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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恆

西晉惠帝時書法家

衛恆(?-291年),字巨山,河東安邑(今山西夏縣)人,西晉書法家。官至黃門侍郎,惠帝時為賈後等所謀殺。

他出生在一個書法世家,祖衛覬、父衛瓘、從妹衛鑠都是著名書法家。瓘子。少辟齊王府遞轉黃門郎。善草隸,瓘嘗云:“我得伯英(張芝)之筋,恆得其骨。”又善古文,得汲家古文論楚事者最妙,恆常玩之。祖述飛白,造散隸書。開張隸休微露其白,拘束於飛白,灑麗於隸書。又作雲書,筆動若飛,字張如雲,衛氏即垂雲之祖。著四體書勢。《書斷、晉書本傳、夢英十八體書》。

晉武帝太康二年(281),有一個叫不準的汲郡盜墓賊挖開了一座戰國時的魏國古墓,從中發現了大量的先秦典籍。這些典籍有幸逃過了秦始皇燒書的大火,非常珍貴。但是,它們是用漆寫在竹簡上的蝌蚪文字,很難辨認。於是,晉武帝就命令幾位學者和書法家負責整理工作。其中就有衛恆。

人物關係


史料記載


晉書·衛恆傳
恆字巨山,少辟司空齊王府,轉太子舍人、尚書郎、秘書丞、太子庶子、黃門郎
恆善草隸書,為《四體書勢》曰:
昔在黃帝,創製造物。有沮誦、倉頡者,始作書契以代結繩,蓋睹鳥跡以興思也。因而遂滋,則謂之字,有六義焉。一曰指事,上下是也;二曰象形,日月是也;三曰形聲,江河是也;四曰會意,武信是也;五曰轉注,老考是也;六曰假借,令長是也。夫指事者,在上為上,在下為下。象形者,日滿月虧,象其形也。形聲者,以類為形,配以聲也。會意者,以戈為武,人言為信是也。轉注者,以老為壽考也。假借者,數言同字,其聲雖異,文意一也。
自黃帝至於三代,其文不改。及秦用篆書,焚燒先典,而古文絕矣。漢武帝時魯恭王壞孔子宅,得《尚書》、《春秋》、《論語》、《孝經》,時人已不復知有古文,謂之科斗書。漢世秘藏,希有見者。魏初傳古文者出於邯鄲淳,恆祖敬侯寫淳《尚書》,后以示淳而淳不別。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經,轉失淳法,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太康元年,汲縣人盜發魏襄王冢,得策書十餘萬言,按敬侯所書,猶有彷彿。古書亦有數種,其一卷論楚事者最為工妙,恆竊悅之,故竭愚思以贊其美,愧不足以廁前賢之作,冀以存古人之象焉。古無別名,謂之《字勢》雲。
衛恆
衛恆
黃帝之史,沮誦倉頡,眺彼鳥跡,始作書契。紀綱萬事,垂法立制,帝典用宣,質文著世。爰暨暴秦,滔天作戾,大道既泯,古文亦滅。魏文好古,世傳丘墳,歷代莫發,真偽靡分。大晉開元,弘道敷訓,天垂其象,地耀其文。其文乃耀,粲矣其章,因聲會意,類物有方。日處君而盈其度,月執臣而虧其旁;雲委蛇而上布,星離離以舒光。禾苯*以垂穎,山嵯峨而連岡;蟲跂跂其若動,鳥飛飛而未揚。觀其措筆綴墨,用心精專,勢和體均,發止無間。或守正循檢,矩折規旋;或方圓靡則,因事制權。其曲如弓,其直如弦。矯然突出,若龍騰於川;渺爾下頹,若雨墜於天。或引筆奮力,若鴻鵠高飛,邈邈翩翩;或縱肆婀娜,若流蘇懸羽,靡靡綿綿。是故遠而望之,若翔風厲水,清波漪漣;就而察之,有若自然。信黃唐之遺跡,為六藝之范先,籀篆蓋其子孫,隸草乃其曾玄。睹物象以致思,非言辭之所宣。昔周宣王時史籀始著大篆十五篇,或與古同,或與古異,世謂之籀書也。及平王東遷,諸侯立政,家殊國異,而文字乖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承相李斯乃損益之,奏罷不合秦文者。斯作《倉頡篇》,中車府令趙高作《爰歷篇》,太史令胡毋政作《博學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頗省改,所謂小篆者。或曰下杜人程邈為衙吏,得罪始皇,幽系雲陽十年,從獄中改大篆,少者增益,多者損減,方者使圓,圓者使方。奏之始皇,始皇善之,出為御史,使定書。或曰邈定乃隸字也。
自秦壞古,文有八體: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蟲書,五曰摹印,六曰署書,七曰殳書,八曰隸書。王莽時,使司空甄酆校文字部,改定古文,復有六書:一曰古文,即孔子壁中書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異者也;三曰篆書,即秦篆書也;四曰佐書,即隸書也;五曰繆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鳥書,所以書幡信也。及漢祭酒許慎撰《說文》,用篆書為正,以為體例,最新,可得而論也。秦時李斯號為工篆,諸山及銅人銘皆斯書也。漢建初中,扶風曹喜善篆,少異於斯,而亦稱善。邯鄲淳師焉,略究其妙,韋誕師淳而不及。太和中,誕為武都太守,以能書留補侍中、中郎將,善篆,采斯、喜之法,為古今雜形,然精密閑理不如淳也。邕作《篆勢》云:
