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識
八識
八識,是佛法基本正知見,謂眼、耳、鼻、舌、身、意為前六識,第七識為意根(又名末那),第八識為如來藏(又名阿賴耶、真如等)。《增壹阿含經》卷28:「云何名為識?所謂識:識別是非,亦識諸味,此名為識也。」《入楞伽經》卷8:「所謂八識,何等為八?一者阿梨耶識,二者意,三者意識,四者眼識,五者耳識,六者鼻識,七者舌識,八者身識。」
世尊說人人皆有八識心王,不少亦不過於八識(除殘障人士),然前六識為生滅而不能常住之緣起性空法,第七識則為諸阿羅漢舍壽時所必滅除之意根,皆是可滅之法;唯獨第八識如來藏心體是常住法,亦是出生五色根、意根、六塵、六識之心體,再借六根、六塵、六識輾轉出生了萬法;推尋五陰與萬法之根源,實即第八識如來藏,故說第八識才是法界萬法之實相心體。《華嚴經》又說:證得阿賴耶識心體的人,即是證得本覺智的聖者。世尊開、示、悟、入如來藏妙理,是佛法迥異於世間宗教的精髓所在,六識論否定第七、八二識,則失去佛法本質。佛法是義學,菩薩五十二階位皆可實證和現觀。諸大菩薩秉承世尊聖教,《瑜伽師地論》、《大乘起信論》、《中論》、《百法明門論》闡述的皆是八識正理,《成唯識論》論中以七轉識來指稱其它七識。又唯恐世人迷惑於六識,玄奘大師以地上菩薩的深妙智慧造《八識規矩頌》,將八識依特性之不同分成前五識、第六識、第七識、第八識四類概括成頌,以利益後世廣大佛弟子。
五陰十八界虛妄
十八界者謂六根、六塵、六識,合名十八界。《中阿含經》卷四十七:「世尊答曰:“阿難!若有比丘見十八界知如真:眼界、色界、眼識界,耳界、聲界、耳識界,鼻界、香界、鼻識界,舌界、味界、舌識界,身界、觸界、身識界,意界、法界、意識界。”」界又名種子,又名功能差別。由十八界法的假合,成就欲界人類之五陰。六識界全體即是識陰。五陰十八界虛妄,是佛法基本常識。
六識依根而立名,以前五識和第六識來分述。眼耳鼻舌身等五根都是有色根,五識的立名,是因為隨五色根而立的緣故,所以眼識就依眼根的能見外色塵功能而立名為眼識,意謂眼根有見外色的功能、眼識有分別色相的功能......乃至身識依身根的能觸冷熱......等功能而立名為身識。(第六識——意識從意根立名,但意根不是有色根。)五色根都屬於色法所攝,即是「名色」中的色。眼根有扶塵根與勝義根之差別,眼之扶塵根謂眼窩中之眼球及其所屬的視覺神經,眼之勝義根即是腦部掌管視覺之頭腦局部。其餘四種有色根也都有這二種根的差別:都各有勝義根與扶塵根。耳、鼻、舌、身根的扶塵根與勝義根二種差別,行者依眼根比類而推之即可知之。
植物人是勝義根還沒有壞盡,如果全壞了就一定是死人,所以五色根也是意識的所依。
六識何由而起?謂以六根、六塵為緣故起。六識的生起,在四阿含諸經中也常常開示說:「眼、色為緣生眼識,耳、聲為緣生耳識、……乃至意、法為緣生意識。」
意思是說識陰中的全部六識,都是以根、塵為緣而出生的,有緣可以憑藉時就會出生,沒有緣可以憑藉時就會滅失,且與所依的根塵共同并行存在、同時運作,識陰六識才能存在及運作的。這就是唯識學所說六識的依他起性。
眼根是眼識的所依根,耳根是耳識的所依根,乃至鼻舌身意等根是鼻舌身意等識的所依根,所以六根是六識的所依,若六根有問題時六識就無法生起或正常的運作。六識即是識陰全體,所以六根是識陰的所依;由此可知,識陰中的意識覺知心,在人間的清醒位中當然是以五色根及意根為所依的;若是五色根壞了或功能受控制(譬如被全身麻醉)而不能正常運作時,意識覺知心就無法生起而暫時斷滅了。
六根中之意根比較複雜,是無色根,是心,不是物質的色法,不是有色根,即是二乘法中所說的意根、意處、意,亦是大乘法中所說之末那識心體、意根。既以界來區分,代表十八界之間彼此功能差別,無法互相混淆和取代。五色根都有各自的功能,但因為不是心,所以不能被稱為識,只能稱為根。
對六根功能與六識功能的存在與由來不如實知,一定會導致種種惡見與惡法的生起。乃至號稱佛門的大修行人、大法師們,都還弄不清楚根與識的分際,常常將根與識合為一法而與真善知識諍論不休,所以聖 玄奘菩薩頌曰:「愚人難分識與根。」六識論的支持者印順知道六識不足以說明這生死輪迴,因此他將過去意識轉化成為微細潛在的「意根」,又說是「細意識」,可見他對於「根、識」是分不清楚的。因此,將六根先理清楚,是修學解脫道的首要任務,若不能弄清楚根與識就不能斷除我見,難免會落入識陰之中而不自知。有沒有斷我見,這是學佛人的基本。
前五識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五根異行、異境界,各各自受境界。眼根,耳、鼻、舌、身根,此五根異行、異境界,各各受自境界。」——《中阿含經》卷五十八
尊者大拘絺羅答說:“五色根有不同的運作行為、住於不同的境界中,各都自己領受不同的境界,都是只能領受五塵中的一塵,不能同時領受其餘諸根所領受的四塵。眼根,耳、鼻、舌、身根,這五根各有不同的運作行為、各住於不同的境界中,各各領受自己相應的境界。”
五根所行是色、聲、香、味、觸等五塵境界,五識在五勝義根所在的處所,領納五塵中各自應該領受的境界。
玄奘大師《八識規矩頌》之前五識頌:
性境現量通三性,眼耳身三二地居,遍行別境善十一,中二大八貪瞋痴。
五識同依凈色根,九緣八七好相鄰,合三離二觀塵世,愚者難分識與根。
變相觀空唯后得,果中猶自不詮真,圓明初發成無漏,三類分身息苦輪。
第六識意識
意根觸法塵而生意識。由了別性的意識所擁有的世間智慧及出世間智慧——本來就是六識心王所擁有的法性,特別是說意識覺知心所擁有的法性;一切世、出世間智慧都是意識所有的法,不能自外於意識心而存在,都是附屬於意識心的。
