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佐才
溫佐才
溫佐才,廣東梅縣人,家名溫九高,學名溫灝、溫鎬,號佐才。他是光緒己丑科(1889年)舉人,功名為花翎軍機處存記,江蘇即補道,誥授榮祿大夫。生於咸豐十一年(1861),在民國九年(1920)去世。由此可知,溫佐才的故居名為榮祿第,是因他獲得榮祿大夫官銜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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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從溫佐才的侄曾孫溫載祥處了解到,榮祿第並非溫佐才所建,乃是溫佐才的父親溫世京兄弟倆共同興建,是一座三堂兩橫的建築,中軸線為兩房共有,橫屋則各居一半,因此又名親睦堂,即兄弟兩房和睦共處的意思。
溫佐才的家族算來也是書香世家,祖父溫棠是清朝的貢生。他的父親溫世京,號鳳樓,則是道光己酉科舉人,曾任江蘇陽湖縣、金山縣知縣,代理武進縣事,后升同知、以軍功保花翎作知府候任。溫佐才的哥哥溫揚是光緒乙酉科舉人,不過在40歲的時候英年早逝。溫佐才叔叔的兒子溫枚(子壽)由附生納貢,後來在三堡學堂、廣益中學成為知名的教育名宿,《梅縣溫氏族譜》也由其擔任總編輯而成。由此可以看出溫家是丙雁一帶頗富聲望的家族。
折衝樽俎,蜚聲港島
族譜記錄的是溫佐才的最高功名,編修於溫佐才晚年,出版於他去世的第三年,個人傳記付諸闕如。事實上,奠定溫佐才歷史地位的經歷,是他在十九世紀末來到香港,參與洋務運動中的商務活動。
一位舉人,一位書香門第子弟,為何選擇從商之路?這可從溫佐才為廣東東莞學者王炳耀所著的《拼音字譜》作序內容了解一二,溫在文中抨擊傳統文字和八股科舉,提到“余世讀詩書,幼舉科業,四戰棘圍,始離席帽,南宮三上,又遇罡風。其於文字之甘苦,既已親嘗。”他於1889年考中舉人後,三次到北京參加會試均落第。大概在1895年後,溫佐才放棄科舉之路,來到香港擔任電報局總辦一職。
在香港,溫佐才與眾多梅州籍的南洋僑商保持聯絡,包括張榕軒、謝夢池、戴春榮、張弼士等人,也與家鄉的著名人物黃遵憲、溫仲和、丘逢甲、饒芙裳等保持聯絡。從有關文獻可知,溫佐才還曾擔任招商局的中國通商銀行的董事,與盛宣懷、鄭觀應等洋務派人物保持頻繁的接觸。後來在電報局被郵傳部下令改歸官辦的過程中,溫佐才還與盛宣懷、鄭觀應等股東就股票收購價格進行博弈。
溫佐才在香港還開設了廣嘉興客棧,由他的侄子溫葆六管理。據辛亥革命元老姚雨平生前回憶,當時同盟會華南的總機構設在香港,《中國日報》是革命黨人的接洽點,由於溫葆六也是同盟會員,所以客棧成為往來廣州、香港的同盟會員的住宿首選。其實,溫佐才的電報局也招攬了不少梅州籍人士工作,外交家、舉人梁詩五的侄子梁擴凡也在其麾下任職,成為早期的同盟會員。正是由於溫佐才橫跨清廷官場、商務和僑界的角色,在香港浸潤十多年。20世紀初年,香港嘉應商學公會成立的時候,他深孚眾望擔任首任主席。
在香港期間,溫佐才非常關注家鄉嘉應州的發展。1900年前後,嘉應州由於水災和政局動蕩,大米供給緊張,當時嘉應州的紳商黃遵憲、溫仲和、謝益卿等倡導成立嘉應運米公司,發動南洋僑商賑濟災民,從南洋和安徽蕪湖等地米,溫也是參與其事者之一。1905年,丙村三堡學堂成立,合金盤、錦洲、雁洋三堡致力創建,溫佐才作為金盤堡的代表,捐資一千塊大洋,與丘燮亭、江柏堅、謝魯倩、李實秋(輝丞)等一起推動校務的順利開展。
奔走滬港,熱心國事
溫佐才擔任港電報局總辦的職務多久,由於檔案的缺失,目前無法確定,可能擔任至1910年前後。離職前,他參與順天直隸、秦晉等地的賑災捐納活動,被直隸總督袁世凱等保舉,官銜不斷提高。而到1909年報效海軍經費一萬元,得到以道員發往江蘇即補,並交軍機處存本的褒獎。
晚年的溫佐才還活躍於上海政界。辛亥革命后,俄羅斯趁中國國內動蕩之機,暗中支持外蒙活佛哲布尊丹巴等進行分裂活動,各省志士發起救蒙會等,溫佐才與于右任、伍廷芳、熊希齡、虞洽卿等發起成立救國社,向社會各界以及袁世凱執政的中央政府呼籲,探尋辦法捍衛祖國領土的完整。1912年,救國社由於右任任社長,周金箴、溫佐才任副社長。至1913年3月,于右任離任后,溫佐才又繼任社長一職。
此外,溫佐才參與了不少社團事務,不單單是香港的嘉應商學公會主席頭銜。他還擔任了上海嘉應五屬同鄉會會長、上海廣東省同鄉會發起人、上海平和期成會發起人、旅滬粵人各團體罷市善後協會主席、上海商業公團聯合會評議員等職務。這些職務的擔任顯示,他的商業活動拓展到了上海,他是鹽業商業銀行的招股人,是上海永安有限公司的參董員,還是粵路公司的股東,曾參與發起上海明良文科學校的創辦活動以及成立廣東俱樂部。
1916年6月,護國戰爭迫使袁世凱取消帝制,憂憤而死。溫佐才與社會各界人士一起通電,呼籲驅除盤踞廣東的袁世凱餘黨龍濟光勢力,迫使沾滿革命黨人鮮血的龍濟光率部撤往海南島瓊州。
溫佐才於1920年去世,可惜的是,目前有關他的歷史文獻呈碎片化的現狀。他的堂弟溫子壽總編的《梅縣溫氏族譜》始編於1917年,恰恰是在他去世后兩年的1922年完成,拘於資料和體例所限,對他的生平著墨不多。這位香港嘉應商會首任主席在社團建設上的貢獻和近代史上的地位,有賴於歷史學家未來的研究、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