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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漠地區一特殊灌溉系統
- 一種地下水利工程
坎兒井
荒漠地區一特殊灌溉系統
坎兒井徠,是“井穴”的意思,早在《史記》中便有記載,時稱“井渠”,而新疆維吾爾語則稱之為“坎兒孜”。坎兒井是荒漠地區一特殊灌溉系統,普遍於中國新疆吐魯番地區。坎兒井與萬里長城、京杭大運河並稱為中國古代三大工程。吐魯番的坎兒井總數達1100多條,全長約5000公里。
坎兒井是開發利用地下水的一種很古老式的水平集水建築物,適用于山麓、沖積扇緣地帶,主要是用於截取地下潛水來進行農田灌溉和居民用水。坎兒井的結構,大體上是由豎井、地下渠道、地面渠道和“澇壩”(小型蓄水池)四部分組成,吐魯番盆地北部的博格達山和西部的喀拉烏成山,春夏時節有大量積雪和雨水流下山谷,潛入戈壁灘下。人們利用山的坡度,巧妙地創造了坎兒井,引地下潛流灌溉農田。坎兒井不因炎熱、狂風而使水分大量蒸發,因而流量穩定,保證了自流灌溉。
坎兒井景觀圖
在新疆一些沖積扇地形地區,土壤多為砂礫,滲水性很強,山上雪水溶化后,大部滲入地下,地下水埋藏也較深。為了將滲入地下的水分引出,供平原地區灌溉,開挖井渠是比較方便的。而井渠技術已在龍首渠的施工中應用,新疆勞動人民大約吸引了井渠法的施工經驗,並將它引用到新的地理條件下,創造出新型的灌溉工程型式。
坎兒井,早在《史記》中便有記載,時稱“井渠”。吐魯番現存的坎兒井,多為清代以來陸續修建。如今,仍澆灌著大片綠洲良田。吐魯番市郊五道林坎兒井、五星鄉坎兒井,可供參觀遊覽。
水利是農業的命脈。新疆維吾爾族世代在戈壁綠洲從事農業生產,水利灌溉至關重要。聞名遐邇的坎兒井便是當地水利灌溉系統的一大特色。由於坎兒井灌溉系統構造奇特,作用非凡,長期以來,一直受到人們的關注。從科學研究的角度,坎兒井的來源問題是研究的內容之一,但意見不一。
關於坎兒井的來源,文獻和考古都有一定的局限,很多都沒有文字記載,遺址、遺物因為沒有文字記載,也難於確證。對新疆坎兒井起源的說法,大概有三種:第一種,新疆坎兒井起源於波斯,即今伊朗。第二種,新疆坎兒井起源於中國內地。第三種,新疆坎兒井由維吾爾先民根據當地的自然地理條件自己發明。現對這三種說法分別作以介紹。
坎兒井起源的三種說法
⑴第一種,認為是新疆坎兒井來源於中亞,並用這種看法對新疆坎兒井的名稱進行解釋。他們認為維語名karez與波斯語karez讀音與拼寫形式全同,但是波斯語karez不是突厥語或維吾爾語,11世紀瑪赫穆德·喀什噶里的《突厥語大辭典》不載此詞,可以為證。當時坎兒井已在中亞各地盛行,波斯語karez早在波斯與阿拉伯文獻中應用,如果波斯語karez為突厥語,《突厥語大辭典》一定會載此詞。
持此觀點者以黃盛璋的《再論新疆坎兒井的來源與傳播》一文最具代表性。該文認為:Karez是波斯語,意為地下水道,來自古波斯語kohrez,最早由kathc(意為掘、挖)與rez(意為水流)合成,波斯文獻中多次使用。世界最早的坎兒井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世紀的西亞之亞述帝國,后屬波斯,今在伊朗境內,波斯現雖不能確定為坎兒井最早發源地,但最早由波斯帝國發展起來,在帝國範圍內廣泛流行,伊朗仍為世界坎兒井使用年代最長、數量最多、發展程度最高之地,一般都認為它是世界坎兒井最早傳播的中心。但伊朗卻用阿拉伯語Qanat/khanet,這是因為6世紀后,波斯帝國瓦解而為阿拉伯所取代,在阿拉伯直接統治之地,包括今伊朗及其以西的東方地區,採用阿拉伯語Qana/khanet,或Foggara,而自伊朗以東直到新疆境內,包括哈薩克、烏茲別克、塔吉克、吉爾吉斯、阿富汗,巴基斯坦,都稱坎兒井為karez,這些地方歷史上直接或間接受波斯文化以至政治影響之地,少數還有記載,考古遺跡也能證明其古老,karez確定為波斯語,本身就提供一個不可磨滅的證據。對於karez的傳入時間可能很晚。今維語爾語karez出現時間也很晚,《突厥語大辭典》沒有,高昌回鶻文書沒有,明代高昌館課也沒有,連近代維語也未見使用這個詞,它最早不能超過清中葉以前,因為坎兒井在吐魯番出現就晚。新疆正和使用karez為坎兒井名稱的原蘇聯中亞、阿富汗、巴基斯坦相連接,又有絲綢之路貫穿東西為之聯繫,尤其是其中亞東部、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屬於清朝領土,其中浩罕和新疆不僅疆界相接,而且多次和新疆地方發生關係,所以吐魯番坎兒井來源於中亞使用karez地區,特別是浩罕,應該最為合理。
⑵第二種,認為新疆坎兒井來源於中國內地。持此觀點者可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水利廳著名水利專家王鶴亭先生為代表。他在1983 年發表的《新疆的坎兒井》一文對其觀點有詳細闡述。文章指出,清朝歷史學家王國維在《觀堂集林·西域井渠考》一文中認為,坎兒井起源於“井渠”,並引《史記·大宛列傳》中的一個故事,以支持此說。大宛,即今烏孜別克斯坦的費爾干納盆地。故事說,大宛城中本無井,引用城外流水,后在戰事中,外城被困,水源切斷,因找到了“秦人”,才學了穿井,解決了當時城內嚴重的斷水問題。“穿井”之術,因找到了秦人才學會,可見不是一般簡單的豎井;又要不被作戰對方發現,則不可能是明流,而只能是引地下潛流,那就是坎兒井了。“秦人”當時是泛指中國關中一帶的人。它說明“井渠”或“穿井之法”,當時已由中國內地傳至西域,而且已應用到引地下潛流了。