意識心境界,依層次高低,可略分為十:一、處於欲界中,常與五欲相觸之離念靈知;二、未到初禪地之未到地定中,暗無覺知而不與欲界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常處於不明白一切境界之暗昧狀態中之離念靈知;三、住於初禪等至定境中,不與香塵、味塵相觸之離念靈知;四、住於二禪等至定境中,不與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五、住於三禪等至定境中,不與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六、住於四禪等至定境中,不與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七、住於空無邊處等至定境中,不與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八、住於識無邊處等至定境中,不與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九、住於無所有處等至定境中,不與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十、住於非想非非想處等至定境中(三界中最細意識心—極細心),不與五塵相觸之離念靈知。如是十種境界相中之覺知心,皆是意識心。
(打坐是目前一些團體靈修、禪修的常見方式,然而)意識覺知心,不論有念抑或離念無念,不論是粗心,或是細心都是有生有滅之法,是三乘聖教一切經典、論典中都如是說的。所以唯識經典中說意識是“審而不恆”。一切誤計意識心為常者,皆是佛門中之常見外道,皆是凡夫之屬,不因身現出家相、在家相而有不同。
意識有見分、相分、自證分、證自證分。意識的能知之性,包含警覺、直覺之自性,其實正是意識覺知心的五遍行、五別境心所法共同運作出來的虛妄自性。
佛陀想要使弟子們趕快斷除我見而證初果,所以處處宣說意識的緣生性、虛妄性,期望大家至少能證初果。《雜阿含經》卷三云:【緣意及法,生意識。】於聲聞羅漢所造之論中亦皆如是說,不一一盡舉。
唯有師承自天竺密教的黃教應成派中觀師,譬如宗喀巴、阿底峽、寂天、月稱、安慧、佛護及歷代達賴喇嘛們,以及人間佛教的印順等人,才會公然主張意識心不是生滅法。昭慧近年來擺脫印順的意識細心常住說,另創業果報系統常住說,作為業種的收藏者,以她自己不知不證的業果報系統新說,取代佛所開示的可知可證的如來藏。這些人都是常見外道見的凡夫,因為“以意識為常住法”的我見仍然未斷的緣故。
意識法是最難斷除的,因為意識心的變相非常多,而且意識心遍在三界九地中都可以存在,所以古時往往有外道將欲界定、色界定、無色界定中的意識心,認做常住不壞的真我如來藏,所以死不掉定中的意識心,希望未來世仍然會有定中意識繼續存在,認做是無餘涅槃。
玄奘大師《八識規矩頌》之第六識(意識)頌:
三性三量通三境,三界輪時易可知,相應心所五十一,善惡臨時別配之。
性界受三恆轉易,根隨信等總相連,動身發語獨為最,引滿能招業力牽。
發起初心歡喜地,俱生猶自現纏眠,遠行地后純無漏,觀察圓明照大千。
六識皆是因緣生
《中阿含,象跡喻經》亦云:「諸賢!若內耳鼻舌意處壞者,外法便不為光明所照,則無有念,意識不得生。諸賢!若內意處(末那)不壞者,外法便為光明所照,而便有念,意識得生......」。
上引經文,謂六識現起必具三要件:根具不壞、境界現前、念起(作意正起),三和合觸,故有眼識乃至意識。意識由內意處(末那)觸法塵影像而起作意,念欲了別,乃生意識。生意識者因緣也,因緣者以如來藏為因,以根塵觸而起了別作意為緣,故知有如來藏為能生意識之因也。
凡夫們都落入六識的知覺性中,就稱為「凡夫隨順佛性」,以六識為自性佛。執著六識心的自性,說這六識能見聞覺知的自性是常住法,落入六識心的自性中,稱為自性見外道。
想要修習解脫道而證聲聞初果、預入聖流,必須先斷我見;我見若斷,三縛結隨後即斷;但是斷我見的唯一而且不可取代的本質,就是認知及現觀六識心的虛妄:現觀識陰六識都是緣生之法,都是緣起法所攝的有生有滅之法,虛妄不實,進而斷除對內外我所的執取。
意根,是心法,有普遍計度執著而想要了知的功能,所以稱為意,也被稱為第七識。(意根是二乘的名稱,大乘法稱為末那。)意根既是心,又是意識所依根的緣故,又是能引生意識的心,並且是意識生起后運作時必須依止才能運作的心,所以稱為意根,這就是隨根立識的意思。
意識夜夜斷滅之後,朝朝又依意根而生起,可見意根從來不曾暫斷,是恆而不曾斷滅過的心,即使是在悶絕位、正死位、無想定、滅盡定中,也都不曾剎那間斷過,所以唯識學中說他的自性是「恆、審、思量」。阿羅漢入無餘涅槃時才可以斷掉意根。
在阿含經中又被稱為意內入處。佛告比丘:「意內入處者,若心、意、識,非色,不可見、無對,是名意內入處。」(《雜阿含經》卷13)
佛告訴比丘:「『意是內入處』的意思是說,意根就像過去心、未來意、現在識的三世意識心一樣,都不屬於有色根,無法以肉眼看得見;他也不能像意識一樣能讓凡夫們感覺到,所以不可面對;凡夫們都無法了知意根的存在,所以無法面對意根,這就是說意內入處。」所以說非色、不可對。在二乘法中,因為二乘人的智慧不像菩薩的深利,所以常常將意根與意識合說,很少單獨說到意根的內容,只有在說明意識的緣起性空時,才會把意識與意根分開說:「意、法為緣生意識。一切粗細意識皆意、法為緣生。」都是意與意識分為二法而不是同一法的。
意根也沒有反觀自己的能力,是沒有證自證分的(註:不包含諸地菩薩的現觀境界)理證的事實上如此,經中也說他“如刀不自割”(註:藏密常將此句用來解釋意識心的體性,嚴重地誤會唯識學法理。),是說他沒有反觀自己的能力,所以意根無法了知睡眠時的詳細環境,所以眠熟的人對於外在環境是無所知的,也不知道自己正處於眠熟位中,因為意根從來不會反觀自己的存在,這就是意根的另一個特性。意根遍緣一切法,而說他是遍計所執性。
玄奘大師《八識規矩頌》之第七識(意根、末那)頌:
帶質有覆通情本,隨緣執我量為非,八大遍行別境慧,貪痴我見慢相隨。
恆審思量我相隨,有情日夜鎮昏迷,四惑八大相應起,六轉呼為染凈依。
概說
