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永

王羲之七世孫

智永和尚(生卒不詳),南朝人,本名王法極,字智永,會稽山陰(今浙江紹興)人,書聖王羲之七世孫,第五子王徽之後代,號“永禪師”。

對後世書法影響深遠。他傳“永字八法”,為後代楷書立下典範。所臨《真草千字文》八百多份,廣為分發,影響遠及日本。即使現在,依然是書法學習的經典教材。

人物生平


智永
智永
智永,陳、隋間僧人,名法極,姓王,會稽人,善書法,尤工草書。為王羲之七世孫,王羲之第五子王徽之之後。山陰(今浙江紹興)永欣寺僧,人稱“永禪師”。常居永欣寺書閣,臨池學書。閉門習書三十年。初從蕭子云學書法,后以先祖王羲之為宗,在永欣寺書閣上潛心研習了30年。智永妙傳家法,精力過人,隋唐間工書者鮮不臨學。年百歲乃終。智果、辨才、虞世南均智永書法高足。智永繼承了祖輩學書鍥而不捨的精神,有“退筆成冢”之說。傳說智永居永欣寺三十載,每日深居簡出,專心習字。他準備了數個一石多的簏子,筆頭寫禿了就換下來丟進簏子里。日積月累,竟積攢下十大簏子。他在門前挖了一個深坑,將這些筆頭掩埋其中,上砌墳冢,名之曰“退筆冢”。
智永畫像
智永畫像

主要成就


收藏價值

書法流傳甚廣,宋御府即曾收藏智永草書13件,真草10件。其《真草千字文》還一直流傳至今。《真草千字文》採用以楷書對釋草書的方式,這是智永的創造,既便於學書者釋讀草字,又能讓人同時欣賞他兩種體裁的書法,可謂一舉兩得。
智永禪師草書“千字文”,完全得筆於乃祖王右軍,並師承了草字法規。但此帖每格一字,每字獨立,寫起來循規蹈矩,而不似乃祖與張顛那樣“筆墨飛舞”、字字相連呼應。智永禪師繼承了王羲之的筆法,但每個字中又都有一兩筆特別加重筆力,更顯示出智永作書時的神情專註、神力內斂,重筆之處也顯得圓潤合拍,健肥適當。智永在《真草千字文》中的真書《楷書)是行楷,比正楷更輕快。智永行楷每字中也有一二重筆,因而字態更生動,更勁雅,唐宋以後的書法大家也大多喜歡師承永禪師的楷字。

作品影響

南宋拓智永真草千字文冊冊頁
南宋拓智永真草千字文冊冊頁
《真書千字文》系智永的代表書作,歷來對它評價頗高。真草二體,是智永傳世代表作,也是我國書法史上的留傳千古名跡。傳智永曾寫千字文八百本,散於世間,江東諸寺各施一本。現傳世的有墨跡、刻本兩種。墨跡本為日本所藏,紙本,冊裝。計二百零二行、每行十字,原為谷鐵臣舊藏,后歸小川為次郎。
對日本書道的影響
智永書《真書千字文》,早在唐代已隨歸化之僧、遣唐之使流傳到東鄰日本,對日本書道產生過不小的影響。傳世的智永《真書千字文》共有兩本。一為唐代傳入日本的墨跡本,一為保存於陝西省西安碑林的北宋董薛嗣昌石刻本。
智永法師《真草千字文》局部
智永法師《真草千字文》局部
《真草千字文》,北宋時宣和內府僅存七卷,南宋至今唯有一卷。流傳下來的《真草千字文》墨跡只斷爛了開首兩行,其他都尚稱完好;至於缺的部分,也已根據關中本補全。所謂“關中本”,是宋朝大觀三年時薛嗣昌根據長安崔氏所藏真跡,於大觀己丑(公元1109年)摹刻上石,又稱為“陜西本”,原刻石今日尚存西安碑林,據說“頗極精工,無復遺恨”,可說是善本,但感覺和墨跡相比稍差一些。
對後世影響力
《真草千字文》是他晚年以當時的識字課《千文字》為內容,用真,草兩體寫成四言文章,便於初學者誦讀,識字。這類文章古代即有,而以南朝梁武帝命周興嗣所撰千字文流傳最廣,名人書寫而傳世者很多。從書史發展來看,智永《真草千字文》卷的規範作用超過了傳為東漢蔡邕書《熹平石經》的影響。
作用
智永法師《真草千字文》局部
智永法師《真草千字文》局部
《真草千字文》法度謹嚴,一筆不苟,其草書則各字分立,運筆精熟,飄逸之中猶存古意,其書溫潤秀勁兼而有之。宋米芾《海岳名言》評曰:“智永臨集千文,秀潤圓勁,八面具備”。又如蘇軾所評:“精能之至,返造疏淡。”此書代表了隋代南書的溫雅之風,繼承並總結了“二王”正草兩體的結體、草法,從體法上確立了它的範本作用。

