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

明朝中期政治家、文學家

夏言(1482年7月14日-1548年11月1日),字公謹,號桂洲。江西廣信府貴溪(今江西貴溪)人。明朝中期政治家、文學家。

正德十二年(1517年),夏言登進士第,初授行人。任兵科給事中時,以正直敢言自負。明世宗繼位后,夏言疏陳武宗朝弊政,受世宗賞識,裁汰冗員,清查皇族莊田。他為人豪邁強直,縱橫辯博,因大禮議而受寵,升至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入參機務,累加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其後被擢為首輔。其後逐漸失寵。

夏言所作詩文宏整,又以詞曲擅名,有《桂洲集》及《南宮奏稿》傳世。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夏言因支持收復河套,再遭嚴嵩誣陷,終被棄市處死,年六十七。明穆宗時復官,追謚“文愍”。

人物關係


人物生平


直言進諫

夏言頭像
夏言頭像
明武宗正德十二年(1517年),夏言考中進士,被任命為行人,繼而升任兵科給事中。他生性機警靈敏,善於寫文章。等他做到諫官,便以直言為己任。
明世宗朱厚熜繼位后,夏言上書說:“自正德(1506年-1521年)年間以來,上下消息不通已達極點。現在陛下剛開始辦理各項政務,請於每日早朝以後,親自到文華殿批閱奏章,召內閣大臣當面商量決定,如有關重大利害的事情,則下達給全體大臣集中商議。不應和身邊宦官商量后就直接從宮中發出聖旨。即使陛下所做出的取捨,也一定要下到內閣,經討論然後實施,以杜絕為人矇騙或弄虛作假的弊病。”世宗讚賞並採納了這個意見。後來,他領命和御史鄭本公、主事汪文盛一起考核世宗身邊的侍衛及京城衛隊的冗員,裁汰了三千二百人,又上書陳述九條意見。京城治安秩序因此得以穩定。
嘉靖(1522年-1566年)初年,他和御史樊繼祖等外出清理莊田,把被侵吞的民產如數奪出來歸還百姓。為彈劾宦官趙靈、建昌侯張延齡,他前後上書七次。又請把後宮負郭莊田改為親蠶廠、公桑園,禁止一切親戚、鄉人的請託及河南、山東一些壞人把民田獻給王府的行為。他曾解救過被逮捕的永平知府郭九皋。庄奉夫人的弟弟邢福海,肅奉夫人的弟弟顧福,世宗下令賜他們世襲千戶錦衣,夏言力爭,認為不妥。這些奏章大多梗直,被世人傳誦。經幾次晉陞,夏言任兵科都給事中。評定青羊山鎮壓叛亂的功罪,他的議論和奏章都很恰當。副使牛鸞繳獲了亂軍中的通訊名單,為了安撫人心,夏言請求燒毀了它。孝宗一朝曾經命令吏部和兵部每個季度把兩京大臣及在外文武兩方面官員的履歷表造好進呈皇帝,但自武宗即位以後漸漸不執行了,夏言因此建議恢復了這一制度。

奏定典禮

嘉靖七年(1528年),調入吏部。這個時候,世宗正銳意於修飾禮文的工作,認為天地合在一起祭祀不合禮制,想分別建立兩個郊祀台,加上日月,共四個祭壇。大學士張璁不敢決定,世宗以占卜問於太祖也不吉利,議論正要作廢,恰好夏言上書,請世宗親耕於京城南郊,皇后親蠶於京城北郊,為天下人示範。世宗因為這南北郊的說法與分別建立兩個郊祀台的說法一致,所以命令張璁以詔書詢問,夏言於是便請分別祭祀天和地。朝臣不同意,張璁也責問他,詹事霍韜攻擊得尤其厲害。世宗非常惱火,將霍韜下獄,頒發加蓋玉璽的詔書獎勵夏言,賜給他四品官的官服和俸祿,最後聽從了他的意見。夏言從此以後很受世宗寵信。開始修造京城祭祀的工程就讓夏言負責監督。延綏發生飢荒,夏言推薦僉都御史李如圭任巡撫。吏部推薦替代李如圭的人,世宗不願任用,再推薦,輪到了夏言。御史熊爵認為夏言推薦李如圭就是為了讓他給自己讓出位置,直至把他比作張彩。世宗嚴厲批評了熊爵,命夏言不要辯解,但夏言心中不平,攻擊熊爵並推辭這一任命,世宗就此罷休。

