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切涅格人
7世紀中亞大草原的半游牧民族
佩切涅格人(Pechenegs或Patzinaks)是中亞大草原上操著突厥語族佩切涅格語的半游牧民族。公元9世紀起開始佔據黑海以北草原(至12世紀),公元10世紀時控制了頓河與多瑙河下游之間的土地,從而構成對拜占庭的嚴重威脅。拜占庭語作Patzinakoi,土耳其語作Peçenek,拉丁語作Pacinacae, Bisseni,羅馬尼亞語作Pecenegi,匈牙利語作Besenyő(k),俄語作Печенег(и),保加利亞語作печенеги。
佩切涅格人的民族稱謂來自古突厥語“堂兄弟“、(baja,baja-naq或bajinaq),這意味著它最初的涵義是指那些被認為有著”親緣關係的氏族或部落”。那些用不同語言編寫的文獻都提到了佩切涅格人的部落聯盟,在阿拉伯語和波斯文獻中寫作Bjnak, Bjanak 或 Bajanak,在古典吐蕃文獻中作Be-ča-nag,在喬治亞文中作Pačanak-i,亞美尼亞文作Pacinnak。安娜·科穆寧娜(Anna Komnene)和其他拜占庭的作家則作Patzinakoi或Patzinakitai。在中世紀的拉丁文中,則稱為Pizenaci ,Bisseni或Bessi,東斯拉夫人使用Pechenegi或Pechenezi,波蘭人用Pieczyngowie或Piecinigi提到他們,匈牙利人是besenyő。
南俄草原上的突厥重甲騎兵
————引自君士坦丁七世:《帝國行政論》(De Administrando Imperio)
君士坦丁七世(Constantine VII Porphyrogenitus)繼續寫到,在這8個佩切涅格部落之中,其中有3個部落以“康加爾(kangar)的名字而著稱”,他補充說,這個名字的意思是指“他們比其他部落更加勇敢和高貴“,”他們也樂於接受這個稱號“,並且這3支部落在佩切涅格諸部落中處於統治地位。
但這個詞(kangar)在突厥語中沒有任何含義。但19世紀的匈牙利籍突厥學家 Ármin Vámbéry 則認為這個詞與吉爾吉斯語kangir(“敏捷”),kangirmak(“騎出去”)和kani-kara(“黑血的”)等有關,而Carlile Aylmer Macartney (1895–1978,英國籍歐洲史學家)則認為是察合台語"戰車"的意思。而另外一位Omeljan Pritsak(1919–2006,烏克蘭出生的美國著名歷史學家)的意見是,該名稱是一個複合名詞,最初應該是從吐火羅語的”石頭“(kank)派生出來的,並且具有薩爾馬提亞人的種族特徵。如果後者假設是對的,那就表明在佩切涅格的8支部落中,其中以”康加爾“命名的並且佔有統治地位的三支部落,可能是來自東伊朗種起源(康居人)。
在11世紀的突厥學者馬哈茂德·喀什噶里(1008-1105,Mahmudal-Kashgari)的著作《突厥語大辭典》(Dīwān Luğāt al-Turk)里,指出“Beçenek”有2個含義,第一個含義是:“居住在羅馬周邊的突厥人”(註:這裡的“羅馬(Rum)”是指東羅馬帝國the Eastern Roman Empire,即拜占庭帝國Byzantine Empire),第二個含義則是“烏古斯人的一支”,喀什噶里隨後解釋說,烏古斯人由22個部落組成,其中第19個部落就是佩切涅格人(Beçenek)。馬哈茂德·喀什噶里認為佩切涅格人使用的語言是庫曼語和烏古斯語的一個變種。他認為佩切涅格語是由於受到外族的影響從而引起了他們與其它突厥語之間的差異。安娜·科穆寧娜也表示,佩切涅格人和庫曼人有著共同的語言。俄國出生的德國籍著名語言學家Max Vasmer(1886–1962)認為,該詞來自突厥語“連襟姻兄,堂兄弟”,相對應的是土庫曼語:bacanak 和土耳其語bacanak。
