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園三老

燕園三老

燕園三老分別是張中行季羨林和金克木。都是很了不起的學者(此三人與鄧廣銘合稱“未名四老”)。

主要人物


張中行

,河北香河。張璇,字仲衡,出自《尚書》“在璇璣玉衡,以齊七政”。后因名難認,以字的簡化“中行”(《論語》有“不得中行而語之,必也狂狷乎”)行世。河北香河屯鎮人,著名學者、哲學家,散文家。
畢業縣范校,讀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1935 年畢業后,先後在天津中學、保定中學、貝滿女中北京大學任教,曾任佛學雜誌主編,副刊編輯。建國后長期供職於人民教育出版社,從事中學語言教材的編輯工作,退休後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特約編審,直至1997年。主編及參編的著作有《文言常識》《文言文選讀》(三冊)、《古代散文選》(三冊)及中學通用語文教材等。
業興趣廣泛,博覽古今,稱“雜家”。主要從事語文、古典文學及思想史的研究。自上世紀80 年代開始散文隨筆創作,出版散文集《負暄瑣話》《負暄續話》《負暄三話》《禪外說禪》《順生論》《說夢樓談屑》《流年碎影》等,另著有《文言與白話》《文言津逮》《詩詞讀寫叢話》《佛教與中國文學》等,收錄於《張中行作品選》六卷。為文文風古樸,學識淵博,具有“五四”遺風,在社會引起廣泛影響,其作品一版再版,讀者甚眾。
他曾與著名作家楊沫育有一子一女,兩人因信仰不同而分手。楊沫小說《青春之歌》中的反面人物余永澤以他為原型,文革期間受到牽連。
著作
張中行認為《順生論》是自己最重要的作品。
《文言津逮》福建教育出版社
《作文雜談》人民教育出版社
《佛教與中國文學》安徽教育出版社
《負暄瑣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文言與白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負暄續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禪外說禪》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詩詞讀寫叢話》人民教育出版社
《順生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負暄三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橫議集》經濟管理出版社
《月旦集》經濟管理出版社
《流年碎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散簡集存》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望道雜纂〈順生論〉外編》群言出版社
《說八股》(與啟功、金克木合著)中華書局

