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爐寺
位於湖南省長沙市的寺廟
鐵爐寺位於湖南省長沙市長沙縣撈刀河鎮漢回村,距離長沙市十五華里,始建年代不詳。
本世紀五十年代初,該寺殿前的天井中長著兩棵枝繁葉茂的古茶樹,傳說茶樹是南宋高宗建炎四年至紹興五年(1130——1335年)鐘相、楊么起義時,岳飛出兵洞庭湖一帶,路過此地時親手種植。據此推算,該寺歷史至少有八百六十四年以上。
鐵爐寺
鐵爐寺照片
為此,我查閱過《湖廣通志》與《善化縣誌》,除了在同治六年(1867)所修的縣誌上看到有“鐵爐寺”三個字外,別無所獲。至於它的創始人與始建年代仍然不得而知。因此我從史籍上對鐵爐寺的了解,也僅僅能肯定它在同治六年前就存在了。至於寺名的由來,據當地老人言:鐵爐寺的地名是一直就有的。我仔細查看寺院周圍的地勢,但見四面環山,西邊低闊,中為腹地,形狀酷似古人燒飯用的鐵爐鍋,因此斷言:鐵爐沖應是因地勢得名,而鐵爐寺則是以地名為名。對於這一點,看來沒有太多疑點。
鐵爐始建年代不詳。上世紀五十年代初,該寺殿前的天井中長著兩棵枝繁葉茂的古茶樹,傳說茶樹是南宋高宗建炎四年至紹興五年(一一三○年至一三三五年)鍾相、楊麽起義時,岳飛出兵洞庭湖一帶,路過此地時親手種植。據此推算,該寺歷史至少有八百六十四年以上。到一九五九年,寺院被拆,只剩二間雜屋,比丘尼復度、正順師徒仍苦守於此,勤織巧刺,憑勞動與政府的少量補助維持著清淡生活。
「文化大革命」期間,在破「四舊」中該寺經受了一場浩劫,僧尼被逐,佛像被砸。生長在鐵爐寺的二棵古茶樹也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暴風雨夜中沈重的倒下。從此古迹消消沈,寺宇零落。浩劫過後,百廢待興。鐵爐寺的比丘尼們以堅強的意志和刻苦修持的平淡之心,為佛教爭取了一片生存和發展的空間。改革開放以後,僅存兩間雜屋的鐵爐寺以其千年古剎的舊址的召喚力,引來了比丘尼了證、迪光、覺明、培光等共住,之後又有明悟、曉懺、培德、曉悟等前來掛單。她們一方面刀耕火種,聚居苦修;一方面節衣縮食,發展信徒,開始做起了重興鐵爐寺的夢。此後十六年的時間,她們無論生活多麽艱苦,也沒有放棄這一初衷。一九九三年寺宇重興的夢於圓成∶一座堆塑各種畫面的山門,色彩鮮明,古樸自然;一條水泥大道直通新建大雄寶殿的前坪空地上;依序而建的有伽藍殿、韋馱殿、藥師殿、祖堂、客堂、念佛堂、齋堂、香積廚、辦公室等建築物,布局獨特、富有新意,錯落有致、高雅古樸,為長沙市境內現有佛寺之冠,寺周密林千頃,松濤迴旋,寺院內佛像莊嚴,氣象萬千;諸天雲集,栩栩如生。還有香煙渺渺、風鈴陣陣,真乃塵世之凈域、人間之梵宮,是長沙人民心目中一顆高潔、不染俗塵的明珠。
作為長沙縣開放的最大的佛教道場,它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善男信女。這裡有修生養性、拜佛念經的比丘尼;有篤信佛法、虔誠護教的居士;有朝拜名山、助興祖庭的台胞;有葉落歸根、千里返鄉的港客。鐵爐寺負責人了證、正順二位比丘尼自一九七七年始便開始恢復古剎、培養人才的事業,由於當時政策落實剛剛開始,恢復寺院時,建築物只能建成四合院式的農舍,而不允許造成古典風格的殿堂。加上當時經濟收入有限,比丘尼們只能把做道場佛事的收入和信徒的布施積累起來,用土木結構重建了大雄寶殿、念佛堂、寮房和雜屋,並把新塑泥質佛像裝金供奉起來。這樣一個簡單的宗教活動場所便對外開放了。在修建過程中,比丘尼們承擔起沈重的、一般只有男子才能承受的體力活。白天忍受日晒雨淋的侵襲,搬磚運瓦,夜間則枕木守料。她們用自己的行動體現了佛門「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苦行精神,當時年紀輕一點的算四十多歲的曉懺尼師,她幾乎承擔了購買材料、安排工匠生活等全部體力較重的勞動。有趣的是,不識一字的比丘尼曉悟,靠著在夜間守料的時間,學會了流利地、一字不誤地背誦佛前大迴向文。
