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
中國古籍
《尚書》,最早書名為《書》,是一部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彙編。分為《虞書》、《夏書》、《商書》、《周書》。因是儒家五經之一,又稱《書經》。現在通行的《十三經註疏》本《尚書》,就是《今文尚書》和偽《古文尚書》的合編本。現存版本中真偽參半。
西漢學者伏生口述的二十八篇《尚書》為今文《尚書》,魯恭王在拆除孔子故宅一段牆壁時,發現的另一部《尚書》,為古文《尚書》。西晉永嘉年間戰亂,今、古文《尚書》全都散失了。東晉初,豫章內史梅賾給朝廷獻上了一部《尚書》,包括《今文尚書》33篇,以及偽《古文尚書》25篇。
《尚書》列為重要核心儒家經典之一,歷代儒家研習之基本書籍。 “尚”即“上”,《尚書》就是上古的書,它是我國最早的一部歷史文獻彙編。傳統《尚書》(又稱《今文尚書》)由伏生傳下來。傳說是上古文化《三墳五典》遺留著作。
《尚書》的尚常見有三種解釋方法:一種說法認為“上”是“上古”的意思,《尚書》就是“上古的書”;另一種說法認為“上”是“尊崇”的意思,《尚書》就是“人們所尊崇的書”;還有一種說法認為“尚”是代表“君上(即君王)”的意思,因為這部書的內容大多是臣下對“君上”言論的記載,所以叫做《尚書》。
劉起釪的《尚書學史》認為《尚書》作為書名是漢代的事。
《尚書》,在作為歷史典籍的同時,向來被文學史家稱為中國最早的散文總集,是和《詩經》並列的一個文體類別。但這些散文,用某代的標準來看,絕大部分應屬於當時官府處理國家大事的公務文書,準確地講,它應是一部體例比較完備的公文總集。李學勤先生指出:“《尚書》本為古代《曆書》,是我國歷代統治者治理國家的“政治課本”和理論依據。然而,由於真正的《尚書》命運多舛,兩千多年來,我國學術界一直對傳世的古文《尚書》存在真偽之爭。傳統觀點認為:現存版本中真偽參半。一般認為《今文尚書》中《周書》的《牧誓》到《呂刑》十六篇是西周真實史料,《文侯之命》、《費誓》和《秦誓》為春秋史料,所述內容較早的《堯典》、《皋陶謨》、《禹貢》反而是戰國編寫的古史資料。今本偽《古文尚書》總體認為是晉代梅賾偽造,但也存在爭議。
《尚書·大禹謨》記載十六個字的中華心法,其內容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即中國文化傳統中著名的“十六字心傳”,中華民族的文化核心與靈魂。
自漢初以來,有今文、古文兩種不同的傳本。《漢書·藝文志》說:"《尚書》原有100篇,孔子編纂並為之作序。"秦始皇統一中國后,頒布《焚書令》,秦代的焚書給《尚書》的流傳帶來毀滅性打擊,原有的《尚書》抄本幾乎全部被焚毀。漢代重新重視儒學,由秦博士伏生口授、用漢代通行文字隸書寫的《尚書》,共28篇,人們稱之為《今文尚書》。西漢時期,相傳魯恭王在拆除孔子故宅一段牆壁時,發現了另一部《尚書》,是用先秦六國時的字體書寫的,人們稱之為《古文尚書》。《古文尚書》經過孔子後人孔安國的整理,篇目比今文《尚書》多16篇。
西晉永嘉年間戰亂中,今、古文《尚書》全都散失了。東晉初年,豫章內史梅賾給朝廷獻上了一部《尚書》,包括《今文尚書》33篇(梅賾從原先的28篇中析出5篇)、偽《古文尚書》25篇。
清人孫星衍作《尚書今古文註疏》,廣泛汲取前人考訂成果,將篇目重新釐定為29卷,大抵恢復了漢代《尚書》傳本的面貌。《尚書》所記基本是誓、命、訓、誥一類的言辭。
李學勤先生一再強調:“史料不是只用真假來判斷,而是有可行性高低的問題。”因為研究先發現的大量簡帛書籍,與現存古書相對比,不難看到,在古書的產生和傳流過程中,有以下多種情形值得注意:
1、佚失無存。2、名亡實存。3、為今本一部。4、後人增廣。5、後人修改。6、經過重編。7、合編成卷。8、篇章單行。9、異本並存。10、改換文字。
“總的說來,除了少數經籍早已被立於學官,或有官本之外,古籍一般都要經過較大的改動變化,才能定型。”
在清華大學2008年7月入藏的一批戰國竹簡中,出現了失傳兩千多年的《尚書》真正原貌。
