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維綱(1897—1943),字震三,號雨辰,河南項城人。國民黨中將,抗日將領。曾在西北軍任排、連、營、團、旅長,第2集團軍訓練總監部步兵監,總司令部參謀處長,第二方面軍總部參謀處處長。中原大戰之後,隨部受編,先後任29軍38師223團團長,長城抗戰時期任112旅旅長至1937年8月。七七事變之後,38師擴編為59軍,任59軍38師師長,張自忠將軍犧牲後繼任59軍軍長。1943年8月3日,病逝於湖北南漳抗日前線,終年46歲。國民政府明令褒獎,追贈陸軍中將。
黃維綱曾獲“青天白日勳章”、“四等寶鼎勳章”、“三等寶鼎勳章”、“四等雲麾勳章”、“陸海空軍甲種一等獎章”、“華胄榮譽獎章”等。
大事件
黃維綱戎裝照
黃維綱,1897年出生於河南省項城。相傳范營黃氏祖先是明代皇室後裔,明末甲申之變時逃避戰禍到河南,隨母姓易姓為黃。因為這一層關係,黃家雖然詩書相傳,但清一代卻鮮有科舉入仕者。傳說不一定沒有來源,但往往可以從現實中找出折射。黃維綱的父親黃恪濟是位私塾先生,吃這一行飯的人若沒有功名,不免有些難堪,找出些理由來解釋,也屬正常。此外,黃家嚴令後世子女不得與「朱」姓聯姻。黃恪濟娶妻王氏,育有黃維綱、黃萍兄妹二人。
清末廢除科舉,黃維綱不再繼承父輩道路,而是進了項城縣立小學堂。清末甲午、庚子諸役,對朝廷與庶民均有極大刺激,朝廷方面籌建新式陸軍,青年中也掀起從軍興國的熱潮。1911年12月,黃維綱考入開封陸軍小學堂第六期,1915年升入清河第一陸軍預備學校第三期,1917年初從預備學校畢業,下部隊入伍訓練半年後,1917年秋,升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七期,編在步兵科第16連。1917年秋入學的這批保定軍校生由留級生及因各種原因該上卻未上成軍校的學生組成,共計191人。最為集中的一批是福建籍參加北伐的學生,這批學生原本應上第三期,其中畢業於騎兵科的
陳長捷,擔任過
忻口戰役中路總指揮。其次這批學員中河南籍學生居多,這其中原因有如下說法:
保定軍校第7期閩、豫之外的學生多是留級、輟學、複課生,所以人數特少。黃維綱屬該期畢業,有可能屬於下述情況:一、武昌第2陸軍預備學校於1914年停辦,致使本應送入該校的部分陸小學生沒有出路了,多數省份都轉入本省軍校,只有河南、福建兩省陸小經商議後轉入清河第1預備學校第3期,單成一隊,為滿足學時延後畢業,沒和其他第3期學生一樣進入保定軍校第6期,而是進了第7期,所以第7期多數是河南人和福建人。另有一說是保定六期因編入模範團人員,河南籍學生太多,於是讓預備學校的河南籍學生延後一期入學。二、黃維綱這一批人本身就是模範團最後一批轉入保定的成員;或者是預備學校準備撥入模範團的,因模範團解散單獨去了第7期。
從邊防軍到西北軍
1919年8月,黃維綱從保定軍校畢業。其時,
段祺瑞於1918年籌備建立的參戰軍(后改名邊防軍),已有三師一獨立團,規模超5萬人。初創起就為皖系所掌控的保定陸軍軍官學校,自參戰軍成立之後,五期至七期的畢業生幾乎全部為皖系囊括。在這種背景下,黃維綱被分至邊防軍先後任教官、參謀。
