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抒真
中國當代音樂教育家
譚抒真(1907.6.10~2002.11.28)我國當代德高望重的音樂教育家,小提琴家,樂器專家,我國小提琴製作事業的開創者。譚抒真教授是我國小提琴教育的一代宗師。從事音樂事業76年,在他的努力和領導下,使我國的小提琴教學和演奏水平,在幾十年的時間裡達到了世界一流的水準。譚抒真教授是我國小提琴製作事業的開創者。
1914年隨全家遷回原籍山東濰坊市,入東關油坊溝小學。
1916年隨全家遷居河南開封,入濟汴小學開始學習英文。次年改入開封市立第一小學。
1919年入開封南關聖安德列中學。
1921年考入北京匯文中學。
1922年跟李勖剛學習小提琴。同年在青島隨俄國人霍洛舍夫斯基(Horoshefski)學琴。
1923年進入北京大學音樂傳習所隨穆志清學習小提琴;同期又向俄國人歐魯普(Isidor Oroop)學琴。
1925年在上海跟工部局交響樂團荷蘭小提琴家海斯特(Heyst)學習小提琴。
1926年兼任上海藝術大學小提琴教授。
1927年6月任南京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政治部宣傳處音樂指導員。
1927春參加上海工部局交響樂團,成為加入這個交響樂團的第一名中國人。
1929年回國後繼續擔任上海美專小提琴教授。
1929年-1930年 跟義大利小提琴家富華(Arrig Foa)學琴。
1929年-1931年 任上海藝術大學,上海中華藝術大學,上海人文藝術大學小提琴教師。
1930年兼任上海江灣勞動大學小提琴教師。
1932年-1935年 在青島國際樂團任演奏員。
1938年-1949年 聘為上海工部局交響樂團演奏員。同時任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小提琴教授。
1938年-1940年 在上海滬江大學建築系學習畢業。1946年起取得中央高等考試院建築師稱號及證書。
1947年任上海音樂專科學校小提琴教授和行知藝術學校小提琴教師。
1949年7月參加第一屆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
1954年-1966年 連任上海市第一至第五屆市人大代表。
1955年參加中國民主同盟。
1956年-1958年 兼任中央輕工業部輕工業科學研究院樂器研究所所長。
1957年擔任民盟上海市委常委兼上海音樂學院支部主任,八十年代改任民盟市委顧問。
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被“批鬥”停止工作。
1972年恢復工作。
1973年參與上海音樂學院“五七”音訓班教學工作。
1977年起任上海市第五屆、第六屆市政協常委。
1979年參與拍攝《從毛澤東到莫扎特》記錄片,該片獲得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
1980年作為中央文化部音樂教育代表團成員赴美參加美國全國音樂教育會議。同年,接受美國密蘇里大學由校長頒發的金色大獎章。
1981年任法國巴黎國際蒂博小提琴比賽評委。
1982年在上海接受美國舊金山音樂學院授予的名譽博士學位。
1982年赴美接受美國舊金山市政府董事會頒發的榮譽獎狀。
1983年在紐約接受由小提琴家斯特恩頒發的美國交響樂協會榮譽獎狀。
1984-2002年 任上海音樂學院顧問。
1991年獲第一批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2001年獲得中國音樂家協會首屆金鐘獎“終身榮譽勳章”。
