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亞當斯
塞繆爾·亞當斯
塞繆爾·亞當斯(Samuel Adams,1722年9月27日——1803年10月2日),美國革命家、政治家,馬薩諸塞州人。生於波士頓,畢業於哈佛大學。他積極參加革命活動,是自由之子的創建者之一和領導人,反對食糖條例、反對印花稅條例、反對《唐森德稅法》,策動波士頓傾茶事件,震驚全美。
塞繆爾·亞當斯畫像
美國的國父很多,所有在獨立宣言上簽字的人都是國父。因此美國人談到國父時用的是複數。而美國革命之父只有三個,其中之一就是塞繆爾·亞當斯。一七二二年,塞繆爾·亞當斯出生在一個制酒商人之家。當時馬塞諸塞殖民地的富有家庭通常把孩子先送進波士頓的拉丁學校,然後進入哈佛學院學習,畢業后最理想是當牧師,其次當律師。塞繆爾在哈佛期間,開始了探索人生的意義,這是件相當危險的事。只要你的結論不是發財致富的話,那就很可能坐牢甚至沒命。塞繆爾的結論是有意義的人生就是追求社會正義的人生。塞繆爾接受了英國哲學家洛克的政治哲學,認為政府是人民和國家的一種契約,政府的權力來自人民。人民有最終的權威,人民就是主權。政府應該有三個部分,立法,行政和司法。每個部分只對自己負責。如果,人民認為政府沒有履行它的責任,人民有權收回政府的權力,換句話說就是人民可以推翻政府。在政府之下,人民的自由就是共同遵守同一規則下的自由,這一規則就是憲法。憲法高於一切,憲法高於宗教教義,憲法高於聖人教導,人民必須在憲法之下自由活動,憲法之下人人平等,任何人都不應該服從任何他人強加的意志。在他的一篇《論自由》的文章中,塞繆爾指出自由使人有別於野獸,它是一群有理智的人與野獸的區別,後者只有一條規則,最長的尖角就是最強的法律。塞繆爾在哈佛的碩士畢業論文的題目是《論殖民地人民是否可以合法地抵制英國法律》,造反精神由此可見。
塞繆爾從哈佛畢業后,母親希望他獻身上帝,父親希望他能成為律師。塞繆爾並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就聽從了父親的另一個建議,經商。一開始,塞繆爾在一家財務公司工作,哈佛畢業生塞繆爾本應該幹得很出色,可沒多久,公司老闆就請他走人了,理由很簡單:“我要的是商人,不是政治家”。從財務公司出來后,塞繆爾的父親借給了他一千英鎊,讓他自己做生意。他把其中的一半貸給一個朋友,血本無歸,另外一半很快就花完了。一七四六年塞繆爾被選為波士頓的政府官員。兩年後,他和朋友出版一個政治周刊,替輝格黨宣傳。父親死後,塞繆爾從父親那裡繼承了三分之一的房產,並負責管理家裡的酒廠,經營得一塌糊塗,被債主抄家后,只好宣布酒廠破產,去做收稅官。塞繆爾在這個任期八年的位子上,做了不到一年就因為賬面上的八千英鎊的虧空被免職了。塞繆爾並沒貪污,但他從來不記帳,也就不知道錢去哪了。雖然塞繆爾在事業上不成功,但在革命的道路上塞繆爾卻越走越遠,他在輝格黨內成立了一個地下組織,名曰“羅亞九君子”,由八名工人和塞繆爾組成。他們常在一家酒廠樓上開會,托利黨人說他們是用酒鼓起的幹勁。因為有塞繆爾,他們的活動有聲有色。
塞繆爾·亞當斯是兩屆大陸會議的代表,簽署了《獨立宣言》,參與起草邦聯憲法。1787年,反抗州政府對農民漠視的謝伊斯起義爆發后,他支持詹姆斯·鮑登嚴厲鎮壓起義。立憲會議后,他在聯邦黨與反聯邦黨人之間游移不定。他曾在1794年至1797年任馬薩諸塞州州長,1803年他在波士頓逝世。
