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元
黃尚元
黃尚元,后遷居武漢,8歲學笛,以唱片為師,1958年以《喜相逢》、《放風箏》獲湖北省業餘文藝會演一等獎,長江日報稱其為“笛子神童”。1960年以一曲《茉莉花》考進了中央音樂院附中。師從楊幼林、蔣志超學笛,又與簡廣易同拜劉森為師,其間向北昆大師葉仰曦學崑曲。1963年附中畢業到內蒙藝校任笛子教師。文革中因莫須有的罪名流放沙漠,后返武漢鍋爐廠當工人,71年因反革命罪入獄8年半,受盡磨難,8 0 年平反回廠。而後潛心鑽研笛藝,著文寫歌,偶教學生。經他所教的學生有李鎮、於德琛、孔慶文、張國柱、周晴、王武等。
近年來他正致力於研究笛子製作與工藝改革。
現被中國民樂學會竹笛專業學會聘為顧問。
淺釋器樂演奏的速度
音樂,是人類獨有的聲響運動的藝術,是只能由人類獨享的藝術。為說明這個道理,我們的聰慧的老祖宗在千百年前就創建出“對牛彈琴”一詞,原本是欲告誡後人,不可能讓人類以外的動物去享受音樂,只因動物們沒有享受音樂的天份。
音樂有兩大類,一是聲樂,一是器樂。但人類的音樂究竟是先有聲樂,還是先有器樂呢?
一千五百年前,南朝人劉勰寫出了名垂青史的巨著《文心雕龍》,其著作第三十三篇“聲律”說道:“夫音律所始,本於人聲者也。”其意是說,音律(也可解讀成音樂)起始於人聲(可解讀為聲樂)。人體的生理機構原本天生有副好肉嗓,無須勞神耗力去製造能奏音樂的器具,張開嘴放喉唱便能響出音樂來。劉勰此論大有道理。我猜,大家不會對此論生出異議的。劉勰緊又書道:“故知器寫人聲,聲非學器者也。”其意是說,器樂是模仿聲樂的,聲樂卻不能模仿器樂。且不說別人對此論是否有異議,我就不贊同,因為在劉勰辭世的一千二百年後,歐洲興起了聲樂的一個叫“花腔女高音”的新類別,正是以聲樂模仿器樂為顯著優長。但,劉勰的“器寫人聲”之高論,恰又是遲於一千多年以後歐洲人才認識到的。歐洲許多的音樂理論家在他們的著作里明確地指出:器樂的“歌唱化”是器樂演奏藝術的最高表現形式。要說清這個問題,須從音樂的定義講起,這是一個大題目,與我今天要說的內容離題太遠,暫且擱置一旁不說了。五十年前北京劉森的笛子和南京張銳的二胡,以“如歌”樂風響徹了中國。五十年已彈指間過去,國樂界始終如初的冷漠“如歌”。很遺憾,我們今天從事國樂工作的人們(甚至於音樂學院里的民樂教授們)既要發揚國粹,還要抵制正道的洋貨,又不屑於勞力耗神去圖書館里的浩瀚文庫里查閱資料。鑒於此況,我又何必要多言這器樂的“如歌”?