第八識心體又名如來藏、阿賴耶識、本際、實際、真如、如、我……等無量名,是佛法的實相心,《心經》所說“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和龍樹菩薩所說“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出”之八不中道,皆指如來藏。此心配合自己所出生之七轉識,則能直接、間接、輾轉出生萬法。佛地真如心體者,因地本即存在,即是眾生同等皆有之阿賴耶識心體也。
六百卷《大般若經》濃縮為《金剛經》,再濃縮為《心經》。《心經》為大般若經的精華所在,講的是般若的總相智、別相智及真心如來藏之體性。這一個真心,或者說本心,是每一個眾生都有的;不僅有,而且每天都要依賴他,每一刻也都離不開他,但卻始終不知道他、不認識他。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所指的“金剛”,表示法界中有一個法,他是堅固而不可壞,所以沒有任何一法可以毀壞他,因此稱為金剛。這個金剛心就叫做阿賴耶識,又名異熟識,到達佛地改名為無垢識。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是金剛經的名句,世人多不解真義。真正的發無上正等正覺心,那是不住色聲香味觸法中的心。你找到了那個不在色聲香味觸發中的金剛心,轉依了他,依於如來藏離六塵、離見聞覺知作為最後的依歸,然後你來生起種種心;這時你把如來藏的運作功德不斷地生起,時時刻刻生起這個如來藏心來運作,這樣才叫作“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中國禪宗從菩提達摩祖師西來傳法開始,到六祖大師一花開五葉,證悟皆是以一念相應慧而現觀到如來藏和他的運作。宗、教不相離,宗門與教門本來就是不分離的,宗門所證其實就是教門中所說的內容,而教門中所說的內容其實就是要幫助大家親證宗門的真義。
如來藏是緣起性空的必要前提
表面看來《金剛經》似乎在闡述“空”,但是 佛特別在此經強調並非斷滅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經文如下:【須菩提!汝若作是念:“發阿耨多羅三貌三菩提心者,說諸法斷滅”,莫作是念。何以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
因為有如來藏的不生不滅,善惡業的種子才能帶至來生。眾生也因為善業福德的累積而成佛。若一切皆空,眾生無法成佛。佛所說之“空”,有二法:一者萬法緣起性空之諸法空相,二者萬法緣起性空所依之法界體性——第八識空性心,名為空性。如是空相與空性正理知見,一切學人必須先有認識,而後方知修學佛道之理,方能免於眾多凡夫大師之所誤導。
「複次,舍利子!我證菩提無為無性。何故名曰無為無性?舍利子!是菩提性非眼識所識,乃至非意識所識。言無為者無生無滅,亦無有住,三相永離,故名無為。」——《大寶積經》卷3
佛法甚深極甚深,可是印順的滅相真如,一聽就懂了,當然是粗淺佛法,不是甚深佛法。因為二乘聖人所證的解脫道,遠比印順所講的滅相真如還要深;而二乘菩提的究竟果——諸阿羅漢——來到證悟的菩薩面前時,竟然沒有開口的餘地;這還只是如來藏自身的中道妙義,還不包括證得中道的菩薩們悟后應該進修的種智呢!
《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卷10:「如來清凈藏,永離諸分別,體具恆沙德,諸佛之法身。」
由於這個實相,才能出生表面上所看見的蘊處界等世俗法。如果沒有背後這個實相金剛心的常住,就不可能有被生的五陰十八界等法出生,那就談不上五陰等世俗法的緣起了。克勤圓悟大師說:《金剛經》中所說底金剛,是譬喻說萬法的本體很堅固,所以一切物都無法毀壞他。而他能夠有種種利物益生的作用,所以也能夠摧毀一切物。
《地藏菩薩本願經》里的覺林菩薩偈以工畫師來概括形容如來藏和他的功德:「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五蘊悉從生,無法而不造。如心佛亦爾,如佛眾生然,應知佛與心,體性皆無盡。」又如《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卷10云:「所執實皆無,咸是識心變......所現諸境界,皆是識心變......眼識依賴耶,能見種種色,譬如鏡中像,分別不在外。所見皆自心,非常亦非斷,賴耶識所變,能現於世間。」大乘聖者無著菩薩言:「意識者,謂從阿賴耶識種子所生,依於意根,與彼俱轉。」
古今三乘法義一貫不變且都是以如來藏法為中心依止的事實。
如來藏一心多名
這個第八識,在阿賴耶識的層次時,他也是可以稱為異熟識的,是雙具阿賴耶性與異熟性的,但是因為阿賴耶性很重,所以從重立名,因此通常就叫他作阿賴耶識。因阿賴耶性的煩惱特重,所以導致眾生的生死輪轉不息。
阿賴耶的體性修斷了,就是“分段生死現行”的執藏性斷了,斷了之後就不再有阿賴耶性了,只剩下異熟生、異熟滅的體性,就叫作異熟性,所以這時的第八識改名叫作異熟識或第九識,但其實還是原來那個第八識心體,並沒有多出了一個識。只是內容種子有所改變了,為了方便區別他跟阿賴耶識的階段有所不同,藉以顯示修證階段的差別,所以有時方便將他叫作第九識、異熟識。
一千年來,一直有人說欲界的人類都只有六識,乃至有人說有九識、十識,佛教界一直沒有機會去把它徹底解決,使這個問題一直存在未決。正因為印順信受了應成派中觀而一世努力寫書弘揚,極力主張六識論而否定第七、八識,我們才有機會把一千年來到底幾個識的爭議一次解決掉,我們要慶幸、要感謝他。
這空性如來藏本體,是不增不減的自性。可是有人錯會佛法,以為:“成佛以後,自己的本尊身心要和佛的身心合併為一。”被合併者與能合併者雙方都是有增減的。那麼這樣一來,他們所證的“真如、本尊”顯然不是佛教經典所說的不增不減的真如,所以我說他們不是佛教,說他們的修行法門都是外道妄想。如果自己的如來藏可以跟別人的如來藏合併,那他就是有增減的法,有增減的法就是無常變異的法,無常變異的法是一定會毀壞的,怎麼可以叫做金剛之心?怎麼能稱之為實相?