字畫之始,因於鳥跡。蒼頡循聖,作則制文。體有六篆,要妙入神。或象龜文,或比龍鱗。紆體效尾,長翅短身。頹若黍稷之垂穎,蘊若蟲蛇之棼緼。揚波振激,鷹跱鳥震。延頸協翼,勢似凌雲。或輕舉內投,微本濃末;若絕若連,似露緣絲,凝垂下端。從者如懸,衡者如編。杳杪邪趣,不方不圓。若行若飛,蚑蚑**。遠而望之,若鴻鵠群游,絡繹遷延。迫而視之,湍漈不可得見,指撝不可勝原。研桑不能數其詰屈,離婁不能睹其隙間。般倕揖讓而辭巧,籀誦拱手而韜翰。處篇籍之首目,粲粲彬彬其可觀。*華艷於紈素,為學藝之范閑。嘉文德之弘蘊,懿作者之莫刊。思字體之俯仰,舉大略而論旃。
秦既用篆,奏事繁多,篆字難成,即令隸人佐書,曰隸字。漢因用之,獨符璽、幡信、題署用篆。隸書者,篆之捷也。上谷王次仲始作楷法,至靈帝好書,時多能者,而師宜官為最,大則一字徑丈,小則方寸千言,甚矜其能。或時不持錢詣酒家飲,因書其壁,顧觀者以酬灑直,計錢足而滅之。每書輒削而焚其捬,梁鵠乃益為捬,而飲之酒,候其醉而竊其*。鵠卒以書至選部尚書。宜官後為袁術將,今巨鹿宋子有《耿球碑》,是術所立,其書甚工,雲是宜官書也。梁鵠奔劉表,魏武帝破荊州,募求鵠。鵠之為選部也,魏武欲為洛陽令而以為北部尉,故懼而自縛詣門。署軍假司馬,在秘書書勤書自效,是以今者多有鵠手跡。魏武帝懸著帳中,及以釘壁玩之,以為勝宜官,今宮殿題署多是鵠書。鵠宜為大字,邯鄲淳宜為小字,鵠謂淳得次仲法,然鵠之用筆,盡其勢矣。鵠弟子毛弘教於秘書,今八分皆弘之法也。漢末有左子邑,小與淳、鵠不同,然亦有名。魏初,有鍾、胡二家為行書法,俱學之於劉德升,而鍾氏小異,然亦各有其巧,今盛行於世。作《隸勢》云:
鳥跡之變,乃惟佐隸,蠲彼繁文,從此簡易。厥用既弘,體象有度,煥若星陳,郁若雲布。其大徑尋,細不容髮,隨事從宜,靡有常制。或穹窿恢廓,或櫛比針裂,或砥平繩直,或蜿蜒繆戾,或長邪角趣,或規旋矩折。修短相副,異體同勢。奮筆輕舉,離而不絕。纖波濃點,錯落其間。若鍾*設張,庭燎飛煙。嶄岩嵯峨,高下屬連,似崇台重宇,層雲冠山。遠而望之,若飛龍在天;近而察之,心亂目眩,奇姿譎詭,不可勝原。研桑所不能計,宰賜所不能言。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豈體大之難睹,將秘奧之不傳?聊佇思而詳觀,舉大較而論旃。
漢興而有草書,不知作者名。至章帝時,齊相杜度,號稱善作。后稱善作。後有崔瑗崔寔,亦皆稱工。杜氏殺字安,而書體微瘦;崔氏甚得筆勢,而結字小疏。弘農張伯英者,而轉精其巧,凡家之衣帛,必先書而練之。臨池學書,池水盡墨。下筆必為楷則,常曰:“匆匆不暇草書”。寸紙不見遺,至今世尤寶其書,韋仲將謂之“草聖”。伯英弟文舒者,次伯英;又有姜孟穎、梁孔達、田彥和及仲將之徒,皆伯英之弟子,有名於世,然殊不及文舒也。羅叔景、趙元嗣者,與伯英同時,見稱於西州,而矜此自與,眾頗惑之。故伯英自稱:“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羅、趙有餘。”河間張超亦有名,然雖與崔氏同州,不如伯英之得其法也。崔瑗作《草勢》云:
書契之興,始自頡皇;寫彼鳥跡,以定文章。爰暨末葉,典籍彌繁。時之多僻,政之多權。官事荒蕪,*其墨翰;惟多佐隸,舊字是刪。草書之法,蓋又簡略;應時諭指,用於卒迫。兼功並用,愛日省力;純儉之變,豈必古式。觀其法象,俯仰有儀;方不中矩,圓不副規。抑左揚右,望之若欹。獸跂鳥跱,志在飛移;狡兔暴駭,將奔未馳。或**點*,狀似連珠,絕而不離。畜怒怫鬱,放逸生奇。或凌邃惴慄,若據高臨危。旁點邪附,似螳螂而抱枝。絕筆收勢,餘綖糾結。若山峰施毒,看隙緣巇;騰蛇赴穴,頭沒尾垂。是故遠而望之,漼焉若注岸奔涯;就而察之,一畫不可移。幾微要妙,臨事從宜。略舉大較,彷彿若斯及瓘為楚王瑋所構,恆聞變,以何劭,嫂之父也,從牆孔中詣之,以問消息。
劭知而不告。恆還經廚下,收人正食,因而遇害。后贈長水校尉,謚蘭陵貞世子。
二子:璪、玠

藝術特色


李嗣真《書後品》稱他的書法縱任輕巧,流轉風媚,剛健有餘,便媚詳雅。

家庭成員


父親

衛瓘,字伯玉。三國時期曹魏將領,西晉時重臣、書法家。

兒子

衛璪,字仲寶。襲衛瓘爵。東海王司馬越以蘭陵郡併入東海國,改封衛璪江夏郡公,食邑八千五百戶。晉懷帝即位,任散騎侍郎。後為劉聰所擄。
衛玠,字叔寶。清談家、玄學家,官至太子洗馬。

族弟

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