2002年11月28日逝世。
譚抒真教授是我國當代著名的音樂教育家、我國第一代德高望眾的小提琴家、中國小提琴製作事業的開創者。譚抒真教授的一生和中國現代音樂事業緊密聯繫。
譚抒真1907年6月10日出生於青島市的一個醫生家庭。1922年開始學習音樂和小提琴。1927年20歲時,作為第一位中國音樂家進入上海工部局交響樂團。從1926年起先後任教於上海美術專科學校、新華藝術大學、國立音樂專科學校、行知藝術學校等。新中國成立后,1949年由陳毅市長任命擔任上海音樂學院副院長,同時兼任管弦系主任。從1954年起任上海市第一屆至第五屆市人代會代表。1957年任民盟上海市委常委兼民盟上海音樂學院主委。曾任上海音樂家協會副主席和顧問。20世紀80年代起,任民盟上海市委顧問。1977年起擔任上海市第五屆、第六屆政協常委。
譚抒真教授的教育生涯長達76年。幾十年來,他以音樂教育家的豐富經驗,按照音樂教育的規律和與時俱進的先進理念,帶領和引導同行在教學上因材施教,培養了一批又一批音樂人才。我國的小提琴教育和演奏,在幾十年的時間裡達到了世界一流的水準。培養的小提琴家,屢屢在國際上獲獎。譚抒真教授在推動我國小提琴事業的發展中,做出了極其重要的貢獻。跟隨譚抒真教授學習過小提琴的學生無數,同齡人中有著名作曲家王雲階,後輩中有鄭石生、袁培文、李牧真、周彬佑、高士恕、陳稼華、張靖平、譚國璋、倪文震、盛中華、李偉剛、薛偉、錢舟、華天礽、周修煒等等。
作為樂器專家,他從20世紀30年代起就開始製作高水準的小提琴。他帶領同行開創了我國的小提琴製作事業。在賀綠汀院長的支持下,1951年譚抒真教授創辦上海音樂學院的樂器工廠。1956年他親任輕工業部樂器研究所所長,同年開辦了全國提琴製作訓練班,參加訓練班的人,後來都成了提琴製作大師或各地提琴廠廠長、骨幹。1978年率先在我國音樂學院設立第一個提琴製作專業,培養了一批批提琴製作的高級專門人才。
譚抒真教授學識淵博,精通英、日、德、法語言,通曉文理各科,擅長攝影繪畫。他曾在滬江大學學習建築專業,並獲得建築師的資格,對音響聲學頗有研究。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由他領導和參與設計建造的上海音樂學院漕河涇音樂廳,(現上海師範大學東部禮堂)在當時是上海音響條件最好的演出場所。譚抒真撰寫的關於音樂教育、小提琴演奏、製作、音樂音響學等文章數十篇,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教學思想和理論。
譚抒真先後擔任法國瑪格麗特·朗·蒂博國際小提琴比賽(1981年)。英國卡爾·弗萊什國際小提琴比賽(1982年)的評委。1982年獲美國舊金山音樂學院名譽博士學位,1983年獲美國交響樂團協會榮譽獎狀。
譚抒真從1949年起擔任上海音樂學院副院長,1984年至2002年任上海音樂學院顧問,前後跨度達53年。在上海音樂學院的發展歷史中,譚抒真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譚抒真的身影在電影《從毛澤東到莫扎特》中出現過,這是一段珍貴的資料
相關報道是關於譚抒真一生中的豐功偉績。
音樂貢獻
2002年深秋,華山醫院的病房裡,他說他想家了,想念家中的小提琴,想要拉幾首心愛的曲子。說話中他摩挲了一下左手,手指在空中輪動了一下。誰也沒有想到,這是譚先生清醒的最後時刻。第二天,他陷入昏迷,直到11月28日,溘然長逝……