如果成佛以後,你的真如心得要和所有的究竟佛合併,那麼經典中就不應該說賢劫有千佛,星宿劫有千佛,莊嚴劫也有千佛;也不應該說十方世界有無量無數諸佛同時存在,應該是過去現在未來永遠都只有一尊威音王佛啊!那麼現在存在著的“唯一”威音王佛,也應當不是究竟佛,因為他還可以變易增加他的真如心的內涵。那麼這樣一來,就永遠都不可能有人能修行成佛了,因為必須要並盡所有眾生的空性心以後,才能算是究竟成佛。
如來藏是成佛之道的根本
如來藏如果把蘊處界又生出來了,就叫作不空如來藏;所以,空、不空如來藏,其實同樣是一個如來藏,是一體兩面,如來藏出生了五蘊,出生了十二處、十八界,然後就有了六入,接著就有萬法隨後產生。
亦如 馬鳴菩薩於《大乘起信論》卷1開示:【複次,真如者,依言說建立有二種別:一、真實空,究竟遠離不實之相,顯實體故;二、真實不空,本性具足無邊功德,有自體故。複次,真實空者,從本以來一切染法不相應故,離一切法差別相故,無有虛妄分別心故。應知真如非有相、非無相、非有無相、非非有無相、非一相、非異相、非一異相、非非一異相......言真實不空者,由妄念空無故,即顯真心常恆不變、凈法圓滿,故名不空;亦無不空相,以非妄念心所行故,唯離念智之所證故。】
如來藏雖然名為識,但是並不了別六塵。佛地真如之神用,微妙廣大,非諸等覺菩薩所能稍知;然而此一神妙難宣之廣大功德早已含藏於因地真如阿賴耶識心體中,是故因地真如阿賴耶識心體本已有之。欲得成就佛地真如所需之一切成佛種子,悉皆存於如來藏阿賴耶識心體中,皆屬本有未發之功德,又因阿賴耶識心體恆常顯示真實性與如如性,故名因地真如。
然而佛地真如所有之廣大功德,要由證悟因地真如阿賴耶識心體之後漸次進修,借心生滅門之修行緣起,一切種智修習、性障之伏除、習氣種子隨眠之斷除、廣大福德之累積,慈濟眾生,歷經三大阿僧祇劫之進修內容與過程而後可幾,終得成就佛地真如無垢識廣大功德,是名佛地真如緣起之真實義。
《大乘起信論》是聖馬鳴菩薩所造,論中義理極深。卷1云:【心生滅門者,謂依如來藏有生滅心轉,不生滅與生滅和合,非一非異,名阿賴耶識。】
此論中妙法——心生滅門者,非謂第八識實相心體有生有滅也,乃是始從七轉識之染凈熏習作用,進言法界實相理體之阿賴耶識,明言阿賴耶識心體自身乃是七轉識之根源,名為如來藏。又倡言「一心唯通八識心王」之說,謂若主張「眾生皆唯有一心」者,則此一心唯可說為阿賴耶識,將七轉識悉皆納入阿賴耶識一心之中。又言阿賴耶識一名者涵蓋第八識如來藏與七轉識。是故自古以來,具有種智之人,常言「一心之說唯通八識」,謂阿賴耶識一心涵蓋八識心王也!然為利樂初機學人,往往將此一心阿賴耶識分為八識心王,並一一細說之,由是故有眼識、耳識……意根末那識乃至阿賴耶識之說。。即是假為人悉檀而述第一義悉檀也!
成佛之道,所以要由心生滅門中下手修行,悟後進修內門六度萬行,以及種種菩薩十度萬行,逮至一切種智圓滿、煩惱障習氣種子隨眠及無始無明(所知障)隨眠皆悉斷盡,復又歷經百劫勤修極廣大福德之後,方入佛地,方始圓成佛地真如所應有之極廣大無漏有為法:四智圓明、廣大神通、十號具足……等法。
從十因緣之“齊識而還,不能過彼”來看二乘中已經說有如來藏。在阿含諸經中則說他是諸法本母,又說是本際、實際、如、真如、如來藏。其實涅槃不是真實法,涅槃是依這個金剛心如來藏而說有涅槃。阿羅漢證得涅槃以後是“不知、不見、如是知見”,(這都是阿含經中世尊的開示。)無餘涅槃之中雖無十八界法之任何一界存在,然有實際不滅(第八識如來藏)而獨存,離三界萬法厥然獨存,不受一切境界,無一切三界我之我與我所,故非斷滅。修行唯是修心。
由於六識論的凡夫臆想中觀流行於世,同將《金剛經》解釋為一切法空之說,致使本經中所說的第八識金剛心密意全面失傳。現在密宗自稱的金剛乘識不符合《金剛經》宗義的,因為他們所說的金剛是生滅法,不是常住法。
成唯識論
玄奘大師《八識規矩頌》之第八識(如來藏)頌:
性唯無覆五遍行,界地隨他業力生,二乘不了因迷執,由此能興論主諍。
浩浩三藏不可窮,淵深七浪境為風,受薰持種根身器,去後來先作主公。
不動地前才舍藏,金剛道后異熟空,大圓無垢同時發,普照十方塵剎中。
只有這個心(意根)才可以被稱為意。意根遍緣一切諸法,而且可以處處作主。意根在眠熟位及悶絕位、正死位所了知的法塵,那時他只能了知五塵上所顯現的法塵有沒有大變動,對於法塵的細相及五塵都是無能力了知的。所以意根在眠熟時無法了知六塵中的種種事,假使意根作意要了知六塵的種種相,他就必須喚醒意識及前五識來了知,那就是醒過來了,離開眠熟位了。
意根的自性又是有覆無記性,這個體性都是因為他的另一種自性而導致的:意根遍緣一切法,所緣極廣而極為分散,所以就無法針對單一事物作很詳細的了別。譬如意識能對某一事物詳細了別,但意識若遍緣六塵時,他的了別性就變很差了;而意根的所緣遠多於意識極多倍,又是時時處處都在作審慮及思量的心,當然了別性一定極差;所以他必須借意識覺知心的共同運作,才能詳細了知六塵而作出抉擇。
能了知種種法,能了知自己而生起我見我執的心則是意識;但是意識只能分別而不能作決斷,因為意識沒有思量性(作主性)的緣故;但因為意識透過錯誤認知及思惟,也能主導意根改變心行,所以他也有屬於自己的分別所起的我執。
意根是意識的所依根,不是意識的種子
意根是恆而常住的;除非斷盡我執而入無餘涅槃中,否則意根是永遠存在的,自無始劫以來他就一直都是如此的;意即:意根是恆時現行而不曾是種子;在意識現行時,必須有意根作為俱有依,由意根配合意識而同時運作,意識才能運作。所以,不是意根滅了變成意識心,而是意根與意識二個識都是現行識而同時存的在;意根如果真的如月稱、安慧、宗喀巴、印順......等人所說的,那正是意根滅了才出現意識,就成為:在意識出現時,意根就不存在了。