時至一九八二年,聚集了諸多比丘尼心血的鐵爐寺,因為連夜大雨的侵襲,九間房子倒塌。消息不久便傳到聚居在長沙市內和三湘名剎開福寺的同道耳中,他們即刻慨施援手,並廣泛傳告其他寺院信徒共襄善舉。特別是從長沙出去的二位香港比丘尼果性、慈 聞訊後,爭相解囊相助。這樣,倒塌的房子不久又重建起。此時的鐵爐寺,雖無古寺的莊嚴與肅穆,卻有民舍的樸實與自然,一片泥土的芳香。她們在砍柴種菜,挑水做飯的生活中,不忘念經禮佛,教化信徒。過著農禪並重的生活。簡陋的屋舍,清炎的生活,也可供比丘尼們修學辦道,收徒接眾。
隨著宗教政策不斷深入民心,鐵爐寺民屋式的佛殿顯然不能適應時代需要。一九八七年,在地方政府與上級佛協支援下,開始興建一座明清宮殿式的大雄寶殿。並飾以麻石雕花欄桿,外廊由二十八根水泥製作的仿石柱聳立在廊基之上,殿前一對石獅活靈活現,四周環境綠化又經園林技術人員精心設計,更加莊嚴肅穆,雄偉壯觀。大殿落成之後,又在原寺之東修新式樓房一棟,並以硬木重新雕刻釋迦佛、阿難、迦葉、千手觀音、文殊、普賢諸菩薩像和二十四諸天像奉於新殿內,把原有舊殿及住房全部改成兩層樓殿堂。一九九三年,在當地政府及國土局幫助下,按政策徵收了寺內部分民用菜地,確定寺院界限,並築起山門、圍牆。至此整個寺院煥然一新,北京書畫家宗家順先生書寫對聯贊曰∶「發慈悲心物我無間,是清凈地侖奐一新」。值得稱道的是,鐵爐寺從恢復到重建費資達兩百萬元,從未向政府要過一分錢,完全是比丘尼們苦心經營、國內外信士大德慷慨解囊施助的結果。其中以台灣法智法師、唯一法師,香港果性法師、慈 法師資助最豐。
鐵爐寺特別熱心培養青年僧人。一九八三年,二位發心出家的女青年來寺披剃,因志向清純,發心誠懇、遂被留寺考察並分別取法號為自然、唯靜。經過數月學習,這二位青年尼僧進步很快,充實了常住做佛事及雜活的力量,成了老比丘尼的好幫手。一九八五年,先後又有四位女青年發心來寺出家。至一九九三年,又成就了六位中青年人出家的心愿。老比丘們懂得「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的道理,她們大力支持這些新入道的青年出外參學,報考宗教院校,提高素質,從而真正成弘揚佛法的接班人。如今,自然尼師考入四川尼眾佛學院攻讀六年,現已畢業;唯靜尼師在閩南佛學院深造;另有三人畢業於南嶽佛學講習所;一人上五台山普壽寺學律。這些青年佛子由於一出家便受到嚴格教育,又受前輩們農禪並重、學修並舉的影響,故信仰上堅固虔誠,生活中律已有度,成為鐵爐寺、也可以說是佛教界的一批好接班人。
鐵爐寺在漫漫歷史長河中幾經興衰,如今古剎重光。正如當代比丘尼大德隆蓮老法師為其撰寫的對聯一樣∶「斷無明斬釘截鐵,度眾生大冶洪爐」。相信鐵爐寺這個千年古道場定會建成一個弘傳律學、規範僧行的十方比丘尼叢林。