一七六四年,英國公布了殖民地的《食糖法》,剛過四十二歲的塞繆爾終於知道了他該幹什麼了,那就是造英國的反。他和約翰漢考克成為波士頓地區的抗稅領袖。在哈佛受過的良好教育,很快使塞繆爾成了一位革命理論家。他在《食糖法》的序文里找到了一個暗示,就是殖民地人民“納稅而無代表權”,這句話成了革命的火種,點燃了殖民地人民反抗英國的熊熊大火。
接著英國又頒布了《印花稅法》,為此塞繆爾發表了一個反對英國當局在殖民地隨意加稅的宣言。馬薩諸塞有三十七個城鎮通過了該宣言,十三個北美的英國殖民地也有六百多個城鎮通過了該宣言。各殖民地紛紛成立“自由之子社”,組織起來反抗英國。塞繆爾是天生的宣傳家,他執掌了由約翰漢考克出資的《波士頓紀事報》,以該報為基地向《印花稅法》和英國駐波士頓總督發難。還鼓動群眾搗毀印花稅辦公樓,沖入稅務官的官邸企圖殺死收印花稅的官員。好在該官員事先得到密報逃離了住所,才免遭其難。三天後,該官員宣布辭職。接下來塞繆爾發動宣傳攻勢,聲稱《印花稅法》是總督的主意。儘管這不是事實,但很快馬薩諸塞人民就都認為是了。一七六五年八月的一個夜晚,一群企圖造反的人湧進了總督公館,進行破壞。幸好總督及時出逃,才免遭傷害。第二天,總督對聖經起誓,他絕沒有參與印花稅法的制訂。相反,總督是極力反對的。塞繆爾再次發動宣傳攻勢,說那天晚上在總督家抄到了證據,但這證據是什麼,塞繆爾從未公開。馬薩諸塞議會邀請各殖民地派代表出席紐約會議,討論《印花稅法》問題。組織會議的馬塞諸塞總督以為會議將支持英國,沒想到會議認為除了由各殖民地議會自行決定的稅收外,不曾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合法的稅收。同時認為《印花稅法》有破壞殖民地人民的權利與自由的傾向。於是,各殖民地紛紛抗議,英國議會最終只好放棄《印花稅法》。
塞繆爾因反《印花稅法》運動而成名,一七六五年被選入馬塞諸塞議會,次年約翰漢考克馬塞諸塞首富也被選入議會。有了約翰漢考克的金錢和塞繆爾的理論與組織,殖民地議會就成了他們反對英國的工具。塞繆爾在《波士頓紀事報》上公布了擁護《印花稅法》的議員名單,十九名親英的托利黨議員因此落選,從此馬塞諸塞議會由反英的輝格黨當道。可是這份名單上沒有一人支持過《印花稅法》,革命原來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印花稅法》取消后,塞繆爾繼續組織集會遊行。塞繆爾相信,他的種種活動對廣大民眾的影響要遠大於議會中的憲政辯論。一七六八年九月,為了頒布《湯森法》英國當局從加拿大調來了兩個團的士兵。於是,塞繆爾宣傳的“英國專制”就成了事實。塞繆爾開始發表《事態日記》,報導英軍在波士頓的醜行。英國當局一針見血地指出《事態日記》中幾乎沒有事實,因此只在波士頓以外的地區出版。儘管官方否認,但各殖民地人民都相信《事態日記》的報導,各殖民地的反英情緒逐漸升級。
