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天笑
包天笑
包天笑(1876-1973),初名清柱,又名公毅,字朗孫,筆名天笑等。著名報人,小說家。抗戰勝利后定居香港。發表《且樓隨筆》,《釧影樓回憶錄》等。1973年在香港逝世。一生著譯很多,有100多種。著有《上海春秋》、《海上蜃樓》、《包天笑小說集》等,譯有《空谷蘭》、《馨兒就學記》等。
小名德定,初名清柱,成年後改名公毅,字朗孫,號包山,筆名天笑、春雲、微妙、迦葉、拈花、秋星閣主、釧影樓主等。江蘇吳縣人。
1876年2月26日生。江蘇吳縣(今蘇州)人,幼進私塾,為富家開館,19歲中秀才。1900年與友人合資在家鄉開辦了東來書庄,並自任經理,爾後又集資發行《勵學譯編》,並發表翻譯小說《迦因小傳》(與蟠溪子合譯)。《勵學譯編》以經營新書刊為主,主要經售中國留學生在日本出版的《江蘇》、《浙江潮》等期刊,以及《支那疆域沿革圖》等日本新書、雜誌。譯介日本文的書刊,將國外的新思想、新技術向中國傳播。
1901年,他創辦了《蘇州白話報》,該報是以《勵學譯編》的名義出版的,委託蘇州臨頓路毛上珍書局用刻雕版印刷。32開線裝本,先是每7天出一期,后改為每10天出一期,內容以政論、新聞為主。文字深入淺出,簡明扼要,深受歡迎。
1902年,為了尋找刊物、尋找更好的譯本,包天笑積極往來於蘇州、上海之間。在上海,他籌辦的“金粟齋譯書處”出版了嚴譯名著《穆勒名學》、 《社會通詮》 、《群學肆言》、《原富》等。同時,他積極與《中外日報》交往,並與表兄尤子春合資翻印當時已為禁書的譚嗣同《仁學》一書,半贈半售,以廣宣傳。
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來滬,參加南社。1906年2月,包天笑正式定居上海后,應狄楚青、陳影韓之邀到《時報》任外埠新聞編輯,兼編輯附刊《餘興》,開近代報紙文藝副刊之先河。他每日為報紙寫6篇文章,余時寫小說。時報館附設的《小說時報》創刊后,他和陳景韓輪流擔任主編,併合作小說創作,這個刊物培養了不少年輕作者,後來,大多成為鴛鴦蝴蝶派健將,所以被視為最早具有鴛鴦蝴蝶派傾向的刊物。《婦女時報》也是時報館附設的,包天笑是第一任主編。他力主鼓吹新的婦女觀,撰寫發表了《包仲宣女士哀辭》、《最大之敬告》等雜文評論。其刊出的小說作品或多或少探討了新的家庭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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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笑
1915年至1917年,步入中年的包天笑先後在文明書局發行的刊物《小說大觀》和《小說畫報》任主編。他把推崇科學、注重道德教育,作為辦刊宗旨。《小說大觀》創辦時,由他執筆《例言》聲明:該刊將大力提介“宗旨純正、有益於社會、有助於道德之作”,而“無時下浮薄狂盪誨盜寫淫之文。”他深知文言有礙於文字的普及,於1917年就任《小說畫報》說編時大張旗鼓地提倡白話文。他說:“小說以白話為正宗。”並在發刊詞《短引》中自我檢討:“鄙人從事小說界十餘寒暑矣。唯檢點舊稿,翻譯多而撰述少,文言多而俗話鮮,頗以為病也。蓋文學進化之軌道,必由古語之文學變而為俗話之文學,中國先秦之文多用俗話,觀於楚辭,墨、庄方言雜出,可為證也。”《小說畫報》創刊后,內容以文為主,輔有圖畫,而文字全是白話。成為雅俗共賞,頗受民眾歡迎的刊物。
後來他又為大東書局編《星期》 ,在刊物上用釧影、愛嬌、拈花等筆名發表了不少小說和雜文。1922年,47歲的包天笑加入青社。社友有周瘦鵑、許廑父、胡寄塵、許卓呆、范煙橋、畢倚虹等舊派小說主將。包天笑為該社起草社章。隨後又加入“星社”。同年,青社社刊《長青》創刊,包天笑任編輯主任,執筆《本社的緣起》。又任《星報》撰述員。1928年,他應社長周瘦鵑之聘,任上海群書瀏覽社介紹人。