“清華簡中已發現有多篇《尚書》,有些篇有傳世本,如《金縢》、《康誥》等,但文句多有差異,甚至篇題也不相同”。更多的是前所未見的佚篇。《傅說之命》與今本《說命》不是一回事。《書序》告訴我們《說命》是三篇。當代清華簡的《傅說之命》真是三篇。李先生訂正說:“說簡中有《康誥》,後來證明是誤認。”
相傳《尚書》為孔子編定。孔子晚年集中精力整理古代典籍,將上古時期的堯舜一直到春秋時期秦穆公時期的各種重要文獻資料彙集在一起,經過認真編選,選出100篇,這就是百篇《尚書》的由來。相傳孔子編成《尚書》后,曾把它用作教育學生的教材。在儒家思想中,《尚書》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但實際上西漢學者用二十八宿比喻伏生今文《尚書》二十八篇,《尚書》百篇之說乃後起。
秦始皇統一中國后,頒布《焚書令》,禁止民間收藏圖書,凡是民間收藏的《詩》、《書》及諸子百家的著作,全都要送交官府,集中燒毀。秦代的焚書給《尚書》的流傳帶來毀滅性打擊,原有的《尚書》抄本幾乎全部被焚毀。
西漢時期,相傳魯恭王在拆除孔子故宅一段牆壁時,發現了另一部《尚書》,是用先秦六國時的字體書寫的,人們稱之為古文《尚書》。古文《尚書》經過孔子後人孔安國的整理,篇目比今文《尚書》多16篇。
然而,在西晉永嘉年間,及一篇孔安國傳和一篇《尚書序》,當時《秦誓》一篇已佚,所以這部《尚書》共有59篇。現今流傳兩千多年的《尚書》,大多是根據梅賾所獻的這個本子編修。
《尚書》所遭劫難頗多。清代段玉裁在《古文尚書撰異》里說:“經惟《尚書》最尊,《尚書》之離厄最甚。秦之火,一也。漢博士之抑古文,二也。馬、鄭不注古文逸篇,三也。魏、晉之有偽古文,四也。唐《正義》不用馬、鄭,用偽孔,五也。天寶之改字,六也。宋開寶之改《釋文》,七也。七者備而古文幾亡矣。”
《尚書》是中國最古老的皇室文集,是中國第一部上古歷史文件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彙編,它保存了商周特別是西周初期的一些重要史料。《尚書》相傳由孔子編撰而成,但有些篇目是後來儒家補充進去的。西漢初存29篇,因用漢代通行的文字隸書抄寫,稱《今文尚書》。另有相傳在漢武帝時從孔子住宅壁中發現的《古文尚書》(現只存篇目和少量佚文,較《今文尚書》多16篇)和東晉梅賾所獻的偽《古文尚書》(較《今文尚書》多25篇)。通行的《十三經註疏》本《尚書》,就是《今文尚書》和偽《古文尚書》的合編本。
尚書
漢人傳說先秦時《書》有100篇,其中《虞夏書》20篇,《商書》、《周書》各40篇,每篇有序,題孔子所編。《史記·孔子世家》也說到孔子修《書》。但近代學者多以為《尚書》編定於戰國時期。秦始皇焚書之後,《書》多殘缺。今存《書序》,為《史記》所引,約出於戰國儒生之手。
漢初,《尚書》存29篇,為秦博士伏生所傳,用漢時隸書抄寫,被稱為《今文尚書》。
又,西漢前期,相傳魯恭王拆孔子故宅一段牆壁,發現另一部《尚書》,是用先秦六國時字體書寫的,所以稱《古文尚書》,它比《今文尚書》多16篇,孔安國讀後獻於皇家。因未列於學官,《古文尚書》未能流布。
東晉元帝時,梅賾獻偽《古文尚書》及孔安國《尚書傳》。這部《古文尚書》比《今文尚書》多出25篇,又從《今文尚書》中多分出4篇,而當時今文本中的《秦誓》篇已佚,所以偽古文與今文合共58篇。
南宋吳棫以後,對其中真偽頗有疑議。
明代梅鷟作《尚書考異》,清代閻若璩著《尚書古文疏證》等,才將《古文尚書》和孔安國《尚書傳》乃屬偽造的性質斷實。
清華簡 西伯勘黎
據李學勤介紹,清華簡中的《尚書》分三類,有些篇有傳世本,如《金滕》、《康誥》、《顧命》等,但文句多有差異,甚至篇題也不相同。更多的是前所未見的佚篇,在傳世本里沒有,或雖見於傳世本,但後者是偽古文,如《傅說之命》,即先秦不少文獻引用過的《說命》,和當今流傳的《說命》偽古文不是一回事。清華簡《厚父》和《封許之命》都是《尚書》的佚篇。“命”是《尚書》的一種文體,而《封許之命》是周王朝分封許國的文件。