器樂,是人類的文化和科技、生產諸多項類的興旺發達的產物,是社會文明的晴雨表。器樂,是聲樂的延伸,是聲樂須臾不可離的好夥伴。器樂的音域寬廣,音色五彩斑斕,表現力可摧撼人心,是聲樂的力量不可與之匹敵的。聲樂與人最為親近,是音樂的源頭又是音樂之本,如把聲樂比作大鷹,器樂就正是大鷹身上的雙翅,沒有器樂,聲樂就休想翱翔藍天。
無論是聲樂還是器樂,都是要運用自己的身體、使用自己的生理肌體經過勞動來製造音樂。
音樂,是流動的聲音藝術,是依賴人的聽覺去欣賞的藝術。出席音樂會的觀眾,要潛心聚神去聆聽,音樂不是要人去全神聚目看的。美術,是色彩的藝術,是凝固的靜態藝術,是必須依託視覺去觀賞的藝術,需要人們舉眊凝神去看的。話劇、歌劇、舞蹈,是把聲音藝術和身形表演藝術有機結合的綜合藝術,是要讓觀眾既要看又要聽的耳目並用地去觀賞的。如今新興起來的流行音樂的“歌星”和“新民樂”,都是要耗大力去載歌載舞,不過,音樂在此期間只不過是變成了小陪襯而已,身形表演才是主要手段。“新民樂”們手中的樂器,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小擺設或者說只是小道具而已,展示著女性的艷麗、男人的瘋狂。正道的演奏家在舞台上從事演奏,都是能正襟危坐,潛心儘力於演奏,他(她)們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身貌表演的如何好還是怎麼樣壞。世界級的鋼琴家、提琴家,他們上得台上去,進入並沉浸在音樂角色里去呲牙裂嘴地演奏,身形表演出的雖說是醜陋,但他們手中的琴奏出的音樂卻是最美妙絕倫的。這是因為他們能主次分明。可悲的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偏要主次顛倒、本末倒置。
器樂的演奏,展示人格。藉器樂的演奏,表達演奏者對世界的認識。這正是能把對待藝術嚴肅還是不嚴肅的態度和對待藝術尊重還是褻瀆的精神面貌如實照映的明鏡。
器樂的演奏,是演奏者對音樂作品的第二創作。為使這個第二創作能獲取成功,演奏者就必不可少地需要努力學習多種領域的知識,來努力提高自己的演奏技藝。
“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誰人不知這個道理?世間有許多怪誕事,其中之一就是:說話易,做事難。否則,為何我們的民樂界尤其是在笛子圈內會有那麼多的人,不願意作翱翔藍天的鷹,甘作呆在井底乘涼躲懶的蛙?笛子圈的多少人願把自己的目光能投向師門之外的,比如說廣東、雲南、河北、內蒙、新疆、陝西、山西、山東等地的笛子,聽聽那羅馬尼亞、阿爾巴尼亞、俄羅斯、日本、朝鮮、南美的五彩十色的笛子?更休想要說動員吹笛人去細心學習鋼琴、提琴、長笛、黑管、歐波的先進演奏技術了,否則要被扣上“崇洋媚外”的大帽子的。笛子圈的問題要比二胡、琵琶大得多,比起古箏倒是大哥別說二哥的了。時至今日,中國笛子始終不能坦然面向世界,不願踏入世界正軌,寧肯墨守成規,固執己見,死抱著所謂古老傳統觀念不肯放手。比如音域,1956年北京劉森把笛子的音域向上勇敢地拓寬了三度音,可是,幾乎所有的同時期的知名笛子演奏家至死也是不肯去學;今天活躍在舞台上的演奏家,除了張維良、俞遜發、詹永明等好學的幾個人以外,多數個的南方笛手都依然固守在兩個八度加一個音的傳統音域內,甚至於今天有許多身居音樂學院教授高位的先生們也是固步自封在一千年以前早就有了的笛子音域之內。只要是學過初中數學的人,便能知道一個數據如能增加三位數,那是意味著什麼。又比如音律,我們中華的傳統文化的七聲音階,“清角音”比鋼琴要高;“變宮音”比鋼琴要低。幾乎所有的笛子製造業至今為了滿足市場的需求,堅持按這個古老的音律去生產笛子,他們造出的笛子,第二和第六的兩個孔都發音太低,是不能吹出筒音作“1”的。