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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英
齊白石老師
張伯英(1871-1949),字勺圃、一字少溥,譜名啟讓、別署雲龍山民、榆庄老農,晚號東涯老人、老勺、勺叟。室名遠山樓,小來禽館。徐州銅山縣人。
光緒壬寅年補行庚子辛丑恩正併科順天榜舉人,書法家、金石鑒賞家、詩人、學者。出身於徐州望族,兄弟四人(分別是張伯英、張仲警、張叔庚、張季遵)。
著名畫家齊白石的老師。
1949年,在貧病中逝於北京“小來禽館”中。
大事件
1861
出生
1861年生於徐州銅山縣。
1902
中舉
1902年與張雲生赴金陵應試,叔侄同科中舉,傳為佳話。
1914
被聘為秘書
1914年段祺瑞任陸軍部長,徐樹錚為陸軍部次長,遂聘張伯英為秘書。
1926
辭官以藝術勞動謀求衣食
1926年“三·一八”慘案發生,張伯英目睹官場的腐敗黑暗,毅然引退,從此再不涉足政壇。而開始了鬻字治印的書畫金石生涯。以藝術勞動謀求衣食。
1949
病逝
1949年,在貧病中逝於北京“小來禽館”中。
張伯英[清末民國初書法家]
1902年與張雲生赴金陵應試,叔侄同科中舉,傳為佳話。是年,張氏叔侄為維持家計,開館授徒,桂中行知府召伯英來彭城,假館舍(徐州府學)。
1911年設館於南京下關鐵路局,與徐樹錚同寓,伯英曾南遊廣州,復返南京,設館數年而北上。
1914年段祺瑞任陸軍部長,徐樹錚為陸軍部次長,遂聘張伯英為秘書。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后,段祺瑞為北洋政府臨時執政,張伯英任副秘書長。
1926年“三·一八”慘案發生,張伯英目睹官場的腐敗黑暗,毅然引退,從此再不涉足政壇。而開始了鬻字治印的書畫金石生涯。以藝術勞動謀求衣食。1949年,在貧病中逝於北京“小來禽館”中。
書法
張伯英對故鄉的深切眷念之情,不僅傾注於詩文中,還表現在對鄉邑文獻的收集研究和整理刊布的工作中。徐州博物館藏閻爾梅的行書七絕條幅,即為張伯英收藏並由其後人捐獻的珍品。
伯英留心鄉邑文獻,搜集最勤苦。最為人所稱道者,乃是刊印《徐州續詩征》。早在清末,徐州知府桂中行曾編印《徐州詩征》。該書成書匆促,頗有遺珠之憾。張伯英於1929年暮春始編,至1935年夏末刊印發行。5年辛勞成疾,偃卧病榻經歲不起。
張伯英不僅是書法家,而且是博古通今的學者。他能詩擅文,其詩文清新俊逸,學養深湛,卷帙浩繁的《黑龍江志稿》即由伯英主編。1929年黑龍江省長萬福鱗聘請張伯英為修志局長,張伯英邀請張從仁、徐東僑、楊秉彝等銅山同鄉與黑省人士共襄是舉。越3年省志編成,自上古至清末莫不詳備,全書62卷,約140萬餘字。
張伯英作品
張伯英一生酷愛書法,早年從顏體入手,再學魏碑,卓然成家。明清以來徐州書法界人才輩出,形成彭城書派。彭城書派素來以北碑為宗,方勁古拙,蔚為風尚。張伯英秉承彭城書派傳統,又植根漢魂而化以蘇、黃,筆力凝重,楷書結構緊斂而不拘謹,字體規整端正而有灑脫之致,用筆方圓兼備,寬博雄放,緊湊嚴密。行書樸質秀逸,古拙自然,有奪人之效應。行草書亦能見其剛勁風骨。深厚功力出之於傳統,行之於獨創。遂以彭城書體名於當世,為彭城書派接武前賢之盟主。后又受康有為、包世臣等金石學派的影響,精習《張玄墓誌》等北碑,骨格自然超凡拔群,“筆陣曾教淮海驚”。
