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廣西大藤峽瑤族人,明代權宦之一,自幼入宮,曾伺奉明憲宗萬貴妃。歷任御馬監掌印太監、西廠提督。
因監軍遼東有功,總領京兵精銳“十二團營”。開明代禁軍掌於內臣之先河。后因久鎮遼東,與憲宗逐漸疏遠,失去寵幸,被東廠提督尚銘等人彈劾,貶往南京。從此退出歷史舞台。
成化十三年(1477年)正月,明憲宗建立西廠,由汪直統領,欽定校尉人數多於東廠一倍。
大事件
汪直是大藤峽叛亂中瑤民後代,
成化三年(1467年)以幼童身份被俘進宮。最初在昭德宮侍奉萬貴妃,后升任御馬監太監。
成化十二年(1476年),有黑眚出現在宮中,妖人李子龍用巫術勾結太監韋舍私自進入大內,事發后被誅殺。明憲宗心中很討厭這件事,急於想了解外面的事情。汪直為人狡猾聰明,明憲宗於是令他改換服裝,帶一兩名校尉秘密出去偵察。人們都不知道,只有都御史王越與他相交甚歡。汪直將所見所聞,全部報告明憲宗,明憲宗大悅。
成化十三年(1477年)正月,明憲宗建立西廠,由汪直統領,欽定校尉人數多於東廠一倍。二月,已故少保
楊榮曾孫、福建建寧衛指揮同知楊華與其父楊泰暴橫鄉里,慘害人命,被仇家所舉報,於是入京行賄,被汪直所發覺,關進西廠監獄嚴刑拷問,並牽連多位大臣,一時西廠“權寵赫奕,都人側目”。五月,內閣首輔商輅等人上疏,言西廠“伺察太繁、法令太急、刑網太密”,並聯合六部九卿請罷西廠。明憲宗無奈同意,令汪直回御馬監。一月後,西廠得到機會重開,內閣首輔
商輅等人辭職。
同年,南京鎮監覃力朋上京進貢后回去,用一百艘船隻載運私鹽,騷擾所過州縣。
武城縣典史責問他,反倒被覃力朋擊打,牙齒被打斷,另有一人被射殺。汪直查訪得知,報告給明憲宗,結果覃力朋被逮捕,判處斬刑。覃力朋後來僥倖得免,而明憲宗通過此事認為汪直能探知姦情,便更加寵愛他。汪直於是任用錦衣衛百戶韋瑛作為心腹,屢興大獄。
同年,商輅彈劾西廠奏章中說“今汪直年幼,未諳世事,止憑韋瑛等主使”,在外監軍時期
懷恩評價“直年少喜功”,按古代標準符合這個條件的,再以入宮時間推算,應該是提督西廠時候只有十五六歲,被貶南京時候二十齣頭。
成化十四年(1478年),三月,
建州女真犯邊,汪直欲前去招撫,為司禮監掌印懷恩、大學士萬安等人所阻。五月,汪直奏請開設武舉,設科鄉試、會試、殿試,欲悉如進士恩例,詔命試行數年,俟有成效。六月,憲宗令汪直領通事百戶王英往遼東處置邊務,並賜汪直敕曰遇事可便宜行事。
成化十五年(1479年),汪直偏信遼東巡撫陳鉞言,下兵部侍郎馬文升於錦衣衛獄,后謫戍重慶,至此汪直威勢傾天下。建州女真首領伏當加聲言要犯邊,憲宗令汪直監軍,撫寧侯朱永為總兵官,陳鉞提督軍務前去征討
建州三衛。汪直先是招誘了郎秀等四十人組成的入貢使團,將他們秘密械送京師。而建州之役的具體過程,由於清朝對此過多隱晦,難以找到詳細資料。《彰癉錄》記載,明軍先派鴻臚典禮官誘開了城門,繼而官校突然殺出奪取城門,
女真人不意大軍突至,多被殺戮。錄平建州功,封
朱永為保國公,陳鉞升為右都御史,汪直加食米三十六石,后總督十二團營,開明代禁軍專掌於內臣之先河。
成化十六年,