季羨林

季羨林是中國著名古文字學家、歷史學家、作家。曾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科院南亞研究所所長。
季羨林911年生於山東省清平縣(現併入臨清市)。1930年考入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1935年考取清華大學與德國的交換研究生,赴德國入哥廷根大學學習梵文巴利文吐火羅文等。1941年獲哲學博士學位。
著作已經彙編成《季羨林文集》,共有24卷,內容包括印度古代語言、中印文化關係、印度歷史與文化、中國文化和東方文化、佛教、比較文學與民間文學、糖史、葉火羅文、散文、序跋以及梵文與其他語種文學作品的翻譯。
留學德國是季羨林學術生涯的轉折點。留學德國后,季羨林走上東方學研究道路。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一結束,季羨林就輾轉取道回到闊別10年的祖國懷抱。同年秋,經陳寅恪推薦,季羨林被聘為北京大學教授,創建東方語文系。季羨林回國后,著重研究佛教史和中印文化關係史,發表了一系列富有學術創見的論文。
《浮屠與佛》(1947),揭示梵語Buddha(佛陀)一詞在早期漢譯佛經中譯作“浮屠”是源自一種古代俗語,譯作“佛”則是源自吐火羅語,從而糾正了長期流行的錯誤看法,即認為佛是梵語Buddha(佛陀)一詞的音譯略稱。這裡順便指出,季羨林在1989年又寫了《再論浮屠與佛》,進一步論證漢文音譯“浮屠”源自大夏語。
《論梵文··td的音譯》(1948),揭示漢譯佛經中用來母字譯梵文的頂音·t和·d是經過了·l一個階段,而t··>·d>l這種語音轉變現象不屬於梵文,而屬於俗語。因此,依據漢譯佛經中梵文··td的音譯情況,可以將漢譯佛經分為漢至南北朝、南北朝至隋和隋以後三個時期。前期漢譯佛經的原文大半不是梵文,而是俗語或混合梵文;中期的原文也有很多是俗語和混合梵文,但梵文化程度有所進步;後期的原文是純粹的梵文。
季羨林的這兩篇論文在中國佛教史研究領域中別開生面,用比較語言研究方法,令人信服地證明漢譯佛經最初並不是直接譯自梵文,而是轉譯自西域古代語言。季羨林也據此提醒國內運用音譯梵字研究中國古音的音韻學家,在進行“華梵對勘”時,一定要注意原文是不是梵文這個大前提。
在中印文化關係史研究方面,以往國內外學者大多偏重研究佛教對中國文化的影響,甚至有論者據此認為中印文化關係是“單向貿易” (one-way-traffic)。季羨林認為這種看法不符合文化交流的歷史實際。因此,季羨林在研究中,一方面重視佛教對中國文化的影響,另一方面著力探討為前人所忽視的中國文化輸入印度的問題。他先後寫成《中國紙和造紙法輸入印度的時間和地點問題》(1954)、《中國蠶絲輸入印度問題的初步研究》(1955)和《中國紙和造紙法最初是否是由海路傳到印度去的?》(1957)等論文,以翔實的史料,考證了中國紙張、造紙法和蠶絲傳入印度的過程。
與此同時,季羨林兼治梵文文學,翻譯出版了印度古代寓言故事集《五卷書》(1959)、迦梨陀娑的劇本《沙恭達羅》(1956)和《優哩婆濕》(1962),並撰寫有《印度文學在中國》、《印度寓言和童話的世界“旅行”》、《〈五卷書〉譯本序》、《關於〈優哩婆濕〉》和《〈十王子〉淺論》等論文。
季羨林隨著80年代進入古稀之年,但他學術生命彷彿進入了黃金時期。儘管行政事務和社會活動纏身,他依然故我,“咬定青山不放鬆”,抓緊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潛心研究,勤奮寫作。
季羨林認為,“文化交流是人類進步的主要動力之一。人類必須互相學習,取長補短,才能不斷前進,而人類進步的最終目標必然是某一種形式的大同之域”。其實,季羨林近10年來積極參與國內東西方文化問題的討論,也貫徹著這一思想。季羨林將人類文化分為四個體系:中國文化體系。印度文化體系,阿拉伯伊斯蘭文化體系,自古希臘、羅馬至今的歐美文化體系,而前三者共同組成東方文化體系,后一者為西方文化體系。季羨林為東方民族的振興和東方文化的復興吶喊,提出東西方文化的變遷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國內引起強烈反響。季羨林表達的是一種歷史的、宏觀的看法,也是對長期以來統治世界的“歐洲中心主義”的積極反撥。
季羨林自1946年從德國回國,受聘北京大學,創建東方語文系,開拓中國東方學學術園地。在佛典語言、中印文化關係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學和比較文學等領域,創穫良多、著作等身,成為享譽海內外的東方學大師。中國東方學有季羨林這樣一位學術大師,實為中國東方學之福祉。
翻譯
《安娜·西格斯短篇小說集》
《沙恭達羅》
《五卷書》
《優哩婆濕》
《羅摩衍那》
學術著作
《中印文化關係史論叢》
《印度簡史》 梅特卡夫
《現代佛學大系》
《1857—1859年印度民族起義》
《敦煌學大辭典》是與100多人共同編輯,不是著作。
《大唐西域記校注》 中華書局 1985年 ISBN 7-101-00644-2
《吐火羅文彌勒會見記譯釋》
《吐火羅文A中的三十二相》
《敦煌吐魯番吐火羅語研究導論》
《文化交流的軌跡:中華蔗糖史》 經濟日報出版社 1997年 ISBN 7801272846
《大國方略:著名學者訪談錄》
《東方文學史》
《東方文化研究》
《禪與東方文化》
《東西文化議論集》 季羨林等編
《世界文化史知識》季羨林 周一良 張芝聯 主編
散文隨筆
趙新建《清塘荷韻》
趙新建《清塘荷韻》
《清塘荷韻》
《賦得永久的悔》
《留德十年》
《萬泉集》
《清華園日記》
《牛棚雜憶》
《朗潤園隨筆》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0年 ISBN 7-208-03280-7
《季羨林散文選集》
《泰戈爾名作欣賞》
《人生絮語》
《天竺心影》
《季羨林談讀書治學》
《季羨林談師友》
《季羨林談人生》
《病塌雜記》 新世界出版社 2007年1月初版 ISBN 9787802282179
《憶往述懷》 2008年5月第一版
《新紀元文存》 (香港)和平圖書有限公司 出版 2003年8月

