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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機啟微

元代倪維德所著的眼科醫術

《原機啟微》,眼科著作,2卷。元·倪維德(仲賢)撰,初刊於明洪武三年(1370年)。上卷論病,計18則,如“淫熱反克之病”、“風熱不制之病”、“七情五勞役饑飽之病”、“血為邪勝凝而不行之病”及“氣為怒傷散而不聚之病”等。下卷論君臣佐使、逆從反正及46首方葯。附錄為雜論,如“目為血脈之宗”、“內障外障”、“目疾分三因”、先哲治驗及附方等。倪氏首創以病因病機分眼科病證為18類。如臨床常見的多眵、緊澀、赤脈貫睛等,認為是“淫熱反克之病”。概括了肉、風、氣、血、水輪多種疾病,從臨證中探求疾病變化之規律,全書撰論自成體系,別具一格。其中雜論所述,頗多作者個人學術見解。

基本概述


《原機啟微》
《原機啟微》
《原機啟微》,《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作《玄機啟微》 ;《三百種醫籍錄》(賈維誠編著,1982年版)又稱《元機啟微》;薛己校補本為《原機啟微》,當以此名為是。關於書名的由來,系倪氏根據《陰符經》“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目”之論,故名。《陰符經》為道家養生之書而託名上古時黃帝所著。從書名已可看出倪氏重視眼科理論及眼病診治的一片苦心。

內容簡介


《原機啟微》 共分上、下二卷。上卷論疾病之原,根據病因病機不同,將所有眼病分為18類,分別稱之為“××之病”,如淫熱反克之病、風熱之制之病等等,並對各類眼病的病因病機、診斷治療特點作了詳細的闡述;下卷主要論方劑之宜,共46方,對每方的組成、配伍特點、主治、禁忌等都作了詳細的說明,並運用中醫藥基礎理論進行了深入的分析。該書尚有附錄一篇,為雜論,如:“論目為血脈之宗”、“論目疾宜出血最急”等。筆者以為,此篇並非倪維德所著。因薛己在校補本書時有言:“此書予求之久矣,……請梓焉以廣其傳,乃撰次己所見聞為一卷附於后。”

作者簡介


倪維德
倪維德
倪維德,字仲賢,晚號敕山老人,江蘇吳縣人。生於元·大德七年(公元1303 年),卒於明·洪武十年(1377年)。《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方賓觀等編,1922年商務部印書館版)引《明史》所載,謂其“幼嗜學,已乃業醫”,“以《內經》為宗,參酌金人劉完素張從正李杲三家之說,治疾無不立效。”倪氏是該辭典中唯一有記載的眼科醫家,他雖精於眼科,但於中醫各科亦無不通曉。近讀明代江馞所編《名醫類案》,內錄有倪維德驗案五則,熱證氣厥、身癢、癭瘤脾風,均非眼科醫案,說明倪氏在醫學上的造詣,並非眼科一端。

現存狀況


《原機啟微》系倪維德晚年時所著。原刊本久已失傳,現所見者為明代名醫薛己根據嘉靖壬辰南京禮部祠祭司主事王庭所藏抄本校正增補而成,該書自序云:“洪武三年龍集庚戌上元前二日敕山老人倪維德序”。解放后出版的《原機啟微》即是據薛己校補本重印的。

寫作動機


在《原機啟微》 問世以前,各種類書、叢書如《外台秘要》、《直指方》、《聖濟總錄》、《世醫得效方》等,雖已有有關眼病及其診治方葯的記錄,但多為疾病的客觀描述,即使是少量眼科專著,如《龍木論秘傳眼科 》、《銀海精微》等,也未脫此窠臼,或停於《內經•大惑論》之述,不作深究;或囿於前人之論,人云亦云;或羅列病證方葯,而病因病機缺如;或述焉不詳,致施行領會亦難。究其因,正如《機啟微原 》“自序”所述:“惟嘆其治眼一書獨缺不全,雖雜見於諸書中,且備不精。……使為醫者曰,熱也、風也、上焦有邪也,不為據其所自為。病者
曰,目也,細事也,於命無系,不為重其所苦,致有不睹不見永不其悟也。”有感於此,倪氏“不自以所論為妄,竟裒集為一書。”這就是他著《原機啟微》的動機與目的。

書籍評價


陝西中醫學院眼科專家張子述教授曾在《中醫眼科史略》(陝西省首屆中醫眼科班教材,1984年)一文中指出:《原機啟微》一書,“明代有御醫薛立齋奉為至寶,並列入他所著的方書中,但是倪氏的治法以補益為主,與東垣之脾胃、丹溪之滋陰,先後一轍”,而“薛氏之大旨,以命門真陽、真陰為主,故立法處方,必不免熱燥,嘗為徐大椿等所譏論。”可謂委婉但不失中肯的批評。
《原機啟微》由元末明初倪維德所著,吸取了劉完素、張從正、李杲等宋金元諸家的學術成就,應用病因學說、臟腑經絡理論歸納眼科病證,辨證以邪正鬥爭為主線,正的方面強調正氣不足是發病的決定性因素,邪的方面則突出了火邪的致病作用,通過經絡臟腑定病位、病性,形成了審症求因、分經辨證的眼科辨證體系。與此相應,方中善用辛散葯祛風清熱和升發陽氣、昇陽散火,運用藥物歸經及引經報使理論指導遣方用藥。體現了眼科特色。其學術成就和創新精神對今天仍然有重要現實意義。