“井渠”或“穿井”是否就是現在新疆坎兒井的起源呢?其方法和坎兒井有沒有共同之點?這是關於坎兒井起源爭論的一個關鍵問題。文章認為“井渠”或“穿井”的結構細節,和坎兒井的結構和開挖方法對照,則不難看出,儘管所引水源有地上明流和地下潛流之別,但重要的是其鑿井穿渠的方法,則是基本相同的。其目的都是要用暗渠穿過較厚的土層,使能以一定的坡降,把深溝的地表水或深處的潛流引出地面來,用以自流灌溉。“往往為井”就是從地面上每隔一小段距離打一豎井,以便人在下面挖暗渠,而豎井下面的暗渠挖通后“相通行水”。從辯證的觀點來看,不能因為二者所引水源不同而完全否定它們之間相同的方面。事實上,吐魯番盆地吐魯番市的紅柳園子就有兩條老坎兒井,是通過高岸坎引大河沿的地下明流的。托克遜縣先鋒公社亦有一道叫達特汗的老坎兒井,是引取白楊河右岸一條較深泉溝內的地上明流的。可見引地上明流的“井渠”與引地下潛流的“坎兒井”之間,沒有截然不同和不可逾越的界限。有人說修建坎兒井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在乾旱、半乾旱地區用暗渠來避免水流的蒸發損失,但這是一個附帶的好處,而修建的主要目的,還在於引取用以自流灌溉的地下水源。
⑶第三種,認為新疆坎兒井來源於由維吾爾先民根據當地的自然環境與地理條件的發明。如宋政厚在其《吐魯番坎兒井傳奇》一文中引用了在吐魯番流傳甚廣的一則民間故事:說相傳古時候,有位年輕的人,趕著羊群來到吐魯番,四處尋找水草豐茂的綠地。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片苦早的荒漠。牧人並不氣餒,他跑遍了火洲大地,終於見到一片綠茵茵的窪地,長滿著茂密的青草,只是不見水的影子。眼看著羊群因缺水即將渴死,他心急如焚,便動手在草地。上掘土找水。這時,過路人搖著頭勸他:“別費勁了小夥子,水是到不了吐魯番的,它在半路上就讓太陽和戈壁合謀分光了!”“真的是這樣嗎?”年輕人思忖著:“不是說,綠草和清泉是一對天生的情人嗎?既然見到了綠草,就一定能找到它的情侶。”於是,他歇口氣,擦把汗,繼續向地下開掘。當挖到幾丈深時,水像珍珠似的從沙隙中涌了出來,汨汨歡唱,比甘露還甜。人畜賴以生存的物質條件的突然出現,一下堅定了他立足戈壁的信心。為了不讓泉水被太陽奪走,聰明的牧人順著北高南低的地勢每隔幾十步開鑿一眼豎井,再以豎井作為出口,掏挖地下暗渠,使豎井、暗渠連通一體,形成長長的流水,一直流到盆地低處,露頭地面。堅強的牧人找到水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吐魯番。於是,人們都仿效這個牧人的做法,挖一段暗渠,掘一口豎井,再挖一段暗渠,又掘一口豎井,此接彼連綿延不斷。1里、2里、5里……就這樣,一年復一年,一代復一代,挖出了一道道工程浩繁的地下長河,把水從地下引到了地上,哺育萬物,給火洲帶來鳥語花香的春光美景和果實滿園的豐收秋色。
學者們通過考證吐魯番盆地喀喇和卓周圍被掩埋多年而解放后重新發現的10多條老坎兒的年代,推測吐魯番盆地坎兒井至少也有2000年多年的歷史。但在托克遜縣西北的kokjoy(闊克嘉)鄉新發現的岩石畫中刻出的明晰可見的坎兒井圖案,把這一推測至少提前了2000年。據刊布者的考證,這些岩畫有4000-6000 年的歷史。這些事實推翻了坎兒井文化2500年前從波斯人那裡傳到了吐魯番的假說。
力提甫·托乎提在其《論Kariz 及維吾爾人的坎兒井文化》一文中,從語言學的角度,對新疆的坎兒井起源本地說作了詳細闡述。文章指出,Kariz一詞的詞源,波斯語里有kdreez (坎兒井)一詞,由它構成詞還有kareez kan(挖坎兒井的人)和kireez koni(挖坎兒井)等詞語。另一個詞是qanat(坎兒井)其複數形式為qenawato由qanat構成的詞有mahi qanat(鯉魚)。從語言學的角度講,如果一種語言里有兩個表示一個意義的同義詞,其中之一往往有可能來自外來語。波斯語的qanat和koreez兩個詞的同時存在也提示了波斯語的koreez是外來詞,更確切地講,是突厥語借詞。突厥語言屬於阿爾泰語系。再分析kariz一詞的來源是由阿爾泰語動詞kar(挖、挖掘)綴加古複數或雙數詞綴z而形成的。Kariz(坎兒井)一詞的構成建立在kar這一動詞所具有的挖、挖掘的語義基礎之上。z成分在古代突厥語時期也是較能產生的詞綴,表示雙數或複數意義。由此,這些都證明了坎兒井文化是維吾爾人先民的發明。
新疆維吾爾語稱為“坎兒孜”。
伊朗波斯語稱為“坎納孜”(Kanatz)。
蘇聯俄語稱為
結構圖
中國新疆漢語稱為“坎兒井”或簡稱“坎”。
中國內地各省叫法不一;如陝西叫作“井渠”,山西叫作“水巷”,甘肅叫作“百眼串井”,也有的地方稱為“地下渠道。”
坎兒井
先說豎井。豎井是開挖或清理坎兒井暗渠時運送地下泥沙或淤泥的通道,也是送氣通風口。井深因地勢和地下水位高低不同而有深有淺,一般是越靠近源頭豎井就越深,最深的豎井可達90米以上。豎井與豎井之間的距離,隨坎兒井的長度而有所不同,一般每隔20—70米就有一口豎井。一條坎兒井,豎井少則10多個,多則上百個。井口一般呈長方形或圓形,長1米,寬0.7米。乘車臨近吐魯番時,在那鬱鬱蔥蔥的綠洲外圍戈壁灘上,就可以看見順著高坡而下的一堆一堆的圓土包,形如小火山錐,坐落有序地伸向綠洲,這些,就是坎兒井的豎井口。
暗渠,又稱地下渠道,是坎兒井的主體。暗渠的作用是把地下含水層中的水會聚到它的身上來,一般是按一定的坡度由低往高處挖,這樣,水就可以自動地流出地表來。暗渠一般高1.7米,寬1.2米,短的100—200米,最長的長達25公里,暗渠全部是在地下挖掘,因此掏撈工程十分艱巨。
坎兒井始於西漢,而指南針在明朝時期才從中原傳入西域,在開挖暗渠時,為盡量減少彎曲、確定方向,吐魯番的先民們創造了木棍定向法。即相鄰兩個豎井的正中間,在井口之上,各懸掛一條井繩,井繩上綁上一頭削尖的橫木棍,兩個棍尖相向而指的方向,就是兩個豎井之間最短的直線。然後再按相同方法在豎井下以木棍定向,地下的人按木棍所指的方向挖掘就可以了。
在掏挖暗渠時,吐魯番人民還發明了油燈定向法。油燈定向是依據兩點成線的原理,用兩盞旁邊帶嘴的油燈確定暗渠挖掘的方位,並且能夠保障暗渠的頂部與底部平行。但是,油燈定位只能用於同一個作業點上,不同的作業點又怎樣保持一致呢?挖掘暗渠時,在豎井的中線上掛上一盞油燈,掏挖者背對油燈,始終掏挖自己的影子,就可以不偏離方向,而渠深則以泉流能淹沒筐沿為標準。