韃靼派軍進入河套,憲宗令汪直監軍,兵部尚書王越提督軍務,保國公朱永為總兵前去御虜。王越說服汪直奏請朱永率大軍從南路走,自己與汪直沿邊境往榆林。后探知蒙古王庭在威寧海,於是盡調大同宣府兩鎮精兵兩萬,晝伏夜行二十七日至貓兒庄。時天降大風雪,王越汪直率精騎連夜奔襲至威寧海,敵寇猶未發覺,明軍縱兵掩殺,獲大勝。
達延汗巴圖蒙克(小王子)僅以身逃,達延汗的妻子,蒙古傳奇女英雄滿都海戰死。此役后,王越功封威寧伯,成為明朝僅有的三位以戰功封伯的文臣之一,汪直加食米四十八石。
成化十七年,韃靼軍入大同境剽掠,汪直等分佈官軍截殺,追至黑石崖等處獲勝。論大同功加汪直食米三百石。太監無秩可升,只能加食米,以年十二石為一級,憲宗給汪直一下子加了三百石,前所未有,創有明一朝紀錄。七月,憲宗命汪直總督軍務,威寧伯王越佩平胡將軍印充總兵官,統京軍精銳征剿韃靼,並賜制敕曰各地鎮守、總兵、巡撫俱受其節制,有不遵號令者可先以軍法處治,然後奏聞。虜退,汪直王越請班師,憲宗不允。
成化十八年,憲宗任命汪直為大同鎮守太監,而召還京營官兵。三月,汪直既在大同不得還,言官紛紛上疏奏其辦事苛察紛擾,內閣首輔萬安上疏請罷西廠,憲宗同意,中外欣然。六月,虜寇入延綏,汪直王越分兵抵禦,獲大勝,汪直加食米二十四石。八月,萬安等人擔心王越有智計,恐誘汪直求復進,於是奏請王越與延綏守將許寧換防。同月,汪直上奏彈劾副總兵朱鑒等人玩忽職守,以致虜寇入境殺三十四人而去。朱鑒被逮至京師下獄,法司論罪坐斬,后免死。
成化十九年,五月,汪直上奏,左參將盧欽、右監丞楊雄等人不能御虜,以致敵寇多次入境殺掠人畜,又隱匿不報,論法當究問,並自劾不能節制之罪。詔命將盧欽、楊雄一起執來京師,汪直誤事,暫記其罪。同月,鎮守大同太監汪直馳書上奏,有自虜中逃回的人傳報韃靼可汗小王子打算糾結大軍來犯,恐寡不敵眾,請求令舊日所統的京軍頭目趕赴支援,兵部不允。六月,巡撫郭鏜上奏,汪直與總兵官許寧共事以來,互生嫌隙,不相和協,並列舉了近乎胡鬧的五件事為證,表明兩人基本上是水火不容。韃靼大軍轉瞬即至,恐會敗事,於是憲宗調汪直於南京御馬監。八月,降南京御馬監太監汪直為奉御(六品),除威寧伯王越名,安置安陸州,革南京工部尚書戴縉、錦衣衛帶俸指揮吳綬職,俱原籍為民。九月,右都御史李裕等奏,汪直獲罪,猶有未滿者,希望把被汪直排擠的官員們官復原職並賜召還。憲宗以事已處分,李裕等煩擾,而且有的人不是汪直誣陷的為由,命錦衣衛把領頭的御史下獄拘問,並停了
都察院右都御史李裕、右副都御史屠滽俸祿半年。
成化二十年,大同敗仗泄露,憲宗大怒,命錦衣衛執大同總兵許寧、巡撫郭鏜、鎮守太監蔡新於午門前門,后免了他們的死罪,改為各降官六級,永不起用。汪直走後,許寧等人消極抵禦,后又中了小王子的誘兵之計,明軍死傷數千人,差點丟掉了大同。朝中當路者都知道敗在不該調走汪直王越,害怕憲宗責怪,只推說是因為調兵未集,與滿朝科道官一起把敗仗瞞了下來。直到一年後,終究人心不平,才有人將實情報給了憲宗。
後來史書上就少關於汪直的記載了,只有零星提到。弘治元年,南京戶部員外郎周從時上奏說應追究前朝遺奸汪直、錢能等人,抄其家以濟邊用,
孝宗以奏疏格式不對為由將周從時下獄不久又放出,原來奏請的事也不了了之。弘治十一年左右,孝宗召回汪直、梁芳等人,滿朝嘩然,吏部員外張彩憤而棄官。