6月10日是小提琴家、教育家、提琴製作家譚抒真先生誕辰100周年紀念日。譚抒真,有著傳奇式的一生,也使中國音樂教育經歷了傳奇式“從無到有”的過程。他是迄今為止我國教齡最長的音樂教育家,從事演奏和教學的77年,是中國小提琴事業從啟蒙時代到世界矚目直到世界一流的77年,他的名字和中國小提琴事業息息相關。回顧譚抒真的生平,猶如回顧中國小提琴事業近百年的歷史。
譚抒真1907年6月10日生於青島,早年先後就學於北京大學音樂傳習所和上海美術專科學校。1926年起,歷任上海美專等校小提琴教師。1927年入上海工部局樂隊任演奏員,是進入該樂隊的第一位中國小提琴家。
上世紀20年代,譚抒真在上海美專任教授期間和國畫家李可染同住一個房間。兩人年齡相仿,志同道合,經常切磋琴藝,探討中國傳統藝術。他向李可染學習國畫知識和技法,在木炭素描、水彩、油畫等方面都下過工夫。90歲后他的夫人左紹芬病重昏迷,卧床不起,兩人不能用語言交流,他懷著一生的愛,畫了一幅夫人年輕時的像,與她做心的交流。
譚抒真還是一名持證建築師,他主持設計的原上海音樂學院音樂廳,其音響效果令原蘇聯小提琴家奧伊斯特拉赫稱讚不已。當時與譚抒真同時擔當設計任務的王季卿回想當年———音樂廳剛剛落成,有人來報說不能用,音響渾濁,自己當時就慌了神,跑去問譚抒真,譚先生泰然自若:“人進去坐滿了立刻不一樣。”待到開張果真如此。“他對我的鼓勵是終身的!”王季卿激動地說。
教齡最長的小提琴教員
潘寅林,昔日上音附中的小毛頭,現是上海交響樂團赫赫有名的小提琴首席。已是花甲之年的他感懷那段黃金歲月:“當年的賀綠汀、丁善德、譚先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小時候,我們在音樂學院附中讀書時,對大學部的老師都非常仰望。”譚抒真雖是前輩,卻總似朋友般。華天礽回憶其“上課時,引經據典,旁徵博引”。“他說,上課是他的頭等大事,雷打不動。有時還請我到他家裡去上課,看他收藏的琴和書,現在回想起來,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在譚抒真的帶領下,我國發掘、造就了袁培文、盛中華、薛偉在內的一大批專業人才,他們現已成為國內外音樂領域的專家。
小提琴教研室的老教師們清楚地記得,譚抒真無論從招生、講學、出訪演出等等環節,都親自關心、安排過目相關事宜。“白天忙院里的行政事務,晚上把竇立勛等教師召集起來到他家裡開教研室會議,一樣樣地布置、研討、分析,事無巨細,從不敷衍。”上海音樂學院管弦系主任孫銘紅回憶道。
2002年,上海音樂學院建造賀綠汀音樂廳之時,譚先生已90多歲了,大熱天在會議室一坐就是3個多小時,詳盡研究音樂廳的各種報表資料。上海市人大科教文衛委員會的翟鈞等人清晰地記得那幾天的“奇熱無比”,老人卻請也請不走。
譚抒真90歲和95歲生日時,李嵐清都為其送去祝賀的緞帶花籃。對於各種“頭銜”,他只承認自己是個“教齡最長的小提琴教員”,僅此而已。為了不讓院里為自己的90歲生日辦祝賀活動,一向謙和的老人竟寫了一封氣呼呼的回絕信,信中寫道:“我意見十分堅決,無可商量,望能體諒,是所厚望。”
上海音協小提琴專業委員會的鄭石生在談及譚抒真的時候,說其耿直的性格里還懷揣一顆“報國心”。抗戰時期,為了拒絕參加上海工部局交響樂團去日本領事館的演出活動,譚抒真曾憤然辭職以示抗議。紀錄片《從毛澤東到莫扎特》中,譚抒真有一段獨白,其中他對音樂抒寫人性的講述被人們傳頌至今。
中國小提琴製作第一人
小提琴傳入中國很長一段時間,用的都是外國製作的琴,中國人從來不會製作小提琴,也不會維修。據華天礽講述,譚抒真早年在青島學琴之時,一次琴壞了,拿到上海去修,花了60元錢,等了一個多月修好,可拿回來不久又壞了。“先生深深感到,拉琴的人一定要學會修琴。於是他就琢磨著自己修琴,並設法從國外買了製作提琴的參考書,訂購了工具和材料。”