意根與意識若是同一個心,十八界的建立就成為虛妄建立了!十八界就應該改為十七界。而且世間睡眠這個法相的定義必須要作修改,因為眠熟后仍有意根存在,而意根即是意識,意識存在時必定有別境五心所,所以一定是清楚了了的,所以眠熟后應該仍然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正在睡覺,因此睡眠的定義必須重新界定。不但眠熟時如此,在悶絕位、無想天中、正死位、初住胎位、無想定中、滅盡定中,也都應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麼這些法相都應該重新定義。
但是有實相智慧的人,從佛在四阿含「意、法為緣生意識。一切粗細意識,所有意識皆意、法為緣生」的開示中,當然可以了解到意是根,也能了解意與意識是二個不同的心;又從阿含依根而立識名的意思中,也可以理解到意與意識一定是二個不同的心體;所以在二乘法中,絕不可能是只說六識心而不說七識心的。只有智慧不夠的人,才會說四阿含諸經中只說到六識心。
第八識是前七識的根本依
因為第八識的常恆不滅,和集藏業種,眾生輪迴生死不斷,也恰恰可以因此得以成佛。
在一般世俗生活中,五色根加上六塵以外,意識還要有意根作俱有依;如果沒有處處在作主宰的意根同時存在配合,六塵與五根也無法運作,所以意識必須以六根六塵作俱有依。在六根、六塵同時運作的當下,意識才能運作;意識能生起、存在、運作以後,才會有科學家、藝術家、種種專家。但是意識所依的六根與六塵,卻跟意識自己一樣都要從如來藏心中出生;並且要如來藏時時刻刻配合著,意識才能運作,所以如來藏第八識心同時也是意識的俱有依。但如來藏同時又是意識出生的因,因為意識種子都含藏在如來藏心中,要從他出生;包括意識所依的六根與六塵也都從如來藏中出生,所以意識要依靠如來藏為因,也要以如來藏及六根、六塵為俱有依,意識才能生起及存在。這樣推溯一下:萬法從意識而來,包括原子彈、潛水艇、天上飛的飛機;幾千年後、幾萬年後也許有太空梭,可以讓你前往冥王星一日游,但這些都是由意識發明出來的。可是意識自己以及意識的一切所依,卻都同樣要從如來藏而來,所以如來藏既是意識的所依,也是意識的生起因。如來藏是大乘的因、依。
一、第六、第八識體性截然不同
眼識乃至身識,學佛人大約都能知道是虛妄心;然而意識心有許多種變相境界,往往使學佛人錯認而誤會為不生滅的常住心。意識極難理解,修學佛法的人,最怕的就是不如實知意識心的種種變相,錯將意識心的變相境界中的意識心,誤當成真如心。
如龍樹菩薩所言:【“依意而生意識”無咎,意識難解故,九十六種外道不說‘依意故生意識’。】(古時)九十六種外道或六十二種外道,皆因不解意識種種變相境界,故以自意妄想而施設種種常住不壞之意識境界相,譬如“意識細心、意識極細心、細意識、極細意識”,或如佛門中人常以種種意識變相境界而住,謂其中某一變相境界中之意識心為真如、為佛法身、為宇宙萬法之第一因,皆成誤計本住法的心外求法者。不能真實理解意識心有種種變相,施設各各不同的意識變相,說是真如、佛性。甚至公然宣稱已證真如、已見佛性了,因此就成為未證言證、未悟謂悟的大妄語人。
當知宗門之悟唯有一種:親證第八識如來藏而轉依如來藏所顯真如性,除此別無悟處。若別以他法作為大乘見道者,或堅執離念靈知亦是實相心者(堅持意識覺知心離念時亦可作為明心見道者),則成為實相般若之見道內涵有多種,則成為實相有多種,則違實相絕待之聖教也!
《金剛經》說“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既然是意識心,顯然都是有四相的。
因為如來藏離見聞覺知,不在六塵境界中了別,怎麼會有四相?可是意識一直都有見聞覺知,而且意識的特性就是四分:他有見分,而且他也有運行的行相,所以他也有相分。還有更厲害的,他不但有自證分,還有證自證分;意識對於自己正在做什麼事,全都能反觀而了了分明。當他打坐一念不生,什麼事都不做的時候,意識也知道自己確實是一念不生,確實是什麼事都不做的,意識能夠這樣反觀分明。人間意識都有證自證分的;既然隨時在返觀自己,怎能夠說他沒有我相?既然有我相,就一定有人相;有了這二相,就一定有眾生相;有了這三相,當然就有壽者相。同樣的道理,假使他沒有離開四相,一直都在意識心上打轉,而說他已發起了無上正等正覺之心,那個叫做安慰發心,只是安慰自己。
真正離四相的人,無妨意識心仍然存在;是意識心仍然有四相,但是轉依了無四相的如來藏心——轉依了無四相的“此經”金剛心以後,才能稱為無有四相,卻無妨這個金剛心時時都在運作而生其心。《金剛經宗通》依金剛心如來藏之清靜自性、離世間相自性、離出世間相自行、離三界六道自性等,一一鋪陳敷演。
執著離念靈知心為實相心而不肯捨棄者,即是畏懼解脫境界者,即是畏懼無我境界者,即是凡夫之人。謂離念靈知心正是意識心故,是生滅法。親證如來藏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眾生也難以信受。
佛陀見到種種外道因為無法證得如來藏而發明起說,也早已預見末法時的法師們會因為證不到如來藏而發明種種的意識不滅說,所以在阿含解脫道中斬釘截鐵地說:【諸所有意識,彼一切皆意、法為緣生。】強調一切粗細意識都是有生之法。
六識論意圖取代佛法八識正見。如喇嘛說: “意識是由意識生起的。”龍樹菩薩開示“諸法不自生、不共生、不他生、不無因生”的“四不生”原則,而此喇嘛主張「意識是由意識生起的」,這就是主張「自生」。然而,佛教的教法很清楚告訴我們──意識是無法自生的,乃至於三界一切諸法都是無法自生的,而此喇嘛自小就研讀了喇嘛教的教義與佛教的教義,很清楚佛教所說明的道理,卻於此公然主張與佛教的意旨全然不同的「意識自生」的思想,顯然他個人是自絕於佛教之外,不同於佛教。如果「意識自生」開了端,那豈不是代表其它的十七界法也都可以「自生」,那這些諸法一直在「自己出生自己」中運行,那每一個法如何稱為「無常」呢?
緣起性空的前提條件是如來藏真實
解脫道,既然說的都是蘊處界、都是世俗法,而這個世俗法的真實不可改變的道理就是緣起而性空,所以緣起性空就是世俗諦,只有金剛心如來藏的真如境界才是勝義諦。怎能夠妄想要把識陰所含攝的意識自己留著永遠不壞呢?既然主張一切法緣起性空,意識也應該是“空”,為何卻又可以去到未來生,為何卻可以成為輪迴的主體?