明憲宗(朱見深)成化年間,京城裡發生一起“妖狐夜出”的神秘案件,跟著,又有道士李子龍,勾結宮中太監鮑石、鄭忠敬,潛入大內,在萬歲山上窺視皇宮,圖謀不軌。後來李子龍被錦衣衛捕殺。但是憲宗皇帝則因為這件事情,鬱鬱不樂。善於猜測帝王心意的汪直,就引憲宗易服外出,尋歡逐樂,因此得到憲宗的好感。到了成化十三年(1477年)正月間,憲宗因“銳意欲知外事”,就設置了“
西廠”,命令汪直偵察刺探朝廷及地方事物。又從錦衣衛的官員、小校中,選出善於刺探情報的人員共計一百多名,在靈濟宮前,另外設置廠司。因為早在
永樂年間,
明成祖(朱棣)就設立過“東廠”,專門刺探弄奸不軌的事情,所以憲宗設立的機構就叫“西廠”,目的是想與“東廠”有所區別,並使它們互相爭競。
嘉興知府楊繼宗非常廉潔,有次進京入覲,汪直想去拜見他,楊繼宗卻不見。憲宗問汪直:“
朝覲官孰廉?”汪直回答說:“天下不愛錢者,惟楊繼宗一人耳。”九年秩滿后,楊繼宗被破格提拔為浙江按察使(正三品)。楊繼宗在浙江曾經數次得罪中官張慶。張慶的哥哥張敏在司禮監,多次在憲宗面前說楊繼宗的壞話。憲宗反問:“得非不私一錢之楊繼宗乎?”張敏嚇得趕緊給張慶寫信說:“善遇之,上已知其人矣。”(載於《明史·楊繼宗傳》)
都御史楊繼宗的母親去世,歸鄉丁憂,汪直仰慕楊繼宗的名聲,前去弔唁。楊繼宗穿著喪服居於墳所,汪直步行到墳前,拜起后,用手捋著楊繼宗的鬍鬚說:“比聞楊繼宗名,今貌乃爾。”楊繼宗說:“繼宗貌陋,但虧體辱親,未之敢也。”汪直不再敢說話。
據史料記載,冒充汪直的是個江西人,叫楊福。楊福曾經在崇王府內使手下為奴,跟隨這個內使到了京城,后又因事背逃了回去。經過南京時,遇到了一個舊識,這名舊識說楊福長得像汪直。於是楊福就假扮成汪直,那箇舊識就充當校尉先導。兩人從
蕪湖縣搭乘驛傳南下,經歷常州、蘇州,又從杭州到紹興、寧波諸府,所到之處官府皆爭先恐後奉承,連市舶司的內官也相信了他們,聞而畏之。老百姓聽說汪直來了,很多拿著訟詞前來訴冤,這假汪直居然也會去為他們審理。“行騙兩人組”到台州、溫州、
處州及
建寧、
延平的時候還操練兵馬、視察糧庫以張威勢。汪直不收賄賂,天下皆知,兩人所過之處“汪直”假廉以取信,卻由這個假校尉大肆收贓,所得甚豐。到了福州,假汪直又稱有敕旨,自三司官而下全部小心迎候,小官忤逆“汪直”意者會當即拖出去杖責。這麼威風的兩人最後居然因為沒有符驗被福州鎮守太監盧勝察覺,終於真相大白,朝野轟動,最後以楊福被問斬結束。
汪直每次有事出差,所經過的郡縣,縣令長官全部都膝行伺候,稍微不順汪直的意,就會被問:“爾頭上紗帽誰家的?”有一次,汪直經過沛縣,也用這句話問縣令,縣令回答說:“某紗帽用白銀三錢,在鐵匠衚衕買的。”汪直哈哈大笑,不再與縣令計較。
汪直每次奉命巡邊,聲勢赫赫,其他巡撫官全部對汪直卑躬屈膝,唯恐禮數不周,只有河南巡撫秦紘偏偏與汪直分庭抗禮,汪直反而對秦紘恭謹相待。秦紘卻不買賬,又密奏汪直所帶旗校過多,騷擾郡縣,汪直並不知情。汪直回京后,憲宗問汪直:“各撫臣賢否?”汪直卻獨推舉秦紘既廉潔又有才能。憲宗把秦紘的奏章拿給他看,汪直叩頭伏罪,說道:“能疏直,直是以賢之。”憲宗也因此不再怪罪汪直。