就文學而言,《尚書》是中國古代散文已經形成的標誌。據《左傳》等書記載,在《尚書》之前,有《三墳》、《五典》、《八索》、《九丘》,但這些書都沒有傳下來,《漢書·藝文志》已不見著錄。敘先秦散文當從《尚書》始。書中文章,結構漸趨完整,有一定的層次,已注意在命意謀篇上用功夫。後來春秋戰國時期散文的勃興,是對它的繼承和發展。秦漢以後,各個朝代的制誥、詔令、章奏之文,都明顯地受它的影響。劉勰《文心雕龍》在論述“詔策”、“檄移”、“章表”、“奏啟”、“議對”、“書記”等文體時,也都溯源到《尚書》。《尚書》中部分篇章有一定的文采,帶有某些情態。如《盤庚》3篇,是盤庚動員臣民遷殷的訓詞,語氣堅定、果斷,顯示了盤庚的目光遠大。其中用“若火之燎於原,不可嚮邇”比喻煽動群眾的“浮言”,用“若乘舟,汝弗濟,臭厥載”比喻群臣坐觀國家的衰敗,都比較形象。《無逸》篇中周公勸告成王:“嗚乎!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秦誓》篇寫秦穆公打了敗仗后,檢討自己沒有接受蹇叔的意見時說:“古人有言曰:‘民訖自若是多盤,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是惟艱哉!’我心之憂,日月逾邁,若弗雲來!”話語中流露出誠懇真切的態度。此外,《堯典》、《皋陶謨》等篇中,還帶有神話色彩,或篇末綴以詩歌。因此,《尚書》在語言方面雖被後人認為“佶屈聱牙”(韓愈《進學解》),古奧難讀,而實際上歷代散文家都從中取得一定借鑒。
歷來註釋和研究《尚書》的著作很多,有唐孔穎達的《尚書正義》,宋蔡沈的《書集傳》,清孫星衍的《尚書今古文註疏》。宋兩浙東路茶鹽司刻本《尚書正義》20卷,現存北京圖書館。
尚書的文字內容特點:《尚書》所記基本是誓、命、訓、誥一類的言辭。文字古奧迂澀,所謂“周誥殷盤,詰屈聱牙”,就是指這個特點。但也有少數文字比較形象、朗暢。
《尚書》 主要記錄虞夏商周各代一部分帝王的言行。它最引人注目的思想傾向,是以天命觀念解釋歷史興亡,以為現實提供借鑒。這種天命觀念具有理性的內核:一是敬德,二是重民。《尚書》的文字詰屈艱深,晦澀難懂,但它標誌著史官記事散文的進步:第一,有些篇章注重人物的聲氣口吻;第二,有些篇章注重語言的形象化以及語言表達的意趣;第三,有些篇章注重對場面的具體描寫
《尚書》“德治”主張深刻影響了後世。漢代儒家總結歷史的經驗和教訓,主張德、力並重。既要重視道德,也要重視國家的實力。如王充總結說:治國之道,一曰養德,二曰養力,要“文武張設,德力具足”,“外以德自立,內以力自備,慕德者不戰而服,犯德者畏兵而卻”。(《論衡·非韓》)歷史上儒家和法家任德與任力之爭提供給我們這樣一條歷史啟示:有五千年文明的中國,應繼承和弘揚“協和萬邦”的優良傳統,在國際關係上樹立道德大國的形象,同時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捍衛國家的主權,也要注意發展相應的經濟和軍事實力。
《尚書》相傳為孔子整理、選編成一百篇,后經秦代焚書,損失很大。該書要旨:
其一,在明仁君治民之道。
春秋之世,聖王不作,暴君迭起,人民困於虐政,備受痛苦。為救危世,感化當世人君,史官作《書經》一書,希人主得堯、舜、禹、湯、文、武之道,使天下享堯、舜、禹、湯、文、武之治。因此,闡明仁君治民之道是《尚書》的第一要旨。
其二,在明賢臣事君之道。
周室東遷之後,人臣之事君,遠不如往古,亂臣殺君之事屢見不鮮。史官作《周書》,記古賢臣事君之道,以使後世取法。
有三種分類法:
四種說:典、訓誥、誓、命;這部書的寫作和編輯年代、作者已很難確定,但在漢代以前就已有了定本。
六種說:典、謨、訓、誥、誓、命;來自“可能是孔安國所撰”的古文尚書序。
十種說:典、謨、訓、誥、誓、命、征、貢、歌、范;來自孔穎達監修的尚書正義。
虞書 | 堯典 |
舜典 | |
大禹謨 | |
皋陶謨 | |
益稷 | |
夏書 | 禹貢 |
甘誓 | |
五子之歌 | |
胤征 | |
商書 | 尹至 |
湯誓 | |
仲虺之誥 | |
湯誥 | |
伊訓 | |
太甲上 | |
太甲中 | |
太甲下 | |
尹誥 | |
盤庚上 | |
盤庚中 | |
盤庚下 | |
傅說之命上 | |
傅說之命中 | |
傅說之命下 | |
高宗肜日 | |