塞繆爾的反英宣傳,給波士頓慘案搭好了舞台。他製造的有關英軍強姦,污辱事件是造成流血事件的直接原因。一七七零年三月五日,“波士頓慘案”發生。前一天晚上,塞繆爾散發了很多有著英軍士兵簽名的傳單,傳單聲稱英軍即將對波士頓市民動手。這又是塞繆爾製造的消息,市民讀後大為激動。五日黃昏,英軍一名哨兵與市民起了口角,市民們向英軍扔了許多雪球,冰塊和棍棒。最後英軍開槍,打死五人,打傷六人。幾小時后,塞繆爾掌控的《波士頓紀事報》在城內的大街小巷四處散發,塞繆爾把這件事稱為“波士頓慘案”。於是一次小小的口角引起的事故成為血案,這一切都是約翰漢考克和塞繆爾一手策劃的。在向英軍扔雪球的人群中有一位後來成了美國第一任陸軍部長,他就是華盛頓的親信諾克斯。諾克斯是被人鼓動去的鬧事現場,他事後根本說不清是誰開的槍,也說不清英軍為什麼要開槍。在後來的審判中,只有一位叫保羅瑞維的人把當時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而且一口咬定是英軍故意開槍,連誰開了幾槍都說得清清楚楚。因為保羅瑞維是塞繆爾派去現場為後來的審判作證準備的。這個人後來很有名,一七七五年四月十八日,因為他的通風報信,英軍收繳民兵武器的陰謀破產,從而打響了獨立戰爭的第一槍。這些都是后話。事發后的第二天,塞繆爾召開市民大會,要求英軍撤出波士頓。會後,塞繆爾親見總督,總督見勢不妙,把軍隊撤至威廉斯堡。波士頓慘案大大激發了各殖民地的反英情緒,約翰漢考克和塞繆爾趁機建立民兵,以便有朝一日對付英軍。
《湯森法》取消后,只有茶葉稅一項可以成為塞繆爾對付英國殖民當局的把柄。塞繆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七七三年,東印度公司遊說英國國會,東印度公司獲得在北美洲銷售茶葉的壟斷權,並按北美的低稅率納稅,這就使東印度公司的茶葉成本下降了一半。同年十二月,東印度公司把它滯銷的茶葉帶到了北美的四大港口。波士頓人守在港口,不讓茶葉卸下岸。東印度公司的船長請求回英國,但總督對船長說要是他不卸貨而回英國的話,總督將按叛國罪起訴他。正是總督的強硬態度給了塞繆爾可乘之機,要是他和其他殖民地總督一樣採取溫和的態度,六個月後茶葉稅就會取消。塞繆爾也就沒有鬧事的機會了,美國革命也就不會在當時發生,塞繆爾就不會成為美國革命之父。冥冥中好象是天佑美國獨立革命。十五日下午五點,塞繆爾帶上了上百個化妝成印地安人的同伴,手執印地安人的板斧和繩索,爬上了東印度公司運茶葉的貨船。他們砍壞茶葉木箱,把三百多箱茶葉全部沉入海底。塞繆爾高興不已,他在等待英國當局的發作。不出所料,英國議會立即宣布了“波士頓港口法”,宣布關閉波士頓港,增派駐軍,強征民房,把馬薩諸塞的總督由文官改成武官。恐怖籠罩著波士頓,這就證實了塞繆爾的“英國專制論”和英軍的暴行。習慣了自由的殖民地人民對此無法忍受,佛傑尼亞的紳士喬治·華盛頓也不得不揭桿而起了。至此,獨立革命已不可避免。
位於波士頓的塞繆爾·亞當斯雕像
第一屆大陸會議之後,在塞繆爾·亞當斯和約翰·漢考克的策動下,一七七五年四月十九日列剋星敦和康科德的馬塞諸塞民兵和英軍發生了武裝衝突。塞繆爾亞當斯和約翰漢考克為了激發各殖民地的反英熱情,並建立殖民地自己的軍隊,於一七七五年五月十日在費城召開了第二屆大陸會議。與會代表六十六人,新代表中有本傑明·富蘭克林,托馬斯·傑佛遜,約翰·漢考克被選為會議主席。會議宣布以武力反抗英國,並由華盛頓任總司令成立“大陸軍”。從此大陸會議成了殖民地的權力機構。