1920年7月,直皖戰爭以皖系失敗告終。而段祺瑞組建的邊防軍以及
徐樹錚組建的西北邊防軍也隨著皖系的失敗被遣散、收編。按當時的資料記載,士兵大多被資遣回鄉,而軍官會有部分回陸軍部聽候分配。此刻軍校生的優勢顯現,他們通過師生、學長、鄉黨、袍澤關係及自身的聲名,很快找到棲身之處。1922年,直奉戰後,
馮玉祥驅逐
趙倜任河南總督,黃維綱於該年投身馮軍任連長。
1924年,馮玉祥部經過北京政變,推翻
曹錕政府,擴充為國民軍第一軍之後,黃維綱升任國民軍第一軍第一師第二旅第三團第一營營長。北京政變后被皖奉竊取勝利果實。馮玉祥之後曾三次辭職,並索居天台山,以消極態度爭取權益。後段祺瑞為穩住馮玉祥,把京兆和
綏遠劃歸國民軍地盤,並在1924年年底將國民軍事改稱“中華民國西北邊防軍”,黃維綱此時任第一師師長
鹿鍾麟第一旅旅長韓復榘第二團團長丁漢民營長。
天津戰役之後,1925年底,國民一軍達十五萬人,韓復榘任陸軍第一師師長,第三混成旅旅長丁漢民,第七團團長黃維綱。
五原誓師之後,1926年底,國民聯軍仿效蘇軍軍制,新實行“
三三制”,即一軍轄三師,一師轄三旅,一旅轄三營,取消團一級編製。韓師改為“路”,相當于軍級單位,原來的旅長變成師長,團長變旅長,所有團以上軍官都官師一級。所以在馮先生日記里,1927年初稱黃為旅長。一直到1927年6月,國民革命聯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易“路”為“軍”,黃維綱應依然在韓復榘的第六軍任旅長。
參與北伐
五原誓師之後,馮軍按計劃先援長安、而後出潼關,會師鄭州。此間,黃維綱隨韓部北伐,先後經歷豫東、豫北大戰。1927年11月到12月間,馮決定對敵各個擊破,分路迎敵。24日起,轉守為攻,即調韓復榘部仍開蘭封附近,與石友三部合為中路,以韓為總指揮,迎敵之中路;另以鹿鍾麟為右路總指揮,迎敵之左路;以
孫良誠為左路總指揮,迎敵之右路。議定.先殲敵中路,並以大軍向徐州進攻。蘭封附近第二次大戰又開始了。
12月3日,韓部揮師東下佔領徐州車站。33集團軍報“七七周報特刊”提到黃維綱參加北伐戰爭,轉戰蘇魯豫冀,勇略冠時,徐州之役以一旅破直魯軍萬眾,臂部被創...”。成為十七名團長上負傷幹部之一,得到馮玉祥的通電錶彰。
中原大戰
馮玉祥平定河南后,於1928年3月在洛陽設立第2集團軍訓練總監部,由
石敬亭任總監,黃維綱調任步兵監,擔負步兵訓練之任務。其後的1929年,據董升堂回憶,其任總司令部少將參謀副處長一職時,處長即為黃維綱。1930年3月,馮玉祥與閻錫山達成反蔣協議,重回西北軍。黃維綱升任第二方面軍總部參謀處處長,中原大戰期間,黃維綱應總參謀長
秦德純要求,及時提供作戰相關資料,很是得秦賞識。
有兩位當事人回憶中原大戰時提到過黃維綱。一是服務於閻錫山部隊的張樾亭,他回憶到“我到車站見著馮的參謀處長黃維綱,我倆同學相知,彼此閑談,黃對這次會議進一步規定部署,曾向馮指出