南方笛手都是堅持使用笨拙的“叉口指法”,吹起筒音作“2”的樂曲,連主音“宮”都錯了。能同時並舉地使用十個手指去演奏並且可以同步奏響十個樂音的樂器,只有鋼琴。鋼琴的音域最寬廣,它擁有七個八度音級。以樂音能快速運行、音樂的織體豐厚、音樂的語言豐富等多角位去測評人類所擁有的樂器,鋼琴便當之無愧地穩坐了樂器之王。我們的民族聲樂,我們的二胡、琵琶,使用的七聲音階,都已向鋼琴靠近,二胡、琵琶還可以奏出鋼琴上的五個黑鍵音來。1956年劉森以六孔笛用半孔指法吹出十二平均律,能順暢吹奏西洋樂曲。五十年已過去,今天能有幾把笛子可吹好這五個鋼琴的黑鍵音?所有的西洋樂器,都是採用指尖演奏樂器。八十多年前劉天華學習了小提琴的先進演奏方法,把絲弦改鋼弦,把指溝按弦改成指尖按弦。今日舞台上的二胡,他們健步在劉天華劈出的光明大道,不單七聲音階能與鋼琴同步,而且還能準確無誤地拉出鋼琴的五個黑鍵音來。絕多的已出版的笛書,硬是要提倡指肚來按孔,反對指尖按孔,自己要做老古董,還要我們的後代人也做古董。中國笛子尤其是南方笛,為何不能與二胡比速度,其主要原因是演奏姿勢的根本大錯。
管弦樂的人鄙薄民樂;民樂界菲薄笛子、古箏。一百二十多年前,洋人只動用了一千二百條“洋槍”(就是今天的****),打開了大清關鎖的國門,擊潰了“刀槍不入”又“無所不能”的中華武術和氣功,燒毀了世界以中國為中心的尊嚴。已成落湯雞的大清國被迫在倫敦設辦了大使館(這正是中國第一個駐外使館)。中國的這個使館,為大清贏得了空前絕後的國際威望,千里之外的歐洲各國人爭先恐後紛紛揚揚來到倫敦,圍堵大清使館,造成市區交通堵塞事故。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洋人,為的是去看中國人的長袍大褂、斗笠帽、馬蹄袖和招人喜看的馬尾巴長辮。此正是以奇取勝的名例。
前幾年,年近古稀的帕瓦羅蒂駕臨北京故宮演唱;每年元旦之夜,維也那愛樂樂團向全世界演奏施特勞斯的古典輕音樂,為什麼不能受到中國青年的熱愛?這就已清楚地說明了問題實質所在是什麼了,也是我們的現行教育制度所營造出來的豐碩成果的有力兆示。
對待藝術原本就是存在有嚴肅和不嚴肅之分的。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一把尺可以去測評人間的是非或行為規範,這大概就是什麼“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道理所在了。“新民樂”不但可以紅遍中國,還瘋到了日本去大揚“國威”,還受到了年逾古稀卻依然是風華正茂的中國民樂管弦學會大權威的好評,上海市的閔惠芬偏偏要大言斥詞,於是便理所當然地要受到一些青年人的反感。
美國是最混亂的國家,五十多年前就搞什麼“性解放”,性淫亂在美國是不受罰的,但是在美國,性淫亂者,休說是別想當總統侯選人,連小小公務員也沒有資格當;只要拍了一次黃片的人,就會被永久取消了進好萊塢拍片的資格。二重道德,不僅僅是一個人才可以擁有的,整個社會都扎紮實實地擁有並且是扎紮實實地在實行著。洋貨不是樣樣都能是好的,不然的話怎麼會無端地冒出一個“洋垃圾”的說法來?偏偏就是有些人不僅自己愛揀“洋垃圾”,還要用“洋垃圾”為楷模地去強迫別人與他一樣的去喜愛“洋垃圾”。中國的“歌星”們一個個都象是吃了“搖頭丸”一般的要在舞台上搖頭幌腦、扭腰擺臀,其風源是來自美國,不是“國貨”。我在1960年曾在電影里(那時的中央音樂學院是趙楓當主持,他為了開闊學生們的眼界,活躍學生們的思維,從北京電影製片廠弄來許多歐美的關於音樂的電影,在周六晚免費放出給本校學生看)看見過美國的酒吧店裡有瘋狂吹奏黑管的場景,他能象玩雜耍一樣的把頭和腳觸地,高高翹起身軀,一邊吹一邊以頭為圓心的用腳在地上打圓圈。我們大陸的吹黑管的人,是否可依此為自己的楷模呢?