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會議通過了由托馬斯·傑佛遜根據理查德亨利李的《李決議》起草的《獨立宣言》,宣布脫離英國,成立美利堅合眾國。塞繆爾在《獨立宣言》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塞繆爾由一個一事無成的哈佛畢業生成了美國國父之一。經過了一七七五年到一七八三年八年的獨立戰爭,北美的十三個殖民地於一七八七年五月,在費城召開了制憲會議,各殖民地的代表經過四個多月反覆的討價還價,終於制定出了近代第一部非君主制民主國家的憲法。憲法確立了美國的聯邦制,和立法司法行政三權分立。憲法還明確說明了,政府的權力來自人民,規定了政府各部門的許可權和關係,明確地體現了洛克的政權源於人民,權力必須有制衡的政治哲學。又經過了兩年的時間,憲法才被各殖民地議會批准。一七八九年新生的合眾國選出了首位總統喬治華盛頓,從此美國走上了一條強國之路。
(1776 年8 月1 日)
今天,在我們這片大陸,300 萬同胞為著同一個目標聯合起來,這使全世界感到震驚。我們的軍隊人數眾多,訓練有素;我們的指揮官具有第一流軍事才能,他們生氣勃勃,熱情超群。我們以非凡的信心,準備好了彈藥和糧草。外國紛紛等待與我們聯盟,以慶賀我們的勝利。我想說,上帝幾乎是令人驚訝地站在我們一邊,我們的成功挫敗了敵人,使喪失意志的人恢復了信心。因此,我們可以真誠地說,拯救我們的並不是我們自己。
看來上帝一直在引導我們,也許是要我們恭順地接受偉大而十全十美的天意。我們已經擺脫了政治厄運,讓我們不要回頭張望,以免遭到滅頂之災,成為世界的羞辱和笑柄。難道我們不希望在防衛上更一致,備戰更周密?難道我們不想讓敵人眾叛親離,讓自己勇氣倍增?”我們的力量與抵抗足以使我們贏得自由,並將確保我們獲得光榮的獨立。在自由而莊嚴的各州,它將成為我們的後盾。我們不能設想,由於我們的抵抗,一個分崩離析的垂亡之國就會對美利堅變得較為友好,或變得稍為尊重一點人權;我們因而就可以期望他們出於對權力的追求,抑或出於恐懼而不是德行,重新恢復我們的權利,並補償我們所受到的傷害。步調一致和英勇無畏將為我們帶來光榮的和平,它將使今後為自由奮鬥成為理所當然。如果有力量逮住惡狼,卻又不拔除它的尖牙,不斬斷它的利爪,反而任其逍遙,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瘋子。
我們別無選擇,要麼獨立,要麼蒙受最卑劣最殘忍的奴役。在我們的平原上,敵人已經重兵壓境。荒蕪和死亡就是他們的血腥行徑。我們同胞血肉模糊的屍體在向我們吶喊,這喊聲彷彿來自上蒼。
我們的聯盟已經組成,我們的憲法已經起草、制定並獲得通過。他們現在就是自身自由的衛士了。我們就像羅馬執政官告訴羅馬人那樣對你們說, “沒有你們的同意,我們的任何提議均不能成為法律。保持你們的本色吧,美利堅人!你們書寫了法律條文,你們的幸福也就有了保證”。
你們的士兵已經開赴戰場,足以擊退所有敵人,包括他們的精銳部隊和雇傭軍。士兵們的心在自由精神的鼓舞下激烈跳動。他們為正義的事業而群情激奮。他們一旦舉起刀劍,就能從上帝那裡得到幫助。你們的敵人卑鄙無恥,嘲弄人權,把宗教化作笑柄。他們為了高額賞金,不惜把矛頭指向自己的首領和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