張伯英[清末民國初書法家]
一時,從窮鄉僻壤到通都大邑,伯英書法矯然突出,引人注目,為世人稱讚。清末民初,張伯英與趙聲伯並稱南北二家,又與傅增湘、華世奎、鄭孝胥並稱書法四大家。至今,北京前門大柵欄“億兆棉織百貨店”、琉璃廠西大街“觀復齋”、東大街“墨緣閣”的牌匾,皆為伯英所書,依然高懸門前。
先生一生正直,頗有節行。他不屑於和封建軍閥同流合污,拋棄官位,賣字賣文為生。北平淪陷后,他隱居不出。並屢次致書當時任徐州偽市長的叔父張雲生莫做偽事。先生與清末遺老康有為、梁啟超、羅振玉、鄭孝胥等過從甚密,但卻力主共和,反對復辟。他晚年懷著改良主義的理想而不得伸展。此外,他還與于右任先生、張學良將軍及齊白石等私交深厚。張伯英尤為獎掖後學,書畫界人不少都曾受其教益。
納碑入帖的張伯英:
清代初年在顧炎武、黃宗羲等人的倡導和帶領下,考證經史的古文經學之風漸起,至乾隆、嘉慶年間,已蔚為大觀,金石碑版之學亦隨之興盛。清初的書壇,因康熙、乾隆二帝尤喜董玄宰、趙子昂書法,科舉非“館閣體”不取,上行下效,書風日漸趨於靡弱,自宋淳化以來八百餘年的帖學開始走向衰微。阮元順形應勢以《南北書派論》與《北碑南帖論》首倡碑學。繼阮元之後,包世臣撰《藝舟雙輯》,形成了徹底的以尊碑為標誌的清代碑學綱領,為碑學的發展指明了方向。到清光緒時,康有為在其《廣藝舟雙輯》中,提出了一套更加完整亦不無偏激的碑學理論。加之嘉慶以後大量出土的北魏碑刻的刺激,於是形成了浩蕩的碑學洪流,書壇從此成為碑學的天下,延至整個民國時期,都籠罩在碑學的霧靄之中,不再有傑出的帖學書家出現。張伯英作為民國時期的重要書家自然會受到風靡的北碑之風的影響,但是他並沒有完全局限於碑學的形態之中,選取的是碑帖兼融之路。
張伯英[清末民國初書法家]
張伯英碑意書風的成功塑造,再次彰顯出在上承清代碑派書法時,不應囿於狹窄的“方筆”審美定勢,只有把生硬的魏碑演繹出連貫的動態筆意來,方能更接近中國書法的傳統要義。我們梳理下有清一代碑系書家,就會發現他們都無不有著極為深厚的帖學功底,並用開放的態度以帖學之筆去化碑學之形,從而開拓出各自的碑派書法的新天地。何紹基、趙之謙、吳昌碩、沈曾植、康有為莫不如此。
碑學之所以能在晚清風靡一時,一統天下,是有著極其深刻的歷史背景的。但碑學的興盛絕不意味著一時衰微的帖學已走向消亡。帖學作為中國書法藝術的一個體系,是一個永恆的存在,它並不會因某一個時代的衰微而喪失其自身的價值。同樣,碑學在經過了百年的時間淘汰之後,其自身也構成了傳統,由於取法者對碑學系統的立足點不同,這樣必然也會派生出造作與自然的對比類型。張伯英無疑是屬於後者。
張伯英的碑學其表帖學其里的成功,再一次詮釋了對待北碑書法,眼光的封閉與開放與否將是成敗得失的關鍵所在。若徒以毛筆追索石刻刀痕,局限於方筆的正宗魏碑,是很難大有作為的。晚清碑派末流書家的教訓也從反面證明了這一點,“納碑入帖”也許正是碑學一系書家的終南捷徑。