學術成就


《原機啟微》雖然僅就18類眼病的病因病機及辨證論治作了闡述,但其學術成就卻是前無古人的。它突出表現為對眼科理論研究的廣博與精深及將理論與臨證實踐緊密結合的求實精神,因此至今仍對眼病診治具有極其重要的指導作用。
《原機啟微》 十分重視對《內經》理論的研究。該書引證《內經》之論甚多,但此種引證均非教條式的引用,而是融匯自己的理解體會,並博採前輩醫家之長,結合眼病診治實踐,靈活地加以闡述。如夜盲症,書中稱為“陽衰不能抗陰之病”。倪氏根據《素問•生氣通天論》、《素問•靈蘭秘典論》等所述,說明此病系“憂思恐怒、勞役
饑飽之類,過而不節”,而使“脾胃受傷,陽氣下陷”,致“六腑之中陰氣獨盛”所引起,故治宜“鎮陰昇陽之葯主之”。較之《銀海精微》的“此乃腎之虛也,眼雖屬於竅門,乃歸腎而為主”之說,顯然認識更為深刻,更具說服力。這樣的例子,通篇俯拾皆是,充分顯示了倪維德深厚的理論功底和豐富的臨證經驗。
於眼病辨證,倪氏一反唐宋以來多以眼局部病症分類而使眼病陷於孤立的方法,而將眼病與人體臟腑功能及外界環境結合起來,根據眼病的內在規律,從多方面探求其本質,形成了眼病的綜合辨證思想,既立足整體分析病機,可避免一葉障目之誤;又注重局部詳察癥狀,而體現個體差異之別。倪氏的這種綜合辨證思想,在書中隨處可見,起到了提綱挈領、綱舉目張的效果。 《原機啟微》 對方劑藥物學的研究亦堪稱典範。所列46方,每方之君臣佐使、逆從反正均描述精詳,其中外治方劑雖僅7首,但組方嚴謹,主治明確,用法詳細,眼藥原科的選制配備尤為精當,較之《龍木論秘傳眼科 》、《銀海精微》等書中所列方劑,僅有方名、藥名,而一無藥物劑量,二無組方原則,三無選制過程,四無用法禁忌,已不可同日而語。

重大影響


明清以來的眾多醫家,對《原機啟微》大多十分重視,他們的著述因《原機啟微》而得以斐然成章;《原機啟微》也因這些著述的傳播而得以發揚廣大,真可謂相得益彰。
明代著名醫學家王肯堂編著的《證治準繩》,在其眼目門中,將《原機啟微》的全部論述及方劑,分別列入各類有關的眼病中。此種將前人原著拆整為零分類編排的做法是否妥當,固有待商榷,但至少說明王氏對《原機啟微》
是讚賞的,值得作為“準繩”的。
傅仁宇的《審視瑤函》對《原機啟微》最為推崇,在該書卷二中將《原機啟微》全文收錄,並在“凡例”中承認,“是函翼經宣化,循法審因,取《原機啟微》為鵠,輔以諸家鴻論。”傅氏乃明末江蘇眼科名家,對《原機啟微》 的內涵和價值自是明白無疑的。
清代眼科名醫顧錫所著的《銀海指南》明確指出:“《東垣十書》、《丹溪纂要》。倪仲賢《原機啟微》俱有發明,足資考鏡。”該書論眼病亦以整體與局部辨證相結合,並將《原機啟微》中的助陽活血湯、除風益損湯等許多方劑及方解一併收錄,證明顧錫對《原機啟微》 的研習,確是下過一番苦功的。
清代的黃庭鏡是眾多醫家唯一對《原機啟微》有微詞的一位眼科專家,其所著《目經大成》中稱:“《原機啟微》 僅通,然也太容易。”不過,與他直貶《龍木論》為“俗刻”,《審視瑤函》“鄙俚不足道”相比,還不算十分尖刻,而且在其著作中尚收錄了《原機啟微》的助陽活血湯等十個方劑,可謂心服口不服,這與黃庭鏡性傲言誚的性格是一致的。
明清年間,眼科專著尚多,如鄧苑的《科全書一草亭目 》、王子固的《眼科百問》、袁學淵的《秘傳眼科七十二症全書》、馬化龍的《眼科闡微》 等等。這些著作雖有作者自己的經驗體會,不無可借鑒之處,但無論著文格式,還是述病析因、列方組葯等,仍一循《龍木論秘傳眼科 》之故制,其認識水平仍停留在唐宋時代,而對《原機啟微》先進的、科學的學術觀與方法論一無所見,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令人欣慰的是近數十年來,眾多眼科前輩的著作及各教材都對《原機啟微》 的理論和方劑作了很多探討和闡發,只是這些探討和闡發尚較零散,有失系統和完整,亟待我們去進一步挖掘和整理,以便展開更深入的研究。