西伯戡黎 | |
微子 | |
周書 | 泰誓上 |
泰誓中 | |
泰誓下 | |
牧誓 | |
武成(世俘解) | |
洪範 | |
旅獒 | |
周武王有疾周公所自以代王之志 | |
大誥 | |
微子之命 | |
康誥 | |
酒誥 | |
梓材 | |
召誥 | |
洛誥 | |
多士 | |
無逸 | |
君奭 | |
蔡仲之命 | |
多方 | |
立政 | |
周官 | |
君陳 | |
顧命 | |
康王之誥 | |
畢命 | |
君牙 | |
攝命 | |
呂刑 | |
文侯之命 | |
費誓 | |
秦誓 | |
(可考屬於《尚書》,但未完全確定序次的篇目) | 厚父 |
封許之命 | |
(同時出土,但傳世於《逸周書》的篇目) | 程寤 |
皇門 | |
祭公之顧命 |
尚書[中國古籍]
1、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
【註釋】
選自《尚書· 堯典》。克:能,能夠。俊:才智。德:美德,道德。九族:從自己的高祖至自己的玄孫九代。睦:和睦。平:分辨。章:彰明。百姓:百官,周朝之前普通平民有名無姓。協:協和。萬邦:眾民族。
【譯文】
公正能發揚才智美德,使家族親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後,又辨明百官的善惡。百官的善惡辨明了,又使各諸侯國協調和順。
【賞析】
上下和睦,百姓安居樂業是儒家思想的理想社會。這段話以頌揚帝堯的功德,強調“和”的重要性。我們常說:“家和萬事興。”說的就是人人友愛,家庭和睦,才能萬事興盛。以家見國,以小見大,道理相同。試想,如果家族和睦,國家上下一致和睦,團結一心,肯定社會呈現一片太平盛世景象,家和先需人和,要求人人修養道德,友好相處,謙讓有禮,自覺遵守道德準則,以仁德感化對方。達到和睦相處的目的。
2、靜言庸違,象恭滔天。
【註釋】
選自《尚書· 堯典》。靜言:靜又寫作“靖”,巧言。庸:用。滔:通“慆” ,怠慢。象恭:外表好象恭敬。
【譯文】
花言巧語,陽奉陰違,貌似恭敬,實際上對上天輕慢不敬。
【賞析】
這句話是堯帝對公正的道德品質和行為的評價。堯帝意欲選拔接班人,讓大臣們推薦人選,當有人舉薦共工時,堯帝發 表了如此意見,也說明堯帝審慎地選賢任能,重視德才兼備的 選拔人才態度。他的任人唯賢的思想品德值得今代的人們借鑒。“靜言庸違,象恭滔天。”這句話為後人經常引用,以指那些花言巧語,面目偽善,缺乏道德修養的人。
3、無稽之言勿聽……
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
【註釋】
選自《尚書·大禹謨》。稽:考證,驗證。弗詢之謀:不詢問眾人的謀略。庸:用。
【譯文】
沒有經過驗證的話不輕信,沒有徵詢過眾人意見的謀略不輕用。
【賞析】
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兩句話的意思和“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說的是同一個道理。告誡人們,在現實生活中,不能道聽途說,輕信妄言,凡事都要深入調查,以事實為根據,善於聽取眾人意見,集思廣益,認真分析參考。只有這樣,才不會影響自己的判斷能力,不會被不實之言所蠱惑,不會因剛愎自用而決策導致失誤,造成不良後果。
4、克勤於邦,克儉於家。
【註釋】
選自《尚書·大禹謨》。克勤於邦:指為治水的事業竭盡全力。克儉於家:在家生活節儉。
【譯文】
能為國家大事不辭辛勞,居家生活儉樸。
【賞析】
中國自古以來就以勤儉作為修身治國治家的美德。古人以能否克勤克儉,是關係著國家強弱,存亡的大事,鼓勵人們,竭盡職守,勤奮工作,提倡節約,反對浪費。當然在現代文明的今,物質極大豐富,人們不可能無視於生活的享受,但前提是不鋪張浪費。
5、視遠惟明,聽德惟聰。
【註釋】
選自《尚書·太甲中》。惟,唯;明,目明,喻監察是非;聰,聞審謂之聰,聽到的都思辨之
【譯文】
能看到遠處,才是視覺銳利;能聽從好話,才是聽覺靈敏。
【賞析】