關係 | 名稱 | 註記 |
先祖 | 張膽 | 漢文成侯良後裔,崇禎六年(1633年)的武舉 |
父 | 張垣曙 | 三公,以薦任河南歸德府通判,膽亦旋授歸德城營參將 |
張伯英藝術館始建於2004年,是由徐州民營企業家王昌慶投資7800多萬元建立的融收藏、陳列、研究與教學為一體的綜合性文化藝術場所,館名由著名書法家啟功先生生前題寫。
張伯英藝術館以收集、整理、保存張伯英先生的書法藝術作品和文物資料,研究和推廣其創立的彭城書派伯英書體為辦館宗旨,收集的藏品有張伯英書法作品60餘件,刻石作品26塊,還藏有張伯英先生大量的碑帖、文稿、信札及相關文物資料。另外,藝術館內還收藏碑刻、石雕藝術品、漢畫像石和明清及民國時期的傢具、陶瓷等近萬件。為深入研究張伯英先生的文學藝術成就,藝術館還成立了張伯英藝術研究會和張伯英著述編輯委員會。
張伯英藝術館位於徐州著名景區雲龍湖南畔,佔地100餘畝,建築面積近2萬平方米。張伯英藝術館館名由國學大師啟功題寫,館內建有張伯英陳列館、文昌茶館、小來禽館、文豪殿、墨緣閣、碑廊、橋亭、硯亭、天水池、碧瀾硯、百佛堂、群羊坡等景點。藝術館以收集、整理、保存張伯英先生的書法藝術作品和文物資料,研究和推廣其創立的彭城書派為辦館宗旨。館內收藏有張伯英部分作品、碑刻及文稿信札等資料,還保存各類民俗器物近萬件,是國內規模較大、收藏較為豐富的同類藝術館。
張伯英-行書四屏
啟功論張伯英:
啟功十歲以前,即聞先祖稱勺圃先生大名,稍長在小學中又從同班學長白志銘兄得聞勺圃先生書法之妙,蓋白兄之尊人與勺翁為摯友也。功年逾二十,習畫、習書,於先師賈羲民先生齋中見勺翁所書聯,點畫沉著,使轉雄強,楹聯大字,如在便箋之上,殊不見有意用力處。始驚勺翁於書藝之功,如鎔銅鑄鼎,只在指腕之間,而莫知其力如何運化至於斯境也!
其後得識勺翁哲嗣宇慈先生,從詢勺翁法書之門徑,意在欲知遵循之法也。宇慈舉一事云:翁中年好北碑,蓋仰包慎伯之論也。日臨龍門造像題記中之精品。用元書紙臨寫,若干紙紮為一束,移置床下。其時攝影印刷之術已稍普及,宇慈兄妹請以一束付印,勺翁不許,且雲此吾身後事也。蓋已窺北朝書藝得失所在,而心手所詣,又有進於斯時者矣。
其後洛陽北邙魏志出土益多,精美之書,視龍門造像記又有進者,勺翁復以素紙臨之,魏志精品,臨寫又若干通。其時為人書墓誌,廠肆時有拓本,摺疊露其一角。功閱肆見之,以為新出魏志,展之見款字乃知為勺翁書跡。北朝書家八法之妙,已融於勺翁指腕間有如此者。
物聚於所好,前賢早有名言,法書名拓,每聚勺翁門下,實由識力所及,所謂因緣又其次也。有宋拓《館本十七帖》一卷,為勺翁所得,旋有唐摹王右軍《此事帖》與《十七帖》接踵而登勺翁几案,翁乃以影印之法合印成冊,題曰《右軍書范》,原卷付印時累書跋尾。印本既成,又有眉批,一冊既盈,復取一冊,隨手題識,即此題識之本,不佞已見數冊。《十七帖》今世所行,只見宋代魏泰所摹之本,《館本》流傳,此外只見康熙時名流題跋一本,已是重摹。如此棗本初拓,蓋無第二本,不遇勺翁真鑒,山陰真面,遂歸湮沒,如此勝緣寧不當大書特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