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獻夫
方獻夫
方獻夫(1485-1544),男,字叔賢,廣東省南海縣人。據《南海縣誌》記載,方獻夫是丹灶良登孔邊村方氏開村之祖方道隆的第八代宗孫。
方獻夫是明弘治十八年(1505)進士,為庶吉士。正德初徠授禮部主事,調任吏部員外郎,不久稱病歸,於西樵山讀書十載。正德十二年(1517)掌教西樵石泉書院。嘉靖四年(1525)進少詹事,謝病歸。六年召修《明倫大典》,拜禮部右侍郎,直經筵日講。不久代吏部左侍郎,復代禮部尚書。《明倫大典》成,加太子太保。嘉靖十年(1531)秋,以武英殿大學士入閣輔政,兼掌吏部尚書事。卒於明世宗嘉靖二十三年。
方獻夫於明弘治、正德、嘉靖三代為臣,曾任光祿大夫、柱國、少保、太子太保、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因此被尊稱為“方閣老”,是南海著名的歷史人物。著有《周易傳義約說》、《西樵遺稿》等。
廣東南海方獻夫紀念館
嘉靖繼位后,為使其母名正言順作皇太后,欲將其母靈位移入太廟,但一時苦於無人上本保奏。時有石灣人霍韜任禮部尚書,深知嘉靖的心思,但欲奏又不敢。巧逢方獻夫回京上任,霍滔對方獻夫說起此事,方獻夫勸道:大人為何不上本保奏此事呢?霍滔道:我若上奏時遇皇上大怒,無人保我,怎麼辦呢?不如你上此本,倘有不測,我可保你。方獻夫便即日上朝奏請把嘉靖母親靈位移入太廟。嘉靖聽后十分歡喜地說:論才智沒有人比得上你!遂封方獻夫為武英殿大學士,入閣輔政。
正德十五年(1520),一日方獻夫入朝見武宗皇帝,皇帝見他愁眉不展,便問道:卿家今日何以面色與往日不同呢?方獻夫答道:小臣雖在家吃穿不愁,恐防日後子孫不思長進,坐吃山空,破家敗業,未能報效國家。我在想這些事啊!皇帝問:“那怎麼辦呢?”方獻夫道:若皇帝下詔保證或御筆批示:方家之產業將永不典賣。若有買者斬,若有賣者亦斬,就可以了。皇帝答應,即御筆下詔。後來,方獻夫的子孫恪守家傳祖訓,勤奮耕讀,自食其力,與鄰里和睦相處,時為鄉里傳為美談。
但方獻夫在朝恃寵放恣,攻者四起,上疏引疾去。卒,謚文襄。方獻夫墓原位於南海西樵鎮大崗山,1992年遷至孔邊村後山。該墓葬有方獻夫遺骨,墓外立有原墓地遷來的神道碑。
方獻夫生前著有《西樵山石泉書院記》。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 列傳第八十四
方獻夫,字叔賢,南海人。生而孤。弱冠舉弘治十八年進士,改庶吉士。乞歸養母,遂丁母憂。正德中,授禮部主事,調吏部,進員外郎。與主事王守仁論學,悅之,遂請為弟子。尋謝病歸,讀書西樵山中者十年。
西樵山雲海蓮台
又按程頤《濮議》謂“英宗既以仁宗為父,不當以濮王為親”。此非宋儒之說不善,實今日之事不同。蓋仁宗嘗育英宗於宮中,是實為父子。孝宗未嘗育陛下於宮中,其不同者一。孝宗有武宗為子矣,仁宗未嘗有子也,其不同者二。濮王別有子可以不絕,興獻帝無別子也,其不同者三。豈得以濮王之事比今日之事哉?為是議者,未見其善述宋儒之說也。
若謂孝宗不可無後,故必欲陛下為子,此尤不達於大道者也。推孝宗之心,所以必欲有後者,在不絕祖宗之祀,不失天下社稷之重而已,豈必拘拘父子之稱,而後為有后哉。孝宗有武宗,武宗有陛下,是不絕祖宗之祀,不失天下社稷之重矣,是實為有后也。且武宗君天下十有六年。不忍孝宗之無後,獨忍武宗之無後乎?此尤不通之說也。夫興獻帝當父也,而不得父。孝宗不當父也,而強稱為父。武宗當繼也,而不得繼。是一舉而三失焉,臣未見其可也。
