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山

大清帝國著名的居士佛學家

楊仁山(1837~1911)名文會,字仁山,安徽池州石埭人。金陵刻經處創始人,是中國近代著名的居士佛學家,有《楊仁山居士遺著》十二卷留世。被譽為“近代中國佛教復興之父”。

人物關係


人物經歷


楊仁山是清季末年中國佛教復興的關鍵人物,也是唯識宗復興的播種者。仁山,字文會,安徽石棣人,生於清道光十七年(一八三七)。他的父親朴庵公,道光十八年進士,與曾國藩同年,故仁山及長,入曾國藩幕督辦軍糧。后因讀《大乘起信論》而學佛,時當洪楊亂后,江南文物蕩然無存,欲求一本佛經而不可得,仁山發願流通佛經,集友好共同創設“金陵刻經處”,刻印佛經。
出國經歷
楊仁山
楊仁山
光緒四年,仁山以參贊名義,隨曾紀澤出使歐洲,結識得日本真宗僧侶南條文雄,自南條處獲悉中國唐代 散失之佛經,多為日本寺院所保存,因之委託南條,在日本代為搜購。仁山與南條相交三十年,南條在日本為之搜購得散逸經書近三百種,其中包括著唯識宗的經疏。例如窺基大師所撰《成唯識論述記》六十卷,亦是由日本找回來的。楊仁山在《成唯識論述記敘》中稱:“……有窺基法師者,奘公之高弟也,親承師命,翻譯《成唯識論》,會萃十家而成一部;並以聞於師者,著為《述記》,學相宗者,奉為準繩。至元季而失傳,五百年來,無人得見,好學之士,每引為憾。近年四海交通,得與日本博士南條上人游,上人以此書贈予,……以是見唯識一宗,流傳於世,非偶然也。”
創設“祇洹精舍”
仁山晚年曾創設“祇洹精舍”,為中國最早的僧學堂之一,門下弟子中,濟濟多士,歐陽竟無撰《楊仁山居士傳》,有謂:“唯居士之規模弘廣,故門下多材,譚嗣同善華嚴,桂伯華善密宗,梨端甫善三論,而唯識法相之學有章太炎、孫少侯、梅擷雲,蒯若木、歐陽漸,亦云伙矣。”楊仁山逝世於清宣統三年,世壽七十五歲。
刻經弘法
楊仁山
楊仁山
楊仁山,字文會,安徽石埭人,1837年出生於官宦之家。楊仁山14歲即能詩善文,興趣廣泛,天文、地理 無不研讀。27歲時楊仁山生了一場大病,他在病中反覆誦讀了佛典《大乘起信論》,對佛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同治五年(一八六六年),楊仁山在南京約集了十多位同志,分別勸募經費,創辦金陵刻經處。選覓善本、刻印經書,金陵刻經處刻印的第一部經書,是魏默深輯的凈土四經——即《無量壽經》、《十六觀經》、《阿彌陀經》,及《妙法蓮華經·普賢行願品》的合刊本。
金陵刻經處自同治五年創立,至宣統三年楊仁山逝世,四十餘年間,刻印了經典兩千餘卷,先後流通經書百萬餘卷,佛像十餘萬幀。
金陵刻經處
金陵刻經處
楊仁山於同治十二年,辭去江寧工程局的職務,同時也辭謝了李鴻章函聘他到北方辦工程的差事(李鴻章時任直隸總督,駐節天津)而屏絕世事,家居讀書。在家中參考造像量度,及凈土諸經,靜坐觀想,審定章法。延請高明畫家,在他 的監督指導下,繪成了一幅極樂世界依正莊嚴圖,懸在家中供奉觀想。
同治十三年甲戌,楊仁山隻身泛舟遊歷蘇浙各地梵剎,並便中訪求各寺院古舊的經書,供刻經處刻版刊印。聞得洞庭湖西山有古剎,猜想也許會有古本經書,於是泛舟到西山,而搜求殆遍,迄無所得,並且在外日久,旅費用完了,幾至不能回家。這時楊仁山仍有老母在堂,而兒女相繼出世,多年辦差事廉俸所入,大半用於刻經。為了家計,於光緒元年應聘到漢口主持鹽局工程——他多年辦工程,成了工程專家。他所經辦的工程,堅固省費,非他人所能及。甚至後來他的長子楊自新也辦工程,南京獅子山炮台和幕府山炮台,就是楊自新督造的。