入主內閣

夏言像
夏言像
當時張璁傲慢地指揮臣僚,沒人敢與他違抗。夏言自認為世宗了解自己,所以獨立一面不肯居其下風。張璁就從中破壞世宗對夏言的信任,夏言也抱怨張璁破例任用彭澤為太常卿而不抬舉自己,兩人從此有了嫌隙。夏言大膽上書彈劾張璁及吏部尚書方獻夫,二人都上書辯說並自求解職。世宗對他們幾個都很看重,所以為他們兩頭解勸。夏言官位已很顯貴,因與張璁、方獻夫、霍韜相互敵對,所以更要以強直的性格來自我保護。世宗想把郊祭之禮編成一書,提拔夏言為侍讀學士,擔任纂修官,叫他每天到經筵前講論,同時仍舊兼任吏科都給事中。夏言又幫助世宗重新制定了文廟的祭祀典禮和祖先的祭祀禮制,世宗更加高興。
嘉靖十年(1531年)三月,夏言升任少詹事,兼翰林學士,掌管院事,並與以前一樣任直講。夏言眉目清朗,鬍鬚也長得好看,口齒宏亮,不說家鄉話。每次到經筵講論,世宗都盯住他瞧,心裡想要重用他。張璁忌恨得更加厲害,於是就和彭澤一起製造薛侃一案,把夏言交司法部門處理。不久,世宗發覺是張璁曲意害人,就將他罷免,釋放了夏言。八月,四郊祭壇竣工,提升夏言任禮部左侍郎,仍舊掌管翰林院事務。一月後,接替李時任禮部尚書。他從諫官下來不滿一年做到六卿之一的尚書,是以前沒有過的事。
當時士大夫們還在恨張璁,憑藉夏言來與之抗衡。夏言既因為聰明穎悟得到世宗信任,又能降低身份,屈己下人。御史喻希禮、石金請寬解因“大禮議”一事而定下的案犯,得罪了在位的大臣,世宗非常惱火,讓夏言揭發他們的罪狀。夏言說喻希禮、石金並無它意,請世宗寬恕他們。世宗責怪他的回答,把二人關進詔獄,然後把他們流放到邊遠的地方去,夏言作了自我批評才算罷休。因為這件事,夏言很得公卿們的讚譽。世宗製作禮樂,大多是夏言做禮部尚書時議定的,內閣大臣李時、翟鑾只是空占官位罷了。世宗每每寫了詩,就賜給夏言,夏言予以唱和,並刻石記錄,然後進呈,世宗更加高興了。夏言撰寫奏章或是應詔寫詩填詞,只片刻就能完成。幾次得到召見,談到政治事務,很會揣摩世宗的心意,不免有牽強附會的時候。世宗賜給他一枚銀章,讓他密封上書,評論政事,詔書說他“學問博大,才識優裕”。又前前後後不隔月地賞賜他綉蟒飛魚麒麟服、玉帶、精金、貴重的酒杯、美味佳肴、流行物品等。
在當時,張璁、方獻夫也曾相繼入閣為首輔,知道世宗很寵愛夏言,也不敢和他對著來。不久他們都辭去官職。過去議論禮制的人只有霍韜還在位,繼續仇視夏言。嘉靖十五年(1536年),因為應天府尹劉淑相事件,霍韜、夏言相互攻擊。最後霍韜輸了,夏言由此氣勢更加傲慢。郎中張元孝、李遂稍稍違了他的心愿,他就奏請將他們貶官。皇子出生時,世宗賞給夏言很多東西。先是晉陞為太子太保,又提升為少傅兼太子太傅,閏十二月就兼任武英殿大學士,入內閣參與機務。隨世宗拜謁墓陵,歸回途中至沙河,夏言的廚中起火,燒到了郭勛、李時的帳篷,世宗交給夏言的六篇奏章也給燒了。夏言本當一個人請罪,卻與郭勛等共同賠罪,被世宗責怪了一番。當時,李時為首輔大臣,政令卻多出自夏言。顧鼎臣入內閣后,仗著自己入官在前並且年齡較大,很想對政事表示些意見。夏言心中不愉快,顧鼎臣也就不敢跟他爭論了。同年冬,李時逝世,夏言接替其為內閣首輔。
嘉靖十八年(1539年),夏言因進獻祭祀皇天上帝的詔書,得以晉階為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明代大臣沒有晉陞上柱國的,這名號是夏言自己想出來的。