且天下未嘗有無父之國也。瞽瞍殺人,舜竊負而逃。今使陛下舍其父而有天下,陛下何以為心哉!臣知陛下純孝之心,寧不有天下,決不忍不父其父也。說者又謂興獻帝不當稱帝,此尤不達於大道者也。孟子曰“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周公追王太王王季,子思以為達孝。豈有子為天子,父不得稱帝者乎?今日之事,臣嘗為之說曰:陛下之繼二宗,當繼統而不繼嗣。興獻之異群廟,在稱帝而不稱宗。夫帝王之體,與士庶不同。繼統者,天下之公,三王之道也。繼嗣者,一人之私,後世之事也。興獻之得稱帝者,以陛下為天子也。不得稱宗者,以實未嘗在位也。伏乞宣示朝臣,復稱孝宗曰‘皇伯’,興獻帝曰‘皇考’,別立廟祀之。夫然後合於人情,當乎名實,非唯得先王制禮之意,抑亦遂陛下純孝之心矣。
疏具,見廷臣方抵排異議,懼不敢上,為桂萼所見,與席書疏並表上之。帝大喜,立下廷議。廷臣遂目獻夫為姦邪,至不與往還。獻夫乃杜門乞假,既不得請,則進《大禮》上下二論,其說益詳。時已召張璁、桂萼於南京,至即用為翰林學士,而用獻夫為侍講學士。攻者四起,獻夫亦力辭。帝卒用諸人議定“大禮”,由是荷帝眷與璁、萼埒。四年冬進少詹事。獻夫終不自安,謝病歸。
六年召修《明倫大典》。獻夫與霍韜同里,以議禮相親善,又同赴召,乃合疏言:“自古力主為後之議者,宋莫甚於司馬光,漢莫甚於王莽。主《濮議》者,光為首,呂誨、范純仁、呂大防附之,而光之說惑人最甚。主哀帝議者,莽為首,師丹、甄邯、劉歆附之,而莽之說流毒最深。宋儒祖述王莽之說以惑萬世,誤後學。臣等謹按《漢書》、《魏志》、《宋史》,略采王莽、師丹、甄邯之奏,與其事始末,及魏明帝之詔,濮園之議,論正以附其後。乞付纂修官,參互考訂,俾天下臣子知為後之議實起於莽,宋儒之論實出於莽,下洗群疑,上彰聖孝。”詔語下其書於史館。還朝未幾,命署大理寺事,與璁、萼覆讞李福達獄。萼等議馬錄重辟,獻夫力爭得減死。其年九月拜禮部右侍郎,仍兼學士,直經筵日講。尋代萼為吏部左侍郎,復代為禮部尚書。《明倫大典》成,加太子太保。
獻夫視璁、萼性寬平,遇事亦間有執持,不盡與附會。萼反陳洸獄,請盡逮問官葉應驄等,以獻夫言多免逮。思恩、田州比歲亂,獻夫請專任王守仁,而罷鎮守中官鄭潤、總兵官朱騏,帝乃召潤、騏還。思、田既平,守仁議築城建邑,萼痛詆之。獻夫歷陳其功狀,築城得毋止。璁、萼與楊一清構,獻夫因災異進和衷之說,且請收召謫戍削籍余寬、馬明衡輩,而倍取進士之數。帝優詔答之,寬等卒不用。獻夫以尼僧、道姑傷風化,請勒令改嫁,帝從之。又因霍韜言,盡汰僧道無牒、毀寺觀私創者。帝欲殺陳后喪,獻夫引禮固爭。尋復代萼為吏部尚書。萼、璁罷政,詔吏部核兩人私黨。獻夫言:“陸粲等所劾百十人,誣者不少。昔攻璁、萼者,以為黨而去之。今附璁、萼者,又以為黨而去之。縉紳之禍何時已。”乃奏留黃綰等二十三人,而黜儲良才等十二人。良才者,初為御史,以考察黜。上疏詆楊廷和,指吏部侍郎孟春等為奸黨,萼因請復其職。至是斥去,時論快之。安昌伯錢維圻卒,庶兄維垣請嗣爵。獻夫言外戚之封不當世及,歷引漢、唐、宋事為證。帝善其言,下廷議,外戚遂永絕世封。
璁、萼既召還,羽林指揮劉永昌劾都督桂勇,語侵萼及兵部尚書李承勛。又劾御史廖自顯,自顯坐逮。已,又訐兵部郎中盧襄等。獻夫請按治永昌,毋令奸人以蜚語中善類。帝不從。獻夫遂求退,帝亦不允。給事中孫應奎劾獻夫私其親故大理少卿洗光、太常卿彭澤。帝不聽。都給事中夏言亦劾獻夫壞選法,徙張璁所惡浙江參政黃卿於陝西,而用璁所愛黨以平代,邪回之彭澤逾等躐遷太常,及他所私昵,皆有跡,疑獻夫交通賄賂。疏入,帝令卿等還故官。獻夫及璁疏辨,因引退。帝重違二人意,復令卿等如前擬。