巡撫汪霖溫恭儉素,不立崖岸,一生平淡無奇,在大理寺任職時也僅僅是循常例做事,按部就班地升職,唯有巡撫京邑時的一件事情讓所有人都驚訝了。當時汪直勢焰可畏,所經行處守臣極力奉承,唯恐落後。汪直多次到遼海道汪霖部內,汪霖只是以常禮相待。汪直很不高興,說了些不滿意的話,有人把汪直的話告訴了汪霖,汪霖還是待汪直如初,不改其常。汪直見汪霖還像往常一樣,反而不生氣了。後來再有奉承汪直的反而會碰壁,士大夫們從此都對汪霖刮目相看。(載於《
明實錄》)
成化十六年,兵科給事中孫博上奏說:“東西二廠緝事旗校多毛舉細故以中傷大臣。旗校本廝役之徒,大臣則股肱之任,豈旗校可信反有過於大臣?縱使所訪皆公,亦非美事。一或失實,所損實多,乞嚴加禁革。”憲宗頗為不悅。汪直聽說孫博的上奏涉及西廠,非常生氣,把孫博召來面加詰問。沒想到孫博意氣風發,侃侃而談,讓汪直大為敬服。於是,汪直向憲宗奏請孫博為西征的記功官,每次出征,必要帶上孫博一起前去,眾人都為孫博捏了一把汗。孫博剛開始只是假意承順,威寧海之役后,孫博服了,也上奏讚揚汪直,並且與汪直同功受賞,由給事中(正七品)升為山西按察司僉事(正五品)。(載於《明實錄》《國榷》)
中官
阿丑擅長在皇帝面前演詼諧劇,有一次,阿丑裝扮成個醉漢,旁邊一人說道:“某某大官來了!”阿丑還是酗罵如故。那人又說:“皇上駕到!”阿丑仍然酒醉。又道:“汪太監來矣!”阿丑一下子酒醒。旁人問道:“天子駕至不懼,而懼汪直,何也?”阿丑說道:“吾知有汪太監,不知有天子也。”阿丑扮成汪直的樣子,手持雙斧踉蹌而行,有人上前詢問,阿丑說道:“吾將兵,惟仗此兩鉞耳。”那人又問:“鉞何名?”阿丑回答:“王越、陳鉞也。”憲宗看后,微笑不語,似有所悟。(載於《明史》等處)
成化十九年,因在大同擔任鎮守太監的汪直與大同總兵許寧不和,憲宗責備汪直許寧不以邊寄為重,調汪直為南京御馬監太監。當初汪直出使,常常放著好馬不騎,自己一個人駕著
騾車日夜跑個不停,有司追候不及,動遭棰撻。曾經有一次,定州知州裴泰預先準備好了美食以待,汪直到了之後,僕從個個醉飽,高高興興,汪直心下記住了這個裴泰。這次汪直被調,途經
曲陽縣,有司皆聞風畏避。汪直閑的百無聊賴,困卧公館中,孤燈熒然。剛好裴泰迎謁上司,經過曲陽,汪直很高興,向裴泰討吃的,裴泰拿出隨身攜帶的飲食進獻給汪直。汪直似乎忘了自己的處境,把裴泰當成朋友來相待,並且說道:“吾非復前比矣,吾南行,上意猶未可測,明發但得車馬備辦起程足矣。”裴泰拱手而立,諾諾答應。第二天一大早,裴泰徑直駕車而去,聲勢寂然。(載於《明實錄》)
徐鏞:汪直與王越、陳鉞結為腹心,自相表裡。肆羅織之文,振威福之勢,兵連西北,民困東南,天下之人但知有西廠而不知有朝廷,但知畏汪直而不知畏陛下。漸成羽翼,可為寒心。乞陛下明正典刑,以為奸臣結黨怙勢之戒。
楊慎:汪直任用刺事,縱肆貪暴。
鄭曉:威寧出塞,俘馘甚多,自永樂以來,唯此奪其氣,一時君臣忌功,百方誣訕,皆非實事也,汪直自敬憚威寧,威寧不峻拒之,亦未為過。後人以威寧比陳鉞,何其忍也?(《國榷·卷三十九》)