暗渠越深空間越窄,僅容一個人彎腰向前掏挖而行。由於吐魯番的土質為堅硬的鈣質粘性土,加之作業面又非常狹小,因此,要掏挖出一條25公里長的暗渠,不知要付出怎樣的艱辛。據說,天山融雪冰冷刺骨,而工人掏挖暗渠必須要跪在冰水中挖土,因此長期從事暗渠掏挖的工人,壽命一般都不超過30歲。所以,總長5000公里的吐魯番坎兒井被稱為“地下長城”,真是當之無愧。
暗渠還有不少好處是,由於吐魯番高溫乾燥,蒸發量大,水在暗渠不易被蒸發,而且水流地底不容易被污染,再有,經過暗渠流出的水,經過千層沙石自然過濾,最終形成天然礦泉水,富含眾多礦物質及微量元素,當地居民數百年來一直飲用至今,不少人活到百歲以上,因此,吐魯番素有中國長壽之鄉的美名。
龍口是坎兒井明渠、暗渠與豎井口的交界處,也是天山雪水經過地層滲透,通過暗渠流向明渠的第一個出水口。
暗渠流出地面后,就成了明渠。顧名思義,明渠就是在地表上流的溝渠。人們在一定地點修建了具有蓄水和調節水作用的蓄水池,這種大大小小的蓄水池,就稱為澇壩。水蓄積在澇壩,哪裡需要,就送到哪裡。
根據1962年統計資料中國新疆共有坎兒井約1700多條,總流量約為26立方米/秒,灌溉面積約50多萬畝。其中大多數坎兒井分佈在吐魯番和哈密盆地,如吐魯番盆地共有坎兒井約1100多條,總流量達18立方米/秒,灌溉面積47萬畝,占該盆地總耕地面積70萬畝的67%,對發展當地農業生產和滿足居民生活需要等都具有很重要的意義。
坎兒井景觀圖(二)
吐魯番雖然酷熱少雨,但盆地北有博格達山,西有喀拉烏成山,每當夏季大量融雪和雨水流向盆地,滲入戈壁,匯成潛流,為坎兒井提供了豐富的地下水源。盆地北部的博格達峰高達5445米,而盆地中心的艾丁湖,卻低於海平面154米,從天山腳下到艾丁湖畔,水平距離僅60公里,高差竟有1400多米,地面坡度平均約四十分之一,地下水的坡降與地面坡變相差不大,這就為開挖坎兒井提供了有利的地形條件。吐魯番土質為砂礫和粘土膠結,質地堅實,井壁及暗渠不易坍塌,這又為大量開挖坎兒井提供了良好的地質條件。
“坎兒井”是“井穴”的意思,其結構是由豎井、暗渠、明渠、“澇壩”(積水潭)四部分組成。在高山雪水潛流處,尋其水源,在一定間隔打一深淺不等的豎井,然後再依地勢高下在井底修通暗渠,溝通各井,引水下流。地下渠道的出水口與地面渠道相連接,把地下水引至地面灌溉桑田。正是因為有了這獨特的地下水利工程--坎兒井,把地下水引向地面,灌溉盆地數十萬畝良田,才孕育了吐魯番各族人民,使沙漠變成了綠洲。
清代蕭雄《西疆雜述詩》云:“道出行回火焰山,高昌城郭勝連環。疏泉穴地分澆灌,禾黍盈盈萬頃間。”它說出了“疏泉穴地”這吐魯番盆地獨特的水利工程最大特點。
坎兒井是乾旱荒漠地區,利用開發地下水,通過地下渠道可以自流地將地下水引導至地面,進行灌溉和生活用水的無動力吸水設施。坎兒井在吐魯番盆地歷史悠久,分佈很廣。長期以來是吐魯番各族人民進行農牧業生產和人畜飲水的主要水源之一。由於水量穩定水質好,自流引用,不需動力,地下引水蒸發損失、風沙危害少,施工工具簡單,技術要求不高,管理費用低,便於個體農戶分散經營,深受當地人民喜愛。
坎兒井是中華文明的產物。盛弘之《荊州記》中記述:“隋郡北界有厲鄉村,村南有重山、山下有一穴,父老相傳云:神龍所生林西有兩重塹,內有周圍一頃二十畝地,中有九井,神農既育,九井自穿。又云:汲一井則眾井水動,即以此為神農社,年常祠之。”九井自穿相通,一井牽動眾井,這與地下暗渠相通的坎兒井結構相同。神農是我國農業和醫藥發明的傳說人物,把穿井與他連在一起,可見其歷史悠久。司馬遷《史記·五帝本紀》云:“瞽叟又使舜穿井,舜穿井為匿空旁出。舜既入深,瞽叟與象共下土實井。舜從匿空出去。”舜穿井時,就挖了一條從旁出的“匿空”(地道),這與坎兒井的挖掘方法極其相似。如果:“匿空”為水平地道,就是坎兒井,這是公元前21世紀的史跡,比傳說波斯於公元前8世紀有坎井,要早1000多年。
《莊子·天地》篇云:“子貢南遊於楚,反於晉,過漢陰,見一丈人,方將為圃畦,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搰搰然用力甚多,而見功寡。子貢曰:‘有械於此,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見功多,夫子不欲乎’?”子貢向其介紹當時的先進灌溉提水工具桔槔,而圃者答以“吾非不知,羞而不為也。”他害怕使用機巧工具而亂了思想,堅持遵古法鑿隧取水。可見在春秋時期鑿隧取水已是一項古老技術,而這種技術運用於坡度較大地段,就可挖成坎井。《莊子·秋水》篇的“埳井”,即“坎井”。蛙“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樂”。這類井似同於壑,應是流水深溝或地下暗渠。(苟子·正論)又云:“坎井之蛙,不可與語東海之樂。”坎井之名,正式出現在先秦典籍之中。人們相信波斯地下暗渠起於公元前800年,卻沒有認真考究中國史籍中有關坎井的記述,不無偏廢之嫌。雖然這些記述沒有指明坎井的具體形成時間,卻充分顯示出產生坎井的文化背景淵遠流長。
漢代中原井渠法與坎兒井
坎兒井
王國維認為“所言與漢井渠之法無異,蓋東來賈胡以此土之法傳之彼國者,非由彼土傳來也。”暫且不論中亞井渠法的起源,關於吐魯番坎兒井技術是由漢代屯田兵卒傳入的中國舊法的論斷,至今還沒有人能提出具有充足理由的反證。《西域井渠考》具有較強的說服力,伯希和在其《評王國維遺書》一文中,也不得不承認公元前2世紀末西安一帶就有坎兒一類渠井,但又說“謂為純粹漢人發明,似乎言之太早。”伯希和的疑慮是由於他不了解中國在春秋以前就有鑿隧取水的古老傳統所致。
錢伯泉已撰文批駁,他闡明波斯語“卡赫萊茲”(Kahrez)是指蘆葦,波斯語稱坎兒井為“anat”,並非"Kahrez”,它與維吾爾語稱坎兒井為"Kariz”的發音絕不相同。