古代波斯地理學家伊本·胡爾達茲比赫(ibn Khordadbeh,820-912),馬哈茂德·喀什噶里,穆罕默德·伊德里西(Muhammadal-Idrisi)和其他許多穆斯林學者一致認為佩切涅格人屬於突厥民族。羅斯人的《往年紀事》(The Russian Primary Chronicle,古羅斯第一部編年史)一書記載聲稱:“以實瑪利(Ishmael)的那些無神論子孫們:突厥蠻人(Torkmens),佩切涅格人,突厥人(Torks)和波洛夫齊人(Polovcians),被派往那裡去懲罰那些基督徒”。
向西遷移
由於受到烏古斯人,葛邏祿人(Karluks)和基馬克人(Kimaks)的部落聯盟威脅。佩切涅格人被迫離開他們的中亞老家往西遷移,時間大概在公元790年(唐德宗貞元六年)—公元850年之間(唐宣宗大中四年),但確切的西遷日期無法確定。佩切涅格人西遷至烏拉爾河和伏爾加河之間的草原走廊。
根據公元11世紀的波斯作家格兒迪齊(Gardizi)和其他一些公元9世紀穆斯林學者的記錄,佩切涅格人新家園的周邊分佈著烏古斯人,庫曼人,可薩人(又譯為哈扎爾人Khazars),斯拉夫人。同一消息來源還敘述了佩切涅格人經常發動對可薩人及其附庸部落布爾塔人(Burtas)的戰爭。可薩人和烏古斯人組成了聯盟,合併攻擊佩切涅格人。寡不敵眾的佩切涅格人開始新的遷移,他們繼續往西入侵匈牙利,並迫使匈牙利人離開。佩切涅格人的第二次西遷日期目前還有爭論,Omeljan Pritsak 認為它發生在公元830年左右,但匈牙利籍學者克里斯托(Kristó)則認為佩切涅格人的第二次遷移不可能早於公元850年。佩切涅格人在頓河和庫班河沿岸定居。
在10世紀的波斯文著作《世界境域志》(Hududal-Alam)一書中提到,在其原地區有“突厥-佩切涅格人”和“可薩-佩切涅格人”之間的區別。Victor Spiner 認為後者的這種稱謂最有可能是指一部分佩切涅格人臣服於可薩人。除了上述兩支佩切涅格人,君士坦丁七世和10世紀的阿拔斯王朝使者伊本·法德蘭(Ibn Fadlan)都提到在這一時期還存在著另外一支佩切涅格人部落,這支部落不願離開自己的家園,從而加入了烏古斯人的部落聯盟。然而,這還是不能確定烏古斯人的部落聯盟是否與佩切涅格人第一次或第二遷移有關。根據馬哈茂德·喀什噶里的描述,在公元1060年時,佩切涅格人那裡仍然還存有烏古斯人的一個部落(Üçok部)。
至公元9世紀-10世紀,佩切涅格人控制著大部分的南俄草原和克里米亞半島。但大多數這種游牧部落沒有治國的概念,從而遠走四方,去任意打劫他們的鄰居或者為其它政權充當雇傭兵。根據君士坦丁七世在公元950年的記敘,佩切涅格人的疆界向西最遠延伸至今羅馬尼亞境內的錫雷特河(Siret River),甚至是東喀爾巴阡山脈(Eastern Carpathian Mountains)。
與拜占庭的結盟及背叛
