各省,限旬日盡行剃完。若規避惜發,巧詞爭辯,決不輕貸”。
並宣稱:“所過州縣地方,有能削髮投順,開城納款,即與爵祿,世守富貴。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盡行屠戮。”
清朝在四川1649年的另一份文告,口氣也非常類似:“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
清朝另一份官方史料,《東華錄》卷五順治元年條,則記載:“不隨本朝制度剃髮易衣冠者,殺無赦。”
鎮江知府告示則是:“一人不剃髮全家斬,一家不剃全村斬”!並將反抗者的人頭,集中起來恐嚇人民。
順治二年(1645年),江寧巡撫土國寶宣布:“剃髮、改裝是新朝第一嚴令,通行天下,法在必行者,不論紳士軍民人等,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南山可移,此令不可動! ”
在以上清朝官方的宣告中,充斥了大量“屠全城”、“盡行屠戮”、“殺無赦”、“全家斬”、“全村斬”的兇惡威脅。而下面列舉的資料,則證明,清朝的公開威脅,絕不僅僅停留在口頭。
《甲申紀事》(崇禎十二年六月十一日)、《兵部行稿》、 《兵部題行》(崇禎十二年)、《清世祖實錄》、《潼關志》、 《揚州十日記》、《明季南略》、 《嘉興市志》、 《江陰城守記》、《清史稿》 、《嘉定屠城紀略》、《嘉定縣誌》、《嘉定乙酉紀事》、 《歸庄年譜》、《顧炎武年譜》、《研堂見聞雜記》、 《浙東記略》、《臨安旬制記》、《金華府志》、《金華縣誌》、《贛州府志》、《贛縣誌》、《仿指南錄》、《行朝錄》 《屠省令》、《四川通史》、《中國人口通史》 、《明清史料》、《南明史》、 《鄭成功檔案史料選集》 、《江變記略》、《永曆實錄》、 《西江志》、 《曹州志》、《重修大名府志》、《清世祖實錄》、 《澤州志》、《明清史料》、 《清世祖實錄》 、《永曆實錄》、《湘潭縣誌》 、《嶺表紀年》、《南雄府志》 、《韃靼戰記》、 《平南王元功垂範》、 《明清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