《地藏菩薩本願經》中云:「伽藍內恣行淫慾。」而比丘的另一個意思叫作凈持戒,換句話說,戒若沒有持好,戒體就會喪失,就不能再稱為比丘。(佛說“欲為不凈”,)假使出家為僧寶了,卻對佛語不信受,還能是佛門中的僧寶嗎?連在家佛弟子的身分都談不上了,何況能是二乘僧寶?又何況能是大乘法中的僧寶?所以那些喇嘛們都不能稱為比丘,因為他們以雙身法為主修,早已失去比丘戒體及菩薩戒體了;不管是顯教或密教中的法師或喇嘛,只要修了雙身法,就都不是凈持戒者,那就不是比丘,不是佛門中的出家人了。
凡是會了別六塵的心,都是識,都不能自外於識陰等六識心王。准此而觀離念靈知、有貪淫慾樂觸(藏密法王雖然不貪射精之樂而常保不泄)的有淫觸貪愛而離語言妄念的靈知心,仍然是識陰中的意識心,不脫“識”的識別性、了知性、智慧性,所以仍然是意識心,藏密所有的法王、喇嘛、上師、活佛們,對此都應該有所警覺,應該儘速遠離常見外道的我見,回歸從來不識六塵的第八識如來藏妙義。
依密宗祖師宗喀巴的《廣論》教義,他們就不可能避開修雙身法,必然要跟觸塵、法塵相應了。執著意識與身識的境界,認定識陰是真實法。密宗的自續派、應成派中觀(中觀應成派),同以意識心境作為中觀的實證境界。
如來藏是參禪證悟的標的。
參禪用的是思維觀的方法。元、明、清朝的皇帝大多信奉密宗,都拜歡喜佛,夜夜都在後宮修雙身法,真正的佛法無法在中原地區弘傳,所以祖師們乾脆投胎到西藏去,都在覺囊派裡面。(此時期中原地區的)曾鳳儀、憨山德清、藕益大師一樣,還是落入離念靈知,跳不出意識的層次。
靜坐是最難開悟的。所以想要去求清靜法的人,一天到晚打坐求一念不生,希望什麼煩惱都不會幹擾到他,這樣的人是悟不了的。
大家可能見過某些寺院牆壁上貼著:“不怕念起,只怕覺遲。”也有寺院禪堂貼著“打得妄念死,許汝法身活。”提醒大家要時時保持警覺,隨時警覺妄念的生起,不要被妄念牽著轉,妄念都打死了,能這樣活在當下的話,法身慧命就活過來了,就是覺悟佛菩提了。同樣是在覺知心上做文章,都不知道覺知心識陰假我,斷不了我見。這其實是在修定而不是在修證禪宗的禪,禪宗的禪是靜慮,是要證悟法身的。
不要怕喧求靜。六祖不是說了嗎:“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你想要離開世間法去找菩提,就恰好是要找兔子頭上的角一樣,永遠也找不到。《維摩詰經》在卷二裡面也說:“譬如高原陸地不生蓮華,卑濕淤泥乃生此華。如是,見無為法入正位者,終不復能生於佛法,煩惱泥中乃有眾生起佛法耳。”蓮華那麼漂亮、那麼清靜,卻是從污泥中長出來的,佛菩提就是要在煩惱中成長、發現。
有人稱讚卧輪禪師說:“卧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但是六祖卻說:“惠能無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么長。”已經很清楚說明,禪宗的用功並不是在斷除能思所想的語言文字妄想上面用功的,禪宗的實修並不是那個滅妄念的道理。卧輪禪師有伎倆,可以斷除心中一切的思想,面對境界時心都不動轉,說這樣就能使菩提日日生長。但那個並不是真正的開悟,六祖惠能反而說:“我惠能沒有伎倆,也不想斷除種種思想;我面對境界時覺知心不斷地生起、運作,而我的菩提就在這樣作的時候不斷地增長。”這在《六祖壇經》中已經很清楚地說明過了。真的不可能因為斷妄念而生起真正般若智慧的;而是要用這個有思想、有妄想的覺知心,去尋找另一個本來就在、本來就沒有妄想的離念心,這樣才是禪。
非唯今時,古代就已經常常有錯悟者墮入靜坐時候的離念靈知中。
臨濟宗大慧宗杲禪師,是中國佛教史上極為重要的一位禪師,中國佛教一千年來的宗門正法只存在於大慧宗杲一脈後人之中,直至如今猶未斷絕。
大慧宗杲禪師說“近世叢林邪法橫生,瞎眾生眼者不可勝數。”又說:“坐來坐去,坐得骨臀生胝,都不敢轉動,喚作工夫相次純熟;卻將許多閑言長語,從頭作道理商量、傳授一遍,謂之宗旨,方寸中依舊黑漫漫地。本要除人我,人我愈高;本要滅無明,無明愈大。”本來是想要除掉人我,沒想到這樣修禪以後,人我反而愈來愈高漲;本來是想要滅掉無明才來修禪,結果是無明愈來愈大。
(真正的開悟是)找到如來藏,證明從來都不必跟妄念對抗,“得如此時,心意識不須按捺,自然怗怗地矣!”“那時方信,靜時便是鬧時底,鬧時便是靜時底;語時便是默時底,默時便是語時底。不著問人,亦自然不受邪師胡說亂道也!”
這就是《心經》開篇所說「觀自在菩薩」的密意,就是在講:欲界的眾生是八識心王和合在一起來運作的,能夠如此現觀的人,就叫做「觀自在菩薩」。
所有以離念靈知作為開悟的人,我告訴你:“不管你的覺知心和神通有多厲害,只要用麻醉針打你一針,你就完蛋了!還有什麼神通?”再大的神通,也抵不過這一針麻醉劑的,因為神通是依附於意識而有的,意識則要依附於五勝義根才能現行,麻醉劑把你的五勝義根麻醉了,意識覺知心就不能現行了,神通當然也就不可能現行了,這樣的覺知心相應的神通,有什麼用?哪裡抵得了生死?抵不了的!
二、第七識意根有無
解脫生死的二乘道,既然不必親證第八識和證知第八識心的中道自性,也不必修學八識心王的一切種智,所以就不詳細地說明第八識如來藏,只要讓他們了解到意識與意根的自我執著與虛妄,能夠斷除我執也就夠了,所以意根當然就不必細說了。
在回心大乘以前的聲聞聖者們對外識和內識,並不用阿賴耶識及意識來區分,而都同樣單說為“識”。以此緣故,在二乘菩提的阿含道中,在他們所結集的四阿含諸經中,把第六識與第八識都用一個“識”字來說,而將第七識意根單說為“意”字,或者說為根而不說為識;這是後來不回心聲聞人集結的四阿含諸經中的慣例。
月稱、安惠、宗喀巴、印順......等人都不相信有意根的存在,但我們可以由十八界法,證實有第七識意根。意根這個法,在四阿含諸經中多說為「意」,有時亦有說「意根」二字者;這在《增一阿含經》共十八次說到、在《中阿含經》共十五次說到、《雜阿含經》共八次說到、《別譯雜阿含經》說過一次,《長阿含、十報法經》說過一次,所以說,與意識并行的意根是聖教中多處說過的。
應成派中觀師(中觀應成派)都無法證得第七識意根,也無法證得第八識如來藏,所以乾脆否定七、八識,只承認有六識,宣揚六識論。如佛護、月稱等,常將意根說為意識之種子,意謂眼根即是眼識種子,耳根即是耳識種子、......乃至意根是意識種子。
然而,在清醒位、正常位中,我們的十八界法是同時同處現行運作的,是眼根與眼識、意根與意識同時配合運作的,根與識都是現行法,都不是種子;而且,眼根的種子是眼根的種子,眼識則另有眼識的種子,二類種子是並存的;意根與意識也都各有種子,是根、識的現行,以及根、識的種子都共同存在的,所以是眼根與眼識共同現行運作而同時存在,意識與意根共同現行而同時存在的。
(佛法中所說的種子是現行以後就消失的)如果依照清辨、月稱、安慧......等人的說法:眼根就是眼識的種子,那眼識現行運作時,應該眼根的扶塵根眼球、勝義根頭腦,當場就會消失不見了;眼根、眼識如此,耳根耳識、鼻根鼻識、舌根舌識、身根身識、意根意識也都應該如此。然而我們證悟大乘菩提之後,阿羅漢悟得二乘菩提之後,眼根與眼識明明仍然同時存在、共同現行運作的;耳根耳識、......乃至意根與意識,也都是種子同時存在,現行根與現行識也同時存在、同時運作的。六識論者的邪說,與教證及理證都抵觸。
假使月稱、安惠......等人這種說法可以講得通,那麼一切人都不必須修行就已經是實證無餘涅槃了,就已經是大阿羅漢了!因為,意根的滅除,是只有在無餘涅槃位中才能實現的。如果當意識現行時,意根就是斷滅了,這個境界是所有慧解脫、俱解脫阿羅漢舍壽前都作不到的境界,可是凡夫竟然在意識現行的時候就能滅除意根而成為無餘涅槃,不必斷我見、也不必斷我執、也不必舍壽,就已經是滅盡意根的無餘涅槃的境界了。這顯然與聖教不符,也與解脫道的理證不符,可見他們說意根只是意識的種子,這樣的說法是荒唐說。
而且,意根若滅時,意識也不可能還存在;因為意識的現行,必須有意根作為俱有依;若無意根恆時現行而配合著運作,意識就無法現行,如何能與意根共同運作?