公元9世紀左右,拜占庭開始與佩切涅格人結盟,以用他們來抵禦其他更加危險的部落,諸如羅斯人和馬扎爾人。來自南俄草原另外一支操突厥語的游牧民族—烏茲人(Uzes),最終把佩切涅格人從他們的家園驅逐了出去,他們繳獲了佩切涅格人的大部分牲畜和財物。
“起初,佩切涅格人居住在阿提勒(Atil)河畔(註:“阿提勒”是古代突厥語民族對伏爾加河的稱呼,漢文古籍稱之為“阿得水”),也同樣居住在Geïch河畔(即烏拉爾河),他們與可薩人以及一個號稱烏茲人(Uzes)的部落為鄰。但是五十年前,這個號稱烏茲人的部落加入了可薩人對佩切涅格人的戰爭,他們擊敗了佩切涅格人並把他們趕出了家園,直到現在那些號稱烏茲人的部落還佔據著那裡。在那時,當佩切涅格人被趕出他們自己的家園時,他們中的有些人自願留了下來並且加入了烏茲人之中,甚至到如今那些人還生活在烏茲人當中,他們穿著不同的衣服以便識別,他們背叛了自己的出生,從自己的民族中分離了出去。他們的束腰長袍短到膝蓋,他們在肩膀處剪掉了袖子,因此你瞧,他們表明他們已經完全背棄了自己的人民和種族。”
————引自君士坦丁七世:《帝國行政論》(De Administrando Imperio)
由烏古斯人,葛邏祿人和基馬克人組成的部落聯盟也在擠壓佩切涅格人,但這個部落聯盟被薩曼王朝(Samanids)擊潰了。公元889年,可薩人和庫曼人進一步向西推進,受其影響,也帶動了佩切涅格人往西遷移,至公元892年把馬扎爾人驅逐到第聶伯河以西。
保加利亞國王西美昂一世(864—927,Bulgarian Tsar SimeonI)雇傭佩切涅格人來幫助抵禦馬扎爾人。佩切涅格人擊敗了馬扎爾人,把他們趕出了艾特爾庫祖(Etelköz,即第聶伯河和多瑙河下游之間的南俄草原西部)和東歐大草原(Pontic steppes),迫使後者往西向潘諾尼亞平原(Pannonian plain)遷移,並最終建立了匈牙利國家。
佩切涅格設伏殺死斯維亞托斯拉夫一世
衰亡與消失
此後不久,其他游牧民族取代了逐漸衰弱的佩切涅格人在南俄大草原上的霸主地位:庫曼人和突厥人(Torks)。根據米哈伊洛·赫魯舍夫斯基(Mykhailo Hrushevsky,1866–1934,烏克蘭歷史學家和政治家,1917-1918年任烏克蘭人民共和國總統)寫的《烏克蘭與羅斯歷史》(History of Ukraine-Ruthenia)一書所說,佩切涅格人在基輔附近戰敗後向多瑙河遷移,他們渡過了河,然後就徹底從南俄大草原上消失了。佩切涅格人聯合瓦拉幾人(Vlachs,羅馬尼亞人的一支),於1068年在特蘭西瓦尼亞的齊拉萊什地區(Chiraleş)與馬扎爾人打了一仗,此役佩切涅格人戰敗。
佩切涅格人幾個世紀以來對周邊的侵襲,幾乎涉及到他所有的鄰居們—拜占庭帝國,保加利亞人,基輔羅斯人,可薩人和馬扎爾人。從1087年春起,佩切涅格人便開始從從黑海西北部地區入侵拜占庭,據報道他們人數約8萬人左右。拜占庭帝國的形勢岌岌可危,佩切涅格人向在君士坦丁堡進軍途中,沿途劫掠了巴爾幹半島北部。
佩切涅格人騎兵