坎兒井一詞,與《莊子·秋水》篇中的“坎井”十分相近。“坎井”一詞屢見於典籍。《初學記》把井分為天井、坎井等名目,可見“坎井”早就是井類家族的正式成員。坎井在漢語中是一個開音節和閉音節組成的詞語,容易兒化為坎兒井,翻譯成維吾爾語自然會嵌入一個“兒”音節。維吾爾語Kariz是直接從漢語音譯“坎井”而來。錢伯泉以坎兒井在《史記》、《漢書》等典籍中稱“井渠”,而山東桓台縣民間多稱其為“洞子井”為據,考證維吾爾語坎兒井(Kariz)的語源是漢語“洞子井”的意譯。維吾爾語稱“洞”為ㄆ☆〃olar〃,在它後面加上“子”的音譯(Z),則須在(r)和(Z)這兩個輔音字母之間增添一個母音字母(i),於是“洞子井”譯為維吾爾語(olariz),“oI”這個后顎磨擦音與“k”音相近,就讀成“ka—riz”了。《重修肅州新志》記述明洪武中,肅州干戶曹斌在“肅州城南二十五里修東洞子、西洞子兩渠,鑿石崖為洞,引水漸上者也,甚為奇異”。接近新疆地方的肅州民眾也把坎兒井稱為洞子渠,維吾爾語Kariz或是漢語洞子井的意譯,可備一說。不論坎兒井(Kariz)是漢語音譯或意譯,都表明它源於中國。
晉唐時期胡蔴井渠與坎兒井
唐代詩歌有關於井渠的生動描述,如李群玉《引水行》云:“一條寒玉走秋泉,引出深羅洞口煙。十里暗流聲不斷,行人頭上過潺湲。”它可以借來形容吐魯番坎兒井。
(一)胡麻井渠
1990年,筆者從吐魯番出土文書中,找出“胡麻井渠”以當坎兒井,引起學術界的關注,肯定或否定者都有。吐魯番出土唐代文書有多處記載“胡麻井”、“胡麻井渠”。《唐顯慶四年(659年)白僧定賃契》有“將五年馬塠口分部田壹畝,更六年胡麻井部田壹畝”。以五年馬塠口分部田更六年胡麻井部田,必須付出4斛麥,說明胡麻井部田優於馬塠口分部田。《武周載初元年(690年)西州高昌縣寧和才等戶手實》有“一段一畝(部田三易)城西五里胡麻井渠,東渠酉麴文澤南渠北曹粟塠”。同件還有一處“城西五里胡麻井渠東荒西荒南荒北張阿桃。”“它展示胡麻井渠是在城西五里由東而南,此段地畝處於該耕作區南部邊緣,其東、西、南三面都是荒地。
大谷一二二一號文書有“屯頭渠,東胡麻井西白海祐南胡麻井北至渠”。大谷二三九二號文書“一段壹畝(部田)城西五里屯頭渠東渠西趙仕義南渠北荒”,這是處於同一方位的兩處耕地,一二二一號文書中的“□□”缺文,是二三九二號文書“城西五里屯”字樣,其“東胡麻井”、“南胡麻井”,應是二三九二號文書中的“東渠”、“南渠”的水源,它說明“胡麻井”附近有渠,即坎兒井入農田的灌溉渠。但這不能成為胡麻井是地名的理由,而是表明井和渠是結合在一起的。
又《唐西州高昌縣授田簿有“西五里胡麻井渠東張花西左延海南荒北荒”。大谷二六〇四號文書有“一段貳畝(三易部田)城西五里胡麻井渠過永寺南”。大谷二三九二號文書有“曹善八一段叄畝(部田)城西五里胡麻井西張龍(住)南張欽北田種歡”。大谷二八六六號文書有“一段貳畝(三易部田)城西五里胡麻井渠東尚寬西渠南高規北張師”。這四塊耕地,除第一塊沒有標明畝數。餘三塊共七畝,加上上述已列靠胡麻井灌溉的田地,共計約十畝。從文書年代相近而這些地塊大都不相鄰接來看,由這口胡麻井
坎兒井
吐魯番出土文書有“井渠東渠西劉師南張因前有缺文,不知是什麼名稱,“井渠東渠”一語,證實吐魯番井渠的存在。假若把“井渠”當作胡麻井的渠,那緊接的“東渠”,就完全成了贅文了,於文理不通。胡麻井、胡麻井渠都是指坎兒井而言。在沒有自動化提水機械的年代里,在吐魯番這樣自然條件下,不可能靠一口豎井而形成渠系灌溉。
此外,大谷二八六七號文書有“四里胡麻井渠”,和“一段貳畝(部田)城□四里胡麻井渠”。大谷一二四三號文書有“畝(部田)城北五里胡麻”。除城西五里有胡麻井渠外,城北五里和城□四里均有胡麻井渠。這說明以“胡麻井”當地名的觀點不符情理,人們總不能把高昌城外方圓幾里路的小圈子內的多處地方都叫“胡麻井”。如果把上述文書中的“胡麻井渠”理解為在高昌城西北部的一道坎兒井,就順理成章了。
(二)泉井與暗道遺跡
唐代吐魯番坎兒井的存在,還可以從其他文獻和古遺跡找到線索。《唐忠武將軍行。
左領軍衛部將裴沙墓誌》云:“奏拔四鎮,公仍按以戎律,導以泉井,百戰無死敗。”吐魯番在唐安西四鎮區域之內,其“導以泉井”的“泉井”,應是指坎兒井。這句話頗為準確地表述了坎兒井工程的基本原理,坎兒井就是疏導地下泉流而成。
交河古城內,有一段鑿於地面以下3米左右深30多米長的地下暗道,至今保存完好,尚可過人,雖然尚無法斷定它修建原由,但此類暗道開鑿技術與坎兒井工程相近。據新疆水利廳原廳長維吾爾·米努甫《新疆坎兒井研究》一稿,“在今吐魯番勝金口水庫西壩端有一古居民遺址,在水庫附近曾挖出兩個陶罐和一個陶碗,經鑒定是魏晉時期文物。還有一條長100米的坎兒井,出口處距古居民遺址僅有30米,有7個豎井,每個豎井相隔約10米,現已乾涸,出口處有一段已坍塌成明渠。可以肯定自魏晉至隋唐時期,這一帶必定有坎兒井。
(三)知水官與掏拓所
豎井
水渠維護修理由受益人合力承擔。出租土地水利責任,一般在租佃文書中有明確規定。1964年阿斯塔那10號墓出土《傅阿歡租田契》云:“田中租殊佰役,仰田主承了。[渠]□(中缺)讁,傅自承了。”中間缺文應是“渠破水讁”。從伴出其他文書分析,應是貞觀二十三年立契。這項唐初租佃雙方義務規定,是高昌王國時期租佃義務的沿襲。《高昌□污子從麴鼠兒邊夏田,鼠兒從污子邊舉粟合券》云:“貲租佰役,□不知:若渠破水讁,麴郎悉不知”。對“譴”字解釋不一,影響對當時租佃和水利狀況的正確領悟。
(四)高昌時期
高昌王國時期設水曹管理水利事宜。唐朝西州設掏拓所各縣有知水官、堰頭、渠長,渠長還配有專人負責用水監督檢查。
筆者1988年參於編修《吐魯番市志》時發現1份清朝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吐魯番廳的歷史文獻記載了關於坎兒井股份有限公司的資料,並收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地方志叢書《吐魯番市》中,該書於2002年5月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該資料摘錄於《吐魯番市志》第138頁、第三編“綠洲水利·第三章水利管理”中記述:據光緒三十三年(1907)吐魯番廳資料記載:吐魯番二、三堡鄉約、勝金木頭溝庄頭等,曾集股設立水利股份有限公司開挖泉井。這份文獻充分證實清朝光緒年間吐魯番地區對古老的水利工程——坎兒井管理體制的表白。而這時期正好是吐魯番坎兒井發展的第二個高潮期。
