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根法師

隆根法師

隆根法師是江蘇泰縣人,一九二一年出生。俗家姓呂,家住泰縣西北隅的小農村陳家溝。

受戒學法


父親呂金余,務農為業,家道貧寒;母親顏氏,於隆根法師出生后剛一個月,即因病辭世,隆根法師為他外祖父母所撫養。自幼體弱多病,六歲入私塾就讀,時以生病中斷。外祖母送他到廣濟庵,寄名於師父座下,並許願“如果他能活到十歲,就送他出家”。九歲時外祖母病逝,十歲時外祖父為實踐願言,送他到窯頭庄廣濟庵,禮志祥和尚剃度出家。他的師父參學在外,師祖守培住持鎮江超岸寺,所以他的曾師祖三乘老人,就負起教導他的責任。隆根法師在廣濟庵,燒香拜佛,學習唱念,對梵唄很有興趣,後來又學誦經、拜懺、放焰口。鄉下出家人不多,遇到佛事忙碌時,他也能到鄰庵去幫忙。一九三八年,他的曾師祖三乘老人圓寂,師祖守培上人回庵奔喪,並為老人守制三年。守培上人是當代有名的法師,對於唯識學深有研究,著有《新八識規矩頌》等論著。隆根法師陪伴師祖三年,使他在學力上大有進益。
一九四二年,隆根法師二十二歲,守培上人安排他到南京寶華山受戒。他在鄉下小廟,沙彌戒尚沒有受,故由沙彌十戒受起,進而再受具足戒戒期圓滿,本打算到焦山定慧寺佛學院受學,以到達定慧寺過晚,未能入院,乃回到超岸寺掛單。這時,震華法師在上海玉佛寺開辦佛學院,隆根法師到上海參禮震華法師,震師是守培上人的學生,乃安排隆根法師進入玉佛寺佛學院受學。他在院中受學四年,先後在院講課的教師有震華超塵、守培、海珊、宏慈、成一等諸位法師。圓瑛法師也曾到院作過演講。
佛學院的第三年(一九四五年)春天,中日戰爭的最後階段,盟國飛機時到上海乾擾,學校停課,他曾回江北泰縣住了幾個月,秋天抗戰勝利,一九四六年春天又回到佛學院繼續上課。太虛大師由重慶回上海,駐錫靜安寺,在戰爭期間停辦的武昌佛學院此時收回校舍,也發出招生通告,隆根法師和同學匯祥,透過玉佛寺方丈止方和尚的幫忙,向太虛大師請求入武院受學,太虛應允,通知武院讓他二人入學。同時獲准入學的還有昌言、廣凈二師。
一九四六年夏天,他們一行四人由上海乘輪西上,到武昌入學。這時武院的院長是葦航法師,秋天開課,講課的有智定、映平、世光諸師,印順法師也在院中講過《攝大乘論綱要》。武院複員,一切照計畫進行,十分順利,不意一九四七年連續傳來噩耗,一是玉佛寺退院震華法師示寂,二是太虛大師晚年的入室弟子福善法師逝世,三是太虛大師本人突然中風,未幾滅度。武院院長葦航趕到上海奔喪,繼而接任玉佛寺住持,武院方面臨時由法舫法師繼任院長。一九四九年,法舫到湖南講經,受戰亂影響,回不了武昌,後來就出國到錫蘭。這時武院因受戰事影響而停課,學生各奔前程,隆根法師也隨著逃難的人潮到了廣州。