1935年,在上海《立報》,繼張恨水之後接編《花果山》副刊。民國26年(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后,這位被人稱為言情小說家的包天笑,出於對日本侵略者的憤恨,也為《救亡日報》撰寫抗日救亡的政論和雜文。
抗日戰爭勝利后,移居香港,1973年病逝。著有小說《馨兒就學記》、《碧血幕》、《留芳記》、《釧影樓回憶錄》,翻譯作品有《迦因小傳》、《空谷蘭》、《梅花落》。
《一捻紅》(小說)1906,小說林社 《短篇小說叢刊》與冷血合著,1906—1907,灌文書刊社
《孤雛感遇記》(小說)1913,商務
《考察日本新聞記略》1918,商務
《童子偵探隊》(小說)1920,小說林社
《天笑短篇小說》(上下冊)1920,中華
《流芳記》(小說)1925,中華
《包天笑小說集》1926,大東
《甲子絮談》1926,大東
《富人之女》(小說)1926,上海自由雜誌社
《人間地獄集》1927,上海自由雜誌社
《埋石棄石記》(小說)1931,商務
《大時代的夫婦》(小說)1943,(桂林)中國旅行社
《釧影樓回憶錄續編》1973,1971,香港大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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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笑《釧影樓回憶錄》
《無名之英雄》(上中下冊,小說)法國迦爾威尼著,1904,小說林社
《秘密使者》(上下冊,小說)法國迦爾威尼著,1904,小說林社
《千年後之世界》(小說)日本押川春浪著,1904,群學社刊
《兒童修身之感情》1905,文明書局
《新法螺先生談》(小說)日本岩谷小波君著,1905,小說林社
《俠奴血》(小說)法國囂俄著,1905,小說林社
《血手痕》(小說)英國布拉克著,1906,江西(刊本)
《身毒叛亂記》(小說)英國麥度克著,與楊紫麟合譯,1906,小說林社
《六號室》(小說)俄國奇霍夫著,1909,小說明報社
《大俠錦披客傳》(小說)英國哈葛德著,與楊紫麟合譯,1909,小說時報社
《紅女懺恨記》(小說)與聽鸝合譯
《天方夜談》與屺瞻生合譯,1928,中華
《亞森羅蘋案》全集(1—24)與孫了紅、周瘦鵑等合譯,1927,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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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笑《小說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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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春秋》前言
包天笑,近現代小說家、翻譯家。原名清柱,改名公毅,字朗孫,別署拈花、天笑、釧 影樓主等,吳縣人。其祖父瑞瑛為書生,三十歲而卒。父韻竹為遺腹子,因家道中落,初業商,後作幕。天笑六歲拜師受教。八歲開始閱讀中國古代小說和上海《申報》。十一歲開讀五經、唐詩,並命題作文。十七歲父亡,家更貧困,不得己設帳授徒。十九歲考取秀才。二十三歲開始學日文、英文,並在蘇州組織勵學會,開辦東來書庄,出售新書新刊。二十六歲創辦《勵學譯編》月刊,並在該刊發表翻譯小說《迦因小傳》(與蟠溪子合譯)。從此步人文壇。二十七歲時受蒯禮卿之派,赴上海經辦蒯之金粟齋譯書處,出版了嚴復所譯《原富》等七部著作,並翻印譚嗣同《仁學》一書,半贈半售,以廣宣傳。二十九歲應聘任山東青州府中學堂監督,並開始在報刊上發表著譯小說和雜文。