一次,京胡演奏家楊金忠來上海面見譚抒真,他拿出的一隻木製煙盒,花紋非常好看,引起了譚抒真的注意。他問楊金忠這煙盒是在哪裡買的,楊金忠說是在哈爾濱,譚抒真當即感到這是一個重大發現,因為歷來製作提琴的木料全靠歐洲進口。但是,由於那時東北被日軍佔領,無法前去開採。
“1951年,在賀院長的倡議下,譚抒真創辦了上海音樂學院樂器製作室,從浙江請了十幾個木雕工人,在他的指導下製作小提琴。譚抒真先生派人到東北去採購,開創了用國產木材製作小提琴的先例。”華天礽回憶道,“1956年,譚抒真先生在上海開辦了一個全國提琴製作訓練班,號召全國各地工廠派人來學習,這些人後來都是中國最具聲望的小提琴製作家。”
真言
譚抒真對世事、對音樂的剖析精闢獨到,論理生動詼諧,話語字字含金,切中時弊。直到今天,他的一些觀點仍然受用,如他於上世紀90年代所批判的“金牌戰略”;而其於40年前提出的———音樂學院要一手抓室內樂———被我們耽擱多年,如今重新起步。
反對“金牌戰略”
當時藝術院校的老師為使學生在國內外大賽中多得獎,竟取消原有教學大綱,將單一的比賽曲目作為教學內容。譚抒真教授認識到,這種以“金牌”為主導戰略的思想已侵襲了音樂學院附小、附中直到大學,學生專業課壓力大,無暇顧及學習必要的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只有拚命去爭獎,如果比賽沒有份,就喪失了繼續努力的動力。而為適應比賽中評委的好惡,教學中老師還有意剋制學生個性,結果培養出來的人都缺乏自己的特點,如同一個模子里出來的產品。譚抒真當時呼籲音樂界“下坡路不能再走下去了,評判的上帝不是‘金牌’,而是廣大觀眾”。
學生可以選老師
譚抒真經過多年教學經驗洞悉,有才能的學生往往有他自己的想法(要都是些小綿羊一樣一點主張也沒有的學生,將來不會成為精彩的演奏家)。“有時學生的想法同老師有一丁點不一樣,老師表現出明顯的不滿,甚至想出各種方法來整他。這就很糟糕,缺乏教師最基本的要求了。你要是不喜歡他,就讓他換一個先生,旁人也許喜歡,能合作得很好。”
譚抒真進而主張老師應從正面教育學生:“有人認為老師挑的毛病越多,說明老師本事越大。其實,若能從正面解決問題,學到了本事,就自然減少了缺點。”
拉掉“80年代金絲絨”
上世紀80年代,各大音樂場所的舞台上掛滿了美麗的金絲絨,地上鋪著一張張又厚又軟的大地氈,但場館方面完全沒有意識到,音樂家發出來的聲音,一部分被絲絨吸收了,一部分被氈吸收了。譚抒真找出弊病,主張免除幕布設備。並就當時構造環境告知大眾,一般場所都是樓上的聲音好,因為樓上接近頂篷,很容易感覺到頂篷的反射和舞台地板的反射。
拜訪94歲的譚抒真
譚抒真
2001年4月24日,我和我愛人去上海專程拜訪了仰慕已久的譚抒真教授。
本來教授已經接受了學院的任務要寫東西,知道我們是從青島來的,就放下手中的活計與我們見面了。
那年譚老已是94歲高齡,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除了戴一副眼鏡和行走稍慢外,根本不像這個年齡的人,倒像是我八十歲的父親,耳不聾,眼有神,思維敏捷,待人態度和藹,因此見面后覺得格外親切,我絲毫沒有在預想的大師面前的那種緊張。
我退休后迷上了製作小提琴,自然就嚮往接觸到制琴高手,一次偶然機會,打開電視時,中央電視台介紹譚抒真先生,知道他祖籍濰縣,生在青島,住在上海,是我國的制琴前輩。正好我外甥在復旦大學中山醫院學習,就托他打聽譚老的信息。真是有緣,很快地址和電話都得到了,我打電話給譚老,提出拜訪,譚老爽快地答應了。
見面后譚老告訴我們,他患有糖尿病,住過院,但已得到控制,他還說,至今還每天堅持練琴,空閑時也做提琴。