古人用能看遠才是明察秋毫,善聽好話,才是耳朵靈敏作比喻,鼓勵人們注重自身修養,永不懈怠。不論是治國,還是個人 都強調的是道德品質修養,要勤奮學習,誠心求道,時刻躬身自反,檢討自己言行,胸襟寬廣,善於聽取意見,不要時常享樂和懶惰,用誠信、仁厚的美德贏得事業的成功。
6、若網在綱,有條而不紊。
【註釋】
選自《尚書·盤庚上》。綱:網的總繩。紊:亂。若:像,好像。
【譯文】
就好像把網結在綱上,才能有條理而不紊亂。
【賞析】
這句話是盤庚責備在位的官員,墨守成規,不思進取,傲慢無禮,貪圖安逸,不願奉獻。用“網”“綱”作比喻,自己為“綱”,群臣是“網”,說明主次有序,強調不能目無君令,破壞規矩。以生活中淺顯易懂的例子比喻,道出了主次秩序,有條不紊的深刻寓意。常用的“有條不紊”成語就是由此而來。
7、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註釋】
選自《尚書·旅獒》。仞:八尺為一仞。虧:缺少。簣:盛土的竹器。
【譯文】
譬如堆壘九仞高的土山,只差一筐土,還是不算完成。
【賞析】
以堆山為喻,告誡人們修養品德應自強不息,持之以恆,不可半途而廢。作為君王就要敬慎德行,只有為仁行善,以德化服人民,才能得到民心,只有勤奮為政,德行很盛,才能安定社會,鞏固政權。做人也是如為學求道,修養道德就像堆山一樣,要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不能中途停止,半途而廢,前功盡棄,如果堅持不懈,永不止步就會終有成就。古人的話發人深省,回味無窮。
8、以公滅私,民其允懷。
【註釋】
選自《尚書· 周官》。允:誠信,信實。懷:歸向。
【譯文】
用公正消滅私慾,人民就會信任歸向執政者。
【賞析】
《周官》是誥令,這句話就是《周官》中的一句,號召大小官員認真工作,謹慎發令,言出即行,周公心之公正除去私慾,位尊不當驕傲,祿厚不當奢侈,修養恭敬勤儉美德,不可行使詐偽,此贏得人民的信任。做到這些,人民才會心悅誠服。勉勵官員兢兢業業,勤勞政事,克己奉公,廉潔自律,清白不污,做一個有益於社會的好人。
《尚書》包括了虞、夏、商、周四代皇室文獻,大部分是號令,就是向大眾宣布的話,小部分是君臣相告的話。也有記事的,可是照近人的說法,那記事的幾篇,大都是戰國末年人製作的,應該分別看待。那些號令多稱為“誓”或“誥”,後人便用“誓”、“誥”的名字來代表這一類。平時的號令叫“誥”,有關軍事的叫“誓”。君告臣的話多稱為“命”;臣告君的話卻似乎並無定名,偶然有稱為“謨”②的。這些辭有的是當代史官所記,有的是後代史官追記;當代史官也許根據新聞,後代史官便只能根據傳聞了。這些辭原來似乎只是說的話,並非寫出的文告;史官紀錄,意在存作檔案,備後來查考之用。這種古代的檔案,想來很多,留下來的卻很少。漢代傳有《書序》,來歷不詳,也許是周、秦間人所作。有人說,孔子刪《書》為百篇,每篇有序,說明作意。這卻缺乏可信的證據。孔子教學生的典籍里有《書》,倒是真的。那時代的《書》是個什麼樣子,已經無從知道。“書”原是紀錄的意思③;大約那所謂“書”只是指當時留存著的一些古代的檔案而言;那些檔案恐怕還是一件件的,並未結集成書。成書也許是在漢人手裡。那時候這些檔案留存著的更少了,也更古了,更稀罕了;漢人便將它們編輯起來,改稱《尚書》。“尚”,“上”也;《尚書》據說就是“上古帝王的書”④。“書”上加一“尚”字,無疑的是表示尊信的意味。至於《書》稱為“經”,始於《荀子》⑤;只是到漢代才普遍罷了。
儒家所傳的五經中,《尚書》殘缺最多,因而問題也最多。秦始皇燒天下詩書及諸侯史記,並禁止民間私藏一切書。到漢惠帝時,才開了書禁;文帝接著更鼓勵人民獻書。書才漸漸見得著了。那時傳《尚書》的只有一個濟南伏生⑥。伏生本是秦博士。始皇下詔燒詩書的時候,他將《書》藏在牆壁里。後來兵亂,他流亡在外。漢定天下,才回家;檢查所藏的《書》,已失去數十篇,剩下的只二十九篇了。他就守著這一些,私自教授於齊、魯之間。文帝知道了他的名字,想召他入朝。那時他已九十多歲,不能遠行到京師去。文帝便派掌故官晁錯來從他學。伏生私人的教授,加上朝廷的提倡,使《尚書》流傳開來。伏生所藏的本子是用“古文”寫的,還是用秦篆寫的,不得而知;他的學生卻只用當時的隸書鈔錄流布。