本寺前山與後山比較完整地保存了清代和民國時期的兩座石塔、兩通石碑。這對於研究鐵爐寺的歷史、發展、興衰及演變都是極好的見證石塔之一是曹洞宗僧人百祥和尚墓。從碑文看,他生於乾隆三十一年(1766),歿於道光二十三年(1843),世壽77歲。徒眾覓得鐵爐寺前山為塔墓之所。由此可以斷定鐵爐寺的歷史至少在160 年以上。另一座石塔是光緒二十八年(1902)百隆堂子孫為十三世祖南泉清太和尚所建之普同塔我們稱之為祖塔,地址在寺后象鼻山上。南泉和尚其人見於縣誌,他曾主持修復了城北同安寺。這座塔從時間上講不足百年,但塔上所列徒眾名單有四代27人之多,這足以證明本寺在清末住僧不少,是一個頗具規模的中型佛教道場。其法脈應屬於禪宗門下的臨濟宗支派。
兩通石碑有一塊是同治十一年(1872)所立。碑文上說明本寺僧人開悟因故離寺他往,請人作證立下憑契,將早年從僧人曉亭手中接管的寺院及屋契賣與僧人悟一名下。石碑之二是比丘尼妙湛、妙覺、真修等於民國二十年(1931)所立,上刻:“鐵爐寺深藏山谷,古茶蔚起,形似鷲嶺祇園;水秀山環,恰似蓬萊方丈。”兩通碑文比較清楚地記載了鐵爐寺在清末時的規模,但至同治年間,寺內僧人渙散,法脈如絲。民國時期,大約是由於僧少尼多,諸多不便,經協商,僧人遷出,改為尼庵。后查《惠光禪師年譜》也證實了這一點,即民國二十四年(1935),當惠光從南京、上海弘法返湘后,得知鐵爐寺已改為尼眾叢林,其師兄復荃等被遷往古塘寺側之娑婆庵(今沙坪附近)居住。這說明鐵爐寺正式改為尼庵的確切世間是1931年,至今已有70年之久。
1999年,應台北彌勒內院法成法師之邀,有幸赴台參訪。由於對本寺歷史尚存諸多疑問,又聞台灣屏東鐵爐寺為長沙鐵爐寺百隆堂子孫復定(惠光)所創建,法脈與本寺可以說是同根同源的。抵台後便親往屏東,禮拜同門長輩,並訪得《惠光禪師年譜》一書及其它著作。
《年譜》中果然有鐵爐寺開山祖“百隆普振禪師”傳略。傳曰:“百隆普振,平江顏氏。生於順治甲午(1654年)六月十四日寅時,一日見羊跪乳,忽悟母恩難報。遂至開福依心輝世祖祝髮,開福具戒。二十五歲朝禮四大八小名山,參訪善知識;三十二歲始居金山,矢志十五年七月十五果然澈底神悟!辭返星沙,開鐵爐寺,皈依者數千眾;徒12人,僅慈光通照得法,有機緣語行世;81歲的二月十五日無疾坐逝!法臘六十,荼毗畢舍利萬千,塔於寺后丙向。”禪師之塔今雖不存,卻明白無誤地記載了鐵爐寺是普振禪師在金山苦參十五年開悟后返湘所創。禪師生前法筵常開,度人無數,歿后火化得罕見舍利子萬千,更加證明他是一位有修有證的高僧。由此推算,本寺的歷史便雲開見日般清晰起來即普振禪師生於1654年,於47歲時在金山開悟(康熙辛巳年),也就是1701年,同年返星沙創建鐵爐寺。那麼巧得很,今年應是本寺開山三百周年之紀年。至於從普振禪師開山(1701年)到南泉和尚示寂(1902年),其間經歷了201年,傳法十三代也是完全符合情理的。
關於宋時已有岳飛親種茶樹之說,我認為岳飛當時駐軍於此並種茶兩株之說或者不虛。但當時是否建寺則有待考證。能讓岳飛駐軍的或為鄉人祠堂、城隍土地廟也未可知。目前既無詳實資料,關於鐵爐寺為宋時所建之說也只能暫且存疑。
自然法師,1966年出生於湖南長沙縣白沙鄉,俗姓龔。初中畢業后,於1983年11月懷著對生命終極價值的追求,與對寺院生活的嚮往,她辭親割愛來到本縣高嶺鄉漢回村鐵爐寺出家,法號自然。出家后,自然道心虔誠,勤奮向上,刻苦學習,敬老尊賢,很快成為老比尼的好幫手。2年後前往上海玉佛寺受具足戒。1986年初到長沙開福寺定居,1987年9月考入了四川尼眾佛學院,受教於佛教耆宿、中國第一比丘尼隆蓮法師。她勤奮好學,天資聰穎,學業優秀,三年中級班期滿后,考入該院專修班繼續學習3年。學業圓滿后,畢業時又以總分第一名的成績考上本院佛學研究生。