出使歐洲
光緒二年,漢口鹽局工程結束,楊仁山應老友曹鏡初之邀約,到長沙去商議設置長沙刻經處的事。同時,曾國藩的長子曾紀澤,也約他湘鄉一晤。於是到了湖南。順道遊覽南嶽,登祝融峰。也去拜訪了曾紀澤。
紀澤是曾文正公長子,字頡剛,即世稱的曾惠敏公,文正逝世時,遺命紀澤,謂楊某可堪重用。以是紀澤希望與楊仁山見見面。光緒四年七月,朝命曾紀澤為出使英法兩國大臣,紀澤約楊仁山同行襄助。楊仁山便以參贊名義,隨曾紀澤到了歐洲,在歐三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在英倫結識了日本的真宗僧人南條文雄。以後三十年間,他和南條保持友誼,不曾中斷。南條在日本為楊仁山搜購得中國唐代散逸的佛經註疏近三百種,楊仁山以之在刻經處刻印流通。
光緒六年,曾紀澤改派為出使俄國大臣,約楊仁山同行,楊仁山堅辭回國。曾紀澤要保舉他做官,他也堅辭不受。紀澤不得已,給他長子楊自新保舉了一個六品同知。
楊仁山回家后,仍忙他的刻經事業。惟這時經書愈刻愈多,不但經書積存的多,而經版的積存也愈來愈多。木版印書,一片木版刻十行,一行刻二十個字,一本十萬字的經書,就要刻出五百片經版。古語“汗牛充棟”,指的就是竹簡或木版而言,楊仁山為了解決經版保存的問題,他和刻經處的人去了幾次蘇州,到元墓山香雪海看土地,想建一處永久的藏版之所,終以經費未集,土地也沒有購成,直到光緒二十三年,他在南京延齡巷建了新宅,才解決了經版的保存問題。這所巨宅,他後來捐給了金陵刻經處,列為公產,被列為政府保護的文物單位。
考察
光緒十二年,貴池劉芝田出使英國,以楊仁山曾隨曾紀澤使英,嫻於英國國情,堅約楊仁山同行為助。楊仁山情不可卻,仍以參贊名義隨行,二度赴英倫。楊仁山這次在英四年,他考察英國政治制度,和工業發達的原因,領悟到泰西各國富強之道,在於以實學為本。他建議劉芝田,上種種條陳給清廷政府,無奈這時西太后當國,所上條陳有如泥牛入海。楊仁山為此對時政頗感灰心。光緒十六年,劉芝田回國出任廣東巡撫,楊仁山也由英回國。此後他即未再出山任事,惟以刻經弘法為職志。
傳道育才
光緒二十一年,錫蘭人達磨波羅居士來華,由英國傳教士李摩提太之介紹,與楊仁山在上海會晤。達磨波羅以復興印度佛教為目標,希望得到楊仁山的支持。楊仁山對達磨波羅的抱負十分贊同,曾計劃訓練出一批精通英文、梵文的青年,到印度去協助達磨波羅弘揚佛教,這就是他後來創辦「祇洹精舍」的原因。
曾紀澤
曾紀澤
楊仁山晚年(六十歲以後),追隨他學佛的弟子為數頗多,如譚嗣同、桂伯華、李證剛、黎端甫、蒯若木、孫少侯、梅擷芸、歐陽漸等,是其著者。光緒三十四年,楊仁山在金陵刻經處內,創辦了中國近代第一所新式教育的佛教學堂——祇洹精舍。祇洹精舍冬季開學,翌年初春,太虛法師也入精舍就讀。
弟子
楊仁山門下眾多弟子中,入民國后,實以太虛大師與歐陽漸居士二人最為突出。二人同為佛教思想界之巨擘,對近代佛學之復興發生了重大的影響。
楊仁山居士,由一段情緣,促成他進入佛門,於佛經中找到安身立命之處。他之創辦刻經處,影響到後來各地繼起的刻經處,如北京刻經處、天津刻經處。他之創辦祇洹精舍,門下人才輩出,促成了中國佛教的復興。他是近代佛教復興的啟蒙者,美國哈佛大學東亞研究中心的宏姆斯·韋爾契教授譽之為“中國佛教復興之父”,楊仁山可當之無愧。