這就是東漢以來所謂《今尚書》或《今文尚書》。漢武帝提倡儒學,立五經博士;宣帝時每經又都分家數立官,共立了十四博士,每一博士各有弟子若干人。每家有所謂“師法”或“家法”,從學者必須嚴守。這時候經學已成利祿的途徑,治經學的自然就多起來了。《尚書》也立下歐陽(和伯)、大小夏侯(夏侯勝、夏侯建)三博士,都是伏生一派分出來的。當時去伏生已久,傳經的儒者為使人尊信的緣故,竟有硬說《尚書》完整無缺的。他們說,二十九篇是取法天象的,一座北斗星加上二十八宿,不正是二十九嗎⑦!這二十九篇,東漢經學大師馬融、鄭玄都給作過注;可是那些注如今亡失殆盡了。
漢景帝時,魯恭王為了擴展自己的宮殿,去拆毀孔子的舊宅,在牆壁里得著“古文”經傳數十篇,其中有《書》。這些經傳都是用“古文”寫的;所謂“古文”,其實只是晚周民間別體字。那時恭王肅然起敬,不敢再拆房子,並且將這些書都交還孔子的後人孔安國。安國加以整理,發見其中的《書》比通行本多出十六篇;這稱為《古文尚書》。武帝時,安國將這部書獻上去。因為語言和字體的兩重困難,一時竟無人能通讀那些“逸書”,所以便一直壓在皇家圖書館里。成帝時,劉向、劉歆父子先後領校皇家藏書。劉向開始用《古文尚書》校勘今文本子,校出今文脫簡及異文各若干。哀帝時,劉歆想將《左氏春秋》、《毛詩》、《逸禮》及《古文尚書》立博士;這些都是所謂“古文”經典。當時的五經博士不以為然,劉歆寫了長信和他們爭辯⑧。這便是後來所謂的今古之爭。
今古文字之爭是西漢經學一大史跡。所爭的雖然只在幾種經書,他們卻以為關係孔子之道即古代聖帝明王之道甚大。“道”其實也是幌子,骨子裡所爭的還在祿位與聲勢;當時今古文派在這一點上是一致的。不過兩派的學風確也有不同處。大致今文派繼承先秦諸子的風氣,“思以其道易天下”⑨,所以主張通經致用。他們解經,只重微言大義;而所謂微言大義,其實只是他們自己的歷史哲學和政治哲學。古文派不重哲學而重歷史,他們要負起保存和傳布文獻的責任;所留心的是在章句、訓詁、典禮、名物之間。他們各得了孔子的一端,各有偏畸的地方。到了東漢,書籍流傳漸多,民間私學日盛。私學壓倒了官學,古文經學壓倒了今文經學;學者也以兼通為貴,不再專主一家。但是這時候“古文”經典中《逸禮》即《禮》古經已經亡佚,《尚書》之學,也不昌盛。
東漢初,杜林曾在西州(今新疆境)得漆書《古文尚書》一卷,非常寶愛,流離兵亂中,老是隨身帶著。他是怕“《古文尚書》學”會絕傳,所以這般珍惜。當時經師賈逵、馬融、鄭玄都給那一卷《古文尚書》作注,從此《古文尚書》才顯於世⑩。原來“《古文尚書》學”直到賈逵才直正開始;從前是沒有什麼師說的。而杜林所得只一卷,決不如孔壁所出的多。學者竟愛重到那般地步。大約孔安國獻的那部《古文尚書》,一直埋沒在皇家圖書館里,民間也始終沒有盛行,經過西漢末年的兵亂,便無聲無息的亡佚了罷。杜林的那一卷,雖經諸大師作注,卻也沒傳到後世;這許又是三國兵亂的緣故。《古文尚書》的運氣真夠壞的,不但沒有能夠露頭角,還一而再地遭到了些冒名頂替的事兒。這在西漢就有。漢成帝時,因孔安國所獻的《古文尚書》無人通曉,下詔徵求能夠通曉的人。東萊有個張霸,不知孔壁的書還在,便根據《書序》,將伏生二十九篇分為數十,作為中段,又采《左氏傳》及《書序》所說,補作首尾,共成《古文尚書百二篇》。每篇都很簡短,文意又淺陋。他將這偽書獻上去。成帝教用皇家圖書館藏著的孔壁《尚書》對看,結果完全不是。成帝便將張霸投入獄中,卻還存著他的書,並且聽它流傳世間。後來張霸的再傳弟子樊並謀反,朝廷才將那書毀廢;這第一部偽《古文尚書》就從此失傳了。