器樂的演奏,是製造聲響運動的勞動,是看起來很輕鬆的、其實卻是很艱辛的勞動。世上從古到今就沒有什麼“天降奇才”,任何一位傑出的演奏家,都要經歷一個艱辛勞動始可索取成果的過程。只有愚蠢的懶漢,才會去痴望不勞動能有餡餅從天上掉下給他吃。
我今天向大家要說的只是嚴肅藝術,是專門針對願意學習上乘演奏藝術的人們來講的。癖好不嚴肅藝術的人,定會對我的言論要反感的,那也是我沒有辦法周全的事情。若有無知青年又要對我實施咒罵,我何必要在意?但,倘若是懷有噁心又七竅通了六竅便趾高氣揚的中老年人要出場向我叫陣,我照樣會要還擊的,而且決不會象去年十月那麼樣溫柔的,可別說我沒有事前言之未預。
正宗的器樂,都是必須依靠手指的運動來演奏音樂。測評器樂演奏的優劣,有幾把尺度去測定,其中之一是考核演奏者手指的敏捷程度。大多演奏者莫不期盼自己擁有快速又靈巧的演奏技巧。如何能使自己的指技提高水平,是長久纏繞他們心頭的難解的結。
器樂的演奏,有如武術,有如舞蹈,有如體育,還有如戰爭。如何有效的運動自己的器官肌體,付以最小的力去辦成高效率的事?這裡面就大有“四兩撥千斤”的學問。
比如說舞劍。我們常見的舞劍有中國的“劍術”和歐洲的“擊劍”這兩種。“劍術”大起大落地玩弄大動作;“擊劍”專搞小動作,講求快速攻擊。玩“劍術”的人,穿著便服或演出服就可以上場去表演,除了自己別出問題外,那是不會出事的;“擊劍”人的麻煩可就多了,要穿護胸甲、頭戴護面罩,否則要受傷的。“劍術”很講究身姿優美飄逸,比如,慣使的那招“仙人指路”,是先以右腳踏地,抬起左腳,直直伸出左手,拼緊左食指和中指來指向敵方,再以右腳為圓心緩緩地打上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圈,擺出一番姿態美妙如舞蹈,瀟灑如體操的模樣。這種樣式的表演,其實應當歸屬於表演藝術的項類,決不能在決鬥場上派上用場的。倘若是要你去與操舞“劍術”者從事決鬥,你大可放心穩操勝券,以逸待勞地靜候他在大打圓圈將後背和屁股都給你敞開之時,你不慌不忙地伸出一劍便可將他擊斃。中國大多的人很講究玩耍花花架子,喜好嘩眾取寵又愛自吹自擂,什麼“中華武術天下無敵”,翻開中華的三千年史書看一看,那次不是大漢輸給了小夷人?前些年在歐洲多次舉辦的“特種兵競技大賽”,其中項目之一便是空手赤身角斗,中國又有那次獲勝?為什麼?這正是一個要不要務實的問題。二十五年前,鄧小平號召大家要務實,我們又有多少人照此辦理的?