佩切涅格人似乎對此措手不及,沒有任何準備。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在第二天早上的拉維尼歐之戰實際上是一場大屠殺。佩切涅格人都帶來了自己的家人,他們對拜占庭--庫曼聯軍發動的攻擊程度的猛烈完全無所準備甚至驚恐。庫曼和拜占庭在摧毀佩切涅格人抵抗之後在佩切涅格人陣營屠宰所有的生命。佩切涅格人幾乎快崩潰了,而勝利的軍隊蠻橫的屠殺他們,此役佩切涅格人幾乎全軍覆沒,倖存者被拜占庭人抓獲,被發配到帝國各處服務。拉維尼歐戰役標誌著拜占庭帝國開始復興,而對佩切涅格人來說則是滅頂之災。阿歷克塞一世··科穆寧的女兒安娜·科穆寧娜在其所著的《阿歷克塞傳》一書中是這樣描述這次戰役的結果的:“整個民族,不是數以萬計的人,而是不計其數的人,和他們的女人和孩子在那天完全被消滅了。那天是4月的第29天,星期二。因此拜占庭人的滑稽劇吟唱到:“全都是因為這一天,西徐亞人(佩切涅格人)再也看不到五月了”。
阿歷克塞一世把俘獲的佩切涅格人安置在了莫格萊納地區(Moglena,今馬其頓地區)編為“莫格萊納佩切涅格”親衛軍(tagma,拜占庭皇家近衛軍)。1094年庫曼人再次來襲,很多佩切涅格人被殺或被掠去。拜占庭在1122年的貝羅亞戰役(Beroia,今保加利亞城市舊扎格拉)中再次擊敗了佩切涅格人。在一段時間內,佩切涅格人在後方的匈牙利王國內(Kingdom of Hungary)還保留了一些大型的居住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巴爾幹的佩切涅格人逐漸失去了他們的民族身份認同,並被當地居民全面同化了,主要是和馬扎爾人和保加利亞人。
根據12世紀的拜占庭歷史學家約翰·京納莫斯(John Kinnamos)的記載,佩切涅格人作為拜占庭皇帝曼努埃爾一世·科穆寧(Manuel I Komnenos)的雇傭兵,在義大利南部與西西里島的諾曼國王威廉一世(綽號:“惡人威廉”,William the Bad)作戰,當時一支佩切涅格人的部隊出現在1155年的安德里亞戰役(Andria,今義大利東南部城市)。
在15世紀的匈牙利,一些人採用拜謝涅(Besenyö)作為姓氏(在匈牙利語中就是“佩切涅格”的意思)。在匈牙利南部的托爾瑙州(Tolna)有大量姓該姓氏的人,還有很多村莊名也叫佩切涅格,比如匈牙利中部的亞斯-瑙吉孔-索爾諾克州(Jász-Nagykun-Szolnok)的拜謝尼瑟格村(Besenyszög)。
通過一位在11世紀早期被拜占庭抓獲流放至東歐的穆斯林囚犯的敘述,他曾被帶到佩切涅格人那裡,在那裡這位穆斯林囚犯向當地人傳播伊斯蘭教。到了12世紀後期,阿布·哈米德·加爾納提(Abu Hamid al Garnathi)提到居住在匈牙利的佩切涅格人,可能是偽裝成基督徒的穆斯林。另外在塞爾維亞東南部,有一個叫佩切涅夫采(Pecenjevce)的村莊,是由佩切涅格人建立的,在與拜占庭的戰爭過後,殘存的佩切涅格人來到這個地區避難,在這裡建立了自己的村落。
中國古籍中的記載
“鐵勒之先,匈奴之苗裔也,種類最多..........康國北,傍阿得水(Atil,古突厥語“大河”的意思,即今伏爾加河),則有訶咥、曷昚、撥忽、比干、具海、曷比悉、何嵯蘇、拔也未、渴達等,有三萬許兵”
其中提到的“比干”部落(有的漢文古籍也作“比千”,中古漢語擬音:Pi'chen/Pi'kan),被認為就是西方人說的佩切涅格人,詳見張星烺(1881~1951)編注的《中西交通史料彙編·第一冊第三章》,而持相反觀點的人則認為與鐵勒“比干/比千”部語音上對音的實則是裏海北部的”Bashkir“部,即今天的巴什基爾人(詳見芮傳明《康國北及阿得水地區鐵勒部落考—隋書鐵勒諸部探討之二》一書)。但芮傳明的觀點也值得商榷,因為有人認為巴什基爾人在漢文史籍中的名稱不是“比干/比千”,而是“貊歌息訖”部。