到了三國末年,魏國出了個王肅,是個博學而有野心的人。他偽作了《孔子家語》、《孔叢子》⑾,又偽作了一部孔安國的《古文尚書》,還帶著孔安國的傳。他是個聰明人,偽造這部《古文尚書》孔傳,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他采輯群籍中所引“逸書”,以及歷代嘉言,改頭換面,巧為聯綴,成功了這部書。他是參照漢儒的成法,先將伏生二十九篇分割為三十三篇,另增多二十五篇,共五十八篇⑿,以合於東漢儒者如桓譚、班固所記的《古文尚書》篇數。所增各篇,用力闡明儒家的“德治主義”,滿紙都是仁義道德的格言。這是漢武帝罷黜百家,專崇儒學以來的正統思想,所謂大經、大法,足以取信於人。只看宋以來儒者所口誦心維的“十六字心傳”⒀,正是他偽作的《大禹謨》里,便見出這部偽書影響之大。其實《尚書》里的主要思想,該是“鬼治主義”,像《盤庚》等篇所表現的。“原來西周以前,君主即教主,可以唯所欲為,不受什麼政治道德的約束。逢到臣民不聽話的時候,只要抬出上帝和先祖來,自然一切解決。”這叫做“鬼治主義”。“西周以後,因疆域的開拓,交通的便利,財富的增加,文化大為開方。自孔子以至荀卿、韓非,他們的政治學說都是建築在人性上面。尤其是儒家,把人性擴張得極大。他們覺得良好的政治只在誠信的感應;只要君主的道德好,臣民自然風從,用不著威力和鬼神的壓迫。”這叫作“德治主義”⒁。看古代的檔案,包含著“鬼治主義”思想的,自然比包含著“德治主義”思想的可信得多。但是王肅的時代早已是“德治主義”的時代;他的偽書所以專從這裡下手。他果然成功了。只是詞旨坦明,毫無詰屈聱牙之處,卻不免露出了馬腳。
晉武帝時候,孔安國的《古文尚書》曾立過博士⒂;這《古文尚書》大概就是王肅偽造的。王肅是武帝的外祖父,當時即使有懷疑的人,也不敢說話。可是後來經過懷帝永嘉之亂,這部偽書也散失了,知道的人很少。東晉元帝時,豫章內史梅賾發現了它,便拿來獻給朝廷。這時候偽《古文尚書》孔傳便和馬、鄭注的《尚書》并行起來。大約北方的學者還是信馬、鄭的多,南方的學者卻是信偽孔的多。等到隋統一了天下,南學壓倒北學,馬、鄭《尚書》,習者漸少。唐太宗時,因章句繁雜,詔令孔穎達等編撰《五經正義》;高宗永徽四年(西元653年),頒行天下,考試必用此本。《正義》居了標準的官書,經學從此大統一。那《尚書正義》用的便是偽《古文尚書》孔傳。偽孔定於一尊,馬、鄭便沒人理睬了;日子一久,自然就殘缺了,宋以來差不多就算亡了。偽《古文尚書》孔傳如此這般冒名頂替了一千年,直到清初的時候。
這一千年中間,卻也有懷疑偽《古文尚書》孔傳的人。南宋的吳棫首先發難。他有《書裨傳》十三卷⒃,可惜不傳了。朱子因孔安國的“古文”字句皆完整,又平順易讀,也覺得可疑⒄。但是他們似乎都還沒有去找出確切的證據。至少朱子還不免疑信參半;他還採取偽《大禹謨》里“人心”、“道心”的話解釋四書,建立道統呢。元代的吳澄才斷然的將伏生今文從偽古文分出;他的《尚書纂言》只註解今文,將偽古文除外。明代梅鷟著《尚書考異》,更力排偽孔,並找出了相當的證據。但是嚴密鉤稽決疑定讞的人,還得等待清代的學者。這裡該提出三個可尊敬的名字。第一是清初的閻若璩,著《尚書古文疏證》,第二是惠棟,著《古文尚書考》;兩書辨析詳明,證據確鑿,教偽孔體無完膚,真相畢露。但將作偽的罪名加在梅賾頭上,還不免未達一間。第三是清中葉的丁晏,著《尚書餘論》,才將真正的罪人王肅找出來。千年公案,從此可以定論。這以後等著動手的,便是搜輯漢人的伏生《尚書》說和馬、鄭注。這方面努力的不少,成績也斐然可觀;不過所能作到的,也只是抱殘守缺的工作罷了。伏生《尚書》從千年迷霧中重露出真面目,清代諸大師的功績是不朽的。但二十九篇固是真本,其中也還應該分別看待。照近人的意見,《周書》大都是當時史官所記,只有一、二篇像是戰國時人托古之作。《商書》究竟是當時史官所記,還是周史官追記,尚在然疑之間。《虞、夏書》大約是戰國末年人托古之作,只《甘誓》那一篇許是後代史官追記的。如此看來,《今文尚書》里便也有了真偽之分了。
文中註釋
②《說文》言部:“謨,議謀也”。
③《說文》書部:“書,著也。”按:漢朝時出現“漢字”一詞。秦及秦以前,相當於“漢字”的詞是“書”、“書契”。“尚書”的“書”,指“文字”、“文字記錄”。
④《論衡·正說篇》。
⑤《勸學篇》。
⑥裴駰《史記集解》引張晏曰:“伏生名勝,《伏氏碑》雲。”
⑦《論衡·正說篇》。
⑧《漢書》本傳。
⑨語見章學誠《文史通義·言公》上。
⑩《後漢書·楊倫傳》。
⑾《家語》託名孔安國,《孔叢子》託名孔鮒。
⑿桓譚《新論》作五十八,《漢書·藝文志》自注作五十七。
⒀見真德秀《大學衍義》。所謂十六字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在偽《大禹謨》里,是舜對禹的話。