正當她準備就讀研究生的時候,家鄉寺院急需用人,希望她早日回寺。自然毅然放棄了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回到長沙開福寺。於1994年擔任該寺知客。她團結其他執事,運用所學知識,努力把寺院道風建設搞上去,使寺中宗教生活逐步走上正規,很快恢復了學戒誦戒、早晚上殿、用齋過堂等制度。1994年,自然被選為湖南省佛教協會常務理事、副秘書長。1995年為充實基層寺院的管理力量,自然回到出家剃度的鐵爐寺,任監院,協助恩師管理道場。
2000年,自然在恩師曉懺上人培養下,開始全面管理鐵爐寺,她一方面向恩師及長輩學習,一方面自己研究探索道場的科學管理方法,很快掌握了如法管理寺院的方法,很好的推動了寺院各項事業的向前發展,良好的道場風貌與四眾素質得到了各級領導和社會各界的稱譽。
2003年,考慮到寺院長遠發展的需要,多方奔走,收集有關資料,撰寫鐵爐寺歷史沿革與現狀,並積極向各級有關部門反映情況,請求政府同意收回鐵爐寺歷史用地,完善寺院格局,重建大雄寶殿與天王殿,再塑諸佛菩薩金身,以便恢復鐵爐寺歷史上最輝煌時期的規模。經過兩年的努力,集資100萬餘元,終於辦妥全部土地確權手續,並在當地政府的支持關心下,順利完成了村民的拆遷與安置補償工作。
2004年,她多次請教內大德法師到寺院給予指導,並專家設計了大雄寶殿與天王殿,在工程師的幫助下,耗資200多萬元新建了山門、圍牆、放生池以及進入山門的道路,並重新完善了寺院的水電設施,為新建大殿做好前期準備。
2005年,自然利用奠基活動等形式多方籌措了一部分基建資金,並於2006年在鎮黨委與政府的直接關心支持下,通過招投標方式,確定了基建施工單位,同年6月建築公司正式動工,2007年12月,兩所殿堂順利竣工,總耗資達500萬元。新建的殿堂莊嚴雄偉,氣勢恢弘,獲得了教內外的一致好評。2008年,自然著手請能工巧匠塑造諸佛菩薩金身,並建造僧人宿舍以解決寺院住宿緊張的困難。
儘管寺院工作繁忙,但自然深知,佛教提倡加強自身建設不能僅僅是在硬體上的突出,培養人才、提高僧俗弟子的佛教文化素養與政治素養同樣重要。對內,她經常定期組織僧人學習佛教教理與政策法規,強調教職人員必須愛國與愛教并行,佛法與世法皆通。這樣才能暢佛本懷,以出世之心做入世的事業;對外,她經常組織信徒參與佛教活動,為信眾宣講正法,讓她們在工作中盡職盡責,在生活中正信正行,在家庭中承擔責任,以促進社會的和諧與穩定與經濟發展。她自己本人也利用政協委員的身份,通過寫提案、打報告的形式積極向政府建言獻策,她撰寫的“建議加強鐵爐寺周邊生態環境的保護力度”與“挖掘民族宗教文化資源,打造鐵爐寺旅遊景區”的提案,就建立鐵爐寺旅遊景區以帶動周邊經濟發展與促進我區旅遊業向鄉村延伸的建議,不僅引起了區委政府的高度重視,並得到了市委領導的重要批示,還委託專人調研與督辦。她本人也多次獲得由區委四大家聯合頒發的“優秀政協委員”與“優秀提案者”的榮譽證書。
在努力學習,提高自身文化素養方面,自然一直不費筆耕,勤於鑽研與寫作。這些年來,她總是擠出時間探討佛學問題、總結修學體會。她研究撰寫了《入中論》微義、《佛家孝親觀》、《試論聽聞正法的重要性》、《淺釋六波羅蜜多》等十多篇論文與文章,在全國性或省佛教刊物與社科雜誌上發表。由於學修並重,精進有為,1995年在有關部門的推薦下,她作為中國政府代表團中宗教界的唯一代表,參加了在北京召開的聯合國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向世界婦女展示了中國新一代佛門女性的良好形象。1996年,自然又出席了第六屆中日佛教學術交流會議,並在會上宣讀了《印光大師及其佛學思想初探》的論文,獲得好評。