人物思想


楊仁山是晚清最重要的佛學推動者 , 於一八六六年創金陵刻經處、刊印佛書無數。可是 , 日本藏經書院想把他自己的著作匯為全集, 刊入《續藏》 時, 他提出的書單卻非常怪異。他說:“鄙人著述甚少 , 已刊成者 , 有陰符、道德、沖虛、南華四經 《發隱》 一冊, 佛教初學課本一冊。 ”佛學初學課本 , 乃是佛教三字經之類的東西, 除此之外, 就都是對道家典籍的闡釋了。這對一位著名佛學大德來說 , 不是甚為奇特嗎 ? 何以如此?
楊仁山自己說:“幼時喜讀奇書 , 凡道家兵家以及諸子莫不購置” 〈陰符經發隱·序〉。友人張爾田 〈楊仁山居士別傳〉 也說他年輕時, “黃老莊列之術, 靡不探頤” , 則是老莊乃其素習也。且又因仁山雖學佛, 卻並不廢道, 主張佛道相通, 故 《等不等觀雜錄 · 卷五 · 與沈雪峰書》雲: “奉贈拙作 《陰符經發隱》 , 並送孫紹鼎此部一冊。孫君信羅近溪之語 , 不出明了意識邊事。若能進而求之 , 將如來一代時教, 究徹根源 , 則知黃老孔顏法源無二致, 不被后儒淺見所囿也”。
早年喜讀道書, 後來學佛了, 但又主張佛道相通 , 所以他就取道書來箋釋 , “以佛道相通”之旨解之 , 其原委大抵如是。但此中亦非毫無周折, 《雜錄》 卷六 〈與鄭陶齋書〉 云:鄙人學佛以來, 近四十年, 始則釋道兼學,冀得長生而修佛法 , 方免退墮之虞。兩家名宿,參訪多人 , 證以古書 , 互有出入, 遂舍道而專學佛。如是有年 , 始知佛法之深妙, 統攝諸教而無遺也。蓋道家首重命功, 佛家直須命根斷。命根斷, 則當下無生, 豈有死邪? ……若認定金丹秘訣修成之仙, 或為仙官, 或為散仙 , 總不出上帝所統之界 , 不過高於人界一等耳, 雖壽至千萬歲, 亦有盡時也。 ……昔曇鸞法師舍陶宏景所傳之仙訣, 專修十六觀法, 往生凈土 , 豈非人傑也哉, 願與同志效之。②
這是顯斥道教求仙之說, 欲人如曇鸞般舍仙訣而求無生。可見仁山對道教之說有棄有取。取者, 如 〈與陳南陔書〉 雲 :“自弱冠至今 , 以釋氏之學治心、以老氏之道度世 , 與人交接, 退讓為先” ( 雜錄? 卷五)。棄者, 則為金丹修仙之類, 〈代陳棲蓮答黃掇焦書二〉 說 :“道家之陽神, 乃佛經之業識也。所證果位, 在欲界以下。必須超出三界, 永脫輪迴 , 方稱大丈夫事業。若論三教,儒道之高者 , 始能與佛理相通 , 皆是菩薩影現, 行權方便耳, 至於 《呂祖全集》 , 無意求觀 , 恐防閱經功課也” ( 卷八)。又 〈與黎端甫〉 批評鄧厚廣“不假乩壇 , 但心念某神 , 神則附體 , 信筆疾書皆神之所為”的做法是:“以 《楞嚴》 證之, 即天魔飛精附人之類也”會將學道的人牽入魔網。不但如此, “道家所說元始天尊, 即佛經大梵天王。佛未現身,大梵天王自以天地萬物由我一念而生, 故又名為大我慢天。佛現身時 , 梵王帝釋, 請佛說法 , 恭教供養。是佛為十法界之尊, 帝釋但為欲界三十三天之尊 , 梵王但為色界初禪之尊 , 有世間出世間之別也” ( 卷六)。這些言論 , 均表明了他頗有舍道專佛的部分 , 認為道家只有一小部分, 也就是義理最高者, 始能與佛相通。
當然 , 這種態度 , 就一位護教者來說, 仍算是寬容的 , 他對其他教可就沒那麼客氣了。例如婆羅門與基督教 , 他就完全不能接受, 且說基督教出於婆羅門。〈與夏穗卿書〉 道 : “基督天方之學, 皆以事天為本, 其源出於婆羅門, 而變其規模也。婆羅門教最古 , 以大梵天為主, 或有宗大自在天者 , 皆從人道而修天道 , 不出六凡之表。佛教興, 而婆羅門之明哲者多從佛教 , 利根上智, 現證阿羅漢果, 即出六凡而為四聖之初門。可見佛教非出於婆羅門也。西人在印度考求各教, 但求形跡可據者載之 , 謂佛教后出 , 遂以婆羅門以其源” ( 卷六)。