據《舊唐書·回紇傳》記載:“有十一都督,本九姓部落:一曰葯羅葛,即可汗之姓;二曰胡咄葛;三曰咄羅勿;四曰貊歌息訖;五曰阿勿嘀;六曰葛薩;七曰斛嗢素;八曰葯勿葛;九曰奚耶勿”。
“貊歌息訖”的突厥語擬音(Buqasqir 或 Bashqirt)與Bashkir(巴什基爾)的對音基本吻合,另外回紇內九部之一的葛薩部,就是後來遷移到東歐裏海與黑海之間建立可薩汗國的可薩(哈扎爾)人,而與葛薩(可薩/哈扎爾)部比鄰的貊歌息訖部也可能與其一起遷往東歐,他們的後裔就是如今東歐裏海西北的巴什基爾人。
所以綜上分析,隋唐史籍中提到的鐵勒“比干/比千”部,才最有可能是歐洲中世紀史中的佩切涅格人。
另外Victor Spinei(羅馬尼亞籍突厥學家)則認為,第一個可確定提到佩切涅格人的古代文獻是公元8世紀由回紇文轉譯的吐蕃文獻。該吐蕃文獻講述了Be-ča-nag(佩切涅格人)和Hor(烏護人Ouzes,即回紇人)之間的戰爭。最早提到佩切涅格人居住地是中亞的錫爾河(SyrDarya,古名“葯殺水”Jaxartes)沿岸。
《亞美尼亞編年史》中的記載
根據11世紀亞美尼亞籍歷史學者埃德薩的馬太(Matthew of Edessa)編寫的《亞美尼亞編年史》中幾次提到佩切涅格人。第一次提到的是在編年史中的第75章節,他寫到:“在499年(古亞美尼亞歷,即公元1050年至1051年左右),佩切涅格人(Badzinag)在羅馬(即拜占庭)的很多省份造成了極大的破壞”。第二次提到則是在第103章節關於曼齊克特之戰(又譯為:曼齊刻爾特戰役,該戰役發生於公元1071年7月,是拜占庭帝國與在西亞新崛起的塞爾柱突厥人之間的決定性會戰,此役拜占庭軍隊慘敗)。在這一章節我們被告知,原本是東羅馬帝國的同盟者:佩切涅格人(Padzunak)和烏茲人(Uz)(烏古斯突厥人的一些分支部落),在拜占庭與塞爾柱突厥人的戰鬥的最關鍵時刻,改變了立場投向了他們的同族—塞爾柱人,並對拜占庭展開攻勢,從而徹底改變了整個戰役的結局。在第132章節提到的是拜占庭與佩切涅格人之間的戰爭,佩切涅格人試圖圍困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但沒成功,在這一章節中,佩切涅格人被描述為“弩手軍隊”。在第299章節,拜占庭軍隊的亞美尼亞親王巴西爾派出一支佩切涅格人隊伍去援救基督徒。
佩切涅格騎兵
有史可查的佩切涅格可汗名字
忽兒牙(Kurya)公元970年左右—忽兒牙是佩切涅格可汗,他先是與基輔羅斯大公斯維亞托斯拉夫一世(SvyatoslavI)結盟,共同參加了大公在巴爾幹與拜占庭帝國的戰爭。後來,斯維亞托斯拉夫一世擊敗了拜占庭帝國之後,受了拜占庭人賄賂的忽兒牙,在大公歸國途徑霍爾季查(Khortitsa,今烏克蘭第聶伯河扎波羅熱地區)附近時設伏,殺死了大公。根據《往年紀事》的記載,忽兒牙把斯維亞托斯拉夫一世的頭顱做成了酒杯。
與斯維亞托斯拉夫一世並肩作戰的佩切涅格人
古楚格(Kuchug)公元990年左右—古楚格是一位公元990年左右的佩切涅格可汗。在《尼科爾編年史》(Nikol'sk Chronicle)中,曾提到這位可汗在990年左右皈依了基督教。“古楚格”(現代土耳其語寫為:Küçük),在突厥語里的意思是“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