時至民國年間,到了坎兒井發展的第三個高潮期,她的管理體制如何呢?筆者又於2005年從民間徵得一份關於坎兒井管理體制珍貴文物——民國九年十一月十七日,吐魯番縣署徵收官坎租銀的收據,現摘錄如下:
今收到。
木子牙甫伯克。
雅爾湖官坎租戶銀叄拾兩正。
水租。
九年十一月十七日。
吐魯番縣署會計長徐。
該貼上除吐魯番縣署會計長條印外尚有吐魯番縣署印和在今收到上蓋有吐魯番縣署印的齊封章子一枚。
通過該官坎水租收據的研究可知坎兒井在清朝和民國年間就有官坎和民坎之分,民坎是誰修建誰所有,政府保護其所有權。另據普查記載,吐魯番還有“皇家坎”、“義學坎”、“官澇壩”等。
林公井與坎兒井
坎兒井
近代文獻中明確提到新疆坎兒井的存在見於和瑛《三州輯略》卷3,記載了嘉慶十二年(1807年)吐魯番地方有人“情願認墾雅爾湖潮地一千三百四十畝,請墾卡爾地二百五十—畝。潮地每畝繳納租銀四錢,卡爾地每畝繳納租銀六錢”。所謂“卡爾地”即指坎兒井所澆灌之地,因其灌溉可靠,收益大,故租銀高於潮地50%。
另據雍正十二年(1734年)傅鼎及阿克敦使準噶爾時隨行人員記載:“自哈密起身,住蘇門哈爾灰城,此站約七十里,路平易走,路傍俱依田畝、放水池子”,蘇門哈爾灰城,住喀托博克地方,此站約百里,路平,亦有田畝、放水池子”。上文兩次提到的“放水池子”,當即“澇壩”別稱,是坎兒井出口的蓄水塘。以此推斷,坎兒井出現時間應更早。
新疆坎兒井的發展一直比較緩慢。在道光十九年(1839年),烏魯木齊都統廉敬建議:“在牙木什(即雅木什)迤南地方,勘有墾地八百餘畝,因附近無水,必須挖卡引水,以資澆溉”。但無進—步實施記載。
在近代提倡和推廣坎兒井最有力和影響最大的人物則首推林則徐。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林則徐遣戍伊犁途中,在距吐魯番約40公里處看到坎兒井,當時十分驚訝,詢問後知其利益便極為主張推廣。這在他的日記中記錄十分明確:“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正月十九日,……二十里許,見沿途多土坑,詢其名曰卡井,能引水橫流者,由南而北,漸引漸高,水從土中穿穴而行,誠不可思議之事。此處田土膏腴,歲產才棉無算,皆卡井之利為之也”。
當時的喀喇沙爾辦事大臣全慶在籌劃伊拉里克開墾事宜的《經久章程》中寫道:“查吐魯番境內地畝多系掘井取泉以資澆灌,名曰“卡井”,……其利甚至,其法頗奇,詢為關內外所僅見。此次墾地不無高卑之田,難令渠水逆流而上,應聽該戶於鹽滷空間之處自行出入挖井”。這段文字一是
坎兒井
另一次新疆興建坎兒井的高潮便是光緒六年(1883年)左宗棠進兵新疆以後了。光緒九年(1886年)建新疆行省,號召軍民大興水利。在吐魯番修建坎兒井近200處,在鄯善、庫車、哈密等處都新建不少坎兒井,並進一步擴展到天山北的奇台、阜康、巴里坤和昆崙山北麓皮山等地。
民國初年,新疆水利會勘查全疆水利,重點對吐魯番、鄯善等地坎兒井工程進行了規劃提出開鑿新井和改造舊井的計劃,以吐魯番縣、鄯善縣、庫車和阜康縣為重點。以吐魯番為例,當時調查結果:“河水居其三,坎水居其七”。查吐魯番舊有坎兒井800餘道,實有水600餘道,鄯善約360道,庫車100餘道。這與1944年調查數字有較大差距了。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吐魯番地區311.33公頃土地中,有50%是坎兒井灌區。到1957年前共有有水坎兒井1237條,流量為17.86m3/s灌溉22667公頃。當時各公社(鄉)均有挖坎專業隊並制定了“定領導、定人員、定時間、定任務、定質量”的“五定”制度。常年對坎兒井進行撈泥、維修、延伸,保證坎兒井出水量逐年增加。
新疆坎兒井的形成條件,根據調查資料分析約有下列三個方面:
自然條件的可能性
坎兒井
根據1952—1958年7年的資料統計,多年的平均降雨僅有19.5毫米,最大為42.4毫米,最小為5.2毫米,多年平均蒸發量為3608.2毫米。多年平均氣溫為14℃,最熱的七月份平均為33.6℃,最冷的一月份平均為一9.8℃。年內最高氣溫為47.6℃,1 953年7月曾達到48C,最高地面溫度可達75℃。
該盆地常年多風,最大風力一般為7—8級。1961年產生了吐魯番50年來不曾有過的大風災,全年僅8級以上的大風就有56次,其中5月31日的那場大風,風力曾達12級以上,延續了17個小時之久,造成田園破壞、林木折損,使得那片美麗的綠洲一時黯然失色,其慘狀令人觸目驚心。
根據上述數字來看,已利用的泉水和坎兒井水的水量加上湖面蒸發的水量遠遠超過了地面徑流量。即使以泉水作為回歸水論,可以不計,而坎兒井開採水量和艾丁湖的蒸發量之和也是大於天山水系的地面徑流量。由此證明,地下水的補給來源,除了河床滲漏為主以外,尚有天山山區古生代岩層裂隙水的補給,所以說吐魯番盆地的地下水資源是比較豐富的。加上地面坡度特大等情況,從而構成了開挖坎兒井在自然條件上的可能性。
生產發展的需要性
從生產發展條件來看,吐魯番盆地遠在古代漢唐時期就是歐亞交通的孔道、經濟文化交流的要地,雖然該地區氣候乾旱且地面水源非常缺乏,但卻蘊藏著豐富的地下水源和充沛的天然泉水、致使沖積扇緣以下的土地儘是肥美的綠洲。氣候非常炎熱,熱能資源豐富,無霜期長達2 30天以上,實屬農業發展的理想地區。所以自古以來人們就利用天然的泉水進行著農業生產,不但種植著一般的糧食、油料作物,而且發展著棉花、葡萄、瓜果、蔬菜等經濟作物。
這裡的農業生產不僅具有著經濟上的重要意義,而且具有著政治軍事上的重要意義。因此,農業生產上的進一步發展,必然要求人們開發出更多的地下水源,也就是說,農業生產的發展歷史,就是勞動人民開發利用地下水的歷史,通過千百年生產勞動的實踐和內外文化技術經驗的交流,人們終於逐步地找到了一種開發利用地下水的最好形式——坎兒井。