項篤壽:即(秦紘)守正不撓,汪直猶賢之,素所蓄積然耳。直下紘,紘乃論直,直益賢紘,直固不可盡廢也。(《今獻備遺·卷二十四》)談遷:神龍不可脫於淵,猛獸不可脫於林,勢使之然也。人主生長深宮,日與宦豎習,盜威福,伺怒喜,因其近幸,外庭毋得聞焉。伏生狎,狎生奸,至於奸而國始蠹矣。汪直年少,矜寵悻功,越在邊陲,久離宮掖。彼內臣紛紛者何限?各思乘間而出其右。耳目漸移,顰笑互中,雖有異眷,豈能要其終哉?直之外鎮也,直自失計耳。向使歸自遼左,戢影禁中,天門沈沈,疇得而窺之。雖然,直而內也,又不止南謫矣。遲發則禍逾重,直之失計,或直之厚幸耳。(《國榷·卷三十九》)
查繼佐:持之者非其人耳。二斧故能批賊,曰:非二鉞無能為。或曰:匪直,二鉞無能為。此時直權無不可,故借一麾而萬里靡伏,抗直而能坐制塞外者,無之矣。偽直傾半天下,真直如何?直亦知何以偽直乎?即帝亦知何以偽直,而天下無敢以福為偽乎?阿丑之戲,為直也,偽也,偽直卻真也,而帝弗罪,直亦弗罪,丑以為諷,帝以為諧,樂諧而諷無罪,故曰,愛憎惟帝意。(《罪惟錄·汪直傳》)
谷應泰:有明百餘載,海內乂安,朝野蒙業,太阿潛移,刑人執柄,中官之禍屢作。至憲宗命汪直設西廠,喟然廢書嘆曰:嗟呼!法之涼也,國制亂矣。夫千尋之木,必有壞枝;徑尺之璧,必有微瑕。故黈纊塞聰,垂旒蔽明,山澤納污,國君含詬。愧張武之金錢,隱河東之酒過。所以匿疵呈瑜,鼓策群力也。國武好言人過,君子知其見殺;隋文苛細繩下,識者陋其貽謀。乃欲刺事暮夜,詗人床笫,方言巷語,競入宸聰;瓜蔓枝連,立成大獄。不知竹筩鉤巨,賢吏薄之,謂其行衰俗惡。況以萬乘之尊,行攻訐之智乎?而且委柄匪人,寄權近寺,招致奸民,顯行系械。其始也,李膺破柱,將閭呼天。因而權歸北寺,獄奏黃門,禍發清流,慘同白馬。繼也,薑桂皆鋤,脂韋成習,呈身宮掖,屈膝私人,中官勢成,而主上孤立矣。憲宗躬法桓、靈,養奸甫、節。卿貳大臣,直皆收問;局司近侍,直得更張。檻車逮治,南署空曹;緹馳行邊,北門不守。明世中人,多竊寵靈,亦未有顯挈利器,授人斷割如憲宗者昔。高皇帝罷錦衣衛獄,焚其械具,垂示子孫,刑人於市,以明大公,勿幽置禁闥,委命奄嬖也。西廠繼罷,弊不復革,瑾讀直書,魏傾善類。至懷宗手平內亂,晚年東廠,羅捕無遺。商鞅治秦,道無偶語,元濟竊蔡,火不夜燃。斯亦酷吏哀痛之風,衰國亂亡之漸也。彼汪直以大藤瑤賊,幼畜禁中,不思日磾寶瑟之忠,妄有祿山赤心之詐。酷好用兵,輒開邊釁,海西一役,幾激降人。而垂羽北陲,邀功南服,不知南海明珠,寂寥久矣。馬文升撫順推功,
劉大夏安南焚籍,大臣之委蛇人國,固如是也。阿丑詼諧悟主,談笑除奸;覃懷乃心王室,倚毗正人。夫亦寺人女子之流,淳于、優孟之智也與!談言微中,說人主者又何可不察也。
彭孫貽:直怙寵立威,三品以上,擅自鈔札,朝臣曲意事之,僭擬至尊,大臣皆曲膝。
播出時間 | 影視類型 | 劇名 | 扮演者 |
1995年 | 電視劇 | 《天師鍾馗之蝴蝶夢》 | 白鷹 |
2011年 | 電視劇 | 《後宮》 | 譚耀文 |
2011年 | 電影 | 《龍門飛甲》 | 陳坤 |
2015年 | 電視劇 | 《醫館笑傳》 | 張一龍 |
2019年 | 電視劇 | 《成化十四年》 | 劉耀元 |
譚耀文飾演的汪直形象(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