⒁以上引顧頡剛《盤庚中篇今譯》(《古史辯》第二冊)。
⒂《晉書·荀崧傳》。
⒃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四。
⒄見《朱子語類》七十八。
(朱自清《經典常談》,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年。)
有學者在先秦典籍中發現了相當數量的《尚書》引文,其中《禮記·緇衣》中一條引文相當重要,我們不妨在此作一對照。又因《郭店楚簡》中也有《禮記·緇衣》一篇,有關引文一併列出。《禮記·緇衣》: 《尹吉》曰:“惟尹躬及湯,咸有一德。”《商書·咸有一德》:惟尹躬暨湯,咸有一德。《郭店楚簡·緇衣篇》: 《尹誥》員:“隹尹躳及湯,咸又一惪。”在《禮記·緇衣》篇中,鄭玄在“《尹吉》曰”下的注為:“吉,當為告。告,古文誥,字之誤也。尹告,伊尹之誥也。”這一判斷為郭店楚簡所證實,楚簡簡文原字“從言從収,収亦聲。由上告下曰誥,用雙手捧言,以示尊崇之義。収也是聲符,収音失去韻尾-ng,就讀如告。”(廖名春《郭店楚簡引〈書〉論〈書〉考》)這樣,“惟尹躬及湯,咸有一德。”在先秦本中是出自於《尹誥》中而不是《咸有一德》一篇中,而《咸有一德》篇名就取自該句引文,這就令人懷疑《尹誥》的篇名是否在流傳過程中因為某種原因丟失了。為了補上這一篇名,才根據文意從殘存的文句中拮取一句作為篇名。換句話說,傳世《咸有一德》篇名並非先秦本所有。因為,傳世《尚書》有偽作的嫌疑,這一篇名的出現仍有可能是梅本的作偽者所加。但《史記·殷本紀》中的一條記載,則顯示事實並非如此。《史記·殷本紀》中在敘述了成湯代夏以後,引了一段“湯誥”,然後就提到了“伊尹作《咸有一德》,咎單作《明居》”。這一段文字也見於傳世《尚書》的書序中。《史記·殷本紀》的這段記載將《咸有一德》篇名的出現大大提前至孔安國同一時代。顯然,司馬遷的這一記載的原始資料是“從安國問古文”那裡得來的(《漢書·儒林傳》),因此,我們可以判定在孔安國所獻的版本中《尹誥》一篇的篇名已經缺佚了。從《史記·殷本紀》所載“伊尹作《咸有一德》,咎單作《明居》”判斷,《明居》很可能也是《尚書》的一篇,但《明居》不見於今古文兩家,可見此篇也屬於亡佚之列。兩漢今古文學派關於《尚書》篇目一直爭得不可開交,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孔安國所獻的版本並未全部包括當時已知的篇目。換句話說,孔安國所獻版本和先秦《尚書》對比已經有所缺損。傳世《尚書》中的《書序》提及的篇名計有八十篇,孔氏所獻的篇數加上今文顯然不足此數。當然傳世《書序》是否真的源自孔子,仍是一個待證的問題。至此,我們可以判斷,孔安國所獻版本並非完本,而是有缺損的。司馬遷在提及“孔氏有古文尚書”時也以“其家逸書”稱之,可作上述推斷的旁證。同樣也有缺損的孔氏藏本能令劉向父子認為孔氏本較今文本更為完善,說明孔安國曾對殘篇斷簡作過補綴,《咸有一德》篇名的出現就是證據之一。順便指出一點,在《書序》中,《咸有一德》一篇僅作“伊尹作《咸有一德》”,而不象其他各條均有一簡短概述。傳世《書序》中,僅《咸有一德》、《明居》、《無逸》、《立政》四篇如此。其中《明居》無正文,而《無逸》、《立政》為今文篇目。
《逸周書》是百篇之餘,是孔子刪《書》的百篇之餘。“逸周書”之名,最早為許慎所用。“‘逸周書’就是失傳了的《周書》,‘逸’不是不存在,而是沒有師說,‘絕無師說’”。清華簡中發現的《祭公》、《皇門》見於今本《逸周書》。《祭公》、《皇門》、《程寤》“這三篇如果按著我們現代的分類,就是《逸周書》。”
2018年11月,《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捌)》發布,共發布竹簡107支,收入8篇未能傳世的戰國佚籍。清華研究團隊表示,其中,《攝命》一篇為西周冊命文書,當是《尚書》中失傳已久的《囧命》,證明今本《尚書》中《囧命》系“偽古文”。其餘7篇為一系列富含治國理政思想的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