意根真是很難理解與觀行,而意識的變相又有極多的不同,大師們也都不曾了知而對學人全面誤導了,所以行者想要斷除我見與我執,就變得很困難了!這就是末法時代的今天,到處都看不到斷我見的須陀洹人的原因。
三、第八識如來藏的迷思與佛法存亡
阿含諸經已說如來藏。
佛法甚深極甚深,離經一字,即同魔說。阿含部的經文中,荼帝比丘妄說意識心可以往生去後世,就被佛陀喚來責備了,不允許比丘這樣妄說聲聞解脫道的法義。被世尊呵責:你怎麼知道我曾經這樣說法的?你是從哪一張嘴中聽聞到我這樣說法的?
阿含經中佛說「識緣名色,名色緣識」等語,已密意說有如來藏--阿賴耶識,唯不用如來藏名相,而說之為識。
【「阿難,緣識有名色,此為何義?若識不入母胎者,有名色不?」答曰:「無也。」「若識入胎不出者,有名色不?」答曰:「無也。」「若識出胎,嬰孩壞敗,名色得增長不?」答曰:「無也。」「阿難,若無識者,有名色不?」答曰:「無也。」「阿難,我以是緣,知名色由識,緣識有名色。我所說者,義在於此。」】(《長阿含經》卷十)
佛又云:「識緣名色,名色緣識,如是二法,譬如蘆束,輾轉相依,俱時而轉。」既云:「識緣名色,名色緣識」,當知必有緣名色之識,即如來藏也。由此亦可證知真心妄心和合而轉,真妄同在,非謂知覺妄心可由修行變成真心也。
是故五蘊名色「名中識蘊」謂前七識,非謂如來藏。若謂此能持羯羅藍及有根身之識是第七末那識,非如來藏,則應一切有情皆不老死。末那既能持身,復能作主,則必不使自己所有之色身老死,然色身終究不遂末那所願,仍向老死演化。
如是間接證實:四阿含原始佛法中早已隱語密意說有第八識如來藏,所以佛學研究者所說“阿含諸經中的存有思想”,是不爭的事實,而他們所說的“思想”二字,也應該改為“法義”,因為這個“存有”的法義是可以實證的,不只是停留在“思想”的階段中。
“阿含”亦譯為“阿笈摩”,原意為“諸佛輾轉而來的成佛之法”。主持五百結集的四十餘位阿羅漢及四百餘位聲聞三果以下的聖人及凡夫們,都曾與聞佛陀第二轉及第三轉法輪等大乘經,他們將前後三轉法輪所聽聞的佛法結集之後,自認為已經將佛所說法義全部結集完成了,故命名為“阿含”。但因他們都是屬於聲聞人,都尚未證得無餘涅槃中的本際——第八識如來藏,因此即無實相般若智慧,對佛所說的般若勝義並無勝解的功德,當然無法如實憶持大乘成佛之道的法義,只能記得一些大乘法句名相而無那些法句中的實質內容。由於他們也曾聽聞第二及第三轉法輪時期所說的大乘法義,故他們所結集的四阿含諸經中處處都可以看到大乘法的影子,以此緣故,他們所結集的四阿含諸經雖然涵蓋了他們所與聞的大乘法,本質上卻嚴重缺漏大乘法的內容;如是,即使有人窮盡一生讀之研之以後,仍將無法證悟成佛之道——連大乘法中的真見道功德都不可能生起,何況能使人成佛?所以他們將自己所結集的四阿含經典命名為“阿含”,其實名不符實;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菩薩們知道聲聞所結集的內容時,對於他們命名為“阿含”是不滿意的,於是在結集完成而誦出時,當場表示異議:“吾等亦欲結集。”隨後即在七葉窟外作了千人大結集,將大乘經典另外作了如實的結集。其中的道理,請見《阿含正義》中的舉證與解說。
解脫道的實證以信受八識為前提
那些批判中國傳統佛教如來藏教義的人們,他們否定如來藏及意根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只是因為他們無法證得,恐怕被人察覺而失去在佛教界或佛學學術界的領導地位;又恐怕滅盡蘊處界以後,墮入斷滅境界,只能再施設不可知、不可證的意識細心常住不滅說,安慰自己,也避免他人責備是斷滅見。但他們這種行為,成為佛陀所說“於內有恐怖,於外有恐怖”的凡夫,所以斷不了我見,三縛結便跟著堅固地存在了!六識論者無法斷我見,永遠與初果的實證無緣,更別說是斷我執而證阿羅漢,原因即是恐懼墮入斷滅空中,所以無法斷我見與我執。
若缺乏真正解脫的功德,衍生事相上的後果就是把佛門當做名利場,斂財騙色,完全沒有古代高僧大德的行誼。佛法中說的第八識自心如來,是確實可以現證的,也是可以現前觀察他確實是萬法的主體。(將意識認作常住法,)這正是末法時代親證解脫果最困難的地方,因為世人總是珍愛自己的,沒有人願意自己斷滅。而末法時期的大師們也都教導大眾要把握自己、做自己。我見的斷除,在末法時代多麼不容易!那麼善知識出世否定五陰的每一陰的常住性,否定識陰的每一識的常住性,大多難以獲得佛門大師與修禪者的認同。當他們墮入識陰中,墮入意識變相境界中,由善知識著作的流通而間接顯示他們是未斷我見的凡夫時,心中難免起嗔而無根誹謗善知識為邪魔、外道,這豈不是很正常的事!