自然亦好詩詞,禪事之餘,總喜擬吟幾首以抒發自己清新真摯的情懷。1998年,她將近年所作的主要文章與詩篇會集成《爐香夜話》出版,吳立民先生為之作序;2005年,她再次將自己在工作之餘的一些學佛感言、人生體會和心靈吟詠編輯成《爐香心語》與四眾弟子分享,聖輝法師、伏家芬老先生為之作序。
建寺安僧固然是佛教徒的本分事,但自然亦知堅持走“人間佛教”的道路才是推動佛教不斷向前的發展的時代動力,因而在參與服務社會,廣做善行義舉方面,從來不甘人後。2000年,她在剛剛接過恩師的法棒管理鐵爐寺之時,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成立“鐵爐寺慈愛功德會”,她的這一想法得到了主管部門——長沙市民族宗教事務局的同意,幾年來,由於本寺僧人積極帶頭,護法信眾隨喜參與,發展會員約500人,通過收取會費與自願贊助的方式,籌集資金達231993元全部用於修橋補路、扶貧濟困、助孤幫殘與捐資助學等善舉,得到了社會弱勢群體的讚歎與有關部門的鼓勵,今年四川汶川、北川等地遭遇地震之時,鐵爐寺慈愛功德會立即行動,利用舉行法會超度遇難同胞並為受災百姓祈福的機會,發動廣大會員為災區捐款獻愛,一共籌集資金41000元通過政青聯、長沙慈善協會與湖南慈善總會轉交災區,錢雖不多,卻表達了一份骨肉同胞的濃濃愛意。
目前,自然擔任著湖南省佛教協會副秘書長、長沙市佛協副會長、鐵爐寺住持等教內職務,同時也擔任了湖南省青聯常委與長沙市青聯常委、開福區政協委員與碧湖詩社副社長等社會職務。
妙華禪師
據《年譜》記載,該寺在道光年間又出了一位禪門宗匠——妙華禪師(1830——1907),星沙張氏子,母賴氏,全家皈依鼓山密庵長老。十歲隨家返湘,歡游寺廟。十四歲投鐵爐寺壽一長老名下祝髮,寶華具戒,精研律學;曾居高旻寺苦參二十年,大悟兩遍,小悟無數。同治九年(1870)移居金山,於選佛場中大徹大悟。次年回鐵爐寺開念佛堂,度人萬眾。徒復荃、復凱、復定(惠光)等十餘人悉蒙開曉,光緒丁未(1907)說法而逝。
靈一尼師
(清)長沙吳氏女,及鬢投縣中鐵爐寺出家,精持律行,虔修凈土,抑志念佛,眾多為化。光緒二十七年(1901)預知時至,說法辭眾,念佛立化,壽五十餘。(見《新續比丘尼傳》)。從這一僧一尼的傳記中我們又得到一個信息:妙華禪師與靈一尼師為同一時代人,去世時間只相差六年,地點都在鐵爐寺。這說明在清末,鐵爐寺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是僧尼,甚至是四眾弟子同住一寺,直到本世紀三十年代才完全建立尼眾叢林機制。
惠光(1887——1967)
妙華禪師弟子,十二歲出家,1929年就讀於開福佛學院,親近空也、太虛、虛雲諸長老,后又從白普仁、諾那、班禪等修學密法。四十歲經香港入台,在台灣屏東創建了鐵爐寺與惠光寺。撰有《禪學指南》、《禪學問答》與《宗門講錄》。
三百年來,鐵爐寺經歷了興衰成敗,也由最初的比丘叢林轉變為今天的比丘尼叢林。但從清代至民國卻有過佛法興隆的輝煌時代,並湧現了一批精修梵行、矢志求法、度人無量的高僧。