恩寵漸衰

武定侯郭勛得到世宗歡心,就破壞世宗對夏言的寵信。而禮部尚書嚴嵩心裡也忌妒夏言。夏言與嚴嵩隨從世宗到承天,世宗拜訪顯陵以後,嚴嵩兩次請准許大臣上表稱賀,夏言請等到回京后。世宗批示作罷,但心裡很不愉快。嚴嵩探知世宗心思,堅持請求,世宗就說道:“禮樂之事,當然可以出自天子。”因而命大臣上表祝賀,從此世宗漸漸不喜歡夏言。世宗巡幸大峪山,夏言前往侍候來得稍遲一些。世宗批評了他,夏言害怕得趕緊認罪。世宗大為惱火地說:“夏言本是一個卑微的小官,因為張孚敬(張璁)倡議郊禮一事得到提升,竟敢怠慢無禮,上機密奏章不使用朕賜給他的銀章,現在朕命令他歸還前前後後朕發給他的親筆敕令。”夏言當時更害怕,上書認罪,請不要追索銀章和親筆敕令,讓他作為子子孫孫百代光榮,說得很令人傷心。世宗怒氣未消,懷疑他把親筆敕令毀壞了,命令禮部催討,並剝奪他少師的勛位,讓他以少保、尚書、大學士退休。夏言於是把四百多幅親筆敕令並銀章一枚繳上。過幾天,世宗怒氣消了,讓人制止他還鄉。又以少傅、太子太傅入內閣值勤,夏言上書感謝,世宗高興,指示他砥礪初忠,秉公辦事,正道做人,以消除眾人的怨氣。夏言心裡知道所謂眾人的怨氣,是指郭勛等人。再次上書道謝,說自己不敢自處於別人的後邊,一心一意,孤立無援,所以被眾人怨恨。世宗又不高興,責問他,他惶恐認罪,才算罷休。沒多久,雷電震壞了奉天殿,世宗召見夏言及顧鼎臣,夏言沒按時來到。世宗又一次訓斥了他,並讓禮部揭發他的罪狀,夏言等主動認錯,世宗又批評他傲慢,並批評了顧鼎臣。過後,才算歸還了以前追討出來的銀章和墨寶。
陝西傳來捷報,恢復了他少師、太子太師的勛位,升為吏部尚書,值勤於華蓋殿。江、淮一帶叛亂得到平定后,世宗用蓋了玉璽的詔書獎勵他,賜他金幣,讓他兼領大學士俸祿。
嘉靖十九年(1540年),顧鼎臣逝世后,翟鑾又一次入內閣,對夏言慎重得像他所屬小吏一樣,言語中不敢有一點矛盾。而霍韜任詹事府主管,幾次製造矛盾。因為郭勛與夏言感情上有裂痕,就結交他,讓他幫助自己,三個人開始不停地勾心鬥角。後來,霍韜去世,夏言、郭勛依然在相互爭鬥。
世宗祭祀祖宗的廟宇發生火災,夏言當時因病在假,請求罷官,未得到批准。昭聖太后逝世,世宗用詔書詢問太子喪服的禮數,夏言回答的奏疏有錯字。世宗嚴厲批評了他,他在認錯的同時又請求回家鄉治病。世宗更為惱火,就命令他以少保、尚書、大學士的待遇致仕。夏言聽說世宗對自己惱火,就進呈了十四篇有關邊境防禦的策論,希望因此得到諒解。世宗說:“夏言既然對國事有忠誠的謀划,為什麼那樣堅決地自我愛惜,辜負朕對他的信賴呢?姑且不治他的罪吧。”當初,夏言撰寫青詞及其他文章,最能滿足世宗的心意。夏言罷官后,只有翟鑾在職,並不是世宗急著要用的人。夏言即將離開京城時前往西苑齋宮磕頭謝恩,世宗聽說,很憐惜他,特地賜他酒食,讓他回私人住宅治病,等待以後的任命。恰好郭勛因為諫官很厲害地彈劾他,也稱病在假。
京山侯崔元新近得世宗寵信,在西苑值勤,他忌恨郭勛。世宗閑談中問崔元說:“夏言、郭勛是我的左右臂,他們相互忌妒是什麼原因?”崔元不說。世宗問夏言什麼時候回家鄉去,崔元說:“等聖誕(世宗生日)過後他才敢請放行。”又問郭勛得了什麼病,崔元說:“郭勛本沒病,夏言一回家他就會出來了。”世宗點頭同意。諫官知道世宗寵信夏言而厭惡郭勛,就一起揭發郭勛的罪證,郭勛的辯護詞狂悖錯亂,世宗發火了,剝奪了郭勛同事王廷相的官籍。給事中高時,是夏言深厚交結的知己,這時揭發了郭勛十幾件貪污、放縱、不守法度的事情。世宗因此把郭勛關進了監獄,恢復了夏言少傅、太子太師、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的官職,等病好入內值勤。夏言雖然在病假中,內閣的事務多由他裁定。辦理郭勛的案件,都是按他的授意進行的。
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春,夏言任一品官滿九年,世宗派宦官頒賜銀幣、寶鈔、羊酒和宮廷食品,全部恢復了他的官級,用加蓋玉璽的詔書獎勵、讚美他,在禮部為他舉辦宴會,由尚書、侍郎、都御史作陪。這個時候,世宗雖然優待、禮遇夏言,不過對他的寵信已不如當初了。