赴台傳法


隆根法師在廣州六榕寺掛單時,遇到了湛山佛學院的樂渡法師,樂渡法師告知他北方戰局嚴重的情形,勸他不如到香港去。他想到香港,苦於沒有路費。適巧在湖南講經的法舫法師也到了廣州,駐錫六榕寺。隆根法師謁見法師,報告他離開武院的原因及想到香港的意願。法師送他了兩個袁大頭(銀元)作路費,他因此得以成行,到了香港。抵港之初,先寄住荃灣鹿野苑,後來在東普陀寺和大嶼山寶蓮寺掛單。一九五三年,原來在香港校對《太虛大師全書》的演培、續明二位法師到台灣弘法,校對的責任由竺摩、隆根二師繼任,這時隆根法師遷到跑馬地的出岫軒(松泉法師的佛堂)居住。隔年,竺摩法師到南洋弘化,校對的任務由隆根法師一人擔任,所以《太虛大師全集》自第十篇后的三十二冊,是隆根法師窮兩年之力一個人校對出來的。
一九五六年,隆根法師應台北善導寺監院悟一法師之召,到善導寺任執事,同行的還有一位生華法師。那時,善導寺的住持是印順導師,隆根法師到寺年余之後,導師辭位,由演培法師繼任,請隆根法師接任《海潮音》月刊編輯,海刊編輯部在新竹福嚴精舍,發行部在善導寺,他經常往返於台北、新竹之間。住在福嚴精舍時,隨眾聽導師講課,包括《成佛之道》、《楞伽經》等課程。在台期間,先後拜謁智光、南亭、東初、證蓮、太滄、道安李子寬、趙恆惕、張少齊、孫張清揚等緇素大德,同時以編《海潮音》的關係,也結識了為海刊撰稿的諸位法師與居士。後來,善導寺成立太虛圖書館,以原是大講堂的建築物為館址,由隆根法師與李世傑居士負起籌備的責任。

海外弘法


圖書館籌備完成,一九六〇年六月開幕。隆根法師在此工作剛告一段落,又接到馬來西亞本道法師的聘請,到檳榔嶼去編輯演本法師的遺著。一九六〇年七月中旬,隆根法師離開居住了四年的台灣,飛抵檳榔嶼。檳城的全馬佛教總會主席竺摩法師、副主席本道法師及諸山長老,為他召開盛大的歡迎會,之後他即在本道法師住持的洪福寺住下來。以後兩年,隆根法師展開弘法活動,經常應各地道場之請,講經或演說。曾經到過木冠山的般若精舍吉隆坡佛教靜修院、新加坡毗盧寺馬六甲青雲亭怡保的東蓮小築等寺院。隆根法師在外弘化年余,一九六二年元月間回到檳城,在觀音寺掛單,接任佛教刊物《無盡燈》雙月刊的主編,又出任馬來西亞佛教總會的正弘法。同年八月,馬來西亞佛總組織中南馬弘法團,請隆根法師與金明、金星、寂晃四位法師,及陳瑞治、陳清水二位居士赴中南馬弘化,如是又忙了一段時間。
一九六三年,隆根法師在檳城創設星馬地區獨一無二的佛學書局。隆根法師之有志從事佛教文化事業,系由二十年前校對《太虛大師全集》時起,前在台北編輯《海潮音》,現在編輯《無盡燈》,都基於此一志趣。此時他見到馬來西亞信佛人士日益增多,卻沒有一處佛書供應的地方。欲請佛書的人,全要向香港或台灣請購,不但耗時,並且費事。他以此事與竺摩、廣余、清亮三位法師商議,希望四人合資開設佛學書局,由隆根法師主理書局業務,三位法師十分贊同這個構想,於是隆根法師積極籌備。
書局開設在檳城的胡椒街,一九六三年元月十二日正式開幕,為檳城佛教界提供不少方便。書局經營一年多,由於演培法師催促隆根法師到新加坡共同擔任靈峰菩提學院的信託人,他要遷到新加坡去,他先和竺摩等三位法師商議,三位法師同意讓出股權,由隆根法師一人經營,因此隆根法師把書局遷到新加坡的吉寧街,於一九六四年六月開幕,更名為南洋佛學書局,開幕之日,新加坡佛教總會副主席宏船法師剪綵,台灣的續明法師啟鑰,賀客盈門。佛學書局開幕有三十餘年的歷史,對於星馬佛教文化的傳播,有不可埋沒的貢獻。
一九六三年五月,為慈航菩薩示寂十周年之期。菩提蘭若舉行紀念法會,請在越南弘法的演培法師前去主持。演師到新加坡主持法會後,與廣洽、達明二長老談及,他將在越南籌建般若寺。二長老以越南戰亂多年,局勢不安,要建寺不如在新加坡覓地興建。這時,慈航菩薩早年弘化之地的靈峰菩提學院,信託人林達堅居士(後來出家的慧圓法師),願請演師為學院信託人,將學院交演師管理,作為其弘法道場。演師接受,並請隆根法師列名,亦為信託人之一。
一九六七年,演培法師將菩提學院予以重建,易名為靈山般若講堂,六九年初落成,印順導師曾自台灣來星,主持說法開光。隆根法師以書局業務已趨安定,靈山般若講堂業已竣工,在演培法師主持下已上正軌,因此決定閉關進修。他在雙林禪寺討一間空寮,於元月中旬入關,在關中閱讀大藏經。五月,常凱法師創辦《南洋佛學月刊》,由宏船法師任社長,請隆根法師任主編,隆根法師以閉關不便,答應暫代數個月,並答應刊物的發行部設在佛學書局,以發行時有職員可以幫忙。
隆根法師在關中,閱讀了一百冊大藏經,寫了近十萬字的文稿。三年期滿,於一九七二年元月出關,繼續致力佛學書局的經營。隆根法師在星馬多年,從不應酬一般佛事,尤不做焰口加持,唯以推展佛教文化為職志。
一九七三年六月,他的泰縣同鄉智通法師在檳城洪福寺示寂,隆根法師故人情重,特與演培法師飛抵檳城,協助本道法師為智師辦理喪事。一九七七年八月,金馬侖三寶萬佛寺住持本道老法師八十壽誕,請台灣的印順導師來傳授三壇大戒,隆根法師受聘為陪堂。開堂和尚是來自台灣的戒德法師。一九七九年夏天,隆根法師訪問菲律賓佛教,受到瑞今長老、正宗、廣泛、廣明、自立、唯慈等諸位法師的歡迎與接待。十一月,靈峰般若講堂住持演培法師退居,住持一職由隆根法師繼任,此後隆根法師長住般若講堂,宏法度化。
一九八〇年,由慧平老尼師創建的自度庵,遷址重建落成,禮請印順導師自台灣到新加坡,主持佛像開光典禮,導師駐錫般若講堂,與隆根法師話舊。冬季,隆根法師到緬甸仰光朝禮大金塔,請回石佛多尊。

