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默斯·希尼
謝默斯·希尼
謝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1939—2013)愛爾蘭詩人。生於愛爾蘭北部德里郡毛斯邦縣一個虔信天主教、世代務農的家庭。希尼不僅是詩人,還是一位詩學專家。1995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他的諾貝爾獎演講《歸功於詩》(Crediting Poetry,1996)也是一篇重要詩論。他還寫過一個劇本。希尼把古英語史詩《貝奧武夫》(Beowulf,2000)譯成現代英語,轟動一時。是公認的當今世界最好的英語詩人和天才的文學批評家。希尼自小接受正規的英國教育,1966年,以詩集《一位自然主義者之死》一舉成名。1966年到1972年,希尼在母校任現代文學講師,親歷了北愛爾蘭天主教徒為爭取公民權舉行示威而引起的暴亂。 2013年8月30日,愛爾蘭詩人謝默斯·希尼逝世,終年74歲。
謝默斯·希尼
謝默斯·希尼(左)
希尼聽說以後,笑了起來。他是自葉芝以來首位獲得諾獎的愛爾蘭詩人。踏入70歲后,葉芝便開始動筆寫《最後的詩篇》;而希尼承認,他的第12本詩集《人類之鏈》,確實籠罩著面臨人類終極共同命運時的空落感。詩人說,這種令人心悸的濃霧貫穿了他的整個寫作過程。詩集里有一首詩“門開著,可屋裡漆黑”是希尼獻給已故好友、凱爾特民謠音樂家大衛·哈爾蒙的。
對於一些批評,希尼讀到了隱藏之內的另一層含義:批評自己的“田園詩篇”視現實於不顧。他承認現代詩歌具有比過去更多的社會寫實性,可他說自己有點想念傳統的寫作方式:“詹姆斯·喬伊斯說的:‘恰如其分的順序,恰如其分的詞句。’”
希尼會用上整首詩,以“姨媽瑪麗”在農場里烤麵包為意象,刻畫院子里陽光的缺乏、姨媽瑪麗被麵粉染白了的指甲。但他也寫具有政治隱喻的詩。在紀念1917年北愛爾蘭新芬黨的復活節起義50年之際,希尼發表了《半島革命者的安魂曲》,名義上是“紀念1798年的愛爾蘭起義”。那時正值上世紀60年代,北愛爾蘭共和軍和聯合派暴力矛盾最激烈的尾聲,而希尼居然在一眾新教徒觀眾面前朗誦了這首詩。希尼記得當時台下所有觀眾鴉雀無聲。他的態度是:“你不需要熱愛它,只要容許它的存在就可以了。”
謝默斯·希尼
希尼創作的最高峰是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那也是北愛衝突最血腥的幾年。在這期間他發表的重要詩集有《北方》(1975)、《野外工作》(1979)、《苦路島》(1984)、《山楂燈籠》(1987)、《幻視》(1991)及《詩選》(1980)等。希尼曾說:“詩人在根本上是要對世界作出回答,對世界作出反應。”但他也認為,“詩人的首要職責,是允許詩歌再次發生,使詩歌繼續下去”。
謝默斯·希尼
作品類別 | 作品名稱 | 原文名 | 年份 |
詩集 | 《一位自然主義者之死》 | Death of a Naturalist | 1966 |
《通向黑暗之門》 | Door into the Dark | 1969 | |
《在外過冬》 | Wintering Out | 1972 | |
《北方》 | North | 1975 | |
《野外工作》 | Field Work | 1979 | |
《詩選》 | Preoccupations: Selected Prose 1968–1978 | 1980 | |
《斯威尼的重構》 | Sweeney Astray | 1983 | |
《苦路島》 | Station Island | 1984 | |
《山楂燈籠》 | The Haw lantern | 1987 | |
《幻視》 | Seeing Things | 1991 | |
《酒精水準儀》 | The Spirit Level | 1996 | |
《開墾的土地: 1966—1996詩選》 | Opening Ground:Poems 1966—1996 | 1998 | |
《故地輪迴》 | District and Circle | 2005 | |
《人類之鏈》 | Human Chain | 2010 | |
論文 | 《先人之見》(1968—1978論文選) | Preoccupations:Selected prose 1968—1978 | 1980 |
《舌頭的管轄》 | The Government of the Tongue | 1988 | |