經濟技術的合理性
吐魯番盆地雖然埋藏著豐富的煤炭、石油等礦產能源,但直到今天尚未大力開採利用。因此不僅對在古代開挖坎兒井的經濟技術條件上有著很大的限制,就是在今天,開挖坎兒井中的動力機械設備仍然是十分缺乏。電力供應也很少,鋼材水泥也是遠地運輸而來。這些條件給修建地面水的水利工程帶來了很大困難。但是坎兒井的取水形式,既可節省土方工程,又可長年供水不斷,且當地人民在炎熱的地區久居生活,素有修窯築洞的習慣和經驗。另外人們在掏挖泉水的生產實踐中,逐步發現坎兒井形式的地下渠道,不但可以防止風沙侵襲,而且可以減少蒸發損失,工程材料應用不多,操作技術亦頗簡易,容易為當地群眾所掌握。這對克服當地經濟技術上各種困難有很大方便,因此,遠在古代經濟技術條件較差的情況下,各族勞動人民群眾採用坎兒井方式開採利用地下水,就更加顯得經濟合理了。
綜上所述,坎兒井在吐魯番地區的形成具備了三個基本條件,即:
① 在當地的自然條件上,由於乾旱少雨,地面水源缺乏,人們要生產、生活就不得不 重視開發利用地下水。同時,當地的地下水因有高山補給,所以儲量豐富。地面坡度又陡,有利於修建坎兒井工程,開採出豐富的地下水源,自流灌溉農田和解決人畜飲用。
② 在當時的生產發展上,由於在政治、經濟和軍事上的要求,以及當時東西方文化的傳播,逼使人們必須進一步設法增大地下水的開採量,擴大灌溉面積來滿足農業生產發展的需要。因而對引泉結構必須進行改良,採取挖洞延伸以增大其出水量。這樣就逐步形成了雛形的坎兒井取水方式。
③ 在當時的經濟技術上,儘管經濟技術條件水平很低,但坎兒井工程的結構形式可使工程的土方量大為減少,且施工設備極為簡單,操作技術又易為當地群眾所掌握,故坎兒井的取水方式在當時經濟技術條件水平上是比較理想的形式。
關於新疆坎兒井的起源問題,根據目前調查了解到的資料,基本上可分為“傳入說”和“自創說”兩類學。在“傳入說”中又可分為“國外傳入說”和“國內傳入說”兩種,現分述如下:
(1)國外傳入說
這種學說主要認為坎兒井是在17世紀由波斯(現伊朗)傳入新疆的,其根據為:
① 名稱基本相同:維吾爾語稱“坎兒孜”波斯語稱“坎納孜”,語言基本相同。
② 人物有證:遠在1780年(清朝、乾隆)波斯人蘇里曼(Solimen)前來吐魯番,修築磚塔(現蘇公塔)可以為證。
但這種學說存在下列問題:
① 名稱雖然相同,但也可能是新疆傳入波斯的。
②人物雖然有證,但距今僅有180多年而我們在1962年訪問當地五星公社老坎兒匠阿休木(當時86歲),他認為早在300一400年前就有了坎兒井。
(2)國內傳入說
這種學說主要認為坎兒井是由今陝西大荔經敦煌傳入新疆白龍堆沙漠地區,然後傳入吐魯番的,其根據為:
① 根據歷史記載:史紀上有公元前109年西漢武帝(公元前141一前87年)時代,在今陝西大荔就有了井渠,和漢書西域傳上有西漢屯軍敦煌攻打烏孫時,在今白龍堆沙漠東南土山腳下有取用泉水的卑鞮侯井(大井六通渠)。
此外,西漢攻打大宛(今蘇聯中亞細亞薩馬爾旱地區)時,當地人尚不會鑿井。元朝以前歷史均無坎兒井的記載文獻,直到1262年(距今700多年)元朝劉郁所寫的“西使記”才有了“井渠”的記載為證,說明國內早有井渠結構,中亞很晚才有水井。
②根據老坎兒井名稱和挖坎兒井的工具名稱以及發現古坎兒井中古物作證:如不少坎兒井是漢人名稱:錢生貴坎,西門坎,東門坎,大長水坎……;工具名稱如單轆、馬轆和在鄯善二堡修水庫中發現地下埋沒很古的,坎兒井中有銅製水煙袋等,說明坎兒井是漢人先來開挖的。
③根據蘇聯專家調查評論,蘇聯水文地質專家B·H·庫寧1957一1959年來新疆考查后認為吐魯番的坎兒井與蘇聯中亞和伊朗一帶的坎兒井的結構上和經營方式上均有所不同。
因此,認為新疆坎兒井是兩千多年前由漢族勞動人民發明創造的,並經由新疆各族人民在長期生產實踐中發揚光大的。它的老家在陝西大荔,自西漢時代起便在新疆安家落戶了。
但這種說法有如下疑問:
a.陝西井渠是輸送地面水的工程,不是開發利用地下水的工程,尚有一定區別。
b.漢語名稱的坎兒井工具,只能證明在挖坎兒井中是漢人參加了製造工具,不一定能證明坎兒井的歷史,漢人姓名或名稱的坎兒井也不一定是最早的坎兒井。
c.埋沒的坎兒井僅以銅製水煙袋證明歷史較早且為漢人所開挖的,也不夠充分。因為吐魯番風沙大,埋沒的時間早,也不一定就是最早的坎兒井。此外,與這一學說類似的,還有人認為是林則徐(1785一1850)發明坎兒井的,同樣存在著時間問題。因為林則徐距今僅有100多年的歷史,只能說明他對坎兒井倡導有功但與起源關係不大。
自創說主要認為坎兒井是當地各族勞動人民在發展農業生產與乾旱作鬥爭中,經過實踐逐步創造而成的,其理由為:
① 勞動人民開始是利用泉水灌溉,在掏挖和延伸泉水的過程中,發現能增加水量,愈長愈深形成明渠,明渠再深則土方過大,且凍結坍塌易為沙埋沒,故又發展為鑽洞延深取水,形成最早廊道,將廊道延伸后出土運土又感困難,繼而又產生出土的豎井,從而在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形成了最初的坎兒井。
坎兒井
③ 認為吐魯番的坎兒井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早在漢朝(公元前206—220年)以前當地就有了坎兒井。
這種學說存在的問題是:
a.兩千多年的歷史尚缺乏必要的證據(因比陝西井渠還早且無文獻資料證明)。
b.為什麼坎兒井的名稱與中亞一帶相似?
根據以上所述坎兒井的各種起源學說,各自均具有不同的觀點。我們通過調查分析對坎兒井的起源提出以下幾點初步體會和認識:
① 從坎兒井的名稱上看:新疆、蘇聯、伊朗都有近似語音。似乎是彼此相似,互有聯繫的。
② 從坎兒井的結構上看:新疆、蘇聯、陝西、都有些各自的特點,似乎是各自獨立的,互有區別的。
③ 從坎兒井的分佈上看:新疆吐魯番盆地確實是較為乾旱的地區,如果坎兒井是傳入的,為什麼在南疆或甘肅的其他傳入路過的乾旱地區,卻沒有很早採用坎兒井呢?