三十一歲應聘赴上海任《時報》編輯,創設副刊《餘興》,開近代報紙文藝副刊之先河。從此開始了專業作家兼文學編輯的生涯。他所工作過的報刊及出版社不下十餘家,其中由他創辦或主編的文學期刊有《小說時報》(1909)、《小說大觀》(1915)、《小說畫報》(1917)、《星期》(1922)等。20至40年代,逐漸擺脫了編輯工作,專門從事創作和翻譯。1949年初前往台灣。1950年轉至香港,並定居於此,直至1973年去世,終年九十八歲。他在七十餘歲和九十餘歲時尚分別完成了《釧影樓回憶錄》和 《釧影樓回憶錄續編》,合計五十餘萬字,可謂筆耕終生,至死方休。包天笑能詩文,但主要從事小說的創作和翻譯,僅長篇即多達數十種,短篇更不計其數。初為翻譯,並用文言體。直至1917年創辦《小說畫報》時,才幡然悔悟:“鄙人從事於小說界十餘寒暑矣,惟檢點舊稿,翻譯多而撰述少,文言伙而俗話鮮,頗以為病也。”(《小說畫報·短引》)從此注重創作,並盡量採用白話。在內容上特別重視所謂“教育小說”,是近代最早的兒童文學作家之一。其部分作品曾被採用為學校教材。他創作的主要小說有《留芳記》、《上海春秋》、《人間地獄續集》(因畢倚虹已有《人間地獄》,故名)、《風流少奶奶》、《復古村》、《碧血幕》、《愛神之模型》、《滄州道中》、《布衣會》、《活動的家》等。著名的翻譯小說除《迦因小傳》外,尚有《馨兒就學記》、《孤雛感遇記》、《埋石棄石記》、《空谷蘭》、《梅花落》、《千里尋親記》等。其中部分作品曾被改編為電影搬上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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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文學之王》的目錄
天笑之筆名是隨意而取,並無特殊含義和出處,最早用於《迦因小傳》譯文發表時,署為“吳門天笑生”。後來簡化為“天笑生”,再後來簡為“天笑”,及至包天笑到了《時報》館,常常與陳冷血兩人輪流寫短評,陳署一“冷”字,包署一“笑”字,“吳門天笑生”只餘一“笑”字了。子書上有“雷為天笑”之句,是對自然現象的一 種擬人化比喻。杜甫詩有“每蒙天一 笑,復似物皆春”,龔定庵有“屋瓦自驚天自笑”,譚嗣同有“我自橫刀向天笑”的句子,然包說他的筆名與此無干。包用的筆名甚多,有仿“文文山”的“包包山”。“秋墨閣”、“釧影樓”兩個也是常用的。“釧影樓”是紀念其母以金絲手鐲周濟好友慷慨好義的仁德,故而用的最多。
綜觀包所用筆名,大多與蘇州有密切的關係,反映了他的家鄉觀念和對故土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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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釧影樓回憶錄續編》
包天笑25歲時,經人推薦去江蘇候補道員蒯光典家任家庭教師,次年,受蒯光典的委託在滬籌備金粟齋譯書處,從而結識了薛錦琴、章太炎等一批文化名流。不久應葉浩吾、蔣觀雲之邀,先後在啟秀編輯局、廣智編譯所、珠樹園譯書處任職。1906年,他31歲時正式移居上海,開始主編和編輯了許多有影響的刊物,如《小說時報》、《婦女時報》、《小說大觀》、《小說畫報》等。他受聘為明星電影公司編劇,又創作了數部電影劇本,撰寫了多篇影評劇評。1909年加入南社,在南社第三次雅集上,當選為庶務。
1936年,61歲的包天笑與魯迅、郭沫若、沈雁冰等共同署名發表了《文藝界同人為團結禦侮與言論自由宣言》。“七七事變”后,積極為 《申報》`、 《南京晚報》撰稿。1947年,包天笑由上海去台灣居住,次年赴香港。1973年,包天笑在香港法國醫院病逝,享年98歲。