晉軍以主力用於津浦線,一部用於隴海線擔任正面,似有包打徐州搶佔南京之意。馮表示恐怕他包不下來,到那時再看我們的”。二是時任張自忠部副旅長的李九思,他去鄭州找馮玉祥要補充兵源,“馮玉祥批准由過之綱新兵師撥一團人,過不給,又經過司令部黃維綱處長打電話聯繫,過才撥給一個團”。前一件事可以看出黃維綱的軍事眼光,后一件事則展示了協調手腕。
1930年9月18日,張學良通電擁護中央,聯軍敗局已定。馮玉祥令聯軍西退鄭州外圍,準備最後決戰。此時,過之綱軍長送大量新兵到鄭州補充各部,秦德純向馮玉祥推薦黃維綱帶兵官,馮任黃為劉驥三十軍第一師(師長童振玉)補充旅少將旅長,重得帶兵機會。1930年10月25日,潼關失守,
楊虎城部陝軍直趨西安。至此,馮玉祥西北軍難回西北。豫北的孫連仲見回陝無望,通過韓復榘的關係接受中央第二十六路軍番號,率董振堂等部遠走山東。僅張自忠、劉驥、
劉汝明等少數部隊不降蔣,撤退到
晉南,黃維綱的一旅殘兵也在其中。
張學良入關后,收編反蔣聯軍殘部為東北邊防軍。張自忠為保西北軍血脈,聯繫駐晉西北軍各部共同受編,幾經周折,成為東北邊防軍第3軍,推舉
宋哲元任軍長,於1931年1月16日通電就職。黃維綱一旅原有約三千人,逃亡離散不少,剩下的官兵編為一個團,番號為東北邊防軍第3軍第2師(師長張自忠)第4旅(旅長童玉振)第2團。西北軍已經淪落為雜牌部隊,黃維綱又是敗軍之將,有個團長職務已經不錯。當初黃維綱撥給張自忠一個團補充隊伍,如今張還了他一個團長,看上去似乎是一種交易。然而張自忠深知有完整軍事修養的軍校生對一支部隊的作用,對黃維綱頗為倚重。後面我們可以看到,黃維綱很快超越張自忠的那些舊部,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以及職務上的接班人。
不久,東北邊防軍第3軍改番號為陸軍第29軍,所屬師、旅、團番號隨之更改,黃團變為第223團,隸屬第38師第 112旅,駐山西娘子關、平定一帶,1932年石友三之變后,宋哲元擁護張學良的行為得到回報。張學良給了29軍
察哈爾省的地盤,黃維綱部移駐察哈爾張家口、蔚縣、
陽原一帶。1932年年底,黃維綱易為38師112旅旅長,轄彭國政223團、董升堂224團和劉振三225團,113旅旅長仍為佟澤光,轄李九思226團、寧殿武227團和祁光遠228團。
長城抗戰
“
九一八事變”之後,舉國悲憤,29軍上下也是群情激昂,通電請纓抗日,提出“寧為戰死鬼,不作亡國奴”。1933年1月1日,日軍進犯
山海關,進窺熱河。張學良決心抵抗,向冀熱邊區增派部隊,二十九軍奉命向冀東的三河、薊縣和寶坻地區集結。
1933年3月初,熱河日軍鈴木服部兩旅團1萬餘人,由平泉向喜峰口進犯,3月7日,張自忠與馮治安抵達遵化三屯營。3月9日午後,趙登禹率一O九旅抵達
喜峰口。日軍亦源源增兵,雙方展開激烈遭遇戰。當天,38師奉命馳援喜峰口。10日,113旅在撒河橋至灤陽城一線集結待命。3月11日,調112旅進駐撒河橋。12日,黃維綱接到電令后即赴