鄧厚廣把上帝做為太極之總綱、伏羲為次總綱、儒道釋為分見之總綱, 被他痛斥:“此等言語 , 為西教之先道, 他日必有因此而舍三教, 專崇基督者, 其害可勝哉? ”也是基於同樣的敵視之心 ③。就是在佛教內部 , 他也一樣有檢別、有棄取。例如他要人勿閱 《呂祖全書》 , 亦同教人勿閱 《金剛經》 五十三家注。他批評道教中金丹求仙與游神之法, 亦同樣抨擊佛教內部 :“禪宗一派空腹高心, 西來大意, 幾成畫餅。台教一派,尚能講經 , 惟泥於名相, 亦非古法” , 對日本凈土真宗更不敢苟同, 與之反覆辯論 , 集成 《闡教編》 一帙。
於此 , 便可見他對道教某些部分固有譏評,整體上看卻無惡感, 而且還顯得出努力會通的模樣。就是貶抑或否棄道法 , 亦仍將之收攝到佛教里去說。例如說道家之陽神即佛經之業識、道家之元始天尊即佛經之大梵天王之類。這也就是楊仁山論道書的基本方法 : 盡量由佛教義理去理解道書 , 說佛道相通。但並非所有道書均可以或值得如此做 , 只有少數經他撿別擇取者 , 亦即只有義理最高者, 才能在他的解釋下與佛相通。
經他挑選出來的 , 就是上文提到過的 :《道德經》 《南華經》 《沖虛經》 《陰符經》 , 他分別為它們做了 《發隱》。而經由他這樣的處理 , 也可見得他是最看重《陰符經》 的。他用佛理解釋道書, 首先做的亦是 《陰符經發隱》, 次為老, 再次為列, 複次為庄。
依 〈陰符經發隱序〉 說,摩尼寶珠既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則一部 《莊子》 自然可令眾生隨根受益。但楊仁山又並不認為只從人乘天乘聲聞乘讀 《莊子》 是對的 , 所以他要強調老莊列出世的一面, 亦即佛乘菩薩乘的部分。而且 , 凡不能讀出老莊列子書中為這些“與佛經相表裡”成分的人 , 他就覺得只是俗解、是大違老莊列子的本意, 故勉人“觀內外典籍 , 須具擇法眼 , 才不隨人腳跟轉” ( 陰符經發隱序)。像此處, 他批評史遷不懂莊子、大違莊子本意 , 把自己讀出來的《莊子》 書之性質, 逕視為莊子本身的含意。都明顯呈現了這種態度 , 自矜正解, 且即以己之所解為老莊列子之本懷。

著作


《楊仁山居士遺著》 金陵刻經處 1919年印行,台灣文海出版社影印出版二冊。其書計含“大宗地玄文本論略注”、“佛教初學課本”、“十宗略說”、“觀無量壽佛經略論”、“論語發隱”、“孟子發隱”、“陰符經發隱”、“道德經發隱”、“沖虛經發隱”、“南華經發隱”、“等不等觀雜錄”、“闡教編”共十二種。
《先秦諸家發隱》並非解讀先秦諸子全書,而是選取先秦諸子中能夠與佛理相互發明的篇章。縱觀全書,與其說是用佛理來解讀先秦諸子,不如說是作者借《先秦諸子》來闡釋佛理。

人物評價


太虛法師

楊仁山居士為“中國佛學重昌關係最巨之一人”。

梁啟超

晚有楊文會者,得力於《華嚴》,而教人以凈土,流通經典,孜孜不倦,今代治佛學者,十九皆聞文會之風而興也。

趙朴初

近代佛教昌明、義學振興,居士之功居首。可以說,楊仁山居士是中國近代佛教的奠基人之一。

霍斯姆維慈

楊文會通常被稱為佛教運動的復興之父,為這次運動後來的發展創造了一個恰如其分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