弘化利生


中國大陸對外開放后,一九八一年,年逾六十的隆根老法師,不辭辛勞,千里迢迢,回到江蘇泰縣朝禮祖庭。回到故鄉陳家溝,不僅是“人事已非”,同時是“景物亦非”。他出家的廣濟庵,在文革期間被拆除,了無痕迹可尋。他師祖守培老人生前駐錫的超岸寺,被公眾佔用,成為一個大雜院,連守培老人的靈骨塔也被毀了。所幸靈骨尚保存於寺中,隆根法師即計畫遷塔事宜。後來於一九九一年,靈塔遷建於丹徒五峰山紹隆寺。他曾到上海、鎮江揚州,搜尋守培老人的遺著,帶回新加坡,準備編印《守培全集》。常凱法師於一九六九年創辦《南洋佛教》月刊,曾請隆根法師擔任主編,隆根法師幫了一段時間的忙。一九八四年,隆根法師應創辦人常凱法師之請,出任南洋佛教月刊社長,迄今已十餘年。一九八四年十一月,菲律賓大乘信願寺住持瑞今老和尚八秩壽誕,開壇傳授三壇大戒,請隆根法師擔任陪堂師兼維那,為此他去了一趟菲律賓。翌年春間,馬尼拉自立法師住持的隱秀寺,重建落成,請隆根法師去為主持剪綵及為佛像開光,為此他第三度赴菲。同時應請剪綵的,還有唯慈、凈良、了中、蓮航、浩霖諸位法師。一九八四年五月,隆根法師去了一趟美國,訪問了紐約、休士頓、洛杉機、舊金山、檀香山各地寺院,受到諸山長老的歡迎。一九八六年四月,他赴印尼中爪哇朝禮婆羅浮屠聖塔,同時也便道赴峇里島一游。
隆根法師一向在新加坡佛教總會擔任職務,一九八四年擔任會中總務部主任期間,為推動佛教發展計畫,提案開辦佛學班、舉辦佛學講座、興建佛教會所等提案,以後都一一實施。一九九四年,隆根法師以眾望所歸,受推出任新加坡佛教總會主席,隆根法師七十四歲,他老當益壯,為新加坡佛教的發展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