我在上段說,器樂的演奏有如戰爭,這決不是聳人聽聞的歪理邪說,我以世界名著《孫子兵法》之言論來給大家講清道理。
孫子說:“兵之情主速”。是欲說,軍隊運動的速度的快與慢,會很大程度地決定戰爭的勝負。難道我們的器樂演奏不需求敏捷的演奏嗎?孫子對戰爭以速度取勝繼又闡述說:“激水之疾,至於漂石;鷙鳥之疾,至於毀折。是故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註:此指軍隊發起進攻,與敵的距離越短越有效);勢如彉(註:拉緊弓弦的動態用詞)駑(註:古代用於射箭的弓),節如發機(註:節,是節奏之意;發機,是古代用於射箭的機械)。孫子的至理名言告誡我們,發揮軍隊戰鬥力的重要條件是軍隊運動的速度。孫子指出,“兵聞拙速”,強調“兵貴勝,不貴久”。後人具此就有了“兵貴神速”之說。孫子說:“動而不迷,舉而不窮”,“始如處女,后如脫兔”(中國武術界的“靜如處女,動如脫兔”,即是套用了孫子的言論,雖然他們只不過僅是說說而已,並不想切實指導行動的)。
如若是能讀懂上敘孫子的理論,接受孫子的思想,就自然會思考如何去提高自己的演奏速度。我十六歲曾耗時多日,去認真觀察、學習劉詩昆彈琴的運指心訣。絕頂高手劉詩昆,有一米八的魁偉身軀,每天清晨去用手指鉤住單桿大鐵棍,掛起自己的身子。這才是真正的“鷹爪功”。他彈琴,手指緊貼琴鍵如飛運行,其速之疾,中國無人可比。至此,我認識到提高演奏速度的關鍵,在於兩條,那就是:一,指肌必需緊張、有力;二,盡量縮小指尖與笛孔的運動間距。
比如,要想作拳擊運動員,就必須把自己的雙臂的臂肌練成硬如鋼鐵;欲作田徑運動員,得把自己的大腿腿肌跑成石頭般的硬。樂器的演奏者的硬功夫在哪裡?我說,只在指頭上。所謂“鐵指功”,就是指的指頭的肌肉能具備堅實的力量。我的整個身軀只有指頭最有力,我自十六歲開始實行練指功,后因他故,停練了整整四十年,我今天仍然比年輕笛手的指頭力氣大,依然比所有的健在的笛手吹奏的速度要快。須知,我今天的指功已大不如從前。今天的青年人為什麼吹不出快速,只是因為他們的授業老師強要他們肌肉放鬆地吹奏,要高高抬起手指盡量加大指與笛孔的距離。任何一個心靈手巧的人,如果循依這種極蠢的方法去吹笛,要想快,那是痴人作夢。中國的民樂界(尤其是笛子和古箏)普遍存在著先生們誤導學生。為贏得學生們的尊敬,叫學生們心甘情願地繳納昂貴的學費,好讓先生們有錢去買洋房、轎車,先生們就扮出一副道貌岸然又知識淵博的面孔,把許多很淺顯易懂的事情,非常複雜地釋說得學生們胡裡胡塗起來。
再試舉一例,假如我是一個跛腿需憑仗拐杖行走的人,提出要與賽跑運動員比賽跑步,誰都會哈哈大笑,即使是傻瓜也知道是我輸定了。但我如設定一個非常不公平的競賽規則,叫運動員去跑一百米、再跑回一百米,我只是在一米之內打來回。試問,是誰輸了?這個問題,恐怕連小孩子也是能正確回答。這就是孫子說的“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
指肌要高度緊張、有力,思想充滿自信,腦中想的只有是樂曲。這就是器樂演奏高手的演奏心法。
器樂演奏的優劣,取決於演奏的技巧和音樂的表達能力。技巧,主要內容是音準、節奏要準確,在這個前題之下,以演奏的速度來取勝。所謂“指技高超”,即是指演奏者演奏的速度的快捷。所謂“表達力”,就是人們常說的“樂感”、“感染力”或者說是什麼“內涵”。
最高明的語言的表達形式是朗誦。朗誦者朗誦的優劣與否,取決於使用“抑揚頓挫”的巧或絀。語言是表現人的情感,人的情感,一言簡之是“喜怒哀樂”。這“抑揚頓挫”和“喜怒哀樂”,在器樂的表現手段主要是“輕重緩急”。其次是演奏技巧的恰當使用。“輕重緩急”,主要是表現在音量的強弱和節奏的快慢。所謂恰當使用技巧,即是指不要亂用技巧。同一技巧也仍是須有“輕重緩急”。如何恰當使用技巧,這就需要我們下力氣去積累知識,壘砌自己的知識金字塔。孫子的行軍布陣,變幻莫測,孫子總結經驗為八個字:“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我們器樂演奏者如果對這八個字能心領神會,當然必定就能準確無誤地使用技巧了。
一俟哪天再得閑,我再專門來寫這個關於技巧的選擇。
武漢黃尚元
2005年9月9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