個人作品


書法真跡有《真草千字文》《楷書千字文》《歸田賦》等,其中以《真草千字文》最佳,傳所書有八百本之多,流傳至今,可見有二,彌足珍貴。
今日所見《真草千字文》一為紙本墨跡卷,為日本小川簡齋氏所藏。文凡二百行,已有殘缺。書中不避隋唐帝諱,又有數字與唐以來傳本不同,如“召”,後世本作“呂”等。據考此卷於唐代傳入日本,著錄於日本《東大寺獻物賬》中。

軼事典故


教育弟子

智永禪師晚年時,有天正在指導一位小沙彌練字,幾位年輕書生慕名來寺謁求大師的墨寶,並請教寫字秘訣。智永笑答,贈字不難,但秘訣實無,不過老衲可奉送諸位四字:“勤學苦練”,如能持之以恆,保你一生受用不盡。書生聞言,大失所望。智永禪師便耐心開導他們:俗話說“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即以老衲先祖羲之公和獻之公為例,羲之公以東漢張芝“臨池寫書,池水盡黑”的事迹激勵自己,一生苦練不輟。洗硯曾染黑過廬山的歸宗寺、臨江的新城山、建康的鐘山、浙江的積穀山和山陰等地的五六處池水。獻之公學書曾用盡18大缸清水,老衲學書也是靠勤學苦練,才有今日的成就。
真草千字文圖1
真草千字文圖1
眾書生聽后,並未盡信。智永禪師便命小沙彌打開後院門,帶領他們去寺中的塔林,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有一座高高的墳冢。書生們大惑不解,禪師指冢說:“我習書一生,練字磨禿的
筆頭盡在於此。”冢前立一石碑,上刻“退筆冢”3字,下有“僧智永立”幾個小字,背後還有智永寫的一篇墓誌銘。偌大一座墳冢,貯滿禿筆頭,書生們看罷,驚愕不已。小沙彌告訴書生,師父寫字的禿筆,初時裝滿5大筐。為練好字,在寺內閣上住了多年,還臨寫了800多本《真草千字文》,分贈浙東各寺廟。
書生們聽后恍然大悟,智永所言不謬,“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任何學術要達到高峰,沒有捷徑可走,亦無秘訣可言,只有勤學苦練,才是惟一的途徑。

學書經歷

王獻之的書法
王獻之的書法
智永對乃祖王羲之、王獻之的書法極為欽佩,決心使乃祖的書法萬古流芳。智永練習書法極為刻苦。他在永欣寺時,就曾蓋一座小樓專供練字,發誓“書不成,不下此樓”。就在這座冷冷清清的小樓里,他如痴如醉地練字,毛筆用了一支又一支,他常把用壞了的毛筆扔進大瓮,天長日久,就積了好幾瓮。智永後來把這些毛筆集中埋在一個地方,自撰銘詞以葬之,時稱“退筆冢”。
經過二三十年的努力,智永的書法果然大有進步。他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求其真跡者很多,智永窮於應付,以至於“縑素□紙,堆案盈幾,先後積壓,塵為之生”。登門求教的也極多,以至他戶外之屨常滿,連門限也踩壞了,智永又只好用鐵皮來加固門檻,時人稱之為“鐵門檻”。這“退筆冢”與“鐵門檻”便成為書壇佳話,與漢張芝(張顛)洗筆洗碩的“池水盡墨”交相輝映,同為千古美談。