三屯營與馮、張會晤,兩師長任他為灤河右岸等陣地的防守司令。此時,112旅轄劉振三225團、223團只有張宗衡一營參戰,其餘作為馮玉祥的衛隊留在張家口保衛馮的安全。自3月初至4月初的一個月中,112旅為喜峰口戰場的總預備隊,負責構築灤河兩岸的防禦工事,沒有參加喜峰口和羅文峪之戰。
4月4日,二十九軍做了一次陣地調整,黃維綱為第二防區司令,指揮劉振三之二二五團及趙旅劉景山之二一八團防守灤河西岸以撒河橋為中心的一段主陣地,張宗衡營歸佟澤光指揮,已在河東警戒陣地。4月7日,喜峰口正面日軍大部步兵在猛烈炮火的掩護下向老婆山、孩兒嶺一帶佟澤光旅陣地猛衝,激戰終日。後由109、112旅各一部向敵兩側繞攻,到半夜12點,日軍潰退。
4月10日,馮、張二師長又下令於11日晚進行了部隊調整,黃維綱112旅225團與佟澤光旅226團換防,黃與佟交換指揮位置。4月12日,日軍先後派一個旅團約5000千人進攻黃旅所在的警戒陣地。晨6時,敵以山野炮十餘門,由二道坡子集中炮火向孩兒嶺松樹衚衕一帶劉振三團杜國邦營陣地猛烈轟擊,之後以敵飛機掩護3000餘步兵衝鋒,先攻佔了孩兒嶺前哨陣地,繼向松樹衚衕一線陣地衝擊。劉振三令唐營長率預備隊增援,血戰數小時,肉搏五六次,但未能挽回頹勢,至午時,敵攻佔了松樹衚衕一線陣地,復向灤陽城二線陣地進攻。張自忠令佟澤光旅增援,李九思團長率九連步兵向敵衝擊,敵暫時後退。午後2時,敵復增加2000餘人,向該陣地左翼猛攻,該地官兵拚死抵抗,血戰數小時,肉博衝殺,互為進退不下十餘次。戰至下午5時后,雙方形成對峙。
在此次戰役中,黃維綱在第一線督戰,不準部隊後退一步,並派人燒掉換防時搭建的臨時橋樑,以示決不撤退、血戰到底的決心。是日我傷亡官長35員、士兵五六百名,營長杜國邦重傷,二二五團三營九連自連長王雲樓以下全部犧牲。敵因系仰攻,傷亡也眾。
雖有喜峰口、
古北口等精彩片段,但因長城抗戰最終以失敗告終,《塘沽停戰協定》劃定冀東二十二縣為非武裝區,中國軍隊不得進入。因此,在長城抗戰結束后,國民黨政府並沒有向抗日將領頒發勳章的想法。直到1935年華北局勢微妙,國民政府為穩定華北和西北地區的駐軍,特頒發當年的參戰者宋哲元等四十九位各級軍官以青天白日勳章,黃維綱也在其列。其後有不少人撰文稱黃維綱曾獲兩枚青天白日勳章,其實為誤解,青天白日勳章沒有頒給一人兩枚之說。引起誤解的原因概是黃維綱曾遺失青天白日勳章,成為補辦勳章的第一人。那被流傳的“第二枚”青天白日勳章應該就是補辦的那一枚。
龍門所拒敵
1935年1月初,日軍派飛機向112旅駐地(赤城、龍門所)頻繁偵察,並投擲炸彈威脅。同時,日軍熱河駐軍司令森一朗向黃維綱旅長提出警告:要求所部撤出龍門所,遭黃嚴詞拒絕,1月16日,日軍組成2000多人的步騎炮聯合作戰隊,向龍門所陣地發動進攻,多次樹雲梯爬城頭,並派飛機配合作戰,均被擊退。黃維綱部以劣勢武器對日軍優良裝備,扼守長城,激戰3天,殲故800餘人,後日軍借口“誤會”,縮回原防地。
天津戰役
1936年的黃維綱將軍
1936年春,張自忠天津市長。一一二旅駐小站、
大沽。七七事變之後,7月25日,第38師師長張自忠赴北平與日本人談判,天津軍政事務遂由