1949年,長沙和平解放,鐵爐寺佛像被砸,尼僧被逐,宗教活動被迫終止。但當時還住有復根、泉定、永證、了性、善成、善環6 位比丘尼土改時,寺產進行了重新分配,她們也分得了相應的山林土地。后不久,泉定、了性被招工進城參加工作,原住在羅漢庄念佛林的復度、正順師徒也搬到鐵爐寺與大眾同住,個別農民遷入寺中,此時寺院雖完整存在,但僧俗雜居,佛寺面貌不復存在。1954年以後的幾年時間,寺內尼僧與農民一樣從事種菜、繡花等農副產業,靠自己的勞動維持生活。1959年,“大躍進”高潮時,鐵爐寺幾乎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寺院被拆三次,除農民住的幾間外,只留兩間雜屋給正順師徒聊避風雨,其他尼僧因不堪忍受遭人歧視的日子,只得含悲忍淚,脫下僧裝,換上俗服凄凄慘慘遣散回原籍去了。1960年,復度去世,這個曾經興盛於時的鐵爐寺,只剩下正順一人苦苦支撐著。1962年,政府對宗教界的政策有所調整,每月由民政部門發給正順尼師生活費10元(后略有增加)。此後十多年間,正順就這樣過著亦僧亦俗的生活。
1974年,當地甚至準備將正順居住的兩間房子拆掉,聞此消息,已在城內工作的泉定比丘尼痛惜寺院僧脈將斷,立刻回來搭建房屋一間,並四處奔波,前往長沙解放四村請來居住在那裡的比丘尼了證、在寧鄉俗家居住的比丘尼培光前來鐵爐寺陪伴正順居住。比丘尼永證更是傾其一生積蓄,還到處動員護法居士,極力維護鐵爐寺不被摧毀。1976年,比丘佛明、比丘尼迪光、覺明相繼來寺,四十多歲的沙彌尼曉懺從湘潭來長,拜了證為師。此時的鐵爐寺,因聚集眾多發心護教的比丘尼而維持下來。1977年,尼師們眾志成城,在永證、了證、正順三人的倡導下恢復了佛堂與僧舍三間,正中一間權作佛殿。由於這些尼師對佛教的一腔熱情,才使得瀕臨毀滅的鐵爐寺留下了一脈香煙,給廣大長沙佛教徒爭取了一個生存空間。
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撥亂反正,宗教政策得到恢復和落實。鐵爐寺走上了艱難的發展軌道。1979年,農民遷出,寺院被批准重建但最初幾次發起重建,均遇阻力。1982年,在比丘尼曉懺的主持下,憑藉道場佛事的收入與信徒布施,經過千辛萬苦,用土木結構建成了大雄寶殿、念佛堂、寮房和雜屋十幾間,同時新塑了泥質佛像並裝金。這樣一個簡易的宗教場所便對外開放了,尼師們在此定居修學,接待信眾。第二年,由於房屋是在原本破舊的基礎上修建的,加之連夜的大雨侵襲,致使九間房屋在一夜間倒塌成為廢墟,剛剛有了棲身之所的諸尼師立刻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幾位出力較多的比丘尼更是難以控制內心的傷感,忍不住失聲痛哭。此時寺中尼師大多是古稀之齡,要恢復道場的確是舉步維艱,她們無論是從人力、還是物力都顯得那麼薄弱和孤立無援。面對此情此景,年紀較輕的曉懺尼師義不容辭地擔當起重建道場的責任,她的足跡穿梭在城鄉之間,將這些不幸遍告三湘名剎,開福寺內諸道友以及廣大信徒紛紛解囊相助,從長沙去香港定居的果性、慈愍兩位長輩尼師也給予了大力支持,這樣倒塌的房子又建了起來。重建后的鐵爐寺雖無古寺的莊嚴與肅穆,卻有民舍的樸實與清新。尼師們在砍柴種菜、挑水做飯的生涯中,不忘念經禮佛,教化信眾,過著農禪並重的生活。