考慮到譚老的身體和寫作任務,我們沒敢跟他談太長的時間,我把自己製作的一把小提琴拿出來請譚教授過目。他拿著琴,先詢問了木材的來源、製作過程及上漆方法,當他轉動著琴仔細看了一遍后,一口氣指出了近十處不足之處,當場令我佩服之至。
接著,他又拿出親手製作的琴給我看,我覺得非常開眼界,譚老拉了我做的琴,大概是為了鼓勵我,他說:“你的琴,琴頭不錯,琴的聲音也不錯,但上的漆像油漆,不像酒漆,並希望我在製作工藝上下功夫。
說起制琴,譚老滔滔不絕,他拿出了自己制琴的工具和他設計製作的測音柱器,最後還寫了介紹信,請我們去上海音樂學院提琴廠參觀。
這次拜訪的經歷讓我終生難忘,今年是譚老誕辰100周年,我覺得我們青島人特別是青島的音樂人,都應該記住這位世紀音樂家。
1999年年初,我去央視採訪春節晚會,當年江濤和其他好幾個人首唱了那首《常回家看看》,我們頭兒說好聽,找江濤要歌譜,那時我在晚報,晚報有個欄目有時會刊登帶簡譜的新歌。江濤也很滿意,請我們吃了中飯,還執意要開車送我們去機場——當然這是沖我們頭兒的面子——江濤剛學會開車,同一切新手一樣,不太認識路,沒找著機場快速,在高架下面穿山越嶺,等到了我們望眼欲穿的首都機場時,我們的飛機已經快起飛了。我和領導改簽了機票,下一班要等兩三個小時,當時在大百科全書出版社工作的同學,送了我一本《大百科全書·音樂舞蹈卷》,只有這一本書,我就跟領導輪流看。
胡亂翻到一頁,上面有個辭條,是譚抒真,辭條上寫,是青島人,中國第一代小提琴演奏家、教育家,曾任上海音樂學院副院長等。這個引起了領導的興趣,他以一個土生土長青島人的身份告訴我:看看我們青島,多少人才。
譚抒真這個名字我就記住了。2002年11月,報業集團成立,做了幾場演出,當時有個上海的指揮家曹丁來指揮合唱,有一天我去賓館接他,他像是跟我說,也像是自言自語,說:音樂學院校慶啊,可惜譚院長剛逝世。我回到辦公室趕緊上網查了一下新民晚報,果然發了譚抒真逝世的一條特寫,那年譚教授95歲。
又過了兩年,我淘到了一張D版DVD,名字叫作《從毛澤東到莫扎特》,是個獲過奧斯卡的紀錄片,講的是大衛斯特恩文革結束時訪華的事,正片的後面是一個訪談,名字叫作《來自上海的紳士》,一個清瘦的老頭,用英文講他在文革中的經歷,這個老頭說,他在幼年時,在青島就學會了英文和德文,並開始接觸小提琴。這位被艾倫·米勒稱為紳士的老頭,就是譚抒真。
很多人看過這張碟,很多人被譚抒真的神態所震撼,他在解放前是上海最優秀的華人小提琴演奏家,1949年,國立音專的院長戴粹倫赴台灣后,中共要接收這所中國最頂級的音樂學院,院長的人選定為又紅又專的賀綠汀,而當時賀綠汀還沒來上海,譚抒真作為被夏衍周揚等人選定的副院長,幫助接收了音樂學院。
譚抒真活了95歲,解放前就是名演奏家和名教授,但在文革中一樣是掃廁所修馬桶,他在鏡頭前講自己的經歷時,沒有什麼怨恨以及不滿,很淡的神情,當是音樂學院的的教授有許多都被折磨死,中央音樂學院的院長馬思聰被逼吃草,後來被迫逃到美國,譚抒真說,他所以能活下來,就是因為自己是個基督徒。
凡是上了年紀的音樂家,都知道譚抒真,去年我跟86歲的前中央樂團指揮韓中傑聊起譚抒真是,韓中傑說,譚比他們都要老資格,上海工部局樂團的許多洋人樂手,都是譚的好朋友。李德倫也是譚抒真的好朋友,自傳里提到過許多次,李鈺去年來青島,也說他們家中有許多當年與譚抒真的合影。
前幾天是譚抒真的百年誕辰紀念日,我看了一下上海音樂學院的網站,發現除了一個座談會(明天開)以及編撰一部傳記、論集外,也沒有其他的紀念方式了。紀念一個音樂家最好的方式當然是開一場音樂會,但譚抒真不是作曲家,不好紀念,他也沒灌過太多的唱片,無數小提琴家受他的惠澤,但他並沒有編過什麼專著,確實是難以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