李文田主要負責。27日上午10時,李文田召集在津的主要軍政負責人開會。這次會議的參加者包括:第38師副師長兼市警察局局長李文田、第112旅旅長黃維綱、獨立第26旅旅長李致遠、第38師手槍團團長祁光遠、天津保安司令劉家鸞、天津保安總隊隊長寧殿武以及市政府秘書長馬彥翀等七人,因此史稱“七人會議”。
會議於1937年7月27日晚10點結束。決定一是趁日軍兵力不足,主動出擊,攻擊時間定在29日凌晨2時。二是選舉李文田為天津各部隊臨時總指揮,劉家鸞為副指揮,統一指揮第38師和地方保安部隊。三是對參戰兵力作出部署,保安隊第一中隊攻取東車站(今天津站),由寧殿武指揮;手槍團、保安隊第三中隊及獨立第26旅一個營攻擊
海光寺日本兵營,由祁光遠指揮;獨立第26旅及保安隊第二中隊攻擊天津總站(今天津北站)和東局子日本飛機場,由李致遠指揮;武裝警察負責各戰場交通指引和疏導;駐地離津較遠的黃維綱旅作為總預備隊。四是發動攻擊的同時向全國發布抗日通電,電文稱“日人日日運兵,處處挑釁”,“我方為國家民族圖生存,當即分別應戰,誓與
津市共存亡,喋血抗日,義無反顧”。天津《益世報》7月29日發表了通電全文。
據當時任一一二旅二二四團團長的張宗衡回憶。28日晚,二二四團駐滷水沽的第三營奉命已開到天津作戰。駐
葛沽的第一營派兵一排渡河到
軍糧城.破壞了北寧路的鐵軌,阻斷了日本的交通運輸。29日凌晨,天津戰役打響。凌晨3時,海河河面的日本海軍艦艇和海河堤岸20多門大炮,突然向守衛在
大沽口的黃維綱旅陣地轟擊,並猛轟
大沽炮台、造船廠。隨後,敵登陸艇10餘艘強渡海河,企圖登陸攻佔大沽口鎮。一一二旅官兵奮起還擊。日軍的炮擊一直持續到下午天津戰役結束,作為總預備隊的112旅也因此未能進城支援。
7月30日,112旅各部到達小站集中。7月31日在小站休息。8月沿北鹼河經過馬廠到大城布防。
8月初,日寇分水旱兩路向小站進攻。一路由馬廠減河逆水而上,從東進攻小站。一路乘汽車,從北直撲小站。因小站無險可守,黃維綱接到情報后,將部隊西撤八里,至西小站隱蔽待敵。午夜時分,黃維綱旅突然回師,挾帶小站百姓捐獻的門板搭上濠溝,揮刀衝殺進小營盤,將駐所在小站鎮的日寇五十多人全部殲滅。其後部隊撤轉至山東東阿、
平陰附近。此時,三十八師奉命擴編為59軍,黃維綱遂升任38師師長,不久在馳援石家莊作戰中,他率部隊西行至河北省廣平縣與邯鄲東進的日軍遭遇,黃即令部隊迅速展開,給日軍以迎頭痛擊,殲其400餘人,繳獲大批戰品,日軍狼狽回竄。1938年2月,日軍為了打通津浦線,企圖南北夾擊徐州,當時淮南明光、池州、定遠等地相繼失守,日軍又強渡淮河,河北之小蚌埠、曹老集亦為其所陷。38師奉命增援淮北,部隊行至
固鎮與北犯日軍相遇,黃維綱部迅速向日軍猛烈攻擊,並乘勝克複曹老集、小蚌埠,迫日軍退回河南。
血戰臨沂、潢川
3月上旬,日軍
板垣師團圍攻臨沂,戰況吃緊,38師馳援前線,一晝夜急行軍180華里,於3月12日到達臨沂城郊。為捕捉戰機,38師未加休息,即於當晚強渡