鬥法嚴嵩

慈慶、慈寧兩宮夫人去世后,郭勛曾經請把其中一個改由太子居住。夏言以為不合適,符合世宗之意。到這個時候世宗突然又問起太子應當住哪裡,夏言忘記了自己先前的話,因想到再造宮殿費事煩人,就做出了和郭勛一樣的回答。世宗心裡不高興,又懷疑諫官彈劾郭勛是出於夏言的指使。等建造大享殿時,世宗命令宦官監視,夏言卻不替世宗寫敕令文稿進呈。到西苑值勤的幾個大臣,世宗都命令他們騎馬,又賜給他們束髮用的香葉巾,讓他們用皮綿做鞋子。夏言以為這不是禮制規定的大臣服裝,不肯接受,並且只有他乘坐手挽的齊腰小轎。世宗積累了這幾樁不滿,想要罷他的官,因而嚴嵩得到了排擠他的機會。
嚴嵩與夏言是同鄉(都是江西人),稱夏言為前輩,對夏言很謹慎。夏言入內閣時推薦嚴嵩接替他原來的官職,把他當作門客收籠,嚴嵩心裡很是恨他。夏言失去世宗信任后,嚴嵩因為善於諂言媚語,得到世宗歡心。夏言擔心被罷官,喚嚴嵩過去商量,嚴嵩卻已經偷偷到陶文忠家裡計劃怎麼咬他壞話以便取而代之。夏言得知非常惱恨,便示意諫官一次次彈劾嚴嵩。世宗正在寵信嚴嵩,並未聽進去,而二人從此就大為不和。嚴嵩得到世宗宴請和召見時,磕頭下跪,訴說夏言怎麼欺辱他,淚如雨下。世宗讓他把夏言的罪狀全說出來,嚴嵩這下得以大揭其短。世宗大為惱火,寫詔書給禮部,一一數說夏言的罪過,並且說:“郭勛已關入監獄,他還千方百計羅織罪名。諫官本是朝廷的耳目,卻專聽他夏言指使。我不早朝,他夏言就不入閣辦事。軍國大事,能在他家裡裁決;天子說的機密話,他也敢把做兒戲玩。諫官對此不發一言,就這樣欺騙君上,使得鬼神怨怒,下大雨傷害了莊稼。”夏言很害怕,趕緊上書認錯。過了十多天,獻帝周年時,他還被召進去拜見,到西苑侍候皇帝。夏言藉機謝皇上恩典,並請求准他老病還鄉,話說得很哀傷。奏章在皇帝那裡放了八天,正好七月初一日食,過後,世宗親寫詔令說:“老天日食超過常分,正犯著下級欺慢上級的過錯,現在朕命令剝奪夏言的官職,讓他回家閑住。”世宗又承認自己的三種過失,布告天下。御史喬佑、給事中沈良才等都上書評論夏言的事,並各自請問己罪。世宗大為惱火,貶斥了十三個人,其中高時因曾彈劾郭勛,單單被重貶到遙遠的邊地。於是嚴嵩取代夏言步入內閣。
夏言任首輔多年,家境殷富,服飾、日用豪華、奢侈,也常和別人通訊問好並饋贈錢物。罷官時間長了,不見召用,監司府縣的官吏也稍稍待他冷淡了,夏言心裡悶悶不樂。每遇元旦、世宗生日他必定上表稱賀,自稱為“草土臣”。世宗也漸漸憐憫他,就恢復了他尚書、大學士的官銜。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世宗微微覺察到嚴嵩的貪婪和放縱,又想到了夏言,派官員送親筆詔書召他回朝,恢復了他的少師等全部官職,也加封嚴嵩為少師,看起來像是與夏言並重的樣子。夏言來以後,一直氣憤嚴嵩凌駕在自己頭上,凡有所批示,概不徵求嚴嵩的意見,嚴嵩閉上嘴巴不敢說一句話。嚴嵩私自所提拔使用的人,夏言大加罷斥、放逐,嚴嵩也不敢幫忙,但對他恨入骨髓。當時全國的士大夫正恨嚴嵩貪婪、嫉妒,認為夏言能壓服嚴嵩,制其死命,莫不深感痛快。而夏言因為罷官時間長,一心要擴大權勢。文選郎高簡充軍邊遠,唐龍、許成名、崔桐、王用賓、黃佐被罷官,王杲、王暐、孫繼魯吃官司,都出於夏言的指使。貴州巡撫王學益、山東巡撫何鰲被諫官彈劾,夏言馬上就草擬命令加以逮捕、審訊。唐龍過去與嚴嵩相好,王暐的事又牽連著嚴世蕃,還有其他被他貶斥的也不全恰當,因而朝廷中士大夫對他開始畏懼。
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錦衣都督陸炳借口北京流動人口太多,實施嚴禁政策,又勾結崔元增加鹽稅,接受奸商徐二賄賂。湖廣道試御史陳其學知悉后,彈劾陸炳。夏言聞之大怒,擬起草逮捕陸炳。陸炳以黃金賄賂夏言,為其拒絕。兩人都到夏言跟前認死罪,陸炳乃至跪下雙膝請求才得到諒解。夏言一時心軟,勉強同意。陸炳自此深恨夏言,與嚴嵩開始勾結,準備陷害夏言,而夏言卻沒有發覺。世宗幾次派遣小宦官到夏言的住處,夏言氣勢凌人,把他們看作奴才。嚴嵩則肯定請他們坐下,並親自把些金錢塞進他們的袖管中。因此這些宦官天天說嚴嵩的好,賣夏言的賴。夏言所獻上的青詞往往不合世宗的心意,嚴嵩得知后,越發認真地撰寫進呈的宮體詩詞。