隨著宗教政策的不斷落實,鐵爐寺的各種宗教活動都逐漸得到恢復,寺內經常是經聲朗朗、佛事不斷。從1983年至1985年,先後有六位十幾歲的女青年發心來寺剃度出家。鐵爐寺的老一輩出家人深知,道場恢復后,培養青年接班人已成為本寺刻不容緩的頭等大事。遂將這些青年留寺考察,並熱心傳授佛門教義與禮儀,悉心培養她們任勞任怨、謙恭忍讓、敬老尊賢等美德。寺院負責人曉懺尼師,則在師長們的協助下,於擴建道場的同時,克服寺院建設急需用人的困難,支持年輕人出外參學、報考宗教院校。幾年後,有兩人畢業於高級佛學院,兩人畢業於南嶽佛學講習所、一人上五台山學律,一人當上了駕駛員。這些青年學子由於一出家就受到了嚴格的教育,又受前輩們農禪並重、學修並舉的影響,故政治文化、宗教教義以及道德各方面的素質都有進步。真正成為鐵爐寺、乃至佛教界的一批好接班人。
在培養人才的同時,寺院建設不斷完善。1987年,由於寺院道風可喜,前來燒香的信眾越來越多,影響也逐步擴大。佛教節日期間,信徒們冬則多人擠在一張床上,夏則鋪設竹床、木板作簡易棲所,儘管如此,信徒們總是高興而來,滿足而去。監院曉懺法師見此情景,既喜亦憂只得克服一切困難,省吃儉用,在寺西蓋起一棟二層小樓,共十間住房,外加浴室、衛生間等配套設施,終於緩解了住房困難的局面。住房問題解決后,民屋式的佛殿卻無法容納湧入寺中朝拜的善男信女,非改建不可,1990年,經向當地政府與上級佛協申請后,得到支持,決定在寺前方東邊山上建一座民清宮殿式的大雄寶殿,佔地400 多平方米,並飾以麻石雕花欄桿,外廊由28根水泥製作的仿石柱支撐在廊基之上,殿前一對石獅活靈活現,十分莊重。
大殿落成之後,用木材重塑了佛菩薩及二十四諸天聖像,又把原來的舊殿堂與住房全部改建成水泥結構的二層樓的殿堂或寮房。1993年,在當地政府與國土部門的支持下,按政策收回了部分民用菜地,確定寺院界限,並築起了山門、圍牆,到現在為止,除十丘水田及山林未收回外,基本恢復舊貌,整個寺院煥然一新。當代高僧、中國第一比丘尼、四川尼眾佛學院院長隆蓮上人為題聯曰:斷無明斬釘截鐵,度眾生大冶烘爐。
值得稱道的是,鐵爐寺地處鄉間,從恢復到重建,耗資200 多萬元,從未向政府要過一分錢。這完全是她們苦心經營、團結信眾、友好接待港台同胞的結果。其中以台灣法智法師、唯一法師功德最大;香港的果性、慈愍二大士也出力不少;台灣屏東鐵爐寺四眾弟子亦都有奉獻。今天的鐵爐寺,如果從喧嘩的長沙鬧市出發,需乘車一小時才能到達風景秀麗的鐵爐沖,60餘間建築物錯落有致。依序而建的有山門、大雄寶殿、念佛堂、清規堂、香積廚、齋堂、息心所、海會塔、寮房等。寺周密林千頃,松濤迴旋。林環古剎,寺隱山中;翠綠從中,紅牆隱約,依山繞寺,起伏跌宕,宛如一條長龍衛護著山門;堂內佛像嚴飾、氣象萬千;殿外香煙渺渺,風鈴陣陣,好鳥和鳴,嚶嚶成韻;樓閣蓮池,爭相輝映。邁步其中,但覺步移景轉,小中見大,芳草萋萋,紅花遍熾。身臨其境,不覺塵心頓歇,俗慮齊消。貫休和尚有詩曰:“雖然不是桃花洞,春至桃花亦滿溪”的描寫就是鐵爐寺勝景的真實寫照。多少年來,本寺以其獨特的宗教文化內涵、優雅的迷人野趣,絢麗的南國風光,別緻的建築風格,熱情的宣傳服務,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善男信女,墨客騷人,成為滾滾紅塵中人們修身養性、化戾氣為祥和的超脫之所。1995年已畢業於四川尼眾佛學院的自然法師回到祖庭,全力協助恩師管理道場,又增建了聚香亭、平安軒、放生池等,還每月在寺中為信眾宣講佛法知識。今天的鐵爐寺可以說是琳宮羅列,佛語飄香;晨鐘暮鼓,法音常演。尼僧們在這寧靜的古剎朝參暮禮,過著如法如律的僧伽生活;十方檀越,雲集梵剎,凈化身心,護持正法。我們領略到的不僅是莊嚴道場的氣氛,還有那度盡蒼生終不悔,人間凈土勇獻身的無盡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