④ 從坎兒井的工具設備上來看:可以證明各族勞動人民都參加了這一工作,並以漢人為主,進行了鑿井工具的製作。
⑤ 從自然條件上來看:吐魯番確屬最為乾旱缺水的地區,又是地下水非常豐富的地區。,同時地面坡度又是最峻陡的地區。有利於坎兒井的開挖。
根據以上的初步認識和體會,我們認為:
自創說似乎合乎事物發展的規律,但也不能否認傳入說的一定作用。(如坎兒井的名稱,使用的工具和鑿井技術的傳入等)。
根據歷史條件來看,吐魯番是古代歐亞交通的主要通道(絲綢之路),經濟文化的交流地區,東西方文化技術的傳入對坎兒井的形成是會起到一定重要作用的。故我們認為坎兒井是在綜合條件下形成的,但傾向於自創說為主,傳入說為副,即:內因為主、外因為副。
坎兒井定向燈葫蘆有緣,在於1990年8月撰寫《從考古學及出土文書中可見坎兒井文化之一斑》出席中國烏魯木齊市和吐魯番市召開的“乾旱地區坎兒並灌溉國際學術研討會”。又於1993年2月,與鍾興麒先生合作編撰出版了《吐魯番坎兒井》一書矗上述文稿中均未談到定向燈葫蘆及坎兒井定向專題。筆者與1995年5,6月又在吐魯番舊貨市場,從一位維吾爾族攤位處發現併購得坎兒井挖鑿所需用的銅製專用工具一定向燈葫蘆(殘缺),為典型的新疆紅銅質。(附圖2)可謂筆者與定向燈葫蘆有緣,約莫過了十幾天後又在該處發現與上述形制相同,但較完整的黃銅的定向燈葫蘆。為研究新疆坎兒井起源的悠久歷史增添又一佐證。
1995年7月28日適逢“新疆坎兒並新聞發布會”召開,筆者向與會的國家領導人鐵木爾·達瓦買提、自治區水利廳領導及地、市領導,各新聞媒體記者、中華江河體育遊樂促進會領導及各地的水利科研和坎兒井研究的專家學者展示了新發現的兩隻銅製坎兒井施工的專用工具一定向燈葫蘆。
定向燈葫蘆的形制與功能上述兩隻定向燈葫蘆,為鑄糊砂製成,其中一隻黃銅定向燈葫蘆上制有專供定向用的箭頭,另一隻紫銅定向燈葫蘆形狀與黃銅定向燈葫蘆完全相同,只是設在定向箭頭的位置燈壺上留下了殘缺痕迹。在黃銅燈葫蘆箭頭的背面發現刻有古察合台文銘文:漢譯為:依瑪目坎孜,即:依瑪目坎兒井。因察合台文字是維吾爾族800年前使用過的文字,故當即有人初步認定,該定向燈葫蘆的歷史距今約800年的時間。並由吐魯番報記者撰文在該報發表了該信息。
定向燈葫蘆功能
1、可供深井、暗渠開鑿時照明:
2、用於兩豎井間鑿通暗渠定向(取直):
3、可測定暗渠頂部、兩側和渠底的平直:
4、在深井坎兒並開鑿、掏撈、延伸施工前,先將燈點燃,用繩子放下去或在施工匠人進入深部暗渠時測定是否有瘴氣存在,以防施工人員傷亡:
5、“更班”計時功能等。
定向燈葫蘆一坎兒井歷史淵源的佐證。筆者自從有緣集得上述兩隻銅製定向燈葫蘆后,首先到自治區人大、送給德高望重的水利專家王鶴亭先生鑒定,王老總認為該定向燈葫蘆應是新疆坎兒井悠久歷史的佐證。此後,又到新疆水利廳科教處和吐魯番地、市水科研機關,請有關專家學者鑒定。其後筆者亦曾走訪了吐、鄯、托一市兩縣的知名坎兒並匠,向他們請教后略知其一般的坎兒井開鑿施工程序,但尚無人會使用上述定向燈葫蘆,連年過80的吐魯番原種場的坎兒井“巨匠”阿不都斯木老人他也說“從未見過此種定向燈葫蘆”。但經他細心觀察后,他認為可能會與近現代使用的燈葫蘆功效相仿。
筆者為搞清楚坎兒井歷史淵源,力圖從該挖鑿坎兒井的專用工具一定向燈葫蘆的歷史來探索坎兒井的起源,並帶上它到吐魯番地區文物局、博物館及自治區考古所、博物館請教過多位著名專家學者,得到的答案是未知數。但在吐魯番地區文物局得到該局副局長馬國玉的提示:可刮些燈垢去做碳一14測試,方可知曉為此,本人曾向地區主管旅遊文物工作劉倫策副專員,申請做碳一14測定的經費,劉專員批轉到地區文物局,可地區文物局說經費緊張困難等退拖了伍年未能實施。後來經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所博士生巫新華先生帶去了燈垢,又因經費沒有落實等原因,兩年未實施。直至2001年,筆者自籌資金2000元交原自治區考古研究所副所長李肖博士,連同燈垢在他來吐得知此事後主動幫助帶回北京,轉請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郭物先生,將“油垢”交請北京大學加速器質譜(AMS)碳一14測試室、實驗室(亦稱:,北京大學考古文博科技考古與文物保護實驗室),與2002年2月27日測得黃銅定向。燈葫蘆為:380±60年,紅銅定向燈葫蘆為:現代的筆者認定其結果應為明末、清初康熙年代之物。
坎兒井匠的眼睛一燈葫蘆
吐魯番坎兒並開鑿、維修、延伸時使用的首選工具,俗稱:坎兒井匠的眼睛一燈葫蘆。吐魯番坎兒井施工過程中使用過的燈葫蘆,可謂形態各異,多種多樣,別具一格。筆者曾2000年在《新疆畫報》(第三期)刊發過“古老的坎兒井燈葫蘆"一文,其中:1,計時更班燈葫蘆(青銅);2、雙肚異型燈葫蘆(陶瓷);3、定向燈葫蘆(銅質);4、最古老的銅、鐵制敞口燈葫蘆;5、古老(沿用至今)的大小各異的陶制燈葫蘆。更可喜的是筆者在上文刊發不久又從吐魯番的坎兒井故鄉,現在有水坎兒並最多的地方一亞爾鄉的一位坎兒並匠祖傳世家的後裔,現任亞爾鄉坎兒井.施工隊隊長尕依提匠人家,徵集到一隻吐魯番坎兒並悠久歷史的又一佐證一一仿唐三彩檯燈式坎兒井燈葫蘆。亦可稱:高桿燈葫蘆。所謂仿唐三彩台式燈葫蘆即是由吐魯番古.代陶藝工匠參照挖鑿坎.兒井時用的燈葫蘆下面制一高桿和一托盤合-為一體,仿照唐三彩的生產工藝製作而成的一種高貴、典雅而叉獨具特色的照明工具。該仿唐三彩台式燈的發現,目前尚未查到相關文獻資料的記載,故歷史待考,然而該燈上部的燈葫蘆至今仍在吐魯番盆地開挖,維修坎兒並的過程中使用。該仿唐三彩台式燈葫蘆應是吐魯番坎兒井歷史悠久的又一佐證。
綜上所述,小小坎兒並燈葫蘆,真是妙不可言,除鑄造工藝複雜多變,不僅功能多樣,而使用方便、靈活、簡單易行,是古代吐魯番各族勞動人民聰明智慧的結晶。直到今天,依然閃爍著不朽的科技之光。筆者遺憾的是太貧困了,如果經濟富裕,則應將收藏的六大系列的20餘只挖坎兒井用的燈葫蘆都送到北京大學考古文博院科學考古與文物保護室去做碳-14測定,到那時可得出吐魯番挖坎兒井用的燈葫蘆的一系列科學數據,至此,吐魯番坎兒井的悠久歷史,則是不言喻了。
總而言之,上述形狀不同、功能各異的燈葫蘆的發現和北京大學考古文博院科學考古與文物保護室實驗給定向燈葫蘆科學測定年代的確定數值,尚還不能肯定該定向燈葫蘆-是吐魯番開鑿坎兒並的第一隻燈,該燈是普通燈葫蘆經過漫長歷史使用後由簡單改造發展成較為科學的定向燈,它們的經歷給當今研究坎兒並歷史淵源的科學工作者提供了否定中國科學院地理研究所黃盛璋研究員對新疆坎兒並研究論文中認為吐魯番坎兒井歷史不超過距今兩百年論點的“鐵證"。
坎兒井
有人認為坎兒井是由阿拉伯人或西班牙征服者發明和傳播的,這一說法證據不足,