大乘是佛說,以八識為基礎
《金剛經》屬於破相顯宗之經典,是故講解本經時,除了顯宗以外,亦應同時摧破各種邪見相,令今世後世一切真正學佛之人,讀後迅速遠離各種外道常見、斷見相,亦得同時遠離各種佛門凡夫相。《瑜伽師地論》是一切菩薩論的根本,所以稱為根本論,在玄奘菩薩前往西天修學的那個年代,卻被安慧、般若趨多、木叉趨多等人謗為外道論;到今天,一向也都被藏傳“佛教”中的六識論等應成派中觀師毀謗為外道論。
佛學研究與佛法實證是完全不同的,佛學,異於佛法義學的。義學是指實證三乘菩提之真正義涵,而非佛學研究所得之思想。作科判是兩種人在作的,第一種是學術研究,最怕的就是由未悟、錯悟的凡夫來做研究,因為要談到佛法的自由心證,其實學術研究者都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他們作出來的許多科判是錯誤的;另外一種,確實很有資格來將經論作科判的,那就是已經親證而且有了道種智,就絕對有能力來作科判。
但是印順的佛學研究所得都是玄學,因為對佛法的真實義,都是單依學術研究來加以想像而又未知、未證的,是依據推理而說的理論,並無真修實證,且常自相矛盾。
如印順法師對細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第八識)是無法區分的,直接將細意識當作是第七識、第八識,否定佛陀所說的八識,是六識論者。他於《我之宗教觀》:“意根也是這樣,源於過去的認識,過去了,消失了,卻轉化為潛在於內的「細意識」在大乘佛法中,更分別為末那識與阿賴耶識。過去意識(總括六識)所轉化的,統一的,微細潛在的意根,在「人心」的了解中,極為重要!「人心」,不只是一般的五識與意識而已。”(p154)印順法師就是《八識規矩頌》所說:「愚者難分識與根」。也可從此知道,印順法師是六識論的支持者,而且還是分不清楚「識與根」的人。
三世因果之主體心必定是常住不滅的,方能成立三世因果;但印順的意識細心說決定不是常住而不生滅的,佛已說「一切粗細意識皆意根、法塵為緣而生」故;為作補救,印順又建立發明迥異佛說之真如一法,謂:「蘊處界萬法滅后,其滅相不復滅失,滅相永存,故蘊處界斷滅后之滅相即是真如。」這個真如卻是與三世因果完全不相干的法,異於佛說真如心是因果的主體識與實行因果者。
既於如來法中出家,受十方供養,當信佛語。
“如來藏我,是深受印度神學影響的。”——印順《如來藏之研究》
“‘初期大乘’的發展傾向,終於出現了‘後期大乘’的如來藏說。如來藏說的興起,是‘大乘佛法’的通俗化。如來,也是世俗神我的異名……而且,(胎)藏與我,都從婆羅門教的經典中來,這不是向印度神教認同嗎?”——印順《印度佛教思想史》
印順主張“大乘非佛說”:
“‘佛法’在流傳中,出現了‘大乘佛法’,更演進而為‘秘密大乘佛法’,主要的推動力,是‘佛涅槃后,佛弟子對佛的永恆懷念。’”
“大乘非佛說”的講法似乎流傳已久,卻只是日本人企圖擺脫中國佛教的影響,(急於脫亞入歐)而在明治維新時期才開始提出來的說法;印順師徒以「人間佛教」的名義來抵制中國大乘佛教,批評親正真正空性之中國禪宗為野狐禪,批評往生后能證空性之凈土宗思想為太陽神崇拜,批評臆想宣說真實唯識法門之法相唯識宗為虛妄唯識門、為不了義法,顛倒正義而說佛法。
印順所言天竺“後期佛教”其實本非佛教,只是身現佛教表相、內實外道法之天竺密宗外道,正是佛教研究學者所說的坦特羅佛教、左道密教,本質都是外道法;印順把他們定位為佛教中的支派,只是因為他們有應成派中觀存在的緣故。但應成派中觀其實只是外道凡夫借佛法名相而創造出來的邪見,其實與佛法無關;所以天竺佛教被常見、斷見及左道密宗雙身法等外道法,和平地密教化以後其實已經名存而實亡了,不是等到被回教軍隊消滅以後才滅亡的。被印順承認為佛教而定位為“晚期佛教”的天竺密宗,所傳如來藏名義的“佛法”都只是外道觀想法所修得的中脈明點,或以一念不生之離念靈知意識心認作如來藏,從來不曾傳過真正的第八識如來藏法。然而印順不知明點只是第六意識觀想出來的內相分色塵,也不知密宗的離念靈知心只是第六意識心,而真正的如來藏則是第八識的阿賴耶識心體,所以他因為無知或別有居心的緣故,無根誹謗如來藏是外道的神我,相信竺密、藏密確實曾經傳過如來藏;他不知竺密、藏密的自續派中觀者所傳如來藏都只是意識心或中脈明點而已,就公然指責天竺佛教是因為密教弘傳如來藏法而被外道同化滅亡。其實外道門從來無人能證如來藏,連佛世時的阿羅漢們都證不到,何況是密教外道法中的凡夫祖師們?(坦特羅今譯為譚崔。近年台灣社會眾所側目的譚崔瑜伽輪座雜交,學術界稱為左道密教。)
八識,是佛法的基礎,世尊三轉法輪,前後說法皆是八識的圓滿佛法。由阿含中佛陀開示的道理,可知吾人的色身、六塵,以及識陰和受想行等名,都是由入胎識出生的。這個入胎識,正是初轉法輪的阿含部經典所說的識、如、真如、入胎識、如來藏、涅槃實際、涅槃本際,正是古今真正理解阿含的學者所說而不能實證的本識、不可說我,也就是第二轉法輪的般若系經典,譬如《大品般若經》、《小品般若經》、《金剛經》、《心經》中所說的心、無住心、不念心、非心心、無心相心了;當然就是第三轉法輪諸經所說的如來藏、阿賴耶識、心、所知依、無始時來界、異熟識、無垢識,也就是中國禪宗祖師開悟所證的本地風光、本來面目、佛法大意、吹毛劍(編註:原指劍極鋒利,引申為開悟后智慧猛利)、祖師西來意。
凡是信如來常住的人,即使還在凡夫位中,他也不會誹謗深妙的正義。譬如密宗的 自續派中觀,雖然是把意識當作自心如來,但是至少他不會否定如來藏;可是應成派中觀不信如來常住,所以就極力否定,成就一闡提業。如果是創見,那就不是佛法;因為他的說法與經中佛陀所講的違背了,就不是佛陀所說的法了。
佛所說的因果主體識,既是三世因果的主體,也是無餘涅槃中的本際,也是般若的主體,是全部都以第八識心體為中心而有世間法、出世間法的,是完整性的、全面性的佛法架構,是一心而有世出世間法的。(否定八識后,佛法中所說)真如、涅槃、我、因果主體、中道實相、般若理體,則是互不相關、被分割成支離破碎彼此互相矛盾的。必須以八識論做為修學基礎,方能斷我見、我執而證無餘涅槃,也必須依此而成就佛道。你如果相信如來常住,就會信受八識論而不信六識論;這樣子,學法的方向正確了就能得到大利益,可以見道,乃至可以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