慘遭冤害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收復河套的議論為人提起。夏言原本慷慨其辭,自以為有經世濟用的才能的,想建立百代功勛。因為陝西總督曾銑請收復河套,就贊成、決定此事。嚴嵩與崔元、陸炳在中間搗鬼,最後夏言因此弄得身敗名裂。原來江都人蘇綱,是夏言後妻的父親,與曾銑關係很好。曾銑請求收復河套時,蘇綱極力對夏言稱讚他。夏言認為倚靠曾銑此事能成,就秘密上書推薦他,說大臣中間沒有比曾銑更忠誠的了。世宗讓夏言擬定旨意,再三誇獎曾銑,曾銑心裡高興,更加堅決地出兵作戰。世宗忽然又下詔書責備,語氣很嚴厲。嚴嵩揣測到世宗的真心,就儘力說河套不可能收復,言詞中間連及夏言。夏言方才大懼而稱罪認錯,又說嚴嵩未曾有過不同意見,如今竟一切推在我身上。世宗批評他為難君上,威逼眾人。嚴嵩又上書折騰,攻擊他。夏言也極力辯解。然而世宗已被嚴嵩的誣告蒙住,怒氣難能消除。於此年剝奪了夏言的全部官銜,讓他以尚書的名義致仕,但仍沒有殺他的意思。碰巧有流言蜚語傳入宮中,說夏言臨走時埋怨、誣衊世宗。嚴嵩又代仇鸞起草上書,攻擊夏言收了曾銑的賄賂,插手關市,謀取暴利,事情牽連到蘇綱,於是把曾銑、蘇綱關進了京城的大牢里。嚴嵩和崔元、陸炳暗裡商量,就用勾結皇帝身邊侍衛人員罪名將曾銑斬首,蘇綱到邊遠地區充軍,並派官兵逮捕夏言。
夏言抵達通州,聽說曾銑的罪名,大驚失色,歪倒在車中,說:“唉!我恐怕非死不可了。”又上書訴說自己的冤屈,說:“仇鸞正要被捕,皇上下的聖旨不到兩天,他怎麼知道皇上說的話,又怎麼知道嚴嵩的奏章而且這樣附會它?大概是嚴嵩與崔元等偽造罪證,想迫害我就是了。嚴嵩這個人,言是行非,像共工;謙恭下士,像王莽;奸巧弄權父子專政,像司馬懿。在京城的大臣受他的籠絡,只知道有嚴嵩不知道有陛下;在地方上的大臣受他的鉗制,也只知道有嚴嵩不知道有陛下。臣的命操在嚴嵩手中,臣只有把臣的命交給陛下您,希望能設法加以保全!”世宗並不明白他的話。案件已定,刑部尚書喻茂堅、左都御史屠僑等當他將被處死時,援引大臣、能吏量刑時可以減免的條款上書請予減免死刑,世宗不願聽,嚴厲批評了喻茂堅等人,扣發了他們的薪俸,並且又提到了夏言以前不戴香葉巾帽的事情。同年十月,夏言於鬧市被斬首,時年六十七歲。他的妻子蘇氏流放廣西,侄兒、時任禮部主事的夏克承,侄孫、時任尚寶丞的夏朝慶都被削職為民。
明穆宗隆慶(1567年-1572年)初年,夏言家人上書伸冤,明穆宗予以昭雪。下詔復其官爵,重祭安葬並追謚文愍。

主要成就


文學

夏言行書自書詩手卷
夏言行書自書詩手卷
夏言所作詩文宏整,又以詞曲擅名。他的部分創作能揭露社會矛盾,一些寫景抒情之作技巧也比較純熟。《安鄉道中觀婦人插田》中寫道:“南村北村競栽禾,新婦小姑兼阿婆,青裙束腰白裹首,手擲新秧如擲梭;打鼓不停歌不息,似比男兒更努力。自古男耕和女織,憐爾一身勤兩役。吁嗟乎!長安多少閨中人,十指不動金滿身。”
王世貞評價夏言的文章“如登小丘,展足見平野,然是疏議耳”,又對其有總評:“少師(夏言)襲偉遘躐,要階祻起幾望,終作僇人才,長於奏牘,他詩如武庫矛戈,種種出間,殊少利器,又如夏候鼎,古意蕩然。”