沂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板垣師團背側,避其優勢裝備之長,採用夜戰、近戰的戰術,在佛房頭、沙嶺子、獨樹頭、大小太平、許家太平、陳家太平等6處,突入敵人陣地,血肉相搏,一夜殲敵2000餘人,日軍遂放棄攻城。3月13日、14日,雙方在沂河兩岸反覆衝殺,犬牙交錯,戰況激烈,在3天激戰中,斃敵5000餘人。38師中的排、連長因陣亡幾乎換了一遍,營長以上亦犧牲不少。3月15日,黃維綱親臨前線,入夜,赤背指揮戰鬥,鏖戰至16日子夜二時,號稱“鐵軍”的板垣師團,再無抵抗能力,遺屍千餘具,倉惶向臨沂北50華里的湯頭潰退。中國作戰軍隊,乘勝追擊到董官屯、白塔、魯村與湯頭之敵對峙。3月19日,38師奉命進駐費縣。湯頭潰敵在得到板本旅團增援后,又捲土重來,向臨沂再次進攻。3月25日,38師轉馬又回援臨沂。在臨沂城西北部,向敵側背發動攻擊,日軍亦全力反撲。38師在毫無憑藉的情況下,前仆後繼,浴血奮戰,雖傷亡相繼,但士氣旺盛,無不勇往直前,以血肉相拼搏,激戰到3月31日,敵終不能支,向北潰退。前後兩次臨沂戰鬥,殲板垣師團和板本旅團過半,使其不能前進,為以後台兒庄大捷打下了基礎。此兩戰役,黃維綱所率的38師(轄三個旅),每戰都首當其衝,犧牲較重,戰前全師15000人,戰鬥結束剩下不足3000人。
1938年9月,38師轉移到河南信陽一帶整補。此時,日軍分五路進犯武漢,圖宜昌。其中一路由安徽合肥、六安犯河南潢川、固始、商城,38師奉調開赴潢川阻擊西進之敵。該師112旅在潢川東春河集與日軍遭遇,經迎頭痛擊,將敵扼止在潢川以東地區。此時,38師在左、180師在右,從宴家河起至淮河止,沿潢水左岸布陣,阻擊日軍前進,使其多次進攻均不得逞。9月底,武漢失守。38師奉命由孝感、花園、安陸向京山、天門轉進。
1940年5月,在隨棗會戰中,由黃琪翔部(第十一集團軍)、湯恩伯部(第三十集團軍)、張自忠部(第三十三集團軍),分別擔任正面和左右翼作戰。湯部為保實力,在戰爭打響后,不戰而退。
棗陽暴露敵前,張自忠所率的74師及手槍營和騎兵一部,5月16日遭日軍包圍,在激戰中,因眾寡懸殊,張為國捐軀。5月17日,38師便衣隊路遇張自忠副官馬孝堂,得知張已犧牲后,黃維綱即派便衣隊持短槍找回張自忠遺體。
1940年5月22日,馮治安繼總司令,對五十九軍將領進行安撫,上報李文田為集團軍副總司令,
張克俠為參謀長,黃維綱繼五十九軍軍長。在湖北荊門縣安家集召集五十九軍團長以上軍官開會時,黃維綱說:總司令為國家、為民族英英勇犧牲了,我們應按照總司令的意志在抗擊倭寇戰爭中繼續做貢獻,要為總司令報仇,加緊整頓部隊,準備與日寇再拼。7月,收復棗陽。此次隨、棗戰役,歷時30餘日,日軍遺屍5000餘具,馬匹器械無算。日軍企圖佔領隨、棗、襄、樊、南陽的企圖破滅。
1940年8月在河南鄧縣桑庄整訓,五十九軍為五戰區預備隊,歸孫連仲總司令指揮。1940年9月黃維綱率部參與宜昌反攻。1941年黃維綱率59軍參與豫南鄂北會戰。8月,日軍約一個旅團的兵力從花園地區向
唐河、南陽進攻,五十九軍奉命在南陽以北地區阻擊敵人,經一晝夜的激戰取得南陽大捷。
自“七七”事變抗戰以來,黃維綱軍長追隨張自忠將軍轉戰南北,很少離開部隊,以致積勞致疾,生活不能自理,一九四二年,上級派專機將他接到重慶就醫,馮玉祥將軍聞知后,經常攜帶食品至醫院探望,可見其對黃維綱將軍的器重。據張克俠日記記載,1943年6月23日接六戰區通知,軍委會將在