人物評價


正面評價

宋拓智永千字文
宋拓智永千字文
對於智永的書法,歷代書法家與書法著作多有評價。樂安薛氏云:“智永妙傳家法,為隋唐間學書者宗匠”;都穆《寓意編》云:“智永真草千文真跡,氣韻飛動,優入神品,為天下法書第一”;解縉雲“智永瑤台雪鶴,高標出群”:韋續《九品書人論》雲“智永正草,品上之下”;宋人編的《宣和書譜》說智永“筆力縱橫,真草兼備,綽有祖風”。(唐)張懷瓘書斷》云:“智永師遠祖逸少(逸少,王羲之字),曆紀專精,攝齊升堂,真、草惟命。夷途良轡,大海安波,微尚有道(有道,書法家)之風,半得右軍(右軍,指王羲之)之肉。兼能諸體,於草最優。氣調下於歐(歐陽詢)、虞(虞世南),精熟過於羊(羊欣)、薄(薄紹之)。”張懷瓘將古今善書法者分成三品:神品、妙品、能品。智永的行書入能品,隸書、章草、草書皆入妙品。可見智永書法成就已達到相當高的水平。

反面評價

智永
智永
也有學者認為,智永書法全守王氏家法,缺乏創新精神。如李嗣真的《書後品》就認為“智永精熟過人,
惜無奇態”。對此,蘇軾《東坡題跋》另有一說:“永禪師書骨氣深穩,體兼眾妙,精能之至,返造疏淡。如觀陶彭澤(陶淵明)詩,初若散緩不收,反覆不已,乃識其奇趣”;蘇軾又說:“永禪師欲存王氏典型,以為百家法祖,故舉用舊法,非不能出新意求變態也。然其意已逸於繩墨之外矣。雲下歐、虞,殆非至論。若復疑其臨仿者,又在此論下矣。”
蘇軾此說也確有一些道理。智永之志,確實不是獨樹一幟,而是要使乃祖書法流傳於後世。智永居永欣寺期間曾臨寫王羲之《千字文》(王羲之生前並無千字文,此為蕭梁殷鐵石於宮中所藏王羲之墨跡中拓了千字互不重複之字,再經周興嗣編次成韻文)800帖,分贈浙東諸寺,目的就是要借佛門之力,流布乃祖書法。

歷史集評

隋煬帝:“智永得右軍肉,智果得右軍骨。”
張懷瓘《書斷》云:“智永遠祖逸少,曆紀專精,攝齊升堂,真草惟命,夷途退轡,大海安流。微尚有道(張芝)之風,半得右軍之肉,兼能諸體,於草最優。氣調下於歐、虞,精熟過於羊、薄。”
米芾云:“僧智永書,雖氣骨清健,大小相雜,如十四五貴褊性,方循繩墨,忽越規矩。”
蘇軾《東坡題跋》:“永禪師書,骨氣深穩,體兼眾妙,精能之至,返造疏淡。如觀陶彭澤詩,初若散緩不收,反覆不已,乃識其奇趣。”
智永真書千字文兩種
智永真書千字文兩種
董其昌畫禪室隨筆》云:“永師仿鍾元常《宣示表》,每用筆必曲折其筆,宛轉迴向,沉著收束,所謂當其下筆欲透過紙背者,唐以後此法漸澌盡矣。”
明解縉《春雨雜述》謂:“自義、獻而下,世無善書者。惟智永能寤寐家法,書學中興,至唐而盛。”
何紹基《東洲草堂金石跋》曾說:“智永《千文》,筆筆從空中落,從空中住,雖屋漏痕猶不足喻之。”
馮班《鈍吟書要》:“今日刻本《黃庭》(王羲之小楷《黃庭經》)多不是,但惜不見原本,字畫俯仰處甚遒,翻之多失,與永師《千文》看方得。”
《寓意篇》評其字謂:“《智永真草千字文》真,氣韻飛坮,優入神品,為天下法書第一。”
張懷瓘《書斷》:“半得右軍之肉,兼能諸體,於草最優。氣調下於歐、虞,精熟於羊、薄”。
明都穆《寓意篇》:“智永《真草千字文》,氣韻飛坮,優入神品,為天下法書第一。”
清何紹基《東洲草堂金石跋》:永“筆筆從空中落,從空中住,雖屋漏痕猶不足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