金克木

金克木(1912~2000 )字止默,筆名辛竹,1912年8月14日生於江西,祖籍安徽壽縣。中學一年級就失學,若論學歷不過小學畢業。1935年到北京大學圖書館做圖書管理員,自學多國語言,開始翻譯和寫作。1938年任香港《立報》國際新聞編輯。1939年任湖南桃源女子中學英文教師,同時兼任湖南大學法文講師。 1941年先生經緬甸到印度,在加爾各答遊學,兼任《印度日報》及一家中文報紙編輯,同時學習印度語和梵語。1943年到印度佛教聖地鹿野苑鑽研佛學,同時學習梵文和巴利文,走上梵學研究之路。1946年回國,應聘武漢大學哲學系。1948年後任北京大學東語系教授,隨後娶歷史學家唐長孺之妹唐季雍女士為妻。
歷任第三至七屆全國政協委員,九三學社第五屆至第七屆常委,宣傳部部長。2000年8月5日,因病在北京逝世,臨終遺言:“我是哭著來,笑著走。”
著作
學術著作 《梵語文學史》 《印度文化論集》 《藝術科學叢談》 《舊學新知集》 《比較文化論集》
譯著 《高盧日爾曼風俗記》 《我的童年》 《雲使》 《古代印度文藝理論文選》 《伐致呵利三百詠》 《印度古詩選》 《通俗天文學》 《莎維德麗》 《梵語文學史》 《甘地論》
詩集 《蝙蝠集》 《雨雪集》 《掛劍空壟》
小說集 《舊巢痕》 《難忘的影子》
散文集 《天竺舊事》 《燕口拾泥》 《藝術科學舊談》 《燕啄春泥》 《文化獵疑》 《書城獨白》 《無文探隱》 《文化的解說》 《舊學新知集》 《圭筆輯》 《長短集》 《文化卮言》

個人生活


中國著名作家、哲學家、語言文字學家張中行先生24日逝世,享年97歲。2014年5月9日上午10時,略顯寒冷的八寶山告別廳里,身穿素裝的400多人默默為張中行送行。
人們熟悉的“燕園三老”中,金克木先生2000年就已仙逝,季羨林先生卧病在床,未名湖畔再也見不到“燕園三老”散步的身影。人們惟有從書中景仰他們的人格、敬嘆他們的學識;從後人對他們的講述中追憶他們的音容。
張中行:提倡節儉的左撇子
張老住在北大朗潤園他女兒的宿舍,房間小,一進門就是床和桌子。後來他搬到華園,布置簡陋,沒有裝修。如果有人拜訪談話超過午時,他總是提出請吃飯。張中行老人提倡節儉,每次都是正好吃完。
張中行的幽默,也讓段海峰印象深刻。張中行是左撇子,不過,有一次吃飯時,他卻用右手執筷。於是,段海峰就開玩笑地問他:“可不可以用左手?”張中行眼睛一閃,說:“我表演給你們看!”隨之用左手毫不費力地夾起一粒花生米,臉上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大家也跟著笑起來。
然而,最讓段海峰景仰的,是張老悲天憫人、和善豁達的修養。他回憶,去北京時,他沒有住的地方,張老總讓他住在自己家裡,“張老和妻子睡床,我就搭個行軍床,睡在二老的旁邊”。
金克木:見了季老不打招呼
金先生住未名湖畔最西,與季羨林住同一幢樓,但早上散步他見季羨林卻不打招呼。他的理論是:打招呼是說廢話。他把這種理論再推進一步,甚至讀者想請他在書上簽名他都不幹。
有一回幾位讀書人買了他和張中行的書,想求籤名,先到張中行家,張老簽了,但幾位拿了簽名本卻說還想請金先生簽名,只怕金先生不答應。張老一聽,說:“我帶你們去。”率先下樓,後面跟著幾個手捧小本本的人,向西百米,二樓,敲開金克木家的門。
幾位說明來意,金克木果然搖頭:“不簽不簽。”張中行不吃這套:“人家買我們的書,是對我們的抬舉啊。誰帶鋼筆,拿來。”把筆塞到金克木手裡:“簽!”金克木雖然不情願,但只好籤了。事後,張中行說:“我在金先生面前還是有面子的。”
季羨林:讀者來信每封必回
季羨林住在一樓,北大分給他兩個套間。最初,段海峰去拜訪他都會先打電話約好時間,後來他卻發現,到季先生家,從來沒有人擋駕。直接敲門進去,他就在屋裡坐著,有時還是他親自開門。
說起季羨林的認真,那是出了名的。有一回,段海峰供職的刊物要介紹季老,打電話詢問他的職務,他竟認真地把年齡、籍貫、職務等介紹逐一相告,連挂名的10多種職務亦不例外。他的意思是既然你問,我就要說清,含含糊糊有悖治學之道。
有位讀者在報上讀到季老文章,對其中一詞不解,於是要了季老地址,修書叩問。不幾天,他就收到季老回信,解答他的疑問。後來張中行先生對段海峰說:“季先生的精力我比不了,他每信必復,這得需要多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