政治

明朝自仁宗、宣宗朝後,閣權漸重。 到了夏言當政之時,內閣建制最終完備起來。 
明世宗繼位伊始,夏言便上疏請明世宗時常召內閣大臣相與議論裁決。即使君王有自己的主意,也必須要和內閣商議后才能實行。嘉靖十八年(1539年),夏言成為內閣首輔,務張閣權,軍國重事皆親自取裁,次輔就像他的下屬一樣,言官都聽從他的命令,形成一套以夏言為首的集權系統。 此時的內閣已經等同於中書省,首輔雖無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實。 
打擊宦權
夏言大力打擊宦官勢力。他限制司禮監的權力,提出“內閣專一擬旨,司禮監專一進奏”。他查革冒功蔭職在錦衣衛的宦官親屬,反對宦官過多干預司法,打擊皇莊管庄太監,取締了礦場鎮守太監,並罷免了不合格的留都守備太監。 
杜絕壅蔽
世宗即位,夏言上奏《請遵祖訓以端政本疏》,提出君主必須廣耳目、不偏聽,杜壅蔽而通達下情,以防蒙主竊權,刑賞失當。 夏言還重視言官在朝廷大政、整肅朝紀方面的作用。對於給事中的選拔,他認為他們不僅要滿足司馬光所言“第一不愛富貴,次則重惜名節,次則曉知治體”的要求,還應當敢於直諫、勇於擔當。 
整頓吏治
明朝中期,吏治敗壞,貪腐之風盛行。夏言力圖反腐倡廉、杜絕請託、嚴懲奸黨,希望以此達到政治清明的目的。 在嘉靖二年(1523年),他提出對於貪官不應僅僅罷官了事,還應進行經濟處罰,並在貪官的家鄉大加宣揚,以示恥辱。 
除了貪官,還有一些庸官也在尸位素餐。為此,夏言主張實行嚴格的官員考核選拔制度。在實際政務活動中考察官員 ,罷免不稱職的官吏。 在他的建議下,朝廷恢復了孝宗朝“吏部和兵部每個季度製作兩京大臣及在外文武官員的履歷表,並進呈皇帝”的舊例。 
查革冒濫
正德年間,冒功濫封現象非常嚴重,不僅使朝廷綱紀敗壞,而且使國家倉儲空虛、邊備廢弛。嘉靖初年(1522年),夏言上《重明詔懲奸黨以隆新政疏》,奉旨查革冒濫。 最終,他查革五府、錦衣衛等親軍衛所冒濫旗校共三萬一千八百餘名,歲省糧儲數十萬;加上查革的冒濫工匠人役、雜流人員,共十四萬八千七百名,歲減槽糧百五十萬二千餘石。十幾年過後,明世宗問大學士李時太倉庫所儲,李時回答說:“可支數年,由陛下初年詔書裁革冗員所致。”查革冒濫給朝廷開支節省帶來明顯效果。 

軍事

鞏固邊防
明朝中期,兵備廢弛。士兵大都是老弱病殘或是市井無賴,軍官則都是世襲產生的、不熟悉軍事的紈絝子弟。夏言針對這一嚴峻現實,提出了“慎選將臣,充實宣府、大同、榆林等地邊防軍的糧食儲備 ,加強對戰馬的管理,罷黜軍中冒濫人員”這四大主張。 此後,夏言還上了關於御邊十四策的《備虜事宜疏》。 
招撫叛軍
在對待各地叛亂的問題上,夏言總體主張剿撫兼施、側重招撫的策略。 
嘉靖七年(1528年)七月,青羊山起義爆發。十月,起義被鎮壓后,朝廷派夏言去處理善後事宜。夏言首先詳細地調查了諸將功罪,刑賞公允。其次,他赦免了投降的義軍將士。夏言認為,山中居民多是良民,只因官府處理不當才激成大亂。 經過夏言的努力。世宗發布了《欽有貼文》,對於除陳卿以外的所有義軍“不復追究”。夏言請求世宗賑濟青羊山這一飽受兵災之苦的地區,同時設立縣治,發展生產,以便讓百姓安居樂業。 
嘉靖十二年(1533年),大同兵變。世宗緊急調兵平亂,卻未能攻克大同。時任禮部尚書的夏言說服世宗停止攻城,僅罪“首惡”。不久,夏言又力排眾議,建議派遣大員前往大同,以便調查功罪、安撫軍民、賑濟窮困。世宗採納了他的建議,命禮部侍郎黃綰執行此事,從而較妥善地處理了大同兵變。 