頃之,給事中薛甲言:“劉永昌以武夫劾冢宰,張瀾以軍余劾勛臣,下凌上替,不知所止,願存廉遠堂高之義,俾小人不得肆攻訐。”章下吏部。獻夫等請從甲言,敕都察院嚴禁吏民,毋得訁壽張亂政,並飭兩京給事御史及天下撫按官論事,先大體毋責小疵。當是時,帝方欲廣耳目,周知百僚情偽,得獻夫議不懌,報罷。於是給事中饒秀劾甲阿附:“自劉永昌后,言官未聞議大臣,獨夏言、孫應奎、趙漢議及璁、獻夫耳。漢已蒙詰譴,言、應奎所奏皆用人行政之失,甲乃指為毛舉細故,而頌大臣不已。貪縱如郭勛,亦不欲人言。必使大臣橫行,群臣緘口。萬一有逆人廁其間,奈何!”奏入,帝心善其言。下吏部再議。甲具疏自明,帝惡其不俟部奏,命削二官出之外。部謂甲已處分,不復更議。帝責令置對,停獻夫俸一月,郎官倍之。獻夫不自得,兩疏引疾。帝即報允,然猶虛位以俟。
十年秋有詔召還。獻夫疏辭,舉梁材、汪鋐、王廷相自代。帝手詔褒答,遣行人蔡叆趣之。叆及門,獻夫潛入西樵,以疾辭。既而使命再至,雲將別用,乃就道。明年五月至京,命以故官兼武英殿大學士入閣輔政。初,賜獻夫銀章曰“忠誠直諒”,令有事密封奏聞。獻夫歸,上之朝,至是復賜如故。吏部尚書王瓊卒,命獻夫掌之。獻夫家居,引體自尊,監司謁見,輒稱疾不報。家人姻黨橫於郡中,鄉人屢訐告,僉事龔大稔聽之。獻夫還朝,囑大稔。會大稔坐事落職,疑獻夫為之,遂上疏列其不法數事,詞連霍韜。獻夫疏辨,帝方眷獻夫,大稔遂被逮削籍。十月彗見東井。御史馮恩詆獻夫凶奸肆巧辨,播弄威福,將不利於國家,故獻夫掌吏部而彗見。帝怒,下之獄。獻夫亦引疾乞休,優詔不允。
獻夫飾恬退名,連被劾,中恧。雖執大政,氣厭厭不振。獨帝欲殺張延齡,常力爭。而其時桂萼已前卒。張璁最寵,罷相者屢矣。霍韜、黃宗明言事一不當,輒下之吏。獻夫見帝恩威不測,居職二歲,三疏引疾。帝優詔許之,令乘傳,予道里費。家居十年卒。先已加柱國、少保,乃贈太保,謚文襄。
獻夫緣議禮驟貴。與璁、萼共事,持論頗平恕,故人不甚惡之。
莫少年巧對國老
一天早上,莫少年故意從工地走過,方國老的僕人連忙把他拉住,要罰他擔泥填宅基。莫少年不幹,老方趕來見這少年乳臭未乾,竟敢頂撞自已,想他是有點才學吧,不如考考他。如果答不上來,再重重處罰他。於是老方把臉沉下來說:“看你年紀輕輕,竟然斗膽頂撞老夫,該當何罪?現老夫出一上聯,你如果對得上,赦你無罪放行;若對不上,嘿!要加罰三個月苦役。”說完隨口吟道:“嶺頂蒼松久經風霜方國老;”這一上聯是誇耀自己的經歷。莫少年略一思索便脫口而出:“池邊春草未逢雨露莫先生。”這一下聯,既工整又貼切,暗說了自己年紀尚幼,未有機緣之意。方國老一聽連連稱讚說:“對得好!對得好!老夫赦你無罪,准予放行。”
徠弘治年間,南海西樵有位方獻夫,少時與諸友游西樵,至波斯庵時遇見一位童顏黑髮的老者。老者指著庵前山澗溪水中小魚,對眾少年說:大家游山,我們庵前相遇,也算一種緣份。我出一對:“水淺魚游魚倒游”未知你們能否對否?
諸友均未能對,方獻夫略為沉思對道:“山高雲飛雲接天。”長者聽罷,拍手稱奇,口中念念有詞,遂即遠去。
西樵大餅
方獻夫來到朝房,見還有時間,便拿餅子就著清茶吃了起來,餅子鬆軟甘香,十分可口。同僚們聞到餅香四溢,都咽口水了,有官員還探過頭來問吃什麼餅子。方獻夫故鄉情濃,不假思索便說:“這是西樵大餅。”散朝後,方獻夫命廚子如法炮製,做了幾十個大餅子,第二天上朝時帶到朝房,分給同僚享用。同僚們邊吃邊嘖嘖稱讚餅子可口,西樵大餅便在朝中美名揚了。
後來方獻夫稱病還鄉,在西樵山設石泉書院講學10年,將制餅方法傳授給山民。加上西樵山上有好泉水,制出的西樵大餅更可口了,又因為大餅形如滿月,有花好月圓的好寓意,因此西樵人嫁娶喜慶、探親都以此作禮品送人,這個傳統風俗一直保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