例如,坎兒井是何時由波斯引入中國西部仍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一種觀點認為是18世紀傳入的,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是公元前2世紀傳入的。對這一問題,作者1981年及後來曾和當地的水利工程師交談過,我們認為仍有需要從吐魯番的坎匠那裡收集口頭傳說。
由於以下原因,綜合研究坎兒井系統的困難是
①坎兒井的分佈區域遼闊,要想全面研究它們,對任何一位科學家都是不易的:②對西方學者來說,中國的文獻難於評估,與東方學者也難於評估阿拉伯和猶太文獻一樣;⑧在分佈有坎兒井的國家,居民對它們如此熟悉,以致很少關心其技術來源和早期歷史;
①除語言學和歷史學研究外,實地考察也是很重要的。然而目前僅進行一些簡單技術和水理觀察,而對綠洲和坎兒井關係的綜合研究還尚未開展。
儘管存在上述的種種困難,作者仍希望提供坎兒井起源和傳播研究中的以下關鍵問題。
(1)它們可能起源於亞洲中部地區,非常可能起源於亞美尼亞或波斯高原。
(2)有關此項技術發明的歷吏記錄模糊不清,所謂的Aihaemenid(阿舍門尼德)起源,可能是可接受的,然而需要進一步的史料證實。
(3)坎兒井傳入除新疆以外其他地區可能是隨歷史上波斯帝國的擴張或波斯匠人的移居傳播開來,然而關於波斯人的影響與阿拉伯人(例如Shria)的羅馬入侵(如對敘利亞)之間的年代關係尚不清楚。
(4)此項技術在特定地區的改進有賴於當地的環境條件,尤以水分配的技術因地而異,如在撒哈拉,那裡的坎兒井(叫作費嘎拉)表現出對於旱環境極強的適應能力。
(5)水權以Sharia(沙里阿)為基礎.甚至在民法已實施的大陸國家,有關水權的傳統uranic(烏蘭尼克)法仍在使用。(6)一般而言,坎兒井灌溉正趨於衰落,但現代工程技術能夠挽救這一傳統技術,在一些國家,坎兒井仍是經濟的(7)坎兒井作為一種典型乾旱區.灌溉系統,應就其與其他傳統的老灌溉技術關係重新評估如serir.Shaduf和Saqija。這些技術的分佈差異,尤以Saqiya(波斯輪),相似於坎兒井。
(8)坎兒井的水文地質學和地層學背景因地而異,當地的改進反映出人婁對且然環境的探索改造。
近年來,吐魯番的坎兒井呈衰減之勢。全疆坎兒井50年代多達1700條,隨著不斷的乾涸,80年代末已降至860餘條。吐魯番地區坎兒井最多時達1273條,目前僅存725條左右。
究其原因,首推吐魯番地區綠洲外圍生態系統的嚴重破壞。據最新衛星遙感監測數據表明,該地區強烈發展荒漠化土地面積已佔總面積的46.87%,而非荒漠化面積僅佔總面積的8.8%。水資源日漸短缺,地下水位不斷下降,坎兒井水流量也逐年減少。
隨著吐魯番地區經濟發展,機井得以廣泛使用。機井投資少效率高,開採極其隨意。全地區已有的幾千口機井從地下大量抽水,而全區11億立方米的可利用水資源中,地下水僅佔兩個億。比較而言,坎兒井造價高,維護難,導致使用率不斷下降;在地表水利用上,一些河流上游修建水庫,大壩截流后,下游水源便捉襟見肘。已建的柯柯牙水庫和坎兒其水庫,就對其下游近百條坎兒井直接造成生存危機。
此外,吐哈油田開發力度不斷加大,光一個吐哈油田,每年就用去吐魯番500萬立方米水。油田用水量非常之大,加之打井極深,地下深水被大量抽走,坎兒井水源間接受到影響。特別是在坎兒井附近鑽油井,使坎兒井面臨著被污染的危險。1997年,吐哈油田就曾發生坎兒井上游的油井與坎兒井交匯,導致油滲水現象。由於缺乏深一步的監測手段,目前油田對水質的深層影響尚難判斷。
徠對於坎兒井的日漸式微,各方看法截然不一。一種觀點認為,從純經濟角度看,坎兒井已無生存必要。在科技飛速發展的今天,坎兒井未免過於落後,夏季易乾涸,冬季水多時又易白白流走,無法蓄存。而水庫可蓄水,隨時進行生態調節。應該任坎兒井自然消亡,優勝劣汰,由水庫等水利設施取而代之。
另一種觀點則認為,坎兒井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留下的不可多得的珍貴人文遺產,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和科學價值,尤其在強調生態開發的今天,坎兒井具有不可比擬的旅遊開發價值。如果因為今天的短視讓這份人類遺產消失殆盡,我們將愧對子孫後代。
是生存還是毀滅?坎兒井的命運懸而未決。在吐魯番地區工作長達30年的行署副專員蔡炳華痛心疾首:“任其下去,不出30年,坎兒井將不復存在。”
當地人士的態度是:水庫要建,機井要打,坎兒井要保護。據悉,目前吐魯番地區除將坎兒井列入農業水利的一部分進行維修保養外,還組織了“坎兒井研究會”,並將成立“坎兒井監測站”,隨時觀測坎兒井水位水質等的變化。為將坎兒井的保護納入法制管理軌道,吐魯番地區早在3年前就已起草了《吐魯番坎兒井水資源條例》等有關法規,報請自治區人大批准實施,但至今未見批複。據了解,該地區還準備報請國家及自治區建立坎兒井自然保護區,以避免在新的開發建設中造成新的破壞。
吐魯番坎兒井民俗園位於新疆吐魯番市亞爾鄉新城西門村,距市中心僅三公里。民俗園包括坎兒井、坎兒井博物館、民俗街、民居賓館、葡萄園等,它將具有悠久歷史的坎兒井和具有民族特色的庭院式民居賓館融為一體,既能讓人們參觀有400多年歷史的坎兒井及其歷史發展過程,又能了解維吾爾族民俗情況,是當今中國最具民族特色的集參觀、觀賞、購物、度假為一體的旅遊景點。
坎兒井民俗園
1、張瑞苓、高強:《陝西蒲城永豐發現漢龍首渠遺跡》,載《文物》1981年第1期。
2、應劭:《風俗通義·山澤》篇,吳樹平校釋本第392頁。
3、《後漢書·王景傳》。
4、陶葆廉:《辛卯侍行記》。
5、《王國維遺書》第二冊。
6、王鶴亭:《新疆坎兒井》,載《新疆社會科學》1983年第3期。
7、錢伯泉:《新疆坎兒井的歷史及其淵源》,載《西北史地》1990年第4期。
8、朱雷:《吐魯番出土北涼貲簿考譯》,載沙知、孔祥星編《敦煌吐魯番文書研究》一書。
9、《吐魯番出土文書》第5、6、7冊。
10、《大谷文書》第1、2、3冊。
11、馬雍:《麹斌造寺碑所反映的高是土地問題》,載《文物》1976年第12期。
12、吳震:《介紹八件高昌契約》,載《文物》1962年第7-8期。
13、《清史稿》第289、382卷。
14、新疆水利會第二期報告書,該件存中央水利部水利史編輯室。
15、《乾旱地區坎兒井灌溉國際學術討論會文集》新疆人民出版社、香港文化教育出版社,1993年出版發行。
16、《吐魯番坎兒井》鍾興麒、儲懷貞合著,新疆大學出版社,1991年出版發行。
拍照提醒:坎兒井裡面的路是順著走的,不可以走回頭路,因此要拍照就馬上拍,錯過可就追悔莫及了。
門票:40元
交通:距離市區6公里,可乘坐1. 101, 102路公交車前往。還可包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