經濟

清查莊田
正統以來,諸王、勛戚和太監以各種名義擴建皇莊,侵佔民田,並向佃農徵收每畝五分、七分乃至二錢的高額銀租,給人民帶來了沉重負擔。 嘉靖初年(1522年),夏言奉旨查勘順天等八府的各項莊田,總計查得皇莊二十九萬九百一十九頃二十八畝,退還了正統至成化弘治、正德各朝侵佔的民地共二萬二百二十九頃二十八畝,緩解了社會矛盾。 他在查勘莊田過程中,還提出了徹底罷除皇莊和限制勛戚田土的主張,可惜未被採納。 
限制官商
夏言提出革除那些假借“皇店”“皇鹽”之名牟利的官商,讓他們全部在戶部登記,接受管理。他還建議宮中的日常用度不再從官商處購買,而是由戶部提供。 
發展農業
夏言提請明世宗把發展農業生產放在首位。嘉靖九年(1530年),他請求世宗把後宮附屬的莊田改為“親蠶廠”和“公桑園”,並通過皇帝親自耕種、后妃親自養蠶的儀式,勸勉百姓發展農業生產。

文化

奏議典禮
嘉靖九年(1530年),夏言上疏援引《周禮》和明太祖即位之初的詔書稱,應當冬至在南郊的圜丘壇祭天,夏至在北郊的方澤祭地,有力支持了明世宗天地分祭的主張,得到了世宗的嘉許。
發展教育
夏言任禮部尚書時,致力於發展教育。主要有以下四條措施:(1)增加邊遠地區的科舉名額,在當地增設儒學,促進了邊遠省份的文化發展。(2)提高提學官的地位。(3)完善選拔生員的標準,端正文體、整肅學風。(4)加強國子監的校紀監管,整頓逃課、作弊、拉幫結派、早退等問題;並對尚未襲職管事的公侯子孫進行義務教育。 
打壓佛教
嘉靖十五年(1536年),世宗想廢棄宮中的大善佛殿。夏言請求把裡面的佛像及佛骨、佛頭、佛牙全部在郊外填埋,以杜絕百姓迷信佛教的現象。世宗認為僅僅是填埋還不足以打壓佛教,於是夏言又提議把這些全部燒毀,世宗同意了。於是,在夏言的主持下,總共有一百六十九座金銀佛像,以及一萬三千餘斤金函、銀函中貯藏的佛頭、佛牙等在大街上被焚毀。 
夏言在對外事務上始終態度強硬,並推行閉關鎖國的政策,結果卻不盡人意。 
嘉靖二年(1523年),浙江寧波發生了爭貢之役。 夏言認為,市舶司的開放和沿海兵備的廢弛是動亂髮生的原因。他提請朝廷考慮是否應當結束和日本的貿易,並要求沿海嚴飭防範、積極備戰。 明朝政府採納了他的意見,廢除福建、浙江市舶司,僅留廣東市舶司一處。 這一事件導致明朝與日本的正常貿易途徑斷絕。 
嘉靖年間西域部落眾多、國力強盛,土魯番、天方、撒馬兒罕等地稱王的有一百五十多人。這些國王看重和明朝互市的利益,紛紛到明朝來進行朝貢貿易。嘉靖二年(1523年),夏言認為長此以往,會虛耗明朝的財力,增加驛站人員的負擔,因此提議只承認一個西域國王,禁止其他“國王”過來入貢。明世宗採納了他的建議,並斥責那些沒有經過明朝的分封就擅自稱王的人。但這條政令出台後形同虛設。西域諸國仗著自己兵強馬壯,都不聽從,仍像以前一樣遣使貿易,甚者犯邊擾民,一直到萬曆年間都是如此。 
嘉靖十一年(1532年)起,安南和明朝在廣西多次發生領土糾紛。 嘉靖十五年(1536年),夏言以安南多年不來進貢、且莫朝篡位為由,力主討伐它。於是世宗命毛伯溫等整軍待發。此後數年,莫登庸多次懇求投降,而世宗在招撫和出兵之間猶豫不決,先後四次轉變態度。而群臣也未就此事達成一致意見。世宗因此發怒說:“征討安南的事,本是夏言一人的提議,你們都附和贊同;現在卻又在背地裡嘲笑朕聽信夏言,言辭懈怠。”群臣惶恐,於是折中稱可以先發兵,如果莫登庸投降就不予追究。世宗終於滿意。 
嘉靖十九年(1540年),毛伯溫率軍至南寧,和平接受了投降,收取了安南國的地圖、戶籍,還有安南所歸還的欽州四峒地區。世宗大喜,改安南國為安南都統使司,但允許當地自治。 當時欽州知州林希元力主駐軍佔領安南,但夏言認為無需窮兵黷武,於是撤回了明軍。 
夏言對蒙古採取嚴防死守、主動出擊的策略。明蒙貿易於弘治年間中斷,夏言任內閣首輔期間,俺答四次求貢,都被拒絕。 明廷希望通過斷絕貢市對蒙古進行經濟制裁,達到削弱蒙古的目的,並防止其借互市之便侵擾邊境。但由於明朝國力已經衰落,制裁的效果適得其反。蒙古以互市不成為由,多次大舉進犯。 在這樣的局勢下,為了抵禦入侵,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起,河套之議被提上日程。 夏言不顧明世宗的消極態度 和財政困難 ,堅持收復河套的戰略,加上嚴嵩的讒言 ,最終不幸身首異處。

書法

夏言以才俊為首輔,天下都看重其書法。他的書法貞珉法錦,視若拱璧。正、行二書也很遒美,但肥過而滯,老過而稚。他的榜書書尤為可觀。

個人作品


夏言有《桂洲集》(十八卷)、《南宮奏稿》以及《桂洲奏議》(由左鎰、徐階編篡)傳世。《皇明經世文編》輯錄有《夏文愍公文集》。

家族成員


關係人物備註
父親夏鼎曾任臨清知州。
妻子蘇氏在夏言死後被流放至廣西。

軼事典故


自此無後

夏言開始沒兒子,他的妾懷孕,夏言妻子出於嫉妒把她嫁給別人去了,生了一個男孩。夏言死後,他的妻子把男孩迎接回家,相貌很像夏言。這個孩子到馬上就能當官的時候卻忽然病死了。《明史》稱夏言自此無後。

史籍記載


《嘉靖以來首輔傳·卷二》
《名山藏·卷七十二》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

後世紀念


墓葬紀念

夏言墓位於上饒市信州區秦峰鎮五石村的蓮花山,1984年被列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

人物評價


總評

夏言為人豪邁,才能過人,縱橫議論,沒人可以使他屈服。受到寵信以後,他揣摸世宗的心思,不想讓大臣拉幫結派,因而他長期與議定“大禮”的達官們意見不一。世宗以為他不結黨,對他更加厚待,然而最終還是被嚴嵩迫害至死。夏言死後,嚴嵩禍國殃民,時間長了,天下有很多人開始惋惜夏言之死。而夏言曾經推薦、提攜的徐階,後來終究剷除嚴嵩,為一代名臣。

歷代評價

曾銑:此事(收復河套)恃貴溪(夏言)為內主,恐朝議不定耳。
何喬遠:嘉靖中年以後相者,夏貴溪、嚴分宜兩人。貴溪始為給事,赫然見才,誓不奔走權貴間,至分宜亦挹挹有送,豈不皆君子哉。不保其身同,及於禍患生,以主寵為巳,私物也。貴溪峻而漸於不遜,分宜卑而淪於不忠,上怒下憤所繇來矣。
沈德符:至嘉靖間,夏言以少詹事與張孚敬互訐,下獄赦出,未幾拜相,后三逐三召還,再下獄即死西市。本朝二百餘年,宰相蒙殊眷又罹極法者,惟夏一人而已。
黃道周:自古宰相,生值明時,無大故而伏斧鑕者,唯漢劉屈氂及先朝夏言耳。漢武帝決意空漢南,心疑丞相墜北伐之師,故一旦破法而戮屈氂。世宗決意棄河套,心疑開釁撓玄修之事,故一旦破法而誅夏言。
夏言半身像
夏言半身像
谷應泰:①桂洲胎禍於香冠,分宜追思乎召鶴。②獨惜世宗自負非常,而明殺輔臣,始於夏言;明殺諫官,始於繼盛。
張廷玉:言所奏定典禮,亦多可采。而志驕氣溢,卒為嵩所擠。究觀諸人立身本末與所言是非,固兩不相掩雲。
紀昀:言初以才器受知世宗,而柄用之後,志驕氣溢,傲愎自專,卒以致敗,其事業殊無可稱。特學問淹博,於故事夙所留意。又值世宗銳意改制之時,故於一朝典禮,多所酌定。如南北郊分祀、更定文廟祀典及大禘禮儀、立先蠶壇之類,悉言所贊成。迨帝擢掌禮部,益力舉其職。前後奏牘,亦多有可采。
夏燮:言強直自遂,初與嵩共事,輒遇事裁抑之,世多稱言。及大用后,頗修恩怨,物議遂不悉協。及嵩擠言至死,專權黷賄,禍及天下,久乃多惜言者。
蔡東藩:①世宗與夏言,皆以好剛失之,世宗惟好剛故,幾罹弒逆之變,夏言惟好剛故,屢遭構陷之冤,獨嚴嵩陰柔險詐,象恭滔天,世宗不能燭其惡,夏言反欲凌以威,此皆為柔術所牢籠,墮其術中而不之悟,無惑乎為所播弄也。②復套之議,曾銑創之於先,夏言贊之於後,固籌邊之勝算也...世宗初從銑議,后入嵩言,殺道濟而自壞長城,死得臣而遂亡晉毒,一誤再誤,何其昏憒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