《寫作的位置》 | The Place of Writing | 1989 | |
《詩的療效》 | The Redress of Poetry | 1995 | |
《歸功於詩》(諾貝爾獎演講辭) | Crediting Poetry | 1996 |
謝默斯·希尼
希尼的詩歌也具有濃郁的民族風味,蘊豐富的哲理於日常生活,而且他還對古希臘和英國的史詩做了深入的研究和介紹,從而拓寬了現代詩的表現領域。他以一種帶有現代文明的眼光,冷靜地挖掘品味著愛爾蘭民族精神。他雖有學院派的背景,卻絕無學院派的那種孤芳自賞的情調。他在12本詩集中,描摹愛爾蘭的鄉村生活,歌頌土地、自然、古老的道德,思考愛爾蘭複雜的歷史與政治衝突,並試圖在作品中,喚醒人們對寬容與和解的認知。和他的前輩、愛爾蘭詩人葉芝一樣,希尼的名字是和他的祖國愛爾蘭分不開的,而和葉芝一樣,他樸實而深厚的詩歌,能夠抵達不同國度、不同時代的廣大人群。
在他早年的代表作、詩集《一位自然主義者之死》中,謝默斯回憶了逝去的童年,表達了對故鄉的懷念。在詩歌《挖掘》中,他希望自己能夠以父輩們挖掘土地的堅毅和技巧去寫詩:“在我的手指和大拇指間,一支粗壯的筆躺著,舒適自在像一支槍。”1995年,謝默斯摘得諾貝爾文學獎,組委會的評價是:“他的詩歌具有抒情之美和倫理之深,使日常生活中的奇迹和活生生的往事得以升華。”據統計,2007年謝默斯的詩集在英國書市的銷量,佔到了當時所有在世英國詩人總銷量的1/3。
謝默斯·希尼
評論界普遍認為,新出版的《故地輪迴》儘管圍繞著倫敦地鐵線里的日常生活,但卻充滿了黑暗、預言和危險,他的詩歌里,描繪了一個衝突不可避免,戰爭無處不在的世界。艾略特獎的評審主席西恩·歐布萊恩(Sean O‘Brien)高度評價了希尼的作品,稱之為“令人欣喜的作品”。
希尼本人並沒有參加頒獎,但他在得到獲獎消息后表示自己感到十分榮幸,不僅因為T·S·艾略特的名字,也因為對前幾屆獲獎得主和當年其他候選人的尊敬。自1993年設立以來,艾略特獎成為了文學尤其是詩歌界重要的議程。此前的獲獎者包括艾麗思·奧斯瓦德(Alice Oswald)、特德·休斯(Ted Hughes),萊斯·穆瑞(Les Murray)等。希尼的獲獎在國內並未出乎詩界的意外。詩人王家新說當年希尼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他就借希尼的詩歌表示“像土豆熟了從地里挖出來一樣”水到渠成。他表示,希尼不僅是國際上公認的大詩人,也是國內詩壇普遍認可、尊重和關注的詩人。據他介紹,希尼就出生在葉芝去世的同一天,也被公認是繼葉芝后愛爾蘭最重要的詩人。他是農家子弟,作品一直關注對生活經歷的挖掘。
謝默斯·希尼
希尼在愛爾蘭享有極高的名望,他在愛爾蘭是一個明星式的人物,他的詩作也已經成為愛爾蘭文化和愛爾蘭普通人生活中的一部分。普利策獎得主、《紐約客》詩歌編輯保羅·馬爾杜恩(Paul Muldoon)評論道:“儘管葉芝那樣有名,也在公共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老實說,他沒有享受過希尼這樣的名望,沒有像他那樣感動普通人的能力。”《紐約時報》也刊發的希尼訃告:“希尼幾乎是和愛爾蘭這個國家分不開的。他就像一個搖滾明星,只不過他碰巧是個詩人。”《出版人周刊》也曾寫道:“希尼身上有一種只有少數幾個當代詩人身上才有的光環,如果不說是明星式的力量的話。這種光環來自他獅子般的體格,他切實承擔的公民責任,同時也來自他詩句中的那種直接性。”
很多人注意到希尼的詩作中,愛爾蘭傳統與現代性的結合。詩人理查德·墨菲說:“因為出身和教養的關係,希尼屬於愛爾蘭的鄉村及傳統文化的那個古老世界,它的根深扎在其前新教主義的輝煌過去中;但他所受的教育把他帶到了現代世界中,他在其中發現了英語詩歌。”
但也有人對希尼的詩歌寫作方式表示不滿,認為其“太膚淺”,1980年,詩人、詩歌評論家阿爾·阿爾瓦雷茨(Al Alvarez)在《紐約書評》上發表的一篇文章中寫道:“如果希尼代表了寫詩的最高成就的話,那麼,整個焦慮重重的、探索性的現代詩都偏離了正確的道路了……艾略特和他的同時代人,洛威爾(Robert lowell)和他的,西爾維婭·普拉斯(Sylvia Plath)和她的全都錯了:試著在那未被馴服、沒有圍欄的黑暗中為感官、規則、形式掃清道路,不過是錯將病態當成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