恩施召開
鄂西會戰檢討會,要求集團軍總司令、軍長參加,馮治安、黃維綱均稱病缺席,由張克俠等代為參加。7月3日,蔣召見克俠,“蔣問馮總司令及黃軍長來時有何話講,當告之他們以此次未能達成任務,今後當切實檢點,努力去做。又問到病況,對黃的病,表示如需藥品,彼當供給......”。此說明黃的病早驚動了最高統帥。
待病稍愈黃維綱又繼續到前線參與軍事訓練和戰鬥,直至病情加重,突然高熱昏迷,經搶救無效,不幸於一九四三年八月三日病逝於湖北南漳抗戰前線安家集金華寺防地,時年僅四十六歲。據三十三集團軍報七七周報特刊記載“吳迪吉參謀長等電告黃軍長病逝經過:密總司令馮冬酉電計達,職軍黃軍長前周曾患感冒,本日感染
惡性瘧疾,……入夜八時,體溫升至41度半,九時至41度8,十時突起臆,癥狀嘔吐、呼吸困難、脈搏散亂,延至十一時二十五分逝世。”
將軍遺體經武鎮、宜城、襄樊、老河口至鄧縣暫厝,當時受到沿途駐軍及地方各界路祭,在老河口受到戰區參謀長徐袓貽代表長官
李宗仁的路祭。當時黃將軍身無長子,僅幼兒兩歲,當時任59軍軍醫,同時也是黃維綱同鄉的黃維銓隨靈護柩並沿途致謝。是年冬,歸葬於
河南項城原籍。隨殮有日軍
戰刀一把,經他批註的孫子兵法一部,馮玊祥將軍所贈金筆、手錶各一支。當時國民政府曾予以褒揚晉級為陸軍中將,並將其生平事迹廣為彰揚。
陸軍第五十九軍中將軍長黃維綱生平事迹
黃軍長維綱,字震三,河南項城槐店人,民國前十五年生,入保定軍官學校第七期及廬山中訓團畢業,歴經營、團、參謀長、旅長、師長等職。
該員自北伐以來轉戰南北,艱苦備戰,廿二年長城抗日,廿七年臨沂戰役,卅年南陽戰役,以及隨棗、襄西諸戰役,無不浴血奮鬥,其堅苦卓絕精神,始終如一,故所向有功,民國廿七、八、九三年中,母、子、妻三人相繼死亡,該軍長因大敵當前,迄未離軍一視,其效忠國家,不肯以私廢公,多如此類。
迄今抗戰六載,該軍長因操勞過度,致患兩腿不仁,赴渝療養,曾蒙 領袖特加優遇,尤為感奮,惟該軍長責任心重,病未全痊癒,即回防抗敵,以致體氣日虛,病魔易擾,後患腦膜炎症,竟於卅二年八月三日在湖北安家集防次逝世,臨危之際,優猶報國之志未申,領袖之恩未竟為恨。
該軍長平素廉潔自持,毫無積蓄,現有繼娶遺孀,子一甫兩齡,女四,情極可憫。
時間 | 榮譽名稱 |
1935年 | “青天白日勳章” |
1938年 | 華胄榮譽獎章 |
1940年5月 | “三等寶鼎勳章” |
- | “四等寶鼎勳章” |
- | “陸海空軍甲種一等獎章” |
- | “四等雲麾勳章” |
附:國民政府褒揚令
(民國卅三年一月卅一日府字第三四四號)
陸軍第五十九軍軍長黃維綱,秉性忠貞,優嫻戰略,北伐之役轉戰南北,懋著勛勞,參加長城、臨沂、潢川、隨棗、襄河諸戰役,無不身先士卒,所向有功,乃以積勞致疾,歿於防次,良深悼惜,應予明令褒揚,並將生平事迹,存備宣付國史館,用彰忠藎,而勵來茲。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