包天笑的創作出版活動始發於25歲(1900)創辦“東來書庄”和發行《勵學譯編》。東來書庄由包天笑等8人集資百元,開設於蘇州養育巷冠子橋包叔勤家門口,后遷觀前街(施相公弄口)。以經營新書刊為主,主要經售《江蘇》、《浙江潮》等期刊,以及《支那疆域沿革圖》等日本新書、雜誌。《勵學譯編》主要依靠蘇州留日本學生楊延棟、楊蔭杭等人譯介日本文的書刊,將國外的新思想、新技術向中國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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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笑 己巳(1929年)作 書法 四屏 水墨紙本
1906年2月,包天笑正式定居上海,任《時報》外埠新聞編輯,兼編輯附刊《餘興》。他每日寫6篇文章及小說,《小說時報》創刊后,他和陳景韓輪流擔任主編,併合作小說創作,培養了不少鴛鴦蝴蝶派作者。並開創《婦女時報》,任第一任主編。
民國元年(1911)教育部召開臨時教育會議,公布小學學制改為初小四年、高小三年。商務印書館見機決定新編教科書。1912年,包天笑去商務印書館兼職,編寫國文教科書和課外閱讀物《新社會》。次年,應邀和《申報》張生平、《時事新取》馮心友、《神州日報》余大雄、《中華新報》張群等赴日訪問。
步入中年的包天笑先後在文明書局發行《小說大觀》和《小說畫報》,並任主編。他把推崇科學、注重道德教育作為辦刊宗旨。《小說大觀》創辦時,並由他執筆《例言》。
1917年就任《小說畫報》主編,后他又為大東書局編《星期》 刊物,並用釧影、愛嬌、拈花等筆名發表了不少小說和雜文。1922年,包天笑加入青社。1928年,應社長周瘦鵑之聘,任上海群書瀏覽社介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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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笑傳記
包天笑讀過日文,翻譯過《空谷蘭》和《梅花落》兩種日本小說,由有正書局出版,曾轟動一時,電影公司曾把它們搬上銀幕。他在曾孟朴辦的小說林編譯所兼職時,以秋瑾為主人公,把她的革命事迹貫穿起來,寫成《碧血幕》,在《小說林》上發表。他寫的《馨兒就學記》,屬於教育性質的小說,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當時的教育次長袁希濤看了后大為讚賞,給他頒發了獎狀。他有一位同譜兄弟楊紫麟,英文很好,偶在舊書店買到一部英國哈葛德的長篇小說殘本,認為很像《茶花女遺事》,便與天笑合譯,名《迦因小傳》,交文明書局出版。過了不久,林琴南把《茶花遺事》全書譯出來,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取名《迦茵小傳》,二書同時風行。他創作的《一縷麻》被梅蘭芳改編成京劇,上演后產生很大影響。梅蘭芳曾在《綴玉軒回憶錄》(載《大眾》月刊1943年2月1日)中稱讚改編成京劇的《一縷麻》:“感動了一些家長應允子女要求,解除封建婚約。”可為一證。1928年,上海中華書局將他翻譯的《一千零一夜》 、《異馬記》、《求珍記》、《神燈記》、《魔鬼記》等13篇合集出版,定名為 《天方夜談》。
1931年,中華書局出版了他的《紀克麥再生案》、《八一三》、《空想花園記》、《拿破崙之情網》、《波蘭遺恨錄》等;有正書局也出版了他的《六號室》、《鏡名寫影》等。
此後,又有《包天笑小說集》、《非小說》 、《復車》、《人耶非耶》等被刊入《一十名家小說匯海》。在近代文學史上,包天笑是值得一書的人物。包天笑晚年移居香港,脫離了編輯出版工作,專心創作。75歲時寫過自傳,只寫到30歲時的經歷,已有20萬言,對蘇州風俗記載很詳。《大華》雜誌請他根據自傳寫《釧影樓回憶錄》,編印成書時他已96歲,續編刊行時包乃98歲矣。他還寫了《衣食住行的百年變遷》,刊成單行本,他已不能親自親睹了。
1949年3月22日,當這位古稀老人“忽然興起,又寫起日記來”時,南京政府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他在日記中詳細記下了前一天何應欽組閣后發表的內閣名單,政務委員尚有兩個名額空缺,“留給民、青兩黨”,可見國民黨直到此時仍要以民主社會黨、青年黨這些政治花瓶來裝飾其一黨政治的本質。第二天,他日記中說:“民、青兩黨,決定不參加行政院。”
其間,國民黨方面派和談代表一事成為包天笑關注最多的事之一,從他的日記中也不難看出蔣介石雖然名義上下野了,實際上仍在溪口鄉間操縱一切,從軍事到和談,莫不如此,而且是盡人皆知,遠在孤島的老人僅僅從收音機、報紙、人際來往中就了解得很清楚。比如,3月31日,主要和談代表張治中“昨天下午飛溪口,往訪問老蔣”。4月2日,“張治中登機前,接過兩次電話。一是吳忠信從溪口打來的,他答道:‘喂!我知道了,我們研究過了。’一是李宗仁打來的,他答道:‘代總統嗎?我們要走了,是!是!再見!’ ”4月19日,“吳忠信、吳鐵城、居正等,均往溪口請示”。
翻天覆地之際,他對青年學生的舉動尤其關心,記得很詳細。4月19日,“南京學生昨遊行,要求學生全面公費,與改善學校員工待遇,遊行者有五千人。上午,治安當局奉命未予阻止,並予維持秩序。下午,與國防部軍官收容總隊第三大隊官佐發生衝突,雙方互毆,各有受傷,但學生有受重傷的”……
一介文人了此生的包天笑即使在動蕩的時局中也沒有停止過讀書,3月29日,他讀了曾親臨延安的美國記者史沫特萊《大地的女兒》,但未作隻字評語。5月6日,他借來郭沫若的散文集《今昔蒲劍》,5月12日讀了郭沫若《日本民族發展概觀》一文。台灣的圖書館書少得可憐,10月7日,“至圖書館換書,貧乏可憐”。 11月9日晚,他到圖書館換書,交還上次借的胡風評論散文《寫在混亂中》。“這個圖書館貧弱可憐,欲選取國外的名家小說亦無有,即有一二,亦被借空。我藏上海有許多好書,置之高閣,都不曾過目,對此不免悵惘。”11月26日,他到圖書館借得《佛蘭克林自傳》、《掙扎》各一冊。第二天的日記中說:“實無好書可讀也。”12月10日,他到圖書館換了洪邁的《容齋五筆》及李長之著的《北歐文學》 ——都是商務出版的。
73歲的他也放不下用了一輩子的筆桿。3月30日,他曾發表一篇取材於台灣高山族的一個短篇小說《天上人間》。後來11月27日,一批上海報人以上海銀行界為背景要在台灣辦《經濟快報》,都是熟人,向他拉稿,“幾有無可避免之勢”。11月29日,朱虛白、趙君豪請他吃夜飯。“要我在報上寫長篇連載小說,實在我真寫不出什麼來。今晚的宴會,大有敲釘轉腳之意。”無奈他只好寫了一篇滑稽小說《上海太太到台灣》交差。
他一面與大陸、香港的故舊同好一直保持著聯繫,並不時地想起一些前塵往事。3月25日,他收到通俗小說家姚鵷雛上海來信,誇他的“行書仍呈簪花之美,詩亦流麗清和,如中年美人紈衫,不事矜持,自然端麗”,他把這封信全部抄在日記中,或許他憶起了昔日的文學生涯,那些流年碎影。4月14日,一代報人胡政之在上海病故,他在16日的日記中說:“ 《大公報》 總經理胡政之,於前日以肝癌症逝世,年六十一歲。”
10月24日,他接到昔日在《時報》提攜過的滑稽小說家徐卓呆9月19日從上海寄出的明信片,路上有一個半月,他將其中“弟等生活,一切如常,無善狀可述”等寥寥數語都抄在了日記中,並繼續寫道:“此明信片,共貼郵票四十元,每枚十元。郵票作藍色,橫書‘華東郵政’四字,左角一星,照下面一火車頭、一農民、一商人,下橫書‘一九四九’年號。”
包天笑的1949年日記到12月18日結束(因為他忽然病倒,卧床數日,未能握筆,日記因此中斷),這一天,雖然成都還在國民黨掌握中,香港與成都電報尚通,但劉伯承兵臨成都城下只有20里,彭德懷的大軍相去也只有65里。孤島台灣將是蔣最後的救生艇,而包天笑不久即告別孤島,移居香港,“我從煮豆總思家”,在垂暮的時光里,他仍寫他的《釧影樓回憶錄》,北望江南,他熟